斗米也养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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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村长已经听出了一些意思，他也很想跟着喝点汤，可惜他家没有结余，只能干瞪眼的看着孟局长两眼放光的算计着。孟局长可不差钱，他不单单有荣立战功时的奖金，还有转业时的补助金，区区一万块钱，随手就能拿出来。

　　　　终于确定了要如何对待赵厂长借钱这件事，刘余金的心情又愉快了起来。开开心心的回了家，把赵厂长借钱的事以及向主任和孟局长他们的提议一一的跟王洪英、刘百全老两口都说了一遍。旁听的草香瞪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叫唤着：“听向叔叔的，一定要听向叔叔的。”

　　　　也难怪草香着急的直叫唤，她太知道那个市场门面以后的价值了。不说房子将来值多少钱，就说过不了几年，只要是做生意的就没有不赚钱的，那门面房的租金也跟着蹭蹭的涨。那个市场的门面房每月月租飙升到一千多块，这么高的租金还常常租不到房，得等。市场里的房子紧俏的很！

　　　　刘家四个大人一直把草香认作是老天给与他们家的恩赐，因此草香说什么都会认为是老天借着草香的口，来告诉他们就应该要这样这样。

　　　　草香的话一出口，刘百全和祝玲珑两个就不再动脑子想别的，直接就点头：听人家向主任的！

　　　　王洪英没说话，也没表态，倒不是有什么反对意见，她是在愣神：草香不过是三周岁还不到的孩子，怎么她伯伯说的话，自己都还没搞明白怎回事，她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还知道判断什么是对的，是对自家最好的！不管她心里有多不可思议的惊诧，面上都没显。刘百全老两口看到大儿媳愣神，都只以为是聚精会神的想着买不买房的这事情。

　　　　赵厂长原以为要等刘余金两天的时间才能给与回复，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来了，而且提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要求、而这个提议也恰恰给他们开了一条新出路。

　　　　原军工厂封围墙的时候，占去了他们这边工厂五十多米长的地界，这次就是以扩建市场的名义再划回来。他们重建并扩展这市场，其真正目的就像向主任猜测的那样，是为了以后长期获利的。他们目前这个小小的市场，门面只有六间，还是人家自己搭建的，收不到房租，只能每个月要十块钱登记费。其他活动摊位，究竟有多少不知道，只知道，每个月都能收到一千多块的登记费。这要是固定了摊位，每个摊位每个月收二十，四百摊位就能收到八千。门面房还没有算在内！

　　　　只是他们的算盘打得好，厂里的工人也都赞成，但是一说到要先从财务拿钱出来搞建设，大家的工资要推延两月，一个个又都反悔，不同意了。

　　　　厂里院墙的长度，丈量之后，做了规划，能够建六十间门面房，预算成本是五万。市场需要做大棚，钢筋支架和棚面的预算是三万。地面铺石板或做水泥，预算是一万。每个摊位做一米五长一米宽砖头水泥板的台子，共做四百个，预算是五千到一万。

　　　　这么多钱的预算，从刘余金手里借到五万块远远不够。现在刘余金的提议，反倒解决了他们的困局。不用他们自己再去东拼西凑，只要能够像刘余金这样的，卖出去二十间门面房，就能筹足重建市场的钱。下剩的四十间门面房，以及四百个摊位都将是纯赚的利润。

　　　　几个主要领导开了会之后，全票通过，同意了刘余金的要求。并且当天下午，就在工厂门口贴出告示，提前出售门面房，五千块钱一个上下间，一年时间就能使用。

　　　　目光长远的不单单是向主任、孟局长这两人，其实能够看到这市场前景的还有挺多人。刘余金在给自己要了十间房，又给孟局长要了两间、向主任要了两间之后。赵厂长他们接连又卖出去十七间，后面他们停手不卖了，还被人走后门找关系，又要走了五间房。

　　　　有了充足的资金，他们动作也快。刘余金这些买卖人在院墙外继续做买卖，他们在院墙内建房子，以及把靠近原军工厂的那块先做好整齐的固定摊位出来。他们相互之间都不妨碍，倒是谁都没有误事。

　　　　大儿子家越过越风光，二儿子却越过越窝囊，刘百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让老大帮帮老二，老二就跟谁都欠他的似得，犟着脖子不搭理。好像只有求着他，他才会愿意让你帮他。搞得他在大儿子那里，里外不是人。尽管二儿子一再的让他难堪失望，可是看到二儿子天天吃咸菜，心里还是不好受。

　　　　“余银哪！老大给的鹅，你们怎么都不吃啊？天天干农活这么累，不吃点好的补补，顿顿干腌菜，身体怎么吃得消！”

　　　　刘余银端着碗，闷声闷气的回道：“都叫明凤送给她娘家去了。”

　　　　刘百全牙咬得咯咯响，恨声道：“她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呢？每次你老大给你东西，她在家里骂骂咧咧的，嫌弃东嫌弃西。她要真嫌弃，就别往娘家拿啊！算了！既然你愿意做这好人，就自己做去，以后都别想你老大给你东西了。反正你也吃不着喝不着，与其被人家拿去“做着表子立牌坊”招人恼怒，还不如就此不给了。”

　　　　刘余银嘴上扒着碗里的米饭，没说什么，暗里却无所谓的“哼！”了一声，心说：“我本来就不想要，是你们为了自己的面子非要往我家塞。哼！爱给不给，谁稀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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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夫妻俩的紧张

　　　　祝玲珑拿不准二儿子是不是故意在自己和他伯伯面前，天天用饭头上顶着的腌菜来寒掺他们，她也就不插嘴他们父子之间的谈话。反正大儿子有今天的好日子，那是他自己挣出来的，不是他们这做父母的偏心眼，把家里的钱财都给了大儿子，才让大儿子过得比二儿子好。二儿子再怎么作妖，别人都没法说他们老两口什么不是的话来。思量思量，自己的确问心无愧，也就不再管二儿子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捏着晒得焦脆脆的黄豆酱的前身（就是煮熟的黄豆用蒿草盖上几天，长出来绿绿的毛，然后晒干捏碎，加盐、加凉的白开水搅拌均匀，再接着晒好久，才是能吃的酱。这晒干还没加盐加水之前怎么说，实在想不起来了。），抬头问刘百全：“明天下田干活的人可都找好了？”

　　　　刘百全听到祝玲珑问他的话，就不再继续跟二儿子说话，而是转头回答祝玲珑：“都找好了！好多人家都巴望着跟我换工，以后好借牛使呢！打打招呼，都能来。”

　　　　刘余银知道，自家伯伯明天不单单是干他自家田里的活，还有大哥家的农活也都顺带一起做。张明凤在家骂骂咧咧的时候，他听着不痛快，现在更加不好受。他就在眼前，他伯伯问都不问一声，要不要找两个人帮帮他。

　　　　哎！遇到刘余银这种父母怎么做都不对的儿子，是刘百全夫妻俩倒霉。好在他们孩子多，不用单单靠刘余银养老，否则，他们的老年生活不堪想象。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终是自己的儿子，他过得不好，老两口也没法安心在大儿子家吃香的喝辣的。刘余金看着饭桌上一直以来都是笑嘻嘻的伯伯，今天竟然闷头喝酒，也不撩着草香沾酒让她尝。再看看自己老娘，也不像往常吃的那么畅快，有点无精打采的感觉。他以为老两口吵架了。问道：“伯伯、妈！你们俩今个争嘴哪？”

　　　　祝玲珑不明所以的抬头：“没有啊！”

　　　　“那你们怎么都不高兴的样子？”

　　　　祝玲珑摇摇头：“哎！还不是余银的事！今天中午又端着咸菜、饭到我家门口去吃，故意搞得那个穷酸样。你们给他的鹅、鸭子就没见他们吃过，全送到丈母娘家去了，自己却天天啃着干腌菜。你说气不气人？”

　　　　刘余金不以为然的回道：“既然他愿意把肉给别人吃，自己啃咸菜，你们管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是小孩子。”

　　　　刘百全放下酒杯，摇摇头：“不是我们想管他，只是觉得他已经成家，孩子都有了，不能总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可是他自己这个嫌丢脸，那个又干不了，我就是相帮也不知道怎么帮。这两年您又不是没有管过，现在还在这儿闲操心有什么用？”

　　　　刘余金对这个二弟是真的很失望。让他跟着一起贩茶叶，从山上弄几百斤雨后茶（这种茶叫粗茶，很便宜，只要四五块钱一斤）回来，挑着担子各个村子跑，十块钱一斤对外卖。对半赚的利润，多好的买卖啊！可他死活不愿意，说是不愿意跟山里人打交道。他不干有人干哦！二妹婿乐颠颠的跟着他上山一趟，带了三百斤的茶叶回来，单一季就净赚了一千四百多块钱。明年还准备好了弄五百斤粗茶回来卖，这不就是尝到甜头了么！

　　　　之前还跟二弟出过主意，让他去县城炒板栗卖，他嫌丢人，可是有人不嫌丢人。人家刘余强现在干的可起劲了，年底好卖的时候，一天五块钱之外，额外还有两三块钱算奖励。大热天的不好卖的时候，他还能在家歇着避暑。因为平常挣老多钱交给家里，家里农活他干不干都无所谓，他伯伯和大哥、二哥也不会喊他一起下田。两个嫂子对此一点意见没有，还对他比以往好多了，因为他时不时的会带零嘴儿给侄儿侄女吃，侄儿侄女对他这个很少说话的小叔，比对自己亲伯伯还亲呢。

　　　　他还提过，让二弟农闲的时候，也去藕田挖藕，一天能挣四五块钱辛苦钱，他又嫌弃活太累工钱太少！

　　　　想到这儿，刘余金摇摇头，这个二弟看来是在当兵的时候，被外面的世界迷惑住了，现在有些眼高手低，同时还有点谁都不看在眼里的狂傲。估计，在农村这个地方能让他喜欢的也就只有捞鱼、钓黄鳝、摸鳖（穿着水靠在水塘边摸藏在洞穴里的甲鱼）这几样在别人看来不务正业的事情了。

　　　　等等！刘余金突然眼睛一亮：“伯伯！余银不是喜欢捞鱼么？我们庄子这两口塘这么放着也是浪费，您问余银愿不愿意把这两口塘承包下来养鱼？他要是怕卖鱼丢人，您告诉他，到时候我帮他代卖。另外，还有关庄上口的那一块过水田，我听说好多人家都不想要，想跟人换了。您问问余银愿不愿意养荸荠（这儿方言叫puqiu），荸荠地只要施肥的那几天避开人家过水，平常随便人家过水不过水。还是那句话，他要是愿意种就是不愿意卖，我来帮他卖。五分田换人家一亩，搞得好，收入比种稻子还要高，我觉得划算。您让老二好好想想！”

　　　　刘百全听的心头火热，二儿子这次要是能够不再作，愿意照着大儿子说的去做，两三年的时间，日子也一定能够过起来。

　　　　因为家里有牛，换工容易，又有刘百全照看，刘余金基本不管农田里的事。但是他也不轻松，桂香和明华到毕业班了，暑假都得在学校补课。孩子紧张，他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明明他一开始并没有指望孩子考取什么大学的，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奢望。孩子暑假补课，他茫茫然的来回跑，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孩子们。

　　　　王洪英被刘余金紧张的连觉都睡不好，给烦的不行，再加上她自己也被男人影响的紧张兮兮。就干脆带着草香到县城住几天，专程照顾两孩子，家里的一切就交给她婆婆和杏香帮忙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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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房东小范

　　　　她们一开始住进去，女主人小范有些不高兴，因为王洪英没有另外要求增加房子，只是跟着她大闺女住一个房间，她也不好说不给人家住，但是在态度上，让人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很生分。王洪英做好饭，叫她一起吃，她也不吃，借口不饿。等人家都吃完了，自己又别别扭扭的去厨房做饭。

　　　　王洪英长这么大，只跟向主任爱人这么一个城里女人打过交道，还真不知道别的城里人是啥样。见到小范这样的，她就以为人家肯定不耐烦跟她这样的农村人打交道吧。然后，也不怎么愿意跟小范说话，往往都是桂香和明华上学走了之后，她就去市场看看自家摊子忙不忙的过来。原本是要带着草香一起去的，只是草香非要留下来，陪着小范的痴呆闺女玩。

　　　　小范家的痴呆闺女说来也怪，自从她带着草香过来之后，这孩子的痴呆症似乎就好了一些。草香叫她做一些事情，她都能做，而且说话也比以前清楚，思路也渐渐的畅通。比如，那孩子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大小便，全是喊她妈妈给帮忙。但是，草香教过她之后，现在再有大小便，她就知道自己去厕所解决，还不会弄到衣服上去。以前，她只知道喊妈妈，现在却能叫妹妹、阿姨、奶奶、大妈、叔叔、你好、谢谢等等，一些招呼人的话语。而且这孩子也特别黏糊草香，草香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儿。

　　　　她原以为小范会因为草香对她闺女这么好，还能帮着她闺女变好很多，小范应该是感激草香，从而给她们母女俩一个好脸色。可是，半个多月的时间，小范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搞得她很被动。而自家老丫头还一个劲儿的劝说自己多跟小范说说话，最好能够弄出一些事来给小范做。

　　　　老丫头让她做的事，她一般都是尽力去做的。只是让她跟一个不怎么搭理自己的人去交谈，让她感觉好难。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拿热脸蹭人家冷屁股的人，好不好！

　　　　哎！老丫头却非要说人家小范那是有病了，还是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什么抑郁症？还说，就是因为没有人跟小范说话，小范又没有工作，长期一个人待着。孤僻久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一些消极的事情，久而久之就抑郁了。

　　　　她是不懂这些的，只是老丫头严肃的像个大人，毫不避讳自己聪明异常的不同之处，敞开了跟她说这些，她还真不能不应了老丫头的要求。要不然那借着老丫头祝福他们家的老天爷，一旦生了气，可不是她这个平凡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哎！她又忍不住叹气！人家小范是自己家的房东，她能有什么本事让小范多做事呢？！自家这聪慧的不像普通人的老丫头可真会为难她啊！

　　　　“草香！那你来说说，有什么事能够让你小范阿姨，不闲着也不厌烦的，还能愿意跟着我干的？”

　　　　王洪英的反手一刀，把草香给难住了，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问题是小范阿姨愿不愿意去做？就像她二叔似得，自家伯伯给他一条条好路子，人家不走，你能有招？！

　　　　草香傻傻的看着绝对是反杀高手的老娘，但是脑子里却是在高速转动。好一会儿才问她老娘：“妈！你看小范阿姨平常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她都不搭理我，我到哪儿去看出来！”王洪英没好气的白了老丫头一眼。

　　　　草香笑的憨憨的，抱着老娘脖子撒娇：“那以后我来瞧着，看看她都喜欢做什么。等我找到她可能喜欢做的事情之后，咱娘俩再帮她，好不好？”

　　　　王洪英很奇怪的看看老丫头，问道：“你好像对你这个小范阿姨很特别啊？！”

　　　　草香无声的叹气，暗道：‘是啊！梦里梦外的交集，能不特别么！’

　　　　然而，草香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留在范家，观察小范阿姨的喜好。因为向俊锋和向俊楠弟兄俩，做完了暑假作业，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处打发。弟兄俩商量着去刘伯伯家玩，借口都想好了：帮助春香做暑假作业以及提高成绩，下学期就要升五年级了，得让春香能够顺顺利利的直上一中（初中部）。

　　　　（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实行小学六年制，这个地方在这年代无论是农村还是城里，仍然是五年制。）

　　　　向家的两个孩子要去自家过暑假，王洪英怎么着也得回去照顾着。王洪英要回去，草香自然也得跟着回去；草香回去，小范家痴呆闺女也死拉着不放。小范对这个闺女一开始是很心疼的，但是这几年被磨得她心理压力超级重。又加上她总是消极的去考虑事情，以至于在她的心里，这个痴呆闺女就是压在她头上随时喷发的火山。

　　　　她见到闺女拉着草香不让走，其实内心里也想着草香不要走。草香虽小，但是却能像个大人一样的照顾她家闺女，而且她这闺女在草香的手里，脑子似乎越来越清醒。有时候看着闺女跟草香玩的时候，咯咯地笑，特别的清脆，一点都不像是脑子不好的孩子。每次她都会怀疑，闺女是不是已经不痴呆了。

　　　　草香被孟凡云楸着胳膊不让走，心里不好受，特别想带着她回家玩去。只是她担心妈妈不同意，纠结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能够说服妈妈带上孟凡云。还是帮着拿东西的刘余金看出自家闺女想带着孟家这孩子回家，便转头问房东小范：“小范！要不，让你这闺女跟我家草香回去玩几天？”

　　　　小范心说：求之不得！但是嘴上却没有那么明显，客气的回道：“您看我这孩子这样，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啊？”

　　　　自家男人都说话了，王洪英自是不好再沉默，只好无奈的把这事给揽了过来：“小范！你要是放心，那我们就暂时把小凡云带回家跟草香玩。等草香开学了要去学校，再让草香她伯把小凡云给你送回来。可好？”

　　　　小范满脸不好意思的把自家闺女让草香带走了，心里暗暗放松。哎！她也可以轻省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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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随礼

　　　　小凡云坐在拖拉机后斗的小椅子上，一手拉着草香的手，一手指着道路两旁的树、花草、水流，跟着草香后面很清晰的学舌：“那——是——树！”“那——是——花！”“那——是——草！”“那——是——老——牛！”

　　　　王洪英虽然之前已经见识了小凡云一天一个样的变化，但是现在这种能够像个正常孩童说话的小凡云，还是令王洪英吃惊不小。由此，她更加确定草香真是得天福的孩子，凡是她亲近的人也同样能够得蒙天福。她只觉的自家何其幸运，竟然能够收养这个得天独厚的孩子！

　　　　向俊锋有些奇怪的看着小凡云，看了好半天，才转头小声的责问俊楠：“平常爸爸都是怎么教我们的！是不是叫我们做一个正直的男人？！可你也不小了，怎么能跟我们瞎说八道呢？你看孟家这小姑娘不就是说话有些慢么，其他的都很正常啊！”

　　　　俊楠委屈：“哥！你可别训我了，我这儿正迷糊着呢！”

　　　　王洪英笑嘻嘻的看着向家俩兄弟悄声的拌嘴，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不主动去偏帮任何一个。俊峰也好，俊楠也好，她都很喜欢。两孩子特别有礼貌，一点不像有些城里孩子，在自家大人面前懂事乖巧，自家大人一转身，就拿白眼看人。这段时间在小范家照顾桂香、明华俩，左右邻舍的孩子可叫她看到了什么是野蛮、什么是骄横、什么是霸道，这样的孩子要是在她们农村，早就棍棒加身了，还由得他在别人面前跳脚？！

　　　　不对比就不知道，向家几个孩子是真有教养，人前人后都一个样，说话也是一是一、二是二，从不见吹牛、撒谎。

　　　　他们刚到家，就听说了老海的大喜事——邢菊今天中午生了个胖小子！

　　　　王洪英一听这话，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直抽搐：“我的妈呀！这么热的天，邢菊这月子怎么坐啊？”

　　　　祝玲珑好笑的看着大儿媳，儿媳命好，几个孩子出生的时间都赶得巧，要么是秋天要么是春天，没有大冬天的也没有大夏天的。她光听人家说夏天坐月子有多受罪，就真的以为没法过了？其实，真要赶上了，不也一样过来了！

　　　　“赶上了没办法，再不好过也得过。孩子洗三我们怕是要去看看，你准备准备，看给什么添盆好。”

　　　　王洪英把手里从县城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到桌上，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红包递给婆婆：“婆婆！您看看，这是我给邢菊家孩子买的银手镯，好不好看？”

　　　　祝玲珑接过小巧玲珑、表面抛光做得很好，亮闪闪的银手镯，说道：“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不能在洗三的时候，给这么重的礼，这个最好在过九天那天给。”

　　　　王洪英还在翻东西，头都不抬的回道：“我知道！就是先给您看看。来！这是给您和公公买的丝绸汗衫，听说，穿在身上凉丝丝、滑溜溜的，可舒服了。您今天晚上洗过澡就穿上，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

　　　　祝玲珑吓一跳：“妈唻！丝绸这玩意可贵啰，你怎么舍得买这猴贵猴贵的东西啊？！我跟你公公还要做事情，钻东钻西的，要是不小心挂到哪儿，这衣服可就废了。”

　　　　“白天做事穿家常衣，晚上纳凉的时候穿这个，不就不会刮着了。这可是您草香大宝贝孙女非要给你们买的，你们要是不穿，她可又有的跟你们吵嘴了。”

　　　　听说是宝贝孙女给他们老两口买的，祝玲珑笑的合不拢嘴。她也不想想，那钱还不是她儿子儿媳妇给出的？！

　　　　外面草香跟老人精似得，给三个姐姐郑重其事的介绍孟凡云小姐姐。俊峰、俊楠在旁边看着小不点儿装大人，还装的像模像样，乐的不行。

　　　　杏香、春香、桃香姐妹仨，可不敢像向家俩弟兄这般笑的猖狂，她们还得认认真真的跟小客人打招呼，表示热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