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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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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眉叫她骂的一头雾水。
他怕赖笑娥被朝廷里的人记恨上,也怕她被刀剑伤到。这是出于爱意和好心,可他却不知道,赖笑娥曾在诸葛正我面前吃过一次亏,多少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她是个好强的女子,这番好意是无论如何不会心领了。
朱大块儿当下就尖叫起来,那声音惊天动地的高昂,好悬没把自个的兄弟姐妹们都齐齐吓死。气急败坏的张炭扑过去,蒲扇一样的大手,一下就捂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这时候,几个人才有空看那只羽箭。
白色的翎羽,红色的锐尖,箭身上绑着一封简短的小信。
赖笑娥解下来读了,只是冷笑。
“他们还是怕大姊的,”小雪衣抱着茶碗,低声说,“要不,也不会想着来劝降我们。”
赖大姐摇摇头:“他们不是怕我。”
刚刚的羽箭把茶肆里的客人都吓走了,连小二的都躲进了后面的柴房。顾惜朝替赖大姐添了一杯茶,就重新坐下,不作声色的瞧了瞧兄长们的脸色。张叹和他对视了一眼,长长的叹口气,把脸扭向了大街。想来他是了解内情的,却只是叹息,一个字也不说。
一时间,众人的耳朵里只剩下朱大块儿拼命挣扎的呜咽声。
张炭问他:“你还叫不叫了?”
朱大块儿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张炭一松口,他便捣蒜般的点起头。
张炭这才放开了手,嫌弃的抓着朱大块儿的一角衣服擦了擦。
朱大块儿趴在地上死命的咳嗽起来,张炭把他的口跟鼻全捏死了,一丝气都透不进去,他差不多都要给憋死了。可他才缓过一会儿,就扬起脑袋,不禁追问道:“那,……咳咳咳,那是为什么?”
张叹又叹气了,他指指朱大块儿,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指张炭。意思是让张炭再把朱大块儿的嘴巴给误起来,省得他尽说些有的没的。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早年的时候遭了难,把舌头丢了半截,如今只能靠着叹气和指指点点来传达自己的意思了。
朱大块儿一看,哪能束手就擒?就老五的那双大手,他还不得丢了半条命!他肿笨如牛的屁股忽就离了地,脚尖一点,眨眼就冲到了茶肆外面,张炭搓搓手,也一个箭步追了出去,丝毫不比他的速度慢。这样猫抓老鼠,老鹰逮鸡的游戏,隔三差五的就要在「桃花社」里上演一番。顾惜朝却是头一次看见,忍不住笑了出来。
赖笑娥也笑了,对着顾惜朝道:“八弟的功夫真俊。我都没瞧清楚那只羽箭,就进了你的手。”
“怎么会?”顾惜朝答道,“阿姊只是没看向外面。”
羽箭射进来的时候,赖笑娥正踮着脚尖敲朱大块儿的脑袋。她牤牛般的二弟赌咒发誓的要带着兄弟几个去闽南喝小龙团,这话他都说了四五次了,一次也没应演过。
赖笑娥摇了摇头:“是真好。你是师从哪里的?”
她问的随意,顾惜朝却有些踟蹰的抿了下嘴。赖笑娥瞅见了,于是又说:“瞧我,就是喜欢多嘴,莫挂在心上。”
顾惜朝沉吟了片刻,眉目低垂下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地方。只是他早不在江湖上行走,别人也不大记得他了。”
刀下留头把目光从追打的两个人那里收回来,问顾惜朝:“是个老前辈?”
“算是,我恩师姓梁,单名一个襄字。”
“——呀!”
小雪衣叫了出来:“公子襄!真的吗?”
顾惜朝点了点:“嗯。”
她又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到顾惜朝的身侧,非要他扬起额头,好让她端详一番。
顾惜朝被她惹笑了,弯弯的眼角上,有一种轻如羽毛、绵若雪花的温柔。“你瞧我做什么呢?”他问她。
齐相好叹息道:“她这叫做睹物思人。”
“你师父是他啊,是公子襄啊!”小雪衣顾不得和张叹还嘴,她的整个人都痴了,“我听过他的故事,从小就听呢!”
赖笑娥也是一愣。公子襄的故事凄美如画,但凡是女子,就不会不喜欢凄美的故事。就连她这样英气的不输男子的侠女,年少懵懂之时,也曾幻想过梁襄无限美好的风情。
一个人若是太好太美了,就难免遇到些不尽人意的事故。一如公子襄,那样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一个人,却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子,始终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有哪个女子能禁得住如此的深情?
每每想来,就没法不肝肠寸断,心慕神往。
因为这点小心思,在她们的春意萌发的甜梦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穿着洗得月白的衣裳,微笑的迎着阳光行去。甜梦做久了也会觉得苦涩,这时候便恨不得把自己当做唐方,以身代之。
这下子轮到齐相好叹气了:“怪不得,我就说,八弟天生就要受人喜欢的。瞅瞅幺妹,原本眼睛就大,现在都——”
“——放开我五弟!!!”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打断了。大叫的人是朱大块儿,他跟张炭已经打闹着跑了半条街,愤怒的叫声穿过来,仍然清晰地如同响在耳边。
赖笑娥的脸色一变,身影嗖的一声窜出茶肆。几个兄弟紧随其后,远远的看见了一伙人,紧紧的围着张炭,朱大块儿在边上,正一拳砸在一个白衣秀士的长剑上,长剑顿时碎做了几块,四散的飞出去。他要救张炭,可那秀士一松手就把剑柄扔了,向他扬起了一把毒砂。
朱大块儿一扭,一闪,袖子一扬,巧妙的避开了漫天扑来的毒砂。然后他提腿进击,一个抢步,一个飞脚,直直揣在秀士的肚子上,将他踢得连向后退了十几步,嘴里喷出血来。
顾惜朝认得他们。
这帮人是「多老会」的三代弟子。他曾为了钱财,在那里待过几天。和朱大块对战的秀士叫白晚,围着张炭的那群人是‘三八病夫’蔡绝、‘风水轮’张壹圆、‘口是’庄独钟、‘心非’杨独错、‘龙飞凤舞’宋小鸡、‘大彻大悟’曾今觉。
正是因为认得他们,他放下心来。
这群人的武功不高,说他们是乌合之众可能有些过了,可他们却绝非「桃花社」的敌手。
果不其然,张炭的擒拿手抓住了蔡绝的脖子,一甩就把他扔到了街对面的房顶上。他的脑袋磕在房顶的瓦片堆里,激起一阵爆裂声,流出的血滴滴答答的下雨般淌下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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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三。三个人
文冷人傻,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 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书生浅笑了一下; 又道:“只是要先安置好我的姨母和妹妹。”
赖笑娥瞥了一眼张炭,张炭正一脸目瞪口呆的痴样。她插腰站在台阶上; 觉得五弟的模样实在有趣,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你是?”她笑着问。
顾惜朝一拱手; 道:“我姓顾; 二字惜朝。”
张炭回过神来,挠着头说:“是我在路上认的弟弟; 排行的时候,我; 这个; ……嘿嘿。”他不把话说完; 也舔着脸笑起来; 但赖笑娥已经晓得了他的意思。
她也没有什么避讳; 就持着一双妙目,仔细的打量起了顾惜朝。风吹的很烈; 可他站的很稳。她先看见他嘴角的笑意; 淡淡的似水呀又似暖阳。她只觉得眼熟,继而见到他的修晳清俊; 那么长的长袖; 被风吹的几乎要浮到天际上去。再后来; 她才慢慢的瞅见了他藏起来的忧愁; 眉宇间的一抹似有非有的寂寞。
她的心骤然的一疼; 幽幽的想起了那个人。
一个可能再也不会来寻她了的人。
然后她立刻就知道了一件事:这书生不会是个坏人。
“那就是八弟了,”赖笑娥又笑了,“五弟,这是你的不好,该早告诉咱们的。”
张炭听了,便认真的点点头:“是,是我的。”
“哎,可有人叫我阿姊了,”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个姑娘跳下台阶,围着他绕了一圈,还叹了一口气,“这些个人,总是叫我幺儿幺儿的,好几年了,我竟一点个子也没长过。”
她的样子太娇憨,兄弟几个就都笑了。
顾惜朝也笑着看了看这位姑娘。
她生得极白,并不是那种久病之后毫无血色的白,而是白的仿佛从牛乳中洗过一般,透着朝气,泛着甜香。好像是为了衬托肌肤的白,她的头发长得极黑,并没什么装饰,只梳了两条粗辫子,拿银色的发带盘在头上,簌簌的发尾垂下来,恰好落在肩头。
他一眼就瞧出来,她是桃花社里的幺妹小雪衣。
众人都笑着,整个院子里,只有张炭的神色不那么快活。
老实说,张炭晓得自己这个八弟的武功不弱,但是到底只是不弱,还是不错,他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黑道上最强大的二十四股势力,可无论是「桃花社」还是「刺花纹堂」,都远称不上是一股势力,——他们的规模太小,人也太少。
他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八弟,我们是去和「七帮八会九联盟」作对。”
他们是在以卵抗石击,张炭很清楚。
正因如此,他才要在临行之前,坏气氛的问上一问。
八弟是个读书人,因为自个的缘故才不情不愿的进了桃花社,又有两个亲人要赡养,要是此行丢了性命,他肯定要难过上一辈子,就算是死了,在地府里也会过得不安生。
“我知道,”顾惜朝回道,“江湖上门派也好,世家里也好,有大半的精英都聚在这「七帮八会九联盟」之中。”
“你就不怕?”
“怕,但是我信他们赢不了。”
“为什么?”
他略一耸肩,理所当然的说:“因为要赢得是我们。”说完后,还装模作样的扬起了眼角,好像那是个多显而易见的事似的。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听起来远比真正的解释让人觉得舒服。
这一群人相互看看,‘轰’的一声,又爆出一阵大笑,彻底没了要上战场的悲壮。
赖笑娥瞧他两手空空的,便问他说:“八弟可有什么用得顺手的兵器?”
“剑亦可,刀也亦可。”
“好刀我这里没有,剑的话……”她略一沉吟,“你且等等。”转身就回了屋子里,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她抱着一个长匣子走了回来。
她把匣子打开,里面存的是一把剑。
剑身细长,剑鞘上镌满银光,颜色和小雪衣的发带有些相像。
“试试吧。”赖笑娥轻轻道。
顾惜朝取过长剑,一抬手,便将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那是一片浅碧色的锐刃,浅浅又薄薄,像是沁在湖水里的浮冰,通透的漾起百种的风情、千般的梦境。他拿两指拭过剑刃,剑刃清凉如水;又挽了一个剑花,剑花灿若流星。不禁叹道:“好剑!此剑可有名字?”
“这剑叫——,”赖笑娥想起了什么,摇头笑道,“原也不怎么好听,你来取个名字吧。”
顾惜朝蹙起眉,仔细的想了想:“楚水。”
“楚水清若空?”
“恩。”
“那怎么不叫若空?”
他笑起来道:“就俗了,配不上她。”
赖笑娥一怔,旋即大笑道:“是了,俗了,怎么配得上她!”
如此明艳的笑声,如此清愁的剑光。她的情思一闪即逝。
「桃花社」的老四,也叫作张叹的张叹清楚这里面的故事,他驼着背,幽幽的叹了口气。齐相好却道:“哎,大姊,我也是你的弟弟呀,怎么他有得,我们却没有。”
小雪衣白了他一眼,抢着叫道:“要不你也生个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用你开口,我送你十七八把剑都不要眨眼。”
眼见‘七道旋风’里唯二的两个姑娘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八弟,齐相好的调子更好玩了:“哎,哎,没法过了,这日子,简直没发过了。”
“——没没没没,没法法法法子过过了!不,不不,不不不不行!”
朱大块一听他的话,就火烧眉毛似的急了。这可不行,怎么能因为八弟长得漂亮,就全都偏爱他呢?那他怎么办,他个头大,不仅不漂亮,看起来还有点笨。可是他一着急,就口吃,越着急,就越口吃。
小雪衣抱着肚子,差点笑倒在地上。
齐相好和刀下留头则齐刷刷的捂住的脸,觉得他真给自己这群当哥哥的丢人现眼。
赖笑娥笑吟吟的站在那儿看他们闹。过了片刻,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柳姨问道:“大姊,我叫赖笑娥,五弟向你讲过我们的事吧?”
柳姨忙道:“是呀,他老是说起你们。”
“真是对不住,你们才来,我们就要去漳州啦,”赖笑娥爽朗的一抱拳,“等我们回来,再给你们补接风的酒席!”她朝院子里的一个小兄弟摆了摆手,指着柳姨她们道,“你且帮我给大姊和妹妹准备好院子,再去账房取长宁街上的那个胭脂铺子的地契。”
她解释说:“「桃花社」在长安城里有些口碑,陕北的老乡性子淳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要是我们回不来了,原来的营生也能继续做下去。”
顾惜朝握着剑,静静的瞧着。柳姨一侧目,就对上了他的眼光。
“你们都会回来的,”她狠狠的别过头,抿了抿嘴,“至于他,哼,他的本事不差,要是因为这个死了,我要笑他一辈子的!”
他记得小雪衣那双被夺取的小剑,不能让他们反客为主。
张叹显然同他想到了一处,他们左右夹击,只朝叶柏牛身上招呼,能避开战渺渺就避开他,不能避开的,就靠拳脚拆上几招。四周还围了不少「生癣帮」的好手。这些人单打独斗比不过他们,但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股威胁。
两方人马互有忌惮,一时间僵持不下。
可顾惜朝和张叹都知道,只要僵持着打得难解难分,自己就已经胜了。『望、闻、问、切』的四个人加起来也就与大姐斗个旗鼓相当,虞永昼的功夫虽好,老五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剩下那些个弟子,他们甚至想都不用去想,没了「生癣帮」的这群搅屎棍,他们怎么跳也翻不出花样来。
果然,不出半刻,赖笑娥的水袖就卷着『望』长老的脖子,将他甩出了茶肆。『望』长老可没练过生癣功,他倒在地上,脖子软趴趴的垂在一边,一看就知道是被流云水袖勒断了颈骨。叶柏牛的眼睛没瞎,一下子就瞧清楚了「多老会」的败局:『望』长老不是四人里第一个送命的倒霉鬼,『问』长老早就给刀下留头削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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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四。碎冰河
文冷人傻,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 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张叹显然同他想到了一处; 他们左右夹击,只朝叶柏牛身上招呼; 能避开战渺渺就避开他,不能避开的; 就靠拳脚拆上几招。四周还围了不少「生癣帮」的好手。这些人单打独斗比不过他们; 但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股威胁。
两方人马互有忌惮; 一时间僵持不下。
可顾惜朝和张叹都知道,只要僵持着打得难解难分; 自己就已经胜了。『望、闻、问、切』的四个人加起来也就与大姐斗个旗鼓相当; 虞永昼的功夫虽好; 老五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剩下那些个弟子; 他们甚至想都不用去想; 没了「生癣帮」的这群搅屎棍,他们怎么跳也翻不出花样来。
果然; 不出半刻; 赖笑娥的水袖就卷着『望』长老的脖子,将他甩出了茶肆。『望』长老可没练过生癣功; 他倒在地上; 脖子软趴趴的垂在一边; 一看就知道是被流云水袖勒断了颈骨。叶柏牛的眼睛没瞎; 一下子就瞧清楚了「多老会」的败局:『望』长老不是四人里第一个送命的倒霉鬼; 『问』长老早就给刀下留头削了脑袋。
茶肆里又传来了虞永昼的呼救:“――叶总管!叶总管!”
他是个向来自负的人,有一分的本领,也能生出三分的傲气来。要是等到他来开口呼救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局势已经不用救了。
所以叶柏牛听见了虞永昼的呼救,却对着战貌貌吼了一声:“咱们走!”
他又一低首,背脊立即射出三道飞癣。趁着顾惜朝与张叹躲闪的瞬间,他把战渺渺拽到马上,一甩鞭子,飞也似的逃了。他一跑,剩下的弟子们乱作一团,幸好他们在茶肆外面,身侧就是马群,但凡能走动的,无不蜂拥向那些正在吃草的马儿。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大,气势太足,竟把马群吓跑了一半,又有运气太差的,被马蹄子狠狠的踹上几脚,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下子,「多老会」彻底没了援兵。
虞永昼挥动着金枪,瞠目欲裂。他的手下们,死的死,伤的伤,来的时候骑得马叫「生癣帮」的人赶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被骑跑了。偌大的一个「多老会」,竟然要给人困死在这里,被连锅端了。
「多老会」帮众上千,当然不止这几个人,但是在虞永昼的眼里,愿意跟着他一同战斗的人,才叫做帮中子弟。待在总坛里的享福的那些,是虞老爷子的子弟,无论如何,是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他哀痛之下,恨起了虞老爷子。要不是他逼着自己取了「生癣帮」的千金,他又怎么会被这帮忘恩负义,贪生怕死的混账们坑害了?
就在虞永昼恨不得将「生癣帮」的一众弟子抽筋拔骨,活活生吃的时候,叶柏牛也想起了这位「多老会」的少堂主。他不是不知道虞永昼刚刚娶了自己帮主家的千金,他也记得那个小姑娘笑得弯弯的眼睛,一直把他当成亲叔叔来看待。
可惜他不得不逃,就像是没有「生癣帮」的相助,「多老会」无论如何扛不住「桃花社」的围攻;没有「多老会」的牵制,「生癣帮」也只能被茶肆里的那群人活活耗死。今天一战,他们已经损失了两员大将,这对「生癣帮」来讲是个难言的重创。他必须要保住战渺渺,不能让他也折在这里。局面这样的糟糕,要是「多老会」还能再撑上一时半刻,他或许还能想到法子来救。
这只能怪「多老会」太不顶用。
“不用担心咱们的人,”叶柏牛喘了口气,同闷闷不乐的战渺渺说,“他们有马,又在外头。「刺花纹堂」的人大多挂了彩,「桃花社」不会追过来。”
他回过头一望,果真陆续有帮众朝这边来了。
战渺渺却问他:“小姐怎么办?”
叶柏牛撇了撇嘴,幸幸的道:“虞老爷子是个聪明人。祸是虞永昼惹出来的,还接连死了不少好手,为了不被别的帮派一举吞下,他也会和咱们继续交好。”
战渺渺信不信叶柏牛暂且不提,虞永昼却到了生死关头的紧要时刻。他能依仗的亲信已经死了大半,只余下『闻』长老与『切』长老还围着他,拿命保护他。而他一向十分信任的白晚此时正跪在赖笑娥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脏水全破到了他身上。
虞永昼很想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到底把自己对他的看重放到了哪里!要不是他在「桃花社」这里丢了面子,他又怎么会领着大家前来复仇?
刀下留头才不管他在哪儿魂不守舍的想什么。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一句话:趁他病,要他命!说的就是现在的情景。被人追杀了这么些天,又有方才的险情在前,他早就生了满肚子的恶气。虞永昼失神最好,就在『闻』长老和『切』长老疲于应对的时候,刀下留头找见机会,挥手一道寒光,砍向了他的胸膛。
虞永昼避不过去,所幸也不躲了。双眼一闭,束手等死。
可刀下留头这一刀并没有砍下去,那把碧色的长剑架住了他的刀光。他诧异的看了看顾惜朝,开口问道:“怎么了?”
顾惜朝一拱手,浅笑道:“我看这位少堂主还有几分血性。真刀真枪的对垒,输了也不妨放他们一条生路。”
刀下留头还是摸不清头脑:“可要是咱们输了,他们可不会留咱们的性命。”
顾惜朝认真的道:“所以咱们才要更有风度些。”
他的话说完,不仅刀下留头一脸茫然,整个茶肆里就没有神色还清楚的人了。连虞永昼自己也弄不懂这书生是在想什么,他这不是打肿了脸充胖子,放虎归山吗?
顾惜朝又笑了笑,向赖笑娥使了一个眼色,就退到了众人的后头。
“我听说虞永昼刚娶了「生癣帮」的千金盛小牙,可「生癣帮」的人只想着自己,把虞永昼丢在了这里,置「多老会」的一干众人的生死不顾,”他压低了声音,同赖笑娥耳语道,“虞永昼一直对白晚信赖有加,但今天白晚却反咬了他一口。”
赖笑娥是何等聪慧的女子,他只点了一点,她就立即猜中了他的想法。
她问:“你是想叫他们狗咬狗,把精力扔到内战里去?”
顾惜朝的眉眼里露出了几分赞许:“虞永昼这个人,志大才疏,有眼无珠,还有些小肚鸡肠。可惜他自己却以为自己是识马的伯乐,强秦的秦孝公。今天的事情,他必定要深深的记进心里,只要有他在,「生癣帮」和「多老会」之间就再无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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