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忠臣-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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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个调戏，没有别的事情。

　　　　当别人表现出厌烦，他又会恬不知耻地搬出长公主，说是时间紧张，年底想要让娘亲体会到有孙子的喜悦种种可当对方表示出“既然如此那就抓紧”的决然，他就借故跑了出去。

　　　　事到如此，刘夕阳不行的名声彻底坐实。

　　　　灵儿好奇过他的举动，毕竟现在除了燕如歌剩下的人都是由于女孩子应有的矜持才做出抵抗状，真说他兽性大发那也会是满脸期待状。客气一番矜持一阵，剩下事情你情我愿，这人要干嘛？

　　　　再次被灵儿给关到了门外，刘夕阳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之所以要不断的调戏却不深入，不是因为真不行，而是他的兴致便是这样。这几天看似逍遥日子其实事情异常的繁忙，忙到真的是无暇顾及秦安的事情，这种美事更是需要情调的。

　　　　马小鸟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孙镝和梁有新也不算是多么冲动，但马贵霖的事情仍就是大事。

　　　　因为他托罗威镖局送回来的不光是一面旗和一封信，还有一个大活人。

　　　　刘夕阳是一个神奇的人。他曾经领着南蛮国君来过永泽城，也曾邀请过狄洛大首领来这里，似乎只差一个明月皇帝，他这收集一国之君的爱好就要圆满了。

　　　　这次，马贵霖用性命给他换来着一个机会。

　　　　但是他不能把这人给带进永泽城啊。当天让凌少年按照信中给的暗示去找人，结果半夜的确给他领回来一个人。但是这人似乎逃难逃傻了，得知对面躺在床上的是刘夕阳，二话不说就抬起了君威，朕长朕短地让他帮助明月复国。

　　　　刘夕阳忍着想揍他的冲动，可算是弄清楚这传言雄才大略的家伙为何就和一个亡国君一样窝囊了。其实并不是明月皇帝失心疯，只是马贵霖给他说的太神奇了。说是这个刘夕阳有十分了得的能耐，不光能让他重新回到明月，更会让明月重新回到中原……

　　　　听不下去的刘夕阳喊进凌少年把他揍晕，想了半天怎么处理这个人却没有办法，最后只能留在自己屋子里，扔在床底下自生自灭去。

　　　　明月皇帝可不是街边乞丐，收养了便收养的。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天大的罪过。为了安全考虑，他只能暂时对所有人隐藏着，暂时保证只有自己和凌少年知道多了这么一个人，更是保证着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身份。

　　　　想要藏一个大活人可不简单。他把明月皇帝弄晕，藏在柜子里，每天弄醒之后吃些东西然后再打晕……如此反复了三天，操作难度实在太大。迫于无奈他只能舍弃了自己的屋子搬到贝琳达那里住着，一直待到能走路了他才开始走上了调戏妇女的不归路。因为不能让她们有进自己屋子的想法，所以这人才恶心人恶心了好几天。

　　　　其实，重点不过是让朱少少燕如歌和下人们不知道这件事，贝琳达和灵儿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况且贝琳达早早便发现了问题，这些日子就是陪他玩耍便是，反正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反正不用担心他藏一个男人有什么其他想法……

　　　　刘夕阳回到屋里，想了一下刚才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了。他关好里屋的房门，将衣柜打开，把里面捆得结实的人扛了出来，拿出马小鸟配的解药在那人鼻子底下嗅了嗅，等待着他转醒。

　　　　没过多久，明月皇帝就醒了过来。这几天他竟然也习惯了，直接拿起手边的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刘夕阳递给他一杯水说道：“我这几天给你准备了两条路。一条是从这里直接南下，到南蛮境内有我们的人接应，你以后便是南蛮一个富绅大户，一辈子衣食无忧。另一条路是北上明月……”

　　　　见他表现出兴趣，放慢了吞咽的速度，刘夕阳叹息道：“有人接应，然后你就是明月的富绅大户了……”

　　　　明月皇帝不满道：“朕复国的事情呢？”

　　　　刘夕阳苦口婆心道：“惟良兄，明月国还在呢，哪轮到你复国的事情？你要是真有谋略你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一下不行吗？我能应了齐州王保你一命的要求就不错了，还得要帮你夺回明月？你我两国正在交战啊！”

　　　　明惟良吞下包子，神情严峻地说道：“朕明白，但朕不能顺利地回到明月，这场战争便没有结束的可能。”

　　　　刘夕阳无力哼道：“怎么就没有了？你的意思是天下人都死绝了，那些战马骡子还会叼着长枪短刀的相互厮杀？”

　　　　明惟良叹道：“朕就是考虑到天下苍生才力排众议，不顾群臣的反对选择偏安一隅……如今已经乱了起来，朕不求还有控制局面的本事，只想回到明月，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历代先皇便可。”

　　　　刘夕阳同情地看着他。方埋亲授弟子，雄才堪比长启皇帝，原本意气风华的确是云泽一大威胁，可不知中了那黎一老道什么邪气，畅谈一夜后便放弃了亲征云泽的打算，安心地管起了民生。但明月被他调动起来的战意哪是说收便收的，终于被人给算计了，中毒之后在几位忠心的老奴保护下才逃出了皇宫。之后便开始了半年多的躲藏逃亡，直到马贵霖拼了命把他救出来，秘密地送到了自己身边。

　　　　事已至此再说其他已经毫无意义。刘夕阳能做的就是将其保护好，顺利地老去。不是为了明月，仅是为了齐州王那用命还回来的义气。

　　　　“惟良兄啊，你想要对得起天下苍生之前能不能先对得起马贵霖？”

　　　　明惟良沉默了。这些日子能接受这近似于拘禁的对待，考虑的正是马贵霖。因为和先皇的一句话，他便踏上了注定没有善终的一条路，一命换一命，自己真的要为了那些虚幻的事情而轻视一条性命的代价吗？

　　　　刘夕阳看他流露出前些日子不曾出现的挣扎，急忙说道：“天地还在运转着，百姓们的日子也还过着。你回去不能阻拦什么，非要舍弃真正的义气而去成就你那可笑的大义吗？再想想吧，惟良兄。”

　　　　明惟良点头的同时，二人听到外屋的门被推开了。刘夕阳让他赶紧躲进柜子，却不想来人匆忙，在明惟良钻到柜子门的时候，里屋的门已经被推开，而平日里应该展开的屏风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合上了……

　　　　妙禅说道：“找到一处落棋山的落脚点了……”进来之后和回头张望的明惟良对视了上去。

　　　　一边的刘夕阳紧皱着眉头，抓紧想着对策。

　　　　妙禅短暂吃惊后乐道：“听说小王爷这几天对女人兴致不大……果然，原来是在考虑这么大的事情啊……给你三句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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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我该如何存在

　　　　“你先容我解释。”

　　　　妙禅坐了下去，倒了一杯水说道：“第一句。”

　　　　刘夕阳叹了一声，示意明惟良不用躲了，他自己也坐在了妙禅的身边，看着妙禅不说话，好像真的在考虑如何用两句话便能将一切解释的清楚。

　　　　妙禅的身份自然是见过明月皇帝，刘夕阳要解释的很简单：那便是所有人都找不到的明月皇帝怎么能在这里，并且为何会在这里。看似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两种程度的问题。

　　　　看似简单，其实很难。怎么当着明月皇帝和妙禅的面圆润地解释清楚更难。

　　　　“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他在这里我知道他是谁，所以他还在这里。”

　　　　妙禅本就没指望两句话就能说明白，他也知道以刘夕阳的能耐，屋子里藏着真的仙女都不算难事，藏一个敌国皇帝……他也不是没干过。这两句模凌两可的话还算说的清楚，但现在要考虑的可不是这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妙禅喝了口水回道：“先说落棋山的事情吧。我们从前天抓获的刺客那里得知了情报，这次行动应该能抓到他们的七长老，我需要你先计算一下路线，毕竟在没有计划之前我们不敢行动。”

　　　　刘夕阳见他并没有避着明惟良谈论，只能沉下心来替朝廷做着事情。等与妙禅研究出一个看不出纰漏的计划后，他沉默地等着可能来临的风暴。

　　　　妙禅在与刘夕阳部署行动的时候，一直偷偷地盯着一旁的明惟良。想瞧仔细这人如今是什么想法，看来看去发现的竟是一位十分冷漠之人。明惟良听着二人的话就好像和自己无关一样，涉及到明月的事情也没有给出一丝波澜，似乎二人口中的明月和这位明月皇帝完全没有关系。

　　　　妙禅端起一杯茶，视线在刘夕阳与明惟良之间游走。略微清清嗓子后说道：“这件事情的确麻烦。夕阳我问你，如果今天我没有撞见，你会怎么办？”

　　　　刘夕阳淡然道：“去说服一国之君放弃曾经的身份，做一个平常人……”

　　　　“可能么？”妙禅苦笑道，“不是怀疑你的想法，而是不相信你能成功。”

　　　　刘夕阳直视着明惟良，缓慢说道：“如果不这么做，那只有两种做法。一是将你杀死，就好像我们谁都没看到过一样，但是这样子做对得起齐州王的一条命？二是将你控制住，送回明月让你和明知水他们斗去，我们坐享其成这一种先不说你做不做得到，万一你回去之后不像刚才这般厌战，我们是不是自找麻烦？”

　　　　明惟良目光坚定地回道：“朕，不希望战争的发生，更不会去做一个不可能获胜的事情。回到明月……”

　　　　妙禅插话道：“回到明月，你有几成把握能重新掌起政权？我们又会有多少底气你的作法会是为了两国百姓考虑？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不能被太多人知晓，如此之下夕阳要将你安全送回明月的难度有多大？换做是你，你是否会为未知的事情去冒天大的风险？再言之，夕阳他有什么理由要将你送回明月呢？况且，在下还是代表着云泽，是否能容他去做？”

　　　　明惟良轻声回道：“朕明白其中的难度。也知道如今朕落在云泽人的手里，作为要挟明月筹码的用处肯定要比放回归山的用处大，但是朕比你们了解明月，对明月的影响也比你们想象的要大。”

　　　　妙禅直接回应道：“既然你认为你对明月还有一定的影响力，那我们控制住你去胁迫明知山，哪怕胁迫不成退而影响明月平常兵卒又如何呢？诚然，适得其反会激起明月更大的血性，云泽要是真怕了那便控制你而不利用你又如何呢？站在云泽的角度，不管怎么看，将你留在这里都比送回去要合理的多吧？”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刘夕阳一开始的顾及之中。似乎让这明月皇帝去做一个平常人才是最好的结果。

　　　　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刘夕阳在二人的注视下笑了一声，摇头说道：“大和尚，如果你不来，事情不至于到这地步。”

　　　　妙禅皱眉道：“那你想如何？”

　　　　刘夕阳哼道：“我什么都不想，只是让惟良兄找个地方活着，这就够了。你来了便把云泽给牵扯进来了，两个国家的事情能允许我那么简单去处理？”

　　　　他示意准备发声的明惟良沉住气，继续对二人说道：“惟良兄在这里的事情只限于咱三人知道。大和尚你应该明白，要是这件事情被宫里知道了……”见妙禅点头后，他继续道：“惟良兄认为自己有能力为两国百姓做什么，宫里也会认为他们可以利用惟良兄来做什么。但你们考虑的仅是停留在我认为的阶段，都认为自己有理，也都认为对方没理这就很麻烦了。”

　　　　刘夕阳无奈道：“最好的方式便是当惟良兄不存在。为了齐州王，惟良兄你还是要好好的活着。当你们二人的面，我保证：只要宫里不理会这件事情，我就有能力说服惟良兄做一个平常人。”

　　　　明惟良皱眉道：“我能信任你吗？”

　　　　刘夕阳回道：“你不用信任我，就像云泽不会信任你回去之后如你所说的一样。这里不需要任何信任，需要的就是安稳。你不愿意又如何，云泽不愿意又如何。你们想不出来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那我能做的就是把你给抹去，就好像明月皇帝已经死去而你要做的便是接受被软禁在这里或者被软禁在云泽。”

　　　　“没有其他方式了。只能如此。”

　　　　妙禅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和他确认了抓捕七长老的具体行动后，看了明惟良一眼便离开了屋子。刘夕阳将房门关好，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说道：“惟良兄，你现在只能接受我的建议，要考虑的就是接受到何种程度，而不是再去想其他事情了。”

　　　　明惟良面色沉寂，显得挣扎。思考片刻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起身问道：“那朕能否在这里自由活动？”

　　　　刘夕阳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能。甚至连在这里都不行。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弃吧。”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明惟良身前，说了一段话，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幽冥府的三当家是你的亲信。你避着明知水培养的一个人，为了安全将他放在了云泽，只有你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最后的一步棋已经用不上了，并且我不是想在这时候打击你，但把你从死地救出来的那三个人中，有两位是苍空阁的人。他们的身份未曾暴露但为了你永远不能再回幽冥府这是你欠我的。发动月牙对我进行过数次暗杀，这也是你不占理。”

　　　　刘夕阳笑着将明惟良绑好，把他请进柜子里。

　　　　“我有自己的打算了，我第一次为了自己要去考虑什么……请惟良兄不要坏了我的事情。”

　　　　说着，他将柜门关上。把屏风展开，换上贱兮兮的表情出了门，继续去玩惹几位姑娘生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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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仕途逍遥

　　　　入了腊月，永泽城迎来了落雪。似乎三个冬天没有见着雪花了，百姓们欢天喜地，配上北线回来的一封大胜的捷报，这个冬天出奇的美妙。

　　　　发灰的雪花也不能阻挡它带给百姓们洁白的象征，落雪其实寥寥，一层薄雪能做的仅是装点一下街景，给百姓们营造出一片白色便可。但孩童们不满足于这细微的白色，站在街上捧着双手，等待着雪花掉在手里，宛如珍宝地捧着，快步跑到那小小的雪人旁边，希望让雪人再长大一些。

　　　　一条街的积雪不够一个尺长的雪人，一开始还有几波孩子争抢那可怜的积雪，到后面发现只能满足一个，那大家只能合力，希望留下一个完整的雪人。

　　　　南城的孩子们在意识到雪不够的时候学会了共享，至少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小雪人。北城大户家的少爷小姐们则没有那个想法，每个后花园里都传出了吵闹声，只因为自家下人没有做出一个好看的雪人。

　　　　孩子们不管雪够不够堆上一个雪人，哭闹着打骂着，好像平日里照顾自己的下人们不如那雪人来得亲切。有聪明的下人研究出新的门道，先用泥土建一个坯子，上面撒上一层落雪便可充当一个漂亮的雪人。这也能逗得小少爷们开心，可开心的少爷撒起欢儿了，一脚踢上了雪人，雪人露出了泥胎，少爷则摔了一个屁墩儿，坐在那里哭着，下人们的命运和不能做出雪人的一样。

　　　　北城大院中被嬉笑和哭喊声充盈的满满当当，而街上的落雪平静地覆盖着，似乎足够做出一个漂亮的雪人了。

　　　　可惜，憧憬雪人的孩子们不会走到街上，而街上那寥寥的行人们也过了堆雪人的年纪。

　　　　也不是所有人都失了童心，至少有一位白裘公子还在小心地聚起一撮落雪，仔细地团起一个雪球。拿在手里把玩着，将小雪球团的十分紧致细腻，一边抛着雪球一边向钦天监走去。

　　　　钦天监今年的日子不好熬。永泽气候反常的厉害，监正大人給宫里的预测错了大半。腊月十五便是沈侍郎大婚的日子，昨天宫里给了一道口谕，说是看看那天日子如何。监正十分的为难，漫说气候正常的时候也没人敢保证十天之后的天气吧？因为今年连番失误，宫里就要找个由头来为难自己？那去年一次未错怎么不言及奖励的事情呢？

　　　　的确，一句“全年无雨水”是没有错，可监正似乎不知道宫里要的是什么。今年可算是知道宫里要什么了，但这天气实在是不好预测了。

　　　　监正叹气间，见一监候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呵斥“成何体统”，就看见那风生水起的沈侍郎白裘加身地走了进来。

　　　　“见过沈侍郎，不知来钦天监有何贵干？”

　　　　沈鹤楼一直谨慎着手中的小雪球，监正的疑惑也未回应，只是等着雪球渐渐化成一滩冰水，他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笑着回道：“宋监正，宫里想问问十天之后的天气如何，只有在下还有些空闲便过来问问，大人切莫多想了。”

　　　　宋监正摆低身子恭敬回道：“沈大人国之栋才，自当宫里器重。所托事务之繁杂，正是大人之辛劳可靠，下官哪有别的想法。”

　　　　这马屁似乎没有拍对地方，沈鹤楼也不想和他计较，笑着听得，又笑着听完钦天监对十天后的预测。今年入夏以来钦天监很少有对的时候，这一段“天气晴朗宜人”的猜测或许也是错的，但他不在意，毕竟只是走一个过场。

　　　　寒暄几句后他便离了监所，绕了几步，这一袭白裘便消失于监正和监候的视线之中。监正呼出一口气，小声对身边下属说道：“都知道这个沈侍郎前途无量，但看着阵势谁也不知道他多快便会到达高位不会太慢，以后对他要十分恭敬，明白吗？”

　　　　监候点头受教，望着那无人的街角，怎么也想不出来同届的进士为何这状元就如此器重，而自己怕是一辈子只能拘在这毫无实权的钦天监中……

　　　　沈鹤楼暂时没有提携同届的想法，他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似随意地便来到了户部的府衙。走进去后和户部侍郎应酬了几句，忽略掉刻意递过来的谄媚或挑衅，他平静地推开了户部尚书的房门，与静候多时的钱净先玩起了“大驾光临”和“唐突前来”的路数。

　　　　带着宫里的口谕前来，沈鹤楼还是奔着正事情的，虽然这个正事仅是一个侍郎大婚的银子要让户部出。钱净能在刘夕阳的疯狗撕咬中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能耐。与沈鹤楼的应酬毫无破绽，让沈鹤楼不由得提起了精神，享受起正经水平的官场敷衍。

　　　　一段敷衍，在沈鹤楼连称叨扰和钱净表现出磊落中顺利完成。钱净挽着他的手将其送到了大门口，始终未曾放下手，又拍又打疼爱有加，恰如其分的长辈对晚辈的欣赏，逼出了沈鹤楼十分应景的后辈谨遵教诲。

　　　　事情早就说明白了，剩下的时间全是客套话。客套到二人在户部府衙门口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一位有眼力或是没眼力的郎中过来禀告尚书正事才算是完结。

　　　　钱净故作可惜，满眼欣赏，全身欣慰地看着沈鹤楼离去，看着那雪中公子逐渐变小的身影，对身边问道：“有正事还是没有？”

　　　　身边郎中行礼道：“没有。”

　　　　钱净点头看了他一眼，用拍过沈鹤楼肩膀的手拍了拍郎中的后背，留下一句“好好干”便回到自己房间里赏起了瓷瓶。

　　　　沈鹤楼到拐入街角才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这钱尚书似乎阳虚的紧，手汗十分厉害，握了半天甚至比那雪球留下的水都多。他擦完了手，抬头看着雪花，想起家乡里冬天的雪要比这里应景的多，那时候自己的学生们都想早早地完成一天的功课出去玩雪，让自己这个教习也期待的很……

　　　　沈鹤楼笑了一声。自己小时候便是个淘气的家伙，没少让姐姐操心。

　　　　“马上就一年了……”

　　　　他低吟一声，缓缓走进了承天府。与一众捕头文房点头示意，溜达进后宅之中才得知府尹大人并不在府里，而是去了朱府，似乎是谈一些正事。

　　　　沈鹤楼谢过领路衙役，出了承天府后便向朱家方向走去。

　　　　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反正今天走了这一圈，最终的目的地便是朱府。

　　　　礼部侍郎能闲到哪去？尤其是这刚刚经历过大动的礼部。可如何繁忙不都是为了云泽为了宫里么，今天是宫里的意思，那么这一圈看似不属于自己范围内的拜访，是否能说是礼部侍郎的本职呢？

　　　　还是说，是我沈鹤楼的本职？

　　　　你选择逍遥，我也选择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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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封山育林

　　　　北城的深宅大院，基本上都有两座门。一座是正门，留给有身份的人进出一座是后门，留给没身份的和那些有身份不敢显现身份的人进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走后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既然存在了谁也不会去怀疑。就算是自诩清廉的大臣也没见着他们将后门堵死，毕竟后门正经是留给没身份的人走的。

　　　　没人会堵死也没有人会再开一座后门。除了朱家。朱家在后花园的墙上开了一座新的后门，这后门平日里仅是随手带上也不上锁，北城不怕遇到毛贼，有毛贼也会打听仔细，不可能不长眼地走进朱家。虽然前些日子真有一个不长眼的走进来偷了一个夜明珠，但朱家仅是在门上贴了一张告示，这人便将珠子还了回来，要了几两银子就走了……

　　　　至于为什么要开这么一个后门……不是有人喜欢破墙而入么，被破了两次后，朱老首辅也懒得再砌墙了，干脆就留下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