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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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妇人也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追随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一下落寞的身影，鼻头竟有些酸楚，都说最无奈不过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只是都未曾想过会是自己，更没想过会来得这般快。

　　　　等叶白石叶反应过来，看着身旁掩泣的妇人，反倒笑了笑了道：“牧言，哭什么，刚认识那会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还说若还喝不过你就不用回来接你了，怎么知儿出生之后变得越来越爱哭了？”

　　　　那妇人被他逗得一笑，抬起头来眼角还有着泪花，可笑容却还和初识一般，倒让叶白石看得痴了。

　　　　“白石，此刻知儿想必已经快到青山城了吧，有夫子在，想来那孩子也能知晓其中的厉害，我也就放心了。”妇人擦着泪花道。

　　　　闻言，叶白石起身道：“我的儿我最清楚，不过经此之后知儿定能独挡一方，现下有钟尘在，知儿也翻不起什么浪，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言罢，　叶白石打开柜来准备拿出甲衣，可想了想却又关了柜门，换上了一身布衣。

　　　　“夫人，待会你让叶福把工钱给其他人都结了吧，再让叶福拿上点盘缠出京之后别再回来了。”叶白石整了整衣襟又道：“此次我若还能回来，我们就去城门等知儿回来，一起往北边去，钟尘曾在信上说过，他到北边看到了一片大海，想必大海对面就是那仙人所在了，若夫人你想家了，我们就回南方，耕几亩田等知儿回来。”

　　　　那妇人也起身道：“这个我自然知晓。”妇人走到身前为他理了理褶皱道：“许久未曾见你穿过便衣了，如今一看还和当年一般。”

　　　　听闻此话，叶白石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就在此时屋外有人敲起了门，“老爷，夫人，老奴做了豆花粥”。

　　　　“叶福啊，辛苦你了，端进来吧。”闻言，妇人就去开门。

　　　　看着进来的花甲老翁，叶白石又将刚刚对妇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闻言老翁含泪道：“老爷，我本无依无靠，膝下两子都好赌成性，被人打死街头，要不是老爷替我还了赌债，我也不能替那两个逆子收尸，就让老奴陪着老爷夫人吧。”说完老翁就退出房来安排种种了。

　　　　叶白石和妇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都清白的很，此去便是九死一生的局。可谁也不愿说破，而今却被这不解风情的叶福给搅了，内心反倒有些坦荡。

　　　　吃过早饭，叶白石出得房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满地的公孙树叶，笑了笑，对早已在房门等候的叶福道：“叶福，替我备马；进宫面圣。”

　　　　言罢又对着屋内的妇人道：“夫人安心，我去去便回，去地窖拿壶酒吧，我今晚回来吃。”

　　　　说完叶白石也不回头，闲庭信步就到了正门，叶福早已经牵了匹神清骨俊的乌黑大马等候了，叶白石摸了摸这乌黑鬃毛，也不啰嗦翻身便上了马。

　　　　可这叶福却拿着缰绳道：“老爷，这京城街上人多，不比我们南方，就让老奴替老爷牵马吧。”

　　　　叶白石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你可小心了，别让马踢了背。”

　　　　老翁牵起马来也笑道：“这个我晓得，这些年来为了替少爷找匹好马，没少被马踢了。对了，老爷。。。。。。。”

　　　　看着叶福欲言又止，叶白石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便道：“街上人多耳杂，放心，知儿很安全。”

　　　　“那老奴就放心了，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少爷聪明绝顶，可毕竟涉世未深，这京城真的不适合少爷。”老翁走在前面道。

　　　　“涉世未深，却总会有明白深浅的时候，不定以后知儿的江湖会有多凶险，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我的儿，我清楚。”叶白石也仰头望天道。

　　　　一路无话，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前；就见那守门兵将中将领模样的人物上前迎道：“叶将军可是要进宫？容在下进去禀报一二，请叶将军稍后片刻。”

　　　　“那就有劳田统领了”叶白石也下马拱手道。

　　　　一盏茶的功夫就见这田统领出得宫门道：“叶将军久等了，请！”

　　　　却见叶白石叹了口气，继而转头对着叶福道：“叶福，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这边的叶福强忍了一早的泪水却再也忍不住了，跪下哽咽道：“老奴无能，不能为老爷分忧。”

　　　　叶白石摆摆手接过缰绳来，转过头来对守门的将领道：“田统领看我这马儿如何？”

　　　　田统领一愣神，这匹乌黑大马他可是早有耳闻，乃是叶白石从大漠关外带回来的良种，传闻乃是宝马盗骊一支，更号称龙种，却未曾想过叶白石会有此一问，连忙答道：“叶将军的马，自然是马中之王，万中无一的良驹。”

　　　　叶白石仿佛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说般笑道：“青骊乃是我从关外所得，驯服它更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可惜还没上过战场，陪我一起驰骋疆场。”

　　　　说着就将缰绳交到田统领手上道：“现在我把青骊交给田统领了，只希望田统领待会能把宫里的消息告诉我这老管家一声。”

　　　　说完叶白石也不管他，转身就要进宫，可是乌黑大马仿佛感受到了叶白石的意思般，突然一声长嘶，提起两个碗口大的前蹄就向叶白石踏来，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拉着缰绳的田统领首当其冲，这马鼻子仿佛吹出一阵风来，早已经把他刮倒在地。

　　　　叶白石不愧宗师般的人物，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冷哼一声，回身就是两掌接住了这踏下的马蹄，这一手不可谓不精彩，说电光火石太快，可也绝不过半息时间，可地上的田统领却感觉过了一秋般，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刚从茅房出来，不然一泡黄尿是躲不掉了。

　　　　这乌黑大马提起两个碗大的前蹄，一声长嘶，真有那么几分龙儿破壁飞去的模样，可这叶白石更不简单，马蹄由上而下早已占了先机，蓄力已久，而这叶白石半途出招，且由下而上就占了劣势，可却能稳稳接住这马蹄。

　　　　看着这动弹不得的乌黑大马，叶白石却笑道：“你这驹子，想不到又加了几分力气嘛，事急从权，你就听我一次，你真要走又没人拦得住你，是我对不住你。”

　　　　言罢就放下马蹄，摸了摸这乌黑大马，这马儿也摇头晃脑的皱起了鼻子，打了个响鼻，叶白石也不再管它，笑了笑转身便进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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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霍南

　　　　青山城北澜水江畔！

　　　　秋风又起，枯柳枝条儿自顾自的随风摇曳，澜水江面上帆影络绎，而码头上一艘艘战船却有些显眼，船上的黄面白边旗上一个永字，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官家的舟船。

　　　　码头上早已经兵士林立，个个昂首挺胸，魁梧威猛，都说大永兵强马大，不动如山，侵掠若火，由此可见一斑。

　　　　澜江水势浩浩汤汤，一望无际，码头上一艘船比其他船大上不少，甲板上兵士林立，个个剑眉星目，容止可观，气势不凡，船首一男子负手而立，三十岁光景，一身宝盔亮甲，眉宇间早皱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平淡，遥望水面，正是此次主持平匪的将军霍南。

　　　　年少得志，身居重位本是让人欢喜的事，霍南也不例外，十六岁参军，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年就已是将军了。

　　　　可现在的霍南却一脸苦色，身旁的副将张虎也是心有所感，皱眉道：“不知将军为何事苦恼呢？”

　　　　霍南也不答他，自顾自的转过身来看着青山城出神，身旁的人也随他看去，只见青山城里炊烟渐起，想是该到饭点了，如此一想昨夜烧的鱼儿滋味倒是美味异常，嘴里也口水不绝，只是霍南在旁，也不好擅自离开吩咐厨子做饭。

　　　　张虎还在出神，却突然听霍南道了声：“来了。”

　　　　身旁人顺势看去，只见码头入口处冲进一匹枣红大马，马上少年背负长条黑布包裹，正是那平难将军叶知，码头上的兵士一看是那镇国府的少年将军也不敢阻拦，片刻功夫枣红大马便到了船下，叶知翻身下马，霍南也不敢大意，对身边人道：“都退下去吧，让叶将军来内舱见我”。

　　　　带兵打战，都是粮草先行，可平匪又是一个理，有匪患的地方大多邻近城镇；各州府都有囤积粮草的粮仓以备战时之需，此次霍南带了不到两千人，因为随时可以到沿岸城镇补给，所以随行不过十艘战船，无需多余船只来安放粮草。

　　　　在此青山城的码头停靠，一是为了补些粮草，二是那叶知说有些私事需要耽搁片刻，本按照监军的意思，不让叶知单独外出的，可霍南被人所托，不好违逆，也只得派人暗中跟着叶知。

　　　　所谓监军一职，乃是当朝皇帝所设，都是宫里的宦官，以便监视军士在外的所作所为，还有就是传达皇帝的密旨。

　　　　不过是平个匪患，何须霍南亲自带兵前来，不过区区两千余人，竟还派了皇上身边的红人王公公前来监军，霍南何许人也，玲珑心思早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皇上真的要对镇国府动手了！”

　　　　霍南进得内仓，对着正在收拾麻袋准备到码头装粮的兵士摆了摆手，叹道：“都出去吧。”

　　　　霍南话音才落，身后的舱门便被撞开了，只见身背黑布包裹的叶知一脸焦急，进得舱来便拱手道：“霍将军，在下有事相问。”

　　　　瞧得这阵势，那些兵士只敢急忙退了出去，一个是镇国府的少将军，一个是当朝皇上一手提拔的大将军，这般气势汹汹也不知所谓何事。

　　　　“问吧。”看着兵士出了舱门霍南背负双手道。

　　　　“除了平匪将军可还接到别的密旨？”

　　　　“应该有”

　　　　“朝中局势如何？”

　　　　“不清楚”

　　　　“可有我镇国府的消息？”

　　　　“凶多吉少”

　　　　“不可能，这大永是我爹一手打下来的，再说我爹忠义无双，为何皇上会对我镇国府出手？”叶知低声吼道。

　　　　“皇上的意思不是我们身为人臣所能揣测的，可皇上派了王公公前来监军，不过是匪患而已，却派了王有义前来，想必他身怀的密旨定不简单，而你要独自外出，王有义却不许，还是派了八名黑羽卫暗中跟着你才勉强同意的，你这大永四公子中的‘邀卧明月夜，一梦压星河’的叶公子，应该猜到此中蹊跷了吧。”霍南正声道。

　　　　听到此处叶知心中一惊，八名黑羽卫？而刚刚在街上他所察觉的人不过三人。

　　　　可叶知却也不再多想它，只答道：“猜到了，竟然还带了黑羽卫来，霍将军真看得起我。”

　　　　“黑羽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我收到了一封信，叶将军的信。”霍南淡淡道。

　　　　“我爹？”

　　　　“叶将军让我在青山城等钟先生，说他会处理好一切并带你走的，可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了？夫子呢？此时王有义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八名黑羽位，可不是儿戏啊。”霍南皱眉道。

　　　　霍南已言至此，叶知也绝非庸人，知晓其中利害，却不知这霍南为何要答应叶白石助他，要知这霍南可是皇上一手提拔的，已渐渐有了和叶白石分庭抗礼之势，不过这霍南毕竟时日太短，根基尚浅，为此皇上还特意将黑羽卫分到了霍南麾下。

　　　　黑羽卫在大永有着赫赫威名，一直是守卫皇城的秘密存在，里面要么有成名已久的江湖侠客，要么是从小训练的杀手，任意其一都是能独当一面的能人异士。

　　　　“黑羽卫虽是柄利剑，却也成了霍南的枷锁。”叶知忽然想起了叶白石曾经的话。

　　　　霍南的确厉害可黑羽卫中的前十卫却都不在霍南之下，而这十卫只听命于圣上，想来此次黑羽卫也是皇上派来的，由不得霍南了。

　　　　这么说来霍南不留他，王有义也绝不会让他走。

　　　　想到这叶知也有些通透了，连忙拱手道：“霍将军可有办法助我回京？”

　　　　闻言，霍南看了看眼前的叶知，遇变不惊依然谈吐有度，的确是个人才，可毕竟太年轻了，叶白石主动进宫就是为了能让叶知能够出京博得一线生机，可明知如此还想回京，就有些太傻了。

　　　　想着如此，霍南抽出了手中的刀冷冷道：“没有。”

　　　　话音刚落就是一刀劈向叶知前胸，叶知措不及防连忙向后急退躲过了这一杀招，可却撞到了舱门，显得有些狼狈，只听霍南道：“反应还可以，不过须知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言罢又是一刀砍向叶知右臂，叶知先机已失，只能被压着打心中也是恼火，也不管霍南是何意，束指成刺点向霍南手腕，可一提气却感觉丹田有些奇怪，竟有些运气不畅，一惊之下就被砍中了右臂。

　　　　又听霍南道：“人在江湖，若下次还是不能忍一时之气，可就不是伤一条右臂这么简单了。”

　　　　言罢，霍南朝着叶知的右臂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叶知的右臂非废了不可，叶知也只好连忙转过身去只想用背硬霍南接这一脚。

　　　　可却得听两声闷哼，一声闷哼，霍南一脚踢到了叶知背后的黑布包裹，未想这黑布包裹里的东西竟坚硬异常。

　　　　而另一声闷哼却是从叶知口中传出来的，叶知只感觉背后大力传来一个前仆往地上滚了两圈，滚的竟有些懵了。

　　　　“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叶将军的儿子就这身功夫？”霍南接着又道。

　　　　霍南虽疑惑可叶知更惊，自从回身接了钟尘一掌后就感觉丹田有些不对劲，可想不到竟提不起一丝力气，刚刚着急回来没有细察，想不到现在却吃了亏。

　　　　霍南也不管他揉了揉脚道：“算了，至少让我吃到苦头了，也是我们欠你叶家的，不就是这条命吗？”

　　　　叶知正要回身起来却见黑影袭来便昏了过去，霍南摸了摸刀背道：“赵易，张虎。”话音刚落就冲进来两人。

　　　　霍南也不啰嗦对着其中一人右臂就是一刀，奇怪的是那人竟不闪不避，接着霍南又对着自己左腿抽了一刀，这刀深可见骨，随即霍南一阵哆嗦，暗骂道：“真他娘的疼！”

　　　　对面两人终于有了反应，连忙叫道：“将军。”

　　　　霍南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赵易你换上叶少将军的衣服，你的轻功不弱，除了十卫应该没人能追的上你，只要叶白石在京城，十卫绝不会出京的，张虎待会我会拖着王有义和黑羽卫，你就趁乱带叶少将军出去，到青山城找夫子，谨慎行事，三千兄弟的恩，是时候还了。”

　　　　不一会一身亮甲的“叶知”冲出舱门便跃下了大船，随后只见霍南一瘸一拐的到了甲板大喊道：“黑羽卫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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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钝剑之异

　　　　澜水岸边！

　　　　暮色渐晚，火光已经能映红了脸，江畔潮湿的水汽和烤鱼的的香味相互纠缠着，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已经第四天了！

　　　　四天前叶知在一间客栈里醒来，被人换了一身素衣，那柄钝剑和装有仙家丹药的盒子都放在桌上，右臂的伤也被人包扎过了，叶知心中虽然疑惑可也不想耽误时间，只想尽快回京，身上没有银两，到码头可到京城的船最近都要下个月，只好顺着澜水江畔赶路。

　　　　叶知心中也是疑惑，从京师到青山城不过用了两日的时间，可如今他已经走了四天，沿途不知翻了几座大山，可还是不知究竟距京城还有多远，更不知道京中父母如何了，不眠不休的走了四天，早已筋疲力竭，不得已停下打算稍作休息再赶路。

　　　　现下靠在石头上，叶知也能开始想一些事了，要说也奇怪，叶知醒来时就运功提气，可胸口仍郁闷的紧，根本提不起丝毫气力。

　　　　叶知也不管它，当时只想先回京城再说，身上的异常只要不危及性命，管他作甚，可当拿起钝剑的瞬间，叶知突然仿佛听到了一声女子的轻笑，还未有所反应便感觉有股热流由手臂传了上来，胸口的郁结为之一清，可这热流却并未像上次般停留在胸口，反而下沉到了丹田就没了动静。

　　　　叶知连忙放下钝剑查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运起功来却发现丹田内有股热流通向四肢百脉。

　　　　“这难道是内力？”叶知呢喃道，这可吓坏了叶知，要知道内力这东西在江湖上可是属于神话般的东西，练就内力的高手无一不是开宗立派的人物。

　　　　天赋异禀的人没个二三十年的苦功也绝难练出内力，在叶知认识的人中，也就知道叶白石和钟尘练出了内力，叶知虽然好奇，可现在父母生死未知，也没时间深究，运起功来往桌上一拍，蓦的木屑纷飞。

　　　　“果真是内力。”叶知捏起拳头道。

　　　　可叶知还没高兴多久就郁闷的发现，他这“内力”用完就没了，就算再拿起钝剑也没有热流进入身体，这四日来，叶知运力赶路早就将这“内力”用完了。

　　　　可就在精疲力竭时，叶知拿起钝剑打算用其打条鱼时，却发现熟悉的热流又涌向了自己，而且感觉比上次还要强烈，身体也轻松不少，不那么疲乏了，叶知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于这柄仙家的钝剑果真神奇。

　　　　现在叶知能够想清楚的只有他能够在客栈醒来，定是霍南的缘故，且霍南先前那一刀是真的下了死手的，可霍南究竟后来为什么要帮他呢？仅是因为叶白石的一封信？

　　　　想着想着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叶知连忙起身举起钝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叶知不可谓不惊，这荒郊野岭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身处何方呢，谁知道会冒出个什么东西。

　　　　响动声愈来愈近，叶知手心早已渗出了点点汗水，却突见从树林里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明眸皓齿，眉梢眼角藏不住的秀气，叶知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熊虎之辈，不然可就麻烦了。

　　　　可叶知还是有些疑惑不已，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从林子里钻出一个女娃娃？

　　　　“你是何人？荒郊野岭的怎么出现在这里？”叶知颔首道；这几日遇到的事，已经让叶知变的有些谨慎了。

　　　　“奴家方州浙水人士，随家兄进京不想在前面市集失散了，料想家兄进京急切，所以打算沿途追上车队，不想走了几个时辰就迷路了。”那女娃子做了个万福道。

　　　　叶知看这女娃子不过十余岁，可谈吐得体，还娇态可掬的做个万福行了个礼，心中有些好笑，就放下剑道：“在下青山城萧白，准备进京寻亲，这么说来姑娘的同伴就来前面了？”

　　　　这让叶知有些高兴，就是不认识路叶知才会顺着江畔赶路，可这一路来不是翻山就是要过河，可累坏叶知了，若能寻得道路，想必会顺畅许多。

　　　　那女娃子听得叶知如此说辞也不疑有他，走近借着火光看着眼前的男子，就是一身衣物有些脏乱，可眉目俊朗倒也一表人才，一时竟有些呆了。

　　　　叶知看她眼光有些离散，连忙道了声：姑娘。那女娃子被叶知这么一吓，连忙低下头道：“萧公子莫怪，我也不知道家兄究竟在哪？不过离押镖期限还有两日，此刻想必定在赶路吧。”

　　　　叶知也没在意点头道：“那姑娘可能寻得官道呢？”

　　　　“我一直往前，并未变道，往回走想必就能找到路了吧。”那女娃娃娇羞道。

　　　　听到这叶知也坐不住了，忙道：“那我陪姑娘去寻路吧，姑娘只管跟着我，在下也是寻不到路了，才在此停留的。”

　　　　说着也不管那女娃子怎么想，就抽出一块柴火，照亮前路进了林子，可这女娃子却看着叶知的背影心中暗想：这青山城人杰地灵果真不凡，竟然能育出如此男儿。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看起来在下比姑娘痴长几岁，若不嫌弃不妨叫声大哥。”叶知也不曾想这女娃娃竟会想得如此之多，只是走在前面淡淡道。

　　　　听的此声这女娃子刹那间就双颊泛红，仿佛眼前的篝火又热了几分般，连忙低头道：“小女子姓柳名婷婷，家中排行老三，萧大哥唤我柳三妹便是了。”

　　　　叶知忙着寻路也没在意这女娃子在想什么，只回了句道：“路下漆黑，柳姑娘可跟紧了。”

　　　　柳婷婷脸烧得厉害，叶知只顾寻路，各有心思，四下无话。

　　　　走了一段，叶知发现林子树木渐渐稀疏起来，也没什么枯叶断枝，想来该是快到大道了，林子里的枯枝都被人拾去烧饭了。

　　　　如此叶知也放下心来赶路，一路无话，约莫着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大道，叶知也不啰嗦回身对柳婷婷道：“现在已经寻到了官道，在下有急事需尽快赶到京城，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这女娃子暗想这人入夜了还要赶路，知晓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了，随即做了个万福便道：“家兄的车队就在前方，马车吃重走不快，现在追应该还能追到，若萧大哥不嫌弃奴家脚力慢，还请萧大哥带奴家一程。”

　　　　此时天色早已全黑了下来，天上也开始繁星点点，估计还要好几个时辰天才会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把这女娃子扔在这吧，叶知也不啰嗦点了点头，就顺着大道前行，柳婷婷连忙跟上。

　　　　走了两个时辰，叶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柳婷婷，此时这女娃子早已经满头大汗疲惫不堪，叶知本已放慢了脚步，可想不到这女娃子还是越来越慢，也是，看着这柳婷婷衣袍宽松舒适，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