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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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好像这白雾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一般，只是在看到方熙此时倒地不起口吐鲜血，生命垂危的模样，嘴角又不由得浮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看着倒地不起的方熙，蒋箫冷冷的注视了片刻，等到雾气弥漫的越来越多之时才放心的走上前去，这些对方熙来说近乎毒药般的存在蒋箫确是如履平地。

　　　　“刚入纳元四层就敢给我对决？！”蒋箫脸色冷漠，浑身光芒闪烁，一个脚带着迷蒙的白光重重的向着方熙胸口踏去，威势惊人。

　　　　“嗵！”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在方熙胸口炸响，衣衫破裂，皮肉浸血。

　　　　“等的就是你！”方熙猛的睁开眼睛，眸光惊人，张口怒吼，声音滚滚，一双钢铁般的双手如同铁钳般抓住蒋箫的脚踝。

　　　　“受死吧！”方熙双手金光闪烁，似有天龙震怒，万龙惊吼。蒋箫惊怒之间就被方熙猛的提起，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你啊！”蒋箫脸黑如铁，自己如此身份竟然被一个贱民如此对待，只是还没骂出口剧烈的撞击就将他有心说出的后半句话给生生砸了进去，只剩下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在这片森林。

　　　　“砰，砰，砰。”方熙抓住这个机会，扯住蒋箫一条腿接连不断的朝着地上甩去，一阵噼啪作响的声音使得周围众人目瞪口呆。

　　　　“给我开！”蒋箫一声怒吼，手指并拢，向着方熙狠狠斩出，明明只是两根手指，方熙却犹如面对万千高悬天空的利剑，照亮天宇。

　　　　“轰。”

　　　　方熙一手紧紧抓住蒋箫，一手握拳狠狠对着那滚滚而来的剑气轰出，各色神光闪烁，方熙黑发飞舞，手臂肌肉虬扎，如同魔神降世般巍然不动，任由剑气冲刷，健硕的肌肉上道道血口不住的渗出鲜血。

　　　　方熙似乎根本没有痛觉，右手捶搭在身体一侧，左手再次用尽全身气力挥舞起来，完全不给蒋箫丝毫逃脱的机会。

　　　　“你噢部为饭过你的。”蒋箫满嘴鲜血口吃的嘟囔着，全身骨骼尽碎的痛苦都没能让他晕过去，眼睛依旧通红的盯着方熙。

　　　　“呵呵，你没机会了！”方熙一脚踩到蒋箫头顶，手掌如刀。

　　　　“度石，雀儿，一个都不要放走，全部消灭了。”结束了蒋箫的方熙，高声喊道。

　　　　此刻他的眼前还是充斥着浓浓的白雾，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片刻之后一阵清凉的感觉从眼睛处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住的往眼睛里钻进去一样，惊的方熙坐立不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从此以后眼睛里都是这白雾的话，那岂不是如同瞎子一般，和别人战斗的话怎么可能取胜，不是每次都能够如同这次一般。

　　　　可是此时也没有一点办法，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无孔不入的雾气，仔细感受身体各处的反应，方熙发现身体各处除了刚才战斗中留下的痕迹，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只是，方熙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在恢复，好像所有的伤口都在期待什么东西一样，宛如嗷嗷待哺的幼鸟张开嘴巴期待食物的到来。

　　　　“安师，安师你怎样了？”度石看到方熙周身雾气已经快要全部被吸收到体内，而他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焦急万分的问道。

　　　　“方熙，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这白色的雾气都快吸收完了？”雀儿紧张的声音也在方熙的脑海中响起。

　　　　“你们不要过来，站到雾气外！”方熙厉声制止了度石想要继续前行的脚步，此时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雾气到底是干嘛的，竟然能够凝而不散，明显不是一般的雾气，若是度石在走进来，两个人在这森林中就都陷入了危机。

　　　　“我没有事，只是眼睛此时有些问题，度石，你刚才说这些雾气快消散了？”制止了度石的继续前进后，方熙此时才突然想起来度石刚刚所说的话。

　　　　“恩，是的，现在这些雾气好像还在消散，按照这个速度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够消散完。”

　　　　“哎，这哪里是消散，明明是被我吸收了。”方熙心里暗叹一声，担心度石着急，这些话就没敢告诉他。

　　　　是生是死就这样了，想到自己就算不动这些雾气也是往自己身体里钻，方熙觉得还不如自己主动吸收，赶紧吸收完看看到底会有什么情况。

　　　　只是刚准备吸收，方熙就泄气了，这东西竟然完全不听指挥，甚至连吸收都没办法做到，只能被动的等待着它往身体里钻。

　　　　完了，方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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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复明

　　　　周围到处是山匪的尸体，一些以死尸为食的鸟儿在有些阴霾的天空盘旋，观察着下面那几个还在触动的人有没有什么危险，等待随时俯冲下去饱餐一顿。

　　　　太阳在树木的那边开始慢慢下沉下去，斜斜的光线映射在树间，叶丛都被染成了古铜色，树下一抹一抹的还残留一丝光芒的光线，像布满灰尘的台布一样摊在那里，远处草丛也渐渐地淹没在一种模糊的寂窦中。

　　　　两个有些萧索的身影面对面的坐着一个眼神有些迷茫的睁着，好似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一个双手紧紧攥着，面容焦急，目光紧紧盯着对面那个目光呆滞的男子。

　　　　突然，这个男子眼神猛的睁大，一脸紧张声音确实极为轻缓的说道：“安师，没了，外面的雾气全部消散了！”

　　　　“没了？恩，我知道了。”对面那个男子，眼神对着说话的方向凝视了片刻，迷茫的神色一扫而光，神色庄重起来。

　　　　这两个人就是备受白雾困扰的方熙和度石，因为自身根本不能控制白雾的吸收，甚至连自己移动这些白雾都会跟着移动，像是自己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这些白雾一般，再加上眼睛不能视物，方熙只能无奈的坐在这里干干的等着。

　　　　随即雾气的消散，眼睛中清凉的地方突然变得灼热起来，好像长时间沉侵在黑暗之中的人们突然遭受到阳光的照射，方熙忍不住倒吸口气全身抽搐了一下。

　　　　“安师你没事吧？”看到方熙突然间如此剧烈的反应，度石忍不住开口问道。天空中的雀儿也在一旁不住的鸣叫，担心着方熙的安危。

　　　　方熙勉强的抬了抬手表示自己没事，突然间的灼热过后，方熙只觉得整个人像是突然掉入了一个极为舒适的温泉之中，温度适宜水流缓缓，又或者像是婴儿在母亲的怀中被轻柔的爱抚，那是多久都没有过的感受。

　　　　脑海中接连浮现出当年母亲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关怀，哪怕自己做错再多的事情她的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喜修炼时候自己要死要活的偷懒，父亲会责骂批评，而她依旧是默默安排着自己的生活，以前的自己从来都只是把这些爱当成一种理所当然，熟悉她如同周围的空气，直到失去那一刻，才明白她存在的意义，世界上再没有了那在你激扬放厮岁月中陪着你朝九晚五的身影，没有了在你喜怒哀乐时陪着你担心欢喜的容颜，而那惆怅的心也许也会在某一天以一种孤独的姿态凝固，等风吹来。

　　　　度石看着眼前那张带着泪痕的秀气脸庞，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口，有些人的泪水远不像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不是紧紧由那细管状腺和导管组成的的泪腺在流泪，那些感激的，伤感的，怆然的，又或者莫名怀念的，我们总是在某个特定的瞬间，对那些像是被安排了千百遍一般的巧合感怀万千，有时候甚至会遇到那些像是曾经在某个地方幻想过的场景，莫名的心悸，像是自己在重复的走着一条已经被走过的路，既定的未来还有那被限制的人生。

　　　　方熙眨了眨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只感觉周围的环境都有一些迷迷蒙蒙的，等等，方熙突然惊了一下，自己眼睛能看得到了！惊喜之余方熙赶紧擦了擦眼睛，再次清楚的世界让方熙竟然有了一种很是陌生的感觉，周围树木的纹理，蚊虫飞过的痕迹，甚至远在几里远的物体此时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清楚。

　　　　方熙感觉自己的双眼好像能穿破黑暗，看透虚无一般。

　　　　“安师，难道还是看不见吗？”度石看到方熙有些呆愣的目光，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度石很难想象若是眼睛看不到对安师会有怎样的打击。

　　　　“不，看得见，而且看得很清楚！”方熙眉毛轻轻一挑，言语间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度石，那个蒋萧的尸体搜了没有？”

　　　　“搜了，这是那个瓶子，你们战斗那么激烈它竟然没有一点损伤，而且，这个小瓶子里还有一根白色的树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方熙伸手接过度石递过来的东西，瓶子触手而级的不是冰凉的瓷质感，而是有些温润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方熙顺着瓶口向里望去，一根白色的细细的枝干静静的放在瓶底，方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蒋萧当时放出的雾气绝对和这个东西有关。

　　　　此时一点细微的雾气还在瓶底酝酿，甚至有种将要凝为实质的感觉，方熙此时内心是有些疑惑的，这种东西绝对是一种拥有固本培元疗效的好东西甚至还能明目疗伤，方熙因为这些雾气的吸收，身体内伤势基本上已经修复的七七八八了，蒋萧竟然舍得把这东西给送出来。

　　　　估计是蒋萧已经明白这种东西吸收的时候会导致自己眼睛暂时性的失明，为了出其不意的对付自己才做出如此牺牲的，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度石，这瓶子里面的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很有用处，能够巩固你的修行，而且对你的眼睛有极为大的作用，等下我保护你吸收了这东西，只是可能眼睛会暂时失明，你吸收不吸收？”方熙察觉到这东西的作用后扭头认真的向度石询问道。

　　　　“恩，吸收！”度石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对他来说，方熙的指令就相当于圣旨，而他只要照做就好。

　　　　“好，我们先吃点东西吧，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马上吸收。”方熙随手收起瓶子，招了招手，一直在旁守护方熙的雀儿快速的飞了过来落到了方熙怀中，清脆的鸣叫声让方熙觉得整个森林都活跃了起来。

　　　　方熙抱着雀儿，领着度石想外走去，两人一鸟刚刚离开，天空中早已等的不耐烦的群鸟一窝蜂的俯冲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这期待已久的美食，只是还没等俯冲到地面，几块坚硬的石头就带着呼啸的风声准确的击中数头想要第一时间冲下来的大鸟，惊的鸟群一哄而散，盘旋在半空中不敢下来。

　　　　“度石，虽然这些人是山匪，可是看着他们的尸体被这些动物吃了，我还是有些不舒服。”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鸟群，方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恩，死者为大，我去把他们掩埋了。”

　　　　“等等，我们一起吧。”方熙追上度石的脚步，内心有些莫名的伤感，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这样抛尸在某个角落，没人问及，没人关心，没人怀念，沦为一些野兽的腹中之物，成为这个世界最微茫的废弃物。

　　　　内心有再多厌恶，还是很容易被触动，这就是人类的本性，没有灾难时候我们尔欺我诈，遇到困难时候我们风雨同舟。说不上好坏，也许这是就人类存活下来的本能。

　　　　等到方熙度石两人离开这个地方，黑暗已经犹如一块幕布一般悄然的覆盖了一大片天空，在还有那么一丝光芒的时候两人离开了森林的外围，到达了一块基本上完全安全的区域，两人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打点野味来补充一下，只是拿出一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充了充饥，便准备找个比较安静点的地方帮助度石吸收这白色的液体，能够精进一点也许就能多一丝活命的机会。

　　　　两人围着这周围转了转，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山背部，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暗总是给人凭空生出一种寂寥的感觉，幽静的空间无限制的放大了一点点狭小的内心压抑的一面，幸好此时有人陪着说说话，不然方熙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那一年多的丛林时光，已经濒临到崩溃的边缘。

　　　　一切准备就绪，方熙拿出了那个有些神秘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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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南源

　　　　瓶口似乎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不管瓶子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里面的东西都不会有丝毫外溢，甚至连形状都不会改变，方熙试着倒了几次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那个蒋萧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只是一回身这雾气就出来了，甚至粘着我就不散开了，到我这怎么没反应了？”方熙挠了挠头有些郁闷。

　　　　“安师，这个是不是需要元力催动？”

　　　　“啊，对，我试试看。”

　　　　方熙这才反应过来，调动元力输入手中瓶子，只是刚刚输入，瓶身就开始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整个瓶子都温热了起来。方熙瓶口对着度石轻轻一抖，瓶子中原本看着很是稀少的雾气片刻间竟然如同潮水般奔涌了出来，好像瓶身中藏着一个沉睡的口袋兽，原本稀少的雾气竟然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

　　　　度石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喷涌出来的雾气给惊了一下，努力的控制自己，使自己全身放松下来接受这看起来有些神秘的雾气。

　　　　雾气喷涌而出，方熙却还是没有放松元气的输入，直到瓶口雾气逐渐变淡，浓郁的雾气包裹住度石的全身，方熙才停止元气的输入，有些疲惫的坐到了度石身边为他警惕周围的环境。

　　　　“度石你不要担心，这个东西我吸收过，对现在的你来说用处很大，不管是对危险的发现，还是对自己的修炼都很有益处。”

　　　　“是，安师，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您休息休息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我没事，你不用那么拘谨，这些雾气你就算不管它，它也会自动融进你的身体中，你先休息，等你吸收晚了后半夜你再来换我。”

　　　　度石本就是一个特别本分的人，所有的心事都会深深的埋在心里，那不是心机很深的表现，只是习惯性了自己的伤口自己补，不会主动的去麻烦别人，亦不想让别人知道。就好像在心里挖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那些烦恼，愉悦，悲伤，痛苦，欢喜，全都扔进去，不漏丝毫。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沉稳的一种象征，但是方熙知道，这种人，要么强大到铁石心肠心中无伤，要么在压抑许久之后癫狂，无法无天。

　　　　方熙深深看了一眼闭目修养的度石，若是这次不能报仇，你还能压抑多久。

　　　　方熙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透亮，度石正在一旁不断的做着一些极为复杂的炼体术，昨晚吸收完后，方熙本以为只是能够巩固一下度石的基础，没想到，度石竟然告诉自己似乎有了想要突破的感觉，这让方熙很是惊喜，度石天赋竟然如此之高，以后若是能够有底蕴深厚的势力培养，绝对会有大成就。

　　　　两人没在此处停留收拾完后马上赶去了南源镇，只有了解了这个地方后，才能更好的进行战斗，趁着现在大家还不知道二首领遇害，可以打上一个时间差，若是莽撞的冲进来，估计就凭借他们两个人绝对是死翘翘的下场。

　　　　方熙这是第一次从安家寨出来到达临王朝边缘的城镇，有些异乡人的落寞，也有着一丝对这里的好奇。

　　　　大街上的人流并不是特别多，上了年纪的人懒散的晃悠在不是太宽阔的路面上，身边偶尔有几个嬉笑而过的少年追逐打闹，气氛祥和，尘气悠悠，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座山匪聚集的小镇。

　　　　“其实，在不知道南源镇是山匪的大本营时，我们还经常来这里置换一些东西，怪不得山匪对各个山寨那么熟悉，不定时之中却总是能够那么卡着点劫掠山寨。”明白了这个小镇的内情后，度石脸色很是阴沉，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就生活在山匪的眼皮底下。

　　　　“山匪应该还有个聚集地吧，不然也不会瞒过你们这么多人。”

　　　　“恩，之前听说过，山匪之所以称他们为山匪就是因为他们占领了一个山头，设为大本营，大家就都信以为真的。”

　　　　“走吧，既然来了就观察一下，我们晚上再行动，得打听打听他们到底在什么位置，哎当初应该留下一个活口，那就方便多了。”

　　　　度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熙和蒋萧殊死搏斗，自己竟然没想到留下一个活口，脑子确实不够用。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可是上好的凶兽皮，水火不入身，刀枪不留痕啊”

　　　　“哎，大人这里的凶兽异兽，飞鸟走禽，想吃点什么不？”

　　　　虽然路上行人不多，但是看到行人路过，这些商家立马就吆喝了起来，抱着说不定谁就上钩的心态，这些人倒是很是卖力。

　　　　“走吧，先吃点东西观察一下这镇里什么情况。”

　　　　两人路过一家酒楼时候停下了脚步，方熙抬脚往里一边走一边招呼着：“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些。”

　　　　方熙走进这个酒楼才发现，街道上人虽然不多，这里面人还不少，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吃的热火朝天。

　　　　“你怎么不进来？”方熙走了两步才发现度石还在门口有些扭捏的停步不前。

　　　　“这里是不是有些太贵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度石皱了皱眉头，这种地方在他的印象中只有那些身家丰厚之人才能进入，吃上一顿饭就能抵得上寨子一个人快一个月的消费，这让度石看来实在是有些浪费。

　　　　“没事，我们上次不是再那么人身上搜出不少东西嘛，我们就是吃上一天也花不完。”

　　　　看着度石一步三犹豫的样子，方熙没有觉得他有丝毫丢人，也许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会嫌弃那些不如我们的人，觉得他们有太多的不足和莫名的行为，没有人愿意那样，谁都希望自己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被人看扁，只是那毕竟不是容易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奔波中见识了太多目中无人的，高傲自大，我们内心恐慌过，纠结过，内疚过，自卑过，期待着终有一天踩在那些对我们露出眼白的人的头顶。

　　　　酒楼中人在听到方熙点菜的口气时，有那么一刹那的寂静然后很顺其自然的再次喧闹起来，所有人都表现的若无其事，没有丝毫对方熙两人有特别关注的表现。

　　　　方熙内心冷笑一声，山匪的大本营，这里面绝对有人改不了吃屎的毛病会起点什么心思。

　　　　两人顺势坐在了一楼靠窗的位置，度石不太喜说话，方熙问一句就说一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耳边听着有些声音粗狂之人的阔论。

　　　　“我说，上次咱们猎兽，要不是我拼着受这一剑，那个细皮嫩肉的家伙还真就给跑了。”

　　　　“你们就不会消停点，小心哪天被猎物给咬死了，上次那件事还不长教训。”

　　　　“不过听说这次上面亲自带队去狩猎了，估计这次绝对跑步了了，我一兄弟就在这次狩猎的队伍里。”

　　　　吵杂的声音带着让方熙愤恨的信息席卷而来，钻进了耳膜之中，若是没经历这次事情，估计方熙还真以为他们就如同山寨中那些狩猎队一样，为了生计而奔波，现在听到他们说的所谓猎物，估计就是这些过往的商客，还有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山寨之人。

　　　　方熙轻轻拍了拍度石紧握的手掌，示意他忍住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不忍耐也得忍，不然两个人不但找不到山匪的大首领，就算是杀了这些人，也改变不了这些山匪的恶习，甚至还会被王朝通缉，大庭广众之下杀害平民，这种事情太过嚣张，两个人还没有那实力，必须将这些人的老巢给端了，再由官府出面。

　　　　两人压抑者心中的怒火吃完饭，走出酒楼，度石刚想说话就被方熙一个眼神制止，只能憋着疑问，快步跟着方熙前进。

　　　　度石看到方熙出了酒楼之后，看似晃晃悠悠，但是脚步却是完全不停的向着一些逼仄的小巷走去，内心更加郁闷。就在度石跟着方熙迷迷糊糊的走了一阵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阴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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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有些人

　　　　“小兄弟，别急着走啊，这叫什么，那个地狱无门什么走，天堂什么有路没路的？”在杜任看来，前面这两个雏鸟绝对是想要跑却慌不择路的自己拐到这死胡同里了，刚才在酒楼竟然那么嚣张的报菜，真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露财就是想露命。

　　　　“脑残”度石面无表情。

　　　　“沙比”方熙嘴角上翘。

　　　　“胆大包天，实在是胆大包天，你们竟然敢骂杜哥！”那个名叫杜任走路一摇三晃的男子还没开口，身后就立马冲上来一个感觉像是挖了他家祖坟一样的男子，满脸怨愤，眼光凶狠，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生死相向的架势。

　　　　“咳，小六，干吗呢这是，别人不知道杜哥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乖乖的明白事理，以后在地盘上，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是不是。”杜任眼睛滴流一转，脑子立马想到这两人能拿这些钱出来，虽然穿的不怎么样，但家里应该还是有些积蓄的，看那呆头呆脑的模样，要是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交出来，那以后不久能够有长久的利益了。

　　　　“就是，还是杜哥心胸广阔，你们两个小子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