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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承欢-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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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依旧没有波动,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将纸钱缓缓的丢到火盆里,一切都如此的安详和平静。
尉迟寒风看着那幅棺木,脚下踉跄的退后了几步,萧隶急忙扶住了他,均是一脸的悲恸!
尉迟寒风压下内腹重伤的翻涌,挣开了萧隶,脚步犹如灌了水银般沉重的向前行去,看着半开着的华棺,尉迟寒月的容颜已经整理,身上一袭他最爱的白色长衫,苍白的脸上微微带着僵硬的笑意……
尉迟寒风心中悲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腥甜漫过口腔,他强忍着方才没有使之溢出牙关……
他沉痛的缓缓抬起手,颤抖着向前探去……
“你没有资格碰他!”一道冷冷的,平静的声音打破沉寂,苏墨目光依旧看着火盆,脸上什么也看不到。
尉迟寒风的手一颤,僵停在了半空,那个声音冷,冷到了他的心,让他心彻底的冰凉,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灵堂内所有人的心亦被这道声音寒到,不仅偷偷的瞄着未曾停止手中动作的苏墨,她的面容如此的平静,平静的感觉不到一丝的涟漪,仿佛刚刚的她并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手,僵硬的收回,尉迟寒风强硬的拉回在尉迟寒月脸上的目光,生硬的逼回眼中那伤痛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闭棺!”
随着他一声令下,奴才们沉痛的缓缓的移动着棺木的盖子,直到“砰——”的一声合上。
随着这沉重的声音,棺木前的二人,心都跟随着漏跳了一拍!
苏墨的手微微停滞,随即继续着动作,至始至终未曾看尉迟寒风一眼,棺木未曾阖上,只因为她知道,寒月其实还是希冀看那人一眼的。
看着苏墨的样子,尉迟寒风内心凄凉的一笑,寒月的死对他造成了无法弥补的错误,寒月最后的希望……他愿意!
放开她,他生不如死,就让他一个人活在那漫无止境的悲恸之中吧!
尉迟寒风暗暗的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悲伤,沉重的说道:“寒月遗体下葬皇陵王府郡地!”
苏墨停下手中动作,缓缓起身,淡淡的说道:“寒月是不会葬入皇陵的!”
屋内的人无不蹙眉,倒吸气的看着苏墨,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皇家一脉不葬入皇陵,岂不是脱离了皇家的身份?
“寒月身为黎王府的人,是必须要葬入皇陵的!”尉迟寒风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的怒意,好像在解释一件事情般。
苏墨没有理会,依旧冷冷的说道:“寒月需要的是无拘无束的空气,皇陵……不适合他!王爷,请回吧!”
说完,苏墨神情淡漠的往棺木那走去,冰冷的手有些微微发红,芊芊玉指缓缓的抚摸着棺木的边缘,神情有了丝变化,嘴角勾勒了一个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他的快乐……都在泽月溪,他一定也希望能葬在哪里……”
葬入皇陵……她将永远也看不到寒月,泽月溪有着他的希望和快乐,只有那里……寒月才会欣慰!
见苏墨如此,尉迟寒风的心犹如万剑刺般,痛的无法呼吸,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闭了下眼睑,沉痛的说道:“好,如果……这个是你希望的,本王……本王允了……”
看着没有反应的苏墨,尉迟寒风压下心中的悲痛,踏着沉重而艰难的步伐离开了雅筑,当上了马车那刻,卸下所有的伪装,血丝终究无法忍住的冲破牙关,溢出了嘴角……
何谓痛彻心扉?不过如此……
尉迟寒月的遗体在当日下午就下葬到了泽月溪那个大石旁,他终年不离的竹笛也随之陪葬,那个……是他最爱的东西,承载的是一个大哥的疼爱和他的崇拜。
苏墨坐在大石上,和墓碑对望,手轻轻的勾勒着墓碑上的字,一笔一划,如此的细心和专注,任由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她的身上,此刻……她忘记了寒冷,唯一的动作却只剩下了那轻轻的勾勒。
“苏姑娘,不早了,回去吧!”朗月上前,忍住心中的难过,规劝道。
二少爷在世,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看到她如此,一定更加的伤心难过,他鼻子酸酸的说道:“您的内伤未曾好,腹中的胎儿也需要休息……”
“你们先回去吧!”苏墨淡淡的说着,依旧一遍遍的写着墓碑上的字,像是要深深的将尉迟寒月这四个字刻在心中,至于那个胎儿……呵呵,无形的胎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胎儿……
“我再坐会儿就回去!”苏墨见朗月未曾离去,缓缓说道。
“属下陪苏姑娘!”朗月和星辰抱拳说道,二少爷离去,以后苏姑娘就他们保护的人,因为……这个是二少爷的希望。
苏墨凄凉的一笑,缓缓偏头,平淡的说道:“我没事,我只想安静的陪会儿寒月,你们都回去……好吗?”
朗月和星辰看着苏墨的神情,不免对看一眼,哀叹的点点头,默默的退开,留给她足够安静的空间。
当人都散去,泪水终于破眶而出,倾泻而下,苏墨将头轻轻的依靠在墓碑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哽咽的说道:“寒月,苏苏陪你看雪……给你讲述我的故事……那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妈妈抛弃了我,我变成了一个人……”
伴着寒冷刺骨的风,对着飞舞的雪花,苏墨讲述着她的来历,讲述着她的悲哀,讲述着那不堪一击的爱,讲述着心中的种种……讲诉着她的孤独和痛!
天空变的越发的阴沉!
冷风伴着溪水上薄冰的冷冽,吹到苏墨的脸上,犹如小刀刃般划过……
脑海里,回想着穿越过来一年多的日子里所有的片段,企图整理那从未曾理会的思绪,一幕一幕的犹如电影片段在脑海中闪过……
苏墨的目光变的凌厉,变的冷血,邪笑勾上嘴角……
寒风阁书房内,尉迟寒风在烛光下的背影彰显着凄凉的孤寂!
再多的痛……都将他埋葬,徒留下忧伤在心头,墨儿,本王对你放手,只要你能过的开心……
萧隶肃立在一侧,看见王爷如此,内心也在难过,二少爷死了,苏墨走了,王爷的心也跟随他们二人远去了。
“萧隶,你下去歇着吧!”尉迟寒风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淡淡的说着。
“王爷,属下不累,属下在这陪着王爷……”萧隶悠悠的说着,话语里难掩伤感,他看着尉迟寒风的背影,无奈的沉叹,昨日那箭……王爷根本就不忍心射出,可是,内腹的伤无法支撑体力,竟是无意将箭放出……
冥冥中……也许注定了错过!
尉迟寒风缓缓转身,淡淡一笑,笑的十分牵强,淡漠的说道:“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萧隶看着伤心的王爷,不忍却也不想打扰他,微微行了礼,恭敬的说道:“属下告退!”
尉迟寒风缓缓的步出寒风阁,走在深冬的夜里,风的冷冽所带来的刺骨不及内心里那撕裂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走过,那些曾经有着苏墨身影的地方,放开……心如刀割?!
“你的爱……我要不起……”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嘴角噙了抹嘲讽,他微仰起了头,轻轻的阖上了眼睑,任由漫天的雪落在脸颊上,如此的冰冻让他的心痛有着一丝的缓解!
“唔……”
腥甜之气在口腔散开,他无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在了雪地上,仿佛绽开的梅花……妖艳的刺痛了他的眼!
过了许久,他才平息了内腹的剧痛,拖着沉重的身子而起,继续向前着……
看着北小院禁闭的院门,尉迟寒风一个闪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飞身进入……
想来自己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永远也抓不住自己想要的,自嘲的笑意扬在嘴角,他推门而入,轻轻的躺在床榻上,轻轻的闭上眼睛,去默默的感受着……
这里……有着她的余香……
尉迟寒风只觉得自己眼皮沉重,无力的阖上了眼睛,泪水滑过禁闭的眼角,顺着脸颊滴落在了锦被之上……
夜,笼罩了沉重的痛楚,再长……也会过去。
苏墨神情疲惫的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尉迟寒月的寝居,昨夜……亦彻夜无眠!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那只草蚱蜢……嘴角轻轻一笑,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掌心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轻轻合眼感受着。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环视这里的一切,每一件物品都彰显着寒月的xing格,清淡、雅致……温润!
苏墨淡淡的一笑,将蚱蜢放入随身的锦囊内,遂在桌案后落座,提起笔醮了墨,缓缓写下数句……她看着纸笺上的字迹,眼眸轻轻的阖了下,方才折起放入了信封中起身离去……
“朗月,能不能麻烦你两个时辰后将这封信替我送到王府?”苏墨的声音有些沙哑,唇瓣的周边起了一层白皮,整个人看上起憔悴的不像话。
朗月倪了眼信封,轻轻点点头接过。
苏墨淡笑示意后转身离去……她的笑比哭还要苦涩数倍!
朗月轻叹,将信封至于怀中。
两个时辰后,萧隶听闻朗月来意,便带了他去寒风阁找尉迟寒风,可是,并没有找到人……
萧隶微微拧了眉,略微沉思了下,急忙往北小院奔去……
门一打开,果见尉迟寒风躺在床榻上,可是,人却脸色苍白,嘴角更是挂着血丝,萧隶大惊,急忙上前,“王爷……王爷……”
尉迟寒风吃力的睁开了眼睛,死劲晃了下头,见萧隶一脸的担忧,沙哑的问道:“何事?”
萧隶看着王爷如此,心里一阵酸涩,这是多大的悲痛……竟然将王爷折磨至此!
“朗月求见!”萧隶轻声说道。
尉迟寒风点了下头示意,萧隶行出屋子唤了朗月进来,他无力的倪了眼,问道:“她还好吗?”
朗月暗自一叹,苏姑娘的情形就和王爷一样,恐怕……都是伤痛占据了一切吧……
想着,他拿出了信笺,恭敬的说道:“这个是苏姑娘让属下送来的,请王爷过目……”
尉迟寒风一听,急忙接过信笺,慌乱的打开,快速的阅览完,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下了床榻,急切的说道:“给本王备马!”
“王爷……你的伤……”
“备马!”尉迟寒风朝着萧隶嘶吼一声,脚步踉跄的向门外走去。
马蹄溅起了地上的雪,在尉迟寒风急促的催促下,马儿吃了痛,四蹄狂奔着向郊外云雾崖奔去……
萧隶见尉迟寒风的样子,心知出了事情,急忙回了北小院,顾不得礼数的看了信笺后,顿时大惊,亦翻身上了马紧随而去!
云雾崖,顾名思义……崖底长年累月的笼罩着浓浓的云雾,怎么都看不到底,这里亦被称之为死亡崖,据说……掉入的人没有活着的!
曾经,有人不甘心的想攀下崖底救人,准备了数百尺的长藤攀附而下,却依旧没有到达底下,甚至……依旧看不到底,仿佛……随着你往下攀,那云雾就会随之下沉,你看到的景致都是那层层云雾,永远也拨不开!
苏墨静静的站在崖边,冷风刺骨的拂过她那苍白的脸庞,风雪落在了她的肩头,竟是都已经有一寸厚度,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久的……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突然,远远的脚踏雪地的声音打断了苏墨的思绪,她缓缓的回过神,看着一抹身影远远的向她跑来……
“站住!”苏墨冰冷的说道。
尉迟寒风猛然收住了脚步,一脸紧张的看着苏墨,问道:“有什么事情非要约在这里谈……你随本王回去可好,你要说什么,谈什么……本王都会依你!”
苏墨静静的看着尉迟寒风,久久的未曾说话,直到他又想上前,方才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就站在那里……我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尉迟寒风看她脚步在向后退,急忙停住了脚步,急切的说道:“好好……好,我就站在这里,你不要在退了……我不动……”
“难得你这样听话呢……”苏墨笑着娇嗔的说着,样子看上去娇媚动人,他曾经说过,她如此的笑能倾覆了天下,这个公主的样子本就不错,却被她附上了淡漠的灵魂,因为不笑了,反而偶尔一笑迷醉了别人的眼。
这样轻松淡笑的话语此刻在尉迟寒风的耳中却让他无法轻松,飞舞的雪花下是苏墨娇俏的容颜,那个午夜梦回来占据了他所有的人。
“对,就是你这会儿一副淡然邪魅的样子……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苏墨微微垂了眼睑沉思着,少顷,方才浅笑的继续说道:“是那个紫藤花飞的夜晚,你吹着笛子,我跳着舞……月下的光景真的迷醉了我的眼睛,就算抗拒……却还是被你吸引了,你自负,霸道……呵呵……”
尉迟寒风听她说着,眉头深深的紧蹙了起来,他不敢答话,眸光却时不时的看着苏墨身后的崖边,只不过两三尺的地方。
“墨儿,我向后退,你向前一些可以吗?”尉迟寒风轻轻的询问,生怕惊了苏墨。
苏墨摇摇头,未曾动,好似有些怒意,嫌尉迟寒风打断了她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方才接着说道:“当初……我们被人追杀的时候,那个是我最感动的,陷阱里……你就那样的抱着我,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就那刻,我相信了爱情……你说,我是你的妃,你还说……就算我的身后是万丈深渊,我也不用害怕,因为……我的身后有你!”
“现在亦是如此!只要你愿意……黎王妃只是属于你一人!”尉迟寒风嘶哑的说着。
苏墨浅笑,未曾回应他的话,只是径自说道:“那也是一个大雪的日子……我就剩了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很小……”
南朝苏王爷战死沙场,王妃殉情,留下幼小的郡主一人,这个不是个秘密,可是……不是夏日吗?
“我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有孩子……那一定是要在幸福的时候生下她,如果不能……我宁愿不要……”苏墨说着,一脸的哀戚,她脸上的笑突然不见了,冰冷的手轻轻的覆上了小腹,悲伤的看着尉迟寒风,说道:“我没有怀孕……真的!”
“我相信,我相信……你先过来一些好不好?”尉迟寒风乞求的说着,此刻……他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她想离开他也好,她想折磨他也好……怎么都好,他只要她平安!
苏墨的脸上更加的凄凉,哀伤的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信!”尉迟寒风几乎是嘶吼出声。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大夫都说我怀孕了……其实,连我自己都怀疑了……”苏墨的神情越发的悲戚,昨夜,她还有想要呕吐的现象,那个样子,真的和她当初怀孕是一般的。
尉迟寒风见苏墨垂了头,想上前拉她离开崖边,刚刚抬了脚,苏墨猛然的抬起头,向后退着……
“我不动,我不动……你也不要动!”尉迟寒风喘着气儿,僵僵的看着苏墨。
苏墨浅笑,看着尉迟寒风的样子,她的心好痛!
“风……”苏墨轻声的唤了声,幽幽的说道:“因为我……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我好累……”
尉迟寒风看着这样的苏墨,他恨自己,他为何将那样一个淡漠的人折磨至此?
想着,他猛然抽出腰间的软件,深深的插/在前方的雪地里,缓缓说道:“你的痛和疲惫用我的血来抚平可好……剑就在前方……”
尉迟寒风期盼的看着苏墨,只要她离开崖边,他就算被他一剑刺死……也是无怨的!
苏墨怔楞了下,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向后退着,看着尉迟寒风那惊恐的样子,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我只想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就让我的死带去过往所有的沉痛,如果爱恨真的能随风而去……那么,就带走我的生命!
如果我侥幸活着……
苏墨笑了,嘴角的笑绚丽的仿佛是冰山雪莲,清幽且瑰丽。
“风……希望我们永世不会再见!”苏墨的话飘荡在风雪里,凄美而凝重。
“啊……不要……”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向后倾的身子,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跃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此刻的他只有一个信念,不要苏墨死!
………………………………
002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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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
尉迟寒风看着苏墨向后倾的身子,顾不得其他,飞身上前跃进,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惊恐,此刻的他只有一个信念,不要苏墨死!
“王爷——”
正好赶来的萧隶大惊,亦来不及多想,凝聚了所有内力飞身上前……
苏墨的手在最后一刻被尉迟寒风扯住,但是,却无法制止苏墨身体下沉的趋势,尉迟寒风的身子被拉着渐渐就要脱离了悬崖边雪地上留下一道宽宽的痕迹,就当快要坠落之际,萧隶拉住了他的脚腕,顺势拨出了腿间的匕首深深的插入了雪地下的泥土里……
可是,下坠的身体岂是一个匕首能够长时间支撑的……
“墨儿……不要放手……我求你……”尉迟寒风悲恸的喊着,他不要她死,他不要!
苏墨笑靥如花的看着尉迟寒风,手缓缓的挣脱着他紧握的掌心,她眉眼轻轻上挑,嘴角的笑有着几分苍凉,内心暗暗的悲恸说道:风……请原谅我的自私!
苏墨嘴角的笑越发的美丽,下坠的身子让她的发丝和大氅都飘了起来,在底下无边的云雾映衬下,仿佛轻舞的仙子……
“啊……不要……墨儿……不要……”尉迟寒风大吼着,挣脱着萧隶的禁锢,嘶吼的叫道:“萧隶,放开我……本王命令你……放开我……”
“王爷,属下……属下做……不到……”萧隶吃力的说着,匕首在土地里渐渐的向前滑行着,这样下去……他和王爷都会命丧崖底!
“啊——”萧隶一声厉吼,手腕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猛的一提……硬生生的将尉迟寒风拉了上来,甩到了后面。
“噗……”尉迟寒风本就受伤的内腹经由刚刚强自用了内力更加的耗损,不受控制的大口大口的血喷出了外面,可是,就算如此,他依旧拖着自己无法站起的身子向悬崖边爬去,沿途,白色的雪上都是他嘴里留下的鲜红。
萧隶刚刚起身,就见尉迟寒风如此,急忙上前拉住了前移的身子,悲痛的说道:“王爷,你就放开姑娘吧……就让她自由的去吧……”
“啊————”
尉迟寒风趴在雪地里,仰头长啸,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他拼命的叫着,发泄着内心里的沉痛和生不如死。
“啊——————”
这样犀利的叫声,震惊了躲在树洞里安眠的鸟雀,纷纷惊的四处飞窜。
“王爷!”萧隶亦流下了泪水,一脸痛楚的看着尉迟寒风。
“唔……噗……”
尉迟寒风猛然张嘴,一大口热血犹如倾倒一般的喷出,随之……人深深的陷入了无边的黑寂……
“王爷……”萧隶惊恐的大叫一声,急忙抱起了尉迟寒风,飞奔的跑到马儿边,策马往黎玥城奔去……
“少爷,你确定祁芸花今日会开吗?”岚玉背着小竹篓坐在大石上,看着一脸狂傲不羁,嘴边挂着邪佞的笑意的慕枫,嘴角撇了撇,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一脸的怀疑毫不掩饰。
慕枫眯缝着那双桃花眼,手里把玩着玉箫,安抚岚玉的说道:“祁芸花喜温湿寒气,这东黎数十年不下雪,我观天象,这些日子气候低沉,必然是要下场雪的……这都能被我算到了,你说……这祁芸花要是不开,岂不是对不起我?!你要相信你家少爷我……知道不!”
“……”岚玉不免翻了翻眼睛,对于慕枫的自信撇了撇嘴,嘟囔的抱怨了起来,“这么高的悬崖……就为了采个花,没有等到祁芸花接骨,我的骨头已经全废了……”
“本少爷又没有让你爬上去摘……不就是让你看着嘛!”慕枫扬唇笑着看了眼岚玉,手中玉箫轻轻敲打了下她的脑袋,佯装严肃的沉声说道:“专心给本少爷盯着,这花一开就要摘,否则功效可就大减了……”
“是……少爷……”岚玉将话拖得长长的,抬起了头盯着崖上打着花苞正欲开放的祁芸花,无聊了,眼睛时不时的四处的乱瞟着。
慕枫将玉箫在手里打了个转儿,继而置于唇边,缓缓的吹了起来,箫声轻柔蜿蜒,在四面环了高不见顶的山壁中缓缓回绕着,回声让人觉得仿佛有着数人同时在吹奏着。
“啊……少爷……你看……”岚玉突然大惊,指着上空飘落的身影……
慕枫仰天一看,手掌翻转,玉箫已然插/入了后腰,他足下轻点,拉过一侧的蔓藤,借由悬崖壁上的凸起翻身而上,空中几个飞旋翻转,衣袂翻飞之际人已经将坠落的身体接住……从头至尾,他的脸上一直挂着那邪佞的笑意。
“啊……少爷……少爷,花开了花开了……”
这时,又传来岚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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