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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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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已经醒了吧?

    发现他又不告而别,是不是气的要撕他的耳朵?

    他实在对不起她的关爱,但放着晚晴不管,又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晚晴呢?

    她一贯醒得也早,只是醒来了还愿意在床上困一会儿。等日头完全出来了,她才带着慵懒的倦意,从床上缓缓的起身,再伸个懒腰,笑意盈盈的看向四周。

    这四周里往往有他。

    想到这里,顾惜朝一笑,这一笑里也有她的身影。

    可这笑容消散得也快。

    马儿把前蹄子伸进水里,踩出了两朵水花,水花里裹着他的笑,眨眼就没了。

    我失去她了。

    他猛吸一口气,肩上的伤口愈发的疼,疼痛牵扯着全身,让他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

    她甚至不认得我。

    我记得她,她不认识我,我悄悄的去见她,她悄悄的在等铁手。

    我拼了命的要来救她,可她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我这样的人,会为了她,连性命也不顾。我要保住她的平安,送她回家,等着铁手理清了思绪,去找她,去娶她。或许经年以后,再生下几个孩子,见了我后,还要叫声‘叔叔’。

    她会告诉他们,我是来救戚少商的义士,不止救了大名鼎鼎的龙头,还护了她的周全。这样的恩情,她永远都不会忘却,她把故事讲给孩子们听,也叫他们记住我有多么的忠肝义胆。

    ……简直不可理喻。

    他长叹了一声,眼眶叫太阳初升的光芒晒得有些湿润。他摆摆头,忍不住又想,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遐想,……铁手不是我,傅宗书不一定会下那等的狠心,泡泡也不傻,若是她在军营里住得好好的,被保护得就像花骨朵里藏的花蕊,她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这个莫名其妙闯进她世界里的疯子?

    这念头太可怕,顾惜朝的身子似是怔了一怔,便连继续想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

44。四十四。花已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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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灰翅膀的信鸽绕着乳白色的楼宇飞了几圈; 等他放下细布,伸出手掌; 才轻巧的降到他的掌心,露出了腿上绑着的一截竹管。

    “是「桃花社」胜了; ”杨无邪读了信; 转回身说; “「多老会」与「生癣帮」的精英阵亡大半,只是此一役下来,「刺花纹堂」也名存实亡。”

    听他话的公子披着一件杏色的外衫,正坐在一扇青崖白鹿的屏风前,望着窗外的一角:刚放晴的天上没有云,清清静静的,太阳的金光洒在碧色上,有一种水波纹般恍惚的迷眩。

    杨无邪手持着信,一面想,一面慢慢向里走; 直到走到苏梦枕的身侧; 方停下步子。又道:“除了「桃花社」一向交好的方振眉、沈太公和我是谁。风云镖局也出了几位好手,北城城主一同去了; 另有一些零散的江湖人。不过他们到的时候; 似乎并未帮上什么忙。”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 但相熟的人听了; 却能从中听出几分不解的思绪。

    苏梦枕将目光收回来,轻轻一叹道:“赖大姐的脾气就是如此。「多老会」与「生癣帮」的事情,方振眉出手了?”

    杨无邪摇摇头:“方振眉退走了『淮阴』张侯,但杀败「多老会」与「生癣帮」的,却是新入「桃花社」的一个书生。”

    苏梦枕看向他。

    他接着道:“这人叫顾远,二字惜朝,曾在公子襄处学过两年刀法。后来不知怎么,他离开梁府,回了北方,已经几年没有音讯。这次退敌用的也不是刀法,而是一柄飞斧和一把长剑。”

    苏梦枕问道:“公子襄还有其他传人?”

    杨无邪还是摇头:“没有。公子襄应当只有顾惜朝一个弟子。可是他一直未入江湖,声名不显,楼子里的卷宗便只记了寥寥几笔。”他说话的时候,竟面露愧色,“我已差人去查他的底细,但河北东路与辽国接壤,龙蛇混杂,尚需些时日。”

    他是掌管白楼之人,白楼则是一切资料汇集和保管的地方。顾惜朝是公子襄的弟子,光凭这一点,就应当郑重待之。

    可白楼却出了疏漏。

    顾惜朝的卷宗里居然只有短短的两行字。

    除了他姓甚名谁,中过解元,师从梁襄,其余的资料一概没有。他当时就已惊觉不对,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怎么会一辈子都做一个无名之辈?

    所以这是大疏漏。

    人非圣贤,难免会有疏漏,但疏漏落在杨无邪的身上,却成了大错。盖因他这人心太细,对责任看的也太重。

    苏梦枕了解他的脾性,自然知道这脾性难以劝解。

    于是他垂下头,低低的咳了几声。待他抬起头时,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杨无邪放下简信,立刻去倒水。他的心中太急,脸上的愧色被茶水一冲,眨眨眼,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

    赖笑娥不会知道千万里之外的汴京还有几个人在注视着他们的举动。她也坐在窗子边,看窗外的一角。只是她看的不是天,而是一枝长得太高,遮住了阳光的柳条。柳条叫风一吹,轻轻的摆动着,就像江上的渡船,船桨一波,就悠悠的荡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前天才和小方重归于好,今天却仍旧愁眉不展。

    愁的还是方振眉,怪得也是方振眉。

    前天他从张侯那儿回来,笑意盈盈的站在客栈的门口。赖笑娥赶了他几次,他都只是微笑,既不求她和好,也不炫耀自己的本事。赖笑娥被他笑得火冒三丈,她让兄弟们把他赶出去,但他们顾及着他的义举,不好强行动手。赖笑娥想自己离开,又被我是谁拦住了,这黑衣汉子非要做个讨人厌的和事老,劝和两个人的恩恩怨怨。

    她气急之下,甩了方振眉一袖子。

    我是谁的轻功虽好,却没意料到她的举动,慌张的要去挡她的水袖,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桃花社」的张炭刚被揍了一顿,方振眉挨打,他们还求之不得。至于方振眉自己,他不想躲,也想让她出出气。

    结果赖笑娥的水袖抽上去,方振眉就吐了一口血,一阵天旋地转,昏倒在了她的脚下。这下,慌张的人变成了赖笑娥。她知道就算方振眉想劝她回心转意,也不会用这种装模作样的法子,他吐出的血里带着奇怪的白丝,好似织锦用的蚕丝,一层盖一层,显然是中了毒。

    他昏过去后,我是谁才大喊起来。原来张侯从「豹盟」的三大祭酒温心老契那里得了一副奇毒,温心老契出身「老字号温家」,“温家本以用毒称著江湖,三百年来,发展成四派:制毒的“小字号”,藏毒的“大字号” ,施毒的“死字号” ,和解毒的“活字号”。温心老契就是负责制毒的“小字号”的首领。

    这奇毒名叫‘方尽’,张侯用它涂在手甲上,同方振眉对了三掌。

    毒素借着内力的激涌,钻进了他的经脉。不过幸好他的内力足够深厚,一时将毒压了下去,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跑来见情人。可赖笑娥的一水袖正好打在他的胸膛上,行气的脉络一震,毒性反扑,他这才受不住,一头晕了过去。

    这是赖笑娥没想到的,方振眉自己同样没想到。但赖笑娥毕竟对他还有情,他一倒下,她的心就乱了,等明了他的遭遇,她的恨也散了。只是温家人下的毒,除了温家人以外,没旁人能解得了。制毒的温心老契是「豹盟」的人,「七帮八会九联盟」刚被挫败,荣辱与众的他当然不可能将解药送给他们。

    因为这个,方振眉的状况成了一个难题,好在他清醒过来后,尚且能够压制毒性的发展,一时倒是无忧。要不然,以赖笑娥的烈性,还不知道要作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来呢!

    柳桃儿却忽的想起了故乡的小客栈,想她屋里新剪的窗花,和炉子上烧的滋滋作响的旧水壶。她偷偷红了眼眶,不敢说自己的思念,怕阿娘再责怪惜朝。尽管他瞧不上自己,她心里还是护着他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也知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断然再回不去了。

    她低着头,替母亲掖了掖被子,轻声问道: “惜朝,你看咱们是买些地安置下来,还是找些营生来做?”

    不想柳姨顺着话头,又找到一个埋怨顾惜朝的理由。

    “人生地不熟的,营生哪里做得起来?哎呦呦,我才想起来,南边风俗紧得很,不兴姑娘家抛头露面。我可怜的桃儿,竟是要跟金丝雀似的被关起来了。”

    边镇女子,自小吹着黄沙长大。戈壁滩里,人活着尚且不容易,那里还有工夫看什么男女大防?

    “啊?…”柳桃儿被吓得一哆嗦,眨眼间又有些明了。是呀,惜朝在南边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会不会…就喜欢那些知书达理,细声慢语的闺秀小姐?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既粗俗又鄙陋。要是她也学着她们一样的姿态,他会不会…多喜欢自己一分?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期望起来。

    “倒也不是,” 顾惜朝开口道,“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平常一样的过。”

    “那些府衙里的小姐呢?”

    顾惜朝想了想:“她们嘛,养的是要娇气些。”

    “娇气些,不是更美?”

    “花娇易折,云轻易逝,”顾惜朝一笑道,“美则美矣,却经不起风浪。再者说,一辈子关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想想也无趣。”

    柳桃儿心里欢喜,抿嘴笑了,一抹红霞染白颊。顾惜朝瞧见了,忽又想起了晚晴,想起她的眉目如画,想起了开在汴梁秋色里的霜菊。

    他在心底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便听船舱外一阵吵闹。他顺势走出去看看,只见一个浑身是水的大汉平躺在甲板上,几个撑篙的人围在边上,包着花头巾的船娘正半跪在地上,给他掐人中。瞧见有人从舱里出来,她就哎了一声,道:“雾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今天风大才吹散些,哪知道江上就飘来这么个,我还说是个死的,扒拉上来才发现还有一口气。如今救也救了,可不能让他死在我的船上。”

    顾惜朝拱了拱手,问过好后,再定睛细瞅,只见这人长的胖嘟嘟的,皮肤被水泡的发白,又鼓着肚子,活像只翻肚的□□。可是他的呼吸绵长,面色红润,一看就离死还远。仿佛被水泡个几天,喝上一肚子的浑汤,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他于是道:“莫怕,他已经脱了险。”

    “我瞧着可悬,”船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先前想着把他肚里的水压出来,他这肚子,哎,也不知道怎么长得,就跟个只进不出的茶壶一样。”

    顾惜朝摇头道:“太冷了,挪进舱里,再等等吧。”他本来想说,这十有**是闭气假死的法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她一个船上讨生活的姑娘,哪知道江湖里的事儿呢?

    他帮着撑篙的人把这汉子挪进舱里,一上手才发现,他竟沉得让人咋舌。抬在手上的,仿佛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尊石像。

    他们一进舱门,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有窃窃私语的,也有嚷嚷来嚷嚷去的,更有起哄的人,说这汉子来路不明,怕是有什么好歹,要把他扔回江里,任其自生自灭去。

    “这是我家的船,”船娘一听就急了,她才把人从水里捞上来,哪能又把他推回去?她生气起来,揪着其哄人的脖领就往外走,“要丢,先丢你到江里喂王八!” 可惜她力气太小,拉不动别人,只能气的干跺脚,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柳桃儿扯了一下顾惜朝的袖子,悄悄说:“这位姐姐真是心善。”

    顾惜朝只略笑了笑,眉宇里藏着一股淡淡的郁色。他想,她可怜他,我也可怜他。一个飘在江上,一个飘在命里。他终究上了船,哎,我呢?又要飘到那里去?

    他这样想着,踱出来,俯下身,摸了摸那人的脉搏。船里人误以为他是个郎中药师,纷纷让开身来。那汉子的身体温热,脉搏时有时无,他又听了听他的心跳,虽比常人慢了不少,但仍然强健有力,一点不像个濒死的人。顾惜朝放下心来,继而好心的推了一道真气给他。

    谁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书生会有本事做手脚。
………………………………

45。四十五。痛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你是谁!”游天龙昂首怒吒。

    小斧回旋归来,顾惜朝转身左手收斧; 右手旋即连出三剑,一剑刺目; 一剑封喉; 一剑穿心!游天龙顾不得伸手的部署,急忙舞起棍花来档。

    顾惜朝三剑后却急退两步,冷冷一笑; 银晃晃的小斧再次飞出; 劲风一样的撞向铁棍。游天龙不知小斧的奥秘; 还道是一般暗器,暴喝一声,奋力挥棍迎击。他天生神力,棍法走劲急路线; 这一棍之下,棍身都给劲气激震颤不已。

    “叮!”的一声,小斧撞在铁棍上; 炸出星火无数。

    游天龙只觉自己周身的罡气叫一把巨斧一割为二; 恍若他的身体也被那书生斩成了两段。他连惨叫也未叫出来,就喷出了大口心血; 整个人腾空而起; 飘了三四米; 才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时疼得动弹不得。

    顾惜朝趁此时机,伸手一抄,抄住小斧。转眼又长空掠起,气势如虹,一剑连接一剑,尚未落地,就已杀了三人。这碧水般的剑光把剩下的两个大汉吓得屁滚尿流,一个跪地求饶,一个拔腿就跑。

    他也不追,竟从袖中抖出一把指长的小刀,随手一扔,逃跑的那人应声即倒。跪地那人也叫他一剑穿了后颈,捂着喉咙,窒息死了。

    这才不过转瞬即逝的几息时间,顾惜朝已将这群「连云寨」的弟子尽数斩于手下。他的身手之快,行动之决绝,简直骇人听闻。与人争斗之时,敌人只见剑光,只闻剑啸,却不见剑锋,不知他身在何处。若是有人博古通今,又恰恰活得够久,运气够好,便能分辨出来,这是‘闪电惊鸿’的快招法门,掌握之人,寥寥无几。

    长剑回鞘,顾惜朝的脸上仍挂着冷笑,他从远处那具尸身上捡回小刀,就着尸身的衣服擦净了血迹,才不紧不慢的朝游天龙走去。

    游天龙还在大口的吐血。

    顾惜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淡淡笑道:“我这神哭小斧专破人罡气,敢硬接我一击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了。”

    游天龙拼死抬头,只见秋风,残阳,晚霞,荒草之下,这书生的青衫微微招展,站得格外俊雅。

    他突目怒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就杀吧!”

    顾惜朝却好似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游天龙冷哼道:“你当我是傻子?你破了我的罡气,震碎了我的肋骨,杀了我的手下,你还留着我作甚?”

    顾惜朝笑道:“可我毕竟留下了你。”

    游天龙道:“你要折磨我?”

    顾惜朝道:“我哪有那般心狠手辣。”

    游天龙狠狠道:“你还不够心狠手辣?!”

    顾惜朝用带着剑鞘的剑拍了拍他的脸,调笑说:“还差一点。”

    游天龙的身体难以动弹,他吐出一口带血吐沫,嗔目欲裂的盯着他:“你到底要做甚?”

    顾惜朝也不逗他了,直截了当的道:“我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回答我几句话,我就放了你。”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

    “你会不会答应我,我不管,”顾惜朝蹲下身来,替他点了止血的穴道,“我只问你问题,你答上来了,我就放了你,答不上来,我杀了你。”

    他的话里透着邪气,游天龙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向生的**。他道:“你问吧。”

    顾惜朝开门见山的问:“戚少商和息红泪在哪里?”

    这书生果然是他们找来的援兵,游天龙在心中哀叹一声,回答道:“戚少商叫刘大人带走了,息红泪之前在思恩镇的安顺客栈,现在在哪里,我不知晓。”

    顾惜朝再问:“你可见过九幽神君?”

    游天龙道:“不曾,只听过他的名号。”

    顾惜朝又问:“你们说的那个傅小姐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游天龙没发觉什么:“她是傅相爷的独女,「连云寨」现任大寨主泡泡的义姐,从汴京来找铁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下手,她同我们不一样,心地很好,地位又高。你要杀她,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游天龙对傅晚晴印象很好,不由得多说了几句。顾惜朝的脸色发白,他也没有看见。

    “傅宗书就任由他的女儿到处乱跑?”

    “腿长在她身上,一个不留神不就跑了?”游天龙忍着痛笑了一下,“傅相爷想要抓她回去,她把刀架在脖子上,谁有那个胆子动她?”

    顾惜朝的心脏一阵发紧:“傅宗书不怕泡泡把她害了?”

    游天龙也道:“迟早叫她害了。”

    顾惜朝深吸了口气,良久才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便走。”

    他这样说,却迟迟不把话问出来。天色都降下来,晨昏成一片,几只晚鸦飞过,眨眼就被暮色掩住,没了踪影。

    游天龙一边是疼,一边是等得不耐烦了。他嚷道:“你到底还问不问?”

    顾惜朝站起身,看向远处,满目都是灼痛之色。

    他也知道不能再耽搁,当下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问:“铁手是不是和息红泪那一干人在一起?”

    游天龙勉强点点头:“他老早就给他们劫走了。”

    “好了,我的话问完了,”顾惜朝沉着脸,对他道,“我说过我不杀你,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也挺不过今晚。”

    游天龙暗觉不妙:“大寨主会遣人找我。”

    顾惜朝长叹了口气:“这就是了。泡泡那般的心狠手辣,我就算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顾及别人的。”

    游天龙诧然道:“你想说话不算——”

    他话没说完,顾惜朝一脚便踢碎了他的脖颈。这汉子此时尚且未死,一脸是血,睁着两只开裂的怒目,死死的盯向上方。

    上方的人是顾惜朝。

    他站在暗处,捂着嘴。好像遇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笑料,一时笑出了声音:“中秋月圆,献血为盟,生死同心,共渡危难,若有虚言,血洒寨门。我说的话要是都作数,就是再灌上三桶猪血牛血也不够洒的。”

    “呜——呜呜——”

    游天龙哪里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垂死之刻,他已经没法呼吸,又兼疼极,除了胸中恨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面对这样的人,顾惜朝才敢说出心里话,因为他知道,他听去了不要紧,反正他也是他遇见的最后一个人了……

    待赖笑娥走了,顾惜朝左右摸索一番,果真找到了一个人。他略加思索,背起那人,立马朝另一处略有光亮的地方奔去。几个箭步,就把天更深,烟更浓的院子远远的甩到了身后。那里定然还有不少要么死了,要么快死了的人,可顾惜朝半点也不犹豫。甚至他身上的这个人,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温温热的体肤,微乎其微的呼吸起伏,他也早就抛下他,独自走了。

    他劝走大姐,并不是因为自个不惧火雾,而是实在不愿意耽搁时间。巧娘不走,赖笑娥便不会走,但四周围的情形等不及她们拉拉扯扯。毕竟是女子,说心软也好,说义气也罢,若是因此送了性命,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再者说来,他们能在这里能遇见两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眼前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瞧不见,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顾惜朝心里这般想着,脚下跑得飞快。直到能微微瞧见太阳了,才喘了口气,调转方向,改道往赖笑娥逃出去的那侧。这样一来,他到得必然要慢一些,到时候「桃花社」的人问起来,他就谎称是去寻人了。如果再有人问他有没有寻到别人,他就告诉他们,只可惜自己去得晚了些,后来找见的兄弟们都没有气息了。

    又跑了几步,烟雾薄了半层,阳光能从缝隙里流进来,淌在他被火熏黑的脸上,倒有了几分劫后余生的凄凉。眼见就能走出去了,顾惜朝放下心来,扭头瞧了瞧身后背着的人。——他先是中了迷药,后来又吃了不少烟,虽然被他救了出来,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日。

    没等他把头扭回来,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大喊。

    “——是八弟!”

    顾惜朝听见声音,弯了弯嘴角。离着这么远,还隔着薄烟,他尚且看不清远处的人影,怎么「桃花社」的人就认定了出来的人是他呢?

    还未等他细想,有人一把接过了他背上的人,紧接着,又一个人把他搂了起来,还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背。那蒲扇一般的手掌拍在他略显单薄的后背上,滋味竟然比被火烤着还要难受几分。

    见张炭拍了两下还不停手,顾惜朝只好苦笑着道:“……五哥,我要叫你拍死了。”

    张炭立刻就反驳说:“呸!什么死不死的!”却也放下了手,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半是拽着,半是搀扶的把他从烟雾里拖了出去。

    顾惜朝手脚健全,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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