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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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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他直接去找张侯了。”

    “啧啧,怪不得。你等等,我得先告诉别人去。”

    齐相好啧着嘴巴,转身就去找刀下留头,才不管那个被打的嗷嗷直叫的老五。反正张炭的肉多皮厚,打上一天也难打坏,让大姐撒撒气也好。结果周围的兄弟都知道了他挨打的原因,也没一个人乐意站出来救他,谁都怕触了大姐的霉头。于是乎,有人打呵欠,有人回屋睡觉,有人去吃粥,有人去撒尿,总之,就是没有要救张炭的。

    张炭还是被正好下楼的巧娘救下来的。这时候,他的大圆屁股都快被打烂了。

    他给顾惜朝搀扶回了屋子,烂肉一样的趴在床铺上,等着他给他糊上点止疼的药膏。巧娘虽然救了他,可毕竟是个姑娘,他的屁股就是坏成了骨头,也不能让一个姑娘瞧了去。

    药膏是好药膏,但是糊在那张屁股上,简直钻心的疼。张炭昂起脖子,嗷嗷了两声。

    “八弟,你不够意思!”

    “忍忍吧。”顾惜朝的手一用力,又按的张炭惨叫了起来。

    “不抹了,不抹了!松手,快快,我的屁股要给揉掉了!”

    “五哥,不把你的淤血揉开,你的屁股是好不了的。”

    张炭不吃他这一套,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坏了也是你们笑的!就知道在那儿看戏,不知道救我一命。不抹了,不抹了,说什么也不抹了!”

    他这样来回乱动,顾惜朝不好掌握力道。他把手一垂,索性道:“五哥,你再折腾,我就叫大姐过来给你上药了。”

    “你!”张炭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一下子老实了,“你这个小叛徒!”他只敢骂,不敢动身,连大声的骂都怕被大姐听见,只好窸窣又悲愤的在嗓子眼里转了一圈。

    于是顾惜朝又把他摁回了铺上:“忍忍吧。”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往下一按,再一揉,张炭就忍得啃了刀柄。

    “等等!”他忽然大喊了一声。

    顾惜朝长叹了一口气:“五哥,长痛不如短痛,你一直拖沓着,到晚上也弄不完。”
………………………………

67。六十七。苏梦枕的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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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躲的不过是麻烦; 避的不过是口舌。

    顾虑越多,顾惜朝的眉头皱的越紧。他常常有这样趋利避害的踟蹰; 从来不愿意与有权势的人为敌。他自己也晓得自己的不对,但要改过来,也不是一时的事情。

    他暗自叹气; 蹙着眉头,跟在一群人的后面。

    快到城东的时候,巷子已经被烧得黑熏熏的,周围的百姓争相逃散,只有「桃花社」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跑,烤木头的焦糊味钻进朱大块儿的鼻子里; 惹得他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赖笑娥回头望了几个兄弟一眼; 紧抿着朱唇,一句话没有说。她又转回头; 停住脚步,高高的昂起了头。

    那是十来个壮硕的江湖汉子,各自带着兵刃; 站在小巷的尽头; 牢牢的把住了通往「刺花纹堂」的道路。那架势; 竟是想要将小小的「刺花纹堂」与城东的屋舍们一起烧成灰烬。他们瞧见「桃花社」的人过来; 也不慌张; 反而嘻嘻哈哈的摆了摆手。

    为首的汉子一抱拳; 笑道:“赖大姐走得这样急,可要喝点茶水?”

    赖笑娥并不理会,一声叱喝道:“闪开!”

    那汉子可惜似的摇摇头:“过去了也是满地的灰沫子,何必脏了大姐的眼呢?”

    赖笑娥的怒意更胜,她向前一步,再次喝道:“让开!”

    那群汉子左右看看,见「桃花社」的人油盐不进,遂也亮出了兵刃。只是他们还未摆出那副严阵以待的架势,赖笑娥便已骤然俯冲了三步,两截绣着桃花的白绸自袖子里飞出,迎风一展,逆风一舞,顺风一击。刚才说话的汉子来不及闪避,长绸裹着十足的力道,砸在他的胸口,竟似擂鼓般发出一声闷响,碎然间,他口中喷出的血洒了一地,瘫软在地。

    剩下的汉子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赖笑娥真会动手。他们先是后退,相互一顾,又爆喝着围攻过来。一时间寒光大作,令人眼花缭乱。赖笑娥娥眉轻挑,飞身高跃,躲过一把飞镖,踢飞一柄长剑,水袖又展,顷刻将两个汉子甩了出去。

    张炭从她身后闪出,蒲扇大掌擒住一只漏网之鱼。小雪衣扬手一剑,架住两把长刀,齐相好当即包抄过来,左右双脚连环踢出,一脚不漏,全踹在二人的要害上,当即就为她解了围。此时此刻,巷子里还有九人,却再难提起胆量与「桃花社」相抗,只是一味的向后撤去,最后居然四散的逃了。

    赖笑娥也不追他们,越过满地狼藉,只带着兄弟们继续赶路。可才走了没多远,小雪衣却期艾的喊道:“阿姊。”

    赖笑娥问:“怎么了?”

    “他们,他们若真是被……”她不忍再说下去,但先前的一句早戳中了兄弟们的心思,几个人都是脸色一变。他们再看向大姐,赖笑娥的双颊已经一片惨白,但她强板着脸,镇定依旧。

    “不一定,”突然有一人开口。是顾惜朝,他方才站在最后,并未卷入战局,“这里有五六条巷子通往「刺花纹堂」,每个巷子想来都有人把手。”

    刀下留头下意识的道:“那他们岂不是更――”

    顾惜朝摇头说:“不会。他们守得不当只是我们。咱们分别到几个巷口看看,再来两个去「刺花纹堂」。”

    「刺花纹堂」的那一干人在何处,他一时间也拿不准。不过现在倒也不需要面临什么取舍的难题:「桃花社」虽然小,但手上的功夫却还不错,前方的道路虽多,可恰好也足够分摊。

    赖笑娥这才稍稍舒展了眉毛:“老二,你去易居桥,老三你去破瓮子巷,老四你去安平楼,老六老五往正阳门去看,幺妹就回咱们刚来的地方守着,”她向顾惜朝一颔首,“八弟和我去「刺花纹堂」。快!”

    她话音未消,几个人就朝各自的方向冲了出去。她也扭过头去,往烟冒的最旺的地方跑。顾惜朝身形展动,轻飘飘的落在她的眼前,恰恰隔了几步的距离,将她隐约的护在身后。

    赖笑娥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

    烟雾越来越焦浓,让人几乎瞧不见前面的通途,只恍惚的知道,天在头顶上,路在脚底下,周围或许有墙,青花的砖瓦,或许没有,是落了灰的花木,蔫哒哒的垂着头。

    顾惜朝拿袖子捂着口鼻,影子也沾着灰,沉甸甸的压人。赖笑娥就在她后面,怕被烟雾障目,两个挨得很近,死死闭着嘴,放缓了呼吸。他们谁也瞧不见「刺花纹堂」在哪儿,只好凭着印象往大致的地方摸索。

    幸好,万幸,他在一个回头间,听见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呜咽。

    他来不及多想,人已经向着那声呜咽奔去。

    赖笑娥同样听见了那个声音,他们的脚步声好似一阵急雨,这时候也惊到了那个正在哭的女子。

    她好像要惊呼,可烟雾太浓,火太热,才一张口,就歇斯底里的咳嗽起来。

    “可是巧娘?”

    回答她的是咳嗽里夹得哭喊:“咳咳,咳咳咳咳,大姊,阿――”

    她咳得难以出声,但也不用再出声,赖笑娥已经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往他们来得方向外拽。

    不知怎么,这女子却发了疯的挣扎,又发出一阵破铜罗般的刺音:“他!咳咳,他――”

    这下子两个人都晓得了,一定是还有人在她的周围里,只是没法出声,没法动弹,也不知道还是不是活着。

    “我来,”顾惜朝言简意赅的道,“大姊带她!”他不说快走,能省一句是一句。

    赖笑娥瞠目欲裂,几度咬牙压下心中的那句‘你走!’,深深的看了看他。

    虽然近在咫尺,但能瞧见的,也就是个灰惨惨的影子。

    “快走!”他又催促道。

    她吸了口气,破釜沉舟般的绷紧浑身的力气,强行抓着巧娘,头也不回的走逃。

    直到四周没那么热了,烟逐渐散去了,从勉强到随随意意的能瞧见蓝天了,她才把巧娘放下来,抹了一把脸。眼泪和着尘土木灰,也不知道是被熏烤出来的,还是临走时的决绝激起了她心里的愁肠。

    奔往各处的兄弟们都陆续的赶了来。原来「七帮八会九联盟」的人买通了伙夫,在「刺花纹堂」的人喝的酒里面撒了迷药,毒倒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几哥人慌忙的出去找大夫,只留了巧娘一个女儿家守着昏迷不醒的汉子们。可他们这一出去,就被堵在了外面,跟守着巷口的人打了起来。

    「刺花纹堂」的人虽然各个都是义薄云天的好汉,可武功只是平平。哪怕是偏剑的弟子,「刺花纹堂」的堂主,也只能说是个二流的高手。因此,在「桃花社」眼里的乌合之众,成了急着找大夫的汉子们绊马栓。偏偏这时候,又有人在「刺花纹堂」浇了油,放了火,要活活的烧死这些不识抬举的年轻人们。

    这种腌渍的事,上不来台面的恶,一向是「七帮八会九联盟」做惯了的。

    巧娘拼了命的把人往外拖,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本来就没甚力气,被烟一呛,就连路都走不动了。只能想着世人常说的同生共死,迷离的掉眼泪。

    张炭一边给一个汉子绑伤口,一边喘着气问:“大姊,八弟呢?”

    赖笑娥没有答话,她只看着那片最浓的烟雾。张炭刹那起了一身冷汗,好似谁用刀砍了他又软又热的心脏一刀,疼得连抽气都忘了。

    他撒开手,抬脚就走:“我找他去。”

    朱大块儿挠着头,磕巴的道:“我,我也,去。”

    小雪衣只是哭,刀下留头去找药,还没赶回来,不然以他的脾气,也要闹着同去。

    还是张叹揽住了他们两个,他是个哑巴,只能叹气,齐相好替他说:“你们去添乱还是送死?”

    这是火和烟,不是人力能抵挡的东西。外面已经烤成了这样,里面还指不定是什么惨剧。几个江湖好手进去,一点用处没有,还不如一碗水,一块抹布呢!

    赖笑娥还是没有说话。她坐在地上,望着烟雾,暗暗的想:

    她毕竟也是个女子,能抱得动巧娘,却决计带不起一个男子。

    找到巧娘的地方已经靠近火源,热的不行,呛的要命。巧娘早是强弩之末,她得赶紧带她离开,再耽误一时半刻,就是不给熏死,也要烤成人干。

    八弟的轻功那么好,一点比她不差,想来是能逃出来的。他看上去又是个谨慎的人,大概不会硬逞强。

    可她越想,眼睛就越疼,眼眶越涩,最后不得不侧过脸,假装抬起袖子擦灰尘。

    她是「桃花社」的大姐,她将自己的弟弟给丢下了。这难道不是贪生怕死?

    八弟才来「桃花社」,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有家眷等着,万一要出了事怎么办?这个万一有多万一?

    火势那样凶狠,她怎么就留了他一个人在哪儿呢?她怎么就留了他一个人在哪儿呢?要是留在那里的是她,就算是死了,也要舒服得多吧?

    说是镇子,但比中原的村庄不大。顾惜朝顺着小街,从镇东走到镇西,也不过花了一刻钟。他在镇子边上拔了几根枯草,拾在手中,又荡回镇子里面。镇子周围都是戈壁石滩,胡杨荒草。白天燥热,到了晚上,寒意却刺骨逼人。他胸中的酒意早就散了,周围的住家熄了灯,街上只有他一人,夜色沉浑,阴风一吹,现在更觉得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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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六十八。今天谁又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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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脑一阵发晕; 体力精力都有些支撑不住,若不是背后靠着的一截残垣断壁; 他恐怕要直接跌倒在地上。

    毁诺城没了; 戚少商又逃了。算一算时间,竟然和上辈子的回忆相差无几。

    就这样算了吧。

    顾惜朝闭上眼睛,大口的喘着气。如果事情还是中规中矩的按照轨迹来走; 戚少商马上就能遇见赫连春水; 有那一群人的保护,再加上四大名捕的相助; 他哪里还用自己去救?他是在这一路上吃够了艰辛,可要没那些苦难,日后也难有那么大的成就。

    这是成全他。

    顾惜朝冷冷的一笑; 从地上拾起几颗小石子,反手射落了两只来回盘旋的老鸦。另外的那几只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四处乱飞; 难听的叫声吼得更起劲了。他用手指搓着剩下的两块石子,望了一会儿乌鸦。事情也怪,同伴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它们却仍然没有飞远,顾惜朝盯着天空的时候,这群乌鸦就在很高的地方一圈一圈的围着他打转。

    他长叹了口气; 扔下石子; 慢慢的向五重溪走。

    五重溪不是溪流; 而是一块望不见边际的稻田。那儿离毁诺城不远,也在这群姑娘们的势力之内,成了她们天然的屯粮重地。

    他要回长安,五重溪可不顺路,之所以要在走之前看一眼那里,是因为他还记得一件事:他在上辈子的五重溪里放了一场大火,大火烧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戚少商的兄弟沈边儿,另一个是毁诺城的三娘秦晚晴。

    这一世的沈边儿和秦晚晴不一定身陨在这里,不过他既然来了,去看看也好。没有尸首最好,有的话,他替这二人做个坟冢,也算仁至义尽了。

    果然,他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闻见一股焦糊的味道。此时正是晚稻成熟的季节,稻田里应该翻滚着金色的海浪,兴许还有抢收稻子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在田里劳作。但是现在,四周围静悄悄的,除了零星残留下来的几丛稻子,他远远的能看见的只有黑色的焦土。

    没有花多少功夫,顾惜朝就找见了两具相拥在一起的尸骸。尸骸已经烧成了焦炭,他们果然还是躲在上一世躲过得茅草屋里,连死相都一模一样。他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很难说清内心的感受。戚少商的命究竟好不好?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有那么多人因为他而丧命。他和这两人并不相识,即使是在他亲手放了火的上辈子,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烧的是雷卷和唐晚词。

    雷卷是戚少商的挚友,江南霹雳堂的领军人,小雷门的门主。唐晚词则是息红泪的二妹,她和雷卷后来成了一对情侣。

    这两个人的身份显然高过沈边儿和秦晚晴许多。

    秦晚晴虽然同唐晚词一样,都是息红泪结拜的姐妹,但沈边儿却不过是雷卷身边的一员虎将,甚至都不是雷家人。

    他和黄金麟那一伙人追的分明是雷卷和唐晚词,可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沈边儿和秦晚晴?顾惜朝百思不得其解,他后来见到雷卷,还被吓了一跳。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既然找见了这两具尸骸,就不能叫他们继续暴尸荒野。

    燃烧殆尽的灰土尘埃浮在半空里,不止气味难闻,还十分呛鼻。

    顾惜朝在周遭转了转,看中了一块田垄边的空地,地势较高一些,尸骸躺在里面,下雨天不至于遭受水灾。他手头没有挖地的工具,却有一把长剑。用这样好的长剑去刨土,怎么都觉得不合适,可眼下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呢?他叹着气,拔出长剑,碧色的剑锋被太阳晒得闪闪发亮。

    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东西移动的沙沙声。

    他猛地回过头,见焦土上覆盖的一团未烧焦的杂物正在抖动,在他的注视中,那团杂物抖得越来越厉害,将周围的灰烬和烟尘全抖了起来,像雾一样的漂浮在半空。顾惜朝持着剑,缓缓的走向那边。他正走了一半,忽然“砰!”的一声,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一个石头盖子顶开,一刹那里,掩盖在盖子上面的零碎全都掀翻到了一旁。

    一人慢慢爬了上来。

    这人的脸上黑漆漆的,皮毛大衣上也全是灰烬。他咳嗽着,抬起脑袋,模样还有些迷惘,可他一望到站在不远处的顾惜朝,整个人都振作了起来。

    他沉声问:“阁下是?”

    顾惜朝认得他。他是雷卷,原来是躲在茅草屋的地窖里,才逃过的一劫。

    “你真是沉得住气。”那两具焦尸还在地上散着糊味,他怪异的瞅了一眼雷卷,惊讶于他的定力。

    这人要多狠心,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活活烧死?同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黄金麟身上,顾惜朝一点不奇怪,要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也有不小的可能。但偏偏是雷卷,雷卷和戚少商是一类人,都是为了所谓的侠义恩情可以不要命的人。

    雷卷惨然一笑:“我是强弩之末,沉不沉得住气又有什么区别?这条性命你想要就拿去,只是还有一事。毁诺城的姑娘们不过听命于大娘,实在无辜,你若是条汉子,就放了她吧!”

    他指得是后爬出来的唐晚词。她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雷卷把她护在身后,双目凝视着顾惜朝手中的长剑。他现在重伤、疲极、自觉必死,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年轻的剑客,但是那把出鞘的剑早就明晃晃的昭示了敌我的处境。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唯一想的,就是让二娘活下去。

    “我指的是那两个人。”顾惜朝用长剑一点两具尸骸,神色愈发怪异了,“你们就藏在地下,活活的看着他们被烧死?”

    他说完这话,木人般的唐晚词终于抬起了眼睛。眼泪沉默的在她的脸颊上流出两行清沟。

    雷卷痛苦的几乎欲死。他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沉得住气,活过三十多年,他从未有过如此窝囊的时刻,他甚至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像一个孬种一般,靠牺牲兄弟的性命而活,不要说奋起反抗了,他自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他原有多看不起孬种,现在就有多憎恶自己。

    可他却不得不沉住气。

    他再次问:“你是谁?”

    “我姓顾,从长安来。”

    雷卷咳嗽了起来:“是「桃花社」?”

    顾惜朝点头道:“我行八。”

    雷卷的眼中迸发出了光彩,他又问:“「桃花社」是为了戚少商的事情而来?”

    顾惜朝收起长剑,随口扯了个谎:“只有我。「桃花社」同一般的江湖帮派不同,几个兄弟一年也不一定能相聚一次。我偶然听闻了消息,就自己过来了。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毁诺城已经被官军炸成了废墟。我听几位军爷说,小雷门的雷卷同毁诺城的二娘一起烧死在了五重溪,故而过来替他们收个尸。”

    “所以你方才拔剑,不是为了杀我们?”

    “我既不知道这里藏着两个人,怎么会为了杀人而拔剑?整块稻田都烧成了灰烬,我找不到铲子和锄头,只好用它了,”顾惜朝苦笑着弹了弹剑鞘,“再者说来,我也不认得你们,又何必要杀你们呢?”

    雷卷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是雷卷。”

    顾惜朝侧过头,望着那两具尸骸:“可雷卷不是?”

    雷卷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他身后的唐晚词再也坚持不住,猝然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是雷卷,不是唐晚词,那是三妹和边儿!”

    在这凄厉的哭嚎里,雷卷呕出了一口血。唐晚词的泪水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们躲到茅草屋的时候,早就精疲力竭,一进了屋子,一见到沈边儿和秦晚晴,他们就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一头睡了过去。等他们再醒来,火已烧过去了,沈边儿与秦晚晴已经烧死了,要使他们死得有价值,便是自己和唐晚词决不要出来!

    连声音也不能让人听到。

    这样,才有希望能够活到那一天,能报答沈边儿、秦晚晴为他们而死的恩情。

    ――那就是要杀死他们的人死!

    两方人马互有忌惮,一时间僵持不下。

    可顾惜朝和张叹都知道,只要僵持着打得难解难分,自己就已经胜了。『望、闻、问、切』的四个人加起来也就与大姐斗个旗鼓相当,虞永昼的功夫虽好,老五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剩下那些个弟子,他们甚至想都不用去想,没了「生癣帮」的这群搅屎棍,他们怎么跳也翻不出花样来。

    果然,不出半刻,赖笑娥的水袖就卷着『望』长老的脖子,将他甩出了茶肆。『望』长老可没练过生癣功,他倒在地上,脖子软趴趴的垂在一边,一看就知道是被流云水袖勒断了颈骨。叶柏牛的眼睛没瞎,一下子就瞧清楚了「多老会」的败局:『望』长老不是四人里第一个送命的倒霉鬼,『问』长老早就给刀下留头削了脑袋。

    茶肆里又传来了虞永昼的呼救:“――叶总管!叶总管!”

    他是个向来自负的人,有一分的本领,也能生出三分的傲气来。要是等到他来开口呼救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局势已经不用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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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六十九。作对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碎云渊; 毁诺城。

    可是毁诺城已经没了。

    顾惜朝看着一片狼藉的废墟,风中还残留着经久不散的腐臭味; 几只乌鸦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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