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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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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踟蹰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八弟,我们是去和「七帮八会九联盟」作对。”
他们是在以卵抗石击,张炭很清楚。
正因如此,他才要在临行之前,坏气氛的问上一问。
八弟是个读书人,因为自个的缘故才不情不愿的进了桃花社,又有两个亲人要赡养,要是此行丢了性命,他肯定要难过上一辈子,就算是死了,在地府里也会过得不安生。
“我知道,”顾惜朝回道,“江湖上门派也好,世家里也好,有大半的精英都聚在这「七帮八会九联盟」之中。”
“你就不怕?”
“怕,但是我信他们赢不了。”
“为什么?”
他略一耸肩,理所当然的说:“因为要赢得是我们。”说完后,还装模作样的扬起了眼角,好像那是个多显而易见的事似的。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听起来远比真正的解释让人觉得舒服。
这一群人相互看看,‘轰’的一声,又爆出一阵大笑,彻底没了要上战场的悲壮。
赖笑娥瞧他两手空空的,便问他说:“八弟可有什么用得顺手的兵器?”
“剑亦可,刀也亦可。”
“好刀我这里没有,剑的话……”她略一沉吟,“你且等等。”转身就回了屋子里,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她抱着一个长匣子走了回来。
她把匣子打开,里面存的是一把剑。
剑身细长,剑鞘上镌满银光,颜色和小雪衣的发带有些相像。
“试试吧。”赖笑娥轻轻道。
顾惜朝取过长剑,一抬手,便将剑从鞘中拔了出来。
那是一片浅碧色的锐刃,浅浅又薄薄,像是沁在湖水里的浮冰,通透的漾起百种的风情、千般的梦境。他拿两指拭过剑刃,剑刃清凉如水;又挽了一个剑花,剑花灿若流星。不禁叹道:“好剑!此剑可有名字?”
“这剑叫——,”赖笑娥想起了什么,摇头笑道,“原也不怎么好听,你来取个名字吧。”
顾惜朝蹙起眉,仔细的想了想:“楚水。”
“楚水清若空?”
“恩。”
“那怎么不叫若空?”
他笑起来道:“就俗了,配不上她。”
赖笑娥一怔,旋即大笑道:“是了,俗了,怎么配得上她!”
如此明艳的笑声,如此清愁的剑光。她的情思一闪即逝。
「桃花社」的老四,也叫作张叹的张叹清楚这里面的故事,他驼着背,幽幽的叹了口气。齐相好却道:“哎,大姊,我也是你的弟弟呀,怎么他有得,我们却没有。”
小雪衣白了他一眼,抢着叫道:“要不你也生个唇红齿白的模样?不用你开口,我送你十七八把剑都不要眨眼。”
眼见‘七道旋风’里唯二的两个姑娘都喜欢上了这个新来的八弟,齐相好的调子更好玩了:“哎,哎,没法过了,这日子,简直没发过了。”
“——没没没没,没法法法法子过过了!不,不不,不不不不行!”
朱大块一听他的话,就火烧眉毛似的急了。这可不行,怎么能因为八弟长得漂亮,就全都偏爱他呢?那他怎么办,他个头大,不仅不漂亮,看起来还有点笨。可是他一着急,就口吃,越着急,就越口吃。
小雪衣抱着肚子,差点笑倒在地上。
齐相好和刀下留头则齐刷刷的捂住的脸,觉得他真给自己这群当哥哥的丢人现眼。
赖笑娥笑吟吟的站在那儿看他们闹。过了片刻,她抬头看了看天色,转头对柳姨问道:“大姊,我叫赖笑娥,五弟向你讲过我们的事吧?”
柳姨忙道:“是呀,他老是说起你们。”
“真是对不住,你们才来,我们就要去漳州啦,”赖笑娥爽朗的一抱拳,“等我们回来,再给你们补接风的酒席!”她朝院子里的一个小兄弟摆了摆手,指着柳姨她们道,“你且帮我给大姊和妹妹准备好院子,再去账房取长宁街上的那个胭脂铺子的地契。”
她解释说:“「桃花社」在长安城里有些口碑,陕北的老乡性子淳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要是我们回不来了,原来的营生也能继续做下去。”
顾惜朝握着剑,静静的瞧着。柳姨一侧目,就对上了他的眼光。
“你们都会回来的,”她狠狠的别过头,抿了抿嘴,“至于他,哼,他的本事不差,要是因为这个死了,我要笑他一辈子的!”
………………………………
11。十一。刺花纹堂
「桃花社」的老巢在长安,小小的「刺花纹堂」建在漳州。从长安到漳州有三千多里地,「桃花社」的一群人,骑着最快的马,昼夜兼程的跑,也花了整整九天才到。
那是个雾蒙蒙的早上,远远的能看见城墙的影子。块头最大的朱大块儿正抱着胳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冷不丁的,他骑着的小红枣停住了脚步,接着摇晃了两下,四蹄一软,瘫倒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大叫一声,从马背上窜起来,浑身哆嗦着,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顾惜朝跳下马,蹲到小枣红的脑袋前面,轻轻摸了摸它的鬃毛。它先瞅了瞅他,又拿那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主人看,几次扬着脖子,想从地上翻起来。可它年岁不小了,身上大概也乏的厉害,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做无用功。
“不行了,”他指着它嘴上的白沫子说,“它用光了这辈子的力气,以后也驮不动人了。”
朱大块儿一听,泪珠就在眼眶里打了转。这马还是他给接生的,从小养到大,有非同一般的情分。他忍不住想:要是自己平时少吃点,也不至于会把它累成这样;要是出来的时候骑得是别的年轻力壮的马,又那会有这种事发生。他越想越难受,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马头,泪珠扑扑的抖落下来。
这几个人此时都下了马。
赖笑娥垂下头,叹了口气:“把缰绳松开,放了吧。”
齐相好却朝头顶上望了望,片刻后,他喃喃道:“不是个好兆头。”只是话才说完,就被张炭打了脑袋:“浑说什么呢!”
可张炭的拳头慢了一步,大家都听见了齐相好的丧气话。小雪衣面色一沉,别过了脸。雾气太浓,几乎成了阴霾,湿哒哒的堵人口鼻。晨光呀、旭日之类的东西,一律都藏在雾中。再加上朱大块儿哭的实在难过,她听得心慌意乱,也有些害怕了。
“大姊,”她小声问,“我们到了?”
赖笑娥答道:“到了,进城吧。”
她让刀下留头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朱大块儿从地上拉起来,又让张叹解开小枣红身上的鞍具,给它喂了水和豆饼。但是直到张炭敲开「刺花纹堂」的大门,朱大块儿还在一抽一抽的掉眼泪。
开门的是个窈窕的女子。她一见到赖笑娥,整个人都愣住了。赖笑娥朝她笑了笑,她才大梦方醒般的转过神来。
忧愁在她的脸上一闪而没:“哎,你怎么真来了……”
“我若是不来,才叫人吃惊,”赖笑娥侧首看进了她的眸子里,“你家堂主呢?”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爽朗男声便从后面的屋舍里响起了来:“赖大姐!”这男子很快走到众人眼前,一抱拳道:“哈哈,等你们许久了。朱二哥,诶,这是怎么了?刀三哥,张四哥,张五哥,齐六哥,雪妹妹,”他顿了顿,问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生,似乎还未见过。”
赖笑娥先与他讲了小枣红的事情,引来「刺花纹堂」的两人的一阵唏嘘。然后又扯着顾惜朝道:“瞧瞧,我家的八弟。姓顾,二字惜朝。俊俏吧?”她指了指那瘦高男子,再对顾惜朝说,“这是「刺花纹堂」的堂主,‘江雪剑’罗郗,我们都叫他小罗。”
罗郗穿着一身雅白色的长衫,看上去十分年轻。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惜朝,回道:“确实风姿卓卓,敢问顾兄弟年庚?”
顾惜朝微微笑笑,拱手道:“见过罗堂主,在下今年二十有二。”
罗郗笑道:“那就是弟弟了,我比你虚长两岁。”
顾惜朝于是再一拱手:“罗兄。”
“你竟只有二十二岁?要知道,小罗可一贯是做弟弟的,”小雪衣一扫之前的愁眉苦脸,咯咯笑了起来,“那坏了,你这样小,见了谁都要叫哥哥。”
顾惜朝一听,立刻就叹了口气:“不巧晚生了几年。”
“哎,我也晚生了好几年呢!”她抱怨道。
“再等等吧,”顾惜朝抱着胳膊,一本正经地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多年的弟妹总有当哥姐的一天。到了那时候,无论走到哪里,人家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雪大姐,威风堂堂的,岂不是快哉?”
“――噗!”
正掉眼泪的朱大块儿猛的一乐,鼻涕吹出了两个泡泡来,晶莹剔透还滴着水。小雪衣连忙从他身边跑开,齐相好更是捂着嘴巴,做了个将吐未吐的姿势。
在场的人都被他给逗笑了。
张炭忍不住看了看顾惜朝。说来也怪,从江宁到长安城,是去寻安定。可一路上,莫说俏皮话,八弟就连个笑脸也少见。从长安到漳州,是去舍生取义。他却见缝插针的插科打诨,几乎成了几个人的开心果。
赖笑娥笑着笑着,嗅了嗅早晨潮湿的雾气,目光突然变了:“喝酒呢?”
罗郗回道:“才喝了一点。”
“酴醣香?”
“是酴醣香,瞒不过大姐的鼻子。”
赖笑娥不由得兴奋起来:“可还有?”
“哈哈,这不多得是!”
酴醣香是出了名的好酒,赖笑娥好酒,怎么能放过这个好机会?他们说着就往院子里走,和粗狂随性的「桃花社」不同,「刺花纹堂」雅致的让人心生柔软,翠竹和花树丛里辟出一条小道,主屋就在小道的尽头。
大屋很宽敞,有三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上好的酒菜,酴醣香这样的好酒,竟然开了四五坛。另有十来个人围着桌子,正在吃吃喝喝,一听见屋外的响动,这些人都起身了。
罗郗还未进门,便高声道:“「桃花社」的兄弟们来了!”
顾惜朝扫了一眼,发现他们果然如大姊所说的那样,都是些年纪轻轻的侠少。大的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小的看上去比小雪衣还稚嫩。
在路上的时候,赖笑娥曾与他讲过,这些人或多或少受过‘偏剑’敖曼余的恩惠,堂主‘江雪剑’罗郗更是敖曼余唯一的传人。敖曼余这个人,是个大名鼎鼎的剑客,但是他大名鼎鼎的不是他的‘偏激奇剑’,而是他的不识抬举。
他的行事作风总是惹人生气,朝廷里有人请他做官,他不仅不为所动拒绝了,还把那人羞辱了一番;「七帮八会九联盟」招揽于他,他不仅不知好歹的推掉了,改日还专门的多管闲事,给他们添堵增麻烦。就因为这个,他的名声始终不好,虽然他确曾仗剑管了不少不平事,帮了不少可怜人,但他帮的人都是无名无权无势的,他得罪的人可都是惹不得的。
两年前,「七帮八会九联盟」和朝廷一起围剿敖曼余,还抓了他的小相好,一个姓米的姑娘做人质。他每杀一敌,他们就割下那姑娘一块肉。为了救她,他反手一剑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可怜的是,他死了之后,那干正道人士也没放过他的相好。他们一掌打碎了米姑娘的天灵盖,也算给她了一个痛快。
赖笑娥猜测,罗郗就是目睹了那场血战,才建立了「刺花纹堂」以承他的遗志,而「七帮八会九联盟」也是因为这个小帮派跟敖曼余的关系,才找借口,非得要灭了他们不成。
可是顾惜朝还有一个疑惑。
大家伙吃酒的时候,他端着碗,开口问罗郗:“我听说五年前,黄河泛滥,南方的富商和百姓筹集了六百万两赈灾的银子,尊师是押运灾银的总统领。”
罗郗苦笑道:“你是想问,那笔银子究竟去哪里,是不是我的师父监守自盗?”
顾惜朝摇摇头:“不,我信他不会。”
“……他不会,”罗郗灌了半碗酒,突然就淌下了眼泪,“没有银子。赈灾的钱,……早已给朝中大臣用光了。”
一个穿蓝衣的汉子哭了:“敖大哥为了杀败那些劫道的强梁贼寇,受了的伤,直到死之前也没有治好。……因为这个,他弄得声名狼藉,可,可那群畜生竟然连他的女人也不放过。……大哥死的那天,雨下的真大,天也哭了……”
他的话说完,整个堂子里就再没人讲话了。
………………………………
12。十二。圈套
漳州城的小茶肆里,顾惜朝飞身擒住了一支飞来的羽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大块儿当下就尖叫起来,那声音惊天动地的高昂,好悬没把自个的兄弟姐妹们都齐齐吓死。气急败坏的张炭扑过去,蒲扇一样的大手,一下就捂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这时候,几个人才有空看那只羽箭。
白色的翎羽,红色的锐尖,箭身上绑着一封简短的小信。
赖笑娥解下来读了,只是冷笑。
“他们还是怕大姊的,”小雪衣抱着茶碗,低声说,“要不,也不会想着来劝降我们。”
赖大姐摇摇头:“他们不是怕我。”
刚刚的羽箭把茶肆里的客人都吓走了,连小二的都躲进了后面的柴房。顾惜朝替赖大姐添了一杯茶,就重新坐下,不作声色的瞧了瞧兄长们的脸色。张叹和他对视了一眼,长长的叹口气,把脸扭向了大街。想来他是了解内情的,却只是叹息,一个字也不说。
一时间,众人的耳朵里只剩下朱大块儿拼命挣扎的呜咽声。
张炭问他:“你还叫不叫了?”
朱大块儿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张炭一松口,他便捣蒜般的点起头。
张炭这才放开了手,嫌弃的抓着朱大块儿的一角衣服擦了擦。
朱大块儿趴在地上死命的咳嗽起来,张炭把他的口跟鼻全捏死了,一丝气都透不进去,他差不多都要给憋死了。可他才缓过一会儿,就扬起脑袋,不禁追问道:“那,……咳咳咳,那是为什么?”
张叹又叹气了,他指指朱大块儿,又指指自己的嘴巴,再指指张炭。意思是让张炭再把朱大块儿的嘴巴给误起来,省得他尽说些有的没的。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早年的时候遭了难,把舌头丢了半截,如今只能靠着叹气和指指点点来传达自己的意思了。
朱大块儿一看,哪能束手就擒?就老五的那双大手,他还不得丢了半条命!他肿笨如牛的屁股忽就离了地,脚尖一点,眨眼就冲到了茶肆外面,张炭搓搓手,也一个箭步追了出去,丝毫不比他的速度慢。这样猫抓老鼠,老鹰逮鸡的游戏,隔三差五的就要在「桃花社」里上演一番。顾惜朝却是头一次看见,忍不住笑了出来。
赖笑娥也笑了,对着顾惜朝道:“八弟的功夫真俊。我都没瞧清楚那只羽箭,就进了你的手。”
“怎么会?”顾惜朝答道,“阿姊只是没看向外面。”
羽箭射进来的时候,赖笑娥正踮着脚尖敲朱大块儿的脑袋。她牤牛般的二弟赌咒发誓的要带着兄弟几个去闽南喝小龙团,这话他都说了四五次了,一次也没应演过。
赖笑娥摇了摇头:“是真好。你是师从哪里的?”
她问的随意,顾惜朝却有些踟蹰的抿了下嘴。赖笑娥瞅见了,于是又说:“瞧我,就是喜欢多嘴,莫挂在心上。”
顾惜朝沉吟了片刻,眉目低垂下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地方。只是他早不在江湖上行走,别人也不大记得他了。”
刀下留头把目光从追打的两个人那里收回来,问顾惜朝:“是个老前辈?”
“算是,我恩师姓梁,单名一个襄字。”
“——呀!”
小雪衣叫了出来:“公子襄!真的吗?”
顾惜朝点了点:“嗯。”
她又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到顾惜朝的身侧,非要他扬起额头,好让她端详一番。
顾惜朝被她惹笑了,弯弯的眼角上,有一种轻如羽毛、绵若雪花的温柔。“你瞧我做什么呢?”他问她。
齐相好叹息道:“她这叫做睹物思人。”
“你师父是他啊,是公子襄啊!”小雪衣顾不得和张叹还嘴,她的整个人都痴了,“我听过他的故事,从小就听呢!”
赖笑娥也是一愣。公子襄的故事凄美如画,但凡是女子,就不会不喜欢凄美的故事。就连她这样英气的不输男子的侠女,年少懵懂之时,也曾幻想过梁襄无限美好的风情。
一个人若是太好太美了,就难免遇到些不尽人意的事故。一如公子襄,那样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的一个人,却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子,始终孑然一身,孤苦伶仃。
有哪个女子能禁得住如此的深情?
每每想来,就没法不肝肠寸断,心慕神往。
因为这点小心思,在她们的春意萌发的甜梦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穿着洗得月白的衣裳,微笑的迎着阳光行去。甜梦做久了也会觉得苦涩,这时候便恨不得把自己当做唐方,以身代之。
这下子轮到齐相好叹气了:“怪不得,我就说,八弟天生就要受人喜欢的。瞅瞅幺妹,原本眼睛就大,现在都——”
“——放开我五弟!!!”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打断了。大叫的人是朱大块儿,他跟张炭已经打闹着跑了半条街,愤怒的叫声穿过来,仍然清晰地如同响在耳边。
赖笑娥的脸色一变,身影嗖的一声窜出茶肆。几个兄弟紧随其后,远远的看见了一伙人,紧紧的围着张炭,朱大块儿在边上,正一拳砸在一个白衣秀士的长剑上,长剑顿时碎做了几块,四散的飞出去。他要救张炭,可那秀士一松手就把剑柄扔了,向他扬起了一把毒砂。
朱大块儿一扭,一闪,袖子一扬,巧妙的避开了漫天扑来的毒砂。然后他提腿进击,一个抢步,一个飞脚,直直揣在秀士的肚子上,将他踢得连向后退了十几步,嘴里喷出血来。
顾惜朝认得他们。
这帮人是「多老会」的三代弟子。他曾为了钱财,在那里待过几天。和朱大块对战的秀士叫白晚,围着张炭的那群人是‘三八病夫’蔡绝、‘风水轮’张壹圆、‘口是’庄独钟、‘心非’杨独错、‘龙飞凤舞’宋小鸡、‘大彻大悟’曾今觉。
正是因为认得他们,他放下心来。
这群人的武功不高,说他们是乌合之众可能有些过了,可他们却绝非「桃花社」的敌手。
果不其然,张炭的擒拿手抓住了蔡绝的脖子,一甩就把他扔到了街对面的房顶上。他的脑袋磕在房顶的瓦片堆里,激起一阵爆裂声,流出的血滴滴答答的下雨般淌下屋檐。
曾今觉大叫一声,扑过来,被张炭抡圆了一巴掌拍在脸上,直接扇蒙了过去。
‘口是’庄独钟、‘心非’杨独错同时抬剑刺向张炭,结果却撞在朱大块儿的手里,一拳一个,打折了‘口是’的肋骨,弄断了‘心非’的胳膊。
张炭瞅着踟蹰不前的剩下的三个人,破口大骂起来:“什么玩意!也想打爷爷们的主意?”这帮人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再加上边上还有个添乱的朱大块儿,他打的一点也不过瘾。
靠在墙上的白晚反而笑了。
他被骂了,被「桃花社」团团的围住,手下的人根本没有抗衡之力,这本来已经是个死局。
可他却越笑越高兴,越笑越潇洒。
“什么玩意?”他抬起半个下巴,朝城东望了一眼,反骂了回去,“一群傻子,也当自己是个人?”
张炭一句吼了回去:“我呸!你是个人?爷爷十岁的时候就能一拳头打死你了!”
“五哥!”顾惜朝骤然一惊,喊了出来。
白晚不该笑。
任何脑子正常的人在死局中都笑不出来。
顾惜朝认识白晚。他不傻,他非但不傻,还是个谋士。
现在他笑了,他能笑出来,除非这并不是一个死局,反而是致命的圈套。
赖笑娥猛得抬起头,城东的一角隐隐约约的冒起了火烟。
「刺花纹堂」出事了。
………………………………
13。十三。大火
果然,「桃花社」的人再也顾不得这几个挑梁的小丑,飞也似的朝着城东奔去。顾惜朝落在最后一个,他知道白晚是个眦睚必报的小人,这群人俱是白晚的心腹,留着他们俨然是放虎归山,将来遗祸无穷。
但若真要折回去杀了他们,同样不妥。
不说「桃花社」会不会对他这个新进的八弟有想法,与「七帮八会九联盟」的梁子也是一桩难解的麻烦。「桃花社」在江湖上素有名望,大姐赖晓娥更与方振眉是莫逆之交,「七帮八会九联盟」并不想真的对「桃花社」下手,要不然也不会只简简单单的派出几个「多老会」的弟子做幌子,骗走「桃花社」了。
可杀了白晚,事情便不一样了。「七帮八会九联盟」就是再不想与「桃花社」,也要替「多老会」的头领报仇雪恨,以儆效尤。更何况他们本来也就不怕「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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