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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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夏城不同于东莱。东莱城是云泽唯一一座在星露河南岸的城市，各种不方便造就了一座类似于孤城的存在。同为边防重地的千夏城，则悠然地坐落在北岸，没了阻挠，便有了繁华。繁华的城市人口自然多，人多的地方也自然的嘈杂。一座不大的客栈和衙门对立，里面聚满了贩夫走卒、市井小民。

　　　　看似热闹的场景并没有让掌柜的脸上有多少笑容。衙门口刚来人通知，新来的知州大人喜静，那么这家碍眼的客栈还是拆了为好，补偿什么的并没有提及，搬到哪里也要等着新的主事部门运作起来再行通知。就算所有事情都没有谈妥，后天要拆的现实也不能改变。

　　　　掌柜的五十多岁，年初的时候就想过将这家客栈盘出去，自己收些银子就安享晚年去了。但主动放弃和被强拆是两回事。不知道新来的大人什么脾气，想着打点一番也没有门路。老城主府那里还有人说得上话，可是这关系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处。赚够了钱财的掌柜不指望再靠这家度日子，繁华的千夏城也有足够多的客栈酒楼收纳这些失业的小二杂役，邻里街坊那里也说得过去。唯一麻烦的事情，就是二楼天字客房的客人。

　　　　那两位年轻公子来了半旬日子，扔下五千两的银票说住到烦了便走。可是他们什么时候走？又如何和他们去说这一情况？这银子自己该收多少？

　　　　“得财，”掌柜的唤来一位小二，“上二楼请天字房的少爷去往后院，说有些事情要谈，你态度要恭敬些，另吩咐后厨做些上等酒菜。快去吧……”

　　　　小二急忙往二楼走去，没过多少时间就返了回来，“回掌柜，人不在。听得运说是一大早天没亮就去了苍空阁，按这两位公子平日里的作风，今天回来休息就算是好的了……”

　　　　“那你去往苍空阁一趟，把二位公子请回来。”掌柜的有些无奈。

　　　　“怕是请不回来了……二位公子身份显赫，一直在苍空阁的内宅，普通人经过通禀也不见得进得去……不如等他们自己回来吧。”

　　　　“要是后天还不回来呢？”掌柜说道，“唉……算了。要是他们后天还未回来，咱就去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利索，五千两一分不差的还给他们吧。散些钱财，讨个方便吧……”

　　　　掌柜的愁眉苦脸，客人们感受不到。在苍空阁逍遥的二位公子更是不知情。逍遥的二人除了酒气熏天没什么不妥，偌大的房间中也没那些****之气，陪酒的姑娘们衣着整齐，有笑脸，没媚相。

　　　　“少爷，你不是说要闯荡江湖么？这来千夏城都六七天的日子了。光喝花酒说不过去吧？即便这妓院是你开得……”重新留起胡子的许多愁醉中带醒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整天喝酒啊……贝姐姐从永泽城里送回口信，让咱俩先在千夏城等着她……算日子这两天也应该来了。”刘夕阳打着酒嗝回应到。

　　　　“那咱就住在这里多好？这里方便自在，没有什么各路眼线，从出东莱城就暗杀你的那一拨人马也没了动静。何苦去那客栈花冤枉钱？”

　　　　“这不是防止龙佑夏那小混混得知我的身份嘛……他要是知道我和他一样都是被剥了世袭帽子的少城主还好说，可知道了咱是这云泽最大妓院的幕后老板就不好了，他绝对会让我少赚很多银子的……你别心疼银子，那客栈还是要住的……贝姐姐那挨千刀的，不让姑娘们服侍咱俩，咱不得时常离开这温柔窝，回去缓缓么……”

　　　　“不让我心疼银子自己还在乎苍空阁的收入？”许多愁撇了撇嘴，“你接着喝吧，我可是要出去透透气了。”说完许多愁出了屋子，站在庭廊下，看着徐徐而落的雪花。

　　　　许多愁紧了紧雪貂袍子，愣愣地看着雪景。他和刘夕阳奉旨闯荡江湖之后，当天就离了东莱城，后来东莱城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清楚。不是刘夕阳不关心家里的情况，而是他们刚出东莱城十里，就遇到了一次袭击。有许多愁的存在，一般的袭击不是什么大事。受不了的是，从第一次遇袭的地方到千夏城外，针对刘夕阳大大小小的刺杀竟然有数十次。原本以为是南蛮子搞得小动作，可这么执着的行为让刘夕阳觉得没那么简单。虽说可以抓一两个刺客审问一下，可是一生气就没有轻重的许多愁一次活口也没留。好不容易等到许多愁学会如何伤人而不杀人，袭击也停止了。

　　　　许多愁走到了假山下，透过窗户看着始终占便宜未遂的刘夕阳，苦笑一声。他不担心刘夕阳的安全问题，毕竟能不漏痕迹避开刘夕阳咸猪手的女子不会是普通的姑娘。他更多的是关心这位少爷十足尊敬却又神秘的贝姐是谁。他十岁离家修行，这十年的时间刘夕阳认识些其他人也很正常。可是这位贝姐，独自一人建起了十几家的苍空阁，又让本性还是玩世的少爷显露出尊敬……

　　　　“这小子，身边的水比这江湖还要深……”许多愁对着一捧雪花说道。

　　　　“深不深我不清楚，但我却是极普通的一人。”一道女子声音从许多愁背后传来。

　　　　许多愁将手中的小雪球扔出，转身后跃同时将假山的一角踢向身后的女子。

　　　　女子轻易避开飞来的石块，不理会如临大敌的许多愁，向屋内走去。

　　　　“少爷，我来了。”

　　　　原本还在醉酒的刘夕阳突然坐直了身体，一脸的猥琐相瞬间消失，那端庄的样子，欠揍中也透着那么丝毫的英俊之气……

　　　　“贝姐，请进。”刘夕阳语气微颤地说道。许多愁很好奇这位贝姐给少爷带来过何种童年阴影，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毕竟从他下山入世之日算起，这女子是第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人物。

　　　　“你就是许胖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贝琳达，少爷曾经的暖床丫鬟……”贝琳达并没有理会在那里独自摇曳的刘夕阳，转身对许多愁说道。

　　　　“暖床？”许多愁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是个误会……”刘夕阳连忙说道，“贝姐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先吃些酒食，待恢复了些许气力，小生再听得教诲，愿闻其详，死而无憾……”

　　　　“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紧张。”贝琳达“安慰”着刘夕阳。

　　　　“正是没有外人我才担心啊……你说我今天葬于此地，连个通告天下的人都没有……”

　　　　“我没心情和你说笑。”贝琳达说道，“春莹，一会算一下少爷这几天的花销，过几天我们离了千夏的时候，别忘了收银子。”

　　　　一位陪酒的姑娘笑盈盈地领命起身，退出了屋子。其他姑娘也都捂着嘴消失于刘夕阳的视线之中。许多愁不得不惊叹，这些平日里随意调笑的女孩，这暗哨做的有些本事。

　　　　待屋里只剩下三人时，许多愁才有时间去打量贝琳达。贝琳达一身红衣，简单干练，大红之色丝毫不显俗气；也许真是一路风尘，但微尘覆盖下的红衣显露出强烈的生机。没有任何头饰，不着脂粉，冰冷的脸上嵌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也不知那双眼睛是过于狡黠，还是这幅拒人千里的尊容是刻意为之。

　　　　“虽然你并没有告诉我你遇袭的事情，但是我是派人去查了一下。”贝琳达极干练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要是觉得你所谓的奉旨混江湖能让我来见你我也不表示什么，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这趟不知到何年月的闯荡，太平不了。”

　　　　“同一拨人，先后接受了来自蛮子和京城的资助要杀掉你。以前的袭击我们无从查起，最近的这一次有了些眉目。有一位刺客是远在天边的仙海城人士。你先闭嘴，我只问你两件事情――你十五岁离家出走的那五个月，除了开了间苍空阁，还干过什么？第二，你一日江湖未入，一天官场未进，你是如何树的敌？别和我说蛮子和太子的事情，他们要是真想除掉你，一个许胖子完全没用。”

　　　　“胖子，你现在还觉得我一开始的表现丢人吗？”刘夕阳没有回答贝琳达的问话，转身对许多愁说道，“你见过这种明明关心你却表现出一副杀父仇人之状的丫鬟吗……”

　　　　许多愁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很简单就交代清楚的问题，只有刘夕阳这种懒散的人不适应而已，现在更不是帮腔的时候，“少爷，我也很好奇。”

　　　　“好奇那些没有用的……你没听到这位贝大小姐要收咱俩的银子啊！你说我容易么……”刘夕阳还在继续的碎碎念着。

　　　　“你要是想要混出名堂，最好离这人远一些。”贝琳达对许多愁说道，“他这副注定了******的无耻样子，根本就在江湖翻不出什么浪花。”

　　　　“我势利，但我讲道义；我虚伪，但我守本分；我计较，计较的坦荡；我贪财，生财有道；我远争斗，不避祸；我不要脸，也有点自尊……”刘夕阳自酌自饮地说着。

　　　　“你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不过，用不用我再把那两个问题说一遍？”贝琳达丝毫不受影响地说道。

　　　　“不用，”得不到许多愁支援的刘夕阳也没了拌嘴的兴致，“五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可记不清。但你要说我犯下什么罪过，那我也活不到现在。谁要对我动手我没兴趣知道，既然那位让我滚出去闯荡，这趟下火海我也得走一遭的。我不了解这世道，胖子更别提了。所以，贝姐不陪我？”

　　　　“就像你当时把苍空阁扔给我一样，我也会把这个江湖扔给你自己的。这次来一是找些袭击的线索，二是教你们些常识。”

　　　　“又要给我上课？”刘夕阳哀嚎道。

　　　　“嗯。”贝琳达回应的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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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贝家讲坛

　　　　华灯初上，千夏城的夜色并没有让喧闹降低多少。忙碌了一天的寻常百姓，聚在街上三五成群，过着短暂而又清闲的夜生活；闲散了一天的富家子拢在酒楼窑子开始了一天最劳累的活动。人气最高的苍空阁自然人声鼎沸，普通人家逍遥不起不代表着苍空阁的生意不好。买欢的买醉的买刺激的大有人在，以苍空阁在云泽的口碑，用不着姑娘们在街上招展，自有些纨绔闲杂趋之若鹜。

　　　　阁子里的繁华影响不到内宅的平静。姑娘们都知道大当家的到来，也都传言着大当家要亲自服侍内宅的二位少爷……什么情况她们不清楚，但都在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盼着听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大当家发出些异样的声音……

　　　　内宅的哀嚎是有的，可惜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贝大小姐！贝姑奶奶！贝小祖宗！我不想听云泽各大势力的分布，我不想听每次武评新晋的高手！”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这世上十大美人儿的爱好兴趣，何处人氏，有没有心上人……”

　　　　“可以。”出乎刘夕阳的意料，贝琳达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第十名，就是这几天一直陪你喝酒的春莹。她本名秦梓盼，师从二然寺的妙禅高僧……不要问我她为何有个和尚师傅，我也不清楚。”

　　　　“第九名是明月国陆家的陆凝。她兄长便是现任陆家家住陆仁炳，也是武评第八位的逍遥境界高手。陆家在明月国地位极高，不过他们地处明月，应该不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第八名的是胭脂。她是齐州苍空阁的花魁，真实身份我不清楚。为了不惊动她，我一直就把她当作平常人。你若是想去齐州，最好不要去招惹她，毕竟她是唯一一位靠床帏之事上评的人。”

　　　　“第七名是我，兴趣爱好没有，武阳郡西山村人，心上人是……”

　　　　“等等贝姐……”刘夕阳打断了贝琳达的话，“说了不听各大势力高手的，怎么介绍美人儿的时候还能涉及到这些？”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世外桃源的小家碧玉，即便美若天仙，也只能在那一方之地惊为天人。没有背后大势力的参与，哪有这么显赫的名声？第六位是玉有雪，京城四大家玉家的千金……”

　　　　半个时辰的光景，贝琳达说得极其详细，将每人的来历背景交代的很清楚，至于刘夕阳关心的兴趣爱好有无心上人，反而没有多说。

　　　　“第二名……”贝琳达抿了口清茶接着说道，“南蛮当世女王妘岚，除了极少数的南蛮重臣，大部分人没有见过她的相貌。为何能排第二，大概就是传言和那神秘感吧。好了就这些了。还需要知道什么？”

　　　　“就两个问题，”刘夕阳兴味索然地问着，“一，你说美人儿们大部分都和背后的势力有关……那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二，第一是谁？”

　　　　“一，有很多人查过我的来历，查到最后是说我服侍过京城的某位大人物也就不了了之。至于我服侍的谁或者我是否服侍过谁，你比我清楚。二，第一就在你旁边的小楼上。一句忠告，不要招惹，否则会死的很惨。”

　　　　“那第一是谁？”许多愁说道，他所关心的第一和刘夕阳关心的并不是一回事。在贝琳达介绍美人的时候，也将武评的高手们说的七七八八了。

　　　　“方埋。自作牢笼，自困于京城永泽，无门无派无招无式，一把缺了口的破剑威震四方。百年来一直没有发生他国刺杀本朝天子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他。据传说，这人已经进了神仙界，就算十位逍遥境界的高手同时出手也杀不死他。”

　　　　听到这个刘夕阳就更没了兴致。他不是真的不向往那些云端上的人物，只是被人断定资质平平的他很早就丧失了动力。反观年仅二十却已进入乱世境界上段的许多愁却听得有滋有味。谁人心中没有江湖？哪位少年没做过纵横天下的美梦？

　　　　等到贝琳达逐一将那十位高手讲述完毕，刘夕阳也饱嗝连天。许多愁在畅想着什么，神情专注；贝琳达惜字如金，只要你不问，她绝对不会说话。

　　　　“这么多的排名项的玩意儿，还有些啥？”为了不冷场，刘夕阳勉强地表示出了一丝兴致。

　　　　“兵器谱，这个意义不大。那些出众的兵器，要么被当宝贝供起来，要么遗失，更多的则是折损在方埋手中的破剑下，早已没了数十年前的威风。十大名酒，十大名菜，十大名茶，这个你更没兴致，你都享用过的。坊间流传着当今云泽的十大佞臣，十大忠臣，你有没有兴趣？”贝琳达就像在教孩童识字一般，颇具耐心。

　　　　刘夕阳冷笑道：“一届朝堂几位臣子？这么几个人就能评出所谓忠臣？沽名钓誉之辈泛泛，钱财到位，百大忠臣，万位清官还不是有的是？这种没有可比性的排名没有任何意义。”

　　　　“也不尽然。比如十大佞臣的第七位就是古川县的县令，他因为惧内，对身为师爷的小舅子言听计从。虽说把古川县搞得乌烟瘴气，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坏事，百姓们传来传去，当做笑话一般的纳入了佞臣的范围，而且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县太爷的位子上坐得安稳。”

　　　　“对这些我是没兴趣了……你一来的时候说要和我们一块离开千夏城，为何后面又说让我和胖子自己闯荡去？”刘夕阳说道。

　　　　“一块离开不代表要护你一路。我已经把你要走的路线完全规划好了，按照我的路线走，三年的时间，你就可以走完整个云泽，要是想去别的地方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可谁知道来年的新皇什么时候召回你呢？召回的话，我有三种方案应对；一辈子不管你的话，我也想好了对策。另外，老爷和夫人回京之后就面了一次圣，再就一直住在北城的豪宅里，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有疑问？”

　　　　“没有。”

　　　　“有。”

　　　　刘夕阳和许多愁同时说道。刘夕阳早就被说教烦了，无奈地瞥了一眼许多愁，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还请贝姑娘赐教。”许多愁说的简单。

　　　　贝琳达沉默片刻，问道“赐教是指……说详细些还是出去比划几下？”

　　　　“都需要。”

　　　　贝琳达站起身来，轻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明天吧。我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说完，贝琳达就离开了屋子，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许多愁失落中也带有些许期待，原本想着早些休息为明天的切磋做准备，却被刘夕阳叫了回来。

　　　　“胖子……你说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高手们……会不会闲的对我们这些蝼蚁们下死手？”

　　　　“说不准。这些完全看心情，要是心情不错了，毕生功力轰杀一只蚂蚁也是有可能的……”许多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少爷……你要干嘛？”

　　　　“你就不在意这世上最好看的姑娘……是何人吗？”刘夕阳引诱着。

　　　　“不在意。既然混上了一个天下第一，又独居在这千夏城而没有人打扰，我想这种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所以我才问你我这种人去拜见会不会被打死啊……你去不去？”

　　　　“不去。”

　　　　“那我自己去。”

　　　　许多愁皱了一下眉头。经过两个多月的了解，这位十年未见的少爷看起来玩世不恭，实则心里是一个明白人。他不可能有种牡丹花下死的觉悟……

　　　　听到许多愁的疑问，刘夕阳清了清喉咙，“就是好奇而已……”然后闭了嘴。等不到下文的许多愁苦笑一下，看到这位大少爷似乎没有那么的跃跃欲试，也就不管他，回屋休息去了。

　　　　待到子时，喧闹了一天的苍空阁算是彻底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的刘夕阳硬生生地扛过了一个多时辰，掂量着许胖子和贝姑奶奶应该睡沉了了，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雪早就停了，似乎都有洁癖的苍空阁杂役将院中的落雪扫的干干净净，就和今年的雪还没来到一样。刘夕阳看着旁边院子的阁楼，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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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绝仙子（上）

　　　　富家公子哥有些特殊癖好在所难免，衣食无忧的他们要么闲出病来，要么就闲的变态。刘夕阳一直觉得自己和那些真正的二世祖是有区别的，至少他算行事“正气”，为人“磊落”。当他在好奇自己为何如此执着要进这座院子的时候，他已然来到了门前。也许正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好奇心的驱使会让他万劫不复，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出来透透气……反正不管何种原因，现在摆在刘夕阳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推开门进去，要么转身回去睡觉。

　　　　刘夕阳这辈子只面临过一次选择，当时选择的对错现在还无法断言，至少现在还没显得狼狈。这次的选择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就算选错了，还能有生命危险不成？

　　　　刘夕阳推了一下房门，门扉轻轻打开……这也好理解，让贝琳达都觉得难缠的女人，不会有人敢去深夜闯入的。

　　　　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刘夕阳并不觉得自己安全了。许多愁那种水平的武者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听到动静的，何况是神秘的天下第一呢？可不管这人是否欢迎刘夕阳，他现在只需推开闺房的门就能如愿了。

　　　　刘夕阳突然之间想得很多，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高度紧张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闺房中那如释重负的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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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莫名的行事，让刘夕阳赖床到了新高度。奈何贝琳达不像洛九苏一样温柔，她不会对刘夕阳泼冰水，只是把刘夕阳从床上一掌击出了窗外……

　　　　这一掌贝琳达用的巧劲，本身不会对刘夕阳造成伤害，为了防止刘夕阳跌落受伤，还让许多愁等在窗外。在外面恭候多时的许多愁很不雅地横抱着不着衣物的刘夕阳。

　　　　看到刘夕阳竟然还在自己的怀里蹭了蹭……许多愁一阵恶寒……

　　　　“胖子，把他扔外面去。”贝琳达看到蜷在许多愁怀里的刘夕阳，面无表情地说道。

　　　　“丧心病狂……”刘夕阳只能从许多愁身上下来，就那么光着在贝琳达面前晃悠。而贝琳达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在按照自己已经安排的进程对刘夕阳说道，“今天有两件事情必做。一是宴请一下城主府的公子和小姐，我知道你已经和那龙佑夏混得不错，但你的身份迟早会被知晓，现在说出来免得以后麻烦；二是去拜会新上任的知州，他是从京城来的，咱们刘家的事情他很清楚，你千万别自找麻烦。”

　　　　等了半天服侍穿衣的刘夕阳看到贝琳达并没有行动，只能在那里往身上随意地套着衣物，“然后呢？”

　　　　“没然后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离了千夏，第一站先去往落棋镇，毕竟那里的世袭帽子，还没被卸。这里要和你说明白，你这次去往落棋镇，我需要用你钓鱼。”

　　　　“行了，来点东西吃……”刘夕阳并不在意贝琳达要用他钓什么鱼，无所谓地说着。

　　　　“饭点已过，已经没得吃了。你收拾完就自己前往，拜帖已经递了进去，应该没有阻碍。你自己掌握好火候，如何说、说多久，说什么自己掌控……我和胖子要切磋一下，你就一路顺风去吧。”说完，贝琳达就对许多愁一抱拳，飞入了院中。

　　　　刘夕阳知道这俩打架不会有死伤，各种招式精妙与否，能否有所感悟他也看不出来。因此尽管院中狂风大作树木摇曳，刘夕阳还是很潇洒地看都不看，出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