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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成长手札-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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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烨对此则嗤之以鼻。

    自沈君临入了内阁府的文华殿,已过去了足足三月有余。

    这三个月,沈君临彻底对柳筠展开了攻势,他身为一个小小的内阁府的学生,自然是躲在暗处给赵烨和韩风两人出主意的,柳筠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增强母家兵权,自己则替温岭看每日的奏折,更是批阅,光明正大的开始涉及政事。

    韩风将手里的兵权握的死,性子也极为不会变通,赵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人你来我往,搞得柳筠那边乌烟瘴气,手里搞得小动作也不再那般的随心所欲。

    而温言自从那场大病以后,醒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温言性子软糯,沉默寡言,因着一直装疯卖傻,整个人看起来也不似正常小孩儿那般正常,然而就在温言大病醒来以后,却是成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性子。

    温言懦弱惯了,宫人每每提起,皆是尊敬不足,嘲讽有余。虽然身旁一直有些温辞照应,可他到底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加上他自小疯癫,更是给了那些狗奴才欺负他的机会。

    而说温言变了性子的原因,则是他醒来以后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不敢再小看他的事情。

    柳皇后的随身的一个宫女对温言一直冷眼以待,平日里没少欺负他,那宫女本就得势,平日里少不了傲了些,温言本就是柳筠眼里容不下得人,那宫女一直以来也没少明里暗里的往他身上用刑。

    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那次温言醒了后,那宫女又来找茬,可谁知,温言直接让温辞派来保护他的侍卫将那宫女押到了自己殿里。

    柳筠来要人,温言竟然歪着头笑着问王后何为宫规律法。

    温言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笑的时候眼睛里尽是稚气纯真,说话也轻轻的,可就是那样一个天真的孩子,竟在柳筠眼前让人打断了那宫女的腿。

    长星宫被染红,而那个穿着白衣的小男孩就站在一地血色中笑,说不出的冷,柳筠当即气得就要拿了温言的性命,幸而温辞及时赶到,将温言护了下来。

    后来,此事就那么经过宫人们添油加醋的口口相传,竟将温言传成了极为暴戾恐怖的形象,自那以后,却是再也没有宫人再敢惹到他分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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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初见温言

    沈君临在赵烨的举荐下当了温言身旁的笔墨侍从。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柳筠本来是极为反对的,可温言毕竟是越国剩下的唯一血脉,他已是十二岁,早就应该接受太傅的教导,而不该如此放任自流。

    柳筠老早就看温言不顺眼,早就想将他给除掉了,赵烨经过陈远承一事后,更加的处处和她作对。加上韩风似乎对温言颇为在意,温辞和楚依也在后宫中将温言保护的严严实实,柳筠一时间也无从下手。

    朝中官员大多都顺着风向归顺于她,再不然便是安静的眯在一旁不作声。

    而这整个朝野上下,敢和柳筠对着干的人,唯有赵烨和韩风两人。

    韩风本身便是将军,和柳筠对着干腰板自然也极硬,他手握众多兵权,在边关多年驻守,征战沙场,屡立奇功,深受手下众多将士的信赖,那些将士面上虽然是从属越国,可怕是只要韩风一招手,那些将士立马就会誓死跟随于他,其地位,便是连温岭也深为忌惮,可却无法动摇其分毫。

    赵烨却不同,他只有着一头死脑筋,在柳筠独揽大权的这种情况下还迎头而上死磕到底的人,在整个朝野之中怕是除了韩风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让沈君临进宫当温言的笔墨侍从一事,赵烨是费了不少功夫的,韩风没有办法去干预此事,柳筠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在后宫多年的摸爬滚打使她磨砺出了一个缜密且多疑的性子。

    若是韩风也参与此事,那柳筠必然会对沈君临起疑的,难保不会将沈君临也同样视作眼中钉,这是沈君临最忌讳看到的局面,他身为暗中出谋划策的人,绝对不能太过惹人注意。

    皇子的笔墨侍从皆是学士府里挑选出来的人,此事本就归赵烨来管,温言也确实到了该认真读书的年纪,柳筠虽然极其不愿,可到底是理亏一些,她本想着将此事不了了之,向后推脱,可奈何赵烨是个极其耿直的性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柳筠施压,甚至搬出了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威胁于她。

    柳筠被气得够呛,而赵烨做事却是更为干脆,他直接联名了几个和自己关系极好的同僚上了奏折,柳筠一时间也无法再拿什么理由搪塞,况且只是一个小小的笔墨侍从,柳筠无法,便也就应下了。

    一番小小的挫折后,沈君临终于顺利的进入到了宫里。

    温言所居住的长星宫较为偏僻,那是在温言八岁时温岭下旨赏赐的一座宫殿,说是宫殿,其实就只是一处简陋的院落罢了。

    历来,皇子在满十二岁以后,就要离开母妃在宫内另设一处宫殿,直到年满十八岁才会正式离开皇宫,封了藩王后,便会去往自己的封地,拥有自己的府邸。

    那长星宫极为偏僻,在抚养他的韩贵人死去以后,温言十一岁开始就独自居住在这座冷清的宫里,尽管常有温辞照应,可毕竟也无法随时随地的护着他。

    加之温言一直装疯卖傻,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没少欺负挤兑,尽管他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可身形看起来却极其单薄,比起同龄的孩子要瘦弱不少。

    沈君临第一次与温言见面时,温言正坐在长星宫的院子里一棵大树上。

    由太监一路领着,沈君临一进了长星宫的院子。

    入眼的便是一片萧条的景色,院子里似乎很少有人来打扫,落叶积满在一处,却没有人来处理,只有温辞偶尔来的时候会命人整理一下,而温言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温辞的宫里,所以这里似乎并不会被人多么重视。

    领头的太监站定,回头弯着腰谄媚一笑:“先生,此处便是九殿下的寝宫了,奴才那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沈君临勾唇一笑,点了点头,也懒得去和他说话,宫里的太监大多都是些势利眼,那太监看上去虽然礼数周到,可眼底的不耐却没有逃过沈君临的眼底。

    这么多年来在政治中的摸爬滚打,沈君临已看惯了那些穷奢极恶,辗转逢迎以及欲盖弥彰,早已麻木。

    那太监也未多留,直接转身便离开了此处,沈君临抬脚进了院落,他的穿着朴素,一个笔墨侍从的身份自然是无法让他像他从前那般锦衣华服的,若是往常,他约莫会一边打开扇子,一边悠然自得的走进来,如今手里没了常拿着的纸扇,他倒有些不习惯。

    沈君临兀自奇怪,他会来的消息应该有人和温言说过了,可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沈君临有些失笑,心中的明白了个大概,像温言这样自小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论对谁都会保持着十二分的戒心。

    看来这位九殿下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

    沈君临也不着急,转而坐到了一棵大树下面的石凳上。

    他踩碎了脚底落叶,隐约有细碎的沙沙声在耳边响着,这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极为寂静,似乎连鸟儿都鲜少光顾。

    沈君临是真的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年幼的孩子,是如何在这样空旷寂寥的院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夜的。

    沈君临本来想等温言什么时候耐不住性子自己出来,可过去良久,沈君临仍然没有看到温言的影子。一时间,他甚至有些怀疑温言到底在没在这长星宫里。

    正当他想要起身去找一找的时候,忽然觉得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

    沈君临下意识的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那砸在他头上的物什顺着他的脑袋掉在了石桌上,沈君临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小小的石头子。

    他有些失笑,继而顺着石子掉下来的方向抬头看去。

    只见树枝与树枝之间藏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躲得极为隐蔽,光芒透过枝桠,他逆光而坐,让沈君临看得不大真切,柔和的光芒将那抹小小身影周身镀了一层金边,生生灼着他的眼眸。

    “你是谁?”一个略微有些稚嫩的声音传到了沈君临的耳朵里。

    沈君临笑了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跑到树上去。

    “在下沈君临,是九殿下的笔墨侍从。”沈君临轻道。他的样貌不凡,为人更是爽朗不羁,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目中星河灿烂的璀璨,任人看了都不会生出太多的警惕。

    可温言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眸中警惕更盛,他动作矫健的从树上爬了下来,继而走到了沈君临的身前。

    沈君临这才得以看到温言的样貌。

    他不过才及他胸口一般高,身上穿着月白的衣裳,腰间束着白绫长穗,上面竟系着一块羊脂白玉佩,乌发束着白色丝带,玉冠素衣,干净的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

    他漆黑的眸中却全无十二岁少年的稚嫩与天真,里面似乎泛着丝丝寒光,眼底仿佛下着寒冷又凄美的雪。

    温言和温偃到底是亲姐弟,仔细看去,他那张白净俊美的小脸上似乎还和温偃有着几分的相似,沈君临当下也对温言产生了不少的好感,更夹杂着许多的心疼。

    要经历多少事情,才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拥有这般冷漠警惕的眼神。

    “我听皇姐提起过你。”

    他的声音软软的,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沈君临,似乎正在判断着什么。

    他的试探与警惕毫不避讳,沈君临自然感受到了他不断打量着自己的目光,笑着回应:“殿下放心,我并非图谋不轨之人,简单来说,我是你这边的人。”

    沈君临亦毫不避讳的坦诚相待,纵使温言看起来再老成,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沈君临更没有丧心病狂到去和一个孩子耍什么心眼。

    温言没有说话,而是坐到了一边的石凳上,手里拿起了刚刚砸下来的小石子,在手里把玩着。

    沈君临也坐了下来,似乎并不在乎礼数,温言也早就习惯身边之人的轻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皇姐之前和我说过些你们的事情,可其实我听不大懂,为何父皇病重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对我这般关注?”

    温言自小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似乎最近越来越多的人都想起了他的存在,就连那位他从未见过面的德妃娘娘都总是会来对他嘘寒问暖。

    沈君临微一沉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脑中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温言曾命人打断了柳筠身边一名婢女的腿的事情,他对温言是刮目相看的,尽管自小遭受欺压,可却恰恰将他这份胆识与手腕磨砺了出来。

    温言是他和柳筠争权的筹码,最开始,沈君临并不在乎温言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懦弱还是活泼,亦或是成熟睿智,对沈君临来说都不过是一个争权的理由和筹码罢了,可如今,沈君临却觉得这个温言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此的胆识与手腕,倘若多加打磨,必成一个栋梁。

    沈君临看着温言小小的脸,忽然道:“殿下,你可想为韩姨娘还有你的母妃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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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直言不讳

    温言愣住了,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手上把玩石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报仇这个词语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或许太过直白了些,可对于温言而言,沈君临却是说出了他自小想过无数次的事情,他很小的时候便听过韩姨娘和他说过他母妃的事情。

    他的母亲梅妃和柳筠的关系他也更是清楚,这么些年,柳筠相继害死梅妃和韩贵人,又不知多少次暗中对自己下毒手,温言虽然还很小,可早就懂得事了,若不是他自小听了温辞的话一直装疯卖傻,他现在怕是早已不在这个世上。

    温言曾无数次对着他母妃和韩姨娘的遗物难以入眠,也无数次恨不得将柳筠挫骨扬灰。可他力量微薄,每日除了哭泣和诅咒别无他法。

    沈君临的这句话,几乎是说到了温言的心坎里。

    沈君临说这句话时,心中实际上是有些挣扎的,他和温言说了这句话,几乎就等于在他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但他这般说,也并非没有他的道理。

    温言是温偃的弟弟,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和沈君临说将来对于温言是如何打算的,可沈君临对这个孩子却有着极大的兴趣,只要他想,温偃那边也没有意见,将温言扶植成为越国的太子对沈君临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温言并没有表现的很急切,而是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然后看着沈君临,轻声道:“我怎知你是不是真心帮我?”

    沈君临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又立马释然了。

    虽然心中明白温言不似寻常孩子那般天真,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就已经如此谨慎,沈君临总归是有些不大习惯的。

    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殿下自然可以不相信我,可无论您相不相信,从现在开始,我都会伴您左右。”

    沈君临的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从一开始,温言就是被强行拖下水的,他是这个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没有温言,那他直接帮助韩风和楚依去跟柳筠争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已经有了谋权篡位的罪名在了,可若是以扶植温言为名义,情况便完全不一样。

    温偃明显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提到温言一事。

    “为何要选择帮助我这个‘痴傻皇子?还有,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皇长姐?还是赵大学士?”

    温言似乎有很多不解的疑问,他实在想不通,整个越国上下几乎都知道他是个痴傻的皇子,就算他是父皇的唯一血脉,可扶植一个痴傻之人也未免太过荒唐了,就算要助他,也该有个合理的理由。

    沈君临闻言一笑,轻道:“殿下说笑了,在下可不认为一个痴傻之人能这么冷静又条理清晰的人和对话,至于理由,也没有别的原因,只因您是越国现下唯一的皇室血脉,所以非你不可罢了。”

    温言没有说话,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际,一双小小的眸子里似有隐约的光芒闪烁。

    沈君临看着他,继续开口:“殿下,你可还记得你的七皇姐?”

    “七皇姐?”温言闻言愣了一下,剑眉轻蹙,似在极力的回想着。半响,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嫁给了楚皇的那个吗?”

    沈君临点了点头:“她的名字与你很像,她叫做温偃。”

    温言听罢,一直绷着的小脸终于染上了些笑意:“我好像想起来了,皇长姐似乎和我提起过。”

    温辞吗?

    沈君临想起了这位公主,温偃很久以前和他提起过她,想来这几天应该去拜访一下才是。

    “我与阿偃是密友,现下越国情况紧张,阿偃才拜托我前来,让我来辅佐于你,更是担心你会遇到什么不测。”沈君临轻道。

    温言挑眉,似在思考什么事情,继而开口:“既然如此,为何七皇姐不亲自回来看看?”

    沈君临知晓他的戒心还未解除,不禁有些失笑道:“你皇姐现在的处境比较尴尬,如果她能亲自回来处理这些事情,也就不会拜托于我了。”

    温言似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心里的防备也稍微放松了些,闷声道:“现在柳皇后的势力独大,朝野上下也很少有感和她作对之人,我也没有任何能够依靠的势力,况且父皇现在还在昏迷不醒,你又打算如何助我?”

    倘若忽略他稚嫩的声音和娇小的身体,沈君临几乎认为面前坐着的并非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

    “殿下不必担心,愿意辅佐你的人并非只有在下一个。”沈君临没有继续深说下去,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将温言蒙在鼓里,既然要开始党争,那么温言就必须知情,并且要处在一个主动的位置上,可他毕竟还太过年幼,更深层次的事情他没有必要去知晓,知道这些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温言虽然年岁小,可他的心智却早已不再稚嫩,他忽的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无比凛冽,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可沈君临看着那双眼睛,浑身上下的寒意竟不由直接凉到了骨子里。

    换了任何一个人沈君临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可这样一种神情与眼神放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竟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凉意。

    温言就那么看着他,然后歪头笑了笑道:“你们是要真心辅佐于我?还是要借我的名义来争权?现下是柳皇后,以后又会是谁?说到底,我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个傀儡而已吧,我说的可对?”

    他小小的眸子里幽暗漆黑,如寒谭,如深渊,目光如同一张大网将他网了个结实。

    沈君临的额角不知何时渗出了丝丝汗珠,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只见温言的嘴角似还挂着些笑意,他说的毫不避讳,将这黑暗的真相裸的摆在了阳光底下。

    沈君临有一瞬间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这件事本是心照不宣的,他没想到温言会面对面的和他说出来。

    惊讶过后,沈君临便又释然。

    或许就是因为温言年幼,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将这些无法说出来的话光明正大的说出口,比起藏着掖着,这样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沈君临第一次有一种凌乱的感觉,所以说他才不太喜欢和小孩子相处,漫长迂回的寂静过后,他定了定心神,轻道:“殿下说的的确不错,可前者和后者的差别却是极大的,柳皇后掌权,必定不会容下您的存在,殿下这么多年来无数次死里逃生,那些手段有多么骇人,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说,可若掌权之人不是柳皇后而是我们,您纵然手中没有实权,可日子也必定会比现在要好上不少。”

    沈君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温言脸上的表情。

    可他始终淡淡的,像是在认真听,又像是在出神。

    沈君临一说完,温言便转过头来看着他,轻笑道:“这样听起来还不错。”

    沈君临挑了挑眉:“殿下的意思是愿意接受了?”

    温言耸了耸肩,他抬头看着天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笑道:“我刚才就是要逗一逗你罢了,看你那个表情像是见了什么怪物一样,真有趣,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我,不管我是如何想的都没有用,我并没有选择权,既然我们能够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温言笑眯眯的看向了沈君临,眼里一扫刚刚的深沉,只剩清澈,笑起来的样子极为稚气天真。

    沈君临心下不由苦笑了一下,却是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年少的孩子。可同时,他对这个孩子也愈加的感兴趣起来,他很想看一看这个孩子这样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

    “殿下放心,未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只要有你的阿姐在,这越国的江山便永远姓温,待一切尘埃落定,或许以后殿下得到的,会是您从来都不敢去想的东西。”

    沈君临的声音很轻,可却带着一种能够让人去信服的力量。

    温言看着沈君临,目光复杂,片刻后,他笑了笑,道:“这还真是让人期待,你这样说我会当真的。”

    沈君临不可置否的一笑,没再说什么。

    温言也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看起来无比单薄,只见他缓缓的往屋子里走去,沈君临没有动,只是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小少年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温言就走了出来,左手里提着一个茶壶,右手捏着两个茶杯,走起路来似还有些不稳,手中拿着的茶壶洒了些水出来,晶莹的水珠从茶壶的壁上缓缓滑落。

    “我这里没有什么能招待客人的,只有这茶水。”温言将茶壶和杯子放到了石桌上。

    沈君临并不在意这些礼数,可这时他才注意到,这偌大的长星宫里,竟然连几个下人都没有。

    想着,他将茶壶的盖子掀了起来,迷蒙的水雾升起,如同这世间诸多纷扰,推拒不开亦弃不掉,里面的茶叶都没被泡开,漂浮在水面上,香味全部跑没了,沈君临心里不禁有些可惜的想道:可惜了这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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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激怒

    温偃是在半月后忽然重病不起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越国形势未稳,陷害楚玉夫妇二人的罪魁祸首也依然没有进展,如此糟糕的境况下,温偃也倒下了。

    自从楚轩那晚离开后,温偃整个人就变得有些恍惚,闲来无事便是喝酒,尽管绿竹将温偃大部分收藏的酒都藏了起来,却依然无法阻挡温偃酗酒的步伐,反而愈演愈烈。

    温偃的酒量很好,喝酒就如同喝水一般,一小坛酒下肚走路也没有半分的虚浮,尽管如此,每当绿竹看到温偃坐在院子里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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