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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我最懂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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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认识他啊,你问王飞,王飞带我去的!”江佑安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她看出来陈楠生很难过,还很低落,她不清楚他的这种情绪是不是和她今天的举动有关,她有点心虚,还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高兴。

    陈楠生他,是因为自己才生气,才难过的吧。

    江佑安抬起眼,飞快的瞄了陈楠生一眼,又马上心虚的缩起了脑袋,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王飞被甩了一锅,立马辩解道:“冤枉啊,我上了个厕所回来他们就在一起跳舞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最大的罪过就是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带她出去玩,别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别冤枉我!”

    陈楠生嗯了一声。

    楚皓也察觉了陈楠生的不对劲,问道:“是有什么不对的吗?你认识周楠?”

    当着王飞和江佑安的面,不让便把话都说清楚,陈楠生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没什么,以后再说吧,我刚刚看你在酒店不停的回信息,是不是案子有了新的情况?”

    “哦,哦,是有点,排查出来一点事情。”

    王飞看着两人对话都不尽不实际的样子,他立马识相的表示自己要下车了,下一个路口放他下来就可以,毕竟他不觉得今天有多晚,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王飞走了以后,江佑安似乎更加心虚了,没有了甩锅的对象,她只能静静地坐在后排,听着两人讨论事情。

    “排查出什么了?”

    “鞋底的松花粉,你还记得吗?”楚皓道。

    “记得,有线索了吗?”陈楠生问。

    “嗯,结合护工的人事档案,派出去300个警力,排查了我们市5个有种植松树的小区,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说来听听。”

    “1号嫌疑人在松花岭小区,女性,53岁,职业护工,案发当日正好在住院部做护理。”

    “2号嫌疑人在龙门岭小区,女性,26岁,兼职做护工,三个月内的护理记录较多,案发当日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据。”

    “3号嫌疑人在万阳小区,女性,43岁,也是职业护工,也有不间断在人民医院护理的记录。”

    楚皓挑重点说了说,陈楠生问道:“只有这些了吗?”

    楚皓道:“暂时只有这些了,只能天亮了叫人过来给佑安看一看,到底是不是了。”

    江佑安原本被车子都快晃得睡着了,她穿着单薄,车里暖气不够暖和,她只能拼命地往陈楠生的胳膊底下钻。

    陈楠生把她拉起来,摇醒:“听到没有。”

    “知道了,我好冷……”江佑安嘟囔了一声,陈楠生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的人民医院,三个嫌疑人早早地被传唤到人事科的办公室。因为怕江佑安的秘密外泄,楚皓又跟上次一样,扯了好多理由,才顺利把人带过来。

    问到前面两个人时,都没什么问题,目光一沉到底,并没有什么刻意隐瞒的情节或是细节。

    一直到第三个人。

    江佑安棕褐色的瞳孔在白晃晃的白炽灯下越发显得幽异明亮。

    “你,医院发生命案那天,你在不在医院?”

    “我,我在的。”26岁,女性,黄蕾说话的时候有点结结巴巴。

    “你,认不认识死者?”江佑安又问。

    这一次,黄蕾低下了头。

    江佑安耸了耸肩膀,对着陈楠生看了一眼,表示自己必须得看着对方眼睛才行。

    陈楠生一副受伤沉重的样子,咳了两声,道:“黄医生,不然你先坐吧,今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想了解下情况。”

    黄蕾家境贫寒,本硕连读的医学生,因为家里条件差,就时常有空的时候来医院做护工补贴家用,因为年轻力气好,又是医学院的研究生,所以她的预约向来都是满满的,只要一有空,就会来住院部。

    “我,我知道,但是,我,我虽然认识他,但是不是,不是我。”黄蕾很紧张,一紧张就开始低着头搓自己的手。

    “是不是你杀了他?”江佑安不由分说,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黄蕾的目光闪躲,慌张,混乱,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机。

    “不是你?”江佑安松开她的肩膀,有些狐疑道,那你害怕什么?

    言毕,她又好奇的俯下身,再去看她的眼睛。

    “死者,是你的小学同学?”江佑安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黄蕾慌张的抬起头,一想,又有些不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说的,一开始警察来问我们大家的时候,我没说是因为我快期末考试了,这次考试很重要,我不,我不想分散太多精力。”

    “那你就可以枉顾人命?他还是你的同学,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楚皓听不下去,插了一句。

    楚皓向来严肃,板起脸教训人的时候,连江佑安都吃不住他,更何况是现在原本就是惊弓之鸟的黄蕾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话还没说话,黄蕾的眼泪就糊了一脸。

    江佑安看着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的样子,却没有安慰她,有些狐疑地继续问:“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黄蕾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问,似乎是最心底的一点细微末节都被窥探,可怕至极。

    “你,你在说什么……”她慌乱的掩饰。

    江佑安却没有耐心,更加直白道:“你一直在想那天下午没有去就好了,没有看见就好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说出来,楚皓都说了,死的人是你的同学,你去看他就代表你也关心他,那你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

    黄蕾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佑安。

    “你,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你说就是了。”

    黄蕾冷汗津津,想起那个中午,她去看自己的老同学,却被自己的老同学嘲笑好好的医学生却来做护工,她被说的面红耳赤,走的时候,还和人撞得满怀,再后来,没过几个小时候,就传来命案的消息。她是最后见死者的人之一,又是同学,她害怕惹上人命官司,就一直没有把这点小事说出来,总归跟自己没有关系,警察也不会怀疑自己吧。

    黄蕾这么想。

    “那个,撞你的人,你还有印象吗?”江佑安还没等她说话,似乎就已经洞察她的心事。

    黄蕾几乎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你到底是谁?”

    “哦,我们在监控里拍到的,跟她是谁没什么关系。”楚皓适时出来打了圆场,楼梯转弯角是监控的死角,其实根本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黄蕾这才不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江佑安,思索道:“那,那天,我在楼梯遇到我同学,就,就是那个死者,我们从前住一个小区,还有几分眼熟,就问候了一下,他问起来我的工作,我说我在这里做护工,他说我一个研究生居然做护工,真的太没意思了,我被他说得不怎么高兴,就打算走了,他叫住我,叫我去他病房坐坐我也拒绝了,因为走的太急,后来还撞上拎着水桶上来的一个工人。”

    “工人?”

    “对,应该是医院的清洁工,提着很大的一个水壶。”

    “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楚皓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最后一个案子的死者,住的是医院的加护病房,病区,一天打扫两次,一次是上午7点,一次是晚上6点,除此之外的时间点,是不允许清洁工进来的,黄蕾说的那个时间点,不是打扫的点。

    “特征?好像没有什么特征,戴着口罩,人比较矮小,看不清。”

    “是男是女,你再认真想想!”

    “好,好像,是男的,我真的没看清楚,因为我跑得太急了,而且撞我的人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楚。”黄蕾急道,她又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

    “什么?”

    “我,我记得他身上有股味道,和医院的不一样。”黄蕾想了想,慎重道:“有股糕点的味道,很甜,医院的清洁工也好,护工,护士,医生也罢,身上都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很奇怪,那个人身上没有呢。”

    楚皓皱眉:“糕点?”

    “糕点?”陈楠生抿着手指,沉思了起来。

    江佑安送走了黄蕾,陈楠生看了看楚皓,有些无奈道:“楚皓,可能我们想错了方向。”

    “什么?”

    “松花粉,又名松花、松黄,泛指马尾松、油松、红松、华山松和樟子松等松属植物雄蕊所产生的干燥花粉。江南一带经常用松花做馅,制作一些传统糕点,比如说松花糕、松花团子等,还有些地方会用松花做酒,南方有句话叫做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说的就是这个,松花粉,是药用价值、保健价值都十分高的一种食物。”陈楠生道:“可能我们的方向有问题,杀人凶手足迹有松花粉,不是因为他住的地方栽种有松树,而是因为他经常食用松花,或者经常用松花制作糕点。”
………………………………

乙醚

    “接下来怎么查?”江佑安跃跃欲试,“把所有的清洁工都叫在一起,我一个个去看他们,好不好?”

    想想那个场面,一定很刺激。

    江佑安握拳,对着陈楠生自信道:“你相信我啦,很快的,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凶手了。”

    楚皓已经几乎三天没有合眼了,但是他否定了江佑安的提议:“不行,动静太大了,原来我还是刑警队队长的时候,可以让你在局里用读心术,我都能瞒下来,现在我不方便,只能让你在医院小范围里见一见嫌疑人,如果再扩大范围,引起人的关注,你可能很快就要上报纸了。”

    江佑安嘟着嘴,老大不乐意,“那怎么办,我也就是像尽快帮你们破案啊,陈楠生这么跑来跑去,根本养不好身体啊。”

    陈楠生略一感动,但又想起她一天到晚胡作非为,还和王飞一起去招惹周楠,实在是,心里还是气的厉害。

    “别担心,既然有了这么一条线索,排查起来就很容易了。”楚皓道,“还记不记得第一起杀人案现场,留着的那张纸条,过坡后,顺左往南,再右行至树下,东南角小屋,见医,偏方,有望。”

    楚皓几乎对这个案子的大小线索倒背如流,陈楠生略一思考,道:“有一定的文化功底。”

    “是的,结合你的画像,排查文化水平在高中以上的。”楚皓道。

    “女性,身高160左右,瘦弱,有从事医护工作经验,家中有亲属患有重疾,有一定文化功底,有车,在家中排行老大。”

    楚皓叫来了人事科的科长,问了下情况,但是人事科对医生护士的情况还勉强算熟悉,说到清洁工,还真是一头雾水了。

    “真对不住啊楚警官,我们这里呢,只能提供清洁工的名单给你,都是临聘人员,资料也有,可是你说让我说说情况,我真的说不上来。”人事科科长一脸为难的样子。

    楚皓也没有为难他,拿了名单之后和陈楠生说道:“这样吧,排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们警察吧,你和佑安最近也没好好休息,先回去休息吧。”

    江佑安一听到能休息,立马松了一口气:“陈医生,我们去吃有家网红餐厅的菜吧,可好吃了哎,你说好不好。”

    “嗯,你先把美瞳戴上。”陈楠生提醒。

    江佑安百般不乐意,“那好吧,你现在这儿等下我,我去上个卫生间哦。”

    江佑安背着小包包走了出去,医院的厕所在走廊的两头,江佑安上完厕所之后,对着外面的镜子拿出气垫粉底,对着脸颊拍了拍,又把包里三只不同颜色的口红拿出来,对着镜子比划了下颜色,最后涂了明艳的珊瑚红色。

    身边洗手的小护士,看见江佑安臭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小妹妹,你是要去约会吗?”

    “没有啊,我就是出去吃个饭。”江佑安有点心虚,马上问道:“小姐姐,你知不知道医院附近哪里有比较好吃的东西啊,之前有家特别火的网红餐厅,你去吃过吗?”

    “那家啊,吃过啊,一点都不好吃。”小护士用手蘸了点水,在洗手台上画道:“你看啊,出了医院小北门,就是最小的那个侧门,你去门口问下保安就知道了,出去了之后呢是王家坡,这里走过去以后呢,往南走一段,就有一特别大的榕树,那附近有一家小吃店,卖的都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小吃,有粥,有点心,还有正餐的,还不错啦,我们经常去吃。”

    江佑安凑近了看小护士画的地图,觉得有些熟悉,“这家店开了很久了吗?”

    “是的啊,很久了,大概二三十年了吧。”

    “这家店附近是不是有什么药店?或者诊所?或者看病的医生之类的?”江佑安心如擂鼓,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条路线这么眼熟了。

    “小姐姐,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

    小护士被江佑安激动的样子吓到了一下,“怎么了?药店?医生?我记得好像是没有的吧,不过我也记不清楚,我也不是本地人,不是很清楚。”

    “那有没有清楚一点的人?能不能帮我问问?”

    “这样啊?”小护士在楼梯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我记得今天戴姐说要来送东西来啊。”

    “小吴,你有没有看见戴姐啊?”小护士冲着楼梯口最外面的房间喊了一声。

    房间里探出一个人,嘴里还吃着块糕:“刚还在,可能顺手帮我们倒垃圾去了,你等会儿。”

    小护士听完,转过头对着江佑安温和道:“小妹妹不要急哦,戴姐是我们这里的护工,本地人,你有什么事可以问问她,她说不定知道的呢。”

    说话间,一个穿着蓝色护工服的女人提着一个水壶走了过来。

    “戴姐,戴姐,刚想找你呢。”

    被叫做戴姐的女人年纪大概四十左右,皮肤略黑,五官平淡,并没有什么令人过目不忘的地方。

    “小妹妹,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戴姐打听一下,我还要工作,不能陪你了哦。”

    小护士叮嘱完之后就走了。

    江佑安问道:“戴姐,你知不知道医院附近有棵大榕树?”

    “知道呀,怎么了?”戴姐虽然瘦,但是人很精神,放下了水壶,耐心问道:“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问问,那附近有没有诊所啊,或者是会看病的医生之类的。”江佑安有点急,她现在特别后悔刚刚戴上了美瞳,不然看一眼就知道了。

    “这样啊,你过来,我指给你看,在厕所那头的窗户,能看见的。”戴姐拉着江佑安往里走,江佑安跟着戴姐往里走。

    医院的厕所,有着特殊的消毒水的味道,又因为是冬天,厕所的窗户都虚掩着,洗手液的的味道,清洁剂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厕所里点燃的香薰的味道……诸多的味道掺杂在一起,江佑安却觉得,还闻到了一股甜甜的,类似食物发酵后的甜香。

    “戴姐,你身上有蛋糕的味道呢。”江佑安深深吸了一口,不会错的啦,只有黄油被烤化的时候,才有这么甜的味道呢。

    “戴姐,在哪里呀?”江佑安好奇地站在窗户边,头不住地往外张望。

    忽地,另一股略带甜味,又刺激鼻腔的味道飘了过来。

    “戴,戴姐……”江佑安觉得自己的双腿打票,想要抓住东西虚扶一下,却发现身后的人反而推了自己一把。

    “戴,戴姐……”

    眼睛渐渐的模糊,回过头的时候,发现眼前的女人已经戴上了头套和口罩,她淡蓝色的护工服在眼前不停的晃动,慢慢地靠近……

    “你,你干……什么……”江佑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紧接着,自己的口鼻紧紧地被一块抹布捂住了。

    “唔,放,放开我……”

    江佑安极力地挣扎,却抵不过浓重的睡意涌来。

    “你,你……”

    江佑安虚软地倒了下去。

    陈楠生和楚皓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也没见江佑安出来,楚皓等不及先走了,毕竟现在时间宝贵,陈楠生坐在轮椅上不方便去女厕所找人,只能红着脸拉着一个女医生,让她帮忙进去看看厕所里有没有人。

    “这死孩子,又不是掉进厕所里了,这么久!”陈楠生忍不住抱怨。

    女医生进去厕所看了,出来却狐疑地说道:“里面没有人啊,是不是不是这个厕所啊,那边头上还有一个,要不我去那边再帮你看看?”

    陈楠生心里咯噔一声,刚刚出门的时候明明看见她是右拐了的,但是心里还是怀着一丝希望,对着女医生谢道:“那麻烦您了,麻烦您再帮我去看一眼,是不是在那边。”

    女医生跑开了,不过三分钟又一路小跑着回来了,“也不在那边呢,带电话了吗?打个电话问问吧。”

    陈楠生再次谢过医生,拿出手机,拨号码的时候,指尖有些微微颤抖。

    佑安又贪玩又孩子气,但是昨天刚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跑的。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陈楠生急了,强行扶着轮椅的椅背站了起来。

    他的伤势因为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好的不快,现在站起来走路,只觉得胸口闷闷地一阵疼,腿伤还没好,他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小心地踱进厕所。

    “有人吗?没人在里面吗?”陈楠生喊了两声,生怕吓到里面如厕的人。

    厕所里没有人,陈楠生走了进去,四处打量了一下,空间不大,一共四个位置,靠近门的地方是放拖把的水槽。

    明明是冬天,两扇窗户却全部被打开,窗户对着门,穿堂风呼呼地吹,冷的不行。

    陈楠生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可就要离开的时候,路过水槽,闻见了,淡淡的,淡淡的一股香味。

    这种香味在临床上见得太多太多。

    陈楠生的瞳孔微微紧缩,胸口心脏处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捏了一把,钝痛钝痛。

    是乙醚的味道,有人用了乙醚,把多余的倒进了水槽冲走了!

    陈楠生俯下身,趴在水槽上细细闻。

    没有错,下水口的味道最重,是乙醚不会错的。

    陈楠生马上给楚皓打了电话,短短半个小时,佑安失踪了!她见过谁?是谁带走了她?是不是她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还是她遇到了另外的什么人?

    都怪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情况特殊,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出去的,她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会去哪里?

    一时间陈楠生心乱如麻,仿佛所有的思维在一瞬间都死去了。

    “喂,楠生,怎么了?”

    “楚皓,出事了,佑安失踪了,我在厕所里闻到了乙醚的味道,有人带走她了。”
………………………………

神医偏方

    江佑安的双手双脚被麻绳捆住,侧躺着睡在一张泛着酸气的木板床上,她缓缓地从昏迷中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

    “水……我要水……”一天一夜没有吃喝,江佑安像一条落在了戈壁滩上的垂死的鱼,勉强抬起头,只能看到身后透明的玻璃窗外,天色已经一片雾霭,阴沉得像是随时就要下起暴雨,乌云又席卷而来,天空中最后一丝蔚蓝被围剿,轰隆一声,冬天响起了一声惊雷,江佑安的心一颤,吓得脸色发白,眼泪滚滚而下。

    菩萨明见,我江佑安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千万别让我死在这里啊。

    江佑安心里默念着,各路菩萨被拜了个遍,她想起原来陈楠生总笑她临时抱佛脚,不由得更想哭了,菩萨啊菩萨,你不会嫌弃我不够心诚吧,我保证以后少吃肉多吃蔬菜,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陈楠生了,千万别让我死在这里了啊!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雪子,小小的雪子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有几粒雪子穿过玻璃窗的缝隙,掉落在江佑安的脸上,冰冷的雪子一遇上温热的脸颊,瞬间融化,雪水化作一滴水滴,顺着她的脸颊和她满脸的泪水融合在一起,缓缓滴落在泛了黄的床单上。

    天空从昏暗转向漆黑,雪子也渐渐大了,成片成片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向大地,原本蔼蔼的暮色已经退去,远处的霓虹渐渐明亮,江佑安算了算时间,自己是前一天中午被绑了来的,现在都第二天的晚上了,还没有人来救自己。

    楚皓你这个混蛋啊,你不是警察嘛!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啊!等我出去我一定狠狠笑话你啊!呜呜呜……那也要我出的去才行啊!

    江佑安一边想一边哭,哭完了觉得自己更渴了。

    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越发响了,江佑安被捆绑的时间太久了,慢慢地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轻飘飘的,晕乎乎的。房间里没有灯,周围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雪花落地的声音清晰可听,江佑安真的害怕极了,竭力的四处张望,无奈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暗。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黑暗,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黑暗里的未知。这股黑暗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在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她的生机,江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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