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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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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的是那两个人。”顾惜朝用长剑一点两具尸骸,神色愈发怪异了,“你们就藏在地下,活活的看着他们被烧死?”
他说完这话,木人般的唐晚词终于抬起了眼睛。眼泪沉默的在她的脸颊上流出两行清沟。
雷卷痛苦的几乎欲死。他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沉得住气,活过三十多年,他从未有过如此窝囊的时刻,他甚至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像一个孬种一般,靠牺牲兄弟的性命而活,不要说奋起反抗了,他自己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他原有多看不起孬种,现在就有多憎恶自己。
可他却不得不沉住气。
他再次问:“你是谁?”
“我姓顾,从长安来。”
雷卷咳嗽了起来:“是「桃花社」?”
顾惜朝点头道:“我行八。”
雷卷的眼中迸发出了光彩,他又问:“「桃花社」是为了戚少商的事情而来?”
顾惜朝收起长剑,随口扯了个谎:“只有我。「桃花社」同一般的江湖帮派不同,几个兄弟一年也不一定能相聚一次。我偶然听闻了消息,就自己过来了。只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毁诺城已经被官军炸成了废墟。我听几位军爷说,小雷门的雷卷同毁诺城的二娘一起烧死在了五重溪,故而过来替他们收个尸。”
“所以你方才拔剑,不是为了杀我们?”
“我既不知道这里藏着两个人,怎么会为了杀人而拔剑?整块稻田都烧成了灰烬,我找不到铲子和锄头,只好用它了,”顾惜朝苦笑着弹了弹剑鞘,“再者说来,我也不认得你们,又何必要杀你们呢?”
雷卷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是雷卷。”
顾惜朝侧过头,望着那两具尸骸:“可雷卷不是?”
雷卷一言不发的闭着眼睛。他身后的唐晚词再也坚持不住,猝然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是雷卷,不是唐晚词,那是三妹和边儿!”
在这凄厉的哭嚎里,雷卷呕出了一口血。唐晚词的泪水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们躲到茅草屋的时候,早就精疲力竭,一进了屋子,一见到沈边儿和秦晚晴,他们就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一头睡了过去。等他们再醒来,火已烧过去了,沈边儿与秦晚晴已经烧死了,要使他们死得有价值,便是自己和唐晚词决不要出来!
连声音也不能让人听到。
这样,才有希望能够活到那一天,能报答沈边儿、秦晚晴为他们而死的恩情。
――那就是要杀死他们的人死!
但若真要折回去杀了他们,同样不妥。
不说「桃花社」会不会对他这个新进的八弟有想法,与「七帮八会九联盟」的梁子也是一桩难解的麻烦。「桃花社」在江湖上素有名望,大姐赖晓娥更与方振眉是莫逆之交,「七帮八会九联盟」并不想真的对「桃花社」下手,要不然也不会只简简单单的派出几个「多老会」的弟子做幌子,骗走「桃花社」了。
可杀了白晚,事情便不一样了。「七帮八会九联盟」就是再不想与「桃花社」,也要替「多老会」的头领报仇雪恨,以儆效尤。更何况他们本来也就不怕「桃花社」,甚至根本没有把这个远在长安的结社放在眼里。
他们躲的不过是麻烦,避的不过是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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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八十四。是非对错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 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等他走出酒楼; 撑好伞,那个落魄的书生刚好蹒跚的晃过来。离着近的时候; 大雨也遮不住人的样貌,师无愧看了看他; 觉得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俊秀中带着斯文,一眉一目都像是墨笔画出来的那样精致。在这样的雨势里; 他头发紧贴着脸颊; 向下淌着水; 奇怪的有种令人痴迷的忧愁。
可惜他的眼中没有神。
这样的书生师无愧见得很多; 每年八月的秋闱过后,大街小巷,酒馆青楼,比比皆是。但现在还不到八月,想来是遇见了什么难解的事情,一时迷了心窍; 转不过弯来了。这些读书人; 生性就敏感多愁; 师无愧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书生走过他的时候; 他把伞递了过去; “雨水伤身; 打把伞吧。”
那书生却看也不看的略过了他; 仿佛这里没有一个撑伞的人,没有一个叫住他的声音。他继续晃晃悠悠的向前走,步子迈得不大,每一步都歪斜的好像马上就要倒下。
师无愧一个挫步,挡住了他前行的路。
他又重复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唤我给你送把伞。”
顾惜朝的前路被堵,他想向左,左侧是人;他想向右,右侧还是人。他这才恍惚的抬起头,看见前方站着一个半边脸黝黑,半边脸白嫩的怪异汉子,手里还握着一把收拢了的伞。
他盯着他的面孔看了一会儿,又垂下脑袋,踉跄的从他身边绕开了。
“这位公子,”师无愧伸出了左臂,正好挡在顾惜朝的胸前,“你不冷吗?”
顾惜朝垂着头,反问他说:“你我相识吗?”
师无愧答道:“不相识。”
“那你为什么要拦住我的路?”
“我家公子让我给你递一把伞。”
“我与你家公子相识?”
师无愧听得莫名其妙,摇摇头说:“不相识。”
顾惜朝嗤笑了一声,头也不抬的道:“那他何必要可怜我?”
他的话问的师无愧一梗。师无愧常年跟在苏梦枕身边,生性木衲,结识的又多是豪爽磊落的游侠儿,何时见过这等不通情理的人?还好他不善口舌,要是换个人来,必会破骂这书生,‘将好心当成驴肝肺,给脸不要脸。’
师无愧有些犯难,他拦着这书生,却答不上他的问题,因为公子的要求,他也不能扭头回去,或是锤他两下醒醒脑子。所以他只好抬头,为难的望向那位倚着窗子看雨的公子。
那公子也正望着他们。还未到八月,他已经披上了夹衣,隔着厚重的雨幕,还能看见一双烛火般幽静的瞳子。
“你不值得人可怜?” 他忽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夹在雨中更显得微弱。
顾惜朝却听得很真切,和所有精于暗器的人一样,他的耳力一向很好。
“不值得。”他仰起头,朝那公子笑了笑。
师无愧的脸上禁不住有了一丝诧异之色。他看看身边的书生,再格外凝神的看着公子,瞧见被他注视着的苏梦枕注视了片刻的顾惜朝。
好像把这张脸记住了似的,病公子点了点头,说道:“无愧,回来吧。”
他的话说完,师无愧没有停留,立刻就向酒楼走去。留在原地的书生晃了两步,又停下脚,竟然拱起手,向那公子行了一个礼。
“多谢。”他说完就走了。
师无愧回到酒楼里,把叫雨溅湿的外衣脱下来交给伙计,提起一壶热豆浆,才迈步走上二楼。苏梦枕还是倚在窗前,屋外的冷气吹进了屋内。
“公子,天有些凉,用些热浆吧。”他倒了一碗豆浆,劝解道。
“好。”
苏梦枕没有回绝,豆浆冒着热气,桌上还摆着几个小巧的蒸笼,几碟清脆的小菜。他们本来就是出来用餐的。楼子的势力发展的越快,各方出现的麻烦也就越多,纵使他性情坚毅,难免也会被琐事压得发闷。所以有时候,他会花上几个时辰进城走走,或吃些东西,或到处看看,这样特殊的放松办法十分有用,他从城内回去,心情便能安宁上很长时间。
“饭菜可能有些凉了,要不要再去叫一份?”
“不用了,还是温的。”他很快站起身,从窗前走到了桌子前。
师无愧正好走过去将半开的窗子掩下去,把外面的雨隔在了外面。他做完事情,也回到了桌子前,想了想,抱怨道:“那人好生奇怪。”他本来想说无礼,但想起他临走时的拱手和道谢,又把到口的词换了。
苏梦枕抿着热浆,没有答话。师无愧很早就了解了他的习惯,知道公子并不想谈论这件事。他遂合拢了嘴,也回到桌前,喝起了热浆。
大雨下过晌午,一直到傍晚才停。
雨停的时候,顾惜朝的脑袋已经晴明了许多。他坐在遇仙楼的台阶上,看着街上人来车往的热闹场面,身上还是湿哒哒的。雨停了,黏在一起的衣袖却不停的滴着雨,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坐着的石阶下就积成了一个水洼。
这就是张炭见到他时的样子。
“怎么,你怎么浑身都是湿的?”张炭一个箭步冲上来,把他从台阶上拽了起来。遇仙楼的活计早就在后面瞅着顾惜朝了,谁家的门口做了个乞丐都要影响生意。但他虽然落魄,斯斯文文的看着又不像乞丐,活计这才犹犹豫豫的没有赶他离开。
顾惜朝裂开嘴,露出了一个笑脸:“洗了个冷水澡。”
“冷水澡?”张炭吸了口冷气,“你从我走时洗到了现在?”
顾惜朝矢口否认:“哪有,雨才下了多久。”
雨下了一天了!张炭气的胸口都疼了,嘴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抓着顾惜朝,从酒楼外面小跑进了酒楼里,张口就吼着小二去买新衣服。这一身水里捞出来的行头哪还能再穿?就他这单薄的身子骨,不得病才怪呢!
等他强压着顾惜朝把新衣服换上,又给他管了半壶的姜糖水,方才有空歇下来,小心翼翼的问:“我听说有的地方使些银子就能改了户籍,八弟你想科考的话,咱们也能试试?”
张炭问的不是他想的事,但顾惜朝的眼眶仍然是红的:“……我不在贱籍。”
“那,那回事?”张炭傻眼了。
顾惜朝笑了,苦笑:“迟早要叫人发觉的。”
张炭不明白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试,”他只是摇头,“我没有想念了。”
顾惜朝却仰着脑袋,问他:“五哥,你请到艳芳大师了吗?”
“请到了,”张炭闷声道,“和尚愿意替方振眉解毒,但是他不愿意去找温暖三。他说自己是和温家一刀两断了的人,破门的时候,还是温暖三做的见证。”
“可他不是温暖三的儿子?”
“儿子也一样。”
“骨肉亲情也断了?”
张炭点点头:“出了温家的大门,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他说的非常自然,显然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的。反而是顾惜朝这个从来没有父母的人,对此略有些微词。不过他也不会说出来,沉吟了片刻,又问:“那咱们何时动身?”
“等和尚过来的。他要跟京师的兄弟道别,这一来一往山高水远,恐怕要费上不少时日。「天机」里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总得安排一二才好放下心去。”
张炭押了口酒,继续道:“咱们吃自己的,他吃好了才过来。”
“今夜就走?不是说明早再启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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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八十五。各有所爱
文冷人傻; 请小伙伴们支持正版; 50%以上订阅可直接看最新内容 这样看来,壮实又方正的张炭倒成了现成的热馍馍。
“你; 你快起来呀,”船娘着了急; 话说的磕磕巴巴; “这像什么样子,……谁,谁想要你的涌泉相报!你可起来呀!”
她长的只是清秀; 此刻又羞又急; 红了眼也红了脸; 反而平添了一番风情。
“我――”
“你什么你!”
“――我不管。”张炭没头脑的倔了一句。他还跪在地上,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船娘一窒,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噗嗤,哈哈哈哈――”笑声四面八方的响起来。
这时候有人突然道:“瞅着是个江湖人呀。”
“江湖人; 哎呀呀; 怪不得; 怪不得……”人群里; 一个老者摇头晃脑的指点道; “也不是良配。”
顾惜朝哑然而笑。他虽没有同张炭‘饭王’打过交道; 但也在茶馆酒巷里听过他的事迹,知道他的性格。
张炭讲义气; 重恩情; 有担当。
可他就是太讲义气; 太重恩情,太有担当了。这是好事情,若非如此,他就不会以一己之力护着六分半堂的雷纯进京。两个月不到的路程愣是走了小半年,可见途中仇敌之众,困难之重,危险之极。
但这也算不上好事情,要不然现在他就不会弄得船娘如此难堪。
说到底,还是那四个字:人无完人。
这是常情,就是如大侠萧秋水那般的英雄,也总免不了会有这样那样的过错;或者如苏梦枕那样的枭雄,到头来也死在‘信人不移’上,这原本是他的可颂之处。
可有些有时候,有些事,有些情况,长处却能变成一把杀自己的刀。
他拿袖子遮住嘴角,柳桃儿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蛮不讲理的。”
“不是不讲理,是打了结,”顾惜朝叹了口气道,微微蹙起眉头,“他刚刚死里逃生,精疲力竭,一时想不通而已。”
说罢,他走到张炭身边,俯下身,搀了一下他。在一搀一拒之间,他低低的耳语:“壮士还是起来吧。”
他指指船娘,又指指气急败坏的船家:“讨生活不易,你的仇家若是知道你未死是蒙他们所救。”话不必说完,人懂了即可。
张炭静了。那是一种骤然的清醒带来的寂静,连带他的胳膊都冷了下来,像块冰一样的冒着寒气。
他不傻。
只是死里偷生,一时回不过劲。虽然他的‘反反神功’颇为不凡,龟息假死上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但他毕竟还活着,终究要醒过来。
他心里慌得很,一想到乍暖还寒的时节,江上漫漫的雾气,冷的透骨的水流,抖着羽毛的寒燕,他就忍不住的心慌。
就这样容易的被救了?就这样吃上了热乎乎的白粥和馍馍?
若是再飘上四五日……
对大多数人来讲,死亡是千古以来最可怕之事。
张炭怕死,清醒过来后,他更怕连累别人死。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顾惜朝一眼。可他并不起身,仍然跪在地上,还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是兄弟,不是壮士。”
顾惜朝没有回答。又是一声兄弟,压的他喘不过气。
刹时候,连呼吸的起落都带上了钻心的疼。
张炭扭过头,对着船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恩人,是我考虑不周,吓着你了。”
船娘这才松了口气:“你,你可先起来吧。”
张炭这才爬起来,郑重的凝视着她,仿佛要把船娘清秀的面容印在脑海里。直到船娘又失措起来,老船家举起拐杖要打他的脑袋,他才一字字的道:“你的恩情我会还你的。”
“我叫张炭,桃花社的张炭,”他说的很慢,又重复道,“你的恩情我会慢慢还你。只要你有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无论什么事情,什么地方,多少次,多少年都可以。”
“若是我死了,就去找我在桃花社的兄弟姊妹。记好了,一共有六个人:赖笑娥、朱大块儿、刀下留头、张叹、齐相好和小雪衣。只要还有人活着,就会有人帮你!”
他掰着手指,重复了一遍:“是赖笑娥、朱大块儿、刀下留头、张叹、齐相好和小雪衣。只要有一个还活着,就不会放着你不管。”
古人有一诺千金的谚语,张炭的话却比千金还重。
船娘瞅着他黑黝黝的脸上执拗的表情,竟然有些发愣。她既不知道张炭是谁,也没听过桃花社的名头,可这时候仍觉得张炭是个头顶云天,脚踏大地的汉子,他的兄弟姊妹是一群肝胆相照的英雄。
船外下起了连绵的雨。噼啪的雨点打在船篷上,船舱里的人听得很清楚。江上的雾雨,时来时收,又似永远没有完结。
“顾兄弟,你们这是打算往哪里去?”张炭缓了一口气,问顾惜朝。
这个书生疏离落寞的眼神里藏着似有却无的苦难,待他细细去看的时候,那苦难却又藏进了一湾温柔的潭水。这种遮遮隐隐的寂寞最糊涂,最酸楚,最伤人。刺的他胸口难受,心里憋屈。
可他不能去问。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张炭知道尊重别人的秘密。
顾惜朝心头蓦然一紧,勉强自己不去想兄弟二字的含义。他像是在自我嘲笑的道:“我们原在边镇里讨生活,如今赞了些银钱,想带家人去南边安定下来。”
“安定啊,好事情,”张炭摸了摸裤腰带,垂头丧气的道:“哎,银两都丢在江里了,要不然,――诶!”
他一拍脑门,眼神一亮:“我有个大姐,平日里颇为阔卓,正好在江宁游玩,等上了岸,我去找她打个秋风,她总不会坐视不理。哈哈!”
顾惜朝微微笑了,他知道张炭指的是赖笑蛾。
“我不能要你的银子。”
“这有什么不能的,”张炭得意的大笑,话说得更起劲了,“咱们是劫富济贫,她也高兴,只要我装装可怜,她就没有不答应的。”
顾惜朝摇摇头:“我有手有脚,要你银子,岂不是讹你?”
张炭顿时叫道:“怎么是讹我!”
“怎么不是?”顾惜朝笑笑说,“若不是我讹你,就是你在可怜我。可怜我这个穷酸书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他指了指洗得发白的袖口。
张炭一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
顾惜朝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所以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就当是缘分,既然是缘分,何必计较那么多。”
坛子里的浊酒仍旧微微漾着,酒肆外的旗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伙计瞥了一眼书生,木讷的转了头,攥着他的抹布,擦起老也擦不干净的桌子。
――每次沾着水的布刚抹过桌面,就有风卷着沙子吹到上面。住在这的人晓得这件事,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就欠了酒钱。但伙计仍旧卖力的擦洗着,这是个荒凉的地方,镇子里不过几十户人家,终日埋在风沙里讨生活,日子过得贫穷又无趣,他若是不给自己找点活计干,就得被憋疯了。
他擦完了一遍桌子,就蹲在酒肆的门口,嚼了跟草叶,眯起眼睛瞧天边的红霞。店里只有一个客人,掌柜的也不会管他偶尔的偷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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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八十六。谁都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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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她踟蹰了叫了他一声。
“别搭理他; ”柳姨马上便道; “这幅坏脾气,全是你给惯得。”
张炭赶紧打了个哈哈,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道:“瞅那边!瞅那边!有个耍猴戏的老倌,妹子不去看看?”
然后他偷偷瞥了一眼垂着眼的顾惜朝。
自打柳姨答应了去长安; 他这个新来的八弟(他是这么认为的)就没露出过笑脸。这可苦了张炭,他一贯不会猜测人的心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了,有时候转过头再想; 又觉得「桃花社」和八弟实在般配。
他们都生的五大三粗; 就连大姐也豪放的不似女人(这话可不能同她讲),就缺个细腻的人来管管事情。也因为他们整日乐呵呵的无忧无虑,恰好能把八弟的忧愁冲谈一些,省得他每次见了; 都难受的觉得心头的哪里缺了一块。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他的事情,知道他读书读的好; 却因为户籍的事情没法科考,断了出路。
张炭陪着柳姨一行人在江宁玩了一阵; 可惜没见着自家的大姐,他捶胸顿足的; 苦叹少了个打秋风的金主。虽说他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 偷摸上几个钱袋; 可一来他早就说了自己丢了盘缠,要是突然拿出银子来……八弟估计要不高兴的。
因为这个,他们只好住在一间简陋的小客栈里,也没有闲钱给桃儿买上一点时兴的水粉胭脂。好在桃儿是个懂事的姑娘,她只在城里走走,就欢喜的很,看见别人家的小姐穿着时兴的缎子罗裙,她就高兴的好像那裙子是穿在自己身上。
柳姨和桃儿一块,顾惜朝就一个人留在客栈里读书。书是读了早就几十遍的书,景是看了好几年的景,书看多了只会觉得无趣,触境却会生情。他那时候心高气傲,初出茅庐,胸中怀着不可一世的豪情。现在却缩在一间陋室的窗子后面,唯恐见了当年的得意春风,又勾起那些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因为走走玩玩的缘故,等到了长安城,已经是五月底了。
关中在前朝的时候,还是顶顶繁华的地方,后来因为唐末连着五代的百年战火,现在连人烟都不旺盛,倒是长安还有些大城的气象。但是他们进城的时候,正逢春夏相接,风大,风里还卷着沙子,又干又燥,半点比不得江南。
张炭嘿嘿笑了笑,对着两位女眷道:“把头巾遮上,别吹花了脸。”
桃儿笑着说:“比我家那边好多啦。”
张炭挠了挠头:“那也,那也……”
他又偷偷瞥了一眼桃儿,不是心里怀着什么少年的心思,而是想起了王小慢。他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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