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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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夕阳力挽狂澜的事情做过不少，但这次在南蛮皇宫则是彻头彻尾地被人救了。他以为靠着李翰杰背过河的杀招能解决掉妘萌儿，但他忽略了自己没有在百人围堵下与妘萌儿单挑的资本。要不是钱鸳的舍命相救和莫名出现在交浪得万俟卑奴，此刻他已经被火化了。

　　　　感激存在心底，他却没办法表示出来。药王新研制的药更厉害，能瞬间恢复体力但副作用更重。此时他僵硬地躺在马车里，连马车行到哪里都不清楚了。万幸身边坐着最熟悉自己的贝琳达，他一个眼神贝琳达就接话道：“已经离交浪能有四五十里了吧，轻鸿已经在前方安排好了，万俟首领确保没有追兵便会跟上汇合。”

　　　　刘夕阳又眨了几下眼，贝琳达不确定地回道：“拎竹和孙叔都在，除了你没有人受过大伤。”

　　　　刘夕阳心中一叹，无奈地闭上了眼。他本就不是问这个的，只是想着询问一下妘岚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毕竟嘛……心里总有一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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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安心养伤

　　　　马车急行一夜，伴随鸡鸣闯进一处村落。韩姑提前数天便打点好了，马车的慌张并未让早起的村民产生疑虑。入得院子孙镝安顿好马车，将刘夕阳扛到屋中，他回到村口接应垫后的万俟卑奴。

　　　　刘夕阳忍着疼在颠簸中睡了一晚，现在躺在舒坦的土炕上却清醒的很。人最悲剧的便是脑袋异常清醒但无力表达，他那双眸子明亮的很，可要贝琳达再领会出什么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拎竹放心不下，将隔壁人家全部暗示了一遍，之后回到院子检查食物的安全。待确认无忧后走进屋子，与贝琳达一起猜测刘夕阳那四处乱动的眼睛到底想表达什么。

　　　　两人说了好几种可能，都没有得到认同，无奈下只能陪着他放弃。其实，刘夕阳的意思很简单：给我药。僵直后六个时辰只需再吃下一粒药丸来冲淡药性，他便会从僵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可惜的是知道药理的只有药王师徒和他自己，其他人完全不了解这诡异的药效。

　　　　待孙镝二人返回院子，韩姑让所有人自行休息，她独自坐在院中负责警戒。临近中午，心有挂念的贝琳达率先醒来，去看望又睡了过去的刘夕阳同时给他换上了药。刘夕阳睁开了眼，贝琳达瞧见他眼睛又开始瞎转，强颜笑道：“你再睡上一阵，把这几年失去的觉都补上。等过些日子确认安全了再给你进城请一位郎中。”

　　　　刘夕阳见她气色还不如自己，只能强行恢复说话的能耐。但身子僵直嘴唇也无力开合，他费了半天劲声音一直在嗓子眼里打转，动静不小但真没人能理解他的意思。

　　　　其他人渐渐醒来，循着奇怪的声音入了刘夕阳的屋子。他面无表情地哼哼着，眼睛再怎么灵动也瞧不出什么情绪。贝琳达几女担心他的身体，听到一直在嘶吟连忙翻看着他的伤势。刚进屋的万俟卑奴奇怪地盯着他，与他视线相交后走到身前，尝试着将其下颚掰开，又怕伤了他的关节最后仅是分开他的嘴唇。

　　　　刘夕阳依旧哼着奇怪的声音，单调的音节应该是一个字，但听着不像是官话也不似东莱口音，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有猜到他的意思。

　　　　远处的拎竹突然说道：“你要？你这个身子能要什么！”

　　　　贝琳达想起了什么，急忙将所有小瓷瓶都拿了过来，说道：“你需要哪一个？我都给你拿出来，等瞧见你需要的药丸后用力地眨眼。”

　　　　刘夕阳身上其实就三个瓷瓶，但他这人小事马虎的厉害，不同种类的药品都混装在一起，真说看瓶子他也分不出来。贝琳达见他对瓷瓶没什么反应只能将药丸都倒在手上，但看着都是一副模样的小黑丸儿，她真担心刘夕阳自己也分不清。

　　　　试了很久，刘夕阳才猛地眨眼。贝琳达心中焦急直接把药丸塞向刘夕阳嘴中，好半天才意识他无法张嘴，最后还是拎竹端来一碗水把药化开才勉强送了进去。

　　　　等了很久，刘夕阳叹了口气。其他人伴随着他这一生轻呼，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贝琳达询问着他状态如何，刘夕阳呆呆地望着半空，缓慢嘶哑道：“我先缓缓。”

　　　　见他终于开言，万俟卑奴打着哈欠与孙镝走了出去。韩姑拉着拎竹去准备午饭，屋里只留下了刘夕阳和贝琳达。贝琳达替他擦拭着嘴角的口水，轻声道：“不急，先躺一天等想动了再起来。”

　　　　刘夕阳嘴唇张合道：“其实吧……这药遇水就会失了一半药性。本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活蹦乱跳的，但现在我或许只能动嘴。药王这药奇怪得很，短时间吃够一钱便会造成僵直的情况，只有六个时辰后再补上一粒才能恢复，并且三天内到等待药效自己清除并不得再服。”

　　　　他尝试地转了转脑袋，多次无果后只能选择斜着眼看向贝琳达。面无表情嘴角控制不住口水，眼睛再这么一斜，又努力扯起一道邪笑……活脱一个好色的智障。贝琳达忽略了他的表情，问道：“其他的伤势如何了？你肋下那块伤是怎么受的，还疼吗？”

　　　　刘夕阳哼哼着，似是在努力制造出笑声。他哼了半天感觉更像是智障便选择放弃，要来一口水润了嘴唇，说道：“外伤都是小事，挨了妘萌儿一掌一脚才是要命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内伤是什么东西了，翻江倒海的，估计五脏六腑都烂了吧……不过没关系，养几天就好了。”

　　　　贝琳达低着头说道：“过几天我进城给你找大夫……”

　　　　“不用，”刘夕阳打断道：“没必要冒险。我饿了，你去把万俟兄叫来。”

　　　　“有事不能明天说？”

　　　　“明天我就能动了，用不上他。”

　　　　贝琳达无奈地将万俟卑奴给叫了进来。刘夕阳吩咐了几句，万俟卑奴点头离去。贝琳达见他十分疲惫，不忍心再打扰他休息，直接关上门走了出去。

　　　　刘夕阳两顿饭没吃也不饿的慌，到晚上的状态好了不少，和拎竹互相挖苦了一个多时辰。然而第二天一早儿，他仅恢复到能活动胳膊。按这速度，怕是四五天才能活动，更别说伤愈了。时间上来不及了，他决定等孙镝状态恢复到九成便离去，但这次其他人态度一致：务必要他养好伤再说。

　　　　没给刘夕阳任何回旋的余地，哪怕他搬出家国大义都不行。无奈之下刘夕阳只能接受，多少还带着一些欣慰，至少能明目张胆地赖在床上。

　　　　有了赖床的大志向，刘夕阳乐得躺在那里。苦中作乐的日子也算是享受，要是每顿饭口味能好些就更美妙了。不过其他人没有做饭的手艺，能做熟了就算是灶王爷开恩了。

　　　　夜又深沉，南蛮开春较早但夜间还是挺凉的。住在柴房的孙镝二人皮糙肉厚无须担心，刘夕阳只挂念着西房的拎竹她们睡的如何。有心去调笑一番，但几丈外的拎竹二人并不应茬儿，刘夕阳只能将恶趣味转移到身边的贝琳达上。贝琳达见他面色不再土黄的吓人，吹灭灯躺了下去却没有回应他满嘴的轻浮。

　　　　感觉这些日子都过得不容易，刘夕阳闭上了嘴。贝琳达以为他情绪低落，主动开口，轻声说道：“九苏姐她们能安全渡河么？”

　　　　刘夕阳就着月色望向她，回道：“没问题的，步挚跟着他们的。渡河后不做停留直接回荣城……哦，就是我现在的封地。”

　　　　贝琳达嗯了一声，随意地聊着家常。刘夕阳有问必答，两人的感觉真像是农忙结束后躺在一起闲聊天的老两口。家长里短聊的有滋有味，刘夕阳似是突然来了兴趣，嚅嗫道：“那个，这个……呃，听说妘岚有个儿子？”

　　　　贝琳达抬起了头，在黑暗中望着他。此时她神情复杂，犹豫再三地嗯了一声。刘夕阳沉默片刻，用看似漠不关心的语气问道：“可以呀，他爹是哪位壮士？”

　　　　贝琳达将头埋进了刘夕阳的胸膛，沉默许久轻声回道：“不知道。”

　　　　刘夕阳笑道：“嘿嘿，真是壮士，做好事不留名……”

　　　　贝琳达听不出来他失落与否，就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一刀刀地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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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买定离手

　　　　在村子待了五天，刘夕阳终于站了起来。想着靠药物迅速恢复身体，找了很久却没找到瓷瓶被她们藏在了哪里。问贝琳达等人自然是问不出来，可他没想到万俟卑奴和孙镝也不和他说。众人怕他在饮鸩止渴的路上渐行渐远，最终造成不可想象的恶果——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有伤硬抗终归不是个好选择。

　　　　村子周围的城镇中，各大药堂医馆全部被朝廷给控制住了，但凡有人过去买药便会被衙役盯上；想着请大夫登门诊治的会经过数道盘查，最终不管多重的伤也得抬到医馆去……这对百姓的生活造成诸多不便，但听说是在抓那个刘夕阳，百姓们全力支持，宁肯忍着病也不去给衙门添乱。

　　　　旁门左道被自己人拦住，正经寻医问药又被南蛮给堵死，现在也就剩下硬抗这一条路。但外伤好治，内伤这东西谁都说不准备。把刘夕阳送到齐州或者让马小鸟渡河南下都不现实，怎么兼顾刘夕阳的身体和时间成了大事一件。

　　　　刘夕阳倒是无所谓，当他能站起来便开始了活动。扩胸伸腰踢腿甩胳膊，在几人的注视下，他衣衫上渗出了血迹，尴尬一笑悻悻躺了回去。

　　　　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都心里有数，稍做活动便能感觉出来。可现在没人相信他可以动了，毕竟真让他动起来可不是走两步路翻几道墙的事情。苦口婆心地规劝下，刘夕阳接受了再修养半旬的要求，态度不再坚持，让步也仅限于此。

　　　　刘夕阳安心地养着身子，脑子可没有闲着。他把孙镝给支到南方寻找姬柒希，三十万人可不是那么好藏的，总会露出马脚；同时让暧昧的韩姑和万俟卑奴去往城镇做着布置，争取在南蛮找到这里之前多准备几处藏匿之地。

　　　　能动的刘夕阳绝对不会闲着，实在没什么分派的便想着回归最爱的灶台。这次几人下定了决心让他安心休养，根本就不允许他出屋子更别提去做饭了。院子只剩下拎竹贝琳达和他三个人，安全上并不乐观，此时二女没空理会他对口味的埋怨，似乎是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转眼间过了四天，万俟卑奴回来给他送来少量的金疮药。他放下药对刘夕阳说道：“轻鸿已经观察药堂掌柜三天了，今天先伪装一天试试，要是可行那我们加快速度。南蛮这次搜查的方式很粗暴，我没遇见骨罕的人，就瞧着衙役领着几十位兵卒挨户盘查。估计明后天就能到村里，到时候我直接回来把你接进城。”

　　　　刘夕阳麻利地换完药，重新躺下后说道：“南蛮绝对知道你和孙叔都在我身边，你认为不足百人的兵卒能在你手下活多久？”

　　　　万俟卑奴微微皱眉，坐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个陷阱？”

　　　　刘夕阳道：“两种可能。一是如你所说的这只是骨罕的障眼法，用不知实情的兵卒作饵引出我们然后击杀，但这种作法有个最大的难点，那就是你的修为。你好歹是天下第三，被战事牵制的骨罕在不能保证全力出击的情况下根本留不住你；妘萌儿又不敢出了皇宫，因此这种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种可能是南蛮用平常衙役配合军队来找我们。这就需要有人数压制了，衙役还有维稳的用处，能短时间集合起成百上千人来围剿我们的只有军队。南蛮不傻，不可能在你这里浪费过多性命——这就需要一位修为勉强可以应对的人物来牵制住你……是谁很明显了吧？”

　　　　万俟卑奴怔道：“作为底牌的姬柒希要率领三十万人找我？”

　　　　刘夕阳轻声道：“这里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他们是来抓我的……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并且事情相当棘手。这三十万人的动向，你找了近一个月没找到踪迹，这几天孙叔南下也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还在南蛮的大后方，但具体位置、如何扎营、靠什么补给这个都不清楚。”

　　　　说完他坐了起来，叫来贝琳达拎竹后对三人说道：“现在不允许我躺下去了。琳达你和我跟着万俟兄进城，不管韩姑那里接手的如何我们都要过去；拎竹你留在这里等孙叔回来，先做好暗号，真遇到危险还是逃命为主。”

　　　　贝琳达谨慎道：“刚才你和万俟首领的话我也听见了，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我们真的凭着猜测就行动？万一适得其反暴露了……”

　　　　刘夕阳跳下土炕，活动着身子说道：“南蛮的追击这么慢肯定是查得太仔细了，在这种规模的盘查下我们没地方躲，早晚都会遇见的。离交浪太远也不是我的本意……”他见拎竹露出不屑，对她说道：“南蛮已经被你玩了两次了，绝对会准备应对方法，保险起见我们不能待在这里等下去。趁他们行军的时候我们潜进城和韩姑汇合，能越过南蛮的排查一切好说，要是过不去那就准备打架吧！”

　　　　刘夕阳示意三人赶快去准备，没等有所行动他又唤住了三人：“等等。”他在屋里溜达几圈，摸着下巴缓慢说道：“如果引出我的诱饵是这三十万人呢？”

　　　　他见三人疑惑，说道：“琳达说的不无道理。要是这三十万都是虚张声势的，那我们真是主动暴露了。这样吧，还是一个赌局：赌这里安全还是赌冲过排查安全。都不会绝对安全，所以我不能做决定。我不参与其中，你们三个决定是走是留。”

　　　　贝琳达和拎竹没想到他竟然会让自己选择，对视之后谁也给不出准话。常年依赖刘夕阳的决定，不管好坏都选择听从，今天猛然要自己决定可不容易。万俟卑奴倒是干脆，他从身上摸出一颗骰子，笑道：“你是真麻烦。以前哪管过别人的想法，今天怎么考虑这些了？既然你不想做决定那就交给老天。一个骰子，三大三小，大就留，小就走，买定离手！”

　　　　说着他将骰子扔了出去。骰子不如别人手下那般花哨，一个圈儿没转，仅是在桌子上弹了几下，蹦蹦跳跳的也很淘气，很久后才安稳了下来。

　　　　中原一点红，大小已分，胜负未知。

　　　　“走！”刘夕阳笑道：“入城算赢，待在这里也不算输。”

　　　　拎竹不解道：“那什么叫输？”

　　　　在路上遇见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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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自入死地

　　　　选好了方向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拎竹留在村子接应孙镝，剩下三人随意收拾一番便潜出村子。其实迎着盘查西去并不难，万俟卑奴修为在那摆着，贝琳达本就轻功卓绝，这两人路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唯一需要照应的就是重伤未愈的刘夕阳。速度起不来，藏匿行踪也做不到极致，怎么过去需要好生掂量一番。

　　　　南蛮不小，指望三十万人自南至北一处不落的搜索不现实，但三十万覆盖几百里倒也简单。妘岚认准了他不会南下躲藏于遮月山，必然会在靠近北方行动，这样只要大军仔细些早晚会遇见的。如此需要躲避的不单单是城镇村落，官道旁的山林、乡间小道也不会安全多少。

　　　　既然选择了主动西进，要承担的风险心里有底，一门心思走下去便是。现在挑选路线没多大意义，在山林中穿梭遇到了根本没机会解释，不如就磊落地沿着官道西去，能敷衍便敷衍，不行就打呗。

　　　　时辰不早不晚，行人三两批，三人走在官道上不算显眼。按普通人的速度走下去，今晚需要在路上过夜。万俟卑奴对这条路还算熟悉，估摸着天黑能走到前面的村子。这时又出现了和最初类似的选择：是继续走夜路还是在村子里住一晚。各有各的风险，各有各的好处，怎么选择都不是完美的。这次刘夕阳没有让他俩自行选择也没交个老天，他大嘴一张便定下在村里借住的选择。

　　　　在路上三人遇见过一次盘查，用出贝琳达回娘家探望病重娘亲的理由躲了过去，天黑不久便到了村子。村子不足百户，村头十几人兵卒把守，听说回娘家探亲，兵卒分出两人跟着他们进了村，只要确定事由为真那便可以。

　　　　贝琳达哪有个娘家在这里，乱找一户人家根本就搪塞不过去。万俟卑奴没想到这么早就出了差错，但心中早就开始盘算一会怎么动手了。伪装成老实的庄稼汉刘夕阳看着还算镇定，呆头呆脑地跟在自家媳妇和大舅哥的身后，沉默木讷不声不响。

　　　　兵卒仅是出于谨慎，还没到怀疑三人的地步。可看着三人都快走到村尾了还没有入户，疑惑之下手都放在了刀柄上。万俟卑奴刚准备出手，刘夕阳诺诺道：“哥，一会儿岳丈大人不认我这个女婿怎么办？”

　　　　万俟卑奴一怔，干笑道：“要不你先去叫门，看看我爹认不认？”

　　　　刘夕阳嗯了一声，走到村尾第二户人家门前停下，憨厚地搓着手，回头望着大舅哥和娘子，又看着两位兵卒咧嘴傻笑着。随后敲了敲门，没过多久一位老丈打开了院门，还未开口便听刘夕阳说道：“岳丈，有什么事情先让我进门可好？”

　　　　老汉根本就不认识他，没生过女儿又哪来的女婿。老汉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想起县衙老爷说这些日子在抓贼子，任何人不得留宿生人，他直接哼道：“我不认识你！”说着话便关上了门。

　　　　刘夕阳叹了一声，愧疚地看着贝琳达。然后莫名其妙地走到兵卒身前摸出几文钱，递过去说道：“两位军爷，估计您二位也没有兴趣知道我们家里这些破事，但在下还是得说明白的。很简单，我和家里的是私奔的。这不您也瞧见了，我没大本事丈人不认可……现在求着二位能给我逞逞威风，我冒充个当兵的如何？只要您二位能让我进了院子……”

　　　　“不行！”一名兵丁收下刘夕阳递过来的碎钱，嘴上是一点也没有通允。二人见刘夕阳那窝囊样子多少也信了，但这点钱就想借王牌军的威风还是少了些。这态度很明显，似乎刘夕阳没有理解。他身后的贝琳达好像是知道了，当着两位军爷的面摸出了一两银子和几块碎银子，刻意挣扎了一下将碎银子递给了刘夕阳。刘夕阳像是刚反应过来，点头哈腰地又将银子送了出去。

　　　　贝琳达手里的一两银子可是被瞧得仔细，有整银子还想着给少的？兵卒懒得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打交道，收了碎银子后不应声也不离去。

　　　　万俟卑奴这位大舅哥看起来像通事理的人，他走到妹夫身前咳嗽一声，说道：“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当哥的我也该不认你这个妹夫的，但谁叫你前年挣着银子后替我还了赌债呢……”

　　　　兵卒在几人的误导下理解的很有趣。这窝囊女婿其实有银子，这大舅子好赌舍不得白送银子的，因此才想着让他进门；但自家老子不知道女婿出息了并不想认，因此女婿需要打点一个身份，而那白花花的银子被兵大爷瞧见了……

　　　　刘夕阳总算识趣了，拿过贝琳达手里的一两，又要出一两，恭敬地递给两位军爷人手一个。军爷掂量着银子心想也没多大事，便吩咐刘夕阳再去叫门。

　　　　这次老汉开门后还没说上话就听见兵卒说道：“早去早回，别当误正事啊！”

　　　　老汉见还是刚才那一拨人，不过这次的开场白不同。军爷发话了，配上刘夕阳那趾高气昂的表情，老汉稀里糊涂地就将三人放了进来……

　　　　院门一关，刘夕阳对老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人模狗样地四处打量，这次毫不犹豫地拿出一两银子递上去说道：“借个地方睡一觉。至于为什么要借地方睡觉……”他用视线瞥了下贝琳达，小村妇打扮的贝琳达脸色一红配合的很完美。

　　　　多半是这位军爷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准备强抢又怕掉了身份，才糊弄同袍说是女婿吧……老汉这么理解倒是释然了，反正银子到手房间也有闲的。不过老汉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厢房冲里面恭敬道：“将军，隔壁那间房怕是得让出去了……”

　　　　刘夕阳暗道不妙，示意万俟卑奴先沉住气，他要看看出来的是什么人。等了一阵，厢房门开，还真是将军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了刘夕阳一眼皱眉道：“我自比天高。”

　　　　暗语无疑，然而几人并不清楚。刘夕阳苦笑一声没有回话，转头对万俟卑奴说道：“费了半天劲，认了一个便宜丈人，结果直接走进了笼子。”

　　　　对不上口令自然没法装当兵的，再装成老汉女婿这将军必会识破。没等刘夕阳表示什么万俟卑奴就冲了上去，中年人反应很快但没扛住，接了一招便吐血昏厥。万俟卑奴出手的时候贝琳达将老汉打晕，还未放松厢房又走出来一人……

　　　　这人刘夕阳认识，正是第二次入交浪，在户部尚书门口遇见的扮作差役的骨罕。刘夕阳改了模样应该认不出，但骨罕也不是废物，瞧见这种场面后直接发出哨箭，在被万俟卑奴除掉之前放出了信号。

　　　　“这运气也是神奇至极。”刘夕阳感叹道：“不能犹豫了！不知道这周围到底有多少人，清除村子的敌人后立刻南下。改变路线——我就不信还能这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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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运气不佳

　　　　哨箭一出，南蛮必然反应过来。刘夕阳与贝琳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