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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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天，老人大体猜到了身份，苦笑离去，装作不知一般。

　　　　两架马车在百骑护卫下缓慢前行着。风雪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按照这速度行进下去，也不知道夜晚是否能到达下一座城镇。

　　　　“少爷……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虽然今天可以很方便，但以后的麻烦会更多”和刘夕阳坐在后车的许多愁不解地问道。

　　　　刘夕阳颇为无奈地回道：“有什么办法？这一百人你能全杀了不是还有个老头么？再说了冲你射箭的那家伙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但他肯定不简单。还有啊，你觉得咱这位车夫如何？”

　　　　许多愁不解地看向车外。

　　　　“小老头儿……”刘夕阳对车外小声说道。

　　　　“少爷……”

　　　　“你听好了老头，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也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常年驾车的茧子和常年用剑的茧子不是一个地方啊……下次做足功课再出来。”刘夕阳依旧声音不大地说着。

　　　　驾车的老人苦笑一声，看了看手，并不做理会，继续当着普通车夫。

　　　　许多愁一身冷汗地看着车外――乱世境界上段感受不到的修为？

　　　　“少爷……”许多愁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却被刘夕阳打断，

　　　　“你大点声吧，我都听不见，但这也不代表老头听不见啊……”刘夕阳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写着。

　　　　“另外和你说一句啊，老头和你说呢，听好了。咱们这一路上相安无事可好？好的话回应一声。”刘夕阳说着，同时将写有“这俩车夫不是一伙的”的纸递给了许多愁。

　　　　车外老人轻咳一声，算是回应。

　　　　“那少爷……我这个，那个……”许多愁拿着笔，也想着说一套写一套，却两边都显的仓促混乱。

　　　　“你不会又饿了吧？”刘夕阳说道，写下“你闭嘴”三个字。

　　　　“有些……”许多愁只能顺着说道。

　　　　“滚出去和军爷再要些吃的，就说本大人饿了！”刘夕阳并没有写什么，许多愁只能按照这句话去做。

　　　　许多愁刚一离去，刘夕阳就将头探了出来，也不在乎人家老人是否愿意，搂着老人的肩膀说道，“老人家，你给我交个底，这一路有没有危险？”

　　　　车夫终于睁开了眼睛……刘夕阳吓了一跳，这老人一直闭着眼在驾车？

　　　　老人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一路井水不犯河水么？问我做什么？”

　　　　“那不是说给那小子听的么……他这人藏不住事情，万一知道些什么都显露在脸上，对咱双方的计划都不利啊……”刘夕阳没羞没臊地说着，似乎早就忘了刚才那极度不敬的态度……

　　　　“哼，刚才被你小子摆了一道，这次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真以为拿着官印显摆我就不敢杀你？”老人冷哼着。

　　　　“我可没有那么坏的……”刘夕阳降低了语调，“我是颖王的人……”

　　　　“滚蛋……那小子就藏在正武骑之中，你还想骗我？别和我说刚才是演戏，也别和我演戏。”

　　　　刘夕阳想了片刻，接着说道，“爱信不信……你就和我说这一路有没有危险，好吧？”

　　　　老人转头看了一眼刘夕阳，“刚才被你诈出来是我一时大意，这一路你别再想了。你身边那小子有些本事，奈何年纪在那里摆着，你要是真不识好歹，我不介意捏死你俩。滚进去睡觉，小小年纪就染了痛风，傻子才当你是个人物！”

　　　　听到这句话刘夕阳也算是安了心。老人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确认了他既不是仁王的人也不是颖王的便可。

　　　　刘夕阳一直以为云泽很安静，杨成雄的继位是既定的事实，当今圣上的皇子也不多，应该不会出现兄弟相残的戏码。可他忽略这些小王爷们。圣上虽说还有二十多天才退位，活多久还不清楚，但是年号一改，新一波的大权争夺肯定会开始的。六周王作为当朝天子的另一个儿子，无奈接受了一辈子王爷的命，不代表他能接受他这一支就要被杨成雄压一辈子。他不相信帝王家的人会出现情种，也不相信很巧合地情到了一个人身上。李翰杰名声如何响亮，说难听些不还是个烟花女子吗？就算是因为宫里的原因才交给了贝琳达……不知情的人能接受以后的皇后如此出身？这俩小王爷也奇怪，用这女子做较量，能有什么大用处不成？难道想收了我的苍空阁？刘夕阳微微一愣，难不成要收了我？

　　　　我呢，虽然也算是位皇亲国戚，但是皇位……关我屁事？

　　　　刘夕阳揉着脚踝，慢慢睡去，去要酒食的许多愁还没有回来。

　　　　片刻后，刘夕阳被老车夫扔进来的馒头砸醒，老人说许多愁在前面和人比试。刘夕阳将馒头扔了出去――他才不管许多愁和谁比试。只要是比试，还能死了不成？况且天寒地冻的，身患痛风的他是不想着过多走动。刚躺下的刘夕阳突然坐了起来。许多愁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怎么又和人打起来了？没办法，他只得求着老车夫来扶他出去。

　　　　“什么原因？”刘夕阳一步一瘸地走着。

　　　　“应该是他没事去调戏前车的丫头，藏在军中的那小子沉不住气，就和他打了起来。”老车夫没好气地说道。

　　　　许多愁去调戏别人，刘夕阳是不信的。这家伙应该是还在谋算着什么才去搭讪。至于军中的那小子是谁，刘夕阳不得而知。听到刘夕阳的疑问，老车夫冷笑一声，“刚才不还说你是颖王的人么？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了？”

　　　　刘夕阳一阵头痛。仁王的兵马里面混着颖王本人，还有一位不知是何势力，深不可测的车夫。贝琳达绝对是没想到这些吧……

　　　　伴着胡思乱想，刘夕阳来到了许多愁比试的地方。无聊地观望了一阵便没了兴致。二人打得也算激烈，可见过许多愁火力全开的刘夕阳，只觉得这是在溜猴儿，比试真算不上……

　　　　老车夫看了一眼也不做理会。前车的车夫也在打瞌睡，只有不明所以的骑兵们看的有滋有味。

　　　　“这小子不怕身份暴露横尸荒野？”刘夕阳问道。

　　　　“哼，这俩臭小子争风吃醋是真，但也没到生死相见的地步。这些兵算是仁王的亲兵，知道了颖王的身份也不敢如何。”老车夫说完看了看刘夕阳，“你小子到底是谁一边的？官印做不得假，可这年纪的三品大员，我是没见过的……”

　　　　“我家老爷子的我拿着撑撑门面不行啊？”刘夕阳撇了撇嘴。

　　　　“三品官儿不算稀缺，可老夫也认识个七七八八……”老车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许多愁看到刘夕阳到来，卖个破绽接了对手一掌，佯装不敌，抱拳拱手，撤了回来。

　　　　“这小王爷如果不是傻子，他肯定会意识到你在耍他。”刘夕阳对许多愁说道。

　　　　“很不巧，他就是傻。只是因为仙子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他就要和我生死相向……”许多愁无所谓地说道，“……你刚才说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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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表哥

　　　　“那她为什么看你？”刘夕阳并未回答。

　　　　“刚才我说我家大人饿了，仙子正好听见了。我们聊了几句，准确说是数落了你几句。这人就要和我比试。哦，对了，他要是知道你就是我口中的大人，兴许会找你比试的。”

　　　　许多愁的话音刚落，自觉身份隐藏很好的颖王就向刘夕阳走来。

　　　　“阁下供职何处？”颖王声音稚嫩中带着刚毅。

　　　　要打架？刘夕阳突然向前冲了几步，小声地在颖王耳边说道，“小王爷不可大意，王爷命我前来支援，切莫轻举妄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颖王震惊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刘夕阳一言不发。身后的老车夫则一脸不屑，这小子太无耻了……

　　　　刘夕阳说的自己都快相信了。颖王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点头示意后便回到了队伍中。看到这闹剧演完了，领军让众人启程，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座城镇。

　　　　回到后车的刘夕阳没来得及说话，颖王又一脸严肃地钻了进来，“家父有何交代？”

　　　　刘夕阳轻叹一声……这次只是两位小王爷的玩闹而已，刘夕阳也不是真的来支援他。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的颖王可是活不长的……

　　　　许多愁一副你自己来的表情，钻出了车厢和老车夫坐在一起。

　　　　刘夕阳开口问道：“这次事态紧急，不知小王爷做了什么准备？”

　　　　“没做什么准备。听说仙子要去落棋镇，我就混在了二哥的队伍中，不求和她说上话，只愿守在身边便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次据说有人要在落棋镇找仁王的不自在。王爷命我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二哥四处树敌，这些事情太平常了。我没有什么危险的，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只是跟着这一队正武骑护送仙子到落棋镇，我便回去。”

　　　　“小王爷，属下斗胆说一句……难道您就甘于一辈子只是远观仙子而不得‘进’之吗？”刘夕阳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

　　　　“唉，父王有交代，在我们得到我那未谋面的姑姑支持前，我们要避开太子一支，不可妄动……”颖王一脸的不甘心。

　　　　“对了，”颖王似乎想起了什么，“父王说我有一个正在游历的表兄，你们探查到他到哪了没有？”

　　　　刘夕阳反应极快，“还没有。不知颖王找他何事？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就能找到他。”

　　　　“没什么事情，就是问一句。”颖王并不在意，“父王说姑姑有大才，我这位表兄则和我那姑父一般，一事无成无所事事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混吃等死的败类而已……”

　　　　车外的许多愁扑哧一笑，老车夫一脸明悟地看着憋笑的许多愁，恶狠狠地对车内咳嗽了一声。

　　　　车内的刘夕阳强忍着继续说道，“这评价……以后就不要和这种人来往了……”

　　　　“没办法啊。就算我这表兄卑鄙无耻胸无大志难成大器鼠目寸光无赖奸诈罪恶滔天……我也得多和他亲近……涉及到更深的事情你不知道也罢……”颖王身不由己地说着，“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这一路就不好和我过多接触了。我先走了。”

　　　　颖王离开后，调整好情绪的许多愁钻了进来，面庞抽搐地说道，“少爷，你这么一说，我们难道不进落棋镇就要和这小王爷一同回去？”许多愁声音有些颤抖，忍得十分痛苦。刘夕阳白了一眼许多愁。这种评价他听的多了，但是如此密集不带换气地当他面说的，这还是第一人……只怪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阻止不了。

　　　　“到落棋镇我们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就行，不用理会颖王的动作。我的吃的了？”

　　　　许多愁无奈地又出去要些吃的。待许多愁离去，老车夫难得地率先说道，“刘家小子，玩得一手好心机啊。要不是你这个真藏不住事情的手下，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老人家……你不是也没和我说您的来历么先说好啊，你不能觉得我没有用处了就想着弄死我们啊！”

　　　　“哼，你这个身份比你瞎说的那些好用多了……”老车夫冷哼一声。也许是知道了刘夕阳的来历让老车夫放松了戒备，老人继续问道：“小子，刚才我想了一阵，我虽然常年用剑，但也干了十几年的车把式。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我有问题？”

　　　　“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我在千夏城顺了您一个笼屉你都不记得了？”刘夕阳说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隐藏在千夏城不短时间的您都要亲自出马了……前车那小丫头真的就这么重要？”

　　　　“你现在可比那丫头重要多了……老夫我自作主张，这一路就护着你的安全吧。”老车夫说完便不作理会。

　　　　老车夫这一句话可比给刘夕阳千军万马有用的多。许多愁乱世境界上段，有些机遇便会进入逍遥界，他都看不清的境界……这张保命符足够了，刘夕阳也乐得收下，说不准还能狐假虎威一番呢……

　　　　许多愁空着手回来，打断了刘夕阳的幻想，“仙子叫你过去一趟……”

　　　　刘夕阳一边起身，一边嘟囔着，“她真以为自己是人物啊……谁都能使唤吗？”

　　　　牢骚说归说，刘夕阳还是去到了前车上。由于要赶在天黑之前进城，行车速度过快，身残志坚的刘夕阳一路小跑很费体力，上车之后久久不能平息。

　　　　李翰杰看着刘夕阳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一阵不屑。

　　　　“刘公子的身份，小女子十分好奇，不知公子能否赏脸给句实话？”她又戴起皂纱，用平日里拒人千里的冷淡语气问道。

　　　　刘夕阳盯了皂纱看了很长时间，“没有什么特殊的……李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李翰杰很淡定地和刘夕阳对视着，“刘公子家世显赫是自然的，小女子很好奇刘公子到底有何通天本事，与贝当家从小相识，又能让颖王同车而谈？”

　　　　“这有什么？云泽就这么大，权贵就这些。就算这一辈没什么交集，上一辈兴许有些渊源呢？家势一报，不说些场面话说不过去吧？”

　　　　李翰杰看着刘夕阳那赖皮样子，后悔多此一举……自己何等权势没见过？为何对这般无赖之人如此上心？

　　　　“既然如此，那恕小女子冒昧了。”李翰杰不作他言，安静地等着刘夕阳离开。

　　　　刘夕阳没有动。一脸纯洁地看着李翰杰。

　　　　李翰杰浑身不自在。刘夕阳眼中没有其他情绪，他的眼光落在李翰杰身上就和在看风景一般。他看了一会，也没有多说什么，慢悠悠地挪出了车厢。马车在高速行驶中，有疾在身不方便下车，便坐在了车夫身边。

　　　　“这位官爷，小老儿晌午说的话您考虑过么？能否替小老儿把这件事情给办了？”车夫看到刘夕阳，憨憨一笑。

　　　　刘夕阳紧了紧貂裘，漫不经心地说道：“仁王的人现在都这么放肆吗？陛下的意思不要妄测，陛下的人也不是这么好敷衍的……”说完，刘夕阳看了一眼车夫。

　　　　车夫脸色一正，恭敬地对刘夕阳回道，“下官知错。不知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刚说过不该问的别问……”刘夕阳皱着眉头说道，“仁王只是让你来保护这丫头，并没说其他的？”

　　　　“下官只是为了护着仙子安全，防止歹人作恶，仁王有何安排下官并不清楚。”

　　　　“不清楚就最好……注意好颖王的安全，他要是出什么意外了，陛下那里我可没法子交待，等待你的是什么你也清楚……”刘夕阳一眼认真，就好像真的是天子秘史一样。

　　　　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着，心中是否有算盘不得而知。刘夕阳的严肃不是装的，他真觉得有些棘手。颖王和仁王都好糊弄，这位车夫摸不清自己的套路也不敢妄动……

　　　　麻烦的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位老车夫。刘夕阳大胆地猜测了下，老车夫最坏和最好的来历都指向了一处。

　　　　当今圣上的人，谁惹得起？

　　　　并未按旨意撤世袭的关家，从京城去往落棋镇的仁王，说是在门口就打道回府的颖王，来历莫测的老车夫……钓鱼的贝琳达以及许多愁……

　　　　一无所知的自己……哦对了，还有一无所知的李翰杰……

　　　　刘夕阳看着身边的重装正武骑。或许这一行人之中，最单纯的反而是这些只知杀戮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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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站好队

　　　　京城永泽，地处云泽的北边。南方的千夏城都大雪纷飞了有些日子，更加寒冷的永泽城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是气候宜人，而是这城，缺水缺的厉害。

　　　　多年靠着举国之力供水的永泽城也习惯了缺水的日子，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恶劣的天气。定都是高祖的事情，高祖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历代皇帝都没说什么，永泽的百姓也不会去计较。况且要不是因为这是京城，怕是永泽城早就荒凉了。

　　　　住久了便会习惯，习惯就会成自然。可对于刚来这里不到一个月的刘铁山来说，这日子不好受。有武艺在身的他不惧寒冷，这偶尔夹杂着风沙的空气让在东莱城享福的他有些难受。

　　　　“老爷，这是巧儿新熬得冰糖雪梨，喝了自然就不咳嗽了。”长公主之尊的杨欢欢端着碗，来到刘铁山身边。相比那公主位子，她更喜刘夫人这一主妇感极强的位子。

　　　　刘铁山胡乱地吞下一碗雪梨，紧了紧袍子一言不发。

　　　　“怎么又不开心了？”杨欢欢问道。

　　　　刘铁山小声嘟哝着：“也不知道那兔崽子这几天过得如何……”

　　　　杨欢欢莞尔一笑，“人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都不担心夕阳，你还担心什么？你那儿子比你聪明多了，你看九苏被他欺负成啥样子了，你还担心他？”

　　　　“我就担心他只会欺负女孩子啊……”刘铁山握着杨欢欢的手说道，“你说几年后给你领着一堆儿媳妇回来你不上火？”

　　　　“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杨欢欢笑道。

　　　　“那这几年我们怎么办？真他妈无聊啊……以前被困在东莱城，现在被困在京城……以前还能去城里溜达溜达，现在好，出个院子都有人盯着……”

　　　　“老爷，工部尚书乐果泰求见……”进来禀报的许管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也就老乐来能有些乐子啊……”听到至交到来，刘铁山也不咳嗽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闲着无聊生孩子玩，这不是年轻的时候你告诉我的么？”一矮壮庄稼汉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拜见公主殿下……”

　　　　“你们先聊，”杨欢欢起身离去，“这个时辰来多半是蹭饭的，我去让九苏准备一下……”

　　　　“老乐啊，还在修水利呢？”刘铁山拉着乐果泰坐下，乐果泰顺势将准备离去的许叔拉住。

　　　　“咱哥几个今天好好喝一顿，”乐果泰狼吞了一碗茶，抹了一把嘴接着说道，“丁秋凯那老匹夫人模狗样地当着宗主，不屑搭理咱，其他的都埋在明月国边上了……就咱几个了……”

　　　　“这些话这一个月你说了十来遍了。”刘铁山并不在意。

　　　　乐果泰苦笑道：“也许哪天我死了，就剩你们哥仨了……”

　　　　“说什么呢？修个水利能怎么个死法？”刘铁山皱眉道，“出什么事情了？”

　　　　乐果泰哈哈一笑：“没什么事情。让公主殿下说对了，我就是来蹭饭的……”

　　　　三人不算无聊地待到了时辰，乐果泰坦然地表现出蹭饭的样子，大吃大喝着。刘铁山和他拼着酒，酒过三巡，菜还没上齐……

　　　　看到气氛有些怪异，杨欢欢问道，“乐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了？”

　　　　乐果泰干完一壶酒，沉默片刻，“公主，我老乐是一个粗人，这辈子除了冲锋杀敌就是兴修水利了。别的本事没有，趋炎附势更不是会……”

　　　　“这还用你说？”刘铁山微醺地说着，“百姓们都知道，整个朝廷，唯一一个不会贪财的官儿就是你工部尚书了……”

　　　　“是不会……钱财够花就成。我听信你的话，没事就生孩子，生了七个女儿，没人送终我不担心……可我不想乐家这我这里绝了后。”

　　　　意识到事情比想象的棘手，刘铁山严肃地问着。乐果泰憋了半天，看了一眼杨欢欢，“前几天太子殿下来找过我……说是想通过我得到公主殿下您的支持……”

　　　　杨欢欢微微一愣，“支持什么？”

　　　　“我是由行伍混到了尚书的位置，原本油水十足的官职让我做成了苦差事。天生不喜官场的那一套，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派人盯着刘府是圣上的旨意，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体也能猜出来……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不能说……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心直口快的刘铁山接话道，“天下太平，大势已定，杨成雄早晚九五之尊，六周王还想干什么？再说了，他要是真的不放心，找我们有个屁用？”

　　　　“老刘啊，你能不能别想的那么简单？太子继位是没什么问题了，关键是圣上似乎已经安排好了好几代的事情……太子他都不清楚，你说他能不怕吗？”

　　　　“咋地？六周王还能反了不成？”刘铁山依旧没抓到重点，“再说了本朝开年结束，新皇帝的新问题，有新臣解决，与你我何干？”

　　　　乐果泰指着刘铁山开骂道，“你说的简单！是，来年有新帝登基，你告诉我新臣在哪里？我不是舍不得这个破尚书，关键是他要是撤了我好说……你，你个傻子怎么不明白呢！”

　　　　一人天生理解力有问题，一人不是个合格的表述者，二人的谈话始终说不到一块去。一边的许叔和杨欢欢都明白了乐尚书的意思，感觉到一丝异常。刘铁山的话不无道理，一代天子一代臣是老规矩，但你不能将前朝老臣说杀就杀，说撤便撤。人可以不变，心则要有所倒向的。

　　　　杨成雄足以服众的话，圣上就没必要派他去蛮子面前风光一回，也没有必要将名存实亡的三位世袭城主给摘了帽子。圣上已经在为杨成雄的继位肃清障碍，杨成雄能否镇得住这江山，还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刘铁山沉吟道：“按老爷子那体格，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