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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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个逍遥境界满地跑的年代，惊国不算什么稀奇的修为，但这家伙在切磋中把乱世上段的付宁给打晕了。虽说是暴起一招打得是准备不足，可那瞬间冲过一丈距离的速度着实吓人。

　　　　围观的郑天鹏孙镝等踩在逍遥境界门槛之人都在琢磨，想了许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比付宁强。刘夕阳没什么开心的，的确是一招打晕付宁，但气血翻涌的厉害，头晕目眩的，站稳都费劲。

　　　　拿出药丸服下，马小鸟又确认付宁无碍后，刘夕阳稳住呼吸对孙镝说道：“孙叔，这样算是有自保的能力吗？”

　　　　孙镝负责道：“不算。我不敢保证能扛下你这一击，可只需两个人对你暗杀就能破了这招，要知道……”

　　　　刘夕阳撇嘴回道：“你们呀，我给你们演示逃命的时候你们说没有反击能力不行这练出反击的能耐你们又说让我先逃为主……你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孙镝苦笑，郑天鹏嘿嘿笑道“王爷奇才，早晚会比我们厉害很多，但云泽需要您的谋略指挥，安全方面还是交给我们吧。”

　　　　刘夕阳无奈点头，让承泽门的兵卒照看好付宁，一行人驾车去了圣云端。关于武器淬毒一事，刘夕阳和药王的理念产生分歧。药王非医王，自然不是一个只愿救人的尊者，对毒药的使用也是大行家，他对这事没有什么抵触。他的想法是用上急性毒药，瞬间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刘夕阳的想法则是需要慢性不易察觉的药……并非是他矫情，而是要让侥幸从战争中活下来的明月人，用一辈子的痛苦记住曾经的恶行。

　　　　这很没有人性，比当场杀掉他们还没有人性。涉及到深层次的问题二人不想探讨，也讨论不出什么门道。现在只需要解决难题，毕竟留下无法察觉又不能治愈的痛苦……这事很难。

　　　　经过一个月的研究，药王得出一道方子，现在需要刘夕阳去听药王解释药理，顺便拿出一副给大好铁匠铺送去。

　　　　入得圣云端，刘夕阳耐性地听着药物构成，虽然听不懂也没办法试验，但看着不断皱眉的马小鸟，他也能感受到这副药的毁灭性。准备拿着成品离去，有位剑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道：“药王大人，关山主醒了！”

　　　　药王放下茶盏，与刘夕阳对视一眼说道：“你和我一起过去？”

　　　　刘夕阳让郑天鹏将毒药给铁匠铺送过去，他跟着药王向关天象所在的别院走去。他在路上忖量一会问题的主次，毕竟对一个昏迷一年多的尊者而言，说话的尺度语气很重要。

　　　　入了里屋，弥漫的药味让他一阵头疼。绕过屏风看到关天象背靠床头半卧半坐，面色煞白骨瘦如柴。关天象见到来人之后扯起一道微笑，对药王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之后看着刘夕阳轻声说道：“夕阳贤侄，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不知他对这个世道是否陌生。刘夕阳恭敬回礼，待药王检查完关天象的身体后，他才开口道：“山主感觉如何？”

　　　　关天象身子虚的厉害，无力起身，淡然笑了一声，说道：“很饿又很馋。”

　　　　刘夕阳并不着急询问，陪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聊了一阵屋外送来一碗淡粥，刘夕阳接过碗边喂边说，关天象也不计较，认真地听着。

　　　　一碗粥的功夫，刘夕阳便将一年多的事情概括完毕。询问着他是否需要休息一阵，关天象摇头回道：“躺了这么久也够了，倒是想出去活动一番。”

　　　　征得药王同意，剑侍伺候好关天象穿好衣服，找来一架轮椅，刘夕阳便推着他走到了花园中。

　　　　关天象眯着眼看这当空的太阳，舒畅一叹，迎接着多日不见的温煦阳光。二人在花园中逛了一圈，关天象不满足于这四方的天地，让刘夕阳将他推出院子，坐在山顶上，享受着寒风遥望着南方，轻声说道：“同样都是山，落棋山要比云山大很多，也要杂很多。”

　　　　一句感慨并不需要刘夕阳回应，刘夕阳给他盖好毯子继续听着。

　　　　“夕阳贤侄，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现在这个世道属于你了。”

　　　　刘夕阳轻声回道：“多承谬赞，小子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关天象爽朗一笑，中气不足豪气仍旧冲天，回道：“贤侄莫要自谦，没有修为的人能驰骋下来，这就是一种本事。即便有丁前辈多愁小子保护，那也是你有值得他们保护的地方。”

　　　　刘夕阳笑道：“小子可不是没有修为，今天上午刚过的惊国境界的武评，放在平常百姓眼中也是一个武道大家了。”

　　　　关天象哈哈笑道：“这不是更好么！不过我的修为还在，我可没感受到你的境界如何，想必你是有我不知道的手段吧……唉，我是老咯！年轻时太过不羁，也没留下子嗣，老五又入了宫，落棋山后继无人了……”

　　　　刘夕阳安慰道：“关单的独女还在，落棋镇也招了一个入赘的女婿，落棋山的传宗接代不成问题，只是师门的传承……怕是要毁在大长老的一意孤行中了。”

　　　　落棋山能不能倒下？对云泽南蛮而言它必须倒下，但对平常百姓来说这地方不能倒除非有一个新的仰止去替代。世人知道关驰的不多，落棋山的衰落可是在关天象做山主的时候。他其实没多少罪过，奈何这个天大的黑锅只能自己背着。落棋山重新振作还是彻底沦落，关天象这三个字都会钉在耻辱柱上。

　　　　话及此处，难免有些伤怀。关天象似乎看得很开，淡然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大长老毁了自己也毁了落棋山，不知道这个世道会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固执而毁掉吧……”

　　　　刘夕阳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关驰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关天象看着身边刘夕阳的笑了一声，似是好奇地问道：“难道贤侄认为他要称霸天下都不算是最终目的？”

　　　　刘夕阳谨慎回道：“既然关驰能破了神仙界那便是天下第一的存在，想要称霸天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联合利用最强的云泽，之后再做篡夺也是简单。直接与明月合作，第一步的难度就很大除非他有不得不和明月合作的理由。况且……山主您会负伤，怕是关驰的目的和落棋山的想法有出入吧？”

　　　　关天象点头，很直接地回道：“月国当年灭国的时候逃出了一位皇子，正统的皇子而不是明月那群差得远的王爷。并且这人一直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这需要贤侄去猜测了。大长老与其年幼相识，找寻了许久找到这人。但是这皇子由于忌惮不想复国，那大长老便先替他清除障碍……就是这么简单，一个权力和正统的争夺。”

　　　　刘夕阳疑惑问道：“这理由的确很简单，也很正常。但月国复国为何能集结到南蛮云泽的力量，这一点小子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这件事也不需要我去想了。回去吧，冷风感受了，接下来要感受睡觉的美妙了。”

　　　　刘夕阳将他推回了院中，看着他睡到了床上才出了屋子。作别药王，叫上院中等待的几人，向马车走去。

　　　　一百多岁的老皇子？

　　　　一百多岁……

　　　　丁前辈？

　　　　别扯了，关驰可不是被李翰杰和自己打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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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京城之危

　　　　知道关驰的目的又如何，日子还是要过，明月还是没撤。到了腊月十五又要过年了，封城带来的不便渐渐显现出来。

　　　　城内的物资供应还算及时，出现过几次明月人劫粮的事情，也能保证京城有足够供给。平常日子没问题，到了年关总想着吃一点好的。京城百姓富足惯了，也改变不了这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毕竟过年就是过年，年味需要美味。

　　　　北城被刘夕阳打得完全没了脾气，南城这次反而不干了。背地里牢骚谁都敢发，以永泽的脾性，骂到宫里祖宗八辈都算是轻的了，但敢组织起来走到街上抗议，这就需要背后有人指使了。

　　　　南城的生活停了，吃过早饭就聚在了街上，渐渐向那座桥上走去，目的很明确：要么开城门，要么开仓放粮。

　　　　付宁无力处理这种混乱，只能将刘夕阳从北大营叫了过来，希望这王爷能够妥善处理民意，否则……

　　　　让孙镝用上修为喊出百姓中有话语权的人，刘夕阳搬来一把椅子平静地坐在桥上。请愿这件事自然有策划者，否则百姓们去响应谁。可是孙镝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只是站在最前面的百姓被刘夕阳看得怯了场准备退去。

　　　　前面想退后面还在前拥，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刘夕阳不得不站了起来，见效果不明显他站到了椅子上，随意嚎了一嗓子，将场面控制住了。

　　　　他望着乌压压的一群人，大声吼道：“能听到我说话的举起右手！”

　　　　百姓们自发地举了起来，一直到百丈外的人群都举了手。后面有不少举起手的又放了下去，刘夕阳懒得在意，继续吼道：“那最后的听不到的问问前面的人！反正我要说了！”

　　　　他喝口茶润润嗓子，咳了一声接着吼：“封城是为了你们的安全！都听过说书吧！佟家死士是什么玩意儿你们应该清楚，所以就不要提开城门的事情了！至于开仓放粮的事情免谈，你们短过粮吗！年初在食仙居拿的腊肉应该还有吧！大过年的也不想亏待你们，你们就回家里坐着，我以私人名义送你们每家每户十两银子！想吃好的来回味楼买，保证不加价！都散了！”

　　　　咳咳……刘夕阳吼完后急忙吩咐了孙镝一句，还没来得及喝上水，人群中就响起了一声高喊：“我们要自由！”

　　　　没等到好事之人响应，孙镝用修为将冷冰冰的一句话传了出去：“要自由的去承天府报道，然后滚出去，城外明月人会给你们解脱的。”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想了想十两银子的分量，觉得还可以……早知道这样一家一户派一个人过来就行了，何必拖家带口的都来，还不如在家烧火做饭，一会回去和邻里吹牛的时候有口热乎的下酒菜呢！

　　　　“散了，散了都散了！”衙役们开始了招呼，百姓们井然有序地退了。一边散开一边聊着天，交流着十两银子怎么花。有的很直接，说是拿到就去苍空阁看看不少人还是过日子的主儿，也有那种说是这个年挺好的其实，一会发的银子存着，以后多闹几次就够再娶一房了……

　　　　刘夕阳进了北城，付宁急忙追上说道：“王爷，这可是几万户呀……京城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他们。”

　　　　刘夕阳无所谓地回道：“怎么就没有了，国库不是还有的是么。不够我个人再凑上去，反正大部分还是回到自己的口袋。”

　　　　“啊？”付宁惊恐道：“国库的银子不能动呀！”

　　　　刘夕阳让他一块儿上了马车，坐在车里回道：“谁让你动真的国库了，隐藏国库北城有的是，你手里的名单上没死的也有的是，你会不会变通？”

　　　　见刘夕阳面有不满，付宁也不敢言语，坐在马车里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去了北大营。刘夕阳的确是不满，却不是对付宁。

　　　　孙虎一次酒后的牛皮，将他那看似牢固的防线漏洞说了出去，情报不知如何就传到了明月人那里，他们主力发动猛攻牵制住乐果泰的大军，一万陆家青骑冲破那窄小的漏洞进了云泽腹地，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只需六天天就能到达京城。

　　　　更麻烦的是宫里绕过刘夕阳传出一道圣旨被佟家死士给截了，死掉两个驿兵也让北大营的西北受到攻击，同时南城在那里胡闹一阵……万俟卑奴传回来的利好消息彻底沦为废纸。

　　　　年后就要反攻了，结果又变成了京城保卫战，还是不足三千对上一万骑兵的硬碰硬，还要提防人数寥寥但杀伤巨大的佟家死士。

　　　　北大营还算镇定，当刘夕阳赶回去的时候几人脸上布满愁云却不见慌张。

　　　　飞花亭的人手不足以出城太远去打探，苍空阁更是空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军营的探子，这群人还不一定能通过封锁……

　　　　这两三天是彻底不知道明月那万骑的动向，能做的只有时刻备战，原本以逸待劳的优势不复存在，单靠着北大营基本上是没有守下来的希望。

　　　　廖元淳面色严峻地说道：“骑兵正面交锋不占优势，只能培养步兵对骑兵作战的能力。京城周边兵丁的质量，不是在三四天之内就能训练出来的……形势，的确不乐观。”

　　　　刘夕阳双手交叉撑在桌上，问道：“圣云端把佟家死士打成什么样了，这几天能不能保证将他们杀到千人以下？”

　　　　许多愁回道：“很难，难在找不到人。我前几天出去一次，绕了一个时辰才杀了十五个，估计他们还在两千人左右，圣云端也损失不少。”

　　　　“去往六周城的探子回来了没有？”

　　　　妙禅叹道：“回来了。刘尚书找到了应对尸傀的办法，六周城应该能守住，还能剩下万人左右，回来路上要面对不明势力的拦截，不简单。”

　　　　刘夕阳沉吟后吩咐副将道：“去把戴克凤叫过来。和宫里说一声需要他们自保了，近卫营重新调回正武骑编制。绝对差距下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剩硬抗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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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赌命战术

　　　　真的有这么严峻？许多愁的境界感受不了，或者说当他第一次领军作战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界应该在哪里。一万又如何？应该是几剑的事情，实在不行再来几剑。

　　　　看似严峻的刘夕阳其实心中没有多少顾及，战争局势很明朗，只要有人同时牵制住陆家骑和神锋营云泽就不会输。

　　　　刘夕阳示意众人各忙各的去，他独自一人出了大营进了马车。孙镝没得到他吩咐去哪，只能在马车上坐着，感觉车内哈气连天，以为他只是过来偷闲，苦笑一声便离去了。

　　　　刘夕阳于马车中坐的安稳，已将放眼天下的格局重新收回到京城之中。不生意外，只要守下这一万越境而入的明月人，再打碎明知水的念头，这场稀里糊涂持续两年多的战争就会结束了。

　　　　明月满打满算三十万军队，和云泽号称百万之上的大军无法相提论及尊者的多少上明月也处于弱势这还是丁三一直在那四处逍遥的情况下。之所以能打这么久的确有轻视明月的关系，但更多的还是云泽高看自己。两种程度的轻敌互相加持，致使如今局面。

　　　　腐病的云泽底子还在，正是这底子让自己人有空去做自相残杀。云泽之坏就在这永泽城内，云泽之病仍是这永泽城。明月早晚会死光，云泽不改变自己的痼疾，如何去面对南蛮？

　　　　平衡被打破后，占据优势的一方不会去维持平衡的。哪个人嫌自己的钱多，又有哪个国家嫌自己的领土广阔？

　　　　南蛮两年的时间按兵不动已经是放了云泽一马，当云泽境内战火停息，面对凄凉无比的云泽军队，他们是否能扛住中原富饶的吸引力？三年之约有多少约束力，到嘴边的美味岂有不吃之理。

　　　　可这一切存在于将来的不确定中，想要直面这种威胁只有先将云泽从现在的危机中解救出来。

　　　　刘夕阳唉呀一声，心力憔悴。干掉明月又要解决京城问题，之后还得准备对付南蛮，这还是幻想明月与南蛮不会“无缝连接”的前提下。与这种亘跨延绵的危机相比，明月这一万人真是小问题。

　　　　可就是这“小问题”现在也太折磨人了。死守，死守还是死守，这种情况下什么都做不了。

　　　　想了一阵，许多愁钻进了马车，瞧着刘夕阳苦哈哈的样子，他以为是在纠结如何去守这一万人，出声宽慰道：“我这些日子多解决一些佟家死士，争取在明月骑兵抵达城下前保证北大营的安全。”

　　　　刘夕阳躺在车里哼哼唧唧苦笑连连，完全不像一个决策之人。蹭了半天他坐了起来，直视着许多愁说道：“打个赌，陆家骑需要几天能到这里。”

　　　　许多愁无聊回道：“四天。赌什么？”

　　　　刘夕阳搓搓手，说道：“我认为需要五天，所以我决定这五天之内北大营不设防，全力扫荡佟家死士。赌什么很明显，我就是在赌命。”

　　　　许多愁皱眉道：“这风险太大了。倘若真这么做了，我怕佟家死士会察觉到，要是将消息传给那一万骑兵，他们肯定会加紧行军吧？”

　　　　“刚才不是让戴克凤过来了么，”刘夕阳下了车说道，“同时我想让妙禅将京城的飞花亭全部当作探子派出去。截杀明月的情报顺便近最大能耐去恶心陆家骑兵，这是我初步的想法。”

　　　　许多愁跟着下了车，与他一块儿回到营帐中，也想不出更巧妙的办法，那就干脆坐着发呆吧。

　　　　三天后，北上的飞花亭传回来第一封情报。前一天就和陆家青骑有过接触，这一万骑行军速度极快，飞花亭只能强行于窄口处毁掉一段官道和数顷田地做上拦截，但估计最多能延迟他们一天。按这时间来算，符合许多愁的猜测，明天下午永泽城可能就会在陆家青骑的冲锋范围之内。

　　　　北大营对佟家死士的扫荡不尽人意，三天下来虽然将他们的人数降到千人左右，北大营的损失也很严重。得到情报后许多愁想让正武骑回营修整，刘夕阳却决定将如今状态多持续一天。

　　　　也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就让正武骑如无头苍蝇一般在京城周围乱窜。廖元淳表示出不满，刀架在脖子上跪请刘夕阳让正武骑回营待战。

　　　　见营帐中跪满了武将，刘夕阳只能解释道：“离明天下午至少还有十二个时辰，就算他们明天就过来，今天再巡视一轮有何不可？飞花亭能够拦截他们一次就能拦截第二次，况且明月人赶到这里也不会直接发动进攻的。”

　　　　廖元淳沉声回道：“王爷，陆家青骑的战力虽不如神锋营但也不惧怕一般的正武骑，他们完全有能力在一天的急行军后直接发起冲锋。我们在战斗力上不及他们，因此休整尤为重要。雁昌镇那处山谷是唯一能做拦截的地方，之后一马平川，指望不上飞花亭去延误他们了！您在这里让正武骑做无用功，不光劳累，还无暇去架设前线防御，还望王爷莫要意气用事！”

　　　　刘夕阳平静回道：“三天前，我已经征得宫里同意让齐州过来的那些人北上送死去了。他们的指挥权我给妙禅求到了，这几千人就是飞花亭的第二道拦截。在有明确指挥下这群人不敢逃跑，就算是给明月人祭刀也能撑过明天。”

　　　　许多愁开口说道：“少爷，太冒险了。”

　　　　刘夕阳叹道：“只能如此。攻城对骑兵而言是最难的，因此明月人不会让陆家骑直接攻城。在没有大型破城军械的情况下，他们会怎么攻城？不就是靠着佟家死士的机动性，越过城墙进入城内么？城内的衙役和城门卒子的战力你也清楚，当四个方向同时面对千人以上的佟家死士，他们能坚持多久？永泽城破了，那守住陆家骑的冲锋有什么意义？”

　　　　刘夕阳看着几位陷入沉思的武将，不满道：“你们都打傻了还是如何，整天就想着和明月人硬碰硬？也不是不给你们机会，关键是你们要保证与明月人的拼命有意义！守城最重，野战次之！哪怕是正武骑与佟家死士同归于尽，我也要先保证京城的安全！都散了，命令不变！”

　　　　他不管道义与否，也不想再听其他副将的请命，一意孤行下诸位武将只能离开大营，正武骑还是需要在京城周围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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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攻与守

　　　　刘夕阳的坚持没有白费。当夜，扫荡的正武骑遇到了佟家死士集结起来的数百人，在各方面不计代价的拼命下，干掉了四百多明月人，京城暗处的压力骤减。刘夕阳仍不满足战果，让正武骑一分为二，一部分原地休息另一部分则继续搜索，两军交替进行，力争在天亮前将战果扩大至五百人。

　　　　第二天休整一上午，正武骑再次出了大营。刘夕阳这次却不在坚持，只要过了午时不管有无收获，正武骑都要回营备战。

　　　　临近傍晚，飞花亭的消息终于传来。那几千兵卒果然不堪重用，死走逃亡全军覆没，陆家青骑不过损失了千余人。万幸一战过后陆家青骑选择原地休整，估计最早也是明天上午才能进入北大营的视野中。

　　　　刘夕阳的赌命战术成功了。不光是陆家青骑用了五天才到达，更关键的是佟家死士的威胁降低不少。但是形势依旧严峻，京城所有守军加起来不过三千人，如何去和九千陆家青骑正面作战？

　　　　他决定让正武骑全部入城，舍弃战马上城墙守城。可是被宫里否决了，理由是士气不能丢。按理说宫里不会这么白痴，刘夕阳也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道命令，但是靖德皇帝下了一道圣旨：他要亲自出城领兵守城。永泽城疯狂了，正武骑士气高涨，害怕忤了民意他只能妥协。

　　　　刘夕阳坐在粮草垛上望着北方，手中的酒壶还是满的，心中空落落的。宫里已经给脸不要了，他也懒得再去生气，能做的就是准备正武骑被人全部吃掉后，怎么靠着城墙和百姓去守永泽。

　　　　坐了一阵小赐进了北大营，传了一道上皇的圣旨让他立刻入宫。原本不想理会，奈何长公主也附了一道口谕，他只能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