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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汉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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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刘铨得意地笑了笑:“那是俺叔叔的女人,怎能碰得?”
“这个简单,大人玩够了,找地方一埋,报个暴病身亡就是了,谁会在乎?”
“哈!”刘铨点了点头,“你小子,真不赖啊。说罢,要什么好处?”
“嘿嘿”那属下陪笑道:“只盼着大人玩够了,也让小的们乐乐就好”
刘铨用手点了点他,靠卧在美人怀中,道:“便宜了你小子。”
二人说说笑笑,气氛正浓,突然,一个匈奴护卫匆忙奔了进来,紧张道:“大大人,不好了,有人围了咱们的驻地!”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张骏带领兵马一路穿城而过,自然是惊扰了无人的好梦。
按制,他是没有调兵之权的。抚军将军只是类似于军衔的称呼,却不是他的差遣,张骏也没有可以掌控的部队。但好在护军乃是张茂的直属中军,在他们眼里,少将军虽然不是大将军,可咱们去给少将军报仇解恨,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身侧这一群闻战而喜,丝毫不感到紧张的精锐步卒,张骏的心又紧了紧,毕竟他还没杀过人!
匈奴汉国使节的驻地不大,只有前后两个出口,此时早已被护军围住。
正门外,火把通明,张骏满目寒霜,正打量着眼前一人,却是那匈奴射雕手。
原来,匈奴汉国的使节刘铨今日回到林苑,就进入后院去和贾摹送来的美姬折腾去了。此时已是深夜,除了一个守门的,其他的匈奴人都正在酣睡。不过,他们却是被一声巨响给震醒了。
大石叶,这名威武的汉子,生生用一柄狼牙棒砸倒了苑门
张骏从没想过要先礼后兵的说一两句耍狠的开场白,然后再厮杀到天明什么的,那样太傻,也很没气势。他是大凉的少将军,是汉儿。汉儿杀胡虏,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所以他挥一挥手,早已按捺不住的大石叶就挺身而出,效果也很不错。
只是,一支羽箭从幽暗中射来,窜掉了他兜鍪上的红缨。
张骏头皮惊出一层冷汗!
只见他显露身形,隐隐站在院中,眼神里满是警告和杀意。
毕竟张骏是凉州的少将军,他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射杀,只能给出警告,让对方不要太过张狂。
张骏也在暗自后悔,方才太过于得意志满,以至于放松了警惕,差点丢掉性命。
他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想用手下士卒的性命去填,想进这道门还真有些麻烦。
麻烦在于,人很多,门很小射雕手好整以暇,而他弓在背、箭在鞍。
射箭,是进腰出胸,只要拉弓,就必然牵动臂、背两条大筋。张骏要拉弓,就要有动作,那么射雕手就不可能再给他喘息的机会。何况张骏迎面坐在马上,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护军和部曲们早已停下脚步,只等张骏下令,便一拥而上,拼着放下一两条性命,就可让这个胡儿分尸当场。在这群厮杀汉眼里,死一两个人算得了什么,打仗有不死人的么?脑袋系在要带上讨饭吃,掉了也实属正常!
可在张骏看来,每一位将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不能允许无谓的牺牲。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射雕手,四目相对,火花迸射。只觉得天地间忽地一静,张骏腰腹用力,猛地伏在马背,双腿勾紧马镫,让身体滑到马腹之下,他左手翻弓、右手抽箭,在一瞬间又回到马背。
“啪!”
“啪!”
如挥鞭一样的两声过后,“咣当”,张骏兜鍪应声而落。
“扑通”,射雕手跪伏于地,眉心中箭,缝矢透脑而出。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张骏和射雕手同时出手了,人人皆谓射雕手是神射,可在张骏仍然对自己有信心,也对自己千锤百炼的射术有自信。
匈奴射雕手很快,可张骏更快。他只堪堪将弓拉满了一半有余,便来不及再蓄力,只得仓猝出手,射落了张骏的兜鍪,而张骏却一箭了结了他的性命!
第一次杀人,过程简单,没有大战三百回合的繁琐。但似乎胸中多了些什么,心里少了些什么,总之有茫然,有兴奋,还有意思后怕和惶恐。
“少将军,少将军?”大石叶的大嗓门喊道。
“嗯?”张骏回了回神,注意到部下们正在看着自己。“救人要紧。”
随后,如狼似虎的护军拥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如同石化一般,动也不动。
这里就是一个屠宰场。
宰杀的不是牲畜,而是人!
那喊出声来的军士瘫坐在地,他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好汉,但又何曾见过这般惨状。
前院中到处是整齐排列着两排木头架子,上面泛着寒光的铁钩搭在上面,挂着人肉肢体:手、脚、腿、臂,有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就像待售的猪肉猪蹄一样。
满地黑褐色的鲜血,味道冲来,让张骏胃中一阵翻滚,他付出了极大努力,才狠狠压住,不至于吐出来。
特别中间柱子上绑着的一个人,可以看出是个女子,此时已白骨森森,只余一个头颅完好,她一双死鱼似的眼睛对着众人,让人头皮发麻。
又有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手一脚已被砍断。鲜血汩汩不停从断处流下。他似乎还未断气,只是双目睁着,尽成死灰之色。
然后一口大锅就摆在院落的正中央,薪火仍旺,锅里热气腾腾
………………………………
第十三章 杀人
“哟稀客稀客!”
刘铨带着一众下属,穿过正堂走了出来,他一身便服,属下却个个顶盔带甲,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见张骏面色铁青的立在那里,刘铨满面笑容,拱了拱手道:“少将军,您怎么有空来敝处?”
扫了一眼倒在院中的射雕手,刘铨依然神色如常,笑道:“定然是那粗坯冒犯了您,杀了也就杀了,若是您还没消气,不如移步,本使罚酒三杯,和少将军痛饮,何如?”
张骏太了抬眼皮,修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声音低沉而又嘶哑:“他们便是你掳来的城中百姓吧?”
“为什么要吃人!”
“吃人?”刘铨故作惊讶地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少将军,我从来不吃人。”他用手一指院中陈列的尸体,笑道:“他们不是人,是菜,或者说两脚羊,嗨,其实都一样。”
说着,他走到那还没死透的男子身前,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从那男子的腮部片下一片薄薄的肉来,用刀尖挑着,深入到滚沸的锅里,几上几下之后,一口送入嘴里咽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足地道:“腮部的肉最有嚼劲,不能煮的太大,半熟最是得当。”
“呕”终于,有两名护军再也忍耐不住,退到墙角吐了起来。
刘铨仿佛完全不在意张骏和一众护军的脸色,自顾自地道:“当年俺跟着皇帝,什么肉没吃过,单说这汉人的肉,从王公大臣到平民百姓,从老人到稚童,不论男女,各有各的味道,还真是怀念得紧呐”
说罢,他更加肆无忌惮,竟走上前拍了拍张骏的肩膀,道:“少将军,吃几个人而已,您不会在意吧,说起来,凉州的人肉,俺可是第一次品尝,果然不同凡响!”
说罢,刘铨得意地大笑几声,走到锅前,搅了起来。一时间锅内肢体翻滚,甚至有整个的幼童尸体,浮到锅边。
张骏自始至终都没动,他觉得自己的腿很重,手很重,全身都很重,仿佛是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方才射杀敌人,他在心里仍有不畅,即便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可杀人对他而言终究还是有些负罪感。
但如今,他胸中的大石早已被怒气冲飞,只恨自己杀的不够爽快。
前世读史,自然是知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时期,胡虏食人肉,喝人血,甚至将汉人的肉制成各色食品售卖于街市。可白字黑字引入眼帘,终究比不得亲临现场来的真实。
什么是地狱?
这里就是!
当刘铨理直气壮又注重品味的涮人肉时,一股暴躁的气从灵魂深处迸了出来,冲破头颅,冲破身躯。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会想起这一刻,都觉得自己当时似乎疯了。
疯?
不,想要结束这个疯狂的时代,疯是远远不够的,他要比疯子还疯狂!
“杀”
张骏想要大吼一声,没想到却憋在了喉咙里,以至于近似于沙哑的嘶吼。
“杀”他又用力喊了一声,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声音透过胸腔,大石叶举着狼牙棒,呆道:“少将军,您说啥嘞?”
“杀!”
“杀!”
“杀!”
“杀!”
“给我杀!”
张骏终于喊了出来,他颤抖着抽出了长刀,一步步走向刘铨。
轰!
仿佛是一点火星引爆了所有人的胸膛,将主下令,早就按耐不住怒火的护军和部曲们也纷纷抽出兵器,嚎叫着冲了上去。
匈奴人自然毫不畏惧,迎上去战成一团!一时间,兵器相撞的叮当声、锐器入体而过的惨叫声、以及负伤的呻吟声,在这个小小的前院里不绝于耳。
不过,此时的张骏提刀而行,他的世界里是静默的,似乎完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匈奴汉国的使节。
“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我大汉灭了你凉州么?”刘铨依然不惧,脸色狰狞,语气森然。
张骏停也未停,他大踏步上前,手中长刀自下而上一扬,当的一声便撩飞了刘铨手中的短刃,又左右劈砍,结束了两个欲要前来阻挠的匈奴人的性命。
终于,他走到了刘铨身前。
短暂的沉默,张骏缓缓抬起手。
“你你要做什么?”刘铨终于有了点慌乱,可还是故作镇定。“我是大汉皇帝的亲侄子,你敢杀我?”
张骏面部微微抽搐,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充血抖动。“你这猪生狗养的杂种,披了一张人皮,真是畜生不如,今日,吾便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怒眼圆睁,发狂般地吼道:“吃了我汉人的,就给我吐出来”
说罢,长刀向前一送,就捅进了刘铨的胸口。
刘铨睁圆了眼睛,痛呼一声倒地,身体弓在一起,乌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
张骏抽出刀,划开了刘铨的衣裳,对准胃部,一下便剖成两半。只见里面花花绿绿,还有不少食物残留。
片刻,他从刘铨的胃里挑出了一片肉,递到刘铨眼前,正是他方才咽下的那一块。
刘铨的视线已经模糊,本来大量失血已经让他开始慢慢休克,但胸膛分作两半的剧痛却又让他清醒了许多。冷风肆无忌惮地灌进了身体,他看着眼前刀锋上的肉,露出狰狞的笑意
“咳咳“带血的飞沫喷出。”黄口小儿,早晚早晚你也是我家皇帝桌上的一盘肉”
“哈哈咳咳”
“哈哈”
刘铨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穷凶极恶到了极点,竟然微微抬起头,想再去把那片肉吃掉!
“噗”张骏哪里还能再容他挑衅,手中一进,刀从口入,贯脑而出,结束这个让他厌恶的生命。
“吃了我汉人的,你家皇帝也要给我吐出来。”
他低声说了句,冷静地抽出长刀,轻轻一甩,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林苑沉寂下来,护军依次撤出,除了几人受伤,无一人阵亡,而张骏,还站在那里低头不语。没人敢上前打扰,就连一向神经粗大的大石叶也绕着自己的主公。
他的眼神很吓人,似修罗,似恶鬼,就连见惯了生死的护军老卒,也不禁退避远走!
远方,宫城内,大灯巨烛忽然亮起,照亮了一方夜空。
张茂被内侍匆匆叫起,只见姑臧令辛岩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匍匐在地,哭腔大喊道:“大将军,祸事啦!”
………………………………
第十四章 舌战
依旧灵钧结构工,溪边流水绕台东。
双峰宝塔孤城里,一角危楼夕照中。
翠梯山高入座,参天松柏秀凌空。
登临最是春秋日,才有风光便不同。
在一众侍卫簇拥下,张骏勒缰驻马,看着屹立于眼前的宏伟建筑,不由便想起了清光绪年间武威人段永恩所做的这首登灵钧台。此诗虽是后人所作,中间相隔了近千年岁月,但也道尽了灵钧台的风采。
灵钧台,修在州城之外,是在东晋元帝太兴四年321年奉张茂之命所筑,目的是为了纪念被部下所害的大哥张寔,当然也用于召开重要宴飨和朝会大典。此台周轮八十余堵,基高九仞。在这一历史时期内,从生产力水平来看,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宏伟建筑了。
此外,考究灵钧台的“灵钧”二字,“灵”者,以考观天人之际,法阴阳之会“钧”者,天下之轻重而立,民信也。既究天地阴阳,又重民重信,张骏绝对相信此时他的叔父张茂,心中必然有着帝王的野望。
早有侍卫上前牵马,张骏挥手让亲卫们在宦者的引导下去偏殿守候,自己则按剑走在排满了车马的广场上。
夜已经深了,宿卫值守的郎将们手持火把,分立两旁。火光映衬着铁甲,闪烁出迷人的金色光泽。
距离剖杀汉使,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张骏不知道在过去的这一个时辰里,大凉上下经历了什么,但当他看到已经有如此多的车驾到来,心里便明白,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叔父张茂没有派宦者传旨,而是发了军令,让他半个时辰内滚到灵钧台来,否则军法从事!张骏心知自己闯了大祸,自然不敢耽搁,便快马赶来。
此时凉州朝野已经吵成了一锅粥,身在都城的各军将主、豪族大姓的宗主、四品以上文官,有的是被隆隆阵列穿城而过的声音惊醒,有的是被喊杀声吓醒,又干脆是在睡梦里被自己的夫人、妾室推醒。总之,他们都匆忙聚集在灵钧台的大殿中,分为战、和两派,坐在大殿两侧,双方争执不下。
主和派自然是以贾摹为主,极力主张派遣使者向汉国请罪,哪怕是称臣纳贡,也绝不能轻启战端。
主战派自然是那些避难凉州的士族和军中将领,也是振臂高呼,不能委曲求全,而应和汉国决一高下,争夺西北霸权。
只见贾正道正站在大殿中央,高声说道:“小子浅薄,但也知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今夜表弟如此鲁莽行事,简直陷我大凉于不仁不义之地,还请大将军以涉及百姓为重,严惩张骏,以给汉国一个交代。”
“此言差矣!”被传来列席旁听的晋使史淑起身出列道:“凉州是大晋的凉州,汉国乃蛮夷酋部,何须交代?”
“你这老儿!”贾正道好不容易有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展露的机会,还没等他好好表现一番,便被史淑打断,不由心中大怒,竟口不择言地斥责道:“我凉州自有制度,岂容你这外人插嘴!”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在古时,尊老爱幼是每个人都要遵行的准则,哪怕是心中对年长老者再有不满,表面上却也不能流露出来,反而还要虚心接受批评,这是一条铁律,连皇帝也不能以外。可如今贾正道当众称史淑为一“老儿”,这简直在挑战所有人的道德底线。
其父贾摹连忙出列,想要训斥儿子。可还没等他张口,只听一个声音从大殿外响起:“简直一派胡言!君子立德有六,你无视胡虏残虐百姓,是为不仁知百姓受难毫无痛惜,是为不义目无长者,不尊晋使,是为无礼无知凉州属晋,是为不智背祖忘宗、披发左衽,是为无信勾连外使,谄媚胡虏,是为不忠。你这不仁不义、无礼无智、不信不忠之徒,还有何面目混迹于朝堂之上!”
一番言论,如雷霆闪电,如划破了人心中的黑暗又似狂风,卷走了大殿中的阴霾!
只见张骏右怀插着羽箭的兜鍪,身穿血染战甲,按剑而入,环视众人,厉声喝道:“谁敢言降!”
贾正道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见此情形,惧不敢言。见其父挥手,连忙退回到人群中。他方才被张骏骂的如此之惨,今后恐怕都难以在西土立足了。
“恩师!”张骏朝史淑躬身一礼,史淑点了点头,赞道:“不愧是吾的弟子!”
张骏心中大喜,有了史淑公开说出的这几个字,以后他就算是名正言顺的入门弟子了。
正要再言,贾摹身侧的一老者却出列道:“少将军,老朽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张骏只好歉意地朝史淑一笑,史淑不以为意,转身归座。张骏这才转身,正视来者道:“小子愿闻其详。”
说话的老者乃是凉州土著豪强李氏的宗主,张骏不敢无礼,只得小心应付。
老者道:“老朽敢问少将军,深夜于都城聚兵,该当何罪?”
“回长者问。”张骏道:“大将军深夜召见,随行皆为护卫,聚兵二字,本就无从谈起。”
“老朽再问,少将军私杀汉使,该当何罪?”
“回长者问。”张骏面不改色道:“小子印渫兀汲枪藐耙苍谛∽又蜗隆R刮庞性羧寺奥影傩铡⒙适奘橙耍匀磺叭ソ松保馐欠帜谥拢
“你”那老者叫道:“你怎可如此狡辩?”
张骏冷声回敬道:“汉儿杀胡虏,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妥?”
“好!”主战众将闻言,纷纷出声叫好。
“哼!”这时,又一赵氏豪强宗主起身出列,道:“擅起战端,百姓生灵涂炭,不知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少将军,你可曾想过?”
“吾只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张骏高声道:“我大凉男儿,皆乃黄沙百战之人,岂有贪生怕死之徒?”
“好了!”
见那老者还欲诘难,端坐在主位的张茂终于出言制止。他大手一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日夜不早了,各位臣工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再议不迟!”说罢,他竟然起身离去。
“这这是何意?”李氏和赵氏的两位宗主相顾惊愕。
“何意?”一直沉默不语的贾摹终于冷笑一声道:“主意已定,咱们是多说无用喽!”
“欺人太甚,怎能如此,怎能如此!”李氏宗主闻言,大怒不已。
再说主战一方,自然是喜笑颜开。大将军明显是不想再听这些贪生怕死的老骨头说一些苟且言论了!
“徒儿”张骏也在发愣,就听身后有人唤他,回首一看,正是史淑和张冲。他忙施礼道:“恩师,王大人。”
史淑受了这一礼,王冲却是侧过身,道:“不敢当。”
就听史淑出言提醒道:“徒儿还不快追大将军!”
张骏猛地警醒,是啊,叔父召自己前来,竟是什么都没说就突然走了,这也太奇怪了,除非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想到这,他连忙告罪,快步追了出去。
………………………………
第十五章 问对
张骏走出大殿,入目的是枕戈待旦的甲士和迎风猎猎作响的马踏飞燕旗帜,已经是一副备战景象。他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叔父突然离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叔父张茂会对自己如何处置。但他一想到那汉使畜生不如的一幕幕,内心又坦荡起来。汉儿杀胡人,杀得好!
在宦者的引路下,张骏来到殿后,便见一人影伫立在寒风中,摇曳却又坚定。定神一瞧,正是张茂,他正在等他
张骏连忙快步走上前,单膝跪地道:“臣抚军将军、武威太守、霸城侯骏,奉命前来,参拜大将军!”
等了片刻,身前无声无息,张骏壮着胆子稍微抬了下头,只见叔父仍然在眺望着远方早已笼罩在黑暗中的凉州大地,发现张茂眼角的余光扫了过来,他又连忙低下了头。
“唉”
张茂发出了一声长叹。他提了提脖颈间的狐裘,将凛冽的秋意挡在外面,也没有让张骏平身,而是转身向更暗处踱步离去,直到消失了踪影,才有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传来:“孽障,还不过来!”
张骏心下一喜,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凉州牧张茂带着张骏走到灵钧台右侧的一座静室之中。
所谓静室,其实就是指寺院住房或隐士、居士修行之室。
自从灵钧台修葺以来,此间静室就是摆放张氏列祖列宗牌位的所在,更是存放张寔衣冠遗物之处。
这里也是张茂常常独自停留的一个地方。
静室,首在“静”字。没有世间的纷纷扰扰,仿佛自成一统的小世界。自从临危继位以来,但凡心情抑郁难清的时候,张茂总会来这里,跪坐在列祖列宗和兄长得牌位前,上一炷香,安安静静的待上一会儿。
“这间静室其实是专门为你父亲建起来的”张茂忽然回头对张骏道:“瞧,这边所有的物品,都是你父亲当年用过的兄长音容宛在,有时梦里还会见到”
张骏眼神黯然,心中隐隐作痛,他明白,这是原本的身体和记忆在伤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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