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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出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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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边疆的将士们不放心,亦是对骁勇善战的汉王爷不放心,还是。。。。。。对心怀天下的陛下没有信心?”

    将诛心之语又一一回报给了李儒人。

    看二人以己作伐,谈起了“忧国忧民”的大事儿来,宁国公主端起夜光杯道:“如此美妙的景色,如此漫妙的人儿,净谈些煞风景的,是本公主的不是,自罚三杯。”

    宁国公主说完,便自己动手斟起酒来。

    宁国公主的事迹燕喃以前听过数次,驸马梅殷是个文韬武略的俊杰人物,谨遵朱元璋的遗训,拥护建文帝朱允文。

    朱棣篡位后,劝姐姐宁国公主写书信将梅殷骗回,答应不追究驸马责任,最后却出迩反尔,暗中命锦衣卫统领将梅殷推下桥淹死。

    宁国公主几年后方知真相,大闹朱棣,朱棣无奈,处死了锦衣卫统领,给两个外甥封了高官,恩宠无第二人能及。

    对这位传奇的人物,燕喃自是予以了关注。

    宁国公主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面容保养得很好,服饰华而不繁,妆容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有皇族的凛然不可侵,又兼熟女的大气与豪迈,说喝当真让身后的丫环倒了三杯,又连饮了三杯,众人无不叹服。

    喝完三杯葡萄酒,嘴唇上浸留了酒浸,拿出一只水粉色的帕子来,轻拭唇角,见上面留了酒浸,便随手扔给了身后的宫女,又拿了一条展现崭新的帕子来。

    温婉擦试间,只见手腕处流光异彩,好不夺目,燕喃不由一怔,再要仔细看时,却又隐于袖中,不见了踪迹。

    喝得聊得差不多,众人前往御花园,燕喃心有疑窦,乘着人多赏花之际,靠近了宁国公主的丫环,貌似不慎,险些被丫环拌倒了一般。

    丫环是长公主府上的新丫环,一见撞到的是皇宫二等的宫女,忙陪着小心,燕喃则笑脸相迎,一会儿便聊到了一处。

    正聊得高兴处,燕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我家儒人这几日想打造一只玉镯,我打了好几个花样子,都不满意,如果再不满意,只怕连妹妹的例银都要被扣了的。”

    丫环笑道:“现下的玉镯,都是一个圆滚一个样子,想要打造出不同来实属太难。”

    说完向四周偷偷看了看道:“公主有一只镯子甚是漂亮,里面是玉,外面镶着金色镂空薄片花纹,配合一起,羡煞旁人。”

    燕喃偷偷将一块银子塞到了丫环的衣袖,貌似兴奋道:“这倒是个办法,姐姐不如告诉我,公主用的是什么花色,我好避开来,省得两位主子不高兴。”

    丫环笑道:“妹妹真瞧得起我了,花的名字公主是说了,可是我这笨脑筋没有记住名字,三个字的,叫雨。。。。。。“

    燕喃眼色一沉道:“郁金香?”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原来,这就是贺子期到首饰铺子打造的那只,可笑的是,自己当时以为是给自己订做的。

    不是未疑过,而是不敢疑、不能疑。

    自己被锦衣卫所掳,贺子期未找寻之事,端午节出现的假币案,贺子期提出辨识之法升迁之事,太多的疑窦,燕喃都未敢深想,她怕,揭开的,是她承受不了的结果。

    女孩儿重新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定不疑他。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信任的危机

    小丫环见燕喃有些怔凝,以为是想镯子样子而出神,便拉了拉燕喃的袖口,指着长宁公主身后一个三十多岁表情严肃的一个女子道:“公主的贴身宫女素娥,一手好绣活,画的样子出神入化,前年绣的《秀丽河山》双面绣夺得陛下夸赞。若是求了她画样子,定能事半攻倍。”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粉红色的帕子,摊在燕喃手里道:“你看,这只兔子就是她绣的,虽然图样小,但是绣工却是大明朝数一数二的。前年公主本来答应她绣完《秀丽河山》就放她出府的,结果没舍得放。”

    看着几乎一样的绣工,一样的边角小小的图案,虽然一只是青色,一只是粉红色,一只绣的是兰花,一只绣的是兔子,燕喃却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冥冥中,宁国公主的帕子和贺子期的帕子,有着微妙的联系,两个人,似乎也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越想越是疑神疑鬼,燕喃从袖口掏出一大块银子,塞到丫环手里,悄声说道:“公主说要扔了这块帕子,我看着绣工甚好,便想着学上一学。”

    丫环喜上眉梢的捏了捏分量不累的银碇子,左右看看无人方道:“学完就扔了,公主生肖是兔,最不喜欢别人和她用一样的东西了。”

    燕喃默默的点了点头。

    偷偷回到蹇玲儿身后的一众宫女身后,见水帘没好眼色的瞟了自己一眼。

    回到建福宫后,蹇玲儿大发雷霆,责怪盘发的没盘好,上妆的没上好,衣服没穿好,头饰未戴好,总之,都是包括慕云在内的所有参与其中的宫女们的错,于是十几个宫女,齐刷刷的跪在宫门口。

    宫门口,正对着东华门方向,因运送水车,城门大开着,让这个厚重而森冷的宫帏多了一丝希冀。

    燕喃望着大开大合的宫门,头脑晕晕沉沉,心口处似刮入了一阵彻骨的寒风,刮不到边际。

    心口处,那只兔子的帕子,却又如同一块红色的烙铁,烙得燕喃心里丝丝的疼,直至深入每一寸肌肤,每一分毛孔。

    燕喃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昨日就因风寒面色有些苍白的慕云道:“慕掌宫,你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慕云难得的笑了笑,眼睛如同燕喃一样望向东华门方向,似自言自语道:“风寒对于久居宫廷的宫人,不过是些小事,倒是你,脸色比我还要惨白。这座宫殿,人心都是冰的,风寒最能要你们这些娇小姐的命。”

    慕云看着惊怔不语的燕喃,心下轻叹。

    新进宫的宫女,就如同山野间最美丽的花儿,乍一移植到宫廷之中,难免会水土不服,郁郁寡欢,生机渐失,如同一朵朵被抽了水份的花儿,至直枯萎,死亡。能活下来的,如同石缝里挣扎出来的坚韧杂草,百折不挠。

    燕喃仔细回味着这句话,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见慕云大有与自己交心的态度,燕喃放下心防,轻声问道:“慕掌宫,你生肖是什么?”

    “别叫我掌宫了,叫我慕姐姐就好,我生肖是猪,母亲曾说过,生肖猪最是有福气的,吃得了便睡,睡得了便吃,却不知道,最后也躲不过一刀、满足他人口腹之欲的命运。”

    “慕姐姐,我生肖是狗,家里也养着两只狗,一只叫‘战神’,一只叫‘洛神’,本以为我也会威武一下,结果还不是像只绵羊一样跪在这里。”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想及胸口处兔子的帕子,燕喃道:“慕姐姐,兔子以兰花为食物吗?”

    慕云奇怪的看了燕喃一眼道:“兔子哪里会吃兰花,不过民间有种说法,对应十二生肖会有十二种植物,意为同呼吸,共命运。与兔子对应的是兰花,我生肖是猪,对应的是桂花,你生肖狗,对应的是菊花。”

    原来是这样,燕喃眼睛不由一阵酸涩,泪不由得就滴了下来,所有的不愿意的想法统统在头脑中炸烈、炸烈,头脑轰鸣,随后苦笑一下,头脑一晕,便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冰卿、冰卿,慕掌宫,怎么办?”胡善祥有些慌了神。

    想要扶起燕喃,却被慕掌宫拦了下来道:“这是惩罚,儒人没让起来,任何人也不能起来,若是起得了,只怕明日受到的处罚更重。她只是冻得狠了,加上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身虚体弱,待儒人气消了,养上两天就好了。所有人都给我跪好了,一会儿水帘就要过来查看了。”

    胡善祥沉默的看了眼不舒服的燕喃,将身上最外层的一件儒衫褪了下来,盖在了燕喃身上。

    慕云诧异的看了一眼胡善祥,眼睛里多了一丝温情,原来,在这皇宫之内,也会有一丝温暖存在。

    一排宫女直直的跪在那里,如同一座座没有生气的石雕。

    水帘偷偷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燕喃,无所谓的撇了撇嘴,便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月牙爬上柳梢,朱瞻基心情无比舒畅回了宫,今日,主动约他喝酒的竟然是沐斌那个顽固不化的石头,看来,自己将骆冰卿弄进宫这一步棋走得万分的正确,就如同,给牛安上了鼻环,被自己牵着走,是早晚的事儿。

    今夜繁星点点,预示着,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李安清打着灯笼,为少年在前方带路,来到建福宫门口,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宫门口齐刷刷的跪着一群宫女,有的体力不支半瘫在地,有一个已经躺在了地上,上面披着一件外衫,看不分明是哪个。

    朱瞻基面色一冷,问慕云所为何事。

    慕云便将上午游园会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朱瞻基眼色如墨,看着蹇玲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对汉世子的追求亦是不假颜色,却原来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自己没有做好功课,却将怒气发到下人身上,这样之人,真是不能让人抱有期望。

    正要抬步入内,却见地上一人轻轻动了一下,嘴上呢喃着:“妈,我想回家。”

    一般人不会注意这个声音,但朱瞻基是习武之人,听得分外清晰,低下头来看到有些胡言乱语的女孩儿,心里疼得一抽动,伸手将燕喃抱了起来,大声道:“赶紧都起来,烧热水,煮姜汤,将银丝碳盆子也支起来,快。”

    一阵混乱,朱瞻基抱着燕喃就进了祥云殿南堂的床塌上,慕云欲言又止,身体却诚恳的跪了下来。

    看着劝阻自己的慕云,少年苦笑道:“本王一时晕了头。这样做不仅徒劳,还会给她引来更多的祸端。骆冰卿于本王有大用处,不能有失。慕云,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人,本王将她交给你,病养得了再让她出来。”

    慕云心下却一阵唉叹:殿下,你不该解释太多,多了反而欲盖弥彰。

    原来,只以为骆冰卿救过殿下,现在却知,她救的不止是殿下的人,救的还有殿下那颗太过阴霾的心。只是,这长年阴翳的皇宫,阳光会如期的照射进来吗?

    慕云不禁摇了摇头。

    挺着病体将燕喃抱回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慕云是一等掌宫,虽然住的不大,却是自己一间屋子,也有专门的三等小宫女照顾。

    为了掩人耳目,慕云第二天便称病在塌,怕将病气过给儒人,让孙玉箫向儒人代为请假。

    听了孙玉萧的禀告,蹇玲儿神色漠然,不置可否。

    水帘听了却甚为不满,发着牢骚道:“小姐,奴婢看着怎么不像怕过了病气给您,怕是以为自己是一等掌宫,暂时打理着宫中事物,便瞧不起咱们这些后来的人呢?”

    听如此一说,蹇玲儿脸色果然难看了几分,嫁入建福宫,她是奔着正妃的位置来的,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样貌,定能被殿下宠爱,马上提升为妃。

    不想殿下不但绝无此意,甚至连让她打理建福宫之事都只字未提。

    至今为止,蹇玲儿连殿下的私库有多少宝贝银钱都不知道。向慕云索要宝库目录,慕云称需殿下首肯。

    “叫她来见我,说本儒人不怕被过了病气,叫上所有的宫女来,本儒人要训话。”看驾势,这是要拿慕云烧第一把火了。

    “儒人不可。”孙玉萧内心无奈,她本不想嫁入这深深后宫,无奈她为人聪颖,在蹇 府小住期间颇得蹇夫人赞赏。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蹇夫人怕蹇玲儿惹祸,便央了与己是同乡的太子妃之母,将她插入五个官家女之中,当了宫女,实则为蹇玲儿铺路搭桥,谨防惹祸。

    孙玉萧当下一跪道:“儒人刚刚入得建福宫,根基不稳,切勿轻举枉动。慕云是太子妃身边最体己的老人儿,儒人能不能当上世子妃,此人最是关键,切莫因一时之气就乱了方寸。”

    蹇玲儿后知后觉,上去给了水帘一巴掌,怒道:“玉萧说得极是,你这个惹祸的蹄子,以后切莫挑拔关系。”

    水帘委曲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连称以后不敢了。

    蹇玲儿眼珠一转道:“既然是因本儒人责罚生的病,就体恤一下奴才,玉萧,随本儒人去探望探望。”

    玉萧忙搀着蹇玲儿的手,小心翼翼的随她而行,水帘因刚才不得脸,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来到慕云房间门口,正遇到给燕喃和慕云端药的胡善祥,胡善祥忙跪于门前,高声叫道:“给儒人请安!”

    蹇玲儿一由眉头一皱,哪里来的愣头青,说话声音如此之大,震的耳朵都痛的。

    不满的要进了屋子,胡善祥忙制止道:“儒人乃千金贵体,不入这卑贱之所,容奴婢禀了掌宫,让掌宫出门跪见。”

    蹇玲儿当下不满,水帘忙抢先一步,呵斥道:“主子的事儿,哪是你一个奴才插嘴多话的,赶紧让开。”

    胡善祥犹犹豫豫,水帘上去双手拖着她,像拖狗一样拖开了几步远。

    蹇玲儿狠狠瞪了一眼胡善祥,如果不是玉萧说要展现亲民的一面,自己定要罚她可。

    进得屋内,只觉药气扑鼻,塌上虚弱躺着一人,塌前低眉站着一人。

    胡善祥忙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了身体有些晃的燕喃,站在燕喃一侧,支着她的身子。

    刚刚听到胡善祥给儒人请安的声音,慕云心知不妙,本来是她照顾燕喃,忙拉起燕喃,自己躺了下来,便成燕喃照顾她了。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祸事不单行

    慕云“虚弱”的睁开了双眼,一见是儒人,忙要起身,却又“虚弱”的一晃,重重的咳了起来,直咳得脸色通红。

    蹇玲儿忙掩了掩鼻子,脸现厌恶之色,沉声道:“慕掌宫,怎么罚跪了一夜竟病成这幅模样,莫不是本儒人罚得重了?”

    慕云忙喘着粗气,摇摇晃晃的跪在蹇玲儿身前,虚弱道:“禀儒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奴婢错了,自然该罚,只是身子不争气,奴婢不敢有半分怨怼之心,儒人体恤奴才的恩德,奴婢没齿难忘。”

    蹇玲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还杵在那里的燕喃皱眉道:“不给主子施礼也就罢了,让你照顾生病的慕掌宫,竟是这个照顾法吗?”

    燕喃忙端着药碗,想上前递给慕云,恍忽间,却觉得脚下一绊,登时药碗便洒了下来,烫得手腕一痛, 栽倒在地。

    水帘一脸得色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燕喃,怒色道:“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做事的,裙子洒上药汁不打紧,伤到了儒人怎么办?”

    蹇玲儿神色一凛,假意捂住了手背,痛道:“唉呀,好痛,水帘,快拿些烫伤药膏来。”

    燕喃挣扎着起来,跪在地上,满手满脸的尘土,手腕已经红红一片。

    慕云忙给蹇玲儿连连磕头道:“儒人,冰卿照顾奴婢一夜未合眼,定是被奴婢过了病气,所以才神情恍惚,望儒人饶了冰卿过失之错。”

    蹇玲儿本想着借由陷害冰卿,没想到刚才还虚弱得说话不能大声的慕云,竟身体硬朗,声如洪钟了,不由大笑道:“哈哈,真是本儒人有生以来看到最大的笑话,慕掌宫,你的‘病’好得果然是快啊!不是卧塌不起吗?不是怕过病气吗?你如此忠心,本儒人怎能不成全于你。”

    转过头去对着水帘笑道:“将她们两个关到柴房里去,不准送吃喝,不准用药汤,不准任何人接近,免得‘过了病气’给他人。什么时候病彻底好了,再放出来!”

    “儒人三思!”孙玉萧一脸慌张的跪下求情,如此下去,怕是连个转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蹇玲儿冷笑的瞟了一眼孙玉萧,按她的做法,自己堂堂的一个儒人,被宫女踩到尘埃里去了,不给点教训,以后如何在这建福宫立足,传出去自己又要被李儒人耻笑了。

    一声冷笑,转回身回房去了。

    跪在地上的慕云脸上悔色一片,自己按殿下的吩咐,亲手照顾生病的燕喃,实话实说,儒人是绝不会答应的,便想到装病一计,没想到蹇玲儿会心血来潮看自己,更想不到水帘故意绊倒燕喃,自己一时情急,又露了装病的事,彻底惹怒了儒人,关了柴房。

    燕喃的病本来就是热一阵冷一阵,刚刚见好,现如今再关入柴房,冰冷阴暗,再不进食进药,只怕很快就成死尸一具了。

    水帘得意洋洋的去拖着燕喃向外走,拉的是燕喃烫伤的手腕,疼得燕喃眼泪都掉下来了。

    慕云坚定的站起来,冷然的对胡善祥小声道:“去寻殿下。”

    落在后面还未走远的孙玉萧眼睛不由一阵深思,慕云年纪虽较殿下大上好几岁,面容却是极好,殿下迟迟不肯将建福宫的权力收回,莫不是对她……她才是未来的世子妃……

    慕云抢先两步,将水帘拖着燕喃而走的手狠狠打落。

    此时的燕喃,已经被拖出两米远了。

    洒在地上的药都粘在了身上,碎瓷片划伤了脸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线,整个人即腌臜不堪又让人惊悚。

    水帘一瞪眼,想要斥责慕云,却被慕云冷冽的目光吓退,方想起,自己不过一个未定级的陪嫁丫环之一,而对方,是一品掌宫(六品女官),儒人在此,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可是儒人己走,底气便不足了,吓得没敢造次,虚张声势的到前方带路去了。

    为了泄私愤,水帘自己亲手上的锁,亲自在外面看着,一刻也不离开。慕云的心腹宫女轩儿送了药来,也被她连说带讽的挡在门外。

    慕云将身上临出门多套在身上的夹衫披在燕喃身上,一摸额头,仍感觉烫得要命,又将燕喃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燕喃的身体。

    中午时分,柴房外响起了一阵希希苏苏的声响,顺着声音望去,从柴房的透气小格子里探进来一只瓷碗,一阵药味儿飘了进来。

    “慕掌宫,水帘吃饭去了,奴婢偷偷拿了两个馒头,又将绯儿的伤寒药索要了半碗过来,掌宫与冰卿将就着喝些。”

    慕云眉头不由一皱,听声音竟然是胡善祥的,忙接过药碗和馒头,推开小窗向外望去,竟然真的是胡善祥,怒道:“善祥,我不是让你去寻殿下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胡善祥脸色一暗道:“掌宫,儒人回去后就叫宫女太监们集合,一个不准离开。刚刚散了,吃得饭后还要继续训话,说要给建福宫里的人立规矩,昨天一起伤寒病的绯儿、翠玉都被安排了活计,一个不准偷懒,刚刚放了饭才散。掌宫不用担心,刚刚玉萧看我有心事,听我说后,向儒人讨了到端本宫的活儿,去寻殿下了。”

    慕云眉头深锁起来,孙玉萧是蹇玲儿的表妹,按理说会是蹇玲儿的阵营,为什么会帮助蹇玲儿要对付的人?是真情?是假意?是心存善念?亦是想在殿下面前讨个功劳?

    这紫禁城里的女人,哪个也不简单啊!

    不,除了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无底线。

    听着胡善祥匆忙离去的步伐,慕云忙将药碗拿在手里,扶起了燕喃。

    药碗已经凉透,更加重了它的苦味儿,喂进去,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慕云一狠心,手掌狠狠捏开燕喃的下颌骨,待她一张嘴,就猛灌了下去。呛得燕喃一阵猛咳,迷蒙的睁开了双眼。

    看了慕云半天,才醒过神来道:“慕姐姐,是我连累你了。”

    慕云眼色一暗道:“是我连累你才对。”

    将手里的一个馒头递给燕喃道:“在这紫禁城里,活着是最大的奢望。”

    燕喃默默的接过一整个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细嚼慢咽,却还是感觉噎得难受。

    燕喃知道,不是馒头有多噎人,而是这里的药味儿、这里的空气,这里的一切的一切,无不弥漫着腐朽靡烂、让人窒息的味道,噎得人难以呼吸、不可抑制。

    眼睛一滴一滴落在馒头上,吃着涩涩的咸。

    慕云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一向表现得冷漠坚韧的女孩儿,第一次展现如此伤感柔弱的一面。

    燕喃抬眼看到女子柔情的一面,将头插在女子的怀里,身体一拱一拱的,如同雨夜里寻找家门的小猫。

    “小猫”在女子的怀里,哭得稀里糊涂,喃喃低泣道:“慕姐姐,我想我娘了。人都说,女儿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可是,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

    今天,是六月初二,是骆冰卿的生日,亦是,梁燕喃的生日。

    骆冰卿,有骆马氏给煮的长寿面,梁燕喃,有小卡、谭子等一众朋友作妖到天亮。

    而穿成骆冰卿的梁燕喃,没有母亲,没有朋友,只有冰冷的柴房,和,干涩的馒头。

    女孩儿边抽噎着边又昏昏睡去。

    慕云一脸的担心。

    朱瞻基今天出宫去了,视察正在修缮当中的番馆,用以迎接七月份来朝贡的朝鲜使团,带队的是太宗李芳元第三个儿子、忠宁大君李祹,主要目的是朝贡,并进献美女十人。

    番馆是五年前翻修的,为了彰显天朝的威仪与富足,在使团来之前,又将大修一翻。回来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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