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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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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好生无理,人家好意帮你,你却这般如发酒疯一样动手动脚。”小酒馆的小二看不过去了,拖抱着北皑将他拉到了小酒馆门口,然后一脚踹了出去。北皑扑倒在了地上,嘴里嘟哝重复着:“西出阳关无故人。”
那歌伎追到了小酒馆的门口,看见北皑那副失意的样子,走到了他身边,蹲了下去,打算再次将他扶起。歌伎的手指刚碰到北皑的手臂,就像是碰到了野兽的伤口一般,北皑咆哮道:“滚开!”然后如同打滚的野驴一样,翻滚着滚到了一旁。
北皑泪流满面,半跪在地上,朝着那歌伎哭嚎道:“求求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那恐惧瑟缩的声音,仿佛自己就是洪水野兽一般,随时会将那歌伎吞没。
那歌伎眼中写满了怜悯,把北皑所说的话全当成了一个可怜的醉酒者所说的胡言乱语。
望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歌伎,北皑眼中绝望的眼神越来越浓,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到:“别过来,会死啊!”那声“会死啊”在寂静的夜空不断的回荡,歌伎一惊,终于停住了脚步。
北皑撑起了身子,将头转到一旁流着泪呼喊道:“无故人!无故人!”然后跌跌撞撞跑出了歌伎的视线,跑进了无尽的夜幕中,留下了呆若木鸡的歌伎在那小酒馆的门口。
第二天正午,刺眼的阳光打在了北皑的眼皮上。北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一个草垛的边上,不同的是,这个草垛不是昨日街道旁边的那个草垛,而是一户人家马厩旁边的草垛。
北皑撑起来身体,他的肚子咕咕直叫,脑袋因为宿醉刺痛不已。他掸了掸身上的杂草灰尘,一阵冷风吹过,透进了他单薄的衣服,吹得他瑟瑟发抖。这时北皑才想起,自己的外衣去陪伴那只杂毛小狗了。他裹了裹衣服,走上了街道,打算寻个地方吃些饭食,买身衣服。
北皑经过一处街市旁的一条侧路的时候,一只干涩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北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道袍的江湖老道士。
“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最近常走背运啊?”那老道士张开缺了门牙的嘴问道。但心里盘算的是,等了一个上午,终于来了条肥羊,得狠狠宰他一笔,中午吃顿好的。
“是啊,不知道长是否有解决办法?”北皑并不相信什么命运天定,但自己到了这步田地,索性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跟我来,我帮你好好算一算命,看看你这背运究竟为何而来。”那道士将他领进了侧路,侧路里面是一些摆地摊的小贩,乱七八糟卖什么的都有。老道士将他领到了一处算命摊,那是他自己的摊位。而旁边还有三四位算命的道人,老道士朝着他们挤眉弄眼的传递着信息,似乎是在炫耀说:“看,我弄来了一个肥羊。”
“这位客官,请写下生辰八字。”那道士说道,递给了北皑一支毛笔和一张脆黄的旧纸。
“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北皑回答道,拒绝了老道士的纸笔。
“你怎么会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你父母难道没有告诉你么?”那老道士奇怪的问道。
“嘿!要是你没有生辰八字就算不了命了,不如让这位客官来我这里吧。”旁边一个道士嘲讽道。
“谁说我离了生辰八字就不能算命,客官,把你的名字写在纸上,我为你测字算命。”那老道士因为同行的嘲讽,有些气急,又把纸笔递给了北皑。
北皑接过纸笔,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老道士。
“北皑?”老道士接过纸笔,看着北皑的名字念到,“北这姓很少见,这名字也起的很是奇特,待我给你仔细算上一算,看看你的运势究竟如何。”说罢,老道士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掐指成印,然后默默有词的算了起来。
………………………………
北皑(二)
大约盏茶功夫,老道士睁开眼起了身,看着等待的北皑开口道:“姓北名皑,“北”字五行属水,“皑”字五行属火,原本水火不相容。但你这名字两字合一,竟然成了双吉之像。再说名字反映的五格,你的天格为六爻之数,天赋美德,吉祥安泰。然而满极必损,盈极则亏,若其合而不周者,恐或如流水而下,成为所谓乐极生悲之象。再说你的地格,乃是非业破运的空虚数,灾难重重,进退维谷,万事难成。而你的人格则又是厚德载物,财官双美的大吉贵数,有反凶化吉象。你的外格则是两仪之数,混沌未开,进退保守,志望难达,属于一身孤节的分离破灭的大凶之数。而总说你的总格,则又是非业破运的空虚数。怪啊,怪啊。”那老道士摸着胡须,连连称奇。
“敢问道长,这有何怪?”北皑听完老道士的解名算命之后,不解道。
“这怪就怪在你的命太矛盾了,简直是不可思议。你名字两字原本水火不容,但卦中所得竟然是双吉。你命中有大富大贵之数,又有乐极生悲之象和一身孤节。你的总格是非业破运的空虚数,但人格中又有反凶化吉象。诸如此类,简直是不可思议。再说你的三才配置,你的天地人三才配置为:土水土。人格被上下双夹攻,乃是最坏的三才配置。你的命数真是奇也怪哉。”
那老道士连连称奇,然后又让北皑伸出手掌,要通过掌纹一窥他的运势。
北皑伸出左手手掌,递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这这这……”老道士看见北皑的掌纹之后,满脸惊愕,“你再把右手手掌伸过来。”那老道士开口道。北皑又把右手手掌伸到了老道士的面前。
“我的太上天君,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掌纹。”老道士惊叹道。
“老头,你这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见识如此短浅,竟然说没见到过这种掌纹,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掌纹。”旁边的道士听到老道士的惊愕声后,起身凑到了北皑得身前,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翻了过来。
“这……”道士将北皑的手腕翻过来之后,同样露出了跟老道士一样惊愕的声音。因为北皑手中,根本没有如同平常人一样脉络清晰,如同枫叶叶脉一样的掌纹。北皑的手中,只有一条条纵横的条纹,如同围棋的棋盘一般。
“老头,我劝你不要再帮这位客官算命了,他的掌纹如此奇怪,绝非常人。这种人的运势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窥视的。”那道士劝老道士说。
老道士却不以为然,他自己在这帮算命中算是资格最老的,摆摊算命已经数十年,也略懂一些画符辟邪的粗浅道术。老道士心想,你这后生,老鼠胆子,这掌纹我虽未见过,但看这客官的面相,就不是那种大凶大恶之人。
“我心中有数,无碍,无碍。”老道士虽然心中不悦,但毕竟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行,也不便多言,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那同行的道士见老道士不听自己的言语,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算命摊。
“先前那位道士所说无差,这个人的运势确实不是你能染指的。”老道士刚劝走了自己的同行,还未跟这只肥羊谈到银子,不想又来了个搅局的人。老道士心中颇为恼怒,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站的也是一位道士,乾坤袋,桃木剑,玄黄八卦帽,竟然是一位真正的云游道士。
老道士有些心虚,但不甘放过这只肥羊,开口问道:“敢问仙道,既然说此人的运势我不能染指,能否将缘由指点一二。”
那云游道士点头应下,然后闻北皑:“家中高堂可在?”
北皑黯然道:“已去。”
云游道士一副意料之中得表情,然后又问:“是否亲朋好友也无一人在世?”
“道长所说不错,皆已去。”
“你可知其中缘由?”那云游道士问道。
北皑忽然面色一白,神色痛苦的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脑袋,惨然道:“是我,都是我,我是灾星,和我熟悉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听清了么?”云游道士问那老道士。
………………………………
北皑(三)
“仙道救我,仙道救我。”老道士这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惹到了一个煞星,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连连向云游道士求饶。
那云游道士从金丝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递给了那瑟瑟发抖的老道士道:“这张符你迎回家,供奉三天,然后烧掉和水吞服,保你无事。”
那老道士将云游道士递过的符咒小心收在了怀中,就像收起一张保命符一般。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云游道士望着北皑问道。
“北皑。”
“好,北皑,你愿意拜我为师,跟我走么?”云游道士问道。
“可我会……”北皑犹豫道。
“不会的,我会封住你的运势,从今以后,你不会影响到我,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师傅,我愿意跟你走。”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任无仙的大弟子。”云游道士说道,带着北皑离开了这条拥挤的侧道。
……
依旧是那家熟悉的小酒馆,还是熟悉的仇视自己的小二。自从离开村子之后,北皑从来没有两次来过同一个地方,也没有回首来见同一个人。
小二对北皑确实有些印象,不怎么乐意的给两人收拾了一张桌子。而那种不乐意,在北皑眼中是一种对他的熟悉感,我心中将小二对自己的不快完全过滤了,只留下了激动,甚至是躁动。
任无仙伸手拍了拍北皑的肩膀,北皑会意张开了嘴,有些结巴对那小二说:“小哥,那日,那日给小哥添,添麻烦了。”
小二将抹布甩回肩膀,笑道:“客官说笑了,醉酒时的作为,算不得失礼今日客官点些什么,再来一壶烧酒?”
北皑听到烧酒有些窘迫,任无仙道:“一壶清茶,几样招牌小菜即可。”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小二说完转身便离开了两人的酒桌,而北皑却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吃酒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而那年幼的歌伎也如同那日的时间,把着长萧走了出来。所有嘈杂的声音凝固消失了,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那歌伎的身上。那悠扬的箫声再次响起,阳春白雪的曲子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流淌在整个小酒馆。萧曲依旧是阳关三叠,对于小酒馆很多客人而言,别说阳关三叠,就是萧曲,也是闻所未闻。然而歌伎的萧曲却没有曲高和寡的尴尬,原因很简单,众人虽不了解萧曲之美在于何处,但对美的感觉确是相同的。客人不了解歌伎的曲,听不懂那吟唱的词,但那敲打入心的舒畅感觉确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歌伎身上时,歌伎却穿过了众人,将目光盯在了北皑身上,那一夜醉酒哭泣的神秘客人。女子通常都喜欢神秘的男人,喜欢一点点解开他身上秘密的那种快感,那种冲破阻碍,了解并占据男子内心的感觉,那种他将世界拒之门外,而独独让她进入的独宠。歌伎年龄虽小,确是一个饱有阅历和故事的人,而北皑,恰恰与歌伎相同,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神秘而有故事,这两点如同磁铁一样吸引住了歌伎。
那歌伎望着北皑,心绪翻腾:“他是江湖侠客?亦或是落魄贵公子?他醉酒后如此哀伤悲痛,而如今端起茶杯的样子又如此潇洒沉静。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是否度过一段痛彻心扉的感情。”
“少爷,我也是听别人所说,说是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馆来了个卖唱的歌伎,娇嫩无比。”
“是么,要真是一个小美人,少爷少不了你的赏钱。”
歌伎正在唱着阳关三叠,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从小酒馆的门口传了进来,一位华贵公子带着两个蛮横的家丁走进了小酒馆。
歌声涩然一滞,又流转起来。
“三位爷,小店已经客满,您看是不是稍候一会?”小二迎了上去,恭敬道。
“让开,爷自己找位置坐。”华贵公子扇子一合,伸手用扇骨将小二顶开,走进了小酒馆。华贵公子在小酒馆内四处张望,之后走到了歌伎面前第一排酒桌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前,那张桌子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华贵公子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拍下了酒桌上,傲然道:“这张桌子我包下了,两位另寻他桌吧。”
“你……”那年轻的男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想与华贵公子理论。而与他一道的女子望见了华丽公子身后凶神恶煞的两名家丁,连忙死死拉住了男子,将男子拉到了一旁,避免了一场冲突。
终于,曲终人散,客人意犹未尽的散去,而歌伎回身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这时,华贵公子掀开薄纱走到了歌伎身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歌伎。歌伎一声尖叫,如同被捉住的百灵鸟。
“住手!”北皑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让那聒噪的小子闭上嘴。”华贵公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个强壮的家丁听到主子的命令后,摩拳擦掌的走向了北皑。
“去吧,你的运势,只可能是这些小喽啰的噩梦。”任无仙端起茶杯,轻泯一口,淡然道。
北皑点了点头,怒气冲冲的走向了华贵公子。
“小子,去死吧。”其中一个家丁举起了一张酒桌,酒桌上面的酒杯,盘子滑落地面,碎了一地。小二跟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探着头望着眼前的一幕。家丁举着桌子,狞笑着走到了北皑的面前,差一步,就能将北皑砸个头破血流。这时,家丁下一步将要踏到的地方,一滩酒水正躺在那里。家丁下一脚踏在了酒水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那张桌子狠狠砸在了自己身上。
另一个家丁举起拳头,朝着北皑一拳打去,拳头还未碰到北皑,家丁头顶一盏烛台突然坠落,砸在了家丁的头上,家丁满头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头不偏不倚落在了刚刚上一个家丁散落在地上的碎片上,气绝身亡。
北皑继续朝着华贵公子走去,前一个倒在桌子下的家丁努力掀开了身上的桌子,一只手抓住了北皑的脚腕。这时,旁边酒桌上一个盘子悄然滑落,砸在了家丁的脸上,锋利的碎片瞬间割开了家丁的喉咙,家丁无力的松开了手。
北皑走到华贵公子身后,一把将他扯到了一边。那华贵公子掸了掸衣服上被扯出褶皱,满不在乎道:“小子,你知道……”还未说完,北皑抬手一拳就打在了华贵公子的眼窝。
“你竟敢……”华贵公子捂着眼睛,愤怒道,又是没等华贵公子说完,北皑又一拳打在了华贵公子另一只眼窝中。华贵公子慌了,这眼前的人就是一个疯子,他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小酒馆,而那歌伎,直接扑进了北皑的怀中。
“这,这是温暖的拥抱。”北皑感受着歌伎的拥抱,心绪却飘远了,“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拥抱了?仿佛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了,上一次这种拥抱应该是婴孩的自己躺在母亲的怀中吧。”北皑在恍惚中抱紧了歌伎。
许久后,北皑松开了娇羞的歌伎,两人同着伙计和掌柜的开始一起收拾着小酒馆的一片狼藉。而任无仙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品着清茶。
没过多久,那双眼青紫的华贵公子带着几个城卫军闹哄哄的进了小酒馆。任无仙摆摆手,示意酒馆的众人继续清扫,自己起身走了上去。到领头的城卫军旁边的时候,任无仙递给了他一只令牌,然后轻声说了几句话,那城卫军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叶郡守的面子自然要给。”
这时那华贵公子却叫喊了起来:“你们这些城卫军,和那两人勾结,狼狈为奸,杀害我两名家丁,明日我就要让我父亲告到政堂,看你们如何收场。”
那城卫军望着任无仙,有些为难道:“道长,这两条人命,可不好交代啊。”
“无妨,你且去勘察一番,看那两名家丁究竟因何而死。”任无仙答到。
那领头的城卫军点了点头,带着两名城卫军将那两具家丁的尸体仔细翻看查验了一遍,又将周围的环境,桌椅上下扫了几眼,然后不可思议道:“道长,这两人竟是意外而死。”
“正是,这件事和酒馆里面的人无一丝瓜葛,那两人正是自己摔倒而死。而那位公子的伤,则是我这名徒弟所为。”任无仙指了指北皑。
“小事,小事,醉酒斗殴,人之常情。既然那两人是自己摔倒而死,也怨不得别人。”领头的城卫军问小酒馆的掌柜要了两张粗布毯子,将家丁卷了起来,跟手下城卫军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连着华贵公子一同送回府邸去了。
月过中天,几人才将小酒馆打扫干净,鲜红的血液被水流和粗布拖去后,只余下了一块块褐色的痕迹,映衬得地板颇为古朴。
北皑几人聚在了一张桌子前,感激涕零的掌柜的又支使小二重新上了热茶和菜品。
“小老儿多谢两位大人出手相助,搭救小女于水火之中。”那年老乐师朝任无仙连连行礼,答谢道。
“老丈不必多礼,入座吃些热菜压压惊吧。”北皑扶着年老乐师入了座。
“好后生!好后生!真是个喜人的青年才俊。”那年老乐师入了座,对北皑是赞不绝口。
“这位公子,可曾婚配娶妻?”那年老乐师望着北皑问道。
“家中亲人皆逝,跟师父流落江湖,不曾娶妻。”北皑回道。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年老乐师感慨道,望向任无仙说道:“道长,今日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道长成全。”
“老丈请讲。”
“小老儿我自从家中蒙灾,便带着小女四处流浪。幸而蒙祖上荫庇,传有长萧一支,得以卖艺糊口。十数年过去,小女渐渐长大,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而我则一天天衰老,再无力量护得小女周全。这世道纷乱,也该为小女寻个归宿了。今日遇见两位大人,皆是宅心仁厚之人,而这位公子又尚未婚配。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老儿斗胆请大人为这位公子做主,我愿意将小女许配给这位公子,侍奉这位公子左右,就让小女跟你们寻个生活吧。”
年老乐师话刚说完,旁边的歌伎就凑了上来,目中含泪珠,死死扯着父亲的袖子,摇头表示不愿离开。
“老丈,我知道你是为女儿着想。但你和女儿的缘分未尽,未到分离之时。若你百年以后,我会托人寻到你这女儿,将她送去玄岳门,你看如何?”任无仙保证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丫头,还不来过来给这位大人磕头谢恩。”年老乐师对那歌伎唤道。在年老乐师的眼中,任无仙这种大人一句保证的话,就如同一道福音一般,今后自己的女儿再也不用担心立身之处,他虽不知道玄岳门究竟是何种门派,但既然是这位大人所熟识的,一定是名门大派,自己的女儿入了这种门派,定然是无人敢欺。
那歌伎甚是乖巧,听见父亲所说,忙起身走到了任无仙的面前,弯腿就要跪下,任无仙目光前视,恍若不知。北皑却是急了,忙扶住了歌伎说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师傅向来不喜别人向他行大礼。”
任无仙目光下斜,望着歌伎微笑道:“既然我徒弟心疼你,不愿让你跪,那就免了。”那歌伎的脸顿时红到了脖颈,一片粉嫩。北皑知道师父在捉弄自己,也不顾不上许多,急急将歌伎扶到了座位上。
一席菜肴吃罢,已然是深夜,任无仙和北皑起身准备离开,却看歌伎跟年老乐师的行李也已经收拾完毕。北皑奇怪道:“怎么,你们要离开这小酒馆么?”
“是啊,世人多喜新厌旧,一首曲子唱了数遍,那些吃酒的客人也就听腻了,不招人喜欢了。”歌伎叹道。
“谁说的,我就是听千遍万遍也听不腻。”
“那是你,跟他人自然不同。”歌伎娇羞细声道。
“那你们今夜所住何处?”任无仙问道。
“大人,小的父女两人在这小酒馆凑合一夜即可,那后面酒窖内有掌柜的给铺就的床铺。”年老乐师答到。
“不妥,这小酒馆今夜已然见红,那酒窖又是阴冷之地,今夜恐怕不宜居住。老丈,不如跟我们回客栈居住,明日一早赶路,我那徒弟和你那女儿恐怕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任无仙平静道,但年老乐师已经听出了话外之音,连忙称是。
四人一同回到了客栈,一路上,所有的行李都是由北皑一人背着,歌伎看着北皑,甚是心疼,几次都想帮北皑分担一些,但都北皑被拒绝了。
到了客栈,任无仙和年老乐师默契的选择了挤在一间房,将歌伎分到了北皑的房间。
歌伎扭捏的跟着北皑进了房间,放下行李后,北皑望着房间中那一张大床,这才明白了师父的“用心良苦”。
“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北皑为了避免尴尬,首先开口道。
“不用,挤一挤,能睡的下的。”歌伎低声道,然后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北皑。
北皑这才仔细打量起歌伎来,一双纤手修长如柔荑,皮肤如同凝脂,却没有那么光亮,有着一丝丝苍白和干涩,应该是四处漂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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