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综武侠]楼上黄昏-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谁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书生会有本事做手脚。
“哎呀呀!”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胖嘟嘟的汉子猛地坐起来,大吼了一声,简直震天动地。顾惜朝假装被吓了一跳,随着人群往后一躲。船娘却心头大喜,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只见他跟鲸鱼吐水一般,喷出一股水柱直冲舱顶,又飞流直下。溅出的水就跟下雨一般,噼里啪啦的弄得到处都是。天寒,半舱的人都被喷了一身水。奇的是,所有人全都看直了眼,竟没有一个吭声的。顾惜朝也愣了神,只觉得前所未见,难逢难遇。
这汉子的肚子里就跟装了三江五湖一般,源源不绝,水柱高高低低,直喷了一刻有余。开始有人捧着肚子发笑,一小会后,整舱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顾惜朝也不禁莞尔,觉得有趣的很。
好不容易他肚子里货倒干净了,这汉子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众人一阵哗乱,七嘴八舌起来,不过这时候倒是没人说要丢他回江里了。船娘的老爹爹拄着杖走出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才摆了摆手,叫大家放心下来。这人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有人问:“那他现在是个怎么回事?”
一声响彻船舱的咕噜声从那汉子的肚子里传了出来,然后又是一声,接着一声,咕噜咕噜,最后打鼓般连成了串。
一刹那里,舱里人仿佛给那声音吓傻了,鸦雀无声。过了很久,才有人小声的问:
“瞧这像是……饿晕了?”
依靠着深厚的内力,方振眉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温心老契既然是‘小字号’的首领,自然有其过人的地方。他好像早就知道方振眉会替「桃花社」应下赌约,才将毒的名字起做‘方尽’,专用来克制他的武功。
不得不说,他确实成功了。
方振眉醒来后就发觉了自身的异样,原本强劲有力四肢躯干像融化了似的绵软,从外看没有丝毫的区别,却连挪动一下手指都变成了一件难事。好在他还可以说话,头脑尚且清醒,所以他的态度仍旧和祥,常常和照顾他的赖笑娥说笑,劝她莫要太过紧张,放松些心情。
可是赖笑娥不能不紧张。想到‘方尽’的名字,她的脸上就再没升起过血色。
天才刚入秋,秋老虎掀起的热浪蛮横霸道。习武的人火气旺盛,夏天最难熬,「桃花社」的一伙人天天汗流浃背,很不得把自己塞进水井里和西瓜一起冰着。方振眉也会流汗,他整日躺在床上,汗出的更多。为了不让他湿热得难受,赖笑娥便隔一会儿替他擦拭一遍。可从他身体里淌出来的却并不是汗,而是一层细细的白丝,同那天他吐出的血里夹杂的东西一模一样。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尽’讲得不是方振眉山重水尽,而是春蚕到死丝方尽。
‘到死丝方尽’的意思大伙儿领悟了,那‘春蚕’两字又如何解释呢?现在是秋天,离春天还有大半年的光景。还是方振眉自己猜测,以他的内力,把‘方尽’逼出体外困难,压制起来却很容易。盖因这毒一直温温吞吞,平稳的好像钻进土里睡觉的幼虫。是不是要等到明年春天,它才会破土而出,祸害他的性命呢?
这样看来,他的朋友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救他。
方振眉并不害怕自己运气不好,他对未来总是抱着一种乐观的想法,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要是他不小心死了,那也是每个人命中都要迎接的时刻到来了,没什么可怕的地方。
如今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虽然难受,却有赖笑娥的陪伴。她不同他吵架,也不和他发火,他看着她坐在窗前的侧颜,比仕女图上的剪影还要美丽,就觉得心情特别愉快。如果不是担忧赖笑娥的忧愁,他甚至想要一辈子都躺在这张床上,就这样长长久久的看着她,看着两个人都老了,死了,牵着手走过奈何桥,再看到下辈子才好。
他的心思无人得知。趁着赖笑娥陪方振眉的时候,「桃花社」里剩下的七个人和沈太公、我是谁挤在张炭的屋里,开了个小会。
………………………………
61。六十一。温柔的温柔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张炭赶紧打了个哈哈,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道:“瞅那边!瞅那边!有个耍猴戏的老倌; 妹子不去看看?”
然后他偷偷瞥了一眼垂着眼的顾惜朝。
自打柳姨答应了去长安,他这个新来的八弟(他是这么认为的)就没露出过笑脸。这可苦了张炭; 他一贯不会猜测人的心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 有时候转过头再想; 又觉得「桃花社」和八弟实在般配。
他们都生的五大三粗; 就连大姐也豪放的不似女人(这话可不能同她讲),就缺个细腻的人来管管事情。也因为他们整日乐呵呵的无忧无虑,恰好能把八弟的忧愁冲谈一些; 省得他每次见了; 都难受的觉得心头的哪里缺了一块。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他的事情; 知道他读书读的好,却因为户籍的事情没法科考; 断了出路。
张炭陪着柳姨一行人在江宁玩了一阵,可惜没见着自家的大姐; 他捶胸顿足的; 苦叹少了个打秋风的金主。虽说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偷摸上几个钱袋; 可一来他早就说了自己丢了盘缠; 要是突然拿出银子来……八弟估计要不高兴的。
因为这个; 他们只好住在一间简陋的小客栈里; 也没有闲钱给桃儿买上一点时兴的水粉胭脂。好在桃儿是个懂事的姑娘,她只在城里走走,就欢喜的很,看见别人家的小姐穿着时兴的缎子罗裙,她就高兴的好像那裙子是穿在自己身上。
柳姨和桃儿一块,顾惜朝就一个人留在客栈里读书。书是读了早就几十遍的书,景是看了好几年的景,书看多了只会觉得无趣,触境却会生情。他那时候心高气傲,初出茅庐,胸中怀着不可一世的豪情。现在却缩在一间陋室的窗子后面,唯恐见了当年的得意春风,又勾起那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因为走走玩玩的缘故,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五月底了。
关中在前朝的时候,还是顶顶繁华的地方,后来因为唐末连着五代的百年战火,现在连人烟都不旺盛,倒是长安还有些大城的气象。但是他们进城的时候,正逢春夏相接,风大,风里还卷着沙子,又干又燥,半点比不得江南。
张炭嘿嘿笑了笑,对着两位女眷道:“把头巾遮上,别吹花了脸。”
桃儿笑着说:“比我家那边好多啦。”
张炭挠了挠头:“那也,那也……”
他又偷偷瞥了一眼桃儿,不是心里怀着什么少年的心思,而是想起了王小慢。他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妹,柔顺娇艳的就像一朵开在早晨的花,他不想娶亲,也有一半是为了她。结果等他把眼睛瞥回来,就看见顾惜朝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他心里一哆嗦,生怕这位八弟想差了。
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就没得看不出来桃儿对他的情意。
他腆着一张红脸,领几个人往城里走:“我先带你们去看房子,然后咱们再去杜老九家吃泡馍,他家的馍劲道,羊汤也鲜。”
城里面还算繁华,就是关中的汉子大多长的膀大腰圆,这时候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旧唐的风气还在,他们便不怎么在意男女大防之类的事,不少人袒胸露腹的坐在街角巷头,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或者喝酒,或者吆喝,又或者垂手等活干,让人瞅了面红耳赤。冷不丁从哪里吊起来的一句秦腔,更令震得人心神恍惚,如同行在一场走马灯似梦里一般。
桃儿一路都攥着衣角低着头,顾惜朝挡在她的前面,被风吹起来的长袖就遮住了她一半的身影。桃儿抬起手,抚了抚她鬓角的碎发,忍不住的看那个背影,她的脸颊愈发的红艳。
忽的,一个汉子瞧见了张炭,突然就站起身,狂喜的喊道:
“――张五哥!!”
这一声竟激起了千层浪,顿时间,喝酒的汉子不再喝酒了,吆喝的汉子止了声音,垂手等活干的人抱起了拳。
“五哥你回来咧!”
“是五哥!”
“五哥,来吃酒,美扎咧!”
他们的嗓音醇厚,眼神质朴。
顾惜朝瞧了瞧这个黑壮的汉子,脸上禁不住有了一丝诧异之色。他知道张炭在跑江湖卖艺的人里头颇有名望,可他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有名望。也或许因为这是关中,是「桃花社」的老窝,可就算是扎根在京师的「六分半堂」,堂里的人也不会受过这样的憧憬;哪怕大家都敬畏的「金风细雨楼」,也没有人敢在楼主出行的时候这么吼上一吼。
张炭一边走着,时不时的招呼两声。等他发现几个人都盯着他看,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屁股。
“他们,……别瞅他们,”他抓着屁股,扭扭捏捏的道,“胡闹的,都是自家兄弟。”
一切跑江湖、玩杂技、变戏法、卖本事的人,只要心底不坏,行路不歪,张炭都觉得他们是他的兄弟。只要他们遇见了难事,愿意来找他,也能找得到他,他就觉得是自己遇见了难事,心里难过的跟遇见事的人一样,不管怎样都要替他解决了。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认定他是自家哥哥,心里向着他,更愿意抬举他。
“就是这了!”
他们又了一刻钟,到了城南的一片低矮巷子里,唯有一栋三层的小楼孤零零的立着。张炭停下脚步,指着那栋楼上的牌匾‘天方楼’道:“这是咱们家了。”
城南向来是穷苦人家住的地方,他大概也觉得有点寒搀:“当初找地方的时候,大姐说同样的银子,这里比别处住的要宽敞……,是宽敞,后来我们手头宽裕了些,就把周围的巷子都盘了下来,空房子多得很咧。”
一没注意,他也说了一句关中话,之后便憨厚的一笑,把院子的大门给推开了。结果还没进到小楼里,就听见一个女子豪放的嗓音。
“走,我们去「刺花纹堂」!”
是赖大姐在说话,张炭眨眨眼睛,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柳姨他们告了一个罪,嗖的一下窜进去了。
兄弟姐妹几个都在,杀气腾腾,好像马上就要赶去做一件大事。
“――老五来的正好!”赖笑娥大笑道,“「九连盟」联合起来,要吞掉「刺花纹堂」。走,我们去帮「刺花纹堂」!”
她生了一双星目,两条细长的峨眉被炭笔画入鬓稍。本就长得极美,笑起来的声音更令人神魂激荡。
不是娇媚。
那是很英气很男子的笑。
张炭被这笑声一激,立刻大叫道:“好!”他立马又反应过来,眨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原因很简单:「刺花纹堂」这个小小的,新生的帮派不该冒起来,既冒起来,就不能不归附於「七帮八会九联盟」。
所以,「九连盟」要以洪水的身姿来吞噬这小小的但一向以来都以孤苦伸张正义为职志的小流派。「刺花纹堂」孤立无援,唯有降或战。只是堂中上下十八人,宁死不降,面对「九连盟」这架势不可挡的大车,宁可被车轮碾成粉末,也求一战殉死,永不言悔,只怕有憾。
这激起了「桃花社」的大姐赖笑娥的怒愤。
可她也不傻。她先去责问了九连盟中虎盟的萨星豪:“你们为甚麽要欺压「刺花纹堂」?”
虎盟的回答是:“因为他们不够壮大。”
她又去问龙盟的王嵯峨。
龙盟的回答更绝:“因为我们高兴。”
赖笑娥顿时便说:“那如果我们高兴,便也可以站在「刺花纹堂」那一边,对付你们了?!”
王嵯峨大笑:“我们歼灭「刺花纹堂」,如同泰山压顶。杀这些小派小系小组织,如同踩死蚂蚁。你们,他们?是自寻死路。”
萨星豪也大笑不已:“赖笑娥,还是去管好你的「桃花社」吧!管闲事是没好下场的,何况你为的是武林十几只耗子,如果得罪的是狮子老虎,划不来呀?他们是老鼠,我们是猫,为江湖清除败类,是我们的事,没你的事,你看我们怎麽赶尽杀绝这些不自量力窝在阴沟里的小辈吧!最好,你也一同过来帮我们坑杀这些耗子,我给你算一个大功!”
事情就是如此。
张炭听了,忽的就觉得,自己胸中的义愤填膺马上就要涨破了外面那层骨肉,冲到白云外的九霄里去。这哪里只是仗势欺人?他们是要杀人,为了这种高兴,要面子的事情,去杀一群真正的义士好汉!要把他们连根拔起,充作给猴看的鸡!
他气的直哆嗦。
简直可恶,可憎,可怕!
赖笑娥把刀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我们去帮「刺花纹堂」,跟他们斗!不是说他们是耗子吗?好,那我们就猫来咬描,狗来咬狗,人来也很狠狠咬他几口!”
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桃花社上下,原就聚在这里的人,加上才进来的张炭,全都支持她。她不仅是要站在正义的一方,同时也是站在弱者的一方。她去挑战至大的强者,早就想清楚了后果,可这一群人不仅不怕,还战意盎然!
要是江湖上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要是连这等恶事都要眼睁睁的冷眼旁观,那江湖还是什么江湖?!人还是什么人?!
朱大块儿当即吼了出来:“干他娘的!”
向来柔弱的幺妹小雪衣也红了眼眶。
他们不求活的长久,早死晚死,人总要死的。
活要活得快活,恣意,对得起自个!
如何才能活的快活?
唯无憾二字!
张炭的背后就是门,赖笑娥手一挥,他便立马转身,势不可挡的冲出大堂。结果就在一刹那里,撞见了站在门前的顾惜朝。
他愣了一愣,瞠目结舌的好不尴尬。
该说什么?
说他一时激动,就忘了给大姐他们介绍这个他自作主张认下来的八弟?还是说他刚一回来,就要冲出去和人拼命,忘了要先安置柳姨她们两个弱女子?
顾惜朝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话。他望着张炭,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兄弟们。他微征一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连云寨,还有那群为了戚少商而死的寨主们。在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是否也曾暗暗的佩服过他们,又忍都忍不住的羡慕过那位义薄云天的大当家?
他低垂下头,一颗早就死了的心宛若活过来般的颤抖了。
“――这位是?”赖笑娥问。
未待张炭开口,这个清秀的书生忽地抬起头,只道了一个字。
………………………………
62。六十二。云集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晨风吹过了一片云; 才露白的大地暗了一暗。可月亮怎么也不肯沉下去; 过了半响; 云层被同一阵风吹远了,鸡鸣了几声,月亮又透出了一个角。月光散在蒙蒙的早霞里; 温柔得十分可怜。
怎么还不天明?
顾惜朝静静的想着:大姐是不是正和方振眉待在一起?朱大块儿是不是又吃多了酒; 宿在了外面?小雪衣走到哪里了; 怎么一直没有消息?柳姨要醒了吧,她一贯起得早。桃儿就有些贪睡; 她还要困上一两个时辰……
他的思绪乱七八糟,一会儿飘到这边; 一会儿飘去那边。他竭力的克制着; 不去想那些过往的旧事; 所以他只想现在的事情; 那些无关痛痒的、甚至会让他感到暖意的琐事,可他依然睡不着。
当他不想旧事; 只想琐事的时候; 琐事就成了烦心事。
事情越是偏向着他,他心里就越是烦躁。月光越是柔艳温和; 他就越是迁怒于月光。夜色微微破晓; 他忍不住从床上翻了下来; 撑开窗户; 大口吸着寒气。
戚少商还活着吗?
他仰望着月亮,终于还是想到了他。他一想到他,思绪便消沉的可怕。
要是他还活着,他还能活多久?
这一次,没有了他,他的逃亡路上恐怕要轻松一些吧。可顾惜朝转念一想,即使没有他,戚少商依旧成了反贼,「连云寨」的一干人等也是反的反,死的死。看来有些冥冥中注定的劫难,不是缺了一两个成因就能躲过去的,但要按照这个想法,戚少商最终还是会时来运转,从九现神龙到群龙之首,没了「连云寨」,又入主「金风细雨楼」。他又何必在这里担惊受怕?好像这担惊有用,受怕就能扭转乾坤。
果然是在「桃花社」里当老妈子当多了。
顾惜朝嗤笑了自己一声,转身要回床上继续躺着。他一共走了三步,三步里含了百转千回的念头。等他走到床头了,心里也就一点躺下的想法也没有了。
他伸手拽了衣服,几下穿戴好,又收拾了两套衣服并几两银子。深吸了口气,犹豫了许久,才在纸上留了一段话。他写完了,反复读了几遍,不觉莞尔,也不知道大姐看见这个一向懂事又听话的弟弟翘家出走会是怎么样个场景,她不会又要怪五哥把自个带坏了吧?
可别是五哥先发现这张留字,他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姐会不会告诉他那边的事情呢?
顾惜朝摇着脑袋,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他离开天方楼的时候,四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城门要卯时才开,城门口的守城兵昏昏欲睡的靠在城墙上。顾惜朝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左右望望,轻巧的翻过了城墙,向远方飞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大宋的城门才在守城官的哈欠声里陆续的打开,街边的小贩也吆喝了起来。又过了半刻,柳桃儿拿着一张纸,从顾惜朝的屋子里跑了出去,她站在院门口,犹豫一下,还是跑向赖笑娥住的锦绣阁。
赖笑娥是习武的人,刚好练过一套拳法,正坐在石墩上同方振眉闲谈。她微昂着额头,脸颊红润,灿若朝阳。方振眉就站在她身旁,垂着眉目望她,温润的宛若玉人。
柳桃儿瞧不见这幅金风玉露的场景,她慌里慌张的敲响了院门,一跑进来,就流着眼泪道:“大姐,大姐!阿远他走了!”
赖笑娥一怔,站起来道:“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
柳桃儿把顾惜朝留下的纸递给赖笑娥,抹着泪说:“我去给阿远送热茶,可院子屋子都开着门,他拿走了衣服和银子,地上摊了一地的白纸,窗子也大开着。桌上的这张拿镇纸压着,他人早就不见了。”
赖笑娥俯首一看,怪不得桃儿会慌了神。原来纸上写的很清楚,他若是两个月内还不回来,就当这世上没了这个人,切莫去找他。
他这样的举动,没法不让人联想起昨天的事情。赖笑娥轻轻叹了口气,方振眉将她揽过来,沉吟了片刻,问道:“他可认识「连云寨」的戚少商?”
柳桃儿一脸的茫然:“戚,少……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阿远要是认识他,也是当初在南边的时候认识的。”
方振眉点头道:“戚少商曾入过小雷门,确实在江南呆过一阵子。”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赖笑娥反驳说,“八弟才多大?现在也就二十出头。”
于是方振眉又问道:“惜朝在江南住了多久?”
柳桃儿回道:“断断续续的约有十来年。阿远有时候会回来住几个月,也有两三年都不回来的时候。”
这就令人难以分辨了。不过眼下都可以撂在后面,赖笑娥安慰桃儿说:“你莫要着急,八弟兴许是去找他在南边认识的一位朋友了。”
“是那个姓戚的公子?”
“八成是他,”她温言道,“你先不要同别人讲,他们要是问起,你就说你家哥哥叫我派去怒江去寻我师父。”
“可是那位戚公子出了事?”柳桃儿并不傻,她是个聪慧的姑娘。
赖笑娥没有瞒着她:“他是惹了些麻烦,所以八弟才要去帮他的忙。”
柳桃儿的脸颊一片惨白:“又是江湖上的麻烦?”她想起上一回「桃花社」义助「刺花纹堂」的事情,众人回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带着伤,方振眉更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赖笑娥点点头:“算是吧。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他,定不会叫他出了岔子。之所以让你先瞒着别人,是因为你那几个哥哥们行事多有鲁莽,没事也能惹出事,你也不想看他们给八弟添乱吧?”
“可是,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可是不信大姐?”
她好说歹说,总算把柳桃儿哄走了。方振眉已经趁这一会儿的功夫,收拾好了行李。
他背着长剑,对赖笑娥说:“我这就去找惜朝,不知他走了多久,还能不能追上。”
赖笑娥奇道:“你不是要上京去请诸葛正我?”
方振眉正色道:“「连云寨」的状况太过危机,惜朝又卷了进去,还是我去一趟为好。上京一事,只能劳烦大姐了。”
“谁要去见那个老匹夫?”赖笑娥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弟弟,我自己去找。你是觉得我功夫不好,还是想要诚心要我难堪?”
方振眉叫她骂的一头雾水。
他怕赖笑娥被朝廷里的人记恨上,也怕她被刀剑伤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