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我最懂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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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佑安捂着脑袋龇牙咧嘴，“陈楠生都还没敲过我头呢！”

　　　　“陈楠生还没敢这么赢我钱呢！”

　　　　女孩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忍不住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他们当然不能说自己在聊什么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点个果盘哈。”王飞决定要改变战术，以退为进。

　　　　见王飞走远了，两个女孩子聊天的氛围就融洽多了。

　　　　“哎，你真名叫什么呀？我叫江佑安，江水的江，庇佑的佑，安全的安。”

　　　　“哈哈，我叫沈旖旎。”

　　　　“哈，你名字真的很好听啊。”

　　　　“是吗？我妈说生我那天，天边的云彩特别美，旖旎动人。”

　　　　“哈哈，王飞还是有句话说对了，看来你家真的是书香门第，要不然，你可能会叫沈彩霞沈彩云之类的。”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沈旖旎笑得可爱得不得了，耳边的珍珠耳坠来回晃荡。

　　　　江佑安喜欢这样明快又可爱的女孩子，两个人从娱乐八卦到人生理想，再从人生理想到生活感慨，一见如故，约莫聊了小半个小时。

　　　　“哎，和你一起的那个胖哥呢，怎么点个水果去了那么久？”

　　　　“别理他，一定是去勾搭妹子了。”

　　　　“你怎么会跟他一起来的？他是你朋友？”

　　　　“额……算是我哥哥吧。”江佑安随口扯到。

　　　　沈旖旎也没接着多问，抬手看了下手表，有点意外道：“啊，已经都这么迟了呢，我学校的门禁都到了。”

　　　　“那你怎么办，去哪里睡？”

　　　　“回家睡呗，我是本市人，就是最近我们学校不太平，连着失踪了两个女学生，一个研究生，一个大二的本科生，从前我都在家睡都没关系，现在不行了，必须每天向辅导员报道，不回校还要请假说明，不然第二天还要通报。”沈旖旎皱着眉头，有些不大乐意道。

　　　　江佑安心里咯噔一声，“你说最近你们学校失踪了两个学生？”

　　　　“是的呀，你是不是本市人？是的话应该也知道啊，就前几天在电视台循环播放了很久的寻人启事，家里应该不错，父母都着急死了，我看都接连好几天来我们学校了呢。”

　　　　“你认识？是你同学？”江佑安皱着眉头，酒吧灯光昏暗暧昧，此时此刻沈旖旎又低着头思索着，她看不清她的眼睛，却心急地想知道答案。

　　　　沈旖旎回想了一会儿，道：“说不上来认识吧，但是从前一起选修过公选课，带我们的研究生导师非常熟悉，最近听我老师说起来她可能凶多吉少了。”

　　　　“为什么这么猜测？有什么线索了吗？”

　　　　“说不上来是不是线索吧，可是警方之前找同学问话，话里话外问起来，都感觉是在找死了的她，而不是活着的她。”

　　　　“怎么说？”江佑安更加好奇了，拼命的想对视对方的眼睛，无奈沈旖旎在沉思着说话，一直没有抬头和江佑安对视，

　　　　“如果你还在找一个活着的人，不是应该很着急，很想要知道她的行踪，她的爱好，她是不是自己离家出走，是不是被绑架了之类吗？”沈旖旎缓缓道，“但是警察没有这么问，警察问的是，她有什么身体特征，大致的身高体重，血型，还提取了很多她寝室的指纹和头发拿去化验，另外，我听同学说，她这次的失踪案件和上次那个本科生失踪案件做并案处理了，两个案子都是失踪案，本科生已经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了，父母都已经放弃了，这次研究生失踪，一周都还没到呢，可是基本也就这样了。”

　　　　沈旖旎说完了终于抬起头，她的目光中有惋惜，她没有说谎，她的目光澄净而略带悲伤，那是她有过数面之缘的同窗，却很有可能在这个最好的年华里早早的香消玉殒，此时此刻的自己，还在享受着人生里的狂欢和尽兴，但是那个她呢，是否置身于冰凉和黑暗的境地，万劫不复？

　　　　江佑安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哎，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就是感慨一下，真的挺可惜的，这么好的女孩子，说失踪就失踪了。”沈旖旎冲着江佑安笑了一下，安慰她道，“没吓到你吧，你以后如果是一个人出门，也要小心哦。”

　　　　江佑安心里酸涩，她知道她的这一声“对不起”，是对那个女孩子说的，她救了和她同行的许如瑾，却也间接的害死了这个女孩，她是那天的最后一个猎物吧，那个凛冽又愤恨的眼神，江佑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你很冷吗？要不要早点回去，已经很迟了。”沈旖旎道，“我开车来的，要不要送你？”

　　　　“不用了谢谢你旖旎，我胖哥开车的。”江佑安说着朝着远处舞池里蹦跶的胖哥招了招手，“胖哥！胖哥！”

　　　　王飞见了立马走过来，“怎么啦美女们，有何吩咐，果盘好吃吗？”

　　　　“我想回家了，这里音乐太响，我脑门疼。”

　　　　王飞显然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看着沈旖旎，他又有点动心，“那林小姐，我送你一起回去？”

　　　　两个女孩子听了，都抿着嘴巴笑了一下。

　　　　“不用，我自己开车了。”

　　　　“深更半夜让一个女孩子自己开车回去多危险啊，何况你又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万一被坏人盯上了呢？”王飞在一边危言耸听。

　　　　沈旖旎的脸色微微一白，江佑安揽住了她的手，“不然就让胖哥送下吧，这么迟了，让胖哥送你到家楼下，让你家人出来接你一下。”

　　　　车上，三人各怀心思。

　　　　王飞首先打破沉默，“林小姐呀，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呀，能不能说出来我参考参考。”

　　　　“你有什么好参考的，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江佑安接过话。

　　　　“你个小丫头插什么嘴啊，我有问你吗？”

　　　　两个姑娘都坐在后排，王飞讲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将头往后转，“林小姐啊，不然你听听我的，说不定你感兴趣呢。”

　　　　江佑安又插嘴，“那你说呗，我们听着呢。”她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王飞兴奋地唾沫星子都要蹦出来了。

　　　　“我跟你们说啊，我这个人啊，其实吧很简单，不喜欢学历啊内在啊什么的，我就简单直白，喜欢看脸，脸好看就行！”王飞瞄了一眼沈旖旎，“林小姐，你这么漂亮的我就特别满意。”

　　　　“跟你们说啊，我以后结婚了啊，就试行严格的绩效考评制度，这点不错吧，绝对跟大公司接轨，以后我老婆啊，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务，我每个月给足她花销，然后她生一个孩子奖励100万，再生一个再奖励100万，两个差不多了，多了我觉得影响夫妻感情，都没时间二人世界了，等孩子出生了吧，请两个阿姨看着，我老婆呢，就负责在家教教他们看书写字啊，培养培养他们的文化细胞，毕竟我没什么文化，下一代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了。”王飞越说越兴奋，“我孩子啊在上幼儿园之前能够认识20个字奖励我老婆10000，会唱5首儿歌再奖励我老婆10000，以此类推嘛，我就不信我老婆没积极性，然后现在孩子不是兴趣班多嘛，让我老婆一起学，学钢琴奖励20000，学舞蹈奖励20000，也是以此类推，以后孩子上学了啊，做手工啊，辅导功课啊，统统有奖励，是不是很棒啊！”

　　　　说完，王飞回过头充满期待的看了一眼沈旖旎，“林小姐有没有一点动心？”

　　　　江佑安迫不及待的问，“胖哥你看我可以吗？”

　　　　“走开，小孩，没胸没屁股的，我不喜欢你这卦。”

　　　　江佑安“哼”了一声，沈旖旎歪着头，微微勾着唇角，夜色下，霓虹闪烁，她的侧影宛如惊鸿，“胖哥，你家很有钱？”

　　　　“还行啊，区区几个亿。”

　　　　“哦？你做什么生意？”

　　　　“外贸啊，祖传的外贸生意，大清国开始就跟洋人打交道了你信不信？”

　　　　“哦？那你听过万丰集团吗？

　　　　“哟，何止听过啊，我还买过他们家股票呢，年前不得了，我赚了好几百万，够好几个月开销了。”

　　　　“哦，沈文华是我爸爸，麻烦你等下开车送我去沈家园。”

　　　　车里有三分钟的沉默，如果说王飞家有几个亿，那么万丰集团的沈文华就有将近百亿资产，福布斯排行都能沾边的富豪，沈家是实打实从民国开始就有威望的富户，历经建国初期的动荡之后，改革开放后又再度兴起，沈家园是明清的小四合院建筑，在寸土寸金的市算得上是标志性的建筑，几次被列入文化保护景观区，但是沈文华就有那么牛，一家人安安稳稳住在里面，两小队的保安从四合院的两条街外就开始巡逻。

　　　　沈文华历来低调，从不接受采访和报道，外人只知道他有一个独女，却从来没有对外曝光。

　　　　“你不是叫林徽因？”

　　　　“哦，那我现在改名了，叫沈旖旎。”

　　　　“你好，沈小姐，我手头有一个项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你回家以后可以跟你的令尊详谈？”

　　　　“什么项目？”沈旖旎随口问道。

　　　　“30周岁优质无公害家底跟你家比起来勉强算的上小康的绝世好男人王飞入赘项目。”王飞转过头，看着沈旖旎，一本正经道，“真的，我不介意入赘的。”

　　　　“我很介意。“沈旖旎一字一顿道。
………………………………

又见楚飞

　　　　那场不尴不尬的艳遇之后，王飞结结实实地气馁了好几天，连江佑安输钱给他，他都兴奋不起来了。

　　　　“你输个几千给我有什么意思，人家沈家百把亿的资产呢。”王飞叹了一口气，“哎……”

　　　　“可能只有华远集团的儿子才配的上沈家的女儿了。”王飞仰头长叹一声，“天呐，为什么我这么不会投胎！为什么华远集团不是我家的？”

　　　　江佑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华远集团？是满大街楼盘的那个？”

　　　　“是啊，人家十年前开发的楼盘就卖11万一平方了，现在只升不降，我们能和人家比吗？我们都是毛毛雨啊，人家是倾盆大雨！”

　　　　江佑安颇为同情的拍了拍王飞，王飞虽然嘴巴比较贱，但是人不坏，其实女伴也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多，他对沈旖旎，是动心的。

　　　　“陈楠生你在干嘛呢？还有哦，陈思思的事情怎么样啦，快点告诉我，我也有个八卦告诉你的。”

　　　　“在诊所啊，我还能干吗，陈思思的事情你就少操心了，关心下你自己，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学校，你去财经大学走读两个月，那边的教授我比较熟悉，下次我让王飞带你去。”那边的陈楠生可以说是秒回。

　　　　“。。。。。”江佑安有点后悔找他搭话茬了，“可是我没有念书的天赋啊。”

　　　　“怎么会没有呢，你考试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别人的答案了呀。”

　　　　“他们又不一定看我眼睛，都是后脑勺对着我！”

　　　　“别啰嗦，不然我把你抓回来丢给谢老三！”

　　　　“你威胁我！”

　　　　“是的！”

　　　　“你知道吗，王飞喜欢上一个女生哎！”

　　　　“这就是你要说的八卦？”陈楠生发来一个无趣的表情，“从他穿开裆裤开始，我就见识到他三天换一个喜欢的女生的能力。”

　　　　江佑安绞尽脑汁想要转换话题，“最近市失踪了好多女大学生，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你都不关心我！”

　　　　“你又不是女大学生。”

　　　　“我马上就是了！”

　　　　“那行吧，你去上学的时候注意安全，觉得路远就让王飞或者胡杨送你，知道了吗？”

　　　　“陈楠生，我觉得那些女大学生失踪，可能跟一个司机有关系。”

　　　　“噢？”

　　　　江佑安犹豫了一下，从头到尾把事情和陈楠生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她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而对方却沉默了很久。

　　　　“所以事情都过去一周多了，你现在才告诉我？”陈楠生半晌后，终于回复了她一句话。

　　　　“我，我怕你又批评我。”江佑安心虚道，“怪我多管闲事。”

　　　　陈楠生发过来一段语音，“佑安，没有一个人的生命是应该被漠视的，如果你那天就报警，或许能救那个女孩一命，上天给了你特殊的能力，你就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的，而且，陈楠生，我不想拯救世界。”

　　　　“好吧，最近这段时间你外出让王飞送你吧，我看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你。”

　　　　“好哟，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江佑安立马嘴甜了起来，“陈医生最好了那，比那个胖子好多了。”

　　　　这一夜，江佑安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山峦起伏，村庄连绵，她置身于黑暗，看着眼前灯火闪烁，却一直在荒凉的土地上奔跑，低压的云层在身后席卷而来，天空阴霾，呼啸着冰凉又湿冷的风，周遭充斥着卑微、伛偻、死亡的气息，浓重又压抑，她的脊背沁出一片冷汗，在梦里，她孤苦无依，如她短短的前十九年的所有岁月，昏暗，压抑，沦陷，崩塌。

　　　　“陈楠生……”江佑安轻轻的呼喊了一声，接着又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勉强睁开眼睛，“陈楠……生！”迷糊间，她还以为是陈楠生的家。

　　　　凌晨四点十七分，江佑安终于彻底醒了，在被窝里愣了三分钟，才渐渐意识清醒，哦，这不是陈楠生的家里，一下子心里堆了满满的委屈，就好像是才咬了一口的冰激凌，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江佑安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三是陈楠生的语音，还有一条是许如瑾的。

　　　　“佑安，胡杨的姨妈不能陪你睡觉，你一个人住我有点担心，我等下传一段语音给你，如果半夜谁来敲门，你就把语音开到最大，贴到门上，这样来敲门的人会以为屋子里还有男主人，不会乱来，知道了吗？”

　　　　“还有，佑安，你还是一个小姑娘，我晚上话说的太重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已经救了一个人了，以后再遇到这些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

　　　　江佑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薄薄的毯子上，她用毯子蹭了蹭湿润的脸颊，笑了一下，原来有人担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她接着听陈楠生传过来的语音。

　　　　“谁啊，谁敲门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一本正经又略带恼怒的语气，开到最大的时候听，他的声音在房间里来回晃荡，江佑安觉得异常的安心，嗯，还有一点点甜蜜。

　　　　她突然能够体会到姐姐的心意，被这样的人深爱着，姐姐一定很幸福过。

　　　　她把手机抱在胸口，又反复听了两遍陈楠生的语音，才打开许如瑾发来的微信，看了起来。

　　　　长长的一段文字，江佑安侧着身子，眯起眼睛。

　　　　“佑安！！！！！！！你知不知道，今天白天警察来找我了，我现在才从警局出来，可能接下来也会来找你呢！前几天那个新闻你看了吗？女研究生失踪的！佑安你真的救了我一命呢！如果不是你突然身体不舒服，让我陪你等你朋友，我一定坐上那辆车了！对对对，还没跟你说呢，我们市前段时间失踪了好几个女学生，这一次失踪的女研究生家里有点背景，一直盯着上面再查，然后排查了很久，怀疑是一个黑车司机干的，很可能就是我们一起在高铁站叫的那辆，然后那个司机超级狡猾，一直没有给视频拍到正面照，我刚刚在警局描述完了画像，那个司机的车牌也是假的，怪不得那个时候我问他，他还找借口推脱呢！”

　　　　江佑安心里一沉，这么快，警察就查到了吗？

　　　　最后那个失踪的女生，是不是可能还会活着？

　　　　警察能救出她吗？

　　　　还有，警察真的会来找她吗？那她要怎么说？怎么办？

　　　　监控是不是也拍出她的样子了？

　　　　陈楠生让她要低调，她这样会不会算太高调了？

　　　　哎，江佑安手心里都是汗，一连串的问题闪现而过，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楠生……怎么办，我明天可能要被叫去警局谈话了……”她又想哭了，自从妈妈生病了以后，她跟警局似乎特别有缘分，隔三差五就去警局报道，从市一直到市，没完没了。

　　　　她以为陈楠生应该已经睡熟了，谁知道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

　　　　“怎么了？”

　　　　“你还没睡。”

　　　　“嗯，你为什么要去警局？”

　　　　“就是我上次跟你说我在高铁站把一个女孩子拦下来了吗，结果今天警察找到她了，她跟我发微信，说警察也有可能要找我的。”

　　　　江佑安看着对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状态，一会儿之后，陈楠生发过来却只有一句话。

　　　　“佑安，别害怕，我明天就过来。

　　　　像是一场暴雨来临，却侥幸找到屋檐避雨般的安全和妥帖，江佑安对着手机傻笑，冥暗的天空渐渐又朝霞掩映，羽毛柔顺的鸟雀，站在窗外吱吱喳喳的鸣叫，静悄悄的夜被白日打断，人心的瞑色，被晨曦扫去阴霾。

　　　　陈楠生会陪着自己吧？会一直一直陪着自己吧？短短两三个月的相处，江佑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感觉，小小的一朵萤火，在心里滋养成山、成海，成为能够守护自己的力量，她这一路，太孤寂，她从未想到能有一天，从那个狭小的卫生间里挣脱，在这个宽广的世界里，有人爱，有人守护。

　　　　这一些，都来自素未谋面却又血脉相依的姐姐的馈赠。

　　　　姐姐，你爱对了人。

　　　　暮夏初秋的天气，江佑安起床心情大好，似乎接下来一系列麻烦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一样，她穿着拖鞋，蹦跶到冰箱前，拿出了两颗鸡蛋，又切了两片厚法棍，中间挖了一个洞，芝士她细心的刮成薄片，均匀的洒在了法棍上，又铺上了火腿，最后把鸡蛋打在中间的空洞里，放进烤箱里叮了三分钟，厨房里顿时香气四溢。

　　　　“好香啊！”江佑安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趁热咬了一口法棍，“嗯嗯嗯！！！好好吃哦！”

　　　　她边吃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胡杨家是低层，树荫拢在窗外，四面清风不歇，九月天，晨雾和云烟被清风吹散，早开的桂花三三亮亮藏在树影中，像是娉婷却又娇羞的星子。

　　　　明天，或者后天，陈楠生就要来了呢，她内心喜悦，像是新绿初上的那股子欢欣，又像是冬雪融化后，大地回春的那一刹那温暖。

　　　　江佑安哼着歌，吮着手指，不一会儿就把早餐吃的干干净净。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换了衣服，发了一条微信给许如瑾。

　　　　“我记得你是理工大学吧，今天没有课，我能来找你吗？你昨天发给我的我看了，也很后怕，我们真的躲过一劫呢！”

　　　　她想找许如瑾碰个头，读更多的信息，最好是能够把自己接下来应对警察的台词和她的串一块儿，这样比较不容易引人怀疑吧！

　　　　她高兴地蹦跶着走下了楼，从家里出发到理工大学，高铁要转两趟，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出发，时间刚好能赶上许如瑾起床。

　　　　楼下两排齐整的桂花树，江佑安走路不好好走，偏偏要走在花坛的边沿上，时不时把头探进桂花树边，嗅一嗅清浅的桂花香。

　　　　快要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远远地站在保安亭的边上。

　　　　他长得高，穿着一件黑色的恤衫，远远看着，只觉得脊梁笔直，神色肃穆，而更加奇怪的是，他一大清早就戴着墨镜，似乎在等着谁。

　　　　“好像是那个警察啊，他在等谁呀？”江佑安心里嘀咕，“总不会在等我吧，他是市的警察，总管不到这里吧。”

　　　　是楚非。
………………………………

失去能力

　　　　江佑安假装没看到她，低着头，匆匆从保安亭走过。

　　　　楚皓果然是在等她，看见她的身影，三五步上前，直愣愣的堵在她的面前，“江佑安！”

　　　　“干……干嘛……”江佑安没有由来的心虚，“你找我？”她习惯性的抬头去看楚皓的眼睛，对方却很有技巧的半低着头，墨镜恰到好处的遮盖住了他的眼睛，她看不清。

　　　　“我是找你。”楚皓压低了声音，手放在江佑安的肩膀上，江佑安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佑安，你如果有一天，看不出别人在想什么了，是不是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你的这种能力，对于你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似乎是喃喃自语，可在江佑安听来，不亚于石破天惊！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能力？”

　　　　楚皓的唇角勾着笑了笑，“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

　　　　他说的话掷地有声，似乎是再笃定不过的一件事情，“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要看我的眼睛，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江佑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下意识的否认，“你在说什么啊楚警官，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啊。”

　　　　楚皓笑着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江佑安，“你拿着。”

　　　　江佑安惴惴不安地接过，“这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