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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人物-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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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府尹大人添麻烦,马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对众捕快大喝道:“杀人夺宝,罪大恶极!这种恶徒就该立刻处决!”
众捕快一阵乱棍,当场将郑平富打死。
太平公主没想到马鸣竟然在自己面前执法,气得差点晕过去,立刻赶去皇宫,向李显哭诉。
京兆府总捕头当着太平公主的面乱棍打死车夫郑平富,许多百姓就在现场围观,一夜之间,这件事情便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马鸣去缉拿郑平富的时候,张宝儿并没有真的去睡觉,而是在自己的府上见了燕谷。
其实,缉拿郑平富并不用大费周折,不过为了震慑其他豪门,他早就与太平公主商量好了,要太平公主演一场戏。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不露出破绽,此事他并没有告诉马鸣。
马鸣领人走了之后,张宝儿便借着这个机会,从燕谷那里好好了解一下长安城内被称为骗盗之害这些人的情况。
燕谷对长安的骗盗这害横行的情况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听了张宝儿的询问,便侃侃而谈起来:“生在长安城的骗局可谓是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第一种是设美人局,专门针对好色之徒,主要是以貌美娼妓为诱饵,引诱青年男子,假装要做他的姬妾,然后诈取钱物。第二种是经营赌场,诱骗少年或外地人参赌,以博戏取人财者。第三种称之为‘水功德局’,假称能替人打通关系,那些到京城企图求官、觅举,希望得到恩泽、升迁,或者有诉讼之事,骗子们都宣称能打通关节,不过钱物一到手,就溜之大吉了。第四种是以买卖货物为名,以假做真,如以纸假冒衣服,以铜铅假冒金银,以土木假冒香药,变换如神看得受害者眼花缭乱,光天化日之下,诈骗却往往得手。因此,这类骗人者,被称为‘白日贼’。第五种是酒肆茶楼经营者与妓女勾结,诱骗外地进京人士消费珍品,抬高价格,欺诈勒索,很多人掉进陷阱……”
张宝儿听罢,不由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长安城内进行诈骗的手段竟然如此丰富。
“以前官府就没有抓捕过吗?”张宝儿问道。
燕谷笑道:“以前京兆府也久抓过,不过都是些小角色,那些大鱼太狡猾了,却连一个都没动过!”
“大鱼?什么大鱼?”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长安城内有一个组织叫红狐堂,专门从事这诈骗的勾当,他们人数虽不多,可行事诡秘,素不为人所知,长安城内数额较大的诈骗之事,十有**是他们干的!据说红狐堂的堂主还是个女人,诈术极高。”
“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不过我听说他们不论男女,都穿着红肚兜,上面绣着一只狐狸,故而被称作红狐堂。”
张宝儿点点头道:“看来这些人不好对付呀!总不能见人就让他们脱衣服,检查是否带有红肚兜吧!”
“谷儿,你知不知道红狐堂都作了那些案子?”
“他们近几年大大小小行骗数十次,从无一次失手。我就说一下‘蜂巢’案与‘黄柑’案吧!”
“好,你说来听听!”张宝儿来了兴致。
“‘蜂巢’案生在去年……”
……
长安有家门面不小的药店,唤作“济生堂”,这家药店已历三代,很有名气。
一天,来了两个叫卖蜂巢的人,他俩卖的蜂巢和别的蜂巢不同,个头儿特别大,得需要两个人抬着,这两位喊的价钱也特别贵。本来蜂巢也就几两银子而已,可这两位要五百两,蜂巢的药效和它的大小没有关系,这么贵的价能卖出去吗?
这俩位抬着巨无霸蜂巢三步一喊五步一叫,溜溜达达就来到了这济生堂药店,看见药店这两位当然要进去推销了,称自己是山里的樵夫,冒生命危险在悬崖某处采得此希世之蜂巢,看个头儿,这个蜂巢要五百两银子不算多,就算不当药品,当个收藏品也值了……
药店当家的三代搞药,哪能听这种瞎掰,一顿客气话把两位打走了,心里还暗笑笑这俩樵夫狮子大张口。
过了三天,药店里突然来了位客人,非常着急的样子,说是家里主人病重,请得宫中太医诊治,太医开了药方,诸药皆齐,唯独缺一味蜂巢,遍寻长安药店不得,只好到这济生堂碰碰运气。
药店当家的奇怪了,不就是蜂巢吗,干嘛弄得这么紧张。
客人就讲,宫中两位太医都说普通蜂巢不行,需要个头硕大,采集时间不能过多少天……
总之要求很高,就因为要求高,所以难找;就因为难找,所以愿出万两银子高价购买。
药店当家的一直在有心没心的听着,最后听到万两银子,突然就感到一道亮光从头顶直贯到脚底涌泉,又从脚底只冲头顶百会,亮光到处只引得汗毛直竖,他的脑瓜子里一下就涌现出那两位山野樵夫和那个蜂巢巨无霸的样子,然后就是黄金元宝、广宅良田、宝马美人不停地从右眼转到左眼,从脑门子骨碌到肚脐眼儿。直到客人的两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三回,这当家的才缓过神儿来。
………………………………
第五百二十六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接下来自然是药店当家的一番得体妙言稳住了客人,让客人留下了住址。回头儿药店当家就去找那两个樵夫。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踏破钢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两位樵夫给他找着了。
可是两位樵夫不卖了,说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弄到的希世珍宝对自己有特殊意义,准备自己收藏当传家宝。
这药店掌柜的一听急了,费了口舌这通儿说呀,直说的嗓子眼冒烟、舌头根儿发硬,到底是给他说通了。俩樵夫卖是卖,但价格不是五百两,而是提高到一千两。药店掌柜心里的算盘珠子这通拨弄,琢磨着就算一千两,自己一倒手还有九千两的赚头,值、值、值呀,哈哈哈。当下达成成交协议,当天就让伙计把一千贯钱送到樵夫的手里,第二天又雇了辆两匹骡子拉的车把蜂巢巨无霸运回自己的药店里。
运回蜂巢,药店掌柜马上按照客人留下的住址去请客人,这心情就像是喝了王母娘娘赠送的陈年佳酿,就像是正和六仙女**缠绵,脚底下像踩着云彩。当药店当家的到了那个住处的时候,哪还有客人的影子?
……
张宝儿感慨道:“骗子专盯爱占便宜的人,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本是千古名言,可总还是有人会上当!”
“是呀,这黄柑案几乎与蜂巢案如出一辙……”
……
有个姓李的客商,在家乡发了横财,来长安花钱买官,下榻在一家旅店里。旅店对门有个宅院,门首垂着帘子,常有位少妇站在帘后看街上热闹。隔帘花影,娇声莺啭,引得客中寂寞的李某想入非非。
有一天,李某正站在旅店门口偷窥对门,有个卖黄柑的小贩经过。他既想吃黄柑,又舍不得掏钱买,便建议和小贩以一种叫“关扑”的赌博的方式来买黄柑,且由此在意中人眼里显露两手。没想到心猿意马,扑了十千钱都没扑出一个“浑成”来,黄柑一个没到口,反输了十几贯,连喊可恨可恼。
过了会儿,对门宅院里出来个小僮,端一盘黄柑送给李某,说是我家主母见官人扑柑子不成,反折了本钱,有些不忍,派小人送几个家藏的柑子给官人尝尝。
李某得知“主母”就是门帘后的美人儿,心波大动,忙拉小僮攀谈起来。原来这家主人是官员,外出公干,留下年轻的主妇看家。登徒子自忖有香可偷,便收拾些礼物,拜托小僮回谢他主母,这就把线儿牵上了。
此后,那少妇常使小僮送些菜肴点心之类给李某,李亦必用匹头首饰等贵重物品回报。隔帘儿看倩影,李某恨不得一步跨过“天河”去。
几番周折,李某经小僮过手,把他家仆从、丫鬟全部买通后,终于得了个趁夜进门与心上人幽会的机会。岂知三杯色媒酒下肚,正待行那苟且之事,长年在外公干的主人突然回家来了,恰得“捉奸捉双”,拍桌打凳,要把姓李的捆去官府,治他个官眷的罪名。
李某害怕吃官司,更怕这一来永远耽搁了自己仕进的门路,忙跪下向主人求饶,情愿输财“私了”。主人即派仆役们一起随他回旅店,将其财物掠劫一空。次日,窃幸已花钱消灾的李某偷窥对门,竟是人去楼空。再悄悄打听,才知道这户人家不知是从哪儿搬来赁屋暂住的,又不知为何连夜搬走了……
……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李某若不是好色岂能被骗?”张宝儿恨恨道。
燕谷点点头道:“宝儿哥说的是,这些人对被骗之人的心思拿捏的准确无误,故而才能屡屡得手!”
“红狐堂的情况我心中有数了,谷儿你再给我讲讲这长安市井中偷窃之事!”
燕谷笑道:“这些偷儿与潞州城和曲城的没有什么两样,我简单讲讲吧……”
……
当张宝儿再次来到京兆府的时候,马鸣已经在等着他们:“大人,我回来了,幸不辱使命!”
张宝儿见马鸣满身是血,大吃一惊,赶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马鸣摇摇头道:“真是一言难尽呀!”
一旁的周贤将马鸣当着太平公主的面将郑平富斩杀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张宝儿听罢顿时哭笑不得,本来是为了把戏演的逼真,张宝儿才没有告诉马鸣自己已经与太平公主通过气了,没想到这马鸣假戏真做,竟搞出了这么一出。不过这样也好,马鸣此举所造成的效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京兆府连太平公主都不怕,其他豪门还不得掂量掂量?
周贤心有余悸道:“太平公主肯定会去找陛下求助,大人,我们……”
张宝儿见他们二人一脸愁容,本想告知他们实情,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今后对抗韦皇后还要借助太平公主,若是让韦皇后知道了自己与太平公主的这一层关系,对自己很是不利。
想到这里,张宝儿对二人道:“你们怕了?就算有事也是我来扛着,还轮不到你们!”
周知还要说什么,张宝儿却摆摆手道:“此事至此为止,今晚我设宴为你们压惊,我们一醉方休!”
第二日,张宝儿亲自带着周贤与马鸣等人到宋国公刘景的府中去缉拿杀人凶手刘玉。
张宝儿与刘玉是有过节的,那时候张宝儿还是个趟子手。不过,这一次去缉捕刘玉却与之前的过节无关,而是因为刘玉犯了法。
几个月前的一天,刘玉带着几个家奴走出潼关城,向北渡过黄河,直朝蒲坂县而来。走到王家庄时,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坐在家门口的石台上纺线。
刘玉本就是纨绔子弟,喜欢拈花惹草,看见美貌女子心里便痒痒的,上前调戏少女:“别纺线了,跟我回城走一趟,我会给你很多钱,让你吃好的,比纺线好多了。”
少女见刘玉一脸邪气,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冷冷地说了一句“走开。”便把纺线车一搬,走回家,并把门从里边一关。
………………………………
第五百二十七章 拿人
刘玉骄横惯了,怎能容忍遭人冷落,于是喊道:“好个女子,赏你脸你不要,竟敢冷落本公子,快开门,乖乖跟我走。”
少女在里面回道:“好个强盗,如此无礼,快滚开吧!”
刘玉一听,恼羞成怒,对随行的家奴道:“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去把门打开,把她绑起来。”
刘玉话音刚落,家奴们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很快把门打开,冲进少女家中。
这时,家中只有少女与六旬的阿婆,阿婆见来者不善,人又很多,连忙让少女躲起来,自己上前拦住刘玉一伙说:“怪我孙女说话失检,得罪了你们,我代她给你们赔个不是,别抓她了,你们走吧。”
刘玉狞笑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不行,我们要人。”
说着,把老阿婆一推。
阿婆趴在地上,又抱住刘玉的一条腿,苦苦哀求说:“我孙女年幼无知,不会说话,冒犯了你,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抓她。”
刘玉骂道:“死老婆子,快滚开。”
说着,一脚把老阿婆踢倒在地,老阿婆脸上碰掉一块皮,鲜血直流。但她护孙女心切,又忍疼爬过来,抱住刘玉一条腿,再次苦苦哀求:“大老爷,求你慈悲,可怜可怜我们,不要抓我孙女。若一定要抓,把我抓去好了。”
刘玉哈哈大笑:“我是看上你的孙女长得好,才要把她抓去,你个死老婆子,一分钱不值,我要你干啥”
说着,伸手抓住老阿婆的胳臂,用力一甩,竟把老阿婆甩出两丈多远,甩在一个石柱上,只听老阿婆“哎哟”一声,再不动弹了。
一个家奴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说:“不好了,这老婆子死了,咱们快走?”
刘玉走过去,用脚朝老阿婆一踢,说道:“真死了。”
家奴道:“这可怎么办”
刘玉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死一个农家老婆子,和死一条狗差不多。去两个人,把她扔进深沟算了。”
两个家奴把老阿婆拉走了。
刘玉对其他两个家奴道:“赶快搜,把这个家全搜遍,一定要把那女子搜出来。”
家奴们便搜起来。
不一会儿,从房间的柜子下边把少女拉了出来。
少女见阿婆已被打死,猛咬家奴一口,大哭大喊道:“你们这伙恶鬼,你们打死我阿婆,我也不活了,和你们拼了?”
哭喊着,猛一冲,扑到刘玉身上,连咬几口,刘玉没防备少女会有这一着,急忙挥拳对付,把少女打昏在地。
说平来巧,就在刘玉横行乡里,打死老阿婆、打昏少女的时候,蒲坂县令王子安正好因公从王家庄村东走过,有人便拦住了王子安,报告刘玉正在村里行凶杀人的事。
王子安一听,大怒,叫道:“这成什么体统,大白日行凶杀人,这还了得,马上捉拿。”
但是,当手下人告诉他这个刘玉是刘景的孙子时,王子安又犹豫了。自己若惹下刘景,刘景会饶了自己吗县令丢了事小,还会挨打坐牢。但又一想,自己是蒲坂的县令,是蒲坂百姓的父母官,看见大白日行凶杀人,不管不问,又怎么向蒲坂老百姓交代呢
思前想后,王子安最后还是决定,先把刘玉抓起来,再向刘景说明。
王子安走到村子里,大声喝道:“大白日行凶杀人,如此胆大妄为,目无国法,给我立刻抓起来。”
不料,刘玉却满不在乎地说:“王子安,别在这儿装腔作势,没人害怕你。”
王子安气得脸都白了,大声吼道:“刘玉,你不要太目中无人,你在蒲坂县横行不法,我就要管你。”
刘玉却哈哈大笑:“王子安,我知道你是蒲坂县的七品芝麻官,算什么,还不是我爷爷一句话吗要你当你就是蒲坂县令,有点小权。不要你当,你不过是一个平民,屁权也没有。”
王子安见刘玉越说越不像话,把牙一咬,对衙役们下令:“一齐动手,把这个刘玉抓起来。”
不料,王子安话音刚落,刘玉也向他的家奴下令:“给我打,把这伙衙役打走,让他们知道我刘玉不好惹。“
于是,衙役和家奴们便打了起来,刘家的家奴都是上过战场的,那些衙役哪是对手,不一会衙役们便被打的抱头鼠窜,混战中王子安被打死。
刘玉杀死王子安后,引起蒲坂县老百姓的愤怒,大家联名写状子,推举代表进长安城告状。
周贤接到状纸后,不敢怠慢,赶忙上报刑部,谁知报上去一个多月了也没有结果。周贤也不敢再催,此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就在这个当口,张宝儿顶替周贤做了京兆尹。这事落到了张宝儿手中,他岂能轻而易举放过。
当张宝儿到达刘景的宋国公府的时候,不由愣住了:宋国公府府门大开,只有一个老家人站在那里。
“来者可是京兆府张府尹?”老家人询问道。
张宝儿点头道:“正是!”
“刘阁老请张府尹入府!”
张宝儿点点头,正要带捕快进入国公府,却听老家人又道:“国公大人交待过,张府尹无须搞如此大的阵势,有两人随行便可,他定会给张府尹一个交待的。”
周贤心中一阵紧,莫非刘景又要耍什么花招:“大人,要不……”
张宝儿摆手道:“无妨,周大人你与我进府去!”
说罢,张宝儿便随着老家人进了国公府,华叔与周贤紧跟在他的身后。
刚进府门前院,便见一个老者正负手背对着他们站着。张宝儿不认得此人,但周贤却从那人的背影认出,面前之人正是中书令宋国公刘景。
听到脚步声,那名老者转过身来,他目光炯炯盯着张宝儿:“张府尹,老夫候你多时了!”
“下官见过阁老!”张宝儿上前行礼道。
来之前张宝儿已经想好了,此次拘捕刘玉必须先礼后兵,不管怎么说刘景也是当朝的几名宰相之一,在礼数上不能怠慢。若百般劝说之下,刘景还是拒捕那就只有来硬的了,张宝儿有御赐金牌在手,他不信刘景敢公然抗拒。
………………………………
第五百二十八章 盗墓贼
刘景盯着张宝儿道:“用雷霆手段清理府恶吏、杖杀市井闲汉、斩右羽林将军冯永、诱杀宫市使田克、当着太平公主的面手刃车夫郑平富,这些我都有所耳闻。张府尹,你可知道,你已经成为长安城最炙手可热之人了。”
张宝儿淡淡道:“我只是凭自己的良心尽自己的职责。”
刘景长叹一声:“我怎会不知你的后面有陛下给你撑腰,当初你在朝会上说那番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简单,看来宗楚客还是小瞧了你!”
“下官不知阁老所说是何意?”张宝儿故意装傻道。
刘景直截了当道:“张府尹在朝中并无甚根基,这京城之中比你根基深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敢放言能整饬长安治安,偏偏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敢揽这份差使,你所做之事那一样不是震惊朝野的?除了你,谁还有这能耐,我敢说就连陛下也不行!”
刘景所言不虚,张宝儿的这一系列手段,就算是李显这个皇帝也没有魄力能做得到。
“真正懂得做官之人必会为自己留条退路,做起事来瞻前顾后,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做这京兆尹,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偏偏你却敢赤膊上阵,不计后果,这是天意呀!”
听了刘景的一番话,周贤脸红了,张宝儿却没有说话。
场内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张宝儿终于说话了:“阁老,下官今日来……”
刘景摆摆手道:“刘玉是刘家的独苗,我虽为宰相,可也有私心,想保他一条性命,不至于刘家断了烟火。张府尹在朝会上立军令状是我亲眼所见,陛下赐予你金牌亦是我也是知道的。本来,我还抱有一丝侥幸,想着这你会像别人一样,但见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说罢,刘景朝着老家人挥挥手:“抬上来吧!”
不一会,老家人带着两个家丁抬着一顶小轿过来。
刘景惨然道:“我不想见他被抓的凄惨模样,不忍听他悲怆的呼救声,故而提前将他迷晕。望张府尹给老夫一个面子,就不要大张旗鼓了,将他抬去京兆尹府吧!”
张宝儿没想到刘景竟会如此,心中有些不忍:“阁老,您……”
“赶紧走吧,不然过一会老夫就改主意了!”刘景紧绷着脸道。
“下官告辞!”
张宝儿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刘景的眼泪从他那苍老的脸上滑落。
……
回到京兆府,张宝儿终于松了口气。
在内堂坐定,张宝儿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刘阁老竟是个如此识大体之人,待此间事了了,我一定要亲自登门谢罪!”
“大人,还剩下五日就满一月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周贤问道。
张宝儿没有回答周贤的话,却扭头对马鸣道。“马鸣,你可否尽快抓几个惯偷来?”
周贤很是奇怪:“大人,咱们不先收拾红狐堂的人吗?”
张宝儿笑道:“红狐堂的事先等等,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先把偷窃之人给解决了!”
“等?等什么?我们时间有限呀!”周贤急道。
“我在等消息,找不到他们的行踪我们也做不了,急也是白急!”
周贤还要询问,却见周贤暗自向自己递过一个眼神,只好住口不问了。
“大人,你若需要小偷,府衙大牢就有现成的!”马鸣道。
“哦?”张宝儿点点头,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
……
面前这人尖嘴猴腮,瘦如干柴,一看就不像好人。张宝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人看了一眼张宝儿却并未答话。
周贤在一旁道:“大人,此人名叫王七,虽然是个盗墓贼,但也算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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