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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汉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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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骏被搀扶着下马,扯动到伤口还是会很痛。为了防止伤员落马,所有人都被绑紧固定在马背上,张骏也不例外。他坐在了一个厚实的动物毛皮上,下面还铺着厚厚的一层枯枝树叶,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脚,让血液流动起来,这才好受一些。
他左右寻找了一番,但士卒们来来去去的都在忙着,人影叠叠的一时竟看不到江宛在哪里。
自从那天以后,江宛就一直躲着他,张骏找了好几次机会想要凑近说句话,但都被其巧妙避开了。
整理了一下腋下的甲带,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张骏目光来回搜索,片刻后,总算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看到了她的身影。
张骏直直地盯着江宛,再也没挪开。这并不是他产生了龌龊的念头,其实他脑子里这时想的是女扮男装的问题。
前世在读或者看影视剧时总会遇到类似的情节,但无论是的作者还是电影导演,都会故意让读者和观众们知道某个人物是女扮男装,全世界只有主角是被蒙在鼓里。
当时张骏就觉得要么作者和导演智商有问题,要么就是主角眼瞎。可这次事情轮到自己身上,他还真有点好奇,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无疑江宛的伪装是十分成功的,直到那天为止,张骏从来没想过她会是个女的。也可能是事情太多自己没有察觉,人都是有了疑心后才会想很多,对于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往往就会忽略。
首先,宋沛一定是知道江宛是女儿身这件事的,因为他俩是亲戚关系,没有宋沛的照看,江宛不可能隐藏的那么好。其次,索三戒应该也被蒙在鼓里。张骏还记得之前索三戒抱怨说江宛从来不和别人一起出恭,这说明他同样不知情。
“这也不能怪自己没眼光吧?”张骏摸着自己的下巴,脑子里回想到前世大街上遇到的很多年轻人,似乎还真有让他分不清男女的。
摇了摇头,张骏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还真是够无聊的,如今的状况说是山穷水尽也不为过,却反倒是分析起无关紧要的事情来了。无论他是男是女,总得活着回凉州才行,若是死在了这崇山峻岭之间,是男是女又有何分别?
另一边,江宛也在忙碌地和匠作队的士卒们一起搭建帐篷,不过她的眼睛总是管不住地向那个人所在的地方瞄去。正巧和那个人的目光相碰,她又受惊一般迅速挪回自己的目光,心里紧张道:“他他应该没看到吧可是为何一直盯着这边?”
江宛本名江婉卿,为了掩饰身份,才给自己取了“江宛字汝卿”的名头。她出身西土大族江氏,又是族长江琼的嫡孙女,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也不为过。从小便接受书香门第内对大家闺秀的严格教育,无论是琴、棋、诗、书、画还是女红,她都一学便会。
聪颖的头脑和高贵的出身更让她得以像男子般修习经史,不但才学远胜于一般女子,便是太学里的须眉丈夫,也多有不如她的。
但越是如此,她就越感到生活的无趣。江宛不想像族中其他女子那样到了年龄便被安排嫁人,从此相夫教子。她想拥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或者说哪怕是体验一次之后再嫁人,她也认了。
所以,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直到有一天,她从闺中好友那里听到了少将军获白虎、胜射雕手、杀汉使的一连串事迹,江宛突然发现,也许跟着她们口中所说的“少将军”,自己的人生便会精彩起来。
于是,她找到了同自己一向要好的表亲宋沛,希望可以加入其正在张罗的投效少将军的行动中。宋沛拗不过她,勉强同意,但是要求她不得暴露身份,如若不然,就半点可能也没有。
魏晋时期女子的地位虽然大幅提升,但男女之防还是很严格的,特别是在书香之家。宋沛起初也只是想让自己的这个表亲妹妹知难而退,谁曾想她真的能做到!
区区易容的小手段,当然难不倒江宛。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粗糙的感觉从指头上传来,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所谓易容,并不是变脸,而是用精心调合出的涂料抹在脸上,让脸色变暗,皮肤变粗糙。
就比如她现在脸上沾的东西,就有蛋清、生姜等十几种材料,不但牢固结实,还能养颜。此法取自汉时安世高所译的身毒医书,流传至今已经大多散佚。倒是这一篇被闺中之人留下,得以留存。
江宛本就是一个念头通达的女子,她很不习惯自己如今这般被一点小事困扰不堪的模样。便是女儿身又如何,须眉丈夫就一定胜过巾帼么?
她想到这里,便大着胆子不忿地瞪向了张骏,可让人气恼的是他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同韩虎说着什么。顿时,一股恼意涌上心头,江宛手中用力,啪地拍响了身旁的木桩,倒是把一边的几个士卒吓了一跳。
“江主簿,您是有何不满意的地方?”一个士卒小心问道。
大家都在兢兢业业的干活,谁也没有偷懒。
江宛被问得脸上挂红,急忙道:“无事,你们好好做事!”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士卒们摸不到头脑,只能暗想江主簿最近的脾气不太好,大家还是躲远点为妙。
………………………………
第七十五章 信息
凉州,大城姑臧内。
明光宫是一处模仿汉代宫殿样式的建筑,十分宏伟高大,在第一任凉主张轨主政时期就开始修建,至今已经颇具规模。其帘箔皆以金玉、珠玑为饰,处处镶嵌着明月珠,金陛玉阶,昼夜光明,故而才称之为“明光宫”。
张茂穿着一身白色纱绢质地的宽衫,袖口宽敞、博带翩翩,头上戴着一顶卷梁冠。梁冠,是一种有横脊的礼冠,始于秦汉,后为历代在朝文官所戴。
梁冠其形方,前低后高,后倾,有围片,前开后合。乍一看上去,就不像是武夫的打扮,倒像是大堂里端坐的文官。
张茂本就是读书人出身,虽通军伍,身上却并没有行伍气息。他的相貌有些显老,这位凉主才四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像五六十的人一般,身材也不是很板挺,背有点弓。而且眼袋很重,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手里正拿着一张军报,是金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
自从决定进取匈奴汉国的秦州之地以来,张茂每日都会关注大军的动向。汉国虽然近年来在走下坡路,但依然兵强马壮。这次偷袭与其说是一场策划已久的冒险,倒不如说是正在崛起中的凉州对昔日北方霸主的一次试探。
果然,匈奴汉国并没有放松对凉州的防范,而是在觊觎着金城、广武二郡,甚至还勾结叛将,意欲入寇。好在韩璞是军中宿将,及时平定了叛乱,才没有酿成大祸。但是出征却变成了防守,不但战略意图完全没有达成,还被困在了金城内。
凉州绝不会坐视匈奴人夺取金城,张茂急令中军、牙门军二部各一万兵马驰援。如今已经成功驱逐了犯边的三万匈奴人,还顺势占据了金城东侧的榆中。
说是驱逐,其实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野战。匈奴人久攻不下,师老军疲,又赶上连降大雪,后勤吃力,是主动撤退。凉军一路跟在后面,顺势攻城略地,占了一些偏远小县,虽无大用,面子上总算好看了一些。
榆中并不是大城,但也在黄河岸边,可以和金城互为犄角,张茂命韩璞暂代金城郡守,主持防务和战后事宜,又调西平、晋兴二郡府兵进驻榆中,将大河防线稳住。
中军和牙门军相当于凉州的禁军,战事一停便撤了回来,连带着还有韩璞的详细奏报和参军陈珍的上书。
自从张骏入军营以来,每日都会有一份奏报摆在他的案头,可以说张茂一直在关注着侄儿一丝一毫的转变。张骏有任性、鲁莽的一面,也有沉着、果断的表现。这是一个爱冒险,喜好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招的后生。
张茂要做的,就是不断地给张骏擦屁股,比如广武郡的那些个豪强,侄儿处理的简单粗暴,充满了热血和干劲。但作为统治者,却不得不出面按抚地方。一方面公布了被杀者的罪行,另一方面则对那些比较恭顺的豪强下令褒奖。
治大国如烹小鲜,猛火只能让锅里的菜全都烧焦。
张茂并不是不知道广武豪强在凉、汉之间左右逢源的事情。可一方面,来自内部的问题太多,他不想过早地激发边境上的矛盾,让那些豪强们彻底倒向匈奴;另一方面,张氏赖以生存的土壤就是豪强,就连张氏一族本身也是豪族大姓。
广武郡的那些个土豪,即便是全杀光了也于事无补,根源出自于凉州仍然没有力量彻底掌控地方。匈奴人在几年之前几乎岁岁入寇,广武郡就是凉、汉相互拉锯的地方。城头变幻大王旗,今日属凉,明日属汉,根本难以让其归心。
不过这一二年来边境逐渐平稳,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的时候了,所以张茂没有过多的干预张骏的行为,只是在暗中不断观察着,看看自己的这个侄儿究竟能有怎样的作为。
据韩璞奏报所言,在金城被围时侄儿并不在城中,而是回到广武整顿军卒,他也曾下令让侄儿回转姑臧,但显然张骏没有听从这道军令。
按照张茂自己对侄儿的了解,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小子肯定不会放弃打仗的机会。正道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没有亲身参与过,他能收心?
可如今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这就让张茂心里紧张起来。
又拿起参军陈珍的上书,里面写了一些推测之言:少将军有可能已经深入到了匈奴人的秦州之地!
“秦州······”张茂微微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出现了陇西、南安二郡的影子······
姑臧城,唯一的一座郡主府内,念奴刚刚用过午饭,她没吃多少东西,因为怕冷,所以很少走动,十天半月也不出后院是常有的事情。
杯盘菜肴已经被侍女们撤下,桌子上放着新煮的温茶,里面有好多种调料,有点稠,甜丝丝的,她比较喜欢。这后院里有很多人,不过都远远地侍候着不敢打搅她。念奴看似孤单,不过她并不无聊。拿起身边的一张文书,那是骏弟一月前给她写的书信。
洁白的纸张上苍劲有力地字体十分雄壮,她已经看了多遍,可还是有很多乐趣。念奴穿着一套鹅黄色的杂裾垂髾服,窄窄的腰身勾勒出了已经凸显玲珑的曲线,搭配着她玉白的肌肤、华光樱红的唇色,更添加了华贵之气。
不多时,一个侍女轻步走了进来,说宫里来了一名宦者,有事禀报。
念奴没有说话,目光也没有离开手里的书信,只是微微颌首,似乎是点了一下头。没过多久,一名年轻的宦者迈着小步走了过来,在几步外跪地稽首,道:“娘子,大家命奴婢来传话,暂无少将军的书信······”
“知道了。”念奴放下手里的纸张,一抹忧色聚在眉间,微微摆了摆手。
宦者又施了一礼,倒着挪了几步,退了出去。
“已经两月了······”念奴自言自语道:“骏弟会不会有了危险?”
她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道吩咐道:“备车,进宫。”
………………………………
第七十六章 王师
匈奴汉国西境,陇西之地的连绵大山深处。
经过一日多的长途跋涉,凉军将士总算来到了张老汉所说的汉寨。驻军在一里之外的一片坡地上,士卒们扫清了地面的积雪,露出下面枯黄的草地,很柔软,踩上去十分舒适。
一座简易的营地很快被收拾出来,篝火熊熊燃起,军卒们三三两两地烤着火。张骏和一众将校也围坐在篝火旁,真正是胸前暖、背后凉。所有人都在说说笑笑,仿佛希望就在眼前,但张骏心里却乐观不起来。
他时不时的抬头张望,那是汉寨的方向・・・・・・
宋沛作为使节,在周同的护卫下,被张老汉带着先去了汉寨打探交涉。为了尽量不刺激这些山民,张骏没有打算炫耀武力,实际上叫花子般的队伍,已经炫耀不起来。
没过多久,宋沛等三人就回来了,速度有些超出张骏的预期。他心里稍微一沉,料想此地大概不太好交流。之前张家寨对他们的态度就算不上热情,这次张骏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
见到他们回来,张骏带人迎上,出乎他意料的是,宋沛满脸带笑,离着还有几步远就连连拱手,笑道:“主公,泽清幸不辱命,此寨愿接纳吾等,并提供粮草和修整之地。”
宋沛故意说得很大声,因而他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将士的欢呼。张骏也松了一口气,道:“辛苦泽清,做的不错。”
“那还等什么,赶紧赶路吧!”索三戒兴奋道。
“娘嘞!”胡硕也大声道:“总算找到落脚的地方了,走的俺腿都细了。”
众人皆哈哈大笑,韩虎也催促道:“主公,咱们即刻启程。”
这时,宋沛却面带古怪之色的上前两步,走到张骏身前,低声道:“主公,泽清还有事要禀报。”
见他小心的样子,张骏便附身过去,问道:“何事?”
“主公容禀,泽清吸取了张家寨的教训,便和这刘家寨的族长谎称咱们是迷了路的,此番入汉是要光复故土!”
“咦?”张骏看着宋沛,没料到这一向君子谦谦的小子也懂兵不厌诈了。他笑着拍了拍宋沛的肩膀,说道:“泽清所言俱是实情,何来谎称之说。吾等本就是迷路进山,此番前来也确是为了光复故土。只是光复故土的大业岂能一朝完成,总要循序渐进不是?”
“是!”宋沛马上一拜,道:“主公所言极是。”
接着,他又说道:“刘家寨的族长得知吾等是光复之军,大喜过望,说要动员父老主动来此迎接!”
“当真?”张骏闻言意外道。
“千真万确!”宋沛也笑道:“主公,终究还是有人心向朝廷的。”
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说是雪中送炭也不为过。张骏高兴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让士卒干净烧水,每个人都把脸擦干净,换上铁甲!”
“泽清明白!”宋沛躬身领命。
张骏拄着手杖站到高处,对着渐渐围过来的军卒们大声道:“二郎们,都给我洗干净脸面,咱们也要给这山中的父老们瞧瞧,王师是何等雄壮!”
“诺!”中军高声领命,士气极为高昂,仿佛洗脸都成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等到刘家寨的族长带着乡老和众多村民前来拜见的时候,凉军已经全员洗干净了面目,换上了铁甲,不能说精神抖擞,但确实有了一副精兵的样子。
张骏也换上了自己的明光铠,这种甲闪闪发亮,很是惹人注目。张骏本就英俊不凡,此时简单收拾一番,颇有威仪。
他的发髻盘在头上,用一根红带子系着。军卒们都是厮杀汉,粗手粗脚的,做不来整理头发的细致活计,终究是立在一旁的江宛看不下去,遣走了别人,亲自给张骏梳拢了头发。
张骏朝着江宛笑了笑,却被一声冷哼顶了回来,这时刘家寨的人已经不远,张骏便不再言语,而是端坐在一颗倒地横卧着的大树干上,注视着来者。
刘家寨的族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远远见到一处坡地上聚了好多披着铁甲的军汉,便带着村民赶了过来。只见两侧的众多卫士手执长矛,腰悬环刀,铁甲上带着暗红发黑的血迹,心中赞叹:果然是百战之军啊!
再看正当中一员小将正端坐在前,身上的盔甲闪闪发亮,宛如神将,那个之前来寨里交涉的青年则一副手下的样子站在其身后,刘族长心中了然,这必然是个大官。
张骏见老者走进,正欲起身以示谦逊,却不曾想自己的双股还没离开,便听得一阵嚎啕大哭!正是那刘族长带着另几个老者跪伏在地,泣不成声,连带着后面那些村民们也跟着纷纷跪下。
宋沛在一旁小声道:“主公,地上最前那人便是刘族长,泽清之前就是同他交涉的。”
刘族长大哭着喊道:“荒野遗民,总算在有生之年见到王师啦!”
张骏与他们素不相识,但见这些人如此激动,心下也十分动容,心道晋朝虽然十分短暂,但好歹还是大一统的汉人王朝,这些遗民长久避难于山野,必然是抵触胡人政权,心向朝廷。
这时,刘族长稽首再拜道:“自两京丧乱,王师南狩,整整十年光景。吾等亡国草民,避难于山野,苦守故土,几经沉沦,只待有朝一日王师北复。今日能亲眼见到汉家神兵,小老儿死亦瞑目・・・・・・”
张骏听罢,心中也被感染的激动起来,他拄着佩刀站起身,径直走到刘族长面前,亲手将其扶起。
宋沛在一旁说道:“当年秦汉开疆辟土,从匈奴人手里夺取陇西,不知有多少儿郎背井离乡西来屯戍,方才据有西土。刘族长不忘永嘉之难,带领村民筚路蓝缕留守故土,朝廷亦未忘记诸遗民。”
张骏道:“宋军师所言,便是本将的心声。刘族长,您是长辈,千万不要多礼。”
刘族长听“宋军师”还提到了朝廷,心中更是激动,含泪道:“草民谢将军。”
刘族长又把一个年轻的后生拉到张骏面前,说是想让他鞍前马后做个小卒。
张骏自是无不应允。
一行人很快在刘族长的引路下开进寨子,只见寨墙为土木混合所筑,大概有两丈高、一丈多宽,寨内则是木屋和茅草屋,但绝对比张家寨要结实工整。看来张老汉的话没错,刘家寨果然比他的张家寨强大的多。
张老汉见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便要离开。张骏和诸将士感念其救治之恩,又亲自送到寨门之外。
另一边,刘族长要张罗着庆祝一番,亲自带人忙活着。便让他的儿子陪同张骏在寨内参观。这后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长得十分粗壮,只不过说话还是少年郎的样子。他倒是自来熟的性格,在张骏面前也不拘谨,话很多。
张骏正好也要多了解情况,变和他交谈起来。
刘家寨的村民们口音不重,都操着西京长安的话,张骏听了完全没有障碍。距离永嘉五年两京陷落于匈奴,他们才避世十年,在生活节奏十分缓慢地古代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倒是这刘族长之子的一句话让张骏颇感意外,他盯着张骏的眼睛,径直问道:“将军真的是来光复汉家故地的么?”
………………………………
第七十七章 货郎
入夜,刘家寨难得的大肆庆祝了一番,没有多少酒肉,粗粮倒是管够。凉军士卒多日没能好好饱餐一顿热食,便分成了几个批次用餐,放开了肚皮猛吃。
张骏白日里被刘族长的儿子问的哑口无言,心中有些气闷。那孩子眼中无邪,仿佛能看穿所有谎言,张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他用目光扫过诸人,又暗中观察了一下刘族长,只见他虽然也是满脸堆笑,却是不太自然,想必也是在心疼粮食。
用完饭后,刘族长热情邀请张骏几人搬到他家中去住。但张骏见刘家房屋并不宽敞,又有女眷,便好意回绝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是刚刚结交,小心一些总无过错。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刘家寨突然来了几个货郎。据刘族长那儿子说,这是几个月以来刘家寨第一次见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人。
寨子中间的宽阔地上顿时热闹起来,无数村民从自家低矮的房子里走了出来,纷纷聚拢在货郎的两辆大车旁。
遗民们虽然避世远居,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毕竟例如盐巴、针线之类的生活必需品还是要从外面购买,于是就有了专门做遗民生意的人。
这时,刘族长也走了过来,站在张骏身后,介绍道:“将军放心,这货郎和俺们做了七八年的生意了,信得过。“
张骏微微点头,心里不可置否,但他嘴上却没有说什么,问道:“货郎是哪里人?”
“不远。”刘族长道:“从枹罕来的,跟在旁边的那个是他的儿子,倒是那个扛货的没怎么见过!“
“没见过?”张骏心中一凛,道:“看仔细了!”
听得张骏语气转冷,刘族长忙手搭凉棚,透过一层层围在外面的村民注视了好一会儿,才肯定地摇了摇头,道:“确实没见过,之前的是一个瘦弱的汉子,他身子骨不好,可能扛不了货,换人了吧。”
这时,那一老二少三个人正把五花八门的货物从车上卸下,大声吆喝着。箱子里大多是寻常百姓无法自给自足的零碎物什。
张骏微微一招手,侍卫在一侧的周同连忙靠了过来,抱拳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骏一点那正在卸货的健壮汉子,道:“那厮有些可疑。”
“卑职这就拿住他!”周同请命道。
“不必。”张骏摆了摆手,道:“陪他玩玩······”说罢,便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周同连忙比划了几个手势,他手下当值的斥候队士卒自然晓得队主的手势是什么意思,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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