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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们城主冷艳高贵-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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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宫九,也在冷酷而自负地迷路呢!
他的方向感很不好,人这种东西,就好像得到什么就注定失去什么,宫九的脑子很聪明,武学天赋绝佳,学什么都看一遍就能会,但是他偏偏分不清东南西北,算数也一塌糊涂。
如果有人问宫九一个减法,以他的作风定然会提溜出一排人,减一个,杀一个,认认真真地数数,最后告诉你答案。
下属想要找到九公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迷路也是需要水平的,九公子无疑就是站在顶端的那种。
他走之前用冷酷的语气嘱咐下属,看见了人就立刻来跟他汇报。
九公子的话谁人不听?他说往东,哪怕东边是刀山火焰,岩浆地狱,都少不得要走上一遭。
没人想见识九公子的手段,那比地狱要可怕多了。
今晚的九公子又迷路了,他站在一家酒店前,夜深人静,门不开,但他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以锐利的目光投射向紧闭的大门。
他不喝酒,为什么要站在酒店前?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下属静静跪在他身后道:“九公子,人找到了。”
九公子还是看向破旧的门,就好像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人找到了?”
下属屏息,他知道九公子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如果他没有问话,那谁都不能开口。
上一个在九公子面前随意说话的人已经被做成了人彘,身子都封在大花瓶里,只留一个头,一张嘴。
既然他那么喜欢说话,只要留一张嘴就好了。
所以,九公子刺瞎了他的眼睛,削了他的四肢,只留下一张嘴一张一合。
恶鬼都没有他心肠狠毒。
九公子终于开口道:“谁跟在他身边?”
他仿佛有未卜先知的特性,不用下属开口便已是知道一切。
下属道:“叶孤城和花满楼。”
九公子喃喃道:“叶孤城?”
他知道这个男人,他也看过这个男人。
那双冷酷的,仿佛永远不会被动摇的眼眸中绽放出笑意,刹那光彩,却照亮黑夜。
九公子道:“好。”
没有人知道,他的好代表什么。
叶孤城和花满楼坐在车厢中,也不知为何,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司霄偏偏也占了个位置。
叶孤城身为白云城主,装逼人设从来不崩,该会的技能不仅一样不少,而且还学得不错。
他的茶道技术为上乘,又恰好花满楼对此也颇有研究,以茶会友,对江湖人来说,这也算是非常得风雅。
然而!
白云城主以隐晦的视线扫身边男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端正,就算以剑客的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埋了什么药。
叶孤城心道,无论埋了什么药,定然不是什么好药,他还是多多戒备才行。
任凭谁看见了司霄的模样,都会觉得他别有所图。
花满楼是瞎子,所以他看不见司霄的表情,但却能微妙地感觉到对方身上大型犬一般的委屈的气场。
怕也只有摒弃一切视觉偏见的花满楼才能做到。
但就算是花满楼也实在不知道司霄在委屈些什么,只见他脚步踟蹰,恨不得把脚底板牢牢地黏在地上,拖了半天都不肯移位置,便顺水推舟道:“司现实可要一起品茶?”
花满楼称呼叶孤城是略带恭敬之意的叶城主,至于好朋友则直呼其名,但对才打一个照面的人直呼其名似乎并不太庄重,想来想去,还是按照君子说话的规矩在姓之后加一个先生。
叶孤城还没说话,按他的经验,司霄绝对不会答应,这青年神秘,但看上去委实不普通,对他也过分戒备,天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他都这样了,还能答应喝自己泡得茶不成。
事与愿违这个词大概就因此而发明,叶孤城思绪未落,竟然听司霄斩钉截铁来了句:“好。”
真的是十分言简意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呢!
叶孤城默默看他一眼,正好对上男人严肃又冰冷的视线。
两人之间仿佛有充满敌意的火花在闪烁。
叶孤城:有毛病啊!
他自己非要留下来喝茶的,瞪自己干嘛?
司霄的长相真不带攻击性,唯一太过笔挺的就是他的鼻梁,但只要那双眸子一睁开,他五官中的精致儒雅全部化作飞烟,叶孤城总算知道为什么他才被救上马车时不带一丁点儿的攻击性,原因就是在这。
他闭着眼睛和睁着眼睛,就好像是两个人。
白云城主自己就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瞳孔不黑,却很亮,充满了神采,但司霄却不同,他的眼睛很黑,很深沉,很严肃,也很凶,其中有股浑天而成的霸气,一点都不像20岁出头小青年才会有的眼睛。
因为这双眼睛,叶孤城才会对他提防,即使,这防备并没有被放在明面上。
白云城主,不畏惧任何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小心的人。
此刻年轻男人不看邀请他的花满楼,却看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的叶孤城,他的眼神很暗,很凶,要吃人似的。
叶孤城:???
莫名其妙。
城主说要沏茶,那茶具自然也是最好的,岚风呈上一套茶具,茶盏雪白,正符合《茶录》中“盏以雪白者为胜,蓝白者不损茶色,次之”的说法。
司霄的眼神很毒辣,他手还没有触碰光滑细腻的釉面,便一眼看出此为时下最流行的“填白”,薄如纸,白如玉,声如韾,明如镜。
他低头,角度掩饰眼中的探究。
虽然知道白云城主很有钱,但有钱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罕见。
这世道,凭空出现的富户,大多走的不是正路。
眼中有冷芒闪过,他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霍休。
天下财富最多的人,何时不是皇帝,而成了他?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道理,没有人比他这个皇帝更懂了。
打破他阴暗想法的是扑面而来的水润热气,热水冲淋茶壶,以司霄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叶孤城浓而密的睫毛。
长而直,根根并立,如流萤小扇。
男人的睫毛,总是比女人更密一些。
白云城主的茶艺之高,怕是放在斗茶盛行的宋代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并不同于棋道,对于茶一开始只是偶尔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只不国叶孤城不喝酒,只喝白水。
人前为了保持高冷的形象不喝茶,人后他总是想让嘴巴里有点味道,酒会伤身,也会伤神,神志不清的人就算是握剑手都会抖,到最后,唯一的“饮料”就是茶。
陆小凤道叶孤城只喝白水是错的,只不过他在对方面前只喝白水罢了。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对待方法,在陆小凤面前喝白水就行了,但是面对花满楼,少不得要炫炫技。
花满楼抚掌道:“好茶,好技。”
他眼睛看不见升腾的水雾,但皮肤能感受热气,耳朵能听水沸腾的声响。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在花满楼的耳中就是一曲和谐美妙的乐曲。
任何人,任何物都有自己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就是再美妙不过的乐章,光是听乐声,花满楼就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他的表情,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柔和,抚摸茶具的动作轻柔得就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
叶孤城敛眉不说话,手下动作行云流水,淡雅的茶香铺天盖地地袭来,沁人心脾。
茶,本是雅物,但叶城主的泡茶技术自有一番特点,味道还是清淡的,但只要闻过便不能忘记。
正如同叶孤城本人一样。
司霄的眼亮晶晶的,刚才的晦暗阴沉全被冲散,如同拨云见日,阳光普照。
朝中擅茶艺人不少,但还真没有谁像白云城主一样,泡茶都泡得如此赏心悦目。
大概是颜值问题,他能接触到的技艺精深者都是些老头子,脸和晒干的橘子皮不相上下,哪里值得人看?
#卿本佳人#
#佳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叶孤城放下茶壶,举止很是沉静。
啧,他怎么又在看我了?
白云城主在心中不住地呐喊,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有种你放马过来啊!
这么暗戳戳地看他,如芒在背,实在是难受极了。
花满楼全身心品茶,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冷下来。
叶孤城不说话,暗戳戳盯他看的司霄也不说话,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冷凝局面,但谁叫叶城主泡得茶太秒,花满楼被茶香所包围,根本想不起来调节气氛。
车厢里的气氛,真是的很诡异呢!
马拉着车哒哒哒地向前走,四只蹄子被打了铁掌,走起路来可快,也可精神。
他们终于走到花家的大门口,被赶车人“吁——”地一声勒令停下,花家守门人面容严肃,举止镇定道:“来者何人。”
伙计出世示一块玉牌道:“白云城。”
守卫看过玉牌,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不止一个度,他道:“原来是白云城,失敬失敬。”语毕便让开身子,让马车进去。
大门之后别有洞天,这何止是一个庄园,怕是比小镇还要大些,但秒的是,虽是华贵的园林,但处处却没有任何违制之处,怕是最严格的官员来看也只能不住点头。
可见花家在庄园的修建上可谓是煞费苦心。
司霄的视线透过车窗,大大方方地打量庄园内的建筑陈设,他是客人,到主人家做客自然应该欣赏美景。
心中不住地点头,嗯,很不错。
他是一个年轻的皇帝,一个年轻的皇帝能坐稳屁股下的位置总是需要一些手段,比如他清楚手下人的小动作却莫不发声,也知道南王与太平王并不是特别安分,现在看见花家富极却没有违规,心头竟然有了一股诡异至极的欣慰之感。
偶然间看见司霄的叶孤城:……
他也就顺势一回头,竟然看见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年轻人望着窗外的景色,露出了慈祥而欣慰的笑容。
叶孤城给他笑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也就默不作声地看了窗外一眼,发现是非常正常的雕梁画栋,有婢女小厮在有条不紊地打扫。
叶孤城深感荒谬,就这些东西也值得他笑得如此恶心?
不是很懂你们年轻人的笑点。
司霄并不知道,就他欣慰的一笑让自己在叶孤城心中的地位成功从“心机深沉”“来者不善”变成了“怪人”,不过如果他知道自己在明月似的叶城主心中是什么形象,估计会宁愿选择“怪人”的称呼吧?
毕竟,这名词中并不含有纯粹的敌意。
马车终于停下来,剩下的路,可不是车马能走的,而是要靠人实打实的两条腿,朗月等人是仆,下马车后便在叶城主的示意下先行离开,去打扫城主的住处,花满楼是主人家的儿子,自然要负责全程陪同,只剩下一个身份不明的司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花满楼道:“司先生的伤口还没愈合,不如让花家的大夫好好看一看?”
听见此话,他深深地看了花满楼旁的叶孤城一眼,眼神中饱含深意,道:“好。”
叶孤城:???
讲道理是花满楼再跟你讲话,你看我干嘛?
小皇帝:因为你好看啊xd。
许是为了赔罪,花家家主的态度好得过分,他一直站在风中等叶孤城。
在路的尽头,没有屋檐遮蔽,暴露在寒风之中。
此刻,东方的天已泛起鱼肚白,包裹圆滚滚身体的衣服已被露水打湿,他在这等着已有一段时间。
古有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花家主人迎风站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值得称道的事,毕竟,他是来赔罪的。
看见叶孤城,他便眼前一亮过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圆圆的脸上推满笑容,却没有商人特有的狡诈精明,而显得热忱非常。
他道:“叶城主来了。”
叶孤城矜持点头道:“来了。”
他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得冰冷,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但花家主却一点都不在意,不仅不在意,脸上的笑容还变得更加热情。
世人都道白云城主叶孤城是海外仙人,没见到他之前还心有怀疑,认为传言有夸大之嫌,但等见到真人却发现不仅没有夸大,反而还不足以用言语描摹出叶城主万分之一的风采。
这样的高手,只可做朋友,不可为敌人。
全天下赶着上要与叶孤城结仇的,怕只有南王一个,恰好,叶孤城也十分想和他结仇。
和南王闹翻了,他那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狸猫换太子计划,自然就与叶孤城瞥了个干干净净。
叶孤城低头,看见花家主被露水打湿的衣角淡淡道:“夜露深重,还请花家主保重身体。”语气虽不冷不热,已是表态。
果不其然,挂在圆圆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两分,他道:“舟车劳顿,城主请先休息,等明日花某定然摆宴,为叶城主接风洗尘。”
叶孤城道:“不必,粗茶淡饭即可。”他向来不喜觥筹交错的局面,而且宴会?云龙混杂,南面有什么心怀叵测之人混入。
叶孤城是来谈生意的,他追求的是速战速决。
他可看重效率了。
司霄趴在软塌上,任凭大夫帮他包扎伤口,他能感觉到,花家请的大夫虽然手法熟练,在医道上浸淫多年,但就看伤的本事,未必比叶城主手下的婢女高一些,他见过无数大内医者,能超过岚风姑娘的寥寥无几。
他的表情还是端着,但思维早就飘向了远方,从知道叶孤城要来江南花家开始,脑子就不断地运转,他猜两家人之间一定有笔大生意。
他对江南花家的了解来自于他们的地产,但小皇帝也清楚,他们家能有这等规模靠的是世代积累,手上清清白白,这一代子弟也无人在朝中做官,虽有一二相识之人,却很安分。
真正不安分的是他的“佳人”。
凭借出色的观察本领,以及皇家人特有的巨大脑洞,拼拼凑凑,他差不多也猜出了叶孤城的赚钱手段。
白云城地处南海,很多年前尚且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岛,但现在看白云城主,吃穿用度无一不下皇宫贵族,能让他在短时间内攫取大量的钱财,来路定然不会很正当。
海运!
两个大字落在了司霄的心上,朝廷几代以前便颁发禁海令,直到现在都没有撤回,但海运暴利,又加上断了不知道多少渔民的生路,虽然明面上取缔,但是按照活动却层出不穷。
他清清楚楚,一直拘着不开放,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想要有变动,那国库得先充盈起来,有足够的钱才行,想到这,司霄闭上眼睛。
再看看吧。
海外的仙人,不就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才可升仙的吗?就像是曾经不断被徐福所寻找的,扶桑岛上的仙人一样。
陆小凤拎着酒壶从外面进来道:“叶孤城!”
他喝得醉醺醺,脚步踉跄,但眼睛却很亮,很清明,拿着酒壶的手也很稳,一点不像常年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虚的。
叶孤城也微笑道:“陆小凤。”
久违见到好友,就算是仙人也会很高兴。
陆小凤眼珠子一转,瞬间便看见了站在叶孤城身后的花满楼,他的笑容更加,喜悦之情跃然于脸上,他道:“看来我没说错,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花满楼也报以微笑道:“不错,叶城主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陆小凤将他的酒壶放在桌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他并不是传统的江湖好汉式喝法,一碗下去,半罐子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
陆小凤对好酒很珍惜,一滴也不肯浪费,全部都被他吞进肚子里。
他平日里也很喜欢喝酒,但还没有一次比今天喝得更凶。
叶孤城幽幽道:“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陆小凤道:“什么?”
叶孤城道:“你喝了酒之后,两根手指头是否还与不喝酒时一样灵光。”
酒会伤身,会损害人的意志,还会让人得各种各样的疾病,叶孤城要求自己的脑子时刻保持清明,所有从来都滴酒不沾。
他不知道,陆小凤这样一个喜爱喝酒的年轻人,是怎么练出世界上最硬的两根手指头。
陆小凤苦哈哈地笑了,他一点都不想用两根手指头试试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他只道:“我一般是不会喝太多酒的,只有在高兴时或者郁闷时才会喝很多酒。”因为就能让快乐的人更快乐,也能让忧愁的人忘记忧愁。
叶孤城道:“那你现在是哪种。”
陆小凤坦白道:“两种皆是。”
他因为见到了朋友而感到高兴,同时,也因为撞上了□□烦而苦恼。
陆小凤他就是个麻烦体质,走到哪里,麻烦便跟到哪里。
………………………………
24。第24章
花满楼道:“你又遇上什么麻烦。”
陆小凤喝口酒; 叹口气道:“一言难尽。”
他身上大概天生长几段痒骨头; 一日不同就烦得慌,花满楼出去寻叶孤城,他一个人窝在偌大的庄园中也难受; 但又不能让什么人看见他出现在江南; 免得让叶城主的旅途更加多舛,就算想要喝酒; 也只能趁着夜深人静谁都看不到他脸的时候跑出去打。
江南的酒和北方不一样,口味绵长; 其中又属柳七巷十八胡同的王老爷家的酒水最为甘醇; 九曲十弯八; 酒家的铺面又偏僻; 又小; 旁边还是烟花柳巷; 打酒的方法自然和别人家不一样。
你在门口敲敲门,留下一个酒葫芦还有一把酒钱; 到处晃荡晃荡,一柱香的功夫后来取,酒葫芦早已被装满; 摇摇肚子大的葫芦瓶,里面酒水摇晃,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王老爷家从来只卖一种酒; 但就这种酒却回味无穷; 陆小凤每次到这城市都少不得要喝上两杯。
他挑夜深人静时去; 还特意带上了自己最大最饱的葫芦,以及整整一锭的银子
王老爷很实在,他收下了一锭银子,便将陆小凤的酒葫芦灌得满满的,晃荡甚至都听不见水声,只能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
他心满意足地拿起酒葫芦,准备走人,回头,却发现一抹白衣,在这样很沉的夜,只能让人联想到鬼。
但陆小凤却比见到鬼还要惊讶,他竟然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那人站得不近,面容又被什么刻意挡住,陆小凤只能见到他亮眼过分的白衣,以及模糊不清的脸。
他清楚地感觉到,那人正在看自己。
陆小凤相信的东西很少,其中有花满楼的耳朵,也有他自己的感知,虽看上去大大咧咧,但他却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对周围的环境,对身边的人自有一套判断。
他看人,或许不是那么准,但无自我意志的环境,却能分辨得清明。
两人遥遥对视,打破寂静局面的是那莫名出现的白衣人,他以古怪的声音道:“你可知城南李季向哪走。”声音古怪,仿佛声带被人用剪刀戳了十个八个洞。
陆小凤忽然感到一阵荒谬,此人用迷雾遮面,用秘法改变声音,竟然就是为了问路?
这年头的怪事,还真多。
他道:“这里是城北,要到城南李季想要往北横跨大半个城,看见五塘巷的标示后向东转第三个路口右拐走上个几公里便能看见李季的招牌。”
虽然店铺早就在太阳落山之时就关闭,也不知道此人大半夜寻找店铺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小凤又道:“你要往城南去,为何在城北询问?”
白衣人道:“因为我迷路了。”他即使迷路,语气都是那么得自信,那么得不容置疑。
陆小凤心头荒谬感大盛,他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人方向感能差成这样。
宁愿猜此人是别有所图。
但谁知他回答完这句话,却认真道了声谢,顺着陆小凤说的方向一路向北走了,陆小凤远远地看见有堵墙挡在此人面前,他竟然不知变通似的,伸手一推,端头堆积成的墙壁在他手下还不如小孩儿的积木坚实,一掌之力,被他轻而易举地排倒。
哪来的怪人!
花满楼听他叙述道:“这人也就是奇怪一点,说是麻烦还谈不上。”对普通人来说,路遇这样一个怪人仿佛就是很不得了的大事,但对于陆小凤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但陆小凤却苦笑道:“更麻烦的还在后边。”
他才疑心于形容举止怪异的白衣人,却不想身旁的花街柳巷竟然也传来女人的惊呼声,那声音可不同寻常,隐隐约约间还夹杂着哭腔与男人的叫喊声,只道是“死人了。”
陆小凤脸皮一耸道:“你们可知死的是谁?”
花满楼和叶孤城自是不知,特别是白云城主,从陆小凤说故事起,脸就凝结成一大块坚冰,仿佛听见什么都无法打破。
陆小凤道:“最近也不知是和青衣楼结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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