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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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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拍脑门,眼神一亮:“我有个大姐,平日里颇为阔卓,正好在江宁游玩,等上了岸,我去找她打个秋风,她总不会坐视不理。哈哈!”

    顾惜朝微微笑了,他知道张炭指的是赖笑蛾。

    “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这有什么不能的,”张炭得意的大笑,话说得更起劲了,“咱们是劫富济贫,她也高兴,只要我装装可怜,她就没有不答应的。”

    顾惜朝摇摇头:“我有手有脚,要你银子,岂不是讹你?”

    张炭顿时叫道:“怎么是讹我!”

    “怎么不是?”顾惜朝笑笑说,“若不是我讹你,就是你在可怜我。可怜我这个穷酸书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他指了指洗得发白的袖口。

    张炭一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

    顾惜朝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所以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就当是缘分,既然是缘分,何必计较那么多。”
………………………………

8。八。兄弟

    张炭愣住了,眼睛发直的盯着顾惜朝。这书生说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又觉得那里都那么的不对劲,可要非说出是那个地方不对,又一时半会的忽然找不见了。

    外面轰隆一声,张炭打了个激灵,扭过头去,背后只是一扇紧闭的舱门。

    是个惊雷。

    他立马又被自己的胆小吓了一跳,现在正是阴冷的时节,江上雾气大,打个雷也不稀奇。

    他挠着头,羞愧的把脸转回来。那书生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嘴角上在笑,眸子里也在笑。他分明是见了自己刚刚的窘态才被逗笑了的,可张炭生不出一点的懊恼心思。他的笑意温润如玉,不是为了嗤笑他,却仿佛要替他解围。

    “可,……我不是,我,……你,……”

    张炭红着脸,一时语塞,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支吾了半天,看看顾惜朝,再看看船娘,看看船娘,又看看顾惜朝,最后就只叹了一口气。

    “哎,”他拍拍已经被内力烤干了的衣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们结拜吧!”

    船舱外又炸了一声雷鸣,顾惜朝猛的抬眼,竟也大吃了一惊。可他这一惊,却震得整个人都鲜亮了起来,比笑着的时候令人看了还要舒服。

    他失神了片刻,才低垂下眼帘,缓缓的开口道:“你说什么?”

    张炭回道:“我觉得我们投缘,江湖这么大,投缘的人不多。既然是有缘,干嘛不结成兄弟?”

    这回他学聪明了一些,拿了这书生说他的话,反过来劝他。

    顾惜朝摇起头,仍然半垂着眼,沉吟道:“你并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怎么能当的成兄弟?”

    “可我认得我自己,”张炭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而且我现在也认得你了。”

    顾惜朝往后退了一步,似是被他这幅无赖模样弄得没办法。他两辈子加起来也未曾过这样的经历:只听过有狗皮膏药般的小人,却没见过逼着别人结拜的好汉。脑子里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好离他远着些,能逃一步是一步。

    柳桃儿跺了跺脚,朝张炭叫道:“你这人,忒无赖!”

    “我本来就――,”他的眼珠一转,“咱们一共七个人,你加进来就是老八,我行五,你得叫我声哥哥。「桃花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南边也有点头脸,”张炭叹了一声,“八弟呀,你倒是无所谓,可小妹子年纪不大,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读书人都有读书人的毛病,脸皮薄,性子傲。

    张炭摸清了这个,他上一句话就又比之前的话要聪明几分。好好的结拜被他弄得跟抢亲似的,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名分定下来再说,再从他的家人那里下功夫,慢慢的劝说,总能把铁杵磨成针,让冰块成了水。

    他说罢,还特意瞅了瞅那个穿着粉裙子的姑娘,并不十分漂亮,却清秀的楚楚,是这狭小的船舱里一抹发着亮的幽幽烛光。

    只一眼,张炭的心也被这抹烛光给点亮了。

    他拧着眉头,开始诚心诚意的担忧起来。

    苦思冥想了想了半天,连满脸的豆疙子都替他难受了,这才又叹着气说:“哎,这个世道,哪里都不太平,生成这样,可不是容易受欺负?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去长安吧?”

    长安城是「桃花社」的老窝,就跟「六分半堂」扎根在京师一样,「桃花社」的名号在长安也是极受用的。

    “桃花社是个什么地方?”一直不曾开口的柳姨问话了,她从被子里爬起来,把脸对着顾惜朝,“你可清楚?”

    顾惜朝抿了抿嘴,苦笑道:“无非是个江湖帮派。”

    张炭跳起来,反驳说:“哪里只是个江湖帮派?”

    “那是什么?”

    “分明是我们几个英雄好汉建的只有英雄好汉的结社!”

    “不还是个江湖帮派?”

    “那可不一样,寻常的江湖帮派,好事坏事都做,又盖因人多麻烦多,做下的坏事大半要多过好事。我们不同,我们做事只凭良心,只帮正义的一方,只锄强扶弱,从来不伤好人,也不为了权势做那趋炎附势的小人。”

    顾惜朝一挑眉:“那又如何?”

    没待张炭回答,柳姨便扯了扯裙子,下了决心:“那我们去长安城。”

    “可,――”

    “可什么可?”柳姨呛声道,“你要去哪,我不管,可我要去长安城,桃儿也一块儿!”

    “……我们这不是去长安城的路。”

    柳姨看都不看他:“那就等下了船,再折回去。”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村妇,硬要说起来,她的见识比这船里的多半人都要强。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们又不是那等的大人物。江南好是好,但她早就离了江南二十多年,现在物是人非,世道不太平,那可不是要举步维艰?

    正好有个送上门的人,傻头傻脑不说,还眼巴巴的盼着阿远入社。客栈里人来人往,她一贯关心这些个消息,其实当然听过「桃花社」的名声,却偏偏要装出头回遇见的模样,好引出那汉子的自夸来。

    她想:左右因为户籍的事,阿远是没法子科考了。他武功好,跟了这些正道上的人,也是条出路。

    女人的心思总是这么难以捉摸。

    像她这样见过世面,又有头脑的女人,想的事情更令人难以猜透。

    她心里并没有口头上那么介意他在江湖上打拼,只是他爹爹的事实在令人介怀。她想不开,有些事也没法想开,她曾经有多喜欢他,后来就有多怨恨他。这恨意上来,恨他恨不得吃的他肉,喝他的血!

    事情就坏在这上面。他们父子两个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都是那么聪明、漂亮、满脑子的功名利禄、不安于室、还带的别人都不安于室。

    她只要瞧见他那笑的弯弯的嘴角,垂得低低的眼帘,就老觉得他会跟他走上同一条歹路,不留神就要杀害别人,要么就是被人给杀害了。

    张炭憨憨的一笑,连声道:“好,好,大姊,大姊,还是你明事理!”他嘴甜,柳姨明明是个四五十岁年华不再的村妇,他叫起她来就像在叫自己的亲姐姐。

    顾惜朝先是怔了一会儿,又抬起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养育他二十二年的女人,终究是没有再言语。
………………………………

9。九。走

    要去长安,先要在江宁下船,再走陆路。既然到了江宁,就没有不游玩一阵的理由。

    客船靠岸的那天,天色昏沉,一如在江上的日子,水雾蒙蒙的仍旧下着小雨,却已经有了一丝两丝的暖意。桃儿才一下船,就被江南迷住了眼,雨水里的城墙小道,柳桥花坞,一笔一划俨然是瓷碗上意境悠远的青花,她再回过头来看惜朝,他穿着一身杏色的长衫,眼眸里浸满幽光,眉宇间有无尽的忧愁。

    “……阿远。”她踟蹰了叫了他一声。

    “别搭理他,”柳姨马上便道,“这幅坏脾气,全是你给惯得。”

    张炭赶紧打了个哈哈,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道:“瞅那边!瞅那边!有个耍猴戏的老倌,妹子不去看看?”

    然后他偷偷瞥了一眼垂着眼的顾惜朝。

    自打柳姨答应了去长安,他这个新来的八弟(他是这么认为的)就没露出过笑脸。这可苦了张炭,他一贯不会猜测人的心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有时候转过头再想,又觉得「桃花社」和八弟实在般配。

    他们都生的五大三粗,就连大姐也豪放的不似女人(这话可不能同她讲),就缺个细腻的人来管管事情。也因为他们整日乐呵呵的无忧无虑,恰好能把八弟的忧愁冲谈一些,省得他每次见了,都难受的觉得心头的哪里缺了一块。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读书读的好,却因为户籍的事情没法科考,断了出路。

    张炭陪着柳姨一行人在江宁玩了一阵,可惜没见着自家的大姐,他捶胸顿足的,苦叹少了个打秋风的金主。虽说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偷摸上几个钱袋,可一来他早就说了自己丢了盘缠,要是突然拿出银子来……八弟估计要不高兴的。

    因为这个,他们只好住在一间简陋的小客栈里,也没有闲钱给桃儿买上一点时兴的水粉胭脂。好在桃儿是个懂事的姑娘,她只在城里走走,就欢喜的很,看见别人家的小姐穿着时兴的缎子罗裙,她就高兴的好像那裙子是穿在自己身上。

    柳姨和桃儿一块,顾惜朝就一个人留在客栈里读书。书是读了早就几十遍的书,景是看了好几年的景,书看多了只会觉得无趣,触境却会生情。他那时候心高气傲,初出茅庐,胸中怀着不可一世的豪情。现在却缩在一间陋室的窗子后面,唯恐见了当年的得意春风,又勾起那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因为走走玩玩的缘故,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五月底了。

    关中在前朝的时候,还是顶顶繁华的地方,后来因为唐末连着五代的百年战火,现在连人烟都不旺盛,倒是长安还有些大城的气象。但是他们进城的时候,正逢春夏相接,风大,风里还卷着沙子,又干又燥,半点比不得江南。

    张炭嘿嘿笑了笑,对着两位女眷道:“把头巾遮上,别吹花了脸。”

    桃儿笑着说:“比我家那边好多啦。”

    张炭挠了挠头:“那也,那也……”

    他又偷偷瞥了一眼桃儿,不是心里怀着什么少年的心思,而是想起了王小慢。他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师妹,柔顺娇艳的就像一朵开在早晨的花,他不想娶亲,也有一半是为了她。结果等他把眼睛瞥回来,就看见顾惜朝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吓得他心里一哆嗦,生怕这位八弟想差了。

    只要是长眼睛的人,就没得看不出来桃儿对他的情意。

    他腆着一张红脸,领几个人往城里走:“我先带你们去看房子,然后咱们再去杜老九家吃泡馍,他家的馍劲道,羊汤也鲜。”

    城里面还算繁华,就是关中的汉子大多长的膀大腰圆,这时候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旧唐的风气还在,他们便不怎么在意男女大防之类的事,不少人袒胸露腹的坐在街角巷头,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或者喝酒,或者吆喝,又或者垂手等活干,让人瞅了面红耳赤。冷不丁从哪里吊起来的一句秦腔,更令震得人心神恍惚,如同行在一场走马灯似梦里一般。

    桃儿一路都攥着衣角低着头,顾惜朝挡在她的前面,被风吹起来的长袖就遮住了她一半的身影。桃儿抬起手,抚了抚她鬓角的碎发,忍不住的看那个背影,她的脸颊愈发的红艳。

    忽的,一个汉子瞧见了张炭,突然就站起身,狂喜的喊道:

    “――张五哥!!”

    这一声竟激起了千层浪,顿时间,喝酒的汉子不再喝酒了,吆喝的汉子止了声音,垂手等活干的人抱起了拳。

    “五哥你回来咧!”

    “是五哥!”

    “五哥,来吃酒,美扎咧!”

    他们的嗓音醇厚,眼神质朴。

    顾惜朝瞧了瞧这个黑壮的汉子,脸上禁不住有了一丝诧异之色。他知道张炭在跑江湖卖艺的人里头颇有名望,可他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有名望。也或许因为这是关中,是「桃花社」的老窝,可就算是扎根在京师的「六分半堂」,堂里的人也不会受过这样的憧憬;哪怕大家都敬畏的「金风细雨楼」,也没有人敢在楼主出行的时候这么吼上一吼。

    张炭一边走着,时不时的招呼两声。等他发现几个人都盯着他看,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屁股。

    “他们,……别瞅他们,”他抓着屁股,扭扭捏捏的道,“胡闹的,都是自家兄弟。”

    一切跑江湖、玩杂技、变戏法、卖本事的人,只要心底不坏,行路不歪,张炭都觉得他们是他的兄弟。只要他们遇见了难事,愿意来找他,也能找得到他,他就觉得是自己遇见了难事,心里难过的跟遇见事的人一样,不管怎样都要替他解决了。

    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认定他是自家哥哥,心里向着他,更愿意抬举他。

    “就是这了!”

    他们又了一刻钟,到了城南的一片低矮巷子里,唯有一栋三层的小楼孤零零的立着。张炭停下脚步,指着那栋楼上的牌匾‘天方楼’道:“这是咱们家了。”

    城南向来是穷苦人家住的地方,他大概也觉得有点寒搀:“当初找地方的时候,大姐说同样的银子,这里比别处住的要宽敞……,是宽敞,后来我们手头宽裕了些,就把周围的巷子都盘了下来,空房子多得很咧。”

    一没注意,他也说了一句关中话,之后便憨厚的一笑,把院子的大门给推开了。结果还没进到小楼里,就听见一个女子豪放的嗓音。

    “走,我们去「刺花纹堂」!”

    是赖大姐在说话,张炭眨眨眼睛,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柳姨他们告了一个罪,嗖的一下窜进去了。

    兄弟姐妹几个都在,杀气腾腾,好像马上就要赶去做一件大事。

    “――老五来的正好!”赖笑娥大笑道,“「九连盟」联合起来,要吞掉「刺花纹堂」。走,我们去帮「刺花纹堂」!”

    她生了一双星目,两条细长的峨眉被炭笔画入鬓稍。本就长得极美,笑起来的声音更令人神魂激荡。

    不是娇媚。

    那是很英气很男子的笑。

    张炭被这笑声一激,立刻大叫道:“好!”他立马又反应过来,眨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原因很简单:「刺花纹堂」这个小小的,新生的帮派不该冒起来,既冒起来,就不能不归附於「七帮八会九联盟」。

    所以,「九连盟」要以洪水的身姿来吞噬这小小的但一向以来都以孤苦伸张正义为职志的小流派。「刺花纹堂」孤立无援,唯有降或战。只是堂中上下十八人,宁死不降,面对「九连盟」这架势不可挡的大车,宁可被车轮碾成粉末,也求一战殉死,永不言悔,只怕有憾。

    这激起了「桃花社」的大姐赖笑娥的怒愤。

    可她也不傻。她先去责问了九连盟中虎盟的萨星豪:“你们为甚麽要欺压「刺花纹堂」?”

    虎盟的回答是:“因为他们不够壮大。”

    她又去问龙盟的王嵯峨。

    龙盟的回答更绝:“因为我们高兴。”

    赖笑娥顿时便说:“那如果我们高兴,便也可以站在「刺花纹堂」那一边,对付你们了?!”

    王嵯峨大笑:“我们歼灭「刺花纹堂」,如同泰山压顶。杀这些小派小系小组织,如同踩死蚂蚁。你们,他们?是自寻死路。”

    萨星豪也大笑不已:“赖笑娥,还是去管好你的「桃花社」吧!管闲事是没好下场的,何况你为的是武林十几只耗子,如果得罪的是狮子老虎,划不来呀?他们是老鼠,我们是猫,为江湖清除败类,是我们的事,没你的事,你看我们怎麽赶尽杀绝这些不自量力窝在阴沟里的小辈吧!最好,你也一同过来帮我们坑杀这些耗子,我给你算一个大功!”

    事情就是如此。

    张炭听了,忽的就觉得,自己胸中的义愤填膺马上就要涨破了外面那层骨肉,冲到白云外的九霄里去。这哪里只是仗势欺人?他们是要杀人,为了这种高兴,要面子的事情,去杀一群真正的义士好汉!要把他们连根拔起,充作给猴看的鸡!

    他气的直哆嗦。

    简直可恶,可憎,可怕!

    赖笑娥把刀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我们去帮「刺花纹堂」,跟他们斗!不是说他们是耗子吗?好,那我们就猫来咬描,狗来咬狗,人来也很狠狠咬他几口!”

    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桃花社上下,原就聚在这里的人,加上才进来的张炭,全都支持她。她不仅是要站在正义的一方,同时也是站在弱者的一方。她去挑战至大的强者,早就想清楚了后果,可这一群人不仅不怕,还战意盎然!

    要是江湖上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要是连这等恶事都要眼睁睁的冷眼旁观,那江湖还是什么江湖?!人还是什么人?!

    朱大块儿当即吼了出来:“干他娘的!”

    向来柔弱的幺妹小雪衣也红了眼眶。

    他们不求活的长久,早死晚死,人总要死的。

    活要活得快活,恣意,对得起自个!

    如何才能活的快活?

    唯无憾二字!

    张炭的背后就是门,赖笑娥手一挥,他便立马转身,势不可挡的冲出大堂。结果就在一刹那里,撞见了站在门前的顾惜朝。

    他愣了一愣,瞠目结舌的好不尴尬。

    该说什么?

    说他一时激动,就忘了给大姐他们介绍这个他自作主张认下来的八弟?还是说他刚一回来,就要冲出去和人拼命,忘了要先安置柳姨她们两个弱女子?

    顾惜朝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话。他望着张炭,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兄弟们。他微征一窒,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连云寨,还有那群为了戚少商而死的寨主们。在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是否也曾暗暗的佩服过他们,又忍都忍不住的羡慕过那位义薄云天的大当家?

    他低垂下头,一颗早就死了的心宛若活过来般的颤抖了。

    “――这位是?”赖笑娥问。

    未待张炭开口,这个清秀的书生忽地抬起头,只道了一个字。

    “走。”
………………………………

10。十。姊妹

    张炭的眼睛似乎因为这一个字变得更圆了。

    书生浅笑了一下,又道:“只是要先安置好我的姨母和妹妹。”

    赖笑娥瞥了一眼张炭,张炭正一脸目瞪口呆的痴样。她插腰站在台阶上,觉得五弟的模样实在有趣,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你是?”她笑着问。

    顾惜朝一拱手,道:“我姓顾,二字惜朝。”

    张炭回过神来,挠着头说:“是我在路上认的弟弟,排行的时候,我,这个,……嘿嘿。”他不把话说完,也舔着脸笑起来,但赖笑娥已经晓得了他的意思。

    她也没有什么避讳,就持着一双妙目,仔细的打量起了顾惜朝。风吹的很烈,可他站的很稳。她先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淡淡的似水呀又似暖阳。她只觉得眼熟,继而见到他的修晳清俊,那么长的长袖,被风吹的几乎要浮到天际上去。再后来,她才慢慢的瞅见了他藏起来的忧愁,眉宇间的一抹似有非有的寂寞。

    她的心骤然的一疼,幽幽的想起了那个人。

    一个可能再也不会来寻她了的人。

    然后她立刻就知道了一件事:这书生不会是个坏人。

    “那就是八弟了,”赖笑娥又笑了,“五弟,这是你的不好,该早告诉咱们的。”

    张炭听了,便认真的点点头:“是,是我的。”

    “哎,可有人叫我阿姊了,”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那个姑娘跳下台阶,围着他绕了一圈,还叹了一口气,“这些个人,总是叫我幺儿幺儿的,好几年了,我竟一点个子也没长过。”

    她的样子太娇憨,兄弟几个就都笑了。

    顾惜朝也笑着看了看这位姑娘。

    她生得极白,并不是那种久病之后毫无血色的白,而是白的仿佛从牛乳中洗过一般,透着朝气,泛着甜香。好像是为了衬托肌肤的白,她的头发长得极黑,并没什么装饰,只梳了两条粗辫子,拿银色的发带盘在头上,簌簌的发尾垂下来,恰好落在肩头。

    他一眼就瞧出来,她是桃花社里的幺妹小雪衣。

    众人都笑着,整个院子里,只有张炭的神色不那么快活。

    老实说,张炭晓得自己这个八弟的武功不弱,但是到底只是不弱,还是不错,他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黑道上最强大的二十四股势力,可无论是「桃花社」还是「刺花纹堂」,都远称不上是一股势力,——他们的规模太小,人也太少。

    他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八弟,我们是去和「七帮八会九联盟」作对。”

    他们是在以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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