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个咒-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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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虹：你是不知道，他那人有洁癖，从小到大，饭桌上我动过的东西他都不吃，难伺候着呢。我不给他做饭是因为没信心能应付得了他。

　　　　李医生：这是什么理由？你不做也总得有人做吧，不然的话，难不成他能喝西北风长大？

　　　　沈虹：保姆啊，保姆做的他不挑。其实说真的，衍翔从小读寄宿学校，也没正经在家吃过几次饭。

　　　　李医生：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母子间感情那么疏离，这就能说得通了。

　　　　沈虹：喂，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没给他做过饭，但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他、不在乎他啊。你就拿他回来这段时间来说吧，虽然他不跟我住在一起，也难得见一次面，但我还是每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特别亢奋，只要一想到他就跟住在同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样的风，我想他的时候随时可以去看看他，我这心里就觉得踏实。至于说到感情疏离，我承认我们俩性格有些相冲，所以沟通不太好。你总说我情商不够，我的确是不太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你懂的。

　　　　李医生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做父母的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和寄托全放在孩子身上，否则的话，有你失落的。

　　　　两人站在一起择菜，李医生看着沈虹的脸，问：你最近用什么牌子的护扶品？〈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眼睛的部位〉眼霜？

　　　　沈虹：还不是以前那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了，懒劲儿一上来恨不得洗个脸就出门，根本没有严格按那些程序护肤。

　　　　李医生：那是？敷面膜了？

　　　　沈虹大大咧咧的说：嗨！没有。咦？等等，你发现什么了吗？

　　　　沈虹兴奋的将脸凑近前。

　　　　李医生假装着冷漠，有点不情愿的承认说：最近皮肤挺好。

　　　　她擦着手走出厨房，沈虹兴奋的差点儿没跳起来：耶！

　　　　李医生边走边想，难道是跟吃的东西有关？可我们住在一起，每天吃的东西是一样的啊？

　　　　下班后，衍翔随常明去了沈家。

　　　　常明招呼衍翔随意四处看看，他自己走进厨房帮忙。

　　　　常明的房间是衍翔小时候住过的，见门开着，他走了进去。

　　　　门后突出来的立柱上还留着记录他成长的身高墙，看房间里陈设布局应该是重新装修过的，没想到沈虹居然还留着这个，衍翔有些吃惊。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看看门，又研究了一下立柱与门之间的迷之角度，也许真的有视觉盲点这回事，有些东西明明就在却一直被视而不见。

　　　　身高墙上从低到高的划线和旁边标注的时间，勾起他一串串的回忆……，原来在这间屋子里也曾经发生过美好和有趣的事。

　　　　衍翔带着一丝笑意走回饭厅，几个主人正在摆桌。

　　　　沈虹：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李欣茹，我朋友，郑叔就不用介绍了吧？我的两位同居室友。

　　　　衍翔点点头，故意调皮的问李医生：李主任，沈总最近的身体状况可还好？

　　　　虽然听出他是开玩笑，李医生还是暗自吐舌头，毕竟她俩曾经联手骗过人家。

　　　　常明替李医生解围：来，衍翔，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活动室兼茶室。

　　　　参观完茶室，衍翔走到阳台上去看风景，沈虹隔着玻璃窗看着他背影，朝他走了过去：看什么呢？

　　　　衍翔轻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出来透透气。屋子里，太热闹了。

　　　　沈虹暗想，加他在内也不过就是四个人，他居然嫌“太热闹”。

　　　　沈虹：看样你是一个人住得久了、安静惯了，李医生和郑秘书没搬进来之前，我也那样，人稍微一多就嫌闹吵。

　　　　想起那天的争吵，沈虹觉得有必要解释：李医生为了供他儿子出国留学把房子卖了，我就叫她搬过来一起住，怎么说我们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朋友。郑秘书是后住进来的，刚好那会儿赶上他租的房子到期，正四处找房，我就让他搬进来了，也是因为有李医生在，要是我一个人的话，他也绝不会搬进来。他住在这，公司也省了一笔帮他租房的钱。

　　　　衍翔点点头，没说什么。

　　　　沈虹：这就是我们几个人合住在一起的原因，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有想法。其实，合住也有合住的好处。你也看到了，这么大一套房子，我一个人住太孤单了，你现在年轻可能还体会不到。

　　　　衍翔：你自己觉得好就好，我没什么想法。

　　　　沈虹：那就好，那天你说那话，我还一直担心怕你误会呢，夏星而有一阵子就……，呵，我怕她跟你说什么了。

　　　　衍翔：误会什么？夏星而？她没说什么呀。

　　　　沈虹：哦，没什么，没有就好。……应该也弄得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吃饭吧。

　　　　沈虹特意放多了几双筷子在桌上，李医生看到每人面前摆着两双筷子，说：怎么这么多筷子？

　　　　沈虹推她：一双是公筷。坐吧，坐吧。

　　　　李医生：这也太夸张了点儿吧。

　　　　李医生舀了一碗汤递给衍翔：你尝尝这个汤，你妈煲了一下午呢。

　　　　衍翔伸手去接：谢谢。

　　　　看着李医生他突然怔了一下，脑海里禇皑的形象一闪而过。

　　　　李医生：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衍翔：哦，没有。

　　　　李医生笑：那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吗？

　　　　衍翔：可能是，突然觉得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有点像您。

　　　　李医生说笑：真的啊？有那么像吗？别是我遗失在外的双胞胎姐妹什么的？

　　　　衍翔：呵呵，是个男的，年轻人。

　　　　李医生：哦～，那就肯定不是了。

　　　　衍翔埋头喝汤，一碗汤很快就见了底。

　　　　常明：来，喜欢喝我再帮你盛点。

　　　　衍翔端起碗递过去不小心把勺子碰掉了。

　　　　李医生：没事，没事，不用管。

　　　　常明帮衍翔盛汤的时候，沈虹起身去厨房取干净勺子，走回来时正看见李医生将沈虹面前一把没用过的勺子放进汤碗里递给衍翔。

　　　　沈虹怔住了，她想起衍翔小时候

　　　　……

　　　　饭桌上，保姆给七、八岁的衍翔装了一碗粥。

　　　　沈虹：烫不烫啊？我来试试。

　　　　她拿起勺子试了一口，衍翔用厌恶的眼神看她。

　　　　沈虹：不烫，刚刚好。

　　　　衍翔不动声色的推开碗：我不吃了。

　　　　他起身走人。

　　　　沈虹莫名其妙：嘿！这孩子来着！

　　　　……

　　　　记忆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她看到衍翔很客气的接过汤碗，说“谢谢”的时候甚至还略带微笑。

　　　　几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不至于冷场，其实大部分都是她们三个在说，衍翔微笑听着。

　　　　……

　　　　李医生：你知道在那种事业单位里，人际关系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就你这性格，我估计你连一天都呆不下去，太直了，一点弯都不会转。

　　　　常明：这才是她嘛，要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那就不是她了。

　　　　李医生冲衍翔说：所以我说你妈这人啊，心地是很好，就是这情商，诶，太让人捉急。

　　　　沈虹：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我情商低，情商低是我的错吗？再说了，情商低又不妨碍我做生意，有什么所谓？我还不是照样比很多人都成功。

　　　　常明：你事业成功要归结于你148的IQ，好吗？你也不看看，有几个人有那么高的智商？

　　　　沈虹：所以说智慧和努力远比一个人的情商重要。情商是什么？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对有实力、有胆魄的人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古时候皇宫里那些大太监情商最高，谁也没他们会察言观色、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到头来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个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值得羡慕吗？

　　　　李医生：你这扯的有点远了吧？

　　　　沈虹：搁现在那就更是了，创投圈有一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老板不一定要高情商，越是基层的员工才越需要情商高。”其实很好理解，层次越高，遇到有见识的人越多，高情商就越不会被当作普世价值。不会说话又怎样？直来直去又怎样？当一个人谈话的内容足够吸引你时，你根本就不会介意他微笑得不得体、措辞恰不恰当。

　　　　李医生：这种说法倒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细想下来也是挺有道理的。

　　　　沈虹：当然有道理了，真正有能力的人，即使低情商也瑕不掩瑜。特别是在大公司里，拼的是技术、才能和头脑，没人去关注你会不会说话。拿弘翔集团为例吧，前台和一线销售人员情商高就够了，其它岗位不需要，尤其是老板。

　　　　常明：只能说在职场中，有些场合、有些岗位情商没那么重要。这也给人力资源提供了一种思路，毕竟人都有短板。

　　　　李医生：衍翔，你怎么看？

　　　　衍翔笑而不语。

　　　　沈虹替他答：我总结就是一句话，在职场上，情商不高没关系，但是一定不能蠢。

　　　　李医生看衍翔不说话，打圆场说：呦，说好的家宴，怎么扯到职场上去了？又不是人力资源研讨会，谈生活，谈生活，说真的，人这一辈子不容易，谁都难免兜兜转转的会犯点错，话又说回来，没点情商傍身还真是不行。

　　　　……

　　　　饭后，衍翔竟然主动帮手收拾，看出他心情不错，沈虹甚感欣慰。

　　　　厨房里，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沈虹说：当初将夏星而放到你身边，是希望你能跟月霁走到一块，没想到事情演变成后来的样子。当然我做这些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要弥补当初的错误。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做这一切的出发点是希望你幸福，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衍翔：我明白。

　　　　衍翔若有所思，似乎还带着点温柔的重复说：呵，夏星而——

　　　　沈虹：怎么了？她很招你讨厌吗？

　　　　衍翔：也就你会挑人吧，选了个最笨的。

　　　　沈虹疑惑：她很笨吗？

　　　　衍翔偷偷笑了：还行吧，往好听了说是认真负责。

　　　　沈虹更疑惑了：那往难听了说呢？

　　　　衍翔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他那表情，沈虹一头雾水。

　　　　衍翔：既然身体没问题，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董事长的位置也空了太久了吧？

　　　　沈虹：我还想再休息一阵子，你就多辛苦些吧。

　　　　衍翔：我没什么，倒是你，放心把公司大撒把吗？我只怕你是在家休息都休息的不安心。

　　　　沈虹：有你和郑秘书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衍翔最想听的是“既然答应要做，就放开手脚好好做，不用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的”，但是沈虹没说。

　　　　沈虹：听郑秘书说，最近公司特别忙。

　　　　衍翔：平台要上线，很多事情需要做。

　　　　沈虹点了点头。她酝酿和犹豫了一下，说：谢谢你今天能来。

　　　　一向高高在上的她不习惯把姿态放低说“谢谢”，说这话对她来说自然是别扭的。

　　　　衍翔：不用谢我，我也是因为答应了别人。

　　　　沈虹不解：答应了别人？谁啊？

　　　　衍翔不肯再说。

　　　　整个家宴的过程气氛融洽、温馨和谐，这对于她们冰冻三尺的母子关系来说，无异于是一场破冰之旅，堪称完美。沈虹心里甭提有多乐了，唯一让她心塞的一点是，直到用餐完毕，衍翔都再没碰过那碗汤，看样二十多年过去，他那个洁癖的老毛病依旧如故。
………………………………

第十四章　岁月静好（3）

　　　　9：30pm，衍翔走后，沈虹在喝茶想心事。

　　　　常明走过来，说：忙了一天，你不累吗？还不早点休息。

　　　　沈虹：他依然像小时候一样，我动过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就不吃。

　　　　常明：原来你在想这事啊，都怪我，明知道他有洁癖，是我疏忽了。

　　　　沈虹：而且你知道吗？我们聊天提到夏星而时，衍翔的那个表情，我怎么说呢？啧，反正让人琢磨不透。我问他是不是讨厌夏星而，他倒是没承认，可问题是他也没否认啊。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常明：这个我也听说了，助理室的人都在传，说前几天夏助理被衍翔痛骂了一顿，她要求调岗应该也跟那事有关。

　　　　沈虹：这就说得过去了，像夏星而那样的愣头儿青，做事哪懂得什么分寸感啊，衍翔骂她肯定是因为她做的太过分，把衍翔给惹毛了。看样把她从程衍翔身边调开，这个决断是英明的。难怪衍翔今天对我态度那么好，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感激我呢。

　　　　常明起身：还不睡吗？

　　　　沈虹：你先去睡吧，我还不睏呢，看会儿电视。

　　　　她抓起桌上的遥控器。

　　　　李医生从卫生间出来刚好听到这句，她一边在门口的脚踏毯上踩干鞋底的水渍一边说：我看她是兴奋的睡不着吧。

　　　　常明拿过一件外套丢给沈虹，语气平淡的说：多穿上点，晚上凉。

　　　　沈虹：哦。

　　　　李医生微蹙眉，怎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10：00pm，房间里，李医生在照镜子。

　　　　镜子里，怎么看都是一张五十多岁女人的脸，想到她今天看到沈虹水嫩细腻的皮肤、光滑平整的眼角，李医生自言自语：看样这女人啊，到了一定年龄就得退休呆在家里养着，沈虹在家养了几个月，皮肤细腻了不少不说，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了。

　　　　而她自己可好，别说是退休了，就连偷个懒的机会都没有。眼看今年的主任医师考试又要开始，又到了她擦拳磨掌准备上阵的时候，虽然别人也叫她主任，但李医生现在的业务职称实际上是副主任医师，对于五十多岁的女人来说，每天应付门诊繁重的工作量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准备复习考试，的确不是件轻松的事，但李医生不敢懈怠，她还得努力搏一把才行，儿子还在留学，正是用钱的时候，又不是一笔小数目，她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

　　　　李医生往脸上敷了片面膜，然后抓起一本《考试大纲》开始看书，她心想，说书籍是女人最好的美容保养品，这才是个最大的谎言呢。

　　　　10：20pm，幼儿园附近的书店里，星而流连在一排排书架前，无聊的打起哈欠。她想起衍翔的话……

　　　　衍翔：不会英文、不会看财报、不会用计算机、不会写报告，你说说你到底会什么？哦对了，你还说过长这么大没出过国，没滑过雪、没露过营，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二十八年都在干什么？难不成白活了？人要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只知道吃饭、睡觉、混日子的话，那就纯属是浪费粮食，不配用“活着”二字

　　　　……

　　　　星而赌气的抓起一本《中级英语入门》，心里暗暗较劲，会几句英语了不起啊？她翻了两页看不懂，无奈的又放了回去。

　　　　书店要关门了，星而走到一边打电话：妈，你好了没有啊？这都几点了？你们那究竟是啥了不起的幼儿园，晚上十点半还不让人下班？

　　　　夏妈的声音传过来：哦？你还在等吗？

　　　　星而懵逼：什么叫“我还在等妈”，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下班后直接过来接你，拜托你看看时间，我都在这附近转悠两个多钟头了，腿都快溜直了。

　　　　夏妈：夏星而，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有一个保育员临时请假，让我替她顶个班，我今晚要上通宵，忘了跟你说了。

　　　　那语气稀松平常的就像是一个妈妈对早上出门上学的孩子说放学早点回家。

　　　　星而郁闷到抓狂：我我我，我要是再担心你这些破事，怕你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不安全，我就不姓夏。

　　　　夏妈才不理她那么多，酷酷的说了句“你乐意姓啥姓啥，到家发个微信”，先挂断了电话。

　　　　11：00pm，沈虹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她瞪着一双眼睛看天花吊顶，眼前全是今天衍翔来家里吃饭时的模样：他咬东西的时候原来是下颚微颔的。他额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英挺了，原先还有些婴儿肥，现在彻底不见了。听人说话时，他安静的眼角原来是会笑的……，眼瞅已接近午夜，周围寂静无声，沈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出房间。

　　　　11：20pm，李医生卸下面膜，听到外面厨房里有响动，她走出去看。

　　　　厨房里，沈虹轻手轻脚的把白天留下来的碗都洗了。

　　　　李医生：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呢？不是说好了，这些留着明天叫钟点工来收拾吗？

　　　　沈虹：反正也睡不着，就起来干点活儿。

　　　　李医生看到她一脸幸福和满足的表情，揶揄说：给儿子洗个碗就那么开心啊？

　　　　沈虹羞赧承认：被你看穿了。

　　　　李医生撇嘴笑。她拍拍沈虹肩膀：不早了，弄一弄就早点去睡吧。

　　　　说完走回房间。

　　　　11：30pm，临睡前，李医生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爽肤水，她有所感悟：沈虹给儿子洗个碗都那么开心，我现在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赚钱供我儿子读书，应该更开心才对。不就是复习考试嘛，没啥大不了的，从明天开始起，为了儿子也要拼了。

　　　　原来天底下的父母都一样，只要是能为孩子做点儿事，再辛苦也快乐着，就连夏妈这样以“假妈”自居的人也不例外。

　　　　11：40pm，幼儿园长托班的寝室里，小朋友们已经熟睡，夏妈逐一查看过后，走到旁边的值班床上和衣躺下，她睏乏的合上眼，手机“滴”的一声响，是新闻推送，她拿起来看，一条题目映入眼帘《从北大女生章莹颖在美失踪遇害案，看为什么世界上最容易丢的是中国女大学生》，夏妈点开来，一路看下去……

　　　　11：59pm，黑漆漆的房间里，床上，星而在熟睡。

　　　　桌上的手机突然一响，亮光里，屏幕上是夏妈发来的微信：到家了吗？

　　　　床上，星而在呼呼大睡。

　　　　衍翔习惯性的按下助理室内线：星而——雯雯，把上午的会议纪要拿给我。

　　　　雯雯：好的，总经理。

　　　　放下电话，衍翔看着桌上的台历，星而已经离开总部一个星期了。

　　　　衍翔给星而打电话：……平台上线，这几天忙的实在是分身乏术。

　　　　星而：我听说了。

　　　　衍翔：新工作还适应吗？

　　　　星而：想听真话？

　　　　衍翔紧张：不习惯是吗？

　　　　星而：离开您程大总经理眼皮低下那一亩三分地，我现在是广阔空间大有做为。

　　　　衍翔笑了，还好她没有不适应。

　　　　星而：怎么样，真话挺伤人的吧？所以才问你要不要听真话。

　　　　衍翔：看样你是挺喜欢直营店的工作？

　　　　星而：没错，本来就是这里更适合我。你说的对，我没读过书，没见识，也没什么专业技能，做总经理助理是小马拉大车，不仅自己吃不消，还连累周遭的人跟着受累。特别是你，前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抱歉了。

　　　　衍翔：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话是这样说，但星而很快适应离开他以后的新生活，这让衍翔不免有些小失落。

　　　　星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又担心我在白活和浪费粮食是吧？程衍翔我告诉你，每个人既然活着，就有他活着的意义和理由，就算我这二十八年里没做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也总做了其它别的吧，不然时间也不能白白溜走啊。你不是问我到底会什么吗，细想起来，我也一定会有自己擅长的事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衍翔：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多控诉，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打给我？

　　　　星而：搞笑！我有事没事打电话给老板发牢骚？我当我是谁啊？

　　　　衍翔脱口而出：你当然是——

　　　　星而：是什么？

　　　　衍翔：——可以跟我发牢骚的人。

　　　　星而：呦，您最近这领导作风可是大有改观啊，终于不是一言堂，能听取来自下面的声音了。

　　　　衍翔突然就觉得很想她，他提议说：星而，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雯雯送会议纪要进来，她手里抱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见衍翔在接电话，她小声说：程总，这些决议需要您最后审阅核准，估计今天要忙到很晚了。

　　　　衍翔压住话筒，问：明天一早要是吧？

　　　　雯雯点头。

　　　　衍翔：你放在这吧，不会误事的。

　　　　雯雯放下文件出去。

　　　　星而：吃饭？为什么呀？

　　　　衍翔：就当是你离开我这个魔鬼BOSS，走上新的工作岗位，重获新生，庆祝一下。

　　　　星而：这主题不错。

　　　　衍翔：那，你要是满意的话，我就订地方了。

　　　　星而：今天没空，晚上店里盘点，听说要搞到大半夜。

　　　　衍翔：那就没办法了，刚好我今天特别闲，还想跟你吃个饭呢，哦对呀，明天我也有空，要不明天吧？明天一起吃晚饭？

　　　　星而：老大，你还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盘点都要一搞搞上三天的好吗？

　　　　衍翔：是这样吗？看样管理还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星而：那就是你的事了。

　　　　衍翔看着面前那摞厚厚的文件，那些都是他今晚必须要处理完的。为了见星而一面，他连熬通宵的打算都有了，可人家还没空。

　　　　晚上，直营店门口挂出“今日已歇业”的牌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