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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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事情不用咱操心，这几天先将佟家死士的进攻守下，保住京城也为老许报仇……”老许的尸体已经出现在京城，那刘尚书人呢？担心总是有的，生怕让刘夕阳分心，她不敢问，只能默默承受还要表现出对京城安危的忧虑……真的很累。

　　　　刘夕阳将长公主扶到床上做好，将忙碌的两女叫到桌边坐下，他端着茶盏在屋里踱着步子，转了几个来回，开口道：“对外公而言，太子不是靖德亲生的无所谓，反正是他的孙子。哪个孙子继承皇位都可以只要不是外孙子。对靖德而言则完全不行，他要废了太子的想法很好理解，可是下一步是什么？真的是放过仁王，或者是再生一个？”

　　　　他这一段话就是自言自语，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回应。转了半天的圈儿，他终于坐下，继续说道：“上皇和皇帝产生分歧了，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一个王爷管这个做什么。外公和舅舅吵起来……这家产也轮到出嫁的女儿身上，我管他们如何。娘，你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长公主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之所以不让他参与宫里的事情，不过是觉得他太累了，同时顾及一个身份问题。刘夕阳前些日子透露出来的想法是长公主不能也不敢接受的。真说云泽无人那再另说，但是当今天子正值壮年……

　　　　“夕阳……”

　　　　刘夕阳放下茶，笑着打断娘亲的话，说道：“娘，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知道归知道，我不能那么做。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天下也罢，我还是觉得应该帮外公一下的。”

　　　　“娘，我去靖德那里了。你们早休息。”

　　　　说完他就走出屋子，留下满心忧愁长公主。

　　　　走在皇宫里，他掂量着一会对靖德的说辞，没用多久就来到了零微宫。靖德门口站立的高公公还是在打瞌睡，瞧清刘夕阳到来也不说话，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刘夕阳得到靖德的允许，走了进去。等到靖德从战报中抬起头，他笑道：“陛下，不要废掉太子暂时不要。”

　　　　靖德看着他，一言不发。

　　　　刘夕阳只说一句话，也不准备主动解释，就这么看着靖德。

　　　　两人沉默了许久，一直听到了四更梆子声。

　　　　“朕明白了，爱卿去歇息吧。”

　　　　“遵旨！”
………………………………

第266章　云泽的兵

　　　　第二天一早，刘夕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问京城有没有告示。万幸，靖德暂时选择了隐忍，人心危机暂时解除准确说是后延了。

　　　　刚吃罢午饭，城外斥候回报，齐州知府王元修带着不足万人来到了京城周围。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这几千人却是狼狈不堪地来到了城墙下，付宁不想给他们开城门，只能叫刘夕阳上城楼瞧瞧。

　　　　刘夕阳倒是直接的很，直接将他们赶到城外五里原地驻扎，他让孙镝驾车出城，“慰问”去了。

　　　　朝廷的圣旨是让各地将军领兵过来，谁也没想到这王知府会亲自来，感觉他那来京护驾救难的心是好的，可这真实用处……王元修的响应很积极，这几千人应该是齐州城大半守军。齐州城虽大，但维持城内百万人秩序的只需要衙役和齐州王，驻军的数量和质量真的很一般。

　　　　这股部队在城东三十里的地方遭遇了伏击，交待了近千人才逃到了这里。王知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对方乌压压的好几万人，兄弟们想到陛下的神文圣武，想起邪武八骑的优良作风，经过一番死战才赶到京城，为了陛下义不容辞，为了云泽肝胆涂地，为了小王爷……

　　　　先不说佟家死士有没有“乌压压的好几万”，就当他们是全部出动，那这群人能活着走到这里？估计连血腥味都不会飘过来。况且苍空阁的探子回报的很清楚，明月只出动了五百人左右拦截，好像是一人未伤就制造了遍地尸骨，这群人能过来不过是人家担心京城有接应罢了……

　　　　刘夕阳也不点破王元修这无耻的邀功，聊了一刻工夫出了将军帐一看，驻地的帐篷还都没搭完，更别提防御工事了。他看着这慌乱的场面，突然觉得前些日子来的那一万人真是“精兵”啊！

　　　　刘夕阳叹了口气，命领军将瞎忙活的兵卒集合起来也得适当地做一些战前动员不是。他等了很久，看着领军口中“八千精兵”在那里歪歪扭扭地站队，又看了看那不逊正武骑的铠甲兵器，真的是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混乱之中稍微有一处纪律严明就很显眼。刘夕阳看着那已经列队完毕的百十人，他走下临时搭建的台子，向他们走去。

　　　　明明是在集合队伍，这群兵看到京城大官儿向队伍中走来，竟然都停在原地转头打量着他。万幸，刘夕阳看入眼的一队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有贵人向他们走来。

　　　　刘夕阳走到队伍前，看着那满脸沧桑的中年将领，很不礼貌地围着人家转来转去。王元修看到那将领立的板正，急忙训斥道：“廖元淳你瞎了眼了啊！这是丕王，还不行礼！”

　　　　廖将军不为所动，直到他上级指挥使骂了一句，他才不情愿地对刘夕阳见礼道：“末将齐州千户廖元淳，见过王爷。”

　　　　“千户？”刘夕阳疑惑道：“你一个千户只有这几个兵？”

　　　　廖元淳本不想理会这恶名在外的王爷，听他通过军容就能判断出自己有多少兵之后稍微改变了对他的坏印象，态度恭敬不少回道：“回王爷，的确如此。”

　　　　话音刚落，刘夕阳突然对他出手试探。廖将军短暂惊愕后作出反应，两下就将刘夕阳制住，要不是孙镝救得及时，刘夕阳的肩膀怕是要脱臼了。

　　　　王元修见刘夕阳出手，急忙招呼身后兵卒拿下廖元淳。在廖元淳怒目注视下，刘夕阳示意冲上来的兵滚开，看着他说道：“治军有方，修为也不错。你告诉我，为何手底下只有几百个兵。”

　　　　廖元淳看到刘夕阳脸上的怒气不是针对自己，犹豫片刻后说道：“回王爷，遭受排挤。”

　　　　“廖元淳你胡说，本将军什么时候排挤你了！”发声的是刚才呵斥他的那位指挥使，言语上有力度，但表情明显的心虚。

　　　　刘夕阳一个眼神把他瞪的不敢言语，之后走过去踢了一脚。这将军也不知是反应不过来还是不敢做反应，就那么硬挨了这一脚。刘夕阳踢完后懒得看他脸上的谄媚，转身对廖元淳说道：“你领着自己的兵跟我进城。其他人原地扎营，两个时辰后城里派人视察，要是发现工事还没有建起，我亲自帮你们建！”

　　　　谁也不觉得王爷真会过来和他们一块建工事，几位将军诺诺地应下，同时羡慕地看着跟在刘夕阳身后的廖元淳，多少还带些怨恨。

　　　　刘夕阳三人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身后那一百来人也是安静的很，甚至连走路的声音都没有多少。

　　　　一路无话，一行人来到了城墙下，刘夕阳回身看着离自己一丈距离的兵卒，满意地点点头。入城后将这百人交给付宁，他让廖元淳上了马车，马车则向宫里行去。

　　　　“将军出身何处，又何时调到齐州城。”

　　　　廖元淳紧张着马车里的奢华，生怕一路风尘蹭脏王爷的车内，仅坐在边缘回道：“末将长启六年入得正武骑，九年后进入神锋营，长启二十四年因受伤从神锋营退役，燕将军念在下功劳便在齐州给我谋了一个千户……一干就到现在。”

　　　　刘夕阳霎时间肃然起敬，由衷敬佩道：“将军戎马一生，小子刚才唐突了。”

　　　　廖元淳一怔，正了神色道了声不敢，不管在座位还是态度上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刘夕阳理解这种状态，毕竟是燕方易的老兵，对自己这个混账肯定心存芥蒂。他不指望笼络人心，只是表达对老兵该有的敬意。

　　　　老兵不死？换做其他情况下这是一种悲壮与敬意，但于现在的雨泽，这不免是一种讽刺。刘夕阳见他拘束，也不想再在感情上与这将军亲近，就着这次守卫京城的战事，和他聊起了战术兵法。

　　　　廖元淳不大懂兵法，也不太会说话，但关于刘夕阳抛出的问题他都会给出应对。虽然手舞足蹈说的不明不白，但刘夕阳也能听懂。听懂了那种敬意更甚，对打压他的人和其他兵痞更是厌烦。

　　　　马车到了宫里，聊了一路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驾车的孙镝听到车厢内的谈论也懒得说话，承泽门的兵卒更是不敢催促堵住皇宫门的马车。就这样，两人聊到了天黑，兴致还是极高，最后还是孙镝说了声饿了，二人才停了下来，透过车窗看看天色，相视一笑。

　　　　距离还是那么远，可总会有惺惺相惜的事情。

　　　　“廖将军，陪小子吃个饭，关于神锋营冲锋时的阵型我还需要讨教一番。”

　　　　廖元淳急忙说道：“回王爷，末将身上还有干粮……暂时不，”

　　　　“将军，”刘夕阳让孙镝去往回味楼之后对他说道：“整天吃干粮也不算个事情。今天我请，将军尽管吃。”

　　　　廖元淳不满他的作风，但又不敢表示什么，跟着刘夕阳去了回味楼。上得天字雅间，看到小二光咸菜就上了七八道，他感慨着京城的奢华与路上见到骨瘦如柴的百姓间血淋淋的对比……

　　　　心有郁闷，可看到只有四屉包子的“晚宴”，他不由得愣住了。刘夕阳以为他想吃点好的，正准备吩咐再上几个菜，廖元淳拦住了他，干脆地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微微皱眉。

　　　　这不是饥民才吃的野菜吗？

　　　　他看着低头吃得正香的刘夕阳和孙镝，眼睁睁地瞧着刘夕阳塞得满嘴包子和咸菜，靠着凉水往下送，突然觉得迷茫。

　　　　刘夕阳匆匆忙忙将一屉包子“压”进了肚子里，一抹嘴抬头说道：“将军请讲……”

　　　　他看着廖元淳只吃了一口包子，以为不合胃口，再次吩咐上菜。廖元淳拦住了他，轻声道了句：“末将领命。”说完就吃的很香。

　　　　刘夕阳疑惑这一句领命领的是什么，但也懒得细想。只是觉得自己平日吃的包子在廖将军这里也是美味……

　　　　不是同道中人，那应该是军中物资紧张了……

　　　　千户都吃不上一口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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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别人的兵

　　　　廖元淳放下心结，将他所了解的全部告知刘夕阳。行伍出身的人本就没有那么矫情，况且神锋营已经不是云泽的神锋营，他身为云泽的兵自然懂得轻重。

　　　　吃罢晚饭付宁过来禀报，说是城外的工事刚刚建好这还是在许多愁和兵部的监督下。廖元淳原本还想解释一下说这群兵就没出过齐州周围，可听到付宁说他们建好后就聚在一起喝酒耍钱，他是彻底没这个打算了。

　　　　刘夕阳倒是无所谓。平时训练差劲等上了战场可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一旦开战，明月不会等他们的。这军事素质甚至都不如京城百姓，不过是用人头拖延时间的。兵临城下了再想着训练……谁有那闲工夫。

　　　　几人稍作休息，便去往北大营和许多愁汇合，商讨一下有可能出现的围城之战。云泽的形势很不乐观，绝大主力被牵制在了北线上，战事打得不温不火但也不敢派回几万人回救南方的叛军暂时没有北上的打算，也不知道派过去安抚的刘公公能做到什么程度。眼前就是人数不明的佟家死士，还有随时会冲破西侧薄弱防御的神锋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云泽现在能用的将领又都不是良将这很讽刺，因为云泽曾经横扫天下靠的是长启皇帝和燕方易，剩下的将领只负责小范围的战斗指挥，真说运筹帷幄的大方向，也只有那两个人能掌控。

　　　　燕方易被人从圣云端“偷”走了，多半是给神锋营送了过去，就算老人身体已不允许他领军冲锋，但他的象征意义对神锋营是一种鼓舞，对云泽则是毁灭性的。何槐冲破苍空阁的围堵出了京城，暂且可认定控制双心蛊的就是他，但一点实际用处也没有了。

　　　　长启倒是还在宫里待着，可听小赐说他和靖德再次产生分歧，关于京城一战是守是攻上有着很明显的矛盾，现在两人还在宫里研究局势，完全没有来北大营看一眼的意思当然，一国之尊没必要出来。

　　　　刘夕阳这里也商量不出一个万全的应对。几个臭裨将倒是能集思广益，但没有最终定夺的人，什么计策都会发觉不妥……按理说刘夕阳完全可以独断专行一次，奈何这人被妘岚打怕了，对自己的军事才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万幸，在临近子夜的时候宫里传出了圣旨：还是以守为主。刘夕阳不知道这是哪位皇帝的想法，毕竟这两人都是暴躁强横的主儿，能选择被动防守都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

　　　　有什么好挣扎的呢？人家的兵军纪严明战力惊人，云泽的兵……

　　　　唉……刘夕阳叹了一声，示意他们先去休息，他自己躺在草垛上看着黑暗的天空。

　　　　躺了不一会儿，贝琳达来到他身边。见刘夕阳不解地看着自己，贝琳达苦笑道：“我只是过来送信的，一会儿就回去。”

　　　　刘夕阳接过书信，天色太暗也瞧不清楚，只能出声询问是谁的书信。贝琳达给他将身上沾的干草捡掉，整理着衣服回道：“少少的。这几天可是把她憋坏了，整天只能和灵儿聊天。下午两人聊着聊着就商量着偷出皇宫来找你，还好如歌给她们拦住了……可人家现在想你了，整天也看不见你，看见你也是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有好多话想说这不，写封信一直写到刚才。”

　　　　刘夕阳向灯火下走去，一边走着一边问道：“灵儿的情况如何了？”

　　　　贝琳达回道：“还好。主要是她不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现在就是偶尔伤感一下，大部分时候还算可以。”她犹豫片刻，说道：“这几年还好说，我怕以后……”

　　　　刘夕阳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些日子我被京城之围缠住了全部精力，等局势稳定些，我们好好陪陪灵儿和我娘吧。”

　　　　贝琳达嗯了一声，让刘夕阳自己看信去，她还要给许多愁送去李翰杰的思念。

　　　　信上的字迹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秀气工整的字应该是燕如歌，稍微奔放一点的是灵儿的，有些歪斜看起来和刘夕阳的字有“夫妻相”的应该是朱少少的。还是以朱少少为主，诉着各种情愫思念，剩下两种字迹比较冷静，只是让他无忧便可。

　　　　刘夕阳不明白这不足两页的东西为何会写了这么长时间，可是纸短情长之下还是甜蜜的很。他将信纸折好放入怀中，让贝琳达放心离去后，便溜达进许多愁的营帐。

　　　　许多愁瞧见了刘夕阳进来，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他，刘夕阳笑道：“李大仙子写的这么含蓄么，还需要我做出注解。”

　　　　许多愁摇头说道：“你先看看。”

　　　　刘夕阳疑惑地接过信，看了一阵抬头和许多愁对视一眼，苦笑说道：“我们这里纠结半天，宫里更是吵翻了天，结果李大仙子和洛大翰林在闺房中就想出了相同的对策？”

　　　　许多愁轻笑一声，不知如何回应。李翰杰的信中将云泽如何防下佟家死士，如何应对神锋营都写的很详细，并且和几人研究许久的方式差不多，甚至还更好一些。虽然这和刘夕阳一开始的想法有些类似，但两位女子有如此将才还是值得高看的。

　　　　刘夕阳把信还给许多愁，笑道：“同一个世道，南蛮是女王持政，云泽连一个女翰林都不敢接受。结果人家蛮子现在过得比云泽要好，而我们云泽却在埋没各种人才啊……”

　　　　许多愁递给他一碗酒，叹道：“少爷，现在不光是无将可用的尴尬，更可怕的是无兵可用。我傍晚去东面瞧了一眼，不到十里的路程我遇到了七八个暗哨。等我到了佟家死士的驻扎地，他们已经集结完毕……我的剑足够快了，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穿回去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好了应战。相比今天到来的这群人……”

　　　　刘夕阳苦笑许久，真的不想再想起齐州城这群兵了。

　　　　但这群人不会消停。愁云惨淡下，付宁送来了一道闪电，差点将刘夕阳劈死。

　　　　齐州的兵自己打起来了，因为几两银子的事情。

　　　　不算大事，但他们在内乱的时候，佟家死士来帮他们自相残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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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真假舞决霆

　　　　以守为主的大前提下，是否需用龙骧正武去救援这七千多人？

　　　　刘夕阳不想救，他不怕背负道德枷锁以及后世的唾骂廖元淳想救，同袍一场没有看着他们白白送死的理由。

　　　　付宁早就派人入宫请示，但等不及宫里的圣旨，一切需要在北大营的几人做决定。刘夕阳先让许多愁去将剩下的正武骑集合起来，他示意一脸愤懑的廖元淳冷静下来，问道：“廖将军稍安勿躁。仔细想想明月这突然袭击会有几种目的？”

　　　　廖元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急声回道：“围点打援或者是要彻底吃掉这几千人，抢夺粮草也是有可能的。王爷，我们救不救都是劣势，现在只能拼一把。赌明月只是试探，同时也稍微挽回一些军心。”

　　　　刘夕阳拿出匕首擦拭一番，笑道：“明知水生性多疑，不可能会将一切都压在这一次攻击上。廖将军，给你一千骑兵，你敢不敢走一趟？别说你已经忘了骑兵作战的方式了。”

　　　　廖元淳连忙领命，完全不考虑给一千人是不是太少了。出了营帐，直接从许多愁手里接过千户所的指挥权，千余骑浩浩荡荡地冲了出去。

　　　　许多愁皱眉道：“少爷，我们不去吗？”

　　　　刘夕阳翻身上马回道：“去，怎么能不去。我舍得那几千人去死，我可舍不得这一千骑兵啊……胖子你领着剩下的两千骑贴着城墙赶过去，从西面支援。付宁！”

　　　　付宁连忙上前，刘夕阳说道：“让城里的正武骑维持好治安，城墙上的近卫营应对好偷袭同时告诉丁雷领着十几人出来玩玩。”

　　　　说完他便骑马西去，不像是去战场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付宁没空去猜刘夕阳的举动，急忙回城做着准备。

　　　　刘夕阳快马加鞭，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他回头望去，黑袍白马紧跟着自己。稍微放慢一下速度等万俟卑奴追上来，他在马上喊道：“明月是从西南面潜过来的，西城门有云山的保护易守难攻，那他们为何放着偶尔开门的南城门不攻，非要驻扎在京城的东侧？我感觉南面可能有埋伏，决定去看看！”

　　　　万俟卑奴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陪着刘夕阳从西侧绕向南城门。从京城里穿过容易造成恐慌，况且云泽百姓的脾性，京城的路可是很难走的顺畅。无奈选择绕远路保证速度，京城又足够大，他们疾驰很久才绕到南城门下。

　　　　刘夕阳经过南城门的时候瞄了一眼城墙上，火把林立杂乱无章，但至少行动了起来。二人南行几里，舍弃战马同时下了官道，在山林中谨慎前行。

　　　　东侧的杀戮声时不时地传过来，声音不大却很刺耳。越往南走声音越弱，但刘夕阳心中的疑惑越深。佟家死士一项以冷酷著称，暗杀为主的作战手段按理说用不上助威吆喝……难不成真让自己猜对了，东侧的就是幌子，目的是将云泽的防御全部牵制在东城门？

　　　　突然，他被身后的万俟卑奴拽住，直接被甩飞出去。他狼狈落在树林里，看见黑暗中泛着寒光，仔细看去是那半红半绿的破刀出了鞘。

　　　　刚准备出声询问，听到黑暗中有人说道：“原来你修为不错，竟然在这么远的距离就感受到我的杀气……本来你就该死，在这里遇见你更是不能让你回去了……”

　　　　刘夕阳不作回应，转身便跑。这些人真有意思，总是喜欢先言语示威，真以为一两句话就能够吓住人？

　　　　“你吓唬谁呢！”刘夕阳边跑边喊。不是逞口舌之快，只是给暗处的万俟卑奴确认自己的位置，同时也想瞧瞧暗处到底藏了多少人。偷师凌少年的藏匿功夫，加上苦练多日的逃命本事，真遇上佟家死士不一定谁赢谁输。

　　　　追击的陆仁炳通过声音判断出刘夕阳的方位，几纵几跃间已经赶到了刘夕阳的身后。相比刘夕阳的避着树木在林间躲闪，他选择直接毁掉树林，横冲直撞地过来自然在路程上占优，转眼间到了他认为可以击杀的距离，抽刀横挥，刀气裹挟这残枝断叶向刘夕阳袭去。

　　　　刘夕阳感受身后狂风大作，下意思地猫低了身子，一个侧滚避开第一击，利落起身速度未减继续向南跑去。

　　　　陆仁炳一击不成心中恼怒，大喝一声再次挥刀，失了计算刀气连刘夕阳的衣角都没有蹭到。感受着刘夕阳越来越快的奔跑，他微微皱眉，无暇考虑这人到底修为如何，见远处牵制也没有用处，他便静下心来先追上刘夕阳再说。

　　　　一人全靠脚力在跑，一人凭借真气在追，没过多久二人的距离又拉近不少。有万俟卑奴在暗处保护，刘夕阳并未慌张，奈何他没有维持长时间急行的能力，双脚逐渐酸软。在树林中穿梭坑洼不平，上了官道又没有树林的掩护，刘夕阳感受着越来越近的奔跑声，无奈下只能唤出万俟卑奴。

　　　　“救命啊！”

　　　　他这一声高喊并非害怕，但追击的陆仁炳却以为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