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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高于一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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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有官员下到县里,照例要摆接风宴。
县衙后衙内,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一干人正在接待这位张老推官。
本来大家是要张老推官做上首的,张老推官却一再推辞,一定要刘鸣天做上首。
刘鸣天道:“张大人当初在沁阳做过三年的父母官,这沁阳地面,也算您半个家啊!”
张老推官唯唯诺诺道:“那是那是。”
张老推官又说:“这谋杀皇亲,可是大罪。那王朗嘛,虽然只能算是半个皇亲,可毕竟有家人在宫里。知府大人很重视此案。”
陈迪不搭话,只顾吃菜,宛若一个贪吃的孩童。
刘鸣天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从明天起,我们全县的官员一起查这件谋杀皇亲案,如何?”
张老推官依旧是唯唯诺诺:“那就全凭刘县丞做主了。”
几人正在觥筹交错,突然门外响起了啰声。
“哐,哐,哐。。。”
大明官员出行,要鸣锣开道。啰声数等于品级。
张老推官做了几十年老州县,自然清楚。他叹道:“我的天,这是从三品的的官员仪仗!”
从三品?陈迪心中暗喜。河南境内从三品的官员,应该只有河道和按察使!
莫不是自己的那位“同党”,严嵩信中所提的河南按察使来了?
………………………………
第二十七章 河南按察使
张老推官、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一干人,迎到衙门外。
来人正是新任河南按察使高文泽。
这位高按察使是严嵩的心腹。他四十多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按察使一职,主管一省刑狱。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他便巡视全省,清理各府州县的积压案件。第一站,恰好来了沁阳。
按察使是从三品,张老推官、陈迪、刘鸣天、徐巡检等跪倒迎接。
没想到,这位高按察使没有搭理张老推官和刘鸣天,径直走到陈迪身边,将陈迪扶起。
“啊呀,早就听严次辅说过,河南沁阳的县令是一位十三岁的少年,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按辈分,你可要叫我一声师叔呢!”高按察使说道。
“师叔!不知师叔巡查到此,未能即时迎接,还请师叔恕罪!”陈迪道。
这位高按察使摆摆手:“本院此次巡察全省讼狱,没有通知下面的府州县,师侄大可不必在意。”
刘鸣天见这位高按察使和陈迪关系匪浅,心中自然生出了几分忌惮之心。
高按察使又道:“都别跪着了,一同衙内说话吧!”
张老推官、刘鸣天、徐巡检等听令起身,跟着陈迪和高按察使进到衙内。
高按察使在衙门大堂上坐定,陈迪一干人,在堂下垂首而立。
“师侄,我问你,沁阳县的讼狱如何?”高按察使问。
“本县的讼狱。。。。。。”刘鸣天开口。
“你是何人?”高按察使问刘鸣天。
刘鸣天道:“卑职是沁阳县丞。”
高按察使冷哼一声:“本院问的是你们沁阳县令,你个县丞乱插什么嘴?”
刘鸣天仿佛碰了一鼻子灰。
陈迪拱手道:“下官到沁阳还未满一月。对于讼狱一事,每日开堂审案。不过对于陈年积案,倒是还没腾出手来清理。”
高按察使点点头:“嗯,本院沿途找了几个百姓询问,都说你陈迪陈县令断案入神呢!小小年纪,了不得!”
陈迪谦道:“哪里哪里。”
高按察使说道:“有小师侄你坐镇沁阳,本院看沁阳县的讼狱一定一清二楚。本院就不一一清查了!”
陈迪道:“师叔过誉了!此时本县正出了一幢惊天的命案!下官愁得头都快破了!”
这位高按察使是刑部出身,在刑部干了十多年,自认为查案子颇有一套。听到陈迪这个小师侄说遇到了棘手的命案,他诚心要给陈迪露一手。
高按察使道:“惊天的命案?师侄尽管道来!”
陈迪将王朗被杀的事情一一说予了高按察使。
高按察使道:“师侄啊,你虽是新科二甲头名,做文章是行家里手。这查案子,你可是个新手了!本院在刑部任职多年,别的不敢夸口,查案一项,自诩整个河南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本院!”
陈迪道:“那就有劳师叔了!”
陈迪给高按察使使了个眼色,欲言又止。
高按察使在官场混迹了多少年,这点端倪能看不出来么?他对着张老推官和刘鸣天等命令道:“我有几句私房话跟陈县令说,你们都下去!”
张老推官、刘鸣天等领命而去。
高按察使说道:“师侄,你有什么话是当着他们不好说的,现在没外人了!尽管道来!”
陈迪宛如一个受了气的孩子,“扑腾”一声给高按察使跪下。
陈迪将刘鸣天如何以下欺上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高按察使一拍桌子:“哼,一个小小的县丞,什么东西!敢欺辱到本院的小师侄身上了!这个沁阳刘家,本院早就听说过。不过是因为这刘鸣天巴结上了本省的布政使王平石!”
陈迪心头一震。河南布政使是刘鸣天的后台?这位高按察使真是消息灵通。这事情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一省的布政使做靠山,怪不得这刘鸣天气焰嚣张呢!
高按察使道:“王布政使是首辅翟鸾的门生,没什么了不起的!本院一个从三品官员,办不了他王布政使,还办不了个小小的县丞么?”
陈迪道:“师叔,实话实说。皇亲王朗被杀,我怀疑与这位刘鸣天刘县丞有关。只不过,投鼠忌器。。。。。”
高按察使道:“你为何怀疑与刘鸣天有关,细细道来!”
陈迪道:“这二人在沁阳联手为非作歹多年。近年来,已经控制了沁阳县城内所有的赌场和青楼!二人不免因为其中的红利如何划分而有着或多或少的矛盾。。。。。。”
陈迪指使黄霸天杀了王朗,本来只是为了泄一时之气。这位高按察使高师叔来了,陈迪想,为何不干脆诬陷刘鸣天是杀人凶手?
一旦此事成功,那沁阳县四害,遍可根除!没了刘鸣天这块绊脚石,自己治理沁阳的诸多想法便能付诸实施了!
陈迪又道:“师叔,你有所不知。这刘家在沁阳经营多年,家中的财物嘛。。。。。嘿嘿嘿,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
一提到钱,高按察使眼前一亮:“谋杀皇亲可是重罪,一旦做实,必然要先查封其家产。小师侄你不懂,这查抄家产一项,里面的油水可是。。。。。。”
高按察使跟严嵩一样,也是贪财之人。陈迪主动提到了钱,高按察使已经不把他当外人,自然是丑态鄙陋。
高按察使又道:“哼,这个刘鸣天,从根子上说也算是翟鸾的人。竟敢以县丞的身份欺辱本院的小师侄,本院定要踏踏实实的办了他!”
陈迪感激涕零的说:“师叔,若是你能帮我办了这沁阳一害,沁阳的百姓和我自己,都将对你老的恩情永世不忘!”
高按察使道:“哈,本院吃着朝廷的俸禄,为民除害自然是本分!本院到任后,巡抚大人对本院倒是很热情。只是那王布政使对本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整治刘鸣天,也是给那王布政使一点颜色!咱们都是严次辅的人,自家人也不必藏着掖着!本院就是要拿这刘鸣天开刀,让那王布政使知道本院也不是好惹的!”
陈迪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刘鸣天,你的死期快到了!
………………………………
第二十八章 栽赃
入夜,刘府后院,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跃下。
这道黑影趁着夜色,将一个包袱埋在了刘府后院的一棵大松树下,然后遍离去。
没吃过猪肉,不一定没见过猪跑。
栽赃陷害一道,古今多少书籍之中都有记载。
黄霸天割去了王朗的首级,本是泄愤,首级被黄霸天带回,挂在文峰寨的旗杆之上。
陈迪派梁二黑找到黄霸天,取回了王朗的首级,而后让他趁着夜色将首级埋在了刘府的后院之中。刚才刘府后院出现的黑影,正是梁二黑。
陈迪又拿了一百两银子,买通了丽春院的一个女支女。
高按察使在县衙开堂审案,县令陈迪、张老推官、县丞刘鸣天在堂下听命。
高按察使道:“这王朗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刘鸣天邀功似的抢着说:“是丽春院的粉头翠儿。”
高按察使道:“让翠儿上堂!”
丽春院的粉头翠儿一脸惊恐的来到堂上。
高按察使问:“你就是翠儿?”
翠儿回答道:“正是奴家。”
高按察使又问:“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王朗的?”
翠儿道:“是。”
高按察使问道:“那王朗死前可对你说过什么?”
翠儿回答:“禀大老爷,王老板死前说刘县丞跟他的账分的不公!”
刘鸣天听到后大怒道:“你这贱人,当堂说假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高按察使一派惊堂木:“大胆的刘鸣天,本院审案,用得着你插嘴么?”
刘鸣天见按察使大人发了怒,只好闭上了嘴。
高按察使又道:“分账不公?翠儿,你说的仔细些。”
翠儿道:“禀大老爷,我们王老板跟刘县丞似乎有些合伙的买卖。王老板说刘县丞以权压人,出资的时候拿小头,分红的时候拿大头,似乎就是这样。”
高按察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陈迪在堂下窃笑,这翠儿便是他花一百两银子买通的那个女支女。
这时候,梁二黑穿着一身衙役官衣来到堂上。
“启禀按察使大人,衙门外有一封信,信上写着‘河南按察使收’。”梁二黑道。
高按察使奇道:“拿来看看。”
这是陈迪弄得一封匿名信。
高按察使看信后大怒,一拍惊堂木道:“左右,将县丞刘鸣天拿下!”
刘鸣天大呼冤枉:“大人,为何锁拿下官?”
高按察使道:“这信举报你因与王朗的合伙生意产生了纷争,你一怒之下指使手下人杀了皇亲王朗!”
刘鸣天大呼:“这是含血喷人!有人栽赃!这是栽赃!”
高按察使笑而不语。
陈迪在一旁猫哭泣了耗子:“按察使大人,这仅凭一封信和翠儿的供词,似乎不能给刘县丞定罪啊!”
高按察使道:“信中说,刘县丞的指使家人杀了王朗,似乎还不能解心头之恨,于是割下了王朗的头颅,埋于后院大松树下。这信里说的事情是否属实,我们到刘府一探便知。要是大松树下的确有王朗的头颅,那这信就是真的!”
高按察使带着陈迪、张老推官、徐巡检,梁二黑押着刘鸣天,来到刘府后院。
后院之中,果然有一棵松树。
几名按察使衙门的官差拿着铁铲在松树底下一顿挖掘,果然发现了一个包袱。
解开包袱,里面赫然是一颗头颅!
高按察使吩咐道:“将县丞刘鸣天看押起来!”
高按察使支开众人,只留下陈迪一人。
“师侄,这下可以定那刘鸣天的罪了!”高按察使道。
陈迪有些担忧的说:“仅凭着这头颅和丽春院粉头的旁证,似乎不能给刘鸣天定罪。”
高按察使大笑道:“如果刘鸣天亲口承认呢?”
陈迪有些惊奇。这刘鸣天怎么会亲口承认杀了王朗?
陈迪道:“还请师叔明示。”
高按察使道:“师侄你还年轻,不懂讼狱里的门道!本院在刑部呆过十余年,刑部审犯人的刑法,足有二十多种!看那刘鸣天平日里养尊处优,估计连一两种刑法都受不住!他落在本院手里,不怕他不招!”
陈迪说:“原来如此。”
高按察使微微一笑:“这匿名信来的还真是时候。是吧,小师侄。。。。。”
陈迪明白,高按察使十有**知道这匿名信是他炮制的。
陈迪小声说:“是啊,对了师叔,按照大明律,杀人嫌犯的家财,要地方官先封存。待到刑部给犯人定了罪,再行处置。”
一说到钱,高按察使眼里又放了光:“那是自然。”
其实高按察使之所以这么热心的帮着陈迪办那刘鸣天,原因有二。一来,的确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刘鸣天是布政使王平石的人。他办刘鸣天,是为了给王布政使一点颜色。二来,高按察使早就听说沁阳刘家富甲一方,他是看上了刘家的家财!
陈迪道:“师叔啊,这刘家家财太多。想要查封颇费人手。可县衙里的三班衙役,都是那刘鸣天的人!”
高按察使摆摆手:“没关系,谋杀皇亲是大案,按察使衙门主管一省讼狱,自然要介入。本院就从按察使衙门中,抽调一百官差给你。你带着人,赶紧封了刘家的家财!剩下的事情嘛。。。。。”
陈迪微微一笑:“师叔放心!师侄我虽然年龄不大,官场中的规矩,家父也告诉过我不少。刘鸣天的那些个不义之财嘛,嘿嘿,自然少不了师叔你的!师叔为民除害,我这就替沁阳的一方百姓给你叩头了!”
高按察使没想到陈迪这个少年县令如此上道,赶紧扶起陈迪:“师侄大可不必如此!为民除害本就是我们做官的本份。。。。。。”
真如高按察使所说,刘鸣天一落到了他手里,没审几次遍招人了。这其中,刘鸣天不知道受了多少皮肉之苦。
想这刘鸣天盘踞沁阳几十年,身败名裂却仅仅是一个月之间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卷入了严、翟二人的党争。党争不分官职大小。只要你是其中一党的成员,就要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
高按察使这种从三品官员,想要办一个县城的豪强,不过时举手之劳罢了!
陈迪带着按察使衙门的官差,将刘府围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开始抄家吧!
………………………………
第二十九章 抄家与分赃
按察使衙门中的一名蒋姓千户,带着一百多官差将刘府翻了个底朝天。
蒋千户悻悻的对陈迪道:“唉,怪了,这查了半天,竟然只发现了官平银六百两。”
陈迪心中骂了那千户一声废物。大明嘉靖年间官员贪污成风,藏金的法子亦是花样百出。陈迪当初还写过一篇《明代官吏暗格藏金考》。刘鸣天在沁阳经营多年,他府里怎么可能就六百两银子?
陈迪决定亲自动手,在刘府中寻宝。
他先来到刘鸣天的书房之中。书房之中,有一个书架。
陈迪清楚,明代官员的书房书架后,多有夹壁。
陈迪对蒋千户说:“让你手下的人移开书架,然后用大锤击墙!”
几名官差听命移开了书架,拿着一个大锤使劲的敲墙。
“嘭,嘭。”书架后面的墙被敲开,那面墙竟然是中空的,一堆金元宝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这空心墙中。
蒋千户道:“陈大人真乃是神人!”
陈迪笑了笑:“哪里,哪里。快快将藏金取出,清点入册。”
蒋千户让人清点完夹壁里的金子,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账册,道:“犯官刘鸣天书房夹壁藏赤金千两!”
蒋千户问陈迪:“陈大人,既然藏金已经找到,我们是不是可以交差了?”
陈迪大笑道:“我的千户大人啊,这才哪到哪?”
陈迪说完在书房中四顾,然后道:“蒋千户,你看这书房里铺的都是青石砖,让你的人把所有青石砖都揭起来!”
蒋千户听命。十多名官差拿着铁铲,将刘鸣天书房里的地砖全都揭起。
突然,一名官差喊道:“大人,这里有个暗格!”
书房中央的地砖下面,果然有一个暗格,上面有一个铜制拉手。
蒋千户将拉手拉起,暗格之中全都是银锭。
官差们赶紧清点,蒋千户记好账目道:“犯官刘鸣天,书房地砖下暗格藏银八千两!”
蒋千户问陈迪:“大人,可以到别的房间去查了吧?”
陈迪抬头看了看书房的房梁:“且慢,蒋千户,你派几个人,到那房梁上看一看。”
两名官差用绳子吊着上了房梁。一名官差喊道:“这里好像有个铁匣!”
官差将铁匣取下,陈迪和蒋千户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银票。
蒋千户一番清点道:“犯官刘鸣天,房梁铁匣内藏银票九千两!”
陈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蒋千户,刘鸣天的书房估计没什么东西了。去他的卧房。”
陈迪带着蒋千户来到刘鸣天的卧房中。
几十名官差已经将刘鸣天卧房里的箱子柜子翻了个底朝天。
陈迪道:“仔细查验四边的墙是否是空心的。另外,揭去地砖。”
几十名官差将卧室的地砖揭去,又查验了四面墙壁,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陈迪有些奇怪,难道刘鸣天的卧室之中真的没有藏钱么?
陈迪走到卧室东首的楠木大床之上,坐了下去。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陈迪敲了敲楠木大床的床板,赫然是空心的!
他赶紧让人拿斧子劈开床板。
床板的夹层中,没有金银,没有银票,却有一大堆房契、地契。
蒋千户差人一顿清点,道:“犯官刘鸣天,卧房床板夹层中藏房契。房契共计一千六百间,田契共计七千亩!”
陈迪带着蒋千户,又到府中各处一顿搜寻,又查获了一大宗财物。
蒋千户心中暗道:这陈县令年纪不大,没想到却是个抄家的行家里手。这抄家的手法,恐怕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没有这么高明。
抄完了家,陈迪让人在刘府大门前贴上了封条。
而后,陈迪带着账册去找高按察使。
高按察使正在沁阳县衙的后衙内吃中饭。
陈迪对高按察使说:“师叔,刘家家财已查封完毕。”
高按察使关切的问:“哦?有多少?”
陈迪将账册呈上:“共计有现银五万两,银票十八万两。赤金一千五百两,古玩玉器绸缎折价大概一万两,另外还有房契共一千六百间,田契七千亩。这账可是按察使衙门的蒋千户记得,绝不会出错。”
高按察使笑道:“小小一个县丞,竟然聚敛了这么多财物,真是该死。”
陈迪微微一笑,凑到高按察使耳边说道:“师叔,依我看嘛,这现银、银票上报的时候,可以报八万两,剩下十五万两嘛,自然就归师叔您。”
高按察使眉开眼笑:“这样,不好把?”
陈迪又说:“师叔您初到河南任职。我想您能做河南的臬台,严次辅肯定在当中出了不少力。这赤金一千五百两嘛,也在账册上抹去。这批金子,以您的名义给严次辅送去,就当是您的孝敬!”
高按察使笑道:“还是师侄你想的周到。咱们的根在严次辅那儿,严次辅就是咱背后的大树,这么办很好!”
陈迪再道:“至于那些古玩玉器绸缎,也在账册上抹去,我让人封进箱子,给府上送去,留给师叔你今后赏人用!”
高按察使喜不自胜:“这,这怎么好!这一注大财都给了本院,你自己不是落不下了?”
高按察使比谁都清楚,只有陈迪也拿了钱,才能堵住嘴。今后出去才不会乱说。
陈迪道:“大人,这些个房契和田契,希望您能给我。”
沁阳多水旱蝗灾,田地和房子并不值钱。高按察使乐的做个顺水人情:“好,没问题。”
高按察使又道:“既然这案子已经审结了,我这就押着犯官刘鸣天回省城。”
陈迪有些担忧的问:“到了省城,这刘鸣天会不会翻供?那位王布政使会不会替他出头?”
高按察使大笑:“师侄啊,你还嫩的很!从沁阳到开封足足六七百里,这段路程之中,犯官因为惊吓犯了重疾,又因重疾病死了,是不是情理之中?”
高按察使的一句话就点醒了陈迪!看来高按察使侵占了刘鸣天的大半家财,想要杀人灭口!
陈迪巴不得高按察使这么干呢!
好了,沁阳四害中,刘、王、巫教已除,陈迪可以将精力放在赈灾救民上了!
………………………………
第三十章 半年后
高按察使押送着刘鸣天回了省城。张老推官也回了怀庆府。
陈迪的心腹大患已除,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他首先召集县衙内的一干官吏到大堂议事。
陈迪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诸位以前都是刘县丞的人。可现在刘县丞已然被抓,我劝各位一句,身为县衙的官吏,就要听从县令,也就是我的号令!”
一众官吏都是混迹县衙多年的人,全都是墙头草一样的人。刘县丞已然失势,这位陈县令跟按察使大人关系匪浅,一众官吏当然要倒向陈迪。
徐巡检先喊了一声:“属下等唯县令大人是从!”
一众官吏纷纷应和。
陈迪道:“如今沁阳境内大灾,百姓当中,青壮大部分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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