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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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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任无仙,大有不去不放手的气势。
任无仙无奈,架不住武镇世的难却盛情,便答应随着武镇世去吃一顿早膳。
两人走出了这破旧的府邸,穿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了一家名为宛郡蒸菜的小店。一看见两人,吴实急忙迎了上去,急切道:“贤弟,昨晚去哪了,也不知会一声,我跟山鸣都很担心你。”
武镇世长吁了一口气,走到了吴实,平淡道:“昨天遇到了一些麻烦,幸亏这位道长救了我,要不我恐怕是回不来见你们了。”
吴实心一沉,知道武镇世恐怕昨晚是遇见了大麻烦,他过去一手抱住了武镇世的半边身子,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吴实连连向任无仙道谢,然后打算将任无仙迎进小店。
谁知道吴实刚一回头,冚山鸣却呆呆的望着任无仙,眼中有说不出来的复杂感觉。吴实看着冚山鸣奇怪的样子,开口问道:“贤弟,你认识这位道长么。”任无仙看着发呆的冚山鸣,心里也隐隐有一丝曾经相识的熟悉之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少年。
冚山鸣没有回答吴实的话,望着任无仙慢慢张开了嘴,声音缓慢而沉重的问道:“道长,你还记得去米坪镇石门村做法事吗?记得深夜给一个孩童讲过的故事么。”
任无仙的记忆随着冚山鸣的话语朝回翻去,他惊讶道:“是你,你就是那个孩童,你怎么来宛郡城了?”
“石门村没了,家没了,流落到了宛郡城。”见到了儿时的故人,冚山鸣既有惊喜,又像是一瞬间回到了逝去的场景中,掀起了已经结疤的伤口,有着说不清的哀伤。
“怎么会!我当年明明已经镇压和消灭了那处墓穴里的东西,怎么还会毁了你的村庄。”任无仙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
“不,和仙道无关。仙道当年帮我们村子做完法事以后,村子一直太平无事,只是后来突发劫难,我跟武兄弟的村庄一夜间消失不见,化作了灰烬。”
冚山鸣伤感道。
“当年那件事至今我们还不知道真相,我在城卫军了解到,当年那事情发生之后,是玄岳门的道长亲自去处理的,然后通知了宛郡城的城卫军。”武镇世补充道。
“玄岳门?”任无仙念叨着这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道长,进去坐着再叙旧。”吴实打断了任无仙的思绪,三人一同进了小店,吴实端上了几盘蒸菜,几人便吃便提起了当年的往事。
“当年你还只有这桌腿这么高,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俊秀少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任无仙感叹道。
“是啊,物是人非,今天能在茫茫人海遇见仙道,遇见曾经熟识的人,真算的上天眷顾了。”冚山鸣同样满是感慨道。
“好了,好了,一口一个仙道,听着真是不舒服。你们要是不嫌弃,直接叫我任大伯好了,要是嫌弃我老,叫我任大爷,任老头都行。”任无仙望着几人,笑着建议道。
其余三人都笑了起来,伤感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了不少。
“任大伯,你怎么也来宛郡城了。”武镇世开口问道,任大伯三个字喊得有些不太流畅。
“我这次来宛郡城,是见一位老朋友顺便给他女儿带些丹药。”任无仙说道。
“任大伯,这次是去见叶老郡守,给他的女儿带药吧。”冚山鸣问道。
“怎么,你也认识叶老太守。”任无仙惊奇道。
“何止认识,山鸣可是叶老太守的乘龙快婿,叶大小姐的心上人呢。”武镇世笑道。
听了武镇世的话,任无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久久才缓和了过来,盯着冚山鸣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冚山鸣装作没有看见,一个劲的给任无仙夹菜,而任无仙也没再说什么。
吃完蒸菜早膳后,武镇世先行去了城卫军大营,冚山鸣跟吴实说了声便去送任无仙了。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巷口停下了脚步,冚山鸣开口道:“任大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咱们两个也算得上熟识,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有些事情大伯必须得让你知道。你清楚叶小姐的病情么。”
“这个自然清楚,她得了一种怪病,必须要每日服药。她的病情不稳定可能某日就……”冚山鸣没有说完,抬头望着任无仙。
“叶小姐的病情跟你说的差不多,但这是我让叶郡守和叶小姐知道的情况,还有一些情况是他们不知道的。”
“是什么?”冚山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若为情执,必陷软弱,而叶倩雨晞就是武镇世心中一处柔软,容不得半点闪失。
“叶小姐并不是所谓的随时病发,这是我为了让叶郡守和叶小姐有些准备和安慰的说辞。而实际上,叶小姐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任无仙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沉重,以免和这沉重的讯息产生共振。
任无仙的话语如同一把大铁锤,重重的敲在了冚山鸣的心脏上。未知的事物虽然可怕,但不可预知,也就代表着还有希望。而一个已知的期限,一段有限的时间,恐怕是最让人绝望的深渊。你哭,我陪你痛哭流涕;你笑,我陪你捧腹大笑;你疯,我陪你疯疯癫癫;你沉默,我陪你不言不语;你衰老,我陪你白首到老;你感到无聊,我陪你海角天涯望遍风光;你自我毁灭,我陪你共赴黄泉尝孟婆汤。可你的生命忽然有了期限,我却无能为力,只有在终点等待。
“任大伯,叶倩雨晞还有多少时间?”冚山鸣强定心神问道。
“两年零三个月左右。”任无仙望着失落的冚山鸣,不忍道。
“还好,比我想像的要好些。”冚山鸣强笑道,“任大伯,你道法高强,能帮帮我,救救叶倩雨晞么?”冚山鸣又向任无仙请求道。
“我只能说试一试,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天命注定,无法更改。叶小姐这件事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但是你不要抱走什么希望,天命不可改,天道不能违。”任无仙无奈叹息道。
“我知道,不论结果如何,任大伯,我这一辈子忘不了你的恩情,对我,对石门村,对叶倩雨晞。”冚山鸣感激道。
“回去吧,送到这里就好,有消息我会来通知你的。”任无仙对冚山鸣说道。
“嗯,任大伯回见。”冚山鸣朝任无仙打完招呼后转身落寞的离去了。
“天命,道;道,天命。”任无仙望着冚山鸣的背影,喃喃道,转身走进了小巷。
………………………………
叶府法事
这天夜晚,任无仙敲开了叶府的大门,在新管家的带领下见到了叶鼎。
“任老弟,连夜到访所为何事?”叶鼎开口问道。
“我今夜来此是为了叶大小姐所患之病而来,我想做场法事,看能不能彻底解决叶大小姐的病根。”任无仙解释道。
叶鼎的脸瞬间就兴奋的涨红了起来,双手颤抖的按在了任无仙的肩膀上,声音掩盖不住惊喜道:“任老弟,多谢了,多谢了。”
“叶兄,我只能说一试,但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法保证,叶兄不要报太大希望。”任无仙说道。
“任老弟说的哪里话,任老弟为我那女儿如此尽心竭力,叶鼎感激不尽。纵然不成,也是女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又怎能埋怨任老弟呢。”叶鼎答道。
“事不宜迟,叶兄,这场法事必须在夜半以前准备完毕,麻烦叶兄备些做法事的东西。”
“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叶鼎答应着,跟着任无仙便出了房门。
东西准备完毕以后,任无仙跟叶鼎来到了叶倩雨晞的闺房,丫鬟叫醒了叶倩雨晞。任无仙交代所有家丁离叶倩雨晞的房子十丈开外,然后跟叶鼎交代了几句,自己背着桃木剑带着东西就进了闺房。
闺房内,任无仙让叶倩雨晞盘坐在床榻上,然后在床榻前摆了一个香案,香案上是那只古朴的香炉,里面有九支贡香。任无仙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块漆黑的木头,指尖滑动,竟然从那块黑木上面轻松滑下了一尺长,半寸厚的一块木板。接着,任无仙从背后取下桃木剑,虚空一划,剑尖顿时出现了一团滴溜溜的火花,任无仙手举桃木剑,用那火光在取下的木牌上面刻上了叶倩雨晞的生辰八字。木牌刻好以后,任无仙将它斜立在了香炉前,然后点燃了贡香。
贡香点燃以后,任无仙走到了叶倩雨晞的床前,面对着叶倩雨晞盘坐在了地面上,然后闭上眼睛,进入了灵定状态。不一会,任无仙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灰白的世界,不远处有一团灰蒙蒙的半透明人影状,任无仙知道,那就是叶倩雨晞的魂灵,他迈开步伐朝着叶倩雨晞走去。
先前的一段路是石板铺就的蜿蜒小路,小路湿滑难行,长满了斑驳的青苔。一脚踩上后,印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前行几步再回头看去,小路上之前踏过的脚印已然消失。小路的两旁是莹蓝色的花朵,层层叠叠,一朵朵散发着蓝光的光华,随风摇曳,那莹蓝色花朵一直延伸到小路两边目不可及的远方。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破旧不堪的石桥,石桥桥面印着无数层层叠叠的脚印。石桥的右边立着一块石牌,石碑的上半端已然缺失,残存的石碑上写着两个古字。
任无仙刚踏上那石桥的桥面,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具拿着长刀的铠甲朝着任无仙走了过来,铠甲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闪烁着。
“离开!离开!”那具铠甲没有嘴巴,但却说出了声音,空洞而机械的重复着,似乎是在驱逐任无仙。
“让开!你可认得此剑威力。”任无仙掏出桃木剑,指着那具盔甲威胁到。但盔甲并不为所动,依旧是重复着那句话,然后一步步走到了任无仙的面前,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直接朝任无仙的脑门劈了下去。
任无仙闪身躲过盔甲的长刀,然后一剑刺穿了盔甲的胸膛。拔出桃木剑之后,盔甲胸膛的创口像水流一样聚起了一个黑色的漩涡,然后创口在漩涡中消失不见,漩涡停止后,盔甲也恢复如常。盔甲丝毫没有受那一剑的影响,举刀又是一刀劈向了任无仙。
任无仙躲过这一刀后,伸手从乾坤袋中掏出了六张符咒,直接甩向了盔甲。六张符咒飞向盔甲,缠在了他的身上,盔甲双手双脚颤抖着,但是一步也无法迈开。用符咒封印住盔甲后,任无仙又掏出了一方古印,虚空朝那盔甲脚下一印,盔甲脚下顿时升起了一方红色的印章。红色光线构成的印章一出现,盔甲颤动的四肢也停了下来,彻底定在了原地。任无仙收起了那方古印,绕过了盔甲走向了石桥的另一端。
穿过石桥之后,叶倩雨晞的魂灵已经近在咫尺,只剩下了十几步之遥,但一堵无形的雾气挡在了任无仙的面前,然后一股声音传进了任无仙的脑海中:“回去,回去。”
“你是谁?”任无仙在脑海中问那个传入的声音。
“天命。”那声音回答道。
“天命,又是天命!我今天非要逆天改命,看你能耐我何。”任无仙似是回忆起了令人神伤的往事,眼睛顿时红了起来。任无仙举起桃木剑,朝着雾气刺了进去,但那雾气看似脆弱不堪,实则坚韧无比,桃木剑竟然不能刺进一分一毫。
任无仙无奈,只得再次掏出那方古印,朝着雾气狠狠砸了过去。一印下去,雾气顿时裂开了一条缝隙,任无仙一见有效果,操纵着古印一下下砸在了雾气上。几十下之后,雾气已经成了一片破碎的雾云,摇摇欲坠似乎再也阻挡不住任无仙的砸击了。
“天罚,天罚。”那声音又传进了任无仙的耳中,任无仙对这声音不闻不问,依旧是砸着雾气。这时,那雾气好像愤怒了一般,升腾翻滚起来,如同沸腾的茶水。那翻滚的云雾逐渐聚成了一只大手,大手伸开竟然朝着叶倩雨晞的魂灵抓了去。任无仙大惊,急忙朝着叶倩雨晞的魂灵冲去,但部分雾气挡在了叶倩雨晞的魂灵跟任无仙的中间。任无仙始终无法突破雾气,来到叶倩雨晞魂灵的面前。那只大手抓住了叶倩雨晞的魂灵之后,缓缓握住了手掌,然后用力起来。叶倩雨晞的魂灵在手掌中四肢乱舞,异常痛苦。
“放手,放了那魂灵,你我斗法为何伤及无辜?”任无仙见到叶倩雨晞痛苦的模样,在脑海中喝问道。
“天意,天意。”那声音回答道。
“天意?天意难道就能伤及无辜为所欲为了么?”任无仙怒问道,举起了桃木剑,脚踏七星,剑画八卦,只见得任无仙脚下白光一闪,眨眼间已经到了叶倩雨晞的魂灵面前。
“给我放手!”任无仙大喝道,手掌向上一翻,古印已然飞到了自己的头顶,任无仙举剑画阵,瞬间就将手掌和叶倩雨晞的魂灵围在了阵中。最后,任无仙用桃木剑穿透一张符咒,虚空一点,将那燃烧的符咒甩进了阵中。顿时,阵中光芒大作,一**光晕冲击着手掌,手掌经受不住,只得放开了叶倩雨晞的魂灵。那叶倩雨晞的魂灵似乎知道手掌的厉害,连忙跑出阵中,躲在了任无仙的后面。
“轮回不可改,天意不能违!”那声音再次传进了任无仙的脑海,但这次不再是温和的声音,而是雷霆般的怒吼声。任无仙不管不问,拉着叶倩雨晞魂灵的手就往石桥跑,想要穿过石桥。
忽然,那只手掌跑到了任无仙的前面,然后大手一挥,顿时,整个石桥消失了。任无仙呆立在原地,望着脚下奔腾的黑色河水,不知所措。这时,那手掌朝着任无仙拍了过来,任无仙举起桃木剑抵抗,但依旧被一股巨力拍进了汹涌的黑色河水中,任无仙一惊,顿时醒了过来,出了一身冷汗,而香炉中的香,刚刚燃尽,剩下了一小堆灰烬。
任无仙走到了叶倩雨晞的床前,发现她已经在床上睡熟了过去。任无仙摇了摇头,走出了叶倩雨晞的闺房。告知叶鼎做法失败之后,任无仙离开了叶府。
………………………………
北皑
武镇世回到城卫军之后,将他在木楼废墟的遭遇汇报给了戴破。而从戴破那里,武镇世也得到了一条关于圣虢教的消息。城卫军在查抄叶落的物品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与圣虢教有关的密信,密信中提到,似乎有琼浆雨果的踪迹在宛郡城管辖的范围内出没。琼浆雨果是修道之人稀缺的一味灵药,性平而味甘,可吞服增长修为,亦可炼制丹药所用。戴破推测,圣虢教利用神仙丸制造宛郡城的混乱,正是为了让城卫军分身乏术,从而摘取琼浆雨果。戴破已经派出了众多的城卫军出城打探琼浆雨果的消息,同时将此消息传回了玄岳门。
北皑在几日前离开了所住的村庄,来到了宛郡城。说是离开,其实北皑是被恐惧的村民赶出了村庄。离开村庄的时候,北皑带着一些碎银子,抱着一条狗毫不犹豫的离开踏上了前路。他和这个村庄存在联系,难以割舍的人已然消失,他不愿再跟村中其他人产生任何关系,甚至不愿再和任何一个人产生关系。
此刻,北皑正抱着那只毛色杂乱的小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而不远处,一个行人驾着一匹快马优雅的压着步伐走在宛郡城的街道中央。那匹快马走北皑身边的时候,如同受惊一般,一声马鸣之后,忽然撒开了步伐,奔着北皑冲了过来。路人慌乱的朝一边躲避,骑着快马的行人拼命拉着缰绳,但快马并没有受到缰绳的控制。
北皑被快马撞击之后抛飞在半空中,双手不受控制的松开,跟怀中的小狗分离了开来。落地的时候,北皑落在了一旁杂乱的草垛上面,毫发无伤。而小狗则重重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被受惊的快马一蹄踏在了脑袋上,顿时鲜血爆裂开来,如同一个摔碎了的西瓜。
行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他翻身下马,去扶起了摔落在草垛的北皑,望着完好无损的北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小狗多少钱,我赔给你。”那行人扶着北皑问道。
“让开!”北皑起身之后,伸手打落了行人的手臂,头顶着一些蓬松的杂草来到了小狗尸体旁边跪了下去。跪下的北皑先是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捶地嚎啕大哭。
“你还不赶紧走,没看见那人是一个疯子么?”旁边的路人劝阻道。行人看了看北皑,摇了摇头,翻身上马离开了。
北皑哭嚎完之后,抹了抹眼泪,将自己的外套解下,仔细的包裹住了小狗的尸体,抱着尸体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走出了人群,走到了宛郡城外的一处山岗,费力刨出了一个深坑,将小狗埋了进去。
等回到宛郡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北皑随意找了一家小酒馆,走了进去。时间还早,傍晚的霞光并没有照进这低矮的小酒馆中。稀稀落落仅有一两个客人的酒馆,几盏黄色的烛光外是红色的灯罩,打在小酒馆里,如同一抹酒馆外面的晚霞。
北皑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殷切的小二带着茶水和抹布,将北皑面前的桌子擦干净之后,倒上了茶水开口问道:“客官来点什么?”
“酒。”
“客官想喝哪种酒?”
“烈酒!”北皑拍下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不再答话。小二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收了银子之后,给北皑上了几盘下酒菜,端上了一小坛孤竹烧酒和一只酒杯。
北皑打开孤竹烧酒的封泥,倒出一杯烧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如同吞下火炭一样,嗓子瞬间燃烧炸裂开来。北皑微微皱了皱眉,又倒了一杯烧酒,一饮而尽。
时间在一杯杯烧酒中被吞入肠肚,客人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小小的酒馆也变得拥挤了。不知何时,北皑隐隐约约听见了一阵清风过翠竹的箫声。北皑抬起了头,才发现小酒馆的后侧,一帘薄纱之后,一位歌伎正在那里吹奏着长萧。那箫声虽然委婉,却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着穿山过海,刺进小酒馆每个人的耳膜中的力量。
北皑被那箫声吸引住了目光,寻声找到了声源,盯住了薄纱后青涩稚嫩的脸庞。歌伎长着一头长发,被梳在了身后,额前是一缕稀疏却整齐的头发,透过朦胧的发丝可以看见光洁如玉的额头。
羸弱年幼的歌伎一曲吹罢,小酒馆中吃酒的客人纷纷站起来叫好,不断朝那歌伎喝到再来一曲。柜台后的掌柜满面笑容,如同捡到了金元宝一般,示意歌伎再吹一曲。
歌伎点了点头,回头轻声呼唤了一句。接着从歌伎的身后,走出了一位年长的乐师。歌伎将长萧递给了那年长的乐师,乐师吹起了长萧,依旧是刚刚那一曲子:阳关三叠。
顿时,小酒馆炸开了锅,嘘声,怒骂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小酒馆。但一秒钟以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怒骂声和手中的动作,因为那歌伎开了口。
那歌伎声如环珮,青鸟长吟般伴着阳关三叠的曲子哼唱了起来:“萧曲垂青话别者,其心如胶似漆。臭契芝兰,去辙莫挽,袂分于咫尺,情睽于千里,而三秋之恨,自古相见恨晚。睹柳色而兴思,佩香囊而恋旧。旅次幽怀,归期未卜于何日;聆此萧音,故乡之悲而平生。”
前奏歌完,小酒馆一片宁寂,吃酒的客人们端着酒杯愣在了原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席卷了所有人的心灵。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歌喉能唱出如此纯粹的音律,而又是从何处飘落的仙子,能拥有如此天籁之音的歌喉,就如同九天的玄女,在人间漂流。
余音未绝,一曲又开,歌伎开始吟唱起了阳关三叠的主曲: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接连霜晨,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劳苦此身,酸甜苦辣应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长亭十里别离,回首泪湿沾巾。每日思君恋君,无人可言此因。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绿如茵,未饮心先醇。何日言凯旋?沙场能酌几多巡!
“好!好!好!好词!”北皑高举满杯孤竹烧酒,晃晃悠悠站起了身,杯中烧酒荡漾着飘洒落地。北皑面向那歌伎,高声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说完昂头将那杯孤竹烧酒一饮而尽,黯然道:“西出阳关无故人。”接着,北皑跌坐在座椅上,俯首于酒桌,哑声喃喃道:“无故人,无故人……”
一壶孤竹烧酒尽,北皑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月挂西山,小酒馆的客人尽皆散去,沉睡了许久的北皑模模糊糊睁开了双眼,隐约看见那歌伎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客官,客官。”那歌伎走到北皑面前摇晃着他的手臂轻声呼唤道。
“别理我。”北皑开口道,勉强支起了自己的身体,朝着酒馆外面走去,刚走两步,北皑身体一软,差点没有跌倒在地,那稚嫩的歌伎慌忙上前扶住了北皑。
“滚开!”北皑甩手甩开了那歌伎,不想却甩在了那歌伎的脸上,顿时,歌伎一旁羸弱的脸庞出现了半个清晰的掌印。
“你这人,好生无理,人家好意帮你,你却这般如发酒疯一样动手动脚。”小酒馆的小二看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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