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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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真乖，爷爷等着你给我领回最漂亮的孙媳妇。”冚立身端起灶炉上烫热了的酒，猛的闷了一大口，狠狠的清了清嗓子，又讲了一个故事：

　　　　说从前有只灵后，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天帝被封印在了一座大山下。

　　　　过了几百年后，一个求佛取经的和尚将灵猴的封印解开了，灵猴便成了和尚的护法。

　　　　但是这个和尚不老实，不好好走路，总是闯进妖魔鬼怪的老窝，灵猴每次都需要降妖除魔去救他。

　　　　这天，灵猴又打死了一只妖怪救了和尚。

　　　　等灵猴离开后，和尚感激的拉着妖怪的手说：“谢谢你的帮忙了，没想到你们这些妖怪这么乐于助人。”

　　　　妖怪连忙说：“哪里哪里，我们是妖怪但我们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啊，只是高僧多费心了，专门演这么一出戏为了护法。”

　　　　和尚说：“是啊，这猴子压了几百年了法力早就丧失了，他的性格又高傲好强，不这样做，我怕他接受不了。”

　　　　灵猴这时已经赶到了远处下一个妖怪的山门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哪里来的小贼，敢闯你祖爷爷的洞府。”妖怪便骂便冲了出来。“妖，妖王，您脱困了。”妖怪战战兢兢的说道。

　　　　“去，给你爷爷弄点茶水和素食来。一会有个和尚过来，他说什么，你做什么，敢有半点差池，活剥了你。”灵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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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二）

　　　　与此同时，石门村一户靠围墙人家里，妻子感觉土炕有些发冷，叫丈夫出去添点柴。丈夫裹着大衣骂骂咧咧的出了门，添柴的时候无意间瞄了石墙一眼，上面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凶恶的盯着他。

　　　　这只恶狼体型硕大却身轻如燕，从石墙上一跃而下，朝着丈夫的头顶扑了过来，丈夫被吓得失了神，愣在了原地。

　　　　这时从一边的狗屋里窜出了一条灰色猎狗，斜扑向了恶狼，一下便将恶狼扑倒在地，张嘴便咬向恶狼的喉咙。

　　　　趁着这个空当，反应过来的丈夫大喊道：“恶狼进村了！恶狼进村了！。”凄烈的声音顿时撕破了石门村的夜晚。整个村的猎狗开始嚎叫村民也纷纷拿起武器出门。

　　　　而这只恶狼虽然一时大意被猎狗扑倒，但并不急于挣脱，反而是与猎狗翻滚搏斗，待猎狗侧翻失去平衡的时候，腾身而起一下便压制住了猎犬，接着狠狠咬向了猎狗的喉咙，顿时鲜血染红了猎狗的脖颈。

　　　　这时丈夫也拿出了长矛，一枪一枪刺向恶狼。恶狼灵活躲闪，想急于脱身，却被受了伤的猎狗死死拖住，始终是差之毫厘，难以逃脱，身上渐渐中了几枪。最终在丈夫和猎狗的夹击下，这只恶狼被丈夫一枪刺中了腰部，丧失了活动的能力。而猎狗也不失时机的死死咬住了恶狼的咽喉，在恶狼的呜咽中缓缓的闭上了眼，至死未松口。

　　　　这边冚立身一听到喊声，便拿出砍刀出了门，刚出门，一只恶狼便正朝着他直扑而来，口中的腥臭清晰可闻。冚立身镇定自若，一个撤步，抬起砍刀，照着狼腹便是划拉一道，恶狼的内脏流了一地，爪子碰到了冚立身的脖颈，却只能无声的垂了下去。

　　　　冚立身只见东北方向的石墙上，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不断跃下，如一队冲锋的骑兵。东北方向石墙外是谷场，靠墙堆有引火用的秸秆，这些恶狼定是通过那里登上石墙的。今年的冬天，分外寒冷，又来的特别早，这些恶狼没有食物，凶性大发，才冲进石门村的。

　　　　想到这里，冚立身顿觉情况紧急，所不能阻断这狼群的进攻之路，即便是最后驱逐了狼群，石门村也会惨遭重创。冚立身手持砍刀，沿着石墙内缘，一路杀向东北方向。正在这时，石墙上出现了两头奇特的恶狼，一头比普通的恶狼大上两三倍，而另一头则瘦小无比，毛发杂乱，活像一只小野狗。但眼神确是分外的阴狠，它朝着狼群尖锐的嚎叫了两声，狼群一改杂乱的厮杀，迅速聚集了起来，围向了冚立身，冚立身陷入了包围血战。

　　　　就在冚立身体力不支的时候，十几只身白耳黄的猎犬冲了过来，它们脑袋圆滚，身材大如牛犊，猛冲猛咬，很快就将狼群撕开了一条口子，而跟在其后的是冚武等一众村民。村民和猎狗的联合围杀，很快就将狼群杀的溃不成军。在冚立身的指挥下，冚武一马当先杀到东北角，一把火丢到了石墙外面的秸秆堆上。随着升腾的大火熊熊燃起，狼群进攻的道路被掐断了，外围的狼群在那只巨大恶狼的嚎叫声中快速退去，而那只瘦如野狗的恶狼早已不知去向。石墙内的恶狼虽然凶恶但失去了领头的恶狼和援军后，群狼无首，很快被村民和猎犬围剿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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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三）

　　　　狼群绞杀完后，所有村民都松了一口气，这次狼群袭击，村民惨死三人，受伤近二十余人，猎狗七八十条仅剩不到二十条，家禽家畜基本全被狼群咬死吞吃，而狼群则是丢下了一半狼尸仓皇而逃。

　　　　冚武扶着受伤的冚立身往老屋走，刚走到院前，冚立身愣住了，大门半开着，他走之前是关紧了的。他慌忙甩开了手，拼命冲向屋内，接着跪倒在了房门前，冚武随后赶到在房门前也呆住了。房门大开，屋内两排狗爪大小的脚印清晰可见，冚山鸣已经没了踪影。

　　　　清晨一大早，石门村组织了二十多名精壮村民，披弓带箭，带着全村的猎犬，由冚立身和冚武打头，进入了大山之中。

　　　　大山的外围白雪皑皑安静祥和，但却没有一丝生气万物俱寂。猎狗在前追踪开路，村民们行进飞快，很快就闯进了大山的腹地。

　　　　临近中午，村民们围坐在林中的一片开阔地，饮食休息。追踪了狼群一上午，却没有见一只狼的踪迹，这让冚立身父子二人很是灼心。冚山鸣仅仅三岁出头，这一夜半天过去了，怕是生还的希望渺茫了。

　　　　“看那边，是恶狼。”一个村民大喊道。冚立身等人往村民所指的方向一看，小半里外的一个高坡上，两只独特的狼正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瘦如野狗的恶狼嘴里隐隐约约叼着一个孩童似的东西。

　　　　“追，追啊，我孙子，在那，那边。”冚立身喘着粗气疾呼道。

　　　　没等冚立身说完，冚武便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其余村民和猎狗迅速分散在了密林中，朝两只恶狼围了过去。

　　　　两只恶狼十分警惕，看到村民猎狗围了上来，便迅速朝着密林深处逃窜，野狗似的恶狼可能是因为嘴中衔着东西，被猎狗紧紧咬住踪迹，始终摆脱不了追捕。终于，在一处密林深谷中，野狗似的恶狼被冚武和两只猎狗围住了。这只瘦小的恶狼此刻已是气喘嘘嘘，但眼中凶狠的目光确实一点都没减，它放下嘴里叼着的东西，正是失踪了的冚山鸣，此刻冚山鸣正看着冚武挣扎。瘦狼看也不看两只猎狗围攻的姿态和冚武举起的砍刀，身子一平，俯卧在了地上，一直爪子按住了挣扎的冚山鸣，张着一排尖锐的狼牙停在了冚山鸣的喉咙上，涎水顺着牙齿不断滴落在冚山鸣的身上。冚武投鼠忌器，盯着瘦狼不敢轻举妄动，而两只猎狗也是围在一旁不敢上前。

　　　　而此时，密集的狼嚎声在四周的密林中不断响起，接踵而来的是猎狗愤怒的咆哮声和村民的厮杀声。在山林里，是狼群的地盘，最忌讳的是力量的分散，很容易被狼群各个击破，而刚才，他们显然是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冚武，你那怎么样？”冚立身拿着砍刀带着十几个村民和猎狗冲了过来，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迹，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

　　　　“爹，你没事吧，大家怎么样？”冚武急切的问到。

　　　　“我没事，可你堂兄冚磊，陈家大娃二娃，刘家的豪强，黎家的卫娃，都被恶狼拖走了！”

　　　　“这群牲畜该死！”冚武顿时双眼充血，脑门的青筋伴着涨红的脸颊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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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四）

　　　　“冚武，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赶紧组织一下大伙，一会狼群该围过来了。”一个寸发村民说道。

　　　　“现在听我的，以这只恶狼为中心。”冚武一指瘦狼，接着说“村民围成两圈，内圈村民拿弓箭，外圈拿砍刀长枪，猎狗夹杂在外圈里伺机攻击，这次我们要和这群恶狼狠狠杀上一场。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冚武咬着牙大喊道。

　　　　狼群很快便围了上来，数量越聚越多，很快便聚集了百十余头，看来攻击石门村逃出的恶狼全部聚集于此了。随着那头壮硕的恶狼的一声长嚎，围在周围的狼群如疯了一样的开始冲击人群的防御圈，人狼大战正式开始了。

　　　　“石门村的村民们，生死在此一战，杀光这些恶狼。”冚武怒吼道。内圈的村民不断射出长箭，这些长箭虽然危机不大，却能大大减缓狼群的攻击势头，杀伤狼群的战斗力。外圈的村民则举枪挥刀，与猎狗一道和狂奔而来的狼群杀做一团。刀枪与爪牙在人狼之间相互攻击，鲜血飞溅。或许是因为身处绝地，村民们一个个爆发出了原始的力量与疯狂，他们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刀枪所向，恶狼，血肉纷飞，哀嚎而亡。

　　　　狼群不断的死伤，那头壮硕的恶狼终于忍不住也加入了战斗，一个飞扑咬在了一位村民的喉咙，那位村民颈部顿时血如泉涌，发着“咕噜咕噜”的怪声不甘的倒了下去。

　　　　冚武大怒，长刀横扫，一刀砍掉一头恶狼的脑袋后，一个腾跃，一刀直劈向那头壮硕的恶狼。恶狼一个翻滚躲开，但此刻冚武确实杀红了眼，如一头下山猛虎一般，左挥右砍刀刀破空，很快就将恶狼，一刀劈翻在地，差点没把它拦腰砍断。

　　　　壮硕的狼一声惨叫，狼群进攻的更加疯狂起来，十数只狼很快护在了其前面，不顾一切的疯狂向冚武撕咬过来，冚武招架不及，身上很快多了几道伤口。

　　　　“武娃！”冚立身举刀向冚武的方向杀去。这时一个瘦小的灰黑身影腾跃而起，原来是那只被猎狗困住的恶狼，它趁着猎狗反应不及，以奇快的速度咬向了冚立身，准确无误的咬断了冚立身的喉咙，然后一个翻身落地，消失在了狼群里。

　　　　冚立身手捂住喉咙鲜血不断的从指缝中涌出，他看着儿子冚武，惨然一笑，倒了下去。

　　　　“爹！”冚武一声惨叫。“全部给我去死！”冚武怒砍向四周的恶狼，杀到了冚立身的身旁，将冚立身脱回了人群里，拖出了一道常常的血迹。

　　　　“爹，爹你醒醒。”冚武抱着冚立身哭喊道。

　　　　冚立身双眼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喉部涌出的血已将整个胸膛染红，他颤抖着抬起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已经吓傻了的冚山鸣，头一歪，便失去了呼吸。

　　　　冚武沉默了，满脸血污的脸阴沉的可怕，身上的杀意弥漫。他提起砍刀，一步步走向那只受伤了的壮硕的狼，此刻狼群和村民均死伤惨重。此刻冚武如天神附体，挡在路前的恶狼被一只只屠杀，一步步的前行，都会有恶狼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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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冬（五）

　　　　“滚开！”冚武抬手一刀砍翻了正扑过来的一只恶狼，然后一刀插入了咬在他左臂的另一只恶狼，恶狼无力的松开了口。

　　　　“嗷呜”壮硕的恶狼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恐惧。从不知害怕的群狼面对不断前进的冚武倒退着步子，不敢向前。

　　　　受伤的恶狼胆怯了，想往后逃，但由于受了重伤，挪动的速度异常缓慢。冚武很快便追上了这只壮硕的恶狼。那恶狼见无法逃跑，怒吼一声，一个飞扑，巨大的爪子拍向了冚武的脑袋。冚武身子一倾，砍刀前横，滋啦一声便将这狼的爪子划出了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恶狼吃痛退下。冚武刀柄一转，得势不让狼，又是一刀直接横劈向恶狼的头部只把这狼砍出了血淋淋的第三只眼。壮硕的恶狼恐慌的掉头就逃，却被冚武一刀从菊花捅进，直抽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内脏。恶狼全身抽搐挣扎，被冚武一脚踩在身下，一刀砍断了脖子，断了生机。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嚎叫又是那只瘦如野狗的恶狼，听到它的叫声后，残存的十几只恶狼很快退入了林间雪地内，只留下一地尸体与鲜血，像印在宣纸上的血梅。

　　　　一场血战之后，冚武清点了一下生还的人数，带他还有五个人可以动，另外还有三个重伤村民和四条猎狗。这时天已快接近昏黑了，昏黄的阳光渐渐消失在了光秃秃的树梢，地面成片的血液开始结冰，温度骤降起来。

　　　　冚武四处望了望，发现那只瘦狼并有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在远处两块碎石的缝隙里冰冷的望着他们。看来今天是没法出山了。

　　　　冚武定了定神，指挥着能动的村民将死去的狼粗略的剥了剥皮，然后找了个三人合抱的大树，将剥下的狼皮毛发朝内，围着大树做了个圆形的避寒地窝。做完这些后，勉强将重伤的三人拖进地窝后，村民们连同冚武已是累得动弹不得。

　　　　这时，冚武再向那两块碎石间望的时候发现那瘦狼已经消失了，再仔细一看，那瘦狼正在离他们更近的一棵大树后死死的盯着他们。看见冚武正望向它，那瘦狼一闪身，消失在了大树后面。冚武一阵毛骨悚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等一天黑，他们这些村民就会失去视野，到那时就是这残余恶狼的世界。想到这里，冚武的冷汗在这寒冰季节顿时流了下来，他连忙叫起那四个村民，在附近收集了一大堆枯枝点燃了起来。暖烘烘，熊熊燃烧的火堆让冚武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夜色黑沉，熊熊燃烧的火堆外面的山林里，亮起了十几双绿色的眼睛，渐渐的逼近，在火堆外的黑暗里来回徘徊。冚武举起一只火把向外丢去，顿时几双绿色的眼睛向后方的黑暗退了几步。

　　　　这时又是几声尖锐的嚎叫，外面的绿色眼睛开始疯狂的向着火堆刨雪，很快火堆火势小了小半。冚武忙叫四个村民护住伤者和冚山鸣，自己带着四条猎狗冲了出去。

　　　　冚武朝着最近的恶狼冲了过去，弯腰躲过了它的飞扑，一刀将它砍断在了半空中。旁边一只猎狗和一只恶狼扭打在了一起，冚武抽出砍刀，将它的脖颈刺了个对穿。这时那只瘦狼从侧面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了冚武的左小腿上，冚武反手向下一刀，却砍了个空。一记而中的瘦狼已经闪到了冚武两三米外。冚武向前追了几步一刀直劈向瘦狼，只是左腿的咬伤让他的动作有些缓慢和变形，而那瘦狼，待冚武出刀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向了冚武的右腿，紧接着又是狠狠的一口。冚武支撑不住坐到在地，他向前横划了一刀，却因力量不足只划破了瘦狼的一层外皮，很快瘦狼又隐没在了黑暗里。护主的猎犬见冚武受了伤，咬着他将他拖回了地窝里。这只猎犬体型大如小牛犊，比其他白毛黄耳的猎犬大上两三倍，是村中猎犬的狗王，极通人性。冚武趴在它耳边嘀咕了一些东西，那大狗似听懂一样点了点头。接着，冚武让所有人趴在地窝里休息，自己也抱着砍刀眯着眼睛睡了起来。对于恶狼刨雪灭火的行为，冚武也不再去阻止，很快地窝就陷进了黑暗中。过了近一个时辰，无声的脚步悄悄的逼近了冚武而冚武依旧在熟睡中毫无知觉，那瘦狼猛的扑向了冚武的后颈，就在这时那只通人性的猎犬一声嚎叫，冚武抽出砍刀，也不回头，一刀从腋下向后捅了过去，正中瘦狼的腹部，这只瘦狼的爪子只在冚武的后颈上留了几道浅浅的血痕。这时那只庞大的猎犬也窜了上去，一口咬住了瘦狼的喉咙，这时冚武才转过身子，反手一刀砍下了瘦狼的脑袋。瘦狼一死，旁边正准备进攻的几只恶狼迅速掉头逃窜，钻入了树林深处。

　　　　第二天一早，冚武等人下山的半途便遇见了来迎接的其他石门村民，在他们的帮助下，将石门村死去村民的尸体带回了家。

　　　　这个冬天，对于石门村的所有人来讲注定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因为多出的十几座土坟，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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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

　　　　一场春雨，苏醒了万物。若人不会长大，就能一直沉浸在雨的欢乐中。然而，人事变迁，生离死别，使人在雨中低徊时倍感惆怅。若能回到过去卧坐于大炕，听窗外风声萧疏，雨丝击打在屋檐青瓦的脆鸣。他会将他揽在怀中，轻声细语的为他讲述一个又一个传说。但他却一天天走远了，那讲故事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了淅沥的风雨声。

　　　　雨过初晴，冚武正在凉爽湿润里闭眼午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冚武睁眼一看，冚山鸣满脸不高兴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木棍丢在了地上。

　　　　“山鸣，怎么气呼呼的？”冚武关心又略带疑惑的问道。

　　　　“爹，我要换跟棍子玩，这根棍子太轻了。”说着，冚山鸣还踢了踢地上的木棍。

　　　　“山鸣，咱们村里面防身用的武器没有棍棒一类的，再说了，你捡的那本旧书我也看了，应该是本枪法。我虽然不懂武，但我觉得，你拿枪练效果会更好。村里有几杆短木枪，要不你去选一杆拿去玩？”

　　　　“不嘛，爹，我就要短棍，我要好好练棍，保护村里的大家。”冚山鸣果断拒绝了冚武的建议。

　　　　“你这小子，才五六岁脾气倒挺倔。这样吧，你说要保护大家，但保护大家得需要实力，你要是能证明自己，我就求着村里打造农具的你老马叔给你打造一条短棍，怎么样？”冚山鸣微笑着望着儿子，似乎胜券在握。

　　　　“爹，你可要说话算话。”冚山鸣望着父亲，坚定道。

　　　　“你这小子，爹七尺汉子，还会哄骗你个小娃娃吗？”说着，拉着冚山鸣的手便出了门。

　　　　石墙内围的一个角落，一户人家的后墙外，父子两人占在一堆大石前。这堆大石是为了修补石墙堆放在这的，轻的有大约三四十斤，重的可能要过百斤。

　　　　冚武指着那堆石头，对着冚山鸣说：“这堆石头里，你随便挑出一块，只要搬得动它，就算你证明了自己。”

　　　　冚山鸣点了点头，沿着石堆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四五十斤的石头前面这个石头大致呈正方体，有棱有角，抱起来比较方便。

　　　　“山鸣，你确定要选这块了，不选个更小的么，我感觉那块比较合适。”冚武指向旁边一块小了一半的石头说道。其实在冚武的心里，冚山鸣哪一块石头都不可能抱动。选小的，万一冚山鸣挪动了它，冚武便可以借此鼓励一下儿子，免得儿子太失望。

　　　　但是冚山鸣还是固执选了之前自己挑的那块，并伸出了细小的双手放在了石头两侧，准备发力。顿时，冚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呀，呀，呀。”冚山鸣奶声奶气的喊了起来，双手开始用力，禾杆般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条细长的肌肉线条轮廓。而石块竟然被冚山鸣摇摇晃晃的抱了起来。抱起来后，冚山鸣并没有停住，又将石头抱到了脖颈处然后手掌呈弯曲状，掌心向上，他想将这块巨石举起来。

　　　　冚武这时已经看呆了，儿子五六岁，竟然有如此神力，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此时冚山鸣小脸通红，汗滴顺着额头滑落到了脸颊两侧，他紧咬着牙手臂发颤着想把这块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巨石举过头顶。

　　　　忽然，冚山鸣左臂一软，石头朝着一侧滑了过去，冚山鸣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倾倒。“山鸣小心！”冚武吃了一惊，两手急忙从上面托住了巨石。冚山鸣侧摔在地，拍了拍土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说：“爹，我我没有举起来。”

　　　　冚武，将石头丢在一旁，一把举起了冚山鸣：“山鸣，你已经举起了石头，你做的很棒。你是我，是整个石门村的骄傲。走，我现在就带你打造短棍去。”说着，抱着冚山鸣走向了老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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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二）

　　　　到了老马家，冚武给老马完后，老马瞪圆了眼，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西瓜。

　　　　“什么，什么，你说你儿子能举起五六十斤的石头？我的天啊，天生神力天生神力啊。老武，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以后咱们石门村估计都要跟着沾光了。”说要，老马转过身子问冚山鸣：“说吧小子，想要什么样的短棍？”

　　　　冚山鸣手半握成拱，比划道：“大概这么粗细，和我一样高吧。”

　　　　“用什么木头做短棒呢，咱们这伏牛山里，树种多着呢。银杏木，杜仲木，榉木，香果木，水清木，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老马叔，那哪种树最重最硬啊？”冚山鸣问道。

　　　　“最重最硬，这些树种间都大差不差吧。嗨，把那个宝贝给忘了。”老马一拍头，转身进了内屋，拖着一个长长的口袋走了出来。口袋打开后，里面是一截银灰色的木头，表皮粗糙密布着黄豆大小的黑点。

　　　　“这，这是……”冚武话说了一半，等着老马的肯定。

　　　　“对，这就是一段秦岭铁衫。”

　　　　冚武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一截秦岭铁衫，恐怕要价值上千两银子。

　　　　“这，这太珍贵了，给山鸣做短棍，简直浪费。”冚武摆手道。

　　　　“话不能这么说，老武，山鸣天赋那么好，以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