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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成长手札-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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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延君便只能喂给温偃其他的毒用来延缓她体内的毒性。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鸠羽的毒虽是解了七七八八,可用来治疗而给温偃喂下去的很多毒也在温偃的身体多多少少产生了些不太好的反应。

    最开始便是会特别嗜睡,甚至陷入昏迷,而后便是偶尔会吐出些血来,如此反反复复,直到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宋延君才将温偃体内的毒彻底清除了干净。

    而这一个月里,温偃整个人便都瘦下去了几圈。

    她向来都是一个活的很清醒明白的人,她依旧活的快乐,只是变得沉默许多。

    楚宁的情况远比温偃想象中要严重一些,自从那次昏迷过去以后,整整一个月过去。楚宁都未再醒来。

    白老说,因为之前楚宁的不眠不休,加上伤口失血和感染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再加上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几天里一直都在强挺着,因为温偃终于得救,那一直支撑着他身体的那一根弦便突然断了。

    更重要的是,或许楚宁自身潜意识里的求生欲望便已所剩无几。

    他自己不想醒过来,便是号称神医和鬼医的白老和宋延君给他治病,也是没有办法的。

    宋延君是信守诺言的。

    楚宁的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便将能够忘记前尘往事的药喂给了他。然而世上总是不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说是忘记往事,可那药实际上不过是会损坏脑子的罢了。

    温偃知道这药吃下去以后会发生什么,然而就算楚宁变成那副模样,也总归是比现在要好些的。

    一直以来他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倘若楚轩找到了楚宁,他定然不会再放过他,温偃不想他再卷入那如墨水般粘稠的黑暗里,忘记往事对楚宁来说总是没有坏处的。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在宋延君准备给他喂下那药的时候,楚宁却醒了过来。

    楚宁醒来的时候,温偃并没有去见他。楚宁也没有去见温偃。

    他只是给温偃留了一封信,而后便将那药喝了下去。

    他与她初见,便是一眼误了终身,楚宁再次重新开始他的人生之时,温偃不想再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所以从始至终,温偃都没有再去和楚宁见一面。

    温偃只在楚宁离开之际离得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当时楚宁的模样,温偃想,她约莫是此生都忘不了的。

    温偃从未在楚宁的脸上看到过那般安稳和懵懂的神情。

    就好像新出生的孩童一般,那目光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他神情疑惑懵懂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里面流露出来的是真正的洁白。尽管他的脸上还带着狰狞的疤痕,尽管他已不复从前那般的风姿隽秀。可却抵挡不住他脸上直绕进心底的安稳与纯净。

    万物空灵,风烟俱静。

    温偃的目光复杂,她站在院中的槐树下面,离楚宁几丈远的地方看着他,安静的不带一丝喜悲。

    身后有脚步声走来,温偃没有回头。

    “你不去和他见一面吗?”宋延君的声音由远及近,末了在她的旁边站定。

    温偃摇了摇头:“没有见的必要了。他现在已经可以重新开始他的生活,我不能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

    宋延君没有说话,他站在温偃的旁边,脸上带笑,目光却如深渊般,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宋延君便从袖中拿出了楚宁留给她的那封信。

    温偃接过他递过来的信,那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薄薄的宣纸,里面只写了短短的几行字。楚宁写得一手漂亮的小字,一笔蝇头小楷是她再欣赏不过的字迹。

    她站在树下,就着斑驳的树影想象着他执笔时的悲伤模样。片刻后,她如被雷击一般,薄薄的宣纸飘然坠地,向后踉跄了一下,目光落寞的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张纸。

    上面短短几行字,一字一句都扎在她的心上。

    他说:“我不拒绝喝下这药,只是不愿意再让你为我感到困扰。我知你心中对我除了感,都已经不想触及。于是,再不开启。

    或许此生她和他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这样的结局对彼此来说都是再好不过。

    白老在乌南国边界的一处民风淳朴的山村处寻到了一户愿意帮忙照顾楚宁的人家。

    这里没有皇宫,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步步为营。他这跌宕起伏的一生便在这个安稳的小山村里拉下了帷幕。

    而白老则顺势在天华山住了下来。

    因着白老担忧宋延君的情况,再加上他对温偃实在喜欢的很,总是担心着宋延君趁他不在的时候会对温偃做些什么,便说什么都要留下。

    温偃对白老也喜欢的很。

    他虽是已年近五十,可却完全是个老顽童,性子却古怪又可爱的厉害,与宋延君的不食人间烟火完全不同,正对温偃的胃口,一番相处下来,温偃和白老的关系却成了最好。

    温偃体内的毒愈加混杂,她本身便聪颖好学,便顺势整日跟着白老和宋延君在毒室里研究一些瓶瓶罐罐里的各种药材。

    温偃天资聪颖,一番研究下来,一些药理虽还参得还不算透彻,却也能大概说出个七七八八。

    这是完全出乎宋延君意料的。

    温偃出身高贵,而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大多都很少会对药理甚至是毒物感兴趣。

    可温偃未有嫌弃的模样,反而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宋延君本就喜欢温偃,见此模样,便是有意无意的要收了温偃为徒弟。

    宋延君并未明说,白老身为旁观者,他那般毫不吝啬的传授医术,他自然或多或少的也看了出来宋延君的意思。

    白老本就愁离溯传授给他二人的一身医术会无人传承,此番又难得有一个人能合宋延君挑剔的眼,当下自然欢喜的很,便就默认了收温偃为徒。

    而对此事最为不满的人,却是那个名叫阿一的小童。

    温偃最开始便对他有着极大的兴趣,他的模样不过十三四岁左右,却有着一身惊人的力气,少年老成,全然没有一个孩子的稚气模样。

    宋延君独来独往是出了名的,而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徒弟,亦不是他养的蛰人,他虽说是一个打杂的,可却又显得牵强了些。

    温偃觉得这个少年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管这个少年曾经历过什么,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总归是不可能一点稚气都没有的。

    除了他也是如温偃一般,是再度重生的人。

    可种种的表现,却又感觉他并非是如自己一样的人。

    阿一对温偃一直那般的不冷不热,整日里除了下山采药,便是跟在宋延君的后面看着宋延君摆弄药材。

    温偃觉得阿一似乎不太喜欢自己。

    而在白老和宋延君收了自己为徒以后,温偃便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温偃待在天华山上,每日除了解毒便是学习药理和毒术,一段时间下来,也难免枯燥的厉害。

    温偃唯一用来解闷的方法,便是逗弄阿一。

    阿一很枯燥,和宋延君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宋延君的脸上还能带上些虚假的笑意,可阿一便是连扯一扯嘴角都极为困难,温偃甚至一度认为他是个面瘫。

    温偃整日缠着宋延君追问阿一的来历,宋延君深感烦人,后来便直接索性下了山,出去游历了好一阵子。

    后来白老告诉温偃。

    阿一约莫是浮阁里流落出来的孩子。

    浮阁是一个很有名声的暗卫营,其真正属于谁,没有人知道。

    那里是一处专门帮人训练暗卫的组织,送进去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被遗弃的孩子,他们从懂事起便接受严格的训练,小小年纪时,便已能够独当一面,杀人从不手软。

    那些孩子的喜怒哀乐大多都已经消失了,心性上也没有半分的软弱。

    这个孩子是如何辗转到宋延君身边的,恐怕除了宋延君和那个孩子以外便已无人知晓了。

    白老那时和温偃坐在院子里,远远的瞧着阿一,忽的叹了口气道:“一个孩子就应该软弱点才好,倘若有一个孩子从小就这般异常冷静,那这孩子的一生,恐怕会凄惨而不自知。”

    温偃听罢,只是长久都没有说话。

    转而看向天华山的远处。

    天华山虽然毒虫遍地,瘴气弥漫,可山顶之上却是出了奇的干净――

    浮云飘摇,雾气弥漫,昼夜静谧,云端扶摇。坐看盛世繁华,月上中稍,万物空灵,清风明月,遥望星河灿烂,荧光流转。

    这般清净洁白的地方,便是温偃日后长久的所在。
………………………………

第四百五十八章 相见

    自从温偃死后,楚国便陷入了一阵瘫痪之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楚轩无心朝野,整日喝的烂醉,日日笙歌,借酒浇愁。

    众大臣纵然理解楚轩悲痛,可他这般颓废,着实有些过了头,再加上楚轩继位时间还尚为短暂,朝野中一干心思深沉的大臣便趁此蠢蠢欲动了起来。

    而其中带头的便是宋奎。

    宋奎位高权重,自楚轩继位以来便位居朝堂之首,因着宋娴得宠,而今腹中又怀有龙子,更是让他越发的猖狂起来。

    宋奎手握兵权,之前对宋娴未被立为皇后之事颇为不满,如今温偃死了,宋家无疑是最开心的那一个。

    然而宋奎的目标却不仅仅局限在那小小的后位之上

    他的目标是整个越国。

    越皇温岭重病,柳皇后虎视眈眈,内乱还未彻底平息,此时下手却是最好的时候。

    待彻底弄垮越,楚便可借此扩张势力,届时他手中权力只会愈加重大起来,着朝堂势力盘根错节,饶是楚轩也无法轻易动摇他的地位。

    外戚掌权,到时楚轩不过也只是个纸老虎。

    所以楚轩如今颓废至此,在宋奎看来却算不得是一件坏事。

    宋奎知晓如今越国大部分的兵权都在那个韩风的手中,而温岭子息克乏,只余一子,是为年仅十二岁的九殿下,而今被韩风保护在深宫之中,大有扶植其为太子之意。

    让越国再次陷入混乱的契机,便是让越国皇室唯一的血脉彻底断绝。

    也就是弄死温言。

    弄死温言便是搞垮越国的第一步,无论如何,越国的皇室血脉是绝对不能留的。

    宋奎向来是个行动派的人,他亦很有脑子。

    他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去对越国的九殿下如何,宋奎聪明的很,就是他不动手,也会有人帮他除掉温言。

    而宋奎所看中的那人便是越皇后,柳筠。

    她暗自陷害越国血脉之时宋奎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而这妇道之人那狠毒的手段宋奎自然也知晓。

    只要宋奎对她许诺些好处,像柳筠这般利欲熏心之人,通常都不会拒绝的,况且,除掉温言本就是柳筠一直所想。

    只要温言一死,越国便没了名正言顺接替王位的太子。届时就算从外戚中过继,那越国的朝堂也必将大乱,人心散尽。

    光是稳定局面便需要好一阵子。

    到时楚国举兵攻打,那韩风就算能守的住,越国也必然会岌岌可危,成为楚的附属臣国也必然不是难事。

    虽然此事算得上是趁人之危,可他宋奎从头到尾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而巧的是,宋奎身边的心腹,却是聆音馆里清晚的常客。

    聆音馆里的客人大多都是些朝堂之上的人物,所以里面随便叫出来几个姑娘也都会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之事。

    聆音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算是干净的,因着里面的姑娘虽然都知晓些秘密,却没有人敢轻易的乱说话,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夜春宵后便都压在了各自的心底,哪里敢说出去。

    清晚却不一样,她是中途被安插进聆音馆的,人们只知晓她的身后有个大人物在护着,因为她卖艺不卖身,也曾闹出过不少的事情。

    而那些闹事的人的下场都算不得太好,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敢轻易招惹清晚。

    可却依然有数不清的男子为了一睹芳容而一掷千金,只为了与她攀谈几个时辰。

    清晚在大理寺里关了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正巧那时宋奎的心腹去聆音馆里找清晚喝酒,酒过三巡,清晚便开始变着法子的往出套话。

    那人喝多了酒,也不防备,便将宋奎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

    清晚实在没想到能套出一个这个大的消息出来。

    震惊之余,她便没多加耽搁,第二日便直接去了越国。

    清晚的名气不小,几年下来,便是三国里所有的妓院对清晚的名声都是有所耳闻的。因着她虽然是一个红尘女子,可这几年下来,她却救了不少被买进窑子里的女孩子,单是这良善之心便极是招人倾慕。

    她长了一张仙女似的脸蛋,虽在窑子里,可却是出尘不染,端的是风雅出尘,那身姿让无数的男子梦中萦绕,窑中女子都羡慕着她,众多男子都爱慕着她。

    觊觎清晚美貌之人亦不在少数,身边也有数不清的人在暗中观察着她,所以清晚不敢隐瞒自己的身份偷偷来此,反而大张旗鼓,来到越国以后,便直接去了越都最大的妓院里做客,旁人都称其为“越场”。

    能越场的女子皆是三国的窑子里面里最为出众的姑娘,旁人便是想越场也没那个资格。

    而清晚明面上是越场子,可实际上却是来找沈君临的。

    清晚确实也是私心作祟。

    她本可以直接给沈君临传信的,没有必要这般费力的来到越国亲口与他说,可温偃死后,沈君临那般的模样清晚多多少少也听闻了许多。

    她心中亦是放不下心来。

    沈君临来的时候,已是过去了四天。

    那日是个春光极好的时候,道路两旁的梨花一簇一簇的抖落,如团团云絮,漫卷轻飘,比几月之前的落雪还要好看。

    清晚出门的时候极是欢喜,她精心打扮了许久,那发髻上垂落流苏坠子与委地的裙角上都缠着一色的凤栖琼枝的花样。更衬得她那张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高贵超然。

    走在路上便是纷纷引得别人侧目。

    清晚见到沈君临的时候,他正站在梨花的树下,身穿着古翠银线所绣成的西番莲花的青色衣衫,静静的站在树下面。

    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背对着清晚,微微抬头看着上面枝繁叶茂的梨树。

    直到走近他时,清晚才看清了沈君临的模样。

    他的眉眼模样明明在她的脑海中不曾淡去,他一直是那般的风姿绰约,湛然若裨,笑的时候暖意融融,让人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他笑,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然而再次相见,人还是这个人,五官依然是这个五官,却全然不一样了。

    双眼深陷,瞳满血丝,纵使他依然是在笑着,却又显得那么的心不在焉。

    “公子――”

    清晚的声音微微颤抖。脚步也有些打顿。

    沈君临听声回过头来,勉力的笑了笑,看着清晚笑道:“如今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此事你费了心,也委屈了你不少。”

    他虽然一副无事的安好模样,可举手投足间却总是有一种心不在焉的疏离感。

    她们两个人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凉亭坐下,这种感觉却更是明显。

    清晚出声与他说话,他便笑着接下,清晚笑,他便也跟着笑。

    于是她看着看着,便落下了泪来。

    坐在她面前的哪里还是一个人――分明是一个痛苦到了极致的灵魂,正在无声的哽咽与挣扎着。

    沈君临有些恍惚的看向了她,笑着问道:“为何哭泣?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清晚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侧过身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回答道:“没有,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公子,太开心罢了。”

    沈君临笑了笑,没有说话。

    漫长迂回的沉默过后,沈君临淡淡开口:“你来此可是有何事?”

    清晚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宋奎似乎有意要对越国的九殿下下手,要及早布置。”

    沈君临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那个年幼又与温偃长得极为相似的少年,约莫便是沈君临唯一能够用来怀念温偃的途径了。

    “楚轩呢?”沈君临不禁正色问道,宋奎要对温言下手,楚轩又岂能容忍?

    清晚对沈君临的这个疑问感到有些诧异,如今楚皇因为成昭皇后的死而被打击到一蹶不振,此事早已传遍了,沈君临竟然会不知晓。

    然而转念一想,他自己因为此事哀戚其中无法脱身,又如何会有心思去管旁人的事情。

    想罢,清晚便摇了摇头,轻声道:“皇上已无心朝政,楚国现下也危险的很,那宋奎本就手握重权,如今更是猖狂。”

    清晚说完,便只听沈君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抬手扶额,似极是苦恼。

    “此事约莫只有三公主出面,才能挽回大局,你回去以后,便设法与三公主见上一面。”

    沈君临的声音疲惫,清晚的心便也跟着颤。

    “九殿下这边,公子怕是要多费心。”清晚的声音很轻,她敛着眉眼,心中一阵苦涩。

    沈君临点了点头,末了道:“当初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便与你说好,五年后就放你离开,去寻找你的弟弟,如今很多事情我已无心插手,想来你也能早早的得了自由,你定要记得注意安全,我如今已禁不起任何人死去了。”

    说完,沈君临苦笑了一下。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而在尴尬中,又渗透着几丝微妙的旖旎之意。

    斜风细雨,梨花满目。五角亭檐,线落如珠。

    以林为景,清晚想,此时亭中的两个人,想来也是很美的一道风景――

    而这一道风景,落入了另一人眼中,却全部都化成了寂寥。
………………………………

第四百五十九章 清晚

    “若是可以,清晚宁愿一生陪着公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清晚声音轻轻,如自言自语般,甚至都不知沈君临是否听得见。

    沈君临沉默了许久,半响,他才回道:“你的一生不该如此,当年是我害你入了那风尘之地,我心中愧疚,又岂能一生禁锢于你。”

    沈君临的回答却是绕开了清晚所要表达之意。

    清晚心中自然知晓沈君临所答之意,却还是说道:“清晚欠公子天大的人情,虽入了风尘,可公子却将我的贞操保护至今,此等恩德却不是能一个谢字能了的,公子又何需此言。”

    沈君临没有说话。

    清晚苦笑了一下,片刻,他站起了身,走到亭子边上,那梨花开的茂盛,枝桠都已越进了亭子里面,清晚抬手去触,花瓣上面犹带着露水。

    “如今想来,清晚却都比不上那个柳如是。”

    清晚的声音轻的让人听不见。

    想当初,他便是宁愿将柳如是带去身边,却都未曾多看自己一眼。

    她向来清楚沈君临,他重情重义,想来也是不愿让自己受那般的委屈,可他却不知道,自己宁愿受了那委屈。

    沈君临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两人便就坐了良久,周围静谧,大有岁月静好之意。清晚觉得,此刻却也不失为安稳。

    沈君临望着桃梨争芳中依旧萧条的杏树,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年的杏花,开得晚了。”

    清晚没想到他会再说话,她忙转过头,见他落寞,便忙安慰道:“也不尽然,你看,这一枝上,已经结花骨朵了,没准等到了明天,便就能开了。”

    沈君笑笑,没说话。

    而清晚,也就定定凝视着他。

    再回过神来,天上已是下起了丝丝细雨。

    清晚想起第一次见到沈君临的时候,也是这般下着雨的天气。

    她理了理自己的发鬓,嫣然一笑,“春雨贵如油啊。”

    “你喜欢雨?”沈君临难得轻声发问。

    “嗯。”

    她望着沐浴在雾气般雨帘中的梨花,微笑道:“若是没有雨,这些花又怎会开放?而且梨花带雨,素来是人间的极致美景。”

    沈君临听罢,眼神却再度沉寂了一下。

    清晚意识得到,沈君临、她的公子,他脸上的笑,并不代表他多么开心。同样地,他对她笑,也并不是对她动心。

    令他动心的,从头到尾都是另外一个女子。

    眼前的树林,梨花正是全盛时期,开放的格外灿烂,杏花却仍在苞中,黯淡无华。

    果然不是两种相像的东西……

    亭子极小,那雨斜着飘了进来,雨水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清晚看到沈君临额前的发被雨打湿,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滴水,便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缓缓递了过去。

    沈君临愣了一下,末了接了手帕刚想拭擦,却不由得一愣,“这个……”

    清晚微微笑着:“公子是否还记得它?”

    这块手帕,是她与他初见时候,他给她的。

    那年清晚十五岁,雁鸣山庄一百多条性命被人血洗,年近八岁的弟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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