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游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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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白虎道人与柱子俱在云里雾里，叶知却笑了笑道：“三礁兄你也好力气，得交三礁兄也是在下的幸事。”

　　　　“你救了木吉，便是我们三礁部族最尊贵的客人，看得起我，认我这朋友，就是我三礁部永远的朋友。”那蛮三礁笑了笑又道：“神崖之上有句话，择日不如撞日，叶知啊郎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日就是大猎了，今晚正好喝个痛快，哈哈。。。。。。。”

　　　　柱子与白虎道人不禁愣神，这就是朋友了？可听到有酒喝，白虎道人也不管那许多了，拍了拍手大笑道：“喝酒好，喝酒好啊，老道我都快馋死了。”

　　　　见此，那蛮三礁笑了笑，上前便伸出了手掌，见此，白虎道人一愣，随即想起了刚刚叶知与他的交手，便伸出拳头击向了蛮三礁的巨掌，见此蛮三礁满意得笑了笑，随即又将手掌伸向了柱子，柱子见此赶忙握拳一击。

　　　　“不愧是叶知啊郎的弟弟，好力气，三位啊郎，咱们喝酒去，木吉，三吉，快去割肉，咱们今晚吃饱喝个痛快，不然明天大猎可没力气了。”蛮三礁大笑道。

　　　　听罢，那群孩子便高兴的跑向了村落，蛮三礁则伸开双臂，搂着三人便进了村落，对此叶知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这蛮三礁可真壮啊。

　　　　想不到众人言中那可怕的潮海一族竟会这般热情，不管老幼，不问叶知三人的目的，不问来处，便邀共饮，这般情怀九州中的任何一处都怕比不上的，不知为何，叶知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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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大猎

　　　　月才上了梢头，酒已入了愁肠，叶知看着不远处那拎着酒壶，与人载歌载舞的白虎道人，不禁摇了摇头。这老不正经，又喝醉了。

　　　　“哈哈，这白虎老道长倒是爽朗，痛快！真是痛快！”火堆旁那巨塔般的蛮三礁见此，痛饮道。

　　　　闻言，叶知一笑，举起手中的陶壶道：“让蛮兄见笑，不过贵部的这鹿脂酒可真烈啊，而蛮兄一口气竟能豪饮三大坛，在下佩服。”

　　　　蛮三礁笑了笑，才要接话，却见木吉突然跑来，抱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酒坛，气喘吁吁的对着柱子道：“柱啊郎，走，咱们去喝三吉泡的浆果酒，我刚尝过了，可好喝了。”

　　　　听罢，柱子一喜，忙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叶知，看着那两眼放光的柱子，叶知笑了笑：“去吧，多喝点，把三吉的浆果酒都给喝了。”

　　　　“哈哈。。。。。。。，三吉的浆果酒可是喝不完的，柱子 啊郎，咱们快走，都等着我们呢。”那木吉拉起柱子的手，便跑道。

　　　　见此，叶知又笑了笑，看来柱子也怕是要醉了，刚刚他远远便闻见了木吉手中的那坛浆果酒，虽不比自己手中的鹿脂酒烈，可也差不了多少了，亏柱子这小子还这么高兴。

　　　　叶知又饮了大口这手中的鹿脂酒，酒才入了喉，便被灵力所化，感受着口中那若有若无的辛辣，叶知不禁暗道：好烈的酒。

　　　　“好酒量，叶啊郎好酒量啊，这鹿脂酒可不比九州之酒，便是潮海的汉子喝多了也会醉的，想不到啊郎你连喝了两壶，竟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愧是我蛮三礁的朋友。”那蛮三礁抱着酒坛子，一脸自豪的笑道。

　　　　感受到对方豪迈和友好，叶知心下一暖，单手举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品尝着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滋味，随即笑道：“不是在下酒量好，而是啊蛮你的酒好，如此好的酒，在下又怎舍得不喝呢？”

　　　　“好！好！”闻言蛮三礁拍掌高呼道：“叶兄弟豪爽！想不到九州竟还有叶兄弟这般豪爽之人，鹿脂酒虽好，但明日大猎过后，我请叶兄弟你喝更好的。”

　　　　言罢，蛮三礁也举起陶壶，灌了一大口。

　　　　大猎过后更好喝的酒？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知本就对着“大猎”好奇的紧，只怕事关潮海一族隐密，不便多问，既然蛮三礁提起了，便顺势问道：“更好的酒？还是大猎之后，蛮兄何来此言呢？”

　　　　“哈哈，倒是我疏忽了，叶兄弟原本就是九州之人，当然不知道这潮海大猎。”那蛮三礁扔了手中的空坛子，继续道：“望海崖下虽然丰足，可潮海一族十六分部，再肥的鹿腿也有吃完的时候，所以我们十六部族的啊蛮们便定了大猎这个日子，便是明日开始，封林禁猎三个月。”

　　　　封林禁猎？叶知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出言打断，只见那蛮三礁扔了手里的空壶，又举起一壶酒饮了大口道：“这三个月谁也不能进林子，咱们到海上找食，那更好的酒便是鲸脂酒了，那滋味，卧床的老人喝了，立时就能到林子里猎回头大鹿来。”

　　　　“鲸脂酒？”叶知疑道：“蛮兄，鹿脂酒，顾名思义，乃用鹿脂所酿，可这鲸又是什么呢？”

　　　　闻言，蛮三礁大笑，从身旁抓了坛酒，扔给了叶知，便笑道：“哈哈。。。。。。。，看来叶兄弟没听说过啊，鲸乃海中巨兽，成年的鲸可比屋子还大，猎上一头，咱们三礁部一个月的口粮都有着落了。”

　　　　接了蛮三礁扔来的酒坛子，拍开坛口的泥封，叶知仰头又灌了一口，“海中巨兽？夫子在《九州异录》似乎写到过，‘尾若飞翼，头顶白柱，声势巨浩，不知其大也。’难道这便是蛮三礁口中的鲸？”

　　　　叶知心中虽然疑惑，可明日便是大猎了，多问无益，明日自然分晓了，那巨塔般的蛮三礁见叶知突然不言了，略微有些意外，随即大笑了几声，举起手中的陶壶又敬向了叶知。

　　　　叶知见此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仰头便灌了一大口，嘶。。。。。。。这酒可真烈啊，酒性虽被灵力化了，可那辛辣却还似刀子般在口中打转，这滋味，怪不得白虎那老不正经几口便醉了。

　　　　“蛮兄，那望海林里危险重重，木吉还是个孩子，你怎么放心他一人进那林子呢？特别是那是黑熊，便是寻常的武林高手遇到都怕不敌吧。”酒性消散，叶知忽的想起白日遇到的木吉，继而问道。

　　　　只见那蛮三礁摇了摇手里的坛子，露齿笑道：“啊郎你说的是啊卡巴吧？那啊卡巴乃是我与上代啊蛮养大的，别看它长的凶，其实乖巧的很。”

　　　　“什么？”叶知闻言一怔：“那黑熊子是蛮兄所养？”

　　　　“是啊，当初它可和我抢了不少肉食，如今也成了我三礁部与神林的守护神了，啊卡巴知道我三礁部的气味，不会伤害我三礁部族人的。”那巨塔般的汉子又提起一壶酒，拍了拍泥封，淡淡的道。

　　　　闻之，叶知释然，怪不得那巨熊在拍向白虎道人时会收了爪子，倒是灵性，叶知暗付道。

　　　　月已当空，酒叶知也喝了四壶，在不远处的篝火旁，白虎道人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在沙地上打着呼，柱子也喝的微醺，正舞着那不知哪来的木剑，不亦乐乎。

　　　　叶知叹了口气，这般生活才是真正的快意吧，又灌了口酒，这般酒抿不得，就该大口的喝，小抿又怎么尝得出潮海人豪爽的滋味呢？

　　　　叶知正想的出神，忽的传来阵阵歌声，刚开始不过一人击掌，哼出了曲调，随后众人击掌，唱出了声，不知名的乐器也附和着，曲调也由开始的悠扬飘渺，变得撼人起伏。

　　　　随着众人的合唱，蛮三礁也扔了手中的空坛子，拉起叶知便奔向了不远处的篝火，置身其中，叶知竟有些手足无措，可随着众人歌声的浩淼，渐渐让叶知感同身受起来。

　　　　望海崖的亘古如一，大海的浩瀚无际，星空的璀璨，叶知似乎触碰到了某样事物，阴与阳，光与亮，遥不可及的渺茫，如梦的幻化，这般感受，似乎比那望海的瀑布更加真实震撼，可偏偏置身其中，让人不得顿悟。

　　　　一曲唱罢，叶知早已出了一身的汗，半响才道：“蛮兄，不知刚刚唱的是什么呢？”

　　　　此时蛮三礁已清醒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缓缓道：“潮海一族的圣歌―‘福赞’，就是归去的意思。”

　　　　“归去？”叶知沉思道：“蛮兄，那唱的词句呢？”

　　　　。。。。。。。

　　　　“归去吧，归去吧。”

　　　　“你我远来，不如归去。”

　　　　“遥远的过往，漂泊的海浪。”

　　　　“开始即是结束，我们都将回到原点。”

　　　　“身体将肥沃土地，灵魂便能归去。”

　　　　“我们终将归去，那时你便是我，我也是你。”

　　　　“漂泊的海浪啊，不如归去。”

　　　　言罢，蛮三礁躬身，拾起一把柴火，便扔进了篝火之中，那火焰随即一阵跳跃，半响，叶知叹了口气，都来到这了，却还要我回头吗？

　　　　“叶兄弟，咱们再喝，喝光了酒，再酿，吃光了肉，再猎。”蛮三礁拉起叶知便道。

　　　　对此，叶知哑然，这蛮三礁可真能喝啊，自己若是没有灵力之便，怕是早被他灌翻了吧？

　　　　。。。。。。。

　　　　直到喝了最后一壶酒，蛮三礁才睡了下去，而叶知便在一旁坐了一夜，此起彼伏的呼声，可叶知的心却格外清明，天边泛白，一缕阳光远道而来，照在了叶知身上，随即只听得一声轻叹。

　　　　叹息碎碎，惊了一旁的巨汉。

　　　　“叶兄弟，你醒了？”蛮三礁扶着额头缓缓道。

　　　　闻言，叶知点了点头：“醒了。”

　　　　“什么，日头都出来了？晚了，晚了。”蛮三礁随即着急高呼道：“起了，起了，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今天可是大猎，快收拾东西。。。。。。。”

　　　　看着蛮三礁那慌忙的样子，叶知不禁笑了笑，随即起身去叫醒了白虎道人与柱子，没多久几百余名精壮的潮海汉子赤身负裹，在蛮三礁大手一挥下，便上了路。

　　　　叶知点了点头，便是大永的军队，速度也不过如此吧，只见那前面的蛮三礁退到了叶知跟前，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个拿出个物件，便递给了叶知。

　　　　叶知接过，定眼一看，竟是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随即疑惑道：“这是。。。。。。。”

　　　　“叶兄弟你这么俊美，猎神可不会喜欢的，待会大猎，便戴上它吧，就当送你了。”蛮三礁见他疑惑，忙道。

　　　　闻言，叶知有些苦笑不得了，但事关三礁部族大猎，也不好违逆，也只得将这恶鬼面具收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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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浩瀚

　　　　时过正午，烈日正毒，高悬于空，叶知一行随三礁部众人走了已经近两个时辰，而空气中也终于有了丝不一样的味道，虽是腥风淡淡，倒也让人心旷神怡。

　　　　叶知放出了灵识，识海之中随即出现了白浪滔滔的万顷烟波，叶知不禁一怔。

　　　　这便是海了吗？果然浩渺！

　　　　“三礁部的儿郎们！前面就到地了，三礁的儿郎们！大猎丰足！”　走在前方的蛮三礁忽然高呼道。

　　　　“大猎丰足。。。。。。。大猎丰足。。。。。。。”蛮三礁话音才落，那赤着膊的众人便高呼着回应道。

　　　　而在三礁部众人之后，木吉与一群孩子也挥舞着手里的木剑应声高呼着，见此，叶知心有所感，随即停了脚步笑道：“我听闻海里有种能吞吐黑汁的怪虫，不知木吉你有没有见过呢？”

　　　　“好看啊郎你说的是八爪鱼儿吧？那不是虫儿，那东西可狡猾了，不过烧来吃倒是好吃，退潮时我与三吉常去捉呢。”木吉忙驻足回道。

　　　　“八爪鱼儿？”叶知奇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这样鱼儿，倒是神奇，不过木吉你能不能替我抓一只呢？”

　　　　说罢，叶知回身看了看，见那三礁部的汉子们走远了，随即伸出右手往腰间一抹，便将那三尺余长的龙泉剑取了出来了，一众孩子哪里见过这般情景，直引得惊呼连连。

　　　　“啊郎，你从哪拿出这铁剑的？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只见那木吉两眼放光道。

　　　　闻言，叶知看了看手里的龙泉笑道：“这剑名唤龙泉，怎么样？喜不喜欢？”

　　　　看着叶知手里那寒光闪闪的长剑，木吉与其他孩子连忙点头道：“喜欢，太喜欢了。”

　　　　见此，叶知微微一笑，舞了舞手里的剑道：“那我便将龙泉送给你们了，但你们需答应我，好好用它，切不可将它埋没了。”

　　　　叶知话音才落，那白虎道人便急道：“什么？小知子，这可是天下宝剑排名第十二的龙泉啊，你就给这群黑小子了？他们怕是连剑招都识不得几式，与其给他们糟蹋了，还不如给老道我呢。”

　　　　“谁说我们不会剑法了？我们三礁部的剑法可比你们的厉害多了。”见白虎道人出言相扰，那木吉怕叶知变了主意，也急忙道。

　　　　三礁部的剑招？见白虎道人还想回应，叶知忙摆了摆手打断道：“道长你剑法通玄，兵刃太过犀利，反倒显不出道长你的本事了。”

　　　　言罢，叶知便将手中的龙泉扔给向了木吉。

　　　　见此，白虎道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那木吉接过龙泉，便一脸兴奋，往那剑身上看了又看，随即将另一只手上的木剑递向了叶知。

　　　　“啊郎，我会好好用龙泉的，啊郎你给了我龙泉，那我也将它送给你。”

　　　　见此，叶知略有些意外，但还是将那柄木剑接了过来，可含笑等了半响，那木吉依然兴冲冲的同伙伴炫耀着龙泉剑，还真是不懂世故啊。

　　　　叶知不禁摇头道：“木吉，从此这龙泉就归你了，你须好好待它，再有就是，记得帮我抓条八爪鱼儿。”

　　　　“八爪鱼儿啊，啊郎你放心好了。”那木吉露着白牙，在孩群中抽身道。

　　　　听罢，叶知不禁暗付：这傻孩子放在心里没？让人怪没底的。

　　　　可剑也送出去了，叶知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将手中木剑收入了储物袋，也不再管那群孩子，迈步就向海边寻去。

　　　　见状，白虎道人又看了看那在一群孩子手中争相传递的龙泉，也只好跺了跺脚便跟了上去，而那提着黑布鸟笼的柱子也不禁叹了口气。

　　　　叶知没走多久，便看见了三礁部的那群精壮汉子，正拿着手中的器具，砍伐着树木，见到叶知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打着招呼，叶知简单回应了几句，也没太多停留，越过几丛灌木，便出了林子。

　　　　欧。。。。。。。欧。。。。。。。

　　　　叶知不禁一怔。

　　　　耳边听见那不知名的海鸟声，风中夹杂着那淡淡的腥味，绵延的沙地，如灰白绸缎般，平铺在水边，远处的潋潋波光，不禁让叶知有些晃眼，运转灵力于双眼之中，只见远远海天相接，虽广不知其边，但目之所及处，却也一览无余。

　　　　这便是海了吗？

　　　　原以为澜水江已经算得上宽广无际，想不到与眼前的浩瀚比起，竟如儿戏一般，水边那处，黑塔般的蛮三礁正指挥着十余人，推拉着不知哪来的长舟，长舟由三根巨木搭接而成，长约五丈，舟头的巨木刻成了蛟首状，这应该便是那木吉口中的蛟舟了吧。

　　　　远处那魁梧的蛮三礁见叶知，也顾不上了眼前的蛟舟，便向叶知挥手道：“叶兄弟，快来搭把手。”

　　　　闻言，叶知笑着点了点头，便向着海边走去。此时，白虎道人与柱子也出了灌木，感受着这迎面的海风，与一望无际的海天，只听白虎道人惊了又惊道：“他奶奶的，浩瀚二字，古人诚不欺我啊。”

　　　　听着白虎道人那有头没尾的一句，叶知心中好笑，不由回头道：“谁敢欺道长你啊，都别愣着了，去搭把手。”

　　　　那巨木造的蛟舟可比看起来沉重的多，推得那白虎道人直骂娘，小半个时辰后，众人便将安置在不远处山洞中的三艘蛟舟都运了出来，在林子中伐木的人也带着长短不一的木杆到了海边，在那长杆顶端还固定着倒勾状的铁器。

　　　　见此，蛮三礁满意得点了点头便坐在了沙滩上，一众三礁部的儿郎们也坐了下来，吹着海风，晒着太阳，有的甚至还哼起了歌来。

　　　　悠闲了半响，白虎道人有些坐不住，连忙疑道：“今儿不是大猎吗？船也推出来了，鱼叉也做好了，怎么还坐着呢？咱们可是没带一点干粮啊，今晚吃的还没着落呢。”

　　　　不仅是白虎道人，连叶知与柱子也是有些疑惑了，只是柱子随了叶知的性子，别人不说，便不会太过主动询问。

　　　　“哈哈。。。。。。。，道长别急，鲸可不是林子里的鹿，我们出海去找是找不到的，只能等它来找我们。”那蛮三礁笑道。

　　　　“什么？”白虎道人有些错愕道，“只能等它来找我们？那东西莫不是傻，会来找我们？给我们送吃的？”

　　　　闻言，那蛮三礁一改平时的随意，正色道：“会的，海是潮海人的母亲，大海会派鲸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的。”

　　　　白虎道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叶知却摆了摆手打断道：“道长，我们远来是客，也不要太过深究其中的关键，既然需要等，那便等着吧。”

　　　　听叶知这么说了，白虎道人也只好收了声，负起双手在一旁走走停停，对此，叶知不禁摇了摇头，这白虎道长什么都好，就是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般。

　　　　可叶知如此想白虎道人，白虎道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叶知的，年纪轻轻就如个小老头般。无趣！无趣！

　　　　日头西斜，沙滩上的影子也越拉越长，白虎道人虽已练出了内力，可还是被天上的毒日给晒得满头大汗，看了看地上长长的黑影，白虎道人忍不住啐道：“你个黑影子倒是逍遥，让道爷我给你挡太阳。。。。。。。”

　　　　白虎道人还没说说完，便听有人高呼道：“来了，它们来了。”

　　　　白虎道人随即一怔，急忙向海里看去，只见远远海天相接处似乎出了个泉眼般，冒着水柱，此起彼伏，怕是有着数十个水柱。

　　　　叶知见到此景也不禁叹了口气，“头顶白柱，不知其大。”这便是鲸了吧，竟真是头顶白柱，叶知还在感叹，只听蛮三礁兴奋道：“来了，儿郎们！上蛟舟！”

　　　　众人一阵欢呼，便有五六人跳上了蛟舟，见状，叶知忙从怀里拿出了那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也跳了上去。

　　　　“哈哈。。。。。。。，小知子，你要早有这面具，这一路哪会有那般麻烦事啊，哈哈。”白虎道人也跳上了蛟舟，见叶知戴了那面具连忙笑道。

　　　　闻言，叶知也没理他，蛮三礁与其余人推着礁舟入了海也急忙跳了上来，四艘蛟舟，百十余人，有的拿着木浆，有的拿着刚制的鱼叉，还有的正吹着鹿皮制的气囊，忙碌而有序。

　　　　远处白柱愈来愈近，叶知也看清了那不时跃出水面的黑影，如小山般的躯体，有的身背上还有着白色的斑点，而有的光滑如镜，在阳光下闪着白光，不时跃出水面，喷出蒙蒙水柱，不时下沉深海，发出阵阵唔声。

　　　　随着蛟舟的靠近，船上其余人也看清了那海中的巨兽，柱子早已惊的说不出话了，白虎道人也是连咽了三道口水，嘴里才出得声来：“他娘的！这玩意吃不吃肉啊？这么大个，咱们怎么个猎法啊？”

　　　　闻言，叶知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巨兽怕不下二十余头了，若贸然上前，只是翻起的水花都能让我们舟毁人亡了。”

　　　　“它们会走的。”巨塔般的蛮三礁闻言道，“每年大猎的时候它们都会路过此地，若跟不上的鲸群，大海便会将它留下，养育我们潮海一族。”

　　　　若跟不上的大海便会将它留下？叶知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理解了几分，随即道：“蛮兄的意思是鲸群待会便会离开，而我们的目标只是那些脱群的独鲸？”

　　　　蛮三礁会意点头。

　　　　白虎柱子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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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海中之搏

　　　　逆浪而行本就不易，何况蛟舟巨大，涉水不浅，不过潮海男儿又岂是等闲？

　　　　随着蛟首的蛮三礁的高呼，蛟舟两侧的水手们打着赤膊，挥舞着手中巨大的木浆。水手两臂隆起的肌肉，扑面而来的浪花，蛮三礁的呼声，此起彼落，三者似乎保持着某种协调。

　　　　叶知何等人物，蛮三礁不过三两声便被堪破了其中关键，浪来，声起，浆落。

　　　　而蛟首高呼的蛮三礁就如同狼群狩猎时负责指挥的头狼般，预测着浪势与方向，眉头紧锁，不同海浪下，呼声也都大小不一，水手们也有着不同的反应，手中的浆或起或落。在这完美的平衡下，若任意其一出现了问题，便是舟覆人灭的下场。

　　　　好在潮海男儿的技艺精湛，四艘蛟舟如同抽水的利剑，在巨浪间从容而过，或排浪或劈浪，舟过水往，不着痕迹。

　　　　蛟舟虽然轻快，可船上的人却耐不住这左摇右晃的颠簸，此时还未接近鲸群，可柱子的肚子里早已经翻江倒海了，一浪拍来只感觉天旋地转，赶忙趴在舟侧便吐得一塌糊涂。

　　　　白虎道人虽未如此不雅，但也是双目紧闭，眉头紧锁，额上早已溢出了豆大的汗珠，一看便知乃是运功苦苦支撑。

　　　　见二人的模样，反观潮海众人的自若，叶知不禁摇了摇头，一个乃练出内力的武林名宿，另一个乃是打通了奇经八脉的奇才，想不到在这海上竟会如此不堪。

　　　　不过这也怪不得此二人了，白虎道人虽说走多识广，可也只领略过那澜水江的静逸可人，哪里认识过这般汹涌的海浪了，更别提那吐得不成模样的柱子了。

　　　　不过也算柱子侥幸了，白虎道人在那闭目苦撑，不然又轮得白虎道人一阵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