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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逍遥皇-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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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非是昨夜擂台上的那小家伙?”女子来了兴致,柳眉轻挑,眼神妩媚,咯咯笑道:“白叔叔何以如此推断?”
“前夜,我循着小公子所留下的气息寻去,恰好是在望月楼中。”被女子称作白叔的男人微微向前两步,沉声开口道:“那天,被老王爷灭了满门的玄尸宗余孽也在楼中,似要拿那姜家少年作鼎炉,小公子的气息便是在那时消失不见的。”
“依白叔的意思,我那废物弟弟,难道是替代了姜家少年,被那玄苍老鬼作了鼎炉?”女子嘴角微翘,眸中有寒芒涌动,双唇似血一般,妖异妩媚。
“我那弟弟,虽是一个废物,不及大哥分毫,可终归与我是一母同胞。”女子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眸中有秋水,嘴唇轻咬,“姜家那少年身负赤子之心,是难得能助我突破此番**颈的面首人选,这可如何是好?”
“属下不敢言!”
白袍之人微微颔首,对身前女子尤为忌惮。
凡是美丽的东西,都有毒。
越漂亮的,毒性越大。
比如罂粟,美得魅惑,侵蚀骨髓。
身披狐裘的女子,名作姚罂。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五百年前姜家白衣,五百年后铁剑独孤
日入。
天开一线,残阳如火。
云落,似火烧。
下了许久的风雪,终是停了。
苍月湖畔,冰封千里,湖面似镜,将漫天火烧云折射回去,天湖一色,却也别有一番风景。
独孤吟着猩红剑袍,独身一人自古道徐徐行来。
剑袍之下,白衣胜雪。
雪中,他走得很慢,并没有带着那柄朝夕陪伴了数十年的铁剑。
双手负于身后,指间轻叩掌心。
掌间,剑气磅礴,剑意横生。
此时无剑,更似有剑。
朝辞古村,夕入苍月。
那座同样以苍月为名的村子,离着苍月湖不过十多里的脚程。
偏偏,独孤吟从日出走到日入。
剑吟似龙吟,一剑自北来。
独孤吟停下脚步,抬首望天,就见得九霄之上有剑气弥漫,如同陨星,涤荡开漫天火烧云,由远及近。
下意识的,独孤吟抬手握住剑柄,轻抚幽色剑柄,低声喃喃,嗓音醇厚,“老友,这一别,竟是过去五百年这么久。”
这声音里带着怅然,亦藏沧桑。
总之,这嗓音绝不是独孤吟的。
或者说,不该是握此剑之前的独孤吟。
借剑还魂。
亦或者,前世今生。
说不清,道不明。
此剑,名杀生,可斩世间一切敌。
独孤吟双眸恢复清明,系剑于腰间,猩红披风猎猎作响,跨出一步,气息透体冲斗牛。
北凉血罗刹,于十年之约前夕,平步入王侯。
旋即,再入神王。
浩瀚苍月湖,闻着味来瞧热闹的江湖人有不少。
北凉血罗刹,北秦小杀神。
今日一战,共赴十年之约。
即决胜负,也分生死。
于九州这座江湖而言,不可谓不是一场盛会。
这一世,终归是太过太平了些,庙堂江湖皆是如此。
除了前些年大夏八代军候气吞莽荒,鲜少再有巅峰高手生死相搏。
往昔潜龙榜上同是名列第七的两个绝代人物生死战,没有理由错过。
秦与夏,诸多江湖游侠儿,宗派巨擘,泾渭分明,分立于大湖两侧。
有大隐于市垂钓江湖的世外闲云,亦有江湖底端挣扎渡日的凡夫走卒,更有不少五域谍子隐伏于此,熙熙攘攘如草莽,江湖庙堂在此刻也就无从分得太清,龙蛇混杂。
云天之外,有一艘飞舟屹立其上。
那飞舟不大,不过丈许,青竹凤尾。
撑舟的是一老翁,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庞,手中一杆赤色乘杆于云雾中挥动,宛若扁舟渡大江。
飞舟之上,摆了张翠竹矮桌。
矮桌,红泥小火炉。
桌上,有两着黑袍之人对饮,亦对弈。
棋盘如星罗,黑白不过百颗子,划桌而放,泾渭分明。
舟行,人对弈。
抬手落子,覆手举杯,朦胧更似仙人,倒也逍遥。
这一盘棋,从北海纵深直至万里之外苍月,终是要分了胜负。
黑子八十七,白子八十八。
八十七吞八十八。
黑胜,白负。
棋盘上渐生变化,一百九十五颗棋子化作诸天星斗。
须弥间,混沌生宙宇。
旋即,浩瀚星河浮现,诸天星斗盘旋化作黑蛟白蟒。
“黑蛟化龙吞白蟒,云兄,这回似乎是我赢了。”执黑子之人落子收官,掀起笼在面上的黑袍,轻声开口,声音婉转是一娇俏女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偏生一双桃花眼里尽是岁月。
执白子之人也不恼,呵呵一笑,举杯一饮而尽杯中琼浆,斜倚竹舟,抬手执壶,又续上一杯名作忘忧的琼酿,懒懒笑道:“芈妹子,百多年不见,棋力确是渐长了不少,是为兄输了。”
“非是我棋力涨了,而是云兄你心不在这儿。”芈姓女子沉默稍许,俯首看向棋盘,举起青铜酒盏,闻着盏中沁人心脾的酒香气,狭长双眼微微眯起,轻声赞叹道:“这酒中藏着仙气,不似九州酒。在云兄这儿,总是能蹭上好酒”
那执白子之人哈哈笑了起来,掀起袍子,面容似刀削,墨色长发披肩,抬头看了一眼云端纵深处,轻叹了一口气道:“此酒名忘忧,是我族中一位老仆知我喜饮酒,特地去那九霄之外仙庭讨来,就算是在仙界也唯有仙庭隐有窖藏,三百年成酒,三百年成浆,三百年成忘忧,悠悠九百载不过才能产出百多斤。”
“可惜,就只剩这一坛了。”说罢,他微微一顿,手指轻旋杯沿,低声道:“本是想等再见到那姜家少年送与他的,都说吃了人家的嘴短,这些年,总归是欠了姜家的。”
“呵呵,是那身负赤子心的小家伙儿?”姓芈的少女浅浅微笑,伸了一个懒腰,望向云端之下如镜一般浩瀚大湖,“红衣那丫头和我说了,姜家这个小家伙儿,赤子心,南帝至尊血,确实可为九州这一世至尊种,就是不知能花开哪一世?”
复饮一杯,云中君喃喃道:“花开花谢,花飞花悲,花舞花落花碎。先有三皇征伐仙庭,后蕴五帝鏖战幽冥。九州,从来不缺至尊。缺的,是能真正领我九州重归云巅,不负先祖们以血骨铺就万般大世的人呐。”
“听天命,竭尽所能,便好!”芈姓少女轻抚额头,呵呵一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笑那云下诸人,双眸远眺,落在苍月古道尽头那身披猩红剑袍腰间系剑的男子身上,“我们如先祖一般,将九州化田,于一个又一个大世埋下至尊种,终有一日会种出那朵能盛开不败,耀眼千古可洗我九州往昔血泪的花。这一世若不行,自会有那后来人。”
“是啊,陌上花开无数,总归会有一朵常开不败。”云中君顺着芈姓女子视线落去,轻笑道:“倒真是有些羡慕这家伙了,五百年前姜家白衣,五百年后铁剑独孤,不曾一日离轮回,却偏偏能忘却轮回之苦。”
没来由叹了口气,芈姓少女收回目光,素手轻抬端起白瓷酒壶,微微扬起白哲脖颈,的将壶中余下不多的琼浆倒入口中,轻拭嘴角,喃喃道:“有些事,可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说忘就能忘的话,五百年前又何必枪裂苍月,又何必葬下那柄杀生剑于剑冢,又何必落诛仙剑于忘川?若我说啊,你们这些个男人就是矫情,当初既然不喜欢又何必招惹?世人都说那青丘狐女苦,要我说,苍月白家的傻姑娘又何尝不苦?”
“妹子,九州好男儿千千万,你可别一棍子都给打死了”云中君站起身,负手于身后,自南向北望,“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终,哪里会讲究个先来后到呢?”
极目所尽之处,是北海。
“云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血罗刹,很像是上古时的那只猴子。”芈姓女子俏皮一笑,将脑袋搁在矮桌上,手指轻触红泥火炉,“当年那个自称齐天大圣的猴子,未化身战仙征伐仙庭前。似乎,也曾是这般呢”
云中君怔了征,不由摇头一笑道:“芈丫头,你是说那猴子还是肉眼凡胎叫至尊宝时?”
旋即,又点了点头,喃喃道:“确实很像呢!当初,紫霞仙子爱着至尊宝,至尊宝爱着白晶晶,白晶晶爱着齐天大圣。后来,上古史书上说,齐天大圣和至尊宝是同一个人,可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逍遥红尘的拦路山贼,一个是上可伐仙脚踏七色彩云的绝代至尊。两个人,明明是相差了五百年啊”
姓芈的女子蹲下身,抬手拨弄云端,道:“世人只知那时候至尊宝与紫霞的爱情轰轰烈烈,可谁又知道白晶晶呢?可是,当初至尊宝第一个喜欢的人明明不是紫霞,而是白晶晶。可如今,千万年后,谁又会记得那个用生命来保护至尊宝又痴痴等了至尊宝五百年的白晶晶呢”
云中君愣了,看向远处,残阳似火,火光漫天,轻声道:“白晶晶白谪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两个女子,可都是等了五百年啊!”
姓芈的少女手捧火炉,没有说话。
一个女人,恨一个人三年,五年,十年就会不知不觉的爱上他。
人活的久了,总归能看明白很多事。
飞舟之上的两人都是世俗人眼中的老不死,可就算是他们也有些分不清,苍月白家那个女子,在五百年后,对姜家白衣,是爱,还是恨。
两人相顾无言,不敢去想。
世间恨有千百种。
最怕,便是由爱生恨。
铁枪裂苍月,染血杀神王。
终归是为了一个女子,却伤了另一个无辜女子。
当真是恨,五百年后,十八万个日日夜夜,该有多疯狂?
经此一战,这座苍月湖,不知还会不会再存于世间?
许久,终是芈姓少女打破了沉默,轻声一笑道:“对了,小妹方才忘了问云兄,那孩子是否找到?前些日子族中倒是传来消息,说是镇守万里龙城蒙氏一族那边闹出些大动静,似有幼龙出世。小妹闻之便暗中寻去,却不想所谓幼龙不过只是蒙家一个老不死当初养的一头万年老蛟涅槃,多少有些遗憾。”
“芈丫头倒是有心了!”云中君收回思绪,嘴唇轻微颤了颤,负于身后双手指间紧紧刺入皮肉当中,脖颈处有金色暗鳞渐显,眼神黯然,“那孩子,应该就在南边,好几次我明明已经感知到了那孩子留下的气息,偏偏就寻不见。”
“那孩子那孩子,一定是在怪我!怪我这个无能的爹,当初没有保护好她娘亲!”
苍月湖畔,云海翻腾。
金色雨落大地,转瞬即逝。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人飞升为仙,有人退隐相守愿白头
入夜,月光如水。
冷月当空,独孤吟怀抱杀生古剑独坐浩荡湖面。
湖面如镜,透过厚厚冰层竟是隐约能瞧见湖中诸多游鱼。
苍月湖南北两岸,火光冲天如白昼,喧嚣声四起。
正待有些急性子的看客等得不耐烦时,有一方青铜古殿悬空,浮于云端自北来。
云层激荡,青铜古殿轰然一声,落向苍月湖面。
铜殿内剑意弥漫,磅礴有如实质。
旋即,青铜殿门洞开,有一剑如秋水落,剑吟似凤鸣。
江湖看客中用剑之人,只觉腰间身后所负长剑短剑齐出鞘,悬于各自剑主头顶上空。
剑吟声起,剑意汇聚冲云霄,一如百鸟朝凤。
“春秋?”两岸江湖中人,有一文士打扮老者斑驳双眸赫然圆睁,面露不可置信,失声开口,喃喃道:“这柄剑,当年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落在北秦白家这后生手中?”
“没有想到,连墨老都被惊动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老人身份,不由惊呼。
九州三十六家,墨门一脉今世巨子之师,六指墨玄麟。
八百年前执墨家之牛耳,七百年前覆手战东海龙主。
虽以墨客自居,行的,却是杀伐之道。
就算是北秦上一代圣皇,见了这个老人也得躬身而拜,喊一声师叔。
很久以前,九州便有传闻,墨门一脉这位老祖宗于三百年前度天人之劫不过坐化于墨家秘境之中。
不想,今生今世,竟会再现于世。
……
九霄之上,云海中,有飞舟当空。
姓芈的少女向下望去,瞳孔微微一缩,轻声道:“这个老家伙,不是听说前一阵去了海外大邱国访友,没有百年不会重现九州,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中君盘膝而卧,手执茶盏轻旋,笑道:“妹子,瞧仔细了,不过是墨家那头麒麟的一道身外化身。不然,以那老东西性格,哪里肯这般安静等上一日,早就将苍月湖都掀翻了去。”
“确实…”芈姓少女释然,轻轻点了点头,掩嘴浅笑,不失天真浪漫。
“草莽藏龙蛇,今夜,来了不少熟人呐!”云中君轻叹一声,缓缓起身,从撑舟老仆手中接过竹竿,笑道:“有几个就算是你我见了,怕都是要喊上一声老祖宗,这些老家伙,定是觉察到了什么,不然一个个也不会有这般闲心跑来瞧这番热闹。”
“咱们呐,还是先避避的好!”
言罢,袖袍挥舞,自云间轻轻一滑,飞舟便是深入云端不见踪迹。
……
“吼!”
龙吟声起,杀生剑出鞘。
苍月湖畔,有龙凤齐吟,分庭抗礼,不输分毫。
沉默许久的独孤吟一跃而起,立身虚空,望向那自青铜古殿中踏步而出的白色身影,轻笑道:“白姑娘,风采依旧这般让人羡艳。”
有一袭白衣缓缓走出青铜古殿,素手轻抬,轻轻一握,那柄名作春秋,亦是葬下北域整座春秋气运的狭长古剑,便是轻巧被她握在手中。
白姑娘?
观战众人讶然,面面相觑。
不知这北凉独孤家的血罗刹可是得了失心疯,竟敢这般调戏以嗜杀闻名北秦的小杀神。
世人皆知,北秦白家小杀神是那男儿身。
叫一个男子姑娘,岂不是犯了莫大忌讳。
“我该叫你独孤吟?亦或者是姜破奴?”
朦胧中,曼妙身姿,让人看得不太真切。
但这道声音却分明是一女子。
且,定是那世间绝妙女子。
恰有云遮住弯月,星光点点。
两岸观战之人终是看清,星空下,那道身影竟然真是一个女子。
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众人惊呼,不敢置信。
尤其,是那些从前见过白仲之人,无不皆叹。
想来,今夜过后,九州必是不会平静。
北秦小杀神,瞒了世人这么多年,竟然会是一个女子。
有风起,本名叫作白谪仙的女子长发随风而舞。
青丝如烟,人如谪仙。
她看着身前不远处那个人,神色恬淡,眼神异常复杂。
似恨,非恨。
若说是爱慕,也不尽然。
总之,世间女子,要么爱极了一个人,要么便是恨极了一个人。
不然,绝难会有这般复杂眼神。
独孤吟没有说话,握剑在手,看向她肩头披着的那件雪白狐裘,眸子间有那么一抹痛楚,一闪即逝。
狐裘之下,有九尾摇曳,斑斑猩红,隐约可见。
“当初,是我和她负你太多。”
许久,终是轻声一叹,嗓音醇厚。
“今日,一定要有这一战么?”独孤吟轻抚手中长剑,似是自语,更似向身前之人倾诉,声音很轻,也很低沉,“五百年前,我割肉剔骨还了你们白家恩情,你亦斩了她前世身。白姑娘,难道五百年时间,也依旧抹不去你心里的那份恨么?”
白谪仙痴痴看着独孤吟,忽然就笑了,嘴角微微扬起,握着春秋剑的那只手指间嵌入肉里三分,声音微微发颤,“是啊,五百年……姜破奴,五百年前,在遇见那青丘狐媚子前,你是怎样的豪情?千金裘换美酒,一剑万里逐月追星,铁枪纵横满身江湖风雪,持着清醒,和着酒意,放肆又快意。”
话音未落,白谪仙便已然出现在独孤吟身前,长剑直指血罗刹咽喉,笑着流泪,“你当初说永生永世不负于我,可之后呢?”
独孤吟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里的那抹痛楚。
抬手,终是又垂落了下去。
“抱歉!”
他就算不承认,万般因果,却全都是因他一人而起。
白谪仙没任何错,当初是自己先去撩拨她,后来又是自己负她。
“抱歉?”白谪仙收回手中长剑,微微向后退去两步,看向独孤吟,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他终归已不是五百年前姜家白衣。
熟悉却因为那双眸子,依旧如五百年前一般让她着迷,不要命的着迷。
白谪仙自嘲地笑了笑:“你终归不是他,也不用说抱歉。五百年前,我为他练剑,为他踏入江湖,亲手将那只青丘妖狐刺杀于剑下。”
说罢,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声音很轻也很冷,“独孤吟,前世今生,你我两不相欠。今日一战,只为十年之约。”
独孤吟,亦或者说是那五百年前姜家白衣,看着身前这个曼妙女子。
月光下,白谪仙面庞之上有雾气渐生,朦朦胧胧。
负手横握杀生剑,他轻轻点了点头,怅然一叹,道:“好!十年之约,望白姑娘切莫手下留情。”
两人交错而过,漫天大星黯淡。
剑出。
剑落。
苍月湖,于一瞬便是如同一面跌落在地的铜镜一般,四分五裂,摔得粉碎。
万千冰凌自湖面冲天而起,卷起滔天巨浪。
岸上的人尚不及有所反应,浩瀚湖面,连同那方青铜古殿,便是不见了踪影。
隐约间,九霄之上似有剑吟,有如龙吟凤鸣。
霞姿月韵,清风霁月。
龙断角,凤折翅。
一柄断剑自天穹落下,有人认出,那正是古剑春秋。
不乏有不出世的老怪物隐于人群,却无一人看清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负。
只是自此之后,悠悠百载,北凉血罗刹,北秦小杀神,皆是不再现于世间。
两个人,似乎彻底从九州消失了。
后世百晓生一脉书有记载,这一日,群星黯淡,皆因一人。
白家有女谪仙,苍月湖畔折剑春秋,观悟长生入剑仙,于月下飞升为仙。
此是结束,亦是开始。
神王遗藏现世,让诸多看客成了今夜主角。
天明,血染苍月,浓郁血腥气有如人间修罗场。
侥幸活下来的江湖人皆是闭口不言。
往后许久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夜究竟有多少江湖龙蟒埋骨苍月……
……
夜色如墨,苍月村里静谧安详。
有一女子,独立村头,如一尊石塑。
三魂自忘川而归,红袖终是忆起了前世今生。
似乎,还是那个渔家女子。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渔家女子身上,却生出了超然于世的恬淡。
她是红袖,亦是忘川桃林洛玄姬。
红袖在等一个人。
自日出等到日落。
她知道,那个人今夜一定会回来。
果然,她没有失望。
村外古道上,有一身着白袍的身影渐渐出现,由远及近。
那是独孤吟,他就立在积雪铺就的古道尽头。
猩红剑袍不再,杀生剑亦不再。
唯一袭白袍染血,斑驳不堪。
独孤吟走得很慢,但很稳。
看着远处那抹红衣,他笑了起来。
他知道,她在等他。
就在这里等着自己。
等了十年,亦等了五百年。
“抱歉,等了这么久。”
那年,冬雪落得很早,往年的暮冬都不似今年这般冷。
枯枝上,覆着一层冰白月华。
如今名作红袖的姑娘身后小院更显寂寥。
有一瞬的恍惚,红袖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忘川桃林,古村老桃树,身前愈来愈近的人,仿若都如同一场梦一般。
“发什么呆?”
“我想你酿的桃花酒了!”
看着那人向她走来,将手中酒盏奉在她面前,恍如隔世。
她想,大概前世修得的莫大福气,都用来换得今生与他相逢。
“不久,你回来便好。”接过酒盏,红袖转身走入小院中,蹲下身于老树下酒窖中取出一坛陈酿,拍开封泥小心翼翼将琥珀色琼浆倒入杯盏中,装作不经意道:“之后呢?要去哪儿?若不知道,不如留下吧。”
“好。”
一声承诺,欠了两世。
此刻,花月酒闲,恍如五百年前与君檐下初见。
此生,终是不负,可携手归隐相守白头。
………………………………
第一章 南枝好,最好是采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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