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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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东进城西城墙外几里就是明月国。两国边境，谁也不会给你修成官道，只有一条条弯弯扭扭的小道，从草木树林及乱石中连接着彼此。这地势适合藏匿，却不适合正武骑的冲锋，这或许是不主动出击的原因之一，但现在如何应对这凭空消失的几千人才是正事！

　　　　章迪看了一眼身边瑟瑟发抖的副将，轻声问道：“你怕不怕死？”

　　　　副将挣扎许久，咽下口水，避开将军的视线，颤抖地回道：“怕……”

　　　　“怕死就好。你往城东退上十里，仔细给我盯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这里停了下来，你就回京。将你看到的一切告诉京城，快去！”

　　　　副将面色一喜，想控制喜色却是压抑不住。扬起缰绳，在兵卒或不解或羡慕的眼神下，向东行去。

　　　　章迪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袖口，无奈一叹。单臂的确不便，握了缰绳就没法拿起长戟。一会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骑在马上抖威风则是毫无意义。

　　　　章迪舍了战马，刚刚立定，西面一阵骚乱。一骑正武飞驰而来。

　　　　“将军，北侧将领遇袭，对方十人，留下七人。”

　　　　“你去通知南侧让他们暂时按兵，要是一会场面被动不要出击，直接绕出几里路杀进明月！”守不住毒蜂的刺，那就去端了蜂窝。邪武八骑，就是一个横！

　　　　接下来两个时辰发生的事情，被躲在远处的副将看在眼底。东进城里火光冲天，时不时的惨叫汇成一线，想不听却实实在在地入了耳。许久之后还有零星砍杀声传出来但副将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他慌张地翻身上马就往永泽方向飞奔，至于回去禀报什么，路上再想吧……

　　　　一把长刀，打着转向面前飞来。副将一顿将身子仰倒马上，侥幸躲过一击，视线中又出现一把从天而降的长刀。在他失了意识前，仅瞧见了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似乎是没有脸。

　　　　长刀劈到副将的腰间，一人一马，双双被拦腰截断。

　　　　四截尸体抽搐一下便停了下来。袭击之人捡起跌落远处的长刀，再次藏匿进了树林间。

　　　　东进城里的哭喊声还在继续，四处游走的黑甲人不理会那哭喊声，在云泽士兵的尸首上随意补着几剑。西城门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在夕阳下挣扎着，似乎……

　　　　“多美的景色。”一位红甲人，嗅着手中那面容娇好的妇人头颅，由衷地赞叹着。

　　　　“大人，应该是完了。”

　　　　“说。”

　　　　“守军一个没留，正武骑跑了一万多人，成规模的南撤，将领犹在我们不敢追，剩下四散的正武骑正在收尾，具体杀了多少人，一会就知道了。我们一共折了两千多人。”

　　　　红甲人言语不悦地问道：“怎么这么多？”

　　　　“有位兄弟在入城时顺手杀了一个老妇，激起了云泽一丝的血性，再加上那位独臂的家伙十分擅长巷战，有近二百的兄弟交待在他那里。”

　　　　独臂……红甲人想了一想，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

　　　　“把那独臂家伙的人头给永泽城送去。”

　　　　“大人，”负责回报的黑甲犹豫了一下，“那独臂人的尸身被您砍碎了，头拼不起来了。”

　　　　“哦……”红甲一阵失落。早知道最后杀的这人这么厉害，那就留个全尸了。

　　　　红甲登上城墙，翻看最后被长戟带伤的左臂，坐在了城墙上，双腿悬在城墙外，拿下面甲，随手扔向了空中。

　　　　“良叶兄，待我帮月国恢复了江山，我就去找明知山那匹夫给你报仇。刚送下去的这些人，希望你能玩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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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撤的正武骑中出现了争执。领军要执行章将军的命令，攻入明月，不死不归，其他将领想的很简单：回京。争论不下，一位将领摘了战盔微笑道：“我要去明月，郭将军，实在不行，咱两人去也可以。”

　　　　众人看着这位三十岁左右的将军，表情多彩。最应该回京城的不是他么？

　　　　“秦将军，这……”

　　　　“没事，郭将军，咱俩一块去。”说完，秦姓将领策马先行，向西面奔去。

　　　　郭将军嘿嘿一笑，看了看其他将领，“去明月！”

　　　　不是去投降的，只是去杀人或是去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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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李大男的大男子主义

　　　　送走了风萧萧的齐州王，刘夕阳躺在了床上和贝琳达对视了一眼，猛地坐了起来，在贝琳达的疑惑中开口问道：“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嗯？”

　　　　刘夕阳拉着她跑了出去，嘴中还一直念叨着：“这老混蛋临走还不忘给我留个念想。进城时，吊在最后的那个破衣烂衫的家伙去哪了……”

　　　　匆忙赶回苍空阁，入了内宅的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衣着破旧的人在挨个屋子进进出出。贝琳达没等刘夕阳出声就冲了过去，轻易地将那人制住，打掉草帽后发现这人似乎面熟的很。

　　　　“李……老爷？”刘夕阳见这乞丐装扮的人竟然是李大男，除了吃惊更多的还是不解。好好的齐州城不待，打扮成这模样跟着马贵霖去来走江湖？你走江湖倒是走个彻底呀，半路停在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李大男被撞破的慌张表情，在看到刘夕阳后彻底变成了欣喜，不像是个家门破败的可怜人，倒像是走亲访友的富家翁。

　　　　“刘公子，不对，小王爷。我可算找到你了！”

　　　　刘夕阳将李大男请进了书房，本想让灵儿给他沏茶，发现找不到灵儿了――也对，灵儿要是在院子里，这人还能挨个房间溜达么。

　　　　止住了去泡茶的贝琳达，刘夕阳直接对李大男问道：“李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你……”

　　　　李大男打断了刘夕阳的话，回道：“小王爷不要误会，我们李家好的很，自从那恶妇和管事不在了之后，苍天眷顾，我们李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刘夕阳心中嘀咕，苍天眷不眷顾你家我不知道，这明显就是齐州王的眷顾……拢了心神继续听李大男说道：“前些日子我想离开齐州城一趟，去请示齐州王，他二话不说的就给我换上这套衣服，也不知怎么连夜就带我离了齐州。我还没说去哪儿呢，他就带我出来，我身上是什么也没带，一纹银子也没有啊……”说着那表情眉飞色舞起来，似乎又涨能耐了。

　　　　“去把大仙子叫回来……”刘夕阳能猜到这人是要去哪儿去做什么的，直接吩咐贝琳达去请李翰杰，自己应付着这语气性格都逐渐向齐州王靠拢的老实人。

　　　　这才几天的日子，连讷讷的李大男都染上了江湖气……齐州王的魅力真大！

　　　　敷衍人的时候，连敷衍“敷衍”这件事的心都没有，这对话完全进行不下去。刘夕阳天天勾心斗角，突然接触到这种人物，竟然有些不适应。好不容易撑到李大仙子从宫里赶回来，刘夕阳自己动手泡茶去了――让二女陪着这人玩耍吧！

　　　　李翰杰看到李大男的心情很复杂……这算个什么爹？从她来这里之后就没享受过父母恩情，那后娘就不用说了，这位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能做的只有自己在挨打的时候转过身去不看而已。前五年连一口果腹的饭都是邻居偷偷塞给自己的，好不容易遇到了转机，一首诗打开了名声，随后得了一个八绝仙子才算是逃离了李家。完全不想回忆的经历，这人过来做什么？

　　　　就算如此这人还是原先李翰杰的生父，重礼数的世道，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见过父亲后，她脸上那奇怪的情绪被端着茶壶回来的刘夕阳看的明白。不想多说什么，先来听听李大男要说什么再作打算。

　　　　“杰儿，本来为父这次前来是要带好多东西的，你那新入门的姨娘也要来……嘿嘿，来看看你，顺便，求你些事情……”

　　　　刘夕阳叹了口气，这人是真不怕死啊……第一个妾杀了原配，他自己杀了妾，如今又娶一房，这是怕你们李家死的不干净？

　　　　“有事就说。”李翰杰没好气地说道。

　　　　李大男不以为意，接着话头说了下去：“杰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十五的时候，为父就想将你嫁出去，这样能脱开那恶妇的毒打。谁知道你自己争气，出路是有了，可这都五六年过去了，你的归宿还没定吗？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齐州的公子哥们配不上你……为父就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当上妃子？先别生气，为父也知道不容易，但不行，咱就嫁给那六周王家的小王爷？”

　　　　贝琳达走到李翰杰身边拉了一下袖子，暂时止住了她即将爆发的情绪。刘夕阳挪了挪屁股，继续听李大男说道：“你那姨娘上个月刚有了身孕，听他们说是儿子，咱李家的家业有人继承了。可有了儿子就不能在齐州城待了，齐州王是一患，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翻脸；你爹我身上有条人命，当时处理的周通判万一出了意外，咱这不能在齐州等死吧？我就想你要是嫁好了，咱都搬到京城，到时候你和小王爷谋几个产业，咱也学齐州王靠收租子过好日子，这不好吗？”

　　　　刘夕阳玩味地看着李大男。估计这些话，这一路上齐州王能听的没少听，之所以随意扔在这里，是算准了自己要把他当死人处理了，没当回事自然就没和自己说明……

　　　　可齐州王想杀谁就杀谁，自己不行呀。单说一个大仙子生父、许胖子丈人的身份，这人只要不出格，这些寒酸的想法就由他想去吧……

　　　　李翰杰一直没有回应，李大男的脸就脸拉得老长。这脸不光长，脸皮还挺厚，见一直得不到回应，竟然搬出了一家之主的身份来，说一个武夫有什么好的，早早嫁了小王爷至于沦落到没人要地步嘛……李大男颐指气使做派十足，但其他人都没有理会他。

　　　　马小鸟心中有念想，学不进去东西，在药王的允许下，早早地回到了苍空阁。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他突然想起父亲吩咐过的几句话，附在刘夕阳耳边说道。

　　　　刘夕阳端着茶杯听着，嗤笑冷笑接二连三地蹦出来。让贝琳达去告诉许胖子自己遇刺了，他拉着马小鸟在院中下棋去了。

　　　　李翰杰的泪水一直在眼中打转，就是不落下来。面前这位架势很足的大老爷根本就抓不住这些小情绪，依旧没完没了地说着。

　　　　刘夕阳落下第七个子的时候，苍空阁的院墙就塌了。许多愁破墙而入，看到刘夕阳好好地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解。刘夕阳将他叫到了身边，添油加醋地说道：“你老丈人来让你媳妇改嫁，你看着办。”

　　　　许多愁还真是“看”着办了，一直在那里盯着看。以前若是听到这种事情，别说老丈人了，就算是天子来逼李翰杰离开他，他都能给撕碎咯。刘夕阳见他如此沉得住气，表情控制的也很好，心中连连赞叹，不知这是跟自己学的还是在北大营被人渣们锤炼的。

　　　　听了一会，许多愁就向屋子里走去。刘夕阳本想出声说别动手，又想看看这胖子长进了多少便继续下棋不作理会。

　　　　“李老爷，你还认识我么？”

　　　　嗯，不错，这开场和自己想的一样。刘夕阳一边下棋，一边偷听。

　　　　李大男训斥女儿中，被人打断自然不开心，抬头看见是小王爷去救自己时的跟班，心中舒缓不少但还是略有不满地回道：“公子，我在和女儿说话，莫要打断。”

　　　　“我是许多愁，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武夫。”

　　　　李大男不乐意了。我谁没见过，齐州王视自己为兄弟，颖王去明月造访时，特意绕道齐州城来见自己……你，你不就能打些么，杀过人么你！

　　　　“我是一家之主，杰儿尚未出嫁，我们李家的家事你插什么嘴？小王爷有恩于我，但你不过是王爷家的家仆，我家杰儿早晚都是王妃……还望公子移步，不要打扰我们。”

　　　　“李老爷，李姑娘做成了皇后又如何呢？”

　　　　李大男神情一顿，齐州王说下任太子是蒙王，可毕竟是外乡人……难不成京城人了解的透彻些？兴许是误会了许多愁的意思，他欣喜说道：“你是说仁王能做皇帝？那杰儿你要多和仁王亲近才是……”

　　　　“我做皇帝就不行么？”许多愁面色不善地说道。

　　　　刘夕阳茶盏盖没拿稳，掉在了棋盘上。贝琳达跨过了倒塌的院墙进了院子，疑惑地仅是墙为何会倒……

　　　　院墙外的关南皱眉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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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怎么老是你

　　　　偷偷摸摸搂着自家媳妇说一句我要当皇帝的人不少，都是吹牛，只要床底下没有邻居家的宋老哥，媳妇也不想三更半夜喂他喝药，基本上不会有事情。

　　　　倘若真要光明正大的说，最好是选一个全是可靠人的地方，做出嬉闹的神情，也不会有人当真。可要是当着天子家身边最亲近的人说……更关键是说这话的人，似乎有那个能力――这就不好办了。

　　　　许多愁好像没看见关南，一直盯着呆住的李大男，刘夕阳眼神却不敢离开关南。

　　　　关南是进了院子，表情的确不好，却是冲着刘夕阳走过来的。

　　　　“刚才北大营传来消息，燕将军已经到了北营外，但是他要绕道南城门和你先谈谈，陛下命我过来知会一声。”

　　　　刘夕阳见是如此大事，也就忽略了许多愁的气话，皱着眉头将许多愁叫到了身边，三人向南城门走去。

　　　　刘夕阳边走边问老皇帝有什么详细交待，关南只说事发突然，上皇只是希望给燕将军解释的时间。

　　　　这件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驿卒走的八百里站，传回消息用了两天多，燕方易只是回京问话的，也只走了五天。长途马没这脚力，快马没这耐力，就算是入了驿站换乘，叛将之名能轻易地得到驿卒的信任？时间上像是早就针对好了，这过了京城不入又是不在乎皇家的举动……

　　　　直接来找自己是图的什么？燕方易的心胸，过来惹事不现实，那就是真有事了。

　　　　短暂思索中，一行人来到了南城门。刘夕阳让关南上了城墙，自己领着许多愁出城门，在官道旁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西边行来两骑，一声嘶鸣，停在了刘夕阳身前三丈外。

　　　　刘夕阳没有看微微气喘的老人，只是盯着眼神涣散的骏马看。这马是燕将军的坐骑“燕子雷”，必然是老人从北关骑回来的。虽是难得良驹，可说狂奔五天也不现实。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日夜兼程。先不论这马的气力有多少，燕将军虽然气喘，不像是五夜没合眼的样子，他身边的另一骑，鞍上少年兵卒更是精神不错……

　　　　怎么回来的不用多想了，反正人家已经回来了。

　　　　刘夕阳将老将军和那少年请到了城边茶肆，要了一壶白水，静静地看着燕将军喝着，那少年似乎没见过永泽城，好奇地四处打量，憨态十足。

　　　　等到燕方易放下茶杯，刘夕阳缓缓开口道：“燕将军一路劳顿，不知直接来见小子的目的为何？”

　　　　燕方易盯着茶杯，轻声回道：“我征战了这么多年，应了上皇再坚持两年就和他下棋去，眼看着剩最后一年了，云泽容不下我了？我叛云泽得有个叛的地方，明月和南蛮最想除掉的人，除了上皇就是我了，我能过去么？一个双心蛊而已，你要是这么多疑，是不是下一个要除掉的人就是你自己？”

　　　　刘夕阳顺着将军的话回道：“我可是活不到发作的时候，不是和老将军玩笑，只是这双心蛊诱发的条件之一，就是救命的功效已经用过了……”

　　　　双心蛊除了能救中蛊人一命外，还能给中蛊人两种心性。南蛮双心蛊都是让“皇后”培育用在女王身上，为了保命。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女发现了双心蛊另一个用处，直接用了这手段完成了夺嫡，从那之后除非当世女王的要求，否则双心蛊不作为必须养的蛊。如今刘夕阳和燕方易身上的这俩，还是上一任女王在位时培育的，用处很明白，危害对天子家来说也够大。

　　　　这些刘夕阳都从《毒物经》上读到过，也知道发作之后的用法。想要控制中蛊者，最大的条件是操控者必须是施蛊者的血缘至亲，还有一个条件是操控之人不能离中蛊者太远。这蛊发作后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这可控性，中蛊者不会意识到自己**控，而操控者完全可以随意操控――只要在其身边。

　　　　刘夕阳一直注意着燕将军身边的少年兵丁，并仔细听着燕将军话语是否和平时不一样。他以前没和将军接触过，全靠这几天四处打听燕将军平日的举止，真要是遇到本尊，判断出来的难度可想而知。

　　　　刘夕阳刻意延缓着时间，想将面前的二人看仔细了，对燕将军的牢骚听而不闻。来时已经告诉了许多愁，他要是听到什么有用的话就踢自己一脚。

　　　　他挨了一脚，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这一脚十分慌乱，看来是有许多愁认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刘夕阳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自然而然地问着，燕方易态度极好地又说了一遍：“我是说你既然不能从双心蛊判断出什么，那是如何定了我的罪？”

　　　　“老易呀……”刘夕阳刻意含糊了这称呼来唤燕将军，见他面无表情，刘夕阳的话语谨慎了起来：“所有罪状没有对外公布，我暂时都交给了秦相。秦相这些日子一直在查这事，看似是为了定将军的罪，不过是想为将军开脱，看看小子是否伪造了什么。要不我请秦相出城叙叙旧？”秦哲和燕方易可是共事了近四十年，任何不妥都逃不开他那眼睛。

　　　　燕方易直接拒绝道：“不用。和明月开战在即，不管你们怎么处置我，我还是要和陛下说一声，北关处才是明月进攻的重点，因为那里能和万俟卓的狄洛东西夹击，你们不可大意。”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老将军自己的想法，刘夕阳都不敢听。随口应了燕将军的话，听得燕方易再次说道：“陛下要怎么做？”

　　　　“如果燕将军还是保持清醒，药王会帮你控制蛊毒，上皇和秦相会陪你下棋，我会和如歌完婚；如果燕将军不是燕将军了……上述事情也会发生，不过要辛苦将军换个地方过活了。”

　　　　“哼，云泽待我不公，也别怪我老燕不义了！”说完，燕方易修为大开，向南面飞奔而去。

　　　　刘夕阳听到老燕二字，就踢了一下许多愁。许多愁和燕方易同时弹出，一前一后开始了追逐。刘夕阳对着二人背影喊道：“燕将军，没用的！”

　　　　“没用的”是暗语，意思是让许多愁慢点追；想要快速制住，刘夕阳会喊出“快跑呀”……

　　　　似乎是将老将军气走了，刘夕阳急忙跑到了城墙下，看着那憨厚的少年在迷茫地挠着头。

　　　　少年见刘夕阳看着自己，嘿嘿一笑，拿起佩刀向刘夕阳走去。

　　　　刘夕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又是你，明知山。你竟然这么年轻。”

　　　　少年见他淡然无比，用很疑惑的语气回道：“王爷说的什么，我不懂。”

　　　　“你不懂的事情多了，比如我这小王爷的称呼是京城百姓乱叫的，边军不会知道。当然，幽冥府肯定是知道的。”

　　　　“哦……”少年哦了一声，傻笑回道：“可是我们正武骑知道呀，蒙王他得知你被百姓们如此推崇，发了好大的火呢！”

　　　　“推崇个屁，当朝天子亲口说我是小王爷，百姓们能瞎传？你到底懂不懂？”

　　　　少年又挠挠头，依旧傻笑着，语气不善地说道：“谁给你的底气？”

　　　　刘夕阳陪着傻笑一声，摇头叹道：“少说话，多做事。你话越多，我底气越足。”

　　　　“嗯，谢谢。”

　　　　说完，少年攻向了刘夕阳。抽刀前弹，一气呵成。

　　　　关南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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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脾气

　　　　明知山算好了距离，乍起的速度又超过了关南的判断，关南人在半空，刀影已经行了一半，眼看着就要劈到刘夕阳的脑袋上。

　　　　咣当一声，腰刀砍在一面铁盾上，刘夕阳迅速闪身，闪出铁盾。见关南已经和明知山交上手，刘夕阳命一旁发抖的城门卒将被震晕的铁豹送入城中救治。

　　　　城门外打了起来，百姓们自然有了反应。城外的想涌入城中，城内的又舍不得这突发的热闹，两拨人就这么挤在了城门洞里。好不容易在城门卒子的指挥下恢复了秩序，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百姓就待在那里，看着城外交手的二人。

　　　　你们这样不挡路么？

　　　　刘夕阳也懒得和他们说明白，反正近卫营出不出的来都是一回事。

　　　　关南重伤未愈，这年轻的明知山修为并不低，眼看着关南就要处于弱势，刘夕阳让身边护卫的少年前去协助，尽可能地撑到许多愁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把他放回明月了。

　　　　说是不管百姓，可刘夕阳生怕这群人受伤，眼见与二人相持的明知山还能抽空看向自己，刘夕阳向城墙外移动了几丈距离――至少要保证百姓不要受无辜牵连。

　　　　明知山看到刘夕阳舍弃了城墙，去了空地，脸上流露出大事已成的微笑。

　　　　刘夕阳刚刚站定，突然感到左侧一阵阴风袭来。明晃手持长剑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剑气锁定刘夕阳，不用一瞬刘夕阳就会被捅个窟窿。

　　　　两把单刀荡开了长剑。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