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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出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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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自蒙古缴获来的宝马送来,准备十月赛马之用。待安顿好后,再放心与圻弟一搏。”

    不一会儿,身后果然来了一队人马,赶着十几匹上好的骏马,为首的,竟然是一身常服的杨锡。

    贺子期忙安排太仆寺众人接收马匹事宜。

    水真不是一般的浑,燕喃从沐斌身后偷偷探出头来,看着几人之间隐形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殊不知,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最弱的一个。

    沐斌刚要向几位告辞,朱瞻圻不理会他,朱瞻基却不肯放他走了。笑着对沐斌道:“沐将军,圻哥提议赛马,你不在岂不是扫了兴了?圻弟一方是四人,我方是三人,加上你才够四人哦,如果你走了,只好由骆姑娘来凑数了。”

    燕喃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你们赛你们的,干老娘何事儿?朱瞻基是在报复自己传了谣言吗?

    沐斌看着一脸臭臭的燕喃,在众人微不可查下向燕喃点了点头,燕喃心下稍定。

    双方约定,马场有一条山路直通山上,由太仆寺的人将一条红色旗子拴在一株树上,谁最先拿到红旗并返回起点,即算是赢家。

    真是简单粗暴的比赛,中间岂不是可以任抢任夺?燕喃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比赛旗子刚一落下,七匹快马风驰电掣,飞驰而去,只有沐斌悠哉悠哉的踏上逐风,先绕到燕喃身前,向燕喃一伸手,燕喃不明所以,只觉头一炫晕,人已经坐在了沐斌的马背上,飞驰而去,只余下一脸墨色的贺子期。

    终于上完茅厕返回的阿并,怔怔看着远驰上山的两人一马,随即恢复恭敬的神情,对贺子期行了一个江湖礼道:“公子,按原计划行事吗?”

    贺子期眼睛紧盯着逐风离去的方向,许久不语,直到阿并紧张得汗浸透了衣背,才似自言自语的问道:“你为何违背我的命令,不送骆冰卿回去?”

    阿并立刻单膝跪倒:“禀少主,属下不能因一个小小的骆冰卿打乱少主的全盘计划,更绝不能远离职守。况且,少主,骆家不也是仇家之一吗,一并解决了不是最好?!”

    贺子期遥望着青山远黛,倾听着鸟鸣风吟,眼前浮现着女孩儿的俏皮可爱,嘴唇似有千斤重,艰难的张口道:“按原计划行事。”

    ​   与沐斌同乘一骑的燕喃,此时心情着实不美丽。

    男人们赛马,女人们不是应该优雅的吃着蜜饯,含羞带娇的观看吗?自己怎么又变成了赛马者之一呢,还和一个“断袖”的人同乘一匹马?

    撅着嘴道:“‘战神’,你把我放下来呗,我还是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观看比赛好了。赛马这种高技术活儿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沐斌好笑的嗅着女孩儿发间的清香,心思不由一阵荡羡,看着前方路边草丛中有条风景秀色的溪流,索性将马停了下来,抱着燕喃一同跳下马,倚在一棵树上,看着溪水潺潺。

    燕喃靠在了旁边一株树干上,习惯性的拿起一枝绿草塞在嘴里,看着闲适的男子道:“你确定你现在是在赛马而不是秋游?”

    沐斌一耸肩,没有答话。

    “你这个‘战神’应该是真的以讹传讹吗?怎么一点儿求胜好战之心都没有?”

    沐斌轻抬手臂, 将燕喃嘴里的绿草抢过扔下,不满道:“怎么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儿也没有,山林间的草很可能是有毒的,不要随意来叼着。”

    “切,这种随处可见的草要是有毒我就将它吃了。大惊小怪。”

    “没有毒,也可能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可能是蛇液,可能是马粪,也可能是猴尿。。。。。。”

    燕喃本来要再捡起一枝草的心情登时就没了,还说自己不淑女,他又何曾君子来?忿然道:“还是我身边的‘战神’好,蠢萌蠢萌的,不像你这个‘战神’,阴险得无以伦比。你被封为‘战神’,不会‘洛神’也真有其人吗?是你的青梅竹马,还是一见衷情?”

    沐斌深深看了一眼燕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的闪亮,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溪水,闪着粼粼的微光。

    燕喃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自己说三句,对方答一句,好生无聊,抚平了下身上有些发皱的鹅黄色衣裙,站起身来要往来路走。

    沐斌不急不缓道:“马场是被围起来的,野兽进不去,这里却没有被围着,会有虎狼等野兽出没的。”

    已经走了十几步远的燕喃忙一个急转身,狗腿似的回到沐斌身边讪笑道:“误会、误会,我只是随意转转,没想走。。。。。。”

    静静的坐在一片草丛间,背靠着树干,狐疑的问沐斌:“你可是我的马术师傅,马术绝对人上人,不想和他们一搏高下吗?”

    沐斌坐在了燕喃的身侧,幽幽的看着溪水,水里有一条指长的小鱼正在逆流而上,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七八次才顺利游了过去。

    沐斌索性学着燕喃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草刺,身体倒在了草丛里,看着树木的阴翳间,透过来的点点阳光。

    燕喃靠树而坐,居高临下的看着如此闲适的沐斌,只见沐斌开口答道:“你让我赢谁?一个是皇圣孙,一个是皇世子,在这场比赛里我本来就是个陪衬,陪衬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那你把我留在马场好了,带着我跑出来做甚?!”

    “那里,不安全。”

    “那里不安全,这里就安全了,又是猛兽,又是毒蛇,外加你这个腹黑的!”

    沐斌看着燕喃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他能告诉她,只有将她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吗?他能告诉她,贺子期这个人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吗?一切只能缄默。

    看着沐斌已经如同老僧入定般的闭上了眼,燕喃顺手将他嘴里的草刺甩在了地上。

    见男子还是没有动静,于是鬼鬼祟祟的跑到逐风身旁,又是喂草又是饮水,还抱着马颈陪聊。

    终于如愿让逐风放下了戒备之心,一个闪身上了马背。

    逐风却是个“忘恩负义”的,怎么哄都不给面子,就是举步不前,直急得燕喃一身的臭汗,只好败下阵来。

    燕喃不由泄气的撇嘴嘀咕道:“马和主人一个毛病,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闷闷不乐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没有注意到沐斌嘴角轻挑的笑意。

    不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通尖锐的哨声,沐斌耳朵一动,登时坐了起来,燕喃忙问怎么了。沐斌安抚的拍着燕喃紧张的手臂道:“这是锦衣卫的龙哨,只怕是殿下遇到危险,杨锡吹响龙哨向山下骁骑卫求救的。”

    二人飞快上马,向着哨声飞奔而去。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丢下一个人

    约跑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树丛中一片刀光剑影,二十几个黑衣人将朱瞻基、金达和杨锡三人团团围住,朱瞻基和杨锡明显身体迟缓,显见是受了伤,只有金达剑光抖擞,气势如宏,但虎落平阳被犬欺,此时的金达,如困虎般被七八个人鏊战,败北被擒是早晚的事儿。

    沐斌刚要加入战团,燕喃一扯他的袖摆道:“敌人太多了,你我这样莽撞的冲进去也于事无补,不如想些办法。”

    二人冥思苦想,突然看到一丛荆棘,燕喃眼前不由一亮,想起了历史上有名的抗倭武器狼筅,于是将想法对沐斌说了。

    沐斌倍感惊奇,二人忙活了一通,削了几只狼筅,没有枪头,便将飞镖固定在上面,又将它固定在逐风身侧的马搭子上,沐斌左手也拿了一只,远远望去,和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差不多。

    沐斌眼含不舍的对燕喃道:“和我在一起你会更不安全,找个妥当的地方躲好了,我把殿下送到骁骑卫手里就来接你。你,一定要等我。”

    燕喃跑到山坡侧面的一推草丛里,遥遥向沐斌招了招手,以示安全。

    沐斌将她走过的痕迹用树枝扫了扫,尤不放心,又洒了些枯树叶,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破绽,才满意的跃上逐风,策马扬鞭,向山腹中的战圈中飞驰而去。

    在观战圈内,金达身上己是多处伤痕,动作迟缓,险相环生,三人节节败退,眼看大势己去。

    朱瞻基眼现狠戾之色,千算万算,他都未想到朱瞻圻会在这里动手,完全不怕如何向皇祖父交待的问题,更恨自己大意,将骁骑卫留在了山下。

    事实上,朱瞻圻的境况并不比朱瞻基要好,他同样被刺客围攻,最可怕的是,刺客像猫抓老鼠一般,只戏耍自己,却不伤人。这种彰显大度的虚伪做事风格,明显是太子朱高炽的手笔,朱瞻圻同样恨得牙齿发痒,恨自己大意,将天策卫留在了山下。

    朱瞻基正失望悔恨之时,只见山坡上飞奔下来一马,马上一人,手持亮光闪闪一物,马身侧也是亮闪闪一片,晃得人眼睛轻眯 。

    待冲到近前,才看清,马上之人竟是沐斌,手里持着的,竟是几个荆棘枝叉,上面亮闪闪的,俱是寒光阵阵的飞镖。

    枝叉延伸,一人一马所向披靡,敌人近不得身,沐斌一伸手,将朱瞻基带到自己身后,将手里狼筅递给朱瞻基,让他垫后,自己则抽出一剑,在前开路,二人一骑,飞奔而去。

    刺客见状,竟有一大部分尾随而去,金达和杨锡压力登时减少了许多,不多时,就将刺客刺伤刺死。

    二人不敢耽搁,要立刻去解救殿下,杨锡神色一凛道:“你我二人俱都受伤,实力大减,方才沐斌所用武器倒是可以拖延时日,不若我们也做上几只,好与敌人周旋。”

    二人走上沐斌方才所在的山坡,见一堆的荆棘残留枝条,见样学样的削了起来,杨锡还好说,金达笨手笨脚的连削坏了好几枝,连躲在远处偷看的燕喃都忍无可忍的跳了出来,嗔怒道:“你和树有仇啊,照你这个做法,树都要被你砍成秃子了,武器也没做成。我都可以想像出来,你将来一定是笨死的!”

    将手里原来做好的两只狼筅递给二人道:“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只是为时己晚,坡下不知何时来了一排整齐静默的队伍,俱都黑衣黑帽,只是看着较先着的那支黑衣人相比,似乎更加的训练有素。

    对方没有立即发难,为首之人先转回头走到队伍最后,似去请示什么,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手臂高高举起,大手一挥,几十人的队伍同时向三人出击,如狡狐,似豺狼,三人登时色变。

    队伍最后方,一身灰扑扑的朱瞻圻咬碎银牙,恨恨的对同样一身狼狈的赵世子道:“既然有人爱热闹,不如再热闹些,不枉我背了刺杀皇太孙的罪名。”

    三人本就伤痕累累,首领一声令下:“速战速决,皇太孙向西南方向逃窜,被敌人阻截,我们刚好收尾截杀。”

    杨锡登时心中一慌,皇太孙出事,不仅自己和金达护卫之责难逃,只怕杨氏一脉会被诛连九族。当下手中狼筅舞得虎虎生风,边舞边向西南方向移动。

    燕喃却是相形见绌,自己的长兵器给了金达和杨锡,手里只有一把春风匕,而敌人似乎并不因为自己只是个跑龙套的,予以半分的忽视,相反,竟有几人似恨透了自己似的,直往自己身上要害招呼。

    燕喃几次差点挂了彩,已经被逼到山坡顶部,山坡靠山凹一侧,是缓坡,而燕喃刚才藏身之侧,则是个陡坡,下面尖石丛生,跌下去,只怕九死一生,难以活命,眼看被逼绝境,燕喃紧张的大叫道:“杨锡,救我!!!”

    杨锡猛的一回头,见燕喃如同风中的纸鸢,在风中摇摇欲坠,本来已冲到山下的他再次向山上冲来。

    金达一抓杨锡的手臂,高叫道:“干什么,别忘了你是做什么的,救殿下要紧!!!”

    杨锡眼如闪电,只盯着山上的女孩儿,似未听见金达的警告般,继续挥舞着手里的狼筅,险些伤到了金达。

    只不一会儿又冲到了燕喃身侧,燕喃高兴的展颜苦笑,只是笑还未达眼底,只见三名刺客同时向杨锡进攻,两个攻上盘,一个攻下盘,本就有伤的杨锡登时有些慌乱。

    另两名追随上来的刺客空出手来,直向燕喃进攻,燕喃急向后闪动,忘了脚下的陡坡,一个失足,向下跌去,杨锡冒着被刺伤的危险,一下子搭住了女孩儿的手腕,手腕处,还残留着上次二人一起杀狼时被狼咬过的疤痕。

    三名刺客见杨锡不顾生命的拉住女孩儿,眼现狰狞的神色,讥笑着拿起刀砍向杨锡拉着女孩儿的手腕,燕喃心中一紧,使出浑身的力气挣脱少年的手,轻启朱唇,迷茫而又模糊的一笑:“保重。”

    女孩儿顺着斜坡跌落,直到没入草丛,消失不见。

    杨锡痛苦的惨叫一声,躲得有些缓慢,手腕处被刺客划伤了一道,流下了殷红的血。

    杨锡眼如血注,心如刀绞,头发散乱,如嗜血的魔,噬魂的鬼,直直的盯着最魁祸首,一个剑步,猛的抱起刺客,同时摔向树干,刺客登时*漰出,惨不忍睹。

    看着杨锡走火入魔般的眼睛,另几名刺客肝胆俱裂,一步一步退后,刚要撒开腿逃跑,只见杨锡阴冷着眼一闪,身体和狼筅一体,齐齐的摔向两名刺客,三人一齐向里侧的缓坡下翻滚。

    刺客一阵哀嚎,杨锡的拳头如铁钵般砸下,拳头痛了,就用指甲挠,指甲钝了,就用双指去抠。

    三人滚至缓坡下,正是金达的脚底,再看两名刺客,其中一个,脑袋已经不能称之为脑袋,浑似一团浆糊;另一个,脸不能称之为脸,血肉模糊,眼眶空洞。。。。。。

    金达忙抓住还要乱砸乱抓的杨锡道:“西子,山坡陡峭,她,已经死了,你已经为她报了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殿下要紧。”

    杨锡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如同一个失了宠物的孩子,喃喃道:“我答应过她,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金达紧紧搂住杨锡,拍拍肩膀道:“救殿下后我们马上回来接她,让她入杨家族谱,当杨家嫡媳妇,求圣上赏诰命夫人。。。。。。可是,如果殿下有事了,整个杨家、金家就要陪葬,她莫说诰命夫人,就连族谱也入不了的。。。。。。”

    金达牵着有些懵懂的少年,边打边冲出包围圈,杨锡傻傻的一步一回头,心中阵阵的钝痛,在爱与权之间,他,再次选择了权,抛下了她,让她一个人,独自在这冰冷的山上,混际在这混浊的泥土里。

    她临死前的那个眼神,是那样的无比信任,那样的刻骨铭心,就如同在狼洞里牵着自己衣袖时发白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吗?”

    “你真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吗?”这句话,注定会成为杨锡一生的梦魇,挥之不去,如同暗夜里的眼,心目中的瘤,时时的痛,阵阵的疼。

    对不起,我,再次失言了。

    杨锡坚定的转过头来,义无返故的跟随着金达的脚步,向前大踏步而去,不再回头。

    山坡上逐渐恢复的山水间本该有的安静,鸟儿鸣叫,风儿萧瑟,一如许久以前。

    山坡中间的一处凹洞里,燕喃藏身其间,心底却有着些许的不安,为什么这么静呢,难道杨锡被杀了?要是他被杀了,自己是不是要在这个地方躺成木乃伊?!

    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只觉得浑身都在疼。

    在摔下陡坡时,自己被磕得直晕,腰被一物硌得生疼,突然想起自己斜挎包里的绳索,这是自己为了“英雄救美”,仿沐斌做成的三爪勾,本来打算让“大侠”现身惩治劫匪,结果怎么看怎么不像,最后变成了“隐形”的大侠,东西却随手被放在了包里。

    燕喃哪里敢怠慢,赶紧抽出绳索,使出浑身的力气,向上一荡,也许是勾住了一块岩石,燕喃停止了下坠,在一块突起又中空的大古涯处,在空中荡来荡去,成了真正的“燕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手劲越来越小,燕喃急着四顾,发现石涯边上,有一块山石突起,心中做好了无数次预算和预演,最后使出浑身力气荡到了突起处,只是在落下时,脚真的扭到了,三爪勾也掉到了山下。

    燕喃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自我解嘲道:“我哪里是跑龙套的,分明散发着主角光环,这样都不死,将来丫的必定大富大贵!”

    安下心来等着杨锡脱离刺客,来救自己,只是左等没来,右等也没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燕喃心情也越来越急躁,八月的夜晚虽然冻不死人,但树林里阴风肃飒,很是惊悚。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执着的木头

    朱瞻基和沐斌二人冲出包围圈后直向山下而冲,刺客似乎知道沐斌想要与援兵汇合的想法,在来路上围追堵截,沐斌无奈,便反其道而行之,向山上而行,意图越过山顶,到得南山坡能仁寺方向。

    为了迷惑敌人,沐斌将朱瞻基的衣服换下,又将一寻*的服装给朱瞻基换上,自己骑着逐风吸引了大量的刺客,朱瞻基才有幸借机越过山脉,逃到了能仁寺。

    朱瞻圻听探子报,并准备在南山坡与刺客一起将朱瞻基拿下,当时所拦截的,正是假扮朱瞻基的沐斌。

    骁骑卫与沐斌汇合时,沐斌己是浑身带伤的晕了过去,狼筅已经变成了秃树干。众人护送着到了能仁寺驻扎,此时,已经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沐斌醒来之时,金达和杨锡也已经赶了上来,正与朱瞻基寒喧,沐斌直接走入三人合议的禅房,一口气喝了一盏茶,深呼了一口气道:“殿下,末将有一事相求,骆姑娘还被困在北山坡,请殿下派一队兵将,随我去接她回来。”

    金达与杨锡面面相觑,朱瞻基也是脸上一片凄色,沐斌不禁皱了下眉头道:“殿下不答应?”

    金达不忍心的轻声说道:“对不起,骆姑娘被刺客打落了悬涯,我们没有救下她。”

    “什么?!”沐斌语气如冰,眼色如刀的扫向二人:“她死了,还把她一个人扔在了那里?你们……好……。”

    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几个时辰前,自己就告诉过她,一定要等着自己来接她,结果,他救下了殿下,却丢下了她。眼泪不禁涌流而出。

    狠戾的扯住杨锡的衣领,怒道:“她救过你的命,因她,你马上要加官进爵,金达抛下她,你怎么也可以抛下她?怎么可以?”

    见杨锡并不还手,金达忙从身后抱住男子的腰部,喊道:“沐斌,你清醒些,殿下的命,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命都重要,皇恩浩荡,马革裹尸以还之,切不可儿女情长,等天亮了,我们就去接她回来。杨锡为了她,手腕也伤了,还要娶她做命妇、进宗庙。。。。。。。”

    “啪”的一声响,金达的脸上闪现一道红色的掌印,任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在人前都是谦谦君子形象的男子,竟如此的暴虐狠戾。

    男子眼色如潭,脸色苍白,嘶哑着声音道:“殿下,有你们这些忠诚追随的人,可她,却只有我,我这就去接她……”

    看着踉跄着脚步向外走去的少年,朱瞻基眼前闪现出女孩儿皎好的面容、俏皮的笑容,以及醉酒时的娇憨,难道,从此以后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吗?自己,似乎还没有向她讨回传言的公道,还没有报酒醉之仇……

    “等等,一起去。”

    暗黑的夜里,一丛丛的火把,宛如一条条火龙,蜿蜒了半个山腰,照映了整座山脉,火红了不夜天。

    北山山下的马场内,阿并向贺子期正报告着最新战况:“公子,天策卫成功解救了汉世子,如您所料,汉世子耐不住性子向皇太孙下了黑手,只是未动根基,唯一的收获是将骆冰卿打下了山涯,现在,朱瞻基、沐斌和整个骁骑卫都在山上搜救骆冰卿,少主,属下提议,以夜色为掩护,再行伏击一次……对方人困马乏,必能成功……”

    “她,会死吗?”贺子期遥望着山上的火龙样的火把,轻声的问道。

    “嗯?”阿并怔然,不知如何回答,那么高的山坡,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生还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可是,看着少主隐黯不明的神色,阿并不知道,少主是希望她死,还是不死呢?聪明的阿并选择了静默,也没有再提伏击计划。

    来到燕喃跌落的陡坡,沐斌连唤了好几声燕喃,回答他的只有阴冷的寒风和飘忽的树影。

    几人的心顿时如堕冰窖,金达想张嘴劝说什么,却看到朱瞻基一脸的静默,杨锡一脸的沉痛,以及沐斌一脸的狠戾,到嘴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沐斌解下腰下的绳索,怕不够用,又将从能仁寺里拿到的绳索拴上,让士兵举着火把,拴在腰间就要下去。

    金达却上前拦住道:“你身上有伤,现在又是黑天,下去等于送死,让李将军带人下去。”

    沐斌眼色如墨,厉声喝道:“闪开!我要自己去接她!!!”

    金达也来了扭劲儿,二人相持不下,正相持间,只听涯下一个清晰的声音叫道:“喂,你们是坐着蜗牛来的吗?我快被冻死、饿死,打个磕睡还要被吵死。”

    众人一个错愕,随即喜上眉头,杨锡当下激动的扑到涯边,声音颤抖的叫道:“骆冰卿,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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