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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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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曾是兴朝统治时天之娇女才有的称谓。那时四国都只是诸侯国,即使兴朝覆灭,四国分而治之,王室儿女也不曾有太子、公主之称。
赵国百姓也从未敢肖想他们的王姬能冠上公主之名,可丽姬不同,传闻丽姬的生母乃是天上的仙女落入凡间,因可怜文王一生无女,便与文王有了一夜露水情缘,仙女诞下丽姬之后就回天上去了。
丽姬喝着母牛的奶长大,没人教她说话走路,她无师自通。后来因缘际会之下被文王发现,便恢复了王姬的身份。
这样如仙露明珠的稚女,如何担不起公主之名呢?
楚奴跟其他四人看着大家对丽姬狂热的样子,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倘若丽姬真的是公主就好了,不,丽姬一定会成为中原大地上最耀眼瞩目的公主!
因为赵樰已经把他派到丽姬身边了,从今往后,丽姬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他是丽姬的第一位门客。
赵樰等人群安静了些又道:“天赐公主需要建行宫,谁愿意为公主出力?”
“某!某愿为公主出力!”
“还有某!”
“某也愿意!”
……
“天赐公主需要有才之士,谁愿意成为公主的门客?”
人群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虽想应答,但能力不够。
“天赐公主要招揽门客?你去不去?”
“某只会耕地,不识字。”
“某只有一生蛮力,无法成为公主的门客。”
……
春日祭过后的第二天,天赐公主之名在四国传开来。
天赐公主广招门客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所有身怀学识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听说赵国的百姓已经着手准备帮天赐公主建造行宫了,他们要帮天赐公主建造出一座宛如仙境的行宫,如此才能匹配公主尊贵的身份。
若能成为公主的门客,必将成为四国最风光的人!
赵樰一下课就跑来看丽姬了,他把刚抓来的蝈蝈献宝似的拿到丽姬面前,被关在小笼子的蝈蝈不停的叫。
丽姬好奇的凑上去看,伸手要拿。赵樰把蝈蝈放一边:“看看就好了,可别被你再放掉了,我好不容易才抓来的。”
丽姬挣开孤星要下地,孤星把人往地上一放,丽姬马上嘚吧嘚吧小腿儿摇摇晃晃跑到矮几上要拿蝈蝈。
赵樰他们三人都不可思议的的看着丽姬,孤星喃喃道:“丽姬居然会跑了。”
自从发现这个情况后,皓月每天都拿牛奶训练丽姬。他把一碗牛奶放一边,对丽姬说:“丽姬,快过来喝奶奶。”
丽姬就会兴奋又激动的加快走路速度奔过去,刚开始她常常摔倒,没人扶她,她就自己爬起来走到放牛奶的地方。
过了一段时间,丽姬走得越来越稳当,跑得越来越顺溜,小身板也越来越结实,渐渐地几乎一年都没有生病。
年近寒冬腊月,王宫里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距离腊月初八还差两天,宫里就开始准备腊八粥的食材了。
赵樰从先生那儿下课回来,路过星照宫时,远远看到小小的赵纯头顶一碗水,那张肉呼呼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和泫然欲泣。
赵樰让伴读童子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事情。
自从进入寒冬以来,这雪就下得断断续续的,今天早上更是飘起了鹅毛大雪,整个王宫都是白雪皑皑一片。碍于赵樰的厌女症,很多经常会出现的宫道上的宫人都换成了宦官,大家都会自觉的在赵樰下学这段时间回避,以免冲撞赵樰。
记得去年赵纯三岁就把《千字文》认下来后,朝中文武百官无不称赞赵纯是神童转世。于是婉夫人在赵纯身上更花心思了,据说赵纯今年已经在开始学写诗了。今天天气这么冷,赵纯依然被罚站在外面顶水碗,大概是他的功课又没过关吧。
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过了一会儿,童子跑回来说:“公子纯是被婉夫人罚的,他今天没有做出诗,婉夫人罚他不许吃饭。”
赵樰道:“我今天早上的馒头还在吧?偷偷塞给纯哥儿,不要冻坏饿坏了。”
童子于是跑过去给赵纯送馒头。
赵纯的手脚都冻僵了,他看到了站在雪中撑着纸伞、一身火红的赵樰。
茫茫天地间,呼啸的风声就那样停了,飘在空中的雪好似静止了,只余一抹红在白雪中茕然独立。
赵纯忽然激动的把头顶上的碗摔了,大叫道:“快给我拿纸笔来!快快!”
守在门后面的宫女手忙脚乱拿了纸笔出来,赵纯给冻僵的手哈气,提笔写下一句诗: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
在他心中,赵樰就是天地间最艳丽的那抹辉光。
赵樰见童子回来了,问:“馒头送出去了吗?”
童子摇头:“公子纯忽然诗兴大发,做出了一首诗,他还让我把诗送给您。”
赵樰只是笑了笑,抬步向前走去:“你收着吧,我不爱这些。”
童子小跑着跟了上去:“雪郎,你等等我嘛。”
赵樰回到太合宫,宫殿里温暖如春,他身上沾的雪都化成了水珠。
白奴看到赵樰,立马上前接过赵樰解下的火红大氅去擦干。
自从丽姬住在暗道里面,能进入太合宫的宫人就寥寥可数。
皓月孤星会每天带丽姬出去透透气,绝不会让丽姬在太合宫里出现。将近三年下来,居然也没人发现太合宫里还有一位小王姬。
赵樰上课时冻了一天,回来后直奔澡堂。
当全身浸泡在温暖的热水中,赵樰才觉得自己的手脚慢慢有了知觉。
白奴进来帮他搓背,又帮他用皂荚洗头。
赵樰有了困意,就靠着澡池子睡着了,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内衫躺在了锦被中,被子用手炉暖过,特别舒服。
白奴的赵语说得不是很顺畅,他见赵樰醒来,就说:“吃?”
赵樰问:“皓月孤星呢?”
白奴摇头,他只负责伺候赵樰吃穿洗漱,其他的一概不知。
赵樰赖床上,身上还懒洋洋的,肚子也不是很饿,但今天先生布置了一篇文章让他写,他很不情愿的爬起来。
“帮我拿衣裳来,再随便弄一点吃的来吧。”
白奴拿来一件火红色的裘衣给赵樰披上。
赵樰道:“你怎么这么喜欢红色?”白奴拿给他的衣服,无论里衣外罩还是披肩披风,都偏爱朱红火红等艳丽的色泽。以至于每次孤星看到他穿红衣,都是一脸不高兴。
白奴不会说谎,他由衷的说:“公子穿红色,好看。”
“我又不是女人,要好看做什么。”赵樰于是就披着裘衣抱着手炉,去写先生布置的文章。
白奴端来热好的牛奶和炖肉,在一边给赵樰研墨。
赵樰写了几句,就开始集中不了注意力了,他对白奴说:“每次看到你我就想犯困,睡觉。”
白奴不解的看着赵樰,被赵樰捏了捏脸颊。
“就是想睡你啊。”
白奴居然红了脸,他不过比赵樰年长四岁而已,当时被赵樰买回来,就下了决心侍奉赵樰一生。就算他只有十六岁,也是男人。面对赵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有时候他也不免晃神。
这句玩笑话恰好被推门而入的皓月孤星听见,他们两沉着一张脸,白奴急忙告退了。
赵樰看到孤星就像看到救星,他把笔一放,跑上去抱住了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孤星:“孤星,你帮我写文章吧。”
赵樰身上充盈着一种微甜的香气,那是因为白奴天天用香帮赵樰熏衣服,赵樰天天穿着被熏过的衣服,久而久之,他的身上都是异域熏香的味道,微甜微甜的,比女子还香。
孤星用力推开赵樰,看到赵樰又是一身火红后,他皱起眉头:“赵纯三岁识字,四岁作诗,等他五岁就能写文章了。年后你就要举行冠礼了,那些大臣势必会把你的婚事提到台面上来,若赵纯才华惊艳,你的王子之位,只怕连大王都保不住。”
赵樰丝毫不为所动,他仍旧笑嘻嘻的,“你不帮就算了,每次都用这些来搪塞我。纯弟是天资聪颖,我也没打算跟他比。我自己写,你跟皓月先去休息吧。”
孤星气得甩袖就走,皓月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赵樰唤道:“白奴。”
白奴一直在门外守着,闻声马上进来。
赵樰让白奴去炭火那儿烤烤,白奴身上都被雨雪打湿了。
一个时辰后,赵樰放下笔,白奴给他揉肩。
赵樰吹干那篇洋洋洒洒的文章,用镇纸压好,这才对白奴说:“今晚你睡榻上吧,地上太冷了。”
皓月孤星半夜还得照顾丽姬,晚上换白奴替他守夜。白奴都是在床边铺一层毛毯盖被子就睡了。这几日雨雪交加,睡地上湿气重,赵樰不免担心白奴会生病。
白奴摇头,他一定要睡在赵樰旁边的,要是出什么事情,他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
38。剖心置腹
宠臣
姆妈担忧道:“此事绝不能让大王知道; 否则纯儿就真的跟王位无缘了。”这也会成为赵国最大的笑话。
婉夫人面无表情的说:“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找个理由放出宫灭口吧; 给纯儿诊治的医师也不要放过。”
姆妈赶紧去办事了。
伺候赵纯的人少了一些宫女,多了一些宦官。
赵纯对文王提出了想跟赵樰一块儿上课的请求。
文王大悦,挥手批准了。
婉夫人十分担心赵纯天天跟赵樰待一块儿; 病情会加重; 几次请求文王收回成命。
一次,文王正骑在婉夫人身上,兴致勃勃; 加上吃了近侍官为他寻来的雄壮药丸,他觉得自己终于重振雄风; 生女儿有望; 就对婉夫人说:“你若能为孤诞下王姬; 孤就考虑把储君之位给纯儿。”
婉夫人回去后,跟庄稼汉更卖力了; 只要文王没有召唤她; 她就是跟庄稼汉厮混在寝宫内,从白天弄到晚上。
星照宫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但没人敢把事情说出去。
因为姆妈亲自演示了一遍泄密后的下场,那个宫人被活生生割腕放血而死,血把那块地方都浸红了,姆妈就把那名多嘴的宫人埋在那儿,载了几盆花; 用以提醒大家不要乱冒险。
赵纯能够去上课后; 常常早出晚归; 有时候还故意缠着赵樰问问题。
他不太想回星照宫,他几乎夜夜都能听到婉夫人的叫喊声。
赵樰很无奈,他想早点回去逗弄丽姬,并不愿意跟赵纯探讨诗词文章。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赵纯已经聪颖到了可怕的地步,先生在课堂上说的东西,赵纯不仅听得懂,还能作答。每天跟赵纯上课,成了赵樰的噩梦。
“纯哥儿,今天我真的有急事需要回去,要不这个问题,你留着明天问先生吧。”赵樰实在没辙了,赵纯才四岁多啊,怎么可以懂这么多。
赵纯问:“王兄,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赵樰心想,我只是讨厌婉夫人,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别瞎掺和了。
“怎么会呢,下个月初二就是我的冠礼了,我回去后还需要练习一下各种礼节,以免出错令人贻笑大方。”赵樰半真半假的说。
赵纯果然不再缠着赵樰。
赵樰只觉得赵纯怪怪的,他让童子收拾好书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揽月馆。
童子道:“公子最近似乎闷闷不乐。”
赵樰道:“婉夫人宝贝纯哥儿跟什么似的,本来她就不乐意让纯哥儿跟我一块儿,怕我耽误纯哥儿的前程。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走吧走吧,天都要黑了。”
赵纯坐在空无一人的揽月馆中抄书,婉夫人最近忙着那回事,根本没心思关心他。好几次他在这儿过夜,居然也没人来找他回去,大家对婉夫人避之不及,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是不是回到了星照宫。
第二天,赵樰破天荒来得早,居然发现赵纯趴在桌子上睡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第六天下课,赵樰关上揽月馆的门,对赵纯道:“跟王兄说说,你天天睡这儿是怎么回事?”
赵纯的脸惨白惨白的,他没想到以赵樰的智商,能看出他的秘密。
赵纯对赵樰的感情,是实打实的弟弟儒慕兄长风姿之情。
赵樰天生一副好皮囊,是让人看了就会心生好感的面相。因此赵纯很喜欢赵樰,要不是婉夫人禁止他跟赵樰往来,他会经常跑去太合宫也说不定。
赵樰问他天天睡揽月馆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要不要告诉赵樰呢?要是告诉了赵樰,那么婉夫人的秘密就很有可能不保,大王若是知道婉夫人的事情,会不会直接杀了婉夫人?
很多念头在赵纯的脑中转过,要是婉夫人没有教他这些,或许他还是只会玩泥巴的孩童。
赵纯的手紧紧抓着衣袖的角,直接把衣袖的角抓得皱成一团。
赵樰看得出赵纯有心事,他拍了拍赵纯的肩,说道:“不想说就别说了,今天早点回去吧。”
赵纯咬着嘴唇,挣扎许久,他的包子脸皱成一团。
庄稼汉从婉夫人的身体里出来,他掐了一下婉夫人的屁股,说道:“小**,明天俺要去打短工,你要是想俺的紧,就去找你的男人弄吧。”说着就穿上裤子,用裤腰带勒紧裤子,再用腰带扎好衣服。
有宫女把蒙着眼睛的庄稼汉带出了王宫。
出了北门拐进某条小巷,宫女给了庄稼汉一吊赵钱,说道:“嘴巴牢靠一点儿,可别出去乱说。”
庄稼汉道:“放心吧,俺不是长舌妇。”
宫女走后,庄稼汉就把蒙眼睛的布扯了下来。
他数了数,一共一百文。
“臭婊子,偷个汉子还做得这么见不得人,给钱又小气,要不是你细皮嫩肉又会叫床,俺才懒得天天与你厮混。”
庄稼汉把钱放进衣襟里,刚走没两步一把匕首就从他的胸口处刺了出来,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
庄稼汉想转头看看是谁,他只觉得喉头冒出一股腥甜,那人把匕首抽走,庄稼汉扑向前倒地而死。
赵樰无奈的坐地上让丽姬玩,最近丽姬自学天成的喜欢上了在人脸上画画的游戏,皓月孤星每天都会被丽姬用毛笔涂涂画画,脸根本不能看。
后来三人觉得被丽姬用毛笔涂墨水,实在太残酷了,于是只好用胭脂水粉代替墨水。
“丽姬,可以了,很好了。”赵樰拿过丽姬手中的胭脂,用毛巾擦干净丽姬的手,他不能当面洗掉脸上的胭脂,丽姬会哭。
丽姬欣赏了一会儿赵樰的脸,高兴地拍手,“哥哥,好看。”
皓月孤星一进来就看到赵樰那张如猴子屁股的脸,两人笑得打跌。
“哈哈哈!”
“哈哈哈!”
赵樰拨了拨自己的刘海,自我沉醉的说:“难道你们不觉得丽姬最近的技术很有长进吗?”
孤星说:“确实挺长进的,越来越像猴子屁股了。”
皓月说:“再涂一点儿白色粉末,你就可以登台唱戏了。”
赵樰把丽姬抱起来,说道:“给这两位哥哥走一个巴掌印妆。”
丽姬挥舞着满是胭脂的小手,各给皓月孤星按了一个红彤彤的手掌印。
赵樰的心里平衡了,他放下丽姬,直接在榻上笑得打滚。
皓月孤星按着赵樰就是一顿揍。
陪丽姬玩了一会儿,赵樰就从暗道回到宫殿里了。
白奴进来看到赵樰红彤彤的脸,想笑又不敢笑。
赵樰侧躺床上,对白奴勾勾手:“你过来。”
白奴跪在床边,赵樰捏了捏白奴的脸,叹气道:“帮我擦干净吧。”
白奴摇头:“让奴试试。”
至于试什么,赵樰不得而知,他只负责躺床上,任由白奴在他的脸上做手脚。
半盏茶的功夫,白奴停手了,他带赵樰去铜镜前。
铜镜里的少年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
赵樰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都不认识自己了。
白奴压下炙热的目光,对赵樰道:“公子貌美,奴亦倾心。”
赵樰这才相信丽姬平日喜欢说他好看,原来不是胡说的。
“赶紧洗了吧,可别让孤星看到,不然他又该说我了。”
白奴摇摇头,他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长句:“公子既厌女,何不断袖?”
赵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知道了白奴的意思。这是他以前想过但一直做得不像的地方。
两日后,婉夫人寂寞难耐,让宫女去寻庄稼汉来。宫女去到庄稼汉家,才发现庄稼汉的家已经没人了。
多方打听,才得知庄稼汉被人用利器刺死,庄稼汉的婆娘就带着儿女投奔娘家了。
宫女很慌,她不敢把此事告诉婉夫人,否则她只会没命。
但不交差,她就会被怀疑,思来想去,宫女找了一名体型跟庄稼汉差不多的男人,又告诉了男人该怎么说话怎么做,然后让男子蒙着眼睛戴上面具去了王宫。
婉夫人见庄稼汉带着面具,就问缘由。宫女解释那是因为庄稼汉脸上被烫伤,伤还没好,怕污了婉夫人的眼。
于是新来的庄稼汉就代替了原来的,卖力在婉夫人身上耕耘。
婉夫人发现两日不见,庄稼汉的床上功夫更长进了,于是叫得更欢。
赵樰平日里喜穿红裳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近日不知是不是快过年的缘故,赵樰的容貌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的眉目更秀气了,肤色更细腻了,五官精致秀雅,风采卓然。
他撑着纸伞走在宫道上,不管男女,都会偷偷从宫墙上看。
又过了几日,大家都听说赵樰把经常在宫道上扫雪的男宫奴带回太合宫了,因为那名宫奴生得很貌美。
至于赵樰带人回去做什么,有人说是让宫奴暖床的,有人说是让宫奴侍寝的,大家众说纷纭没个定论。
但赵樰让男宫奴暖床的事情一直有传言,毕竟皓月孤星对赵樰形影不离,又加上白奴来了之后这个传闻更被人津津乐道,男宫奴一事,直接让这些传闻达到了巅峰。
最终让此事有真凭实据的,还是有人看到某日早上,那名被赵樰带回宫的男宫奴直接从赵樰的寝殿走出来。赵樰还帮对方细心的系好腰带,才去揽月馆上课。
宫中到处都在流传此事,他们绘声绘色的把种种细节都描绘了出来,在不同的版本中,甚至还有晚上侍寝的细节版本,听得很多宫女心碎,很多侍者心动。
“雪郎马上就要行冠礼了啊。”
“这么些年,都没有宫女服侍过他。”
“听说雪郎特别喜欢让白奴帮他搓背呢。”
“皓月孤星白奴天天晚上留宿太合宫寝殿,他们跟雪郎住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雪郎也是男人啊,就算厌女,如今也到了那个年纪了。”
……
文王听到那些传言,甚为不安。他以为赵樰厌女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现在又变成断袖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文王把赵樰召来,看到赵樰的穿着打扮英气不足柔媚有余,足足有八分像王后。他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把赵樰骂了一顿。
赵樰等文王骂完了,才说:“大王一定是不想把王位传给我了,难道患了厌女症,喜欢男人是我的过错吗?我喜欢男人,就像大王喜欢女人,天性难违。历代王朝国家有规定储君继承人不能喜欢男人吗?我只知赵国律法规定,储君人选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除非我死了,大王才能立纯哥儿为王子。”
文王失去了骂人的力气,他怎么可能杀赵樰,这是王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赵樰除了是断袖,也没其他大毛病。
“要是你生不出孩子,就让纯儿或者纯儿的孩子继位,赵氏江山,必须得姓赵。”文王对赵樰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与其让赵樰乱来,不如事先跟赵樰谈好条件。
赵樰道:“幸不辱命。”
临近过年,文王要宴请世家大族。
王宫里一派繁忙的景象。
赵樰可以休息十天不去上课,绣娘们为他赶制的深衣。
等火红的深衣送过来后,赵樰试穿了一次,绣着仙鹤祥云和莲纹的深衣恰好遮住了他的丝履。他伸展双臂振袖,就像鸟儿振翅一样美丽。
纵使皓月孤星不喜欢他的柔媚装扮,也不得不承认这件深衣非常合身。
年宴当天,广羽宫的丝竹声和觥筹交错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大殿热闹非凡。
文王南面而坐,大约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他的面色看起来很红润,脸色的病态被很好的掩盖了。
………………………………
39。离间计
宠臣 拉车的牛都哼哼喘粗气了; 这一路赶来,牛都没时间喝水。
白梓被牛车颠得晕头转向,车厢里又闷热;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歇,不歇; 不能停; 直接进城求见楚王。”原本去年就计划来楚国求亲了,拖了一年,白梓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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