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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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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宫女簇拥着赵纯出去了。
赵樰从先生那儿回来后,直奔太合宫。
他砰的关上门,钻进床板下的地道。
地道蜿蜒昏暗,每隔五步有一支蜡烛,转了几个弯,一间宽敞的静室出现在眼前。
皓月孤星正在给丽姬换尿布,丽姬的哭声震天动地。
赵樰冲上去,想看看怎么他们是怎么换尿布的,被孤星赶走。
“女孩子换尿布,看什么看。”
赵樰脸皮厚如城墙:“女孩子跟男孩子有什么不同嘛,难道不是一个鸟儿两个蛋吗?”
气得孤星抄起旁边的摇铃鼓追着赵樰打:“整天不学好的,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樰躲到皓月身后:“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都不小了,有话好好说。”
孤星放下摇铃鼓,皓月说:“这次换你洗尿布。”
一阵咯咯笑忽然在静室响起。
赵樰大叫:“丽姬在笑。”
三个头成品字围在丽姬上方。
赵樰道:“丽姬,再笑一个。”
丽姬睁着圆乎乎的黑眼睛,迷茫的看着赵樰。
孤星做了一个鬼脸,试图逗笑丽姬。
皓月说:“孤星去洗尿布。”
丽姬再次咯咯笑,整张小脸皱成一团,露出在外的手激动的挥来挥去。
赵樰重复道:“孤星去洗尿布。”
丽姬笑得更欢快了。
赵樰和皓月都同情的看着孤星:“原来丽姬喜欢你帮她洗尿布。”
等丽姬睡着后,三人才从地道里钻出来。
赵樰的懒劲儿上来了,不想抄书,他想让孤星帮抄。
孤星指着一盆待洗尿布说:“你要跟我换吗?”
赵樰老实去抄书了。
皓月在一旁帮丽姬做衣服,他做的衣服很简单,一块棉布对折,两边缝起来各留一个口,对折部分出剪一个圆,能把两只手和头露出来就可以了。
赵樰抄完《孟子》,聚精会神看皓月做衣服,他说:“这件衣服太丑了,我不如去把纯儿穿过的衣服要过来改改。”他没有嘲讽皓月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赵纯的衣服很多,现在一岁了,那些以前穿过的衣服都用不上。
“快去洗澡睡觉。”皓月脾气好,不轻易生气,不像孤星暴躁。
赵樰想到了一个问题:“听说白冢宰去楚国了,要是他真能为我求来王姬怎么办?”白冢宰出使楚国,是赵樰无意从文王那儿听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皓月觉得赵樰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很笨:“你还真打算装一辈子的断袖呐,等大王传位给你,婉夫人他们不能再把你怎样,你就可以不用装了。”
赵樰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还没背完,就被皓月弹了一下脑门。
孤星恰好洗完尿布拎着盆进来,手里的盆差点被赵樰撞地上。
赵樰抱着孤星的腰,可怜兮兮道:“孤星,今晚要不你陪我睡吧,我怕皓月半夜揍我。”
孤星气得要摔盆:“我陪皓月睡也不陪你睡,去去去,一边去。”
赵樰整个人挂在孤星身上:“那你帮我洗澡呗,你好几天没帮我搓背了。”
孤星怒火中烧:“上次说好了,以后自己洗。”
赵樰带着不满和不解,气冲冲跑去澡池子里了。不帮就不帮,他总找得到别人帮他搓背。
皓月把缝好的衣服叠整齐:“雪郎才九岁,这么早避嫌?”
孤星把尿布搁熏笼上用炭火烘干,他不自然的说:“你没发现雪郎披头散发的时候,特别像女孩儿吗?”
要是赵樰粗壮一些就算了,偏偏生得冰肌玉骨的,皮肤比女人的还细腻雪白,泡在水里根本男女不辨。这让孤星有一种在给女孩洗澡的错觉。
皓月不说话,算是默认。
给赵樰授课的先生因为身体不适,请假休息两天,加上文王被各地旱灾困扰,无心管赵樰,赵樰犹如脱缰的野马,乐得找不着北。
皓月按住赵樰,手上的炭笔在赵樰眉毛上划了一下:“别动,马上就好。”
孤星说:“粗一点,太细了。”
赵樰想用手去摸,被孤星一巴掌拍下去:“坐好。”
赵樰无聊的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皓月说可以了。
铜镜里的赵樰,两道眉毛特别粗且黑,跟那张秀丽的脸极为不搭。
………………………………
70。他乡遇故知
宠臣
赵樰想趁人不注意偷跑去月照宫怀念一下王后。
他前脚刚出太合宫; 下一秒就被孤星拎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赵樰挣扎不过孤星; 他才八岁; 怎么比过得十五岁的孤星力气大; 何况孤星是习武的。
孤星关上宫门; 把赵樰往床上一扔,也不怕赵樰摔着,“老实待着。”
一旁的皓月皱眉:“干脆用绳子绑起来吧; 免得每次都要把人绑回来。”
皓月孤星是已逝王后留给赵樰的两名侍卫,王后命他们贴身侍奉赵樰。
赵樰急忙抱住孤星的大腿; 没办法; 孤星太高大了,赵樰矮。
“孤星,我就只看一眼。”赵樰泪眼婆娑的看着孤星。
孤星丝毫不吃赵樰这一套; 他继续把赵樰扔到床上。
赵樰就在床上默默垂泪,他不说话也不闹; 只是悄声哭。
王后逝世三个月; 赵国举国上下都在给王后服国丧。
赵文王伤心过度; 几次因为思念王后而昏厥过去。
赵樰这个新被册封为王子的储君; 就这样被文王晾在一边。
孤星皓月陪着赵樰在宫里待了一个下午,赵樰断断续续哭了睡; 睡了又哭; 直到精疲力尽; 终于睡了过去。
孤星对皓月说:“婉夫人那边最近怎么样?”
“还是每天遣人去日照宫求大王去看一看小公子; 不知小公子是真病还是假病。”
“婉夫人连王后都能逼死,难道还会下不了手让小公子生些小病吗?”孤星很不耻婉夫人的做法,但归根结底这还是要怪季家偏心,明明两个都是季家送进王宫的女儿,却因为季王后不听话,就狠下心抛弃,转而去扶持婉夫人。
季家的野心太大了,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是小公子出生时恰好撞上王后去世,文王也不会对小公子那么不喜了。
皓月道,“婉夫人一定会求大王让她抚养雪郎的。”
“现在后宫只有她一人,王后去了留下雪郎,谁会想到婉夫人生下的会是公子?季家自然是要让雪郎当大王的,但婉夫人可不会这样想了。”
这时,赵樰饿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皓月,我想吃烤鱼。”
皓月孤星只好去王宫后面的池塘抓鱼,王后说了,不管赵樰要什么,只要不是星星月亮,都要满足他。
跟在赵樰身边三个月以来,皓月孤星就已经抓过鸟,捉过鱼,偷过鸡了。赵樰很能折腾,但是没办法,赵樰现在是他们的主子,孤星皓月只能认命。
等两人抓了三条大草鱼回来,赵樰早就不在太合宫了。
孤星把鱼丢给皓月,“你先架火烤,我去找他,这次非把他揍一顿不可。
赵樰摸黑跑到月照宫。
文王为了心爱的王后,命令王宫上下无论男女都要服丧半年。
于是赵樰一路走来,遇见的都是白影,吓得他胆战心惊的。
他熟门熟路的钻进了月照宫,结果没想到有人在,那人拿着一个木偶在黑暗中垂泪,一边哭一边念着“兰儿”。
“大王。”赵樰扑了上去。
文王先是被吓一跳,发现是赵樰后,就抱着赵樰哭。
父子俩哭了一顿,文王问:“你怎么来了?”
赵樰把鼻涕眼泪都擦到文王身上:“我想王后了。”
文王何尝不想。
赵樰跟王后生得十分像,桃花眼,远山眉,鼻梁高挺,眉目清秀,每次看到赵樰,就会让文王想起王后。故而王后去世,文王几乎不敢看到赵樰。
“孤先回去了,你也别待太久。”文王从地上起来,把木偶往衣服上擦了擦,仔细收进衣袖里。
赵樰扯住文王的衣袍一角,小声问:“大王,你是不是喜欢婉夫人?”
文王沉默不语,把赵樰的手拿开。
“要是你不喜欢婉夫人,为什么要让婉夫人生孩子?”赵樰不依不挠的抓住文王的小腿。
黑暗中看不清文王的脸,文王的声音听起来很沧桑,“以后你就懂了。”
赵樰不懂,他也不想等以后懂,可惜文王不给他再问的机会,拔腿就走了。
孤星找到赵樰后,半点不留情的把赵樰揍了一顿。
赵樰捂着被揍红的屁股去找皓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皓月,帮我擦药酒。”
“你下次再不听话跑去月照宫,孤星就会直接打断你的腿。”皓月把赵樰的裤子脱下,一点点把药酒揉在受伤部位。
赵樰果然不敢出声了,他又痛又饿,“我的烤鱼呢?”
皓月又帮赵樰穿好裤子,“现在知道饿了?老实待着,我给你端来。”
赵樰狼吞虎咽的把一条烤鱼都吃完了,他瞬间忘记了被揍的事情。孤星和皓月各吃一条,还没吃完,赵樰挪到孤星旁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孤星:“给我吃一口呗。”
孤星不理会赵樰。
赵樰抱着孤星的手臂,奶声奶气的说:“孤星,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一定听你的话。”
孤星信他才见鬼,但禁不住赵樰的软磨硬泡,就分了鱼尾给赵樰吃。
这天晚上赵樰睡得格外沉,没有因为梦见王后而半夜哭醒。
翌日一早,他就听见王宫里在传,文王下了朝会就去星照宫了。
时隔三个多月,婉夫人再度见到文王,喜极而泣。
文王看到小公子非常像自己,高兴之余给小公子赐名“纯”。
………………………………
71。□□
宠臣 番薯从一级门客传到三级门客手中; 几天过去了; 都没有音讯传来。
除了三级门客; 一级和二级门客都是饱读诗书的,但他们的知识大概仅限于四国知识; 毕竟来中原的大多都是异域商人; 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往往不屑于跟商人打交道。
而三级门客钻营各种技艺,相对来说接触异域商人的机会也多一些。但谁也不会去钻研种地啊,所以五千门客竟然无一人敢尝试种番薯。
赵樰只好让白奴去试试。
白奴找来一个盆,先用水浸泡番薯,盆里装上沃土; 把一个番薯埋了进去,埋着番薯的盆就直接放在赵樰的寝宫里,没别的原因; 就是暖和。
春天还没来呢; 外面大雪纷飞的; 要是把番薯埋外面; 肯定种不活。
白奴只好效仿普通栽种办法来种番薯。
赵樰也没说什么; 他对种番薯也没抱太大希望,就当多给自己找点活干吧。
虽然他当了大王,可以颁发王令; 但由于赵国经历了三代大王积弱时期,导致王权旁落; 现在赵国的人力兵力田地几乎都被世家贵族紧紧拽在手中。
就算赵樰下王令; 底下的人会不会动还是一个问题。
例如当初为了除掉季家; 赵樰还是借用丽姬之名,煽动百姓舆论,再散播天火之说,才把季家一族,烧得一干二净。
建行宫不过是一个幌子,除掉季家才是最终目的。
但王都贵族大大小小多达三十六家,全国的加起来就更不用说了。他总不可能把这些贵族都烧死吧。
烧死季家是给那些贵族一个信号,至于他们会不会有所顾忌,赵樰觉得效果还不十分显著。
“李五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不管怎么说,赵国内部目前不会起什么乱子,可燕楚齐对赵国虎视眈眈已久,如果不转移他们的视线,赵国是没有时间进行内部整治的。
白奴答道:“他现在应该已经抵达楚国了。”
李五马不停蹄赶到楚国后,费尽力气才用另一个商人的木谍进入楚王宫。
因为楚王姬就要在暮春之后嫁往齐国,楚王禁止李五再来面见楚王姬,以免煽动楚王姬做出违逆王命之事。
当楚王姬听说李五求见时,她起初是回绝的。她害怕李五带来的消息不是她期盼的消息,这样她的奋力一击就会显得很苍白无力。
“让他进来吧。”最终楚王姬还是妥协了。
李五对楚王姬说道:“吾王看到王姬的青丝后,不禁潸然泪下,立即挥刀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下来,他让某无论如何都要将此物送到王姬面前。”
胭冉沉默了一息,她对身边的宫女道:“送李商出宫。”
仆人在宫门外等了半天,看到李五被侍卫赶出来,但不见李五脸上的愁容。
他好奇道:“老爷,你见到王姬了吗?为何被赶出来还那么开心。”
李五但笑不语。
他敢保证,楚王姬一定会给齐王送一份厚礼。
燕国王都,花垚。
公玉府。
阿布缩在冷如冰窖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被冷得直哆嗦。他只好拿着锄头去屋子前面的空地上挖坑。
奴隶的屋子一年到头是没有炭火的,要是觉得冷了只能干活,否则肯定挨不过这个冬季。
跟他一块儿住的二狗,就是在昨天夜里被冻死的。平川让人把二狗的尸体带去乱葬岗埋了,因为二狗是孤儿,无父无母。
阿布挖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出了一身热汗。他歇了一会儿,又接着挖,直到他的手酸得抬不动,他不得不停下来。
自从清完荷塘的淤泥后,平川就不理他了。有点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其实不用平川动手,只要不给阿布吃的,阿布绝对挨不过这个冬天。
闲下来的阿布会偷偷跑到胡市看看有没有红玉卖。石瞎子给他的红玉不知是真是假,阿布也没法辨别。他打算先弄一个仿真的出来,先让公主相信他会雕刻姜氏璧,后面的再说吧。
阿布的运气不赖,居然真的看到有异域商人在卖红玉。
他用很低的价格买下了这块玉,回去之后先用木头练习,等手熟之后开始悄悄地雕刻。
最好能在春来到之前雕刻好,春祭日那天宋玉会陪同燕王前去田地里,他可以趁那个时候逃跑。
公玉微虽然让平川盯着阿布,但平川不太明白为什么要盯着一个哑巴,所以一定会出现疏忽。公玉微就让另一人也盯着阿布,他想看看等阿布放松警惕会做什么。
阿布果然有问题,他求生意志很强,连二狗都被冻死了,阿布却没死。
只是公玉微一直没看到阿布身上表现出来跟姜氏璧有关的东西。
直到阿布去了一趟胡市,买了一块红玉回来。
线人来报,阿布最近每天半夜都偷偷雕刻红玉,至于雕刻的是什么,实在看不懂。
公玉微很惊讶,他没想到阿布居然会雕刻姜氏璧上面的字符图案。
商朝被禹朝取代后,禹天子就重新发明了新文字,不让世人继续使用周字,并把有周字的典籍统统烧毁。
自此又过了夏、梁直到兴朝,周字终于彻底从历史上消失,没人再记得周字,因为姜氏璧已毁,周字又繁复又难懂,执政者都宁愿重新创字。
要么阿布是商朝遗民,要么就是有商朝遗民教会了阿布刻周字。
公玉微测试过,阿布不识字,一个不识字的人,又怎么能认识周字。
阿布是在某个半夜被平川抓起来的。
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年轻人也来了,并拿出了他丢失的那块姜氏璧。
阿布激动地脱口而出:“这是我的!”
平川道:“原来不是哑巴。”
“此玉璧理应归天赐公主所有,你们虽救了我的命,但却拿走我的玉璧,这不是抢是什么。”
公玉微疑惑道:“玉璧归天赐公主,你有何凭?难道上面刻有公主的名字?”
阿布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天赐公主是天之女,玉璧当然要给天命所归之人。”
“你知道上面是什么字吗?”
阿布摇头。
“谁教你刻字的?”
阿布更要摇头了,他不能把石瞎子供出来,石瞎子的年纪也没几年可活了。
公玉微让平川把阿布放了。
阿布不想走也被赶走了。
平川问:“就这样放走他了?”
“继续关着也问不出什么来,让他知道玉璧在我手上就够了。”
平川巴不得阿布走呢,他说:“要是他再弄一块一样的玉璧给天赐公主呢?”
“他要是能多雕刻出两块,就更好了。”
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天赐公主,公玉微还是有耳闻的。
她最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让赵国第一世家季氏族人因她而被天火全部烧死了。
若她真的是天之女,搭上这几百条人命,早该被拉下地狱了。
“现在赵国新王是谁?”
平川翻了一个白眼,公玉微向来眼高于顶,四国君主他从来没关心过,现在居然关心起了赵国。
“是赵文王和王后的儿子赵樰,他什么都不管,除了对天赐公主有求必应,他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在四国广纳男宠。”
“他是断袖?”
平川点点头。
暮春之初,齐国的迎亲使者何潘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来到了楚国。
楚王以闭关修仙为由,命楚王子楚陆前往迎接。
楚陆今年已三十岁,做楚国王子快二十年了。谁让楚王命硬,活了这么久还没嗝屁,他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当他的王子,等着楚王羽化登仙的那一天。
………………………………
72。局势
宠臣
赵樰对文王的感情很复杂。
最初; 在婉夫人没被季家送进王宫时,赵樰跟文王是深情的父子关系。
他喜欢文王跟王后之间的感情; 尽管很让人腻味; 但他常常喜欢在文王和王后甜得蜜里调油时强出头,非要搅一搅浑水; 免得被他们忽视彻底。
那时候,他的顽劣被所有人纵容,不管他怎么皮,文王和王后都不会说他。
直到他六岁那年,季家又把婉夫人送进来了。
王后的笑容开始减少,更多时候独自一人神伤,尤其每次听到文王去婉夫人那儿过夜时,王后甚至会难过得整夜垂泪。
赵樰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记恨文王,讨厌婉夫人的。
他一直认为,王后的死,是文王和婉夫人间接造成的,没有婉夫人,王后就不会死。
不管文王在王后去世时多么悲痛,不管文王如何补偿他,他都无法把文王当成父亲来看待了。
这是赵樰心里的一块心结,对谁都没有说的心结。
所以赵樰看着文王日渐病重,除了定时去看一看; 赵樰对文王已无话可说; 有时候他去看文王; 更主要的原因是可以顺便看一看丽姬。
近日王宫的医师频频前往日照宫,用各种参药吊着文王的命。
有医师断言,文王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文王生病这几年,几乎把王宫贵重的药材都耗光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这些话没人敢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一想。
但他们又不能不做任何努力就眼睁睁看着大王仙去。
于是王宫的医师们都齐刷刷求见赵樰,请求赵樰去燕国请一请公玉微,如果说四国之中,还有谁能够延缓一下文王的命,除了神医世家公玉家,无人可以做到。
赵樰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公玉微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他患厌女症,白冢宰请求文王派人去求公玉家的人过来,文王隔了一年才派人去,结果公玉缓死了,只剩下第八代单传公玉微。
第二次却轮到文王自己,大概文王自己也想不到吧。
赵樰对医师们道:“公玉微纵然是神医,毕竟是燕人。难道燕人会救敌国的大王吗?”
医师们面面相觑,最后都再三跪拜赵樰才离开。
赵纯从充满药味的日照宫出来时,等候在外的伴读马上给他披上厚厚的狐球大氅。
近日大雪连下数十日不停,就连巡逻的侍卫都加入了扫雪的行列。
伴读为赵纯撑开纸伞,赵纯想起昏暗的宫室里,文王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就一阵揪心的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寒冷彻骨的冷气侵入肺腑,令他的灵台清明了许多。
“走罢。”
伴读指着前方说:“公子,那是雪郎吗?”
漫天飞雪中,一深衣朱冠男子执伞而立,风雪遮挡了他的面容,但那隽秀挺拔的身姿却如松柏根植赵纯内心。
这已是赵纯第三次看到赵樰了,他不会进入日照宫,只是会远远的站着看。
至于赵樰在想什么,赵纯不知道,也没机会问。
赵樰不等赵纯走近,就会转身离开。
昔日那个会关心他的赵樰似乎已经消失了,但赵纯还是很感谢赵樰,帮他杀死了那个男人,也杀掉了那个不该出世的孩子,还杀掉了婉夫人对王位的执念。
这对赵纯而言,已经很好了。
所以他会记住这份恩情,若赵樰有需要,他万死不辞。
春日祭是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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