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米也养恩-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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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洪英本来还有点郁气，这会儿反而叫孩子们瞎说八道给气笑了。也不好再站在这儿，就帮着刘余金把剩下的鱼给抬回家。草香跟在后面咕咕叨叨的：“妈！这最大的鱼，要把鱼皮剥下来，和鱼鳞一起熬鱼冻吃。鱼身子弄成一片一片的，用淡盐水泡着，等吃羊肉锅子的时候，在羊汤里烫着吃。大鱼头煮酸菜，放辣椒酱，也好吃。”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事儿妈，吃个鱼都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来！”

　　　　草香呵呵笑着：“这不是怕你们腌成咸鱼，把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么大鱼给浪费了么！”

　　　　刘余金附和：“老丫头不说，我还真打算腌了吃咸鱼。这种大鱼的咸鱼肉柴的很，一点都不好吃。较真说的话，还真是糟蹋了这么大的鱼。”

　　　　王洪英小声的嘀咕：“反正你们张张嘴，我就要忙断腿。”

　　　　跟爸爸妈妈说好这大鱼怎么吃，确定他们不会淹成咸鱼，草香就放心了，又返回头去晒场的杂鱼堆子那里去玩。

　　　　刘余金和王洪英又要忙着安排人给各家的亲戚送鱼过去，刘余珍家太远，今天晚上确实送不了，就等着她们初三过来拜年的时候自己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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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互拜年

　　　　正月初四，刘家除了刘百全老两口在家守着，刘余金夫妻俩带着六个孩子全部都去了县城。

　　　　第一个要去的是老村长家，带了两瓶口子酒、一条香烟、两盒糕点、一条十几斤重的草混子大鱼。

　　　　老村长的几个儿子儿媳以及孩子都不在，他们各自在初三的时候，回农村娘家拜年，还没有回来。

　　　　夫妻俩喝口水，吃点瓜子糕点，就急急忙忙的带着孩子告辞走人。估计是因为刘余金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给老村长家送米送菜，年底还送了相当丰厚的年货。老村长家的老婆子心里感激吧！热情的让王洪英和刘余金两个实在坐不住了才提出要走。老太太拉着他们不让走，非要他们吃过早饭才许走，王洪英硬是找借口跑了。到了向家，面对不怎么爱说话的向主任爱人，王洪英反而感觉自在好多。

　　　　今年的春节，市场上可以买到的水果品种比较多，除了苹果、橘子还有好些是南方来的。香蕉、芒果、柚子、柑橘、橙子刘余金见样都称了十斤。

　　　　向主任爱人一看除了草香，其余是人人手里都拎了一网兜的水果，刘大哥还说要再下去几趟，外面还多。就惊得不轻：“家里就这几个人，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他们三孩子就是夜里不睡觉的吃，也吃不了多少啊！”

　　　　俊峰一脸便秘的对着他、妈：“妈！谁会夜里不睡觉，光吃水果的？不带您这么埋汰人的。”

　　　　向主任爱人偏头对着王洪英眨眨眼、歪歪嘴，做了个鬼脸，王洪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到现在才发现，向主任这爱人跟人不熟悉的时候，一脸严肃，不爱笑、不爱说话。这一旦熟悉了，就跟她家草香似得，挺爱搞怪逗人笑的。

　　　　招呼了客人之后，向主任的爱人就赶紧进厨房忙早饭给他们吃。他们城里的厨房很小，不像农村的厨房那么大，还能摆一张小饭桌偶尔吃饭用。向家女主人在忙做早饭，王洪英跟进来帮忙，就显得有些拥挤，很不习惯。

　　　　“大妹子！你家要是来人多了，这做饭受罪吧？”

　　　　“我家一般不会一下子来很多人，只有我娘家侄子们喜欢吆三喝五的一起跑过来。不过，他们来再多，我都不紧张，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就好，他们也不会见怪。”

　　　　“哎！我们农村厨房倒是宽敞，就是没有你们家厨房干净好收拾。”

　　　　“各有各的好！”

　　　　“那倒也是！”

　　　　虽然向家有煤气，但是通常情况都是舍不得用的，大多用的是煤球炉。今天来了客人，而且挺多，就只能把煤气罐打开使用。王洪英这是第一次见到什么都没有，只看到噗噗往外冒的火苗，惊奇的不得了。跟见了鬼似得瞪着眼，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

　　　　两个女人一边做着事一边闲聊，王洪英想着向家弟妹在上班，这过年放假恐怕放不了几天时间。估计初六去他们家一趟回来，就该上班了。便猜测性的问道：“大妹子！你们过了初十就该上班了吧？”

　　　　说到上班，向主任爱人神色有些黯淡，微微摇头，回道：“不一定呢！有可能放假到十五之后。现在市场上有好多外来布料，价钱便宜、花样还多、颜色又鲜艳，我们的布料不好卖，厂子已经积压了好多货。也不知道上面要怎么解决，目前是暂停生产了。”

　　　　“哎吆！那可怎么办？不干活能拿到工资么？”

　　　　“正常工资能拿到，就是没有奖金、岗位补贴、还有其他一些福利了。其实我们的工资都是小头，奖金和各种津贴还有那些福利才是大头。哎！我现在这心里可不踏实了，就怕这工作保不住。”

　　　　“那可不！你们城里跟我们农村不一样，我们农村没有工作还有地，能够种粮食吃，怎么着饿不死人。你们城里没有工作，拿不到工资，这吃饭的问题可怎么办？！”

　　　　“哎！要不，我现在一直犯愁呢！好在我家老向的商场越来越好，收入增加了不少，要不然我真的会愁死。主要是我有三个孩子要养呢，这才是重中之重。”

　　　　“对吆！对吆！”王红英这时候，就感觉城里人也不好当。

　　　　王洪英这是第二次吃向家的菜，她仍然感觉很好，桌上的菜很简单，但是清爽，在吃腻了大鱼大肉的新年里，一看就有食欲。

　　　　“这过年做菜还是应该像大妹子这样，又清爽又可口，这次回家了我也照着大妹子这么做菜，不搞那些大肥肉、烧整鱼了，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其实客人吧，根本就没法下筷子。”

　　　　虽然做这么多小炒菜很累人，但是一年到头就过年这一回，让到家的客人吃好喝好也能讨个好名声！而且这个好名声可比刘余金天天帮着人家拉牲口拉人容易的多。

　　　　草香是举双手赞成！把向主任爱人给笑的岔气：“你个小不点点的，知道什么呀？两手举得那么高，点头点的这么起劲，跟个小鸡啄食似得！”

　　　　“向妈妈！我知道的，我去姥姥家拜年的时候，我姥姥就是拿一桌冷菜糊弄人，我和姐姐根本就没吃。”

　　　　王洪英眼一瞪：“你就瞎说八道！”桃香反驳她、妈：“妹妹才没瞎说，年年去姥姥家拜年都吃不饱。”

　　　　桂香感觉在别人家讨论这事好丢脸的说，特想郑重申明：我不认识这俩熊货！

　　　　吃过早饭，向主任和刘余金带着几个大孩子，去他们的班主任和校长家走一趟拜个年。王洪英和杏香、桃香、草香母女四个留在向家，跟向主任爱人一起忙中午饭等他们回来吃饭。

　　　　初五去娘舅家（祝家），初六接向家一大家子过来玩一天，向主任一家都对羊肉锅里烫鱼片赞不绝口。

　　　　向主任爱人，一边用细竹条编的捞笊烫鱼片吃，一边不住的称赞：“这鱼片烫着吃真不错！没想到一点腥味都没有，这是拿什么调料放一起腌的啊？”

　　　　“我也没放什么特别的，就多加了一点酒和生姜片！”

　　　　王洪英确实是只用淡盐水加了一点酒和生姜片泡着的，别的什么也没放（其实是草香偷偷的加了柠檬汁）。她也没想到，老丫头瞎指挥，还真的吃出不同的味道来，这烫着吃可比吃咸鱼的味道胜了百倍多。嗯！以后吃鱼又多了一种方法，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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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茶叶掺假

　　　　初七，刘百全、刘余金、刘明华，祖爷孙仨一起去山里的谢家拜年，去年没去，今年再不去就不像话了。好在如今有拖拉机了，去一趟又快又方便。

　　　　新年过后没几月，又是刘余金和向主任两个贩茶叶大赚特赚的季节！

　　　　刘余金贩茶叶，是散茶装罐，二两五一罐子，一罐卖五十块钱。给商场百分之十的税钱、柜台占用费、代卖佣金等，再除去茶叶本金，剩下的，他和向主任平分，要是能够顺利的全部卖完，两人今年绝对不少赚。

　　　　而刘家二姑爷韩在银却是今年倒了血霉，竟然有人在他先，弄了茶叶走了一遍他去年走过的村庄，据说人家的茶叶只要五块钱一斤，比他的便宜一半多。然后就是他的茶叶，人家看都不看，都说：已经买过了，不再要了。

　　　　韩在银今年从山上弄了五百斤的雨后茶，两天跑下来才卖出去十来斤，傻眼了。苦着脸找到大舅哥：“大哥！我们那边去年还跟我说今年会再买我茶叶的，结果，今年我送茶叶过去的时候，他们都说买过了，还是五块钱一斤的。我都卖了两天了，才卖出去十三斤茶叶。这可怎么办？”

　　　　还有这事？刘余金皱着眉头，“怎么还有这么便宜的茶叶？不说茶草了，就单单的采茶、炒茶、拉火这些手工费也不止五块钱呢！那茶叶还能喝吗？他们可有说那茶喝着怎么样了？”

　　　　“说是人家泡了一杯，尝过之后，比我去年的茶叶还要好。”韩在银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刘余金摇摇头，劝道：“别这么难受，我每天帮你带一些到市场摆着卖卖看。你自己挑着茶叶跑远点，多跑几个村庄、多喊喊，总能卖出去的。怕什么！”

　　　　有了大舅哥肯定能卖出去的语气，韩在银突然感觉自己信心满满，挺了挺腰身，点了点头：“嗯！那我明天就往远处跑跑。”

　　　　“对了！最低价就是十块钱一斤，别一着急就卖的烂贱。”从刘余金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茶叶一斤十块钱一点都不贵。这茶草其实都是谷雨当天以及第二天采摘的，说起来并不差。要不是他们自己进山直接跟茶农买下，真要过一手再买，十五六块一斤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哎！”

　　　　要是大舅哥不追着说这一声，他或许真的一着急就五六块钱一斤卖了。至少还能保本不是？

　　　　韩在银听了刘余金的话，每一天天不亮就挑着茶叶去离家很远的地方，叫喊着卖茶叶。跑的远了就是累一些，但是收获不错，十天左右的时间，就卖出去一百多斤。

　　　　三四月的天，雨水多，但是多为毛毛细雨，穿着蓑衣给茶叶搞好油布，还是可以继续出去卖的。只是今天一大早，韩在银还没有出门，天就或大或小下起小到中雨来，这样的雨天就没有办法再出门卖茶叶了。只是已经起床了，就不打算再上床接着睡，见媳妇刘余英还坐在锅灶前烧火，正在忙乎给他吃的早饭，便到专门切菜的桌子前，把已经洗好的猪肉放到案板上，拿起菜刀就切。

　　　　把锅洞里的火挑了挑旺的刘余英，才抬头跟韩在银说话：“今天这雨下的有点大，就不出去了吧？”

　　　　“嗯！我今天没打算出去，就是这还剩了将近三百斤的茶叶在家，这心里惶惶的。”

　　　　刘余英这段时间也在心烦这事，但是大哥说了，不能在韩在银面前提，免得给韩在银压力。哎！她其实也有压力，但是现在还要安慰自家男人：“不是有大哥在县城帮着卖吗！听说，买的人越来越多了，昨天一下子就拿走了五十斤。”

　　　　这么多天，大舅哥那边才卖出六七十斤，加上昨天拿走的五十斤，也才一百斤左右。韩在银这心里越来越没底，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媳妇跟着担心。只好无精打采的应了声：“哦！那就好！”

　　　　等到孩子们都起床，洗漱干净，吃过早饭，韩在银心情忧郁的坐在门口，瞪着眼看着门前丝毫没有停止意思的雨丝。突然看到，他们生产组的队长黄顺明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手里还领着兜子从对面的田埂，冲着他家跑过来。他老远的看到韩在银坐在门口看雨，大着嗓门喊道：“韩在银！你在家那！”

　　　　“今天下雨没出去，黄队长有事啊？”韩在银站起来，跟着大声问道。

　　　　韩在银对这黄队长，有些不大痛快。他家这附近之所以没能卖出去茶叶，都是因为黄队长的外甥，带着五块钱一斤的茶叶过来，把他的生意挤掉了。否则，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犯愁，去年都说的好好的，哪些人家要多少茶叶，要不然，他今年也不敢一下子就弄五百斤茶叶回来。

　　　　黄顺明终于跑到跟前，递过手里的兜子，回道：“有事！有事！你看我这茶叶”

　　　　韩在银没等他说完，急着摆手：“黄队长！今年我可是一两茶叶都没卖给您，您这茶叶有什么问题，可不能找我！”

　　　　黄顺明不理韩在银，侧过身子进了韩在银的家，把手里的兜子放到桌上，拿下头上的斗笠，又脱下蓑衣挂到门外柱子的木钉子上。回到屋里，才对愣愣的看着他走来走去忙乎的韩在银说道：“昨天大中午，后头庄子杨孬子（只是绰号，不是真孬子）跑到我家，说我外甥卖给他们家的茶叶里面参有榆树叶，他家来客喝了几口都喝吐了。你说，这不是诬赖么？这树叶跟茶叶能一样么！再说，当初都是先泡一杯尝尝的，当时怎么不说有榆树叶，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老叔今天就请你帮我看看，这茶叶到底有没有那什么榆树叶子。”

　　　　韩在银不傻，一听黄队长这话，眯眯眼：感情这黄队长是怀疑自己造谣说他外甥卖的茶叶掺假了！

　　　　“黄队长！这事您找我，我也看不出什么来！毕竟我进山搞茶叶就这两年时间。不过，我想着，这茶叶也好、树叶也好，一旦泡开了，就能分的清清楚楚了。您不如拿回家泡开了看看，对比对比，就能知道有没有树叶了。”

　　　　韩在银说话的时候，黄顺明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看来黄在银还真没有想错，这黄队长真就是以为韩在银故意造谣败坏他外甥的名声，这是过来出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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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韩家的客人

　　　　目前农村人家，买茶都是为了家里来客招待客人，自己很少舍得喝的。他们买茶叶的时候，也不是盲目买的，都是先喝了尝尝，觉得跟去年买韩在银的茶叶味道一样，这才各家买了一两斤放了起来。

　　　　昨天，杨孬子家来人，他为了显摆自己五块钱一斤茶叶，买的值，非要泡一杯给来人喝，结果，把人家给喝的吐了。还嘲笑他买的茶叶里有树叶子，把他气得不行，直接跑到黄队长家跟黄队长吵闹。他买这茶叶便宜是一方面，另外，也是因为那是黄队长的亲外甥，看在黄队长的份上才买的。

　　　　黄顺明自家的茶叶，他喝了，他自觉没有问题。可是，杨孬子扔过来的这一桶茶叶，他泡了一杯，的确是有些喝不下口。不过，他不相信自家外甥会做这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心里就怀疑韩在银被自家外甥坏了生意，怀了恨，故意找杨孬子帮忙造谣。

　　　　他一到这儿，话都没说完，韩在银就着急摆手，说什么茶叶有问题别找他。刚刚又在推诿，不愿意帮忙证实茶叶的真假。怎么想都感觉这韩在银有问题！

　　　　呵呵！这就是疑邻偷斧的思维！

　　　　其实！韩在银会想到他们茶叶有问题，是因为刘余金说过，五块钱的茶叶根本就不可能会挣钱，只能说明茶叶有不对的地方。

　　　　黄队长气鼓鼓的坐在家里，韩在银又气又烦，但是又不好开口赶人走。没曾想，没到吃中饭的时候，杨孬子庄子又来了两个人到了韩在银家。看到黄队长坐在韩在银家，还很生气的样子，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不情愿的打招呼：“黄队长也在啊？正好！我们想让韩在银帮我们看看这茶叶是不是假的，要真是假的，那还得麻烦你帮我们找你外甥给我们退钱呢！”

　　　　黄顺明皱着眉头看看杨大山和杨三柱，心里暗暗有些焦躁，他担心外甥卖的茶叶真有问题。那样的话，他的脸可就丢尽了。本来分产到户之后，这些人就不听他的话了，这茶叶要真是假的，那以后只怕更加没有人会听他的一言半语了，说不定下次选队长，自己就得被撸下来。

　　　　“那你们就尽管看吧！要真是掺假了，我就逼着他给你们退钱。”

　　　　茶叶这东西，没有泡开的时候，看着都差不多，一旦泡开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茶叶和树叶的区别。要是再确定不了，那就自己分别把树叶、茶叶放嘴里嚼嚼。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分清什么是茶叶什么是树叶，那就只能对此人的味觉和嗅觉呵呵一笑了。

　　　　韩在银没有推辞，但是也没有出头帮着判断，只让刘余英烧开水，提供杯子，给大家泡茶用。没想到，泡出来的结果，竟然真的有榆树叶冒充茶叶，而且高达一半至多。黄顺明又羞又气，两只手直哆嗦，半天都没得话说。

　　　　较真说的话，这黄队长的外甥还真不是个东西，你既然能够把树叶都弄得跟茶叶似得，怎么就不能真的弄一些茶叶去做呢？毕竟谷雨后一周，一般人家都不采茶了，茶园里有足够多的茶草可以让他采回来。茶草再老再不好，至少还能喝进嘴，这树叶不能喝也就算了，还把里面原有的茶叶都给连累的没法喝了。

　　　　黄顺明在没验之前大话说的很慷慨，待到发现这茶叶里真的掺了树叶，连累的里面另一半茶叶也不能喝，还没法挑出来，想挽回点损失都做不到。一下子就傻眼了！

　　　　“黄队长！刚刚您可是亲口说的，让您家外甥给我们退钱的。”

　　　　“我这就去我大妹家，问问我外甥是怎么回事。”黄顺明见杨家两个真就因着他的一句话，逮着不放，只好先找个借口溜了。

　　　　杨家两个骂骂咧咧好一会才消停，看外面的雨又下的大起来，就坐在韩家不走，跟韩在银杂七杂八的唠嗑，一直唠到中午饭的光景。刘余英对杨家人没好感，前一段时间就是他们庄子的人叫嚷的厉害，说韩在银手太深、心太黑，一斤茶叶赚了他们多少多少钱。害的家门口好些打算买她家茶叶的人家，最后都不要了。要不然，这家一斤那家两斤的，也能卖出去二百多斤。

　　　　这会儿该做饭了，这杨家两个人脸皮厚，就是不说走，刘余英不想做他们的饭，但是又不能不客气的问一声：“杨大伯、杨三叔！你们中午要在我家吃饭不？”

　　　　杨大山故意装作很茫然的样子：“啊呀！这都到做饭的时候啦？这雨怎么还下的这么大呀，要不，大侄媳妇，你就顺带多做点米饭，我们也在你家吃一口。菜就别张罗了，随便蒸个咸菜就好。”

　　　　“好！那我做你们的米饭了。”刘余英脸上笑着答应，心里却不痛快，暗暗嘀咕：“我要真给你们吃咸菜，只怕你们前脚跨出我家门，后脚就得说我的闲话当歌唱。”

　　　　中午菜不算多丰盛，但是对于杨家这两个人来说，相当不错，比他们在家只能吃咸菜强了不止十几倍。刘余英虽然没有特意为了杨家两人杀鸡宰鹅，却也弄了四个荤菜两个素菜。

　　　　韩在银每天一大早就要挑着茶叶去远处卖，刘余英怕他还没走就开始饿。每天都会买上一二斤肉，一大早的就做干饭荤菜给他吃的饱饱的。今天，韩在银因为下雨没出门，早上的肉也就没全做，留了一大半中午吃。中午的餐桌上，就有一盘木耳炒肉片、一盘咸菜烧肉。另外，还有一个煎咸鱼，咸鱼是刘余金家给的十几斤重的大草鱼；还有饭锅上蒸的一碗半精半肥的咸猪肉，素菜是清炒鸡毛菜和韭菜炒鸡蛋。

　　　　杨大山和杨三柱看着这些菜，就想喝酒，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找韩在银要酒喝，便旁敲侧击的说道：“吆！大侄媳妇太客气了，不是说了随便吃一口么，还弄了这么多的下酒菜做么事哎！”

　　　　刚把最后一道菜放好的刘余英不等韩在银说话，就笑着回道：“杨大伯、杨三叔！今天就只能偏偏你们了。这非年非节的，家里也没备个酒，只能拿点粗茶淡饭招待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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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暴利

　　　　其实她家里有酒，还是刘余金年前送给他们的一箱二河酒厂出的瓶装酒。她就是对杨家这两人不痛快，不想拿出来给他们喝罢了。韩在银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呵呵笑着装傻，坐在那儿屁股都不挪一下，拿起筷子，就招呼杨家两人吃饭。

　　　　刘余英两个孩子还小，看到杨家两人，尽挑着肉吃，自己吃得慢怎么也抢不过他俩，就急眼了。

　　　　“妈！肉！”

　　　　这要是来的是受待见的客人，刘余英肯定要教育孩子不能这样。但是她今天看着杨家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让让孩子，就知道挑肉往自己嘴里塞，感觉特别气愤。立马就应着孩子：“哎！来，给！”赶紧的一人找了三四块咸菜里的新鲜猪肉放到两个孩子的碗里，饭头上有肉，两个孩子才安心了。不再瞅着杨家两个左一块右一块吃的嘴上流油，而着急眼红。

　　　　吃过饭了，还吃的直打嗝，刘余英想着这杨家俩该走了吧！结果呢！两人又说刘余英饭菜做的太好，吃的太饱，想泡杯茶喝喝，消消食。刘余英气得肝疼，可是又不得不忙着烧水泡茶。两人在韩家磨叽到天快黑，雨完全停了，才极不情愿的走人。原本还想着雨要是一直下，还能再蹭一顿晚饭呢！

　　　　第二天没下雨，韩在银又开始挑茶叶出去卖，在家里忙活并且带孩子的刘余英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主动上门买茶叶。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