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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要出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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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错,你们都是为了救韩艺林而来吧?杀了我,你们谁也救不出她,因为,她,还没有被送入宫中。”

    王世子先前被国王李芳远关了起来,几天后才被放出,乘父王不注意,召集人马马不停蹄向金陵城进发。李祜比他出发的早,却在进关之时出了些问题,绕路而行,所以二人都晚到了几日。

    等二人两拔人来到金陵城之时,市井中已经传出,哪位美人表演了什么节目,得到了哪个品阶赏赐,一气之下,便想擒住李祹,让他与明皇沟通,将韩艺林救出来。

    一听燕喃如此这般一说,心思登时运转起来,李提瞪着眼睛道:“你没有撒谎?”

    燕喃无所谓的看向李祹,李祹只好点了点头。

    王世子咧着大嘴就笑起来:“呵呵,那就好,你也知道在哪里?”一抹厉光扫向自己的亲弟弟李祹,李祹眼神一缩,面上却不显,淡然道:“不知道。只知道韩小姐得了风寒,没有入宫,至于在哪里,只有大明的人知道。”

    燕喃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个看似傻缺不矣的忠宁君,竟聪明的跟自己一样装傻充愣,如果他说知道的话,估计王世子还是会将自己杀之而后快。这样的快速反应,让燕喃一度思忖,之前所有的无厘头事件,难道都是他装的?

    无暇思考这些,大船遥遥向岸边驶来。

    大船刚离开不久,又有三艘快船驶向河中间的大船,船头站立的,是麦色皮肤的当权少年,只是人到船之将沉之处,只留下一众或伤或死的内卫,和站在船头呼救的蝶儿。

    河面,影像杳杳,音讯皆无。
………………………………

第二百零五章  命悬一线间

    一把短刃紧紧的抵在燕喃的腰眼上,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个贵公子略为亲昵罢了,这在近日来龙阳断袖屡见不鲜的金陵城,倒不是什么稀事儿了。

    燕喃任由孝宁君李祜亲手押着,边缓步迈进鑫悦客栈,看着男子手腕处的红绳说道:“我知道你,艺林和我说起过你,说你是他心目中的谪仙,耐何情深缘浅。不求长相思,但求永相忆。”

    男子心下一阵难过,女子一走,心仿佛被掏空一样的难过,在来之前,甚至觉得俗尘之事,当真是乱心扰神,不若离尘去世、盾入空门的好。

    自己一心为她而来,今日一见,只怕大哥对她也存了心思, 不惜杵逆父王前来解救于她。

    燕喃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她不想将人直接领去黔宁王府,界时双方势必又是一场恶战,谁也保证不了不会伤及王府中的丫鬟婆子等无辜的人。

    所以,在李祜提出先安置在客栈,由与韩艺林“相谈甚欢、无话不谈”的朋友燕喃写信诱出时,她心里是第一赞成并配合的。

    于是就改道包下了整座鑫悦客栈。

    王世子直接扔给燕喃笔和纸道:“写信,韩艺林活,你活;韩艺林死,你死。”

    燕喃乖巧的接过笔来,思索的半天方写了起来。只见信上字体歪歪扭扭,似爬虫蚯蚓,内容简单至极。

    若璃少夫人:

    当日与韩氏艺林小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恨未逢于二十年前,从此闺中至友,相伴三生三世。盼与韩小姐,速至鑫悦客栈一聚。此至。骆冰卿敬上。

    落款是她标志性的燕子。

    王世子抢过信来,看着鬼画符的东东,又扔给李祹,让李祹念信。

    李祹尴尬的看了一眼燕喃,燕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方装傻充愣的功夫己领教过了,不在乎会说汉语这一项。

    细细听着信上的内容,倒是无甚太大疑窦,只是己方只是几岁孩童,竟说恨不早相识二十年前有些怪异,或许是大明之人相见恨晚的意思?不管怎样,如果能将对方引出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救出,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李祹面上故作镇定,心里却如火烹油,他不知事态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救下韩艺林,势必与大明关系交恶;不救韩艺林,被明皇发现己非处子,或是让两位兄长将事态闹大,结果还是一样,与大明关系交恶。

    头脑电闪雷鸣之间,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在头脑中形成了雏形:将计就计,帮两位兄长将韩艺林救出,杀骆侍卫灭口,制造自己连环刺杀假像,找个女人尸体冒充韩艺林,明皇虽有疑窦,终不能确信是自己所为,顺利帮朝鲜度过危机。回到朝鲜之时,自己在父王面有立了功,两位兄长因韩艺林被父王降罪,同时因同一个女人心生嫌隙,自己成为王室子只日可待。

    想通此事,李祹竟主动挑起了安置一切的重任,一楼和二楼的出口分兵把守,二楼的窗子后面也隐藏了弩手,以应变随时突发的麻烦。

    燕喃眼沉似水的看着突然变得积极起来的李祹,心下明白,只怕,他们兄弟三个要上演“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戏码了,自己这个小卒子,要被牺牲了。心里只有盼着张若离存有一分善念,将信转给沐斌。

    黔宁王府内,小厮将信亲手交给了若璃的丫鬟合儿。

    合儿看了看落款,将信又呈给若璃道:“少夫人,是骆府小姐的来信。”

    本来伸手接信的张若璃将手又缩了回去,用帕子嫌弃的擦了擦手,厌恶道:“什么下贱的婢子都给本夫人写信,本夫人得多少眼睛来看,扔了!”

    合儿讪讪的收回了手,将信收回手里, 小心翼翼的要退下,却听璃若阴冷的声音道:“读出来听听。”

    合儿如释重负,忙不迭的小声读起信来。

    璃若半天沉吟不语,将信举在手里,拿起一只火折子,毫不犹豫的点燃,火舌瞬间腾起,红色的焰火映在女子的脸色,印着忿恨与狂热,洁白的纸签,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灰烬。

    合儿轻叹一声,沉默的退了下来,走到廊间,却嘤嘤的哭了起来。

    合儿是沐府专门给璃若找的小丫鬟,从九岁开始就照顾表小姐,已经有六年了,与张璃若有一起长大的情份,也见证了张璃若的每一份笑颜、每一份哀伤、每一份绝望,再到无望的等待与癫狂。

    少爷,还是原来的少爷,温文尔雅,礼待有嘉,嘘寒问暖,府里最好的都是可着王妃,接着就是可着小姐。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少爷对表小姐好;

    只是,整个王府的人也都知道,少爷对表小姐的好,是哥哥对妹妹的好。

    哥哥哪有宿在妹妹房间的道理?

    所以,即使成亲,有了名份,少爷也从来不进小姐的闺房,到后来,只宿在别院里,和那个叫可可的孩子生活在一起。

    小姐甚至怀疑,那个孩子,是少爷的外室所生,派人打入别院去,被少爷以各种理由打发回来,那里,被保护得如同铁筒一般,外人,一个也进不去。小姐,也是外人之一。

    自那以后,小姐变得越发不可理喻,经常摔东西,打下人,药也是时吃时不吃,小姐,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小姐,一个徒有夫人名份的,小姐。

    一个小少年边用香膏子擦手边坐了下来,因为少将军一见到他就说他身上有味道,所以擦香膏子成了小少年的日常。

    见合儿眼睛红红的,问道:“合儿姐,你怎么了,少夫人又用钗子扎你了吗?”

    合儿忙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想要对少年挤出一个笑来,却觉得实在难看,唉叹道:“我只是伤心,小姐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姐了。原来她爱笑,爱张罗吃食,爱陪王妃聊天,现在的小姐,心里眼里,只有少爷。可是少爷,心里眼里,只有骆冰卿那个小狐狸精。”

    少年不悦道:“合儿姐,你和表小姐一起长大,所以凡事会站在小姐的位置来看、来听、来讲,难免失了公允之心。可你别忘了,你是沐府的人,不是张府的人,凡事要将少爷摆在少夫人的前面,而不是将少夫人摆在少爷前面。就如少爷喜欢骆小姐,这岂是我们下人该质喙和枉议的?再说,骆小姐哪里不好?她聪慧果敢,光明垒落,对下人以礼待之,听说,为了沐心,她可以与权贵相抗,以命相搏,这气度,这行事,是哪个府里的主子能比得上的?而且,她武艺高强,有股子韧劲儿和狠劲儿,有当年王妃的风范。”

    合儿脸上闪现一丝慌乱,讷讷道:“是我想岔了,一直以小姐的丫鬟自居,完全忘了我自己的身份,我是沐府的人,当为沐府做事,而不是,为了某个人做事。谢谢你,冬来,你一语如同醍醐灌顶,你,领我去见少爷,我有急事要禀告,要快,事关重大。”

    沙漏被翻了一次,滴空,再翻一次,再次滴空,如同整座客栈之人的心情。

    王世子不耐烦的看着被捆在二楼堵住嘴的燕喃,冰冷的声音道:“是你托大了在少夫人心中的位置,还是你根本就在撒谎,艺林根本就不在黔宁王府?”

    燕喃心下一阵黯然,援兵的姗姗来迟,难道是张璃若没有看懂信的内容转交给沐斌?

    自己被敌人所限,只能写信给张璃若,三生三世,影射朝鲜三个王子,包括世子,二十年,代表了敌人埋伏了二十多人,让己方早做准备。

    难道亦或是沐斌根本不想救自己……不可能,他多次以命相救,这次,不会放弃我的……不会……

    心下一慌,身子一偏,立马又半悬于空中,如飘摇在空中的风筝,等着烈风将自己撕扯摇飞,连残破的躯壳都不见踪迹。

    “大哥,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事情恐怕有变,李祹心思也在电转之间,忙拉住在空中摇晃的燕喃,将绳子收回来,堪堪的将燕喃立在二楼阑珊外侧,怕她立不住,手臂一揽,将燕喃揽在臂弯里。

    李祹不由一怔,臂弯里的腰身如此的纤细,似轻风拂柳、若娇燕呢喃,摇曳了思绪,荡漾了心怀,脑中突然有个意识轰然炸裂,骆冰卿,不是男子,更不是什么侍卫,而是个女子!!!

    心下意识的一松,燕喃又如纸鸢般飘荡在空中,如坐过山车一样头晕目眩。

    联想到朱瞻基和沐斌对待骆冰卿的暧昧态度,李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骆冰卿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很可能是皇圣孙心仪的未来的太孙妃,也有可能是沐将军心仪的大明公主,总之,是大明贵女,不是自己简单杀了灭口就能平息的,也许,会引起轩然大波,陷朝鲜于将倾!!!

    不做丝毫的停留,李祹再次将燕喃收回来,伸手就去解手腕上的绳索。

    王世子刷的抽出长刀,横在李祹与燕喃身前,怒叱道:“李祹,你做什么?我是念在咱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没有将你一起绑在这里,别得寸进尺,我是王世子,你只是一个大君而矣。”

    李祹焦虑万分,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大哥,这个人,绝对不能杀,听弟弟一劝,乘大明还没有发现,赶紧离开这里,晚了,不仅你和二哥有危险,连整个王室、整个朝鲜都会遭受磨难。”

    王世子气急,手中的刀不禁向前推进了几分,在李祹的颈子上划出了一条密密的血线。

    李祹似是未觉般,毫不畏惧道:“大哥,在朝鲜,你做什么,我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就如同去年你硬圈了宋家的地,你以为是父亲不曾追究此事,实则是我将告发你的信扣押了,谁让你是我的嫡亲大哥呢。在这里,却不行。因为我不仅是你的嫡亲弟弟,我还是朝鲜派往大明的使者,代表着整个朝鲜,我,不能让整个朝鲜为你的愚蠢陪葬。”
………………………………

第二百零六章  最终获利者

    李提脸色阴翳不定,蓦然将刀口一转,电闪般扫向还未解了绳索的燕喃。

    燕喃一怔,急向后退,被身后的阑珊挡了一下,速度阻隔得一缓,眼看着刀就要划过脖颈。

    李祹未加思想,手掌一伸一握,繤住了刀刃,血水殷红了刀刃,流下了一条殷红的血流。

    李提眼内厉色一闪,伸脚将李祹踹向一边,刀峰继续划向燕喃。

    燕喃疾向身后翻过,跃过栏杆,李提闪现一抹狠戾的笑,不再追逐荡在空中的小女孩儿,刀刃直接向绳子砍来。

    燕喃慌乱中用一只手抓住了栏杆底座的边缘,手因被捆吃不上多少力气,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松开。

    高高的棚顶,一阵破裂之声,屋顶的瓦片似被同时掀起,纷纷向四周散落,外面的天光照射进来,整个客栈照得分明。

    朱瞻基若谪仙般的站在己是空旷的屋梁上,焦急的看着缓缓松开手指、向下坠落的女孩儿,飞身就要落下,被身旁的任千行紧紧抱住身子,喊道:“殿下,危险!”

    朱瞻基是皇孙之躯,难保敌人不狗急跳墙,用乱箭相射。

    只这一瞬的停留,便失了先机,朱瞻基气急的将任千行推开,身子趴在房梁上,右手长伸,眼看着女孩儿的身形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模糊的脸,竟露出了似解脱般的笑容。

    少年只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一击,钝钝的一痛,然后便麻木的失去了痛觉,视线也跟着模糊起来,大片大片的泪水如冬之初雪、夏之汪洋,涌流不断。

    我要死了吗?没有得到我孜孜以求的自由,没有找到我执念相寻的陈淮,也许,这样死,并不可怕吧,总好过熬上七天七夜,与爱人的生离死别。

    燕喃欣慰的闭上了眼睛,等着那最后的一痛。

    想象中的痛没有来临,只感觉腰间被一条带子一拢,整个人如同纸鸢般在空中飞快的荡了几圈,紧接着被拥入了一个怀抱,随着怀抱旋转,一股熟悉的清竹味道传入了鼻翼。

    闭着眼睛,燕喃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男子的心脏,跳得那样快,男子的手臂,抱得那样紧。

    燕喃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与安全,竟这样沉沉的睡去了,无梦,只余,静谧,安祥。

    第二日日上三竿,燕喃才缓缓醒来,虽经昨日几场恶战,竟也是她入宫以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夜,甚解乏累。

    伸了伸懒腰,睁目观瞧,竟不是娇燕阁西二所自己的居室,入目的是满室的纸鹤,让自己有一种进入胡家别院,帮胡潼追陈伽笙的即视感。、

    打开纸鹤,里面竟写有四个字:“等我六年。”其余尽皆如此。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只是,这么幼稚的、自己教胡潼泡妞用的俗套东西,他竟也信了。

    只是,为什么让自己等他六年,六年,等自己及笄吗?让自己给他做妾吗?

    情不知自何而始。

    燕喃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已经一寸一寸的被侵略,慢慢的失了疆土,贺子期的影子,竟越来越淡了;

    情却知从何而终。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险些丧命,援兵姗姗来迟,定是与张璃若有关。而她无个乎是因为沐斌对自己的情意,成为了一个歇斯底里的闺中怨妇。

    自己不想成为她那样的一缕孤影,只有狠命的掐掉绻恋情怀。

    院中传来了可可咯咯的清脆笑声,一抹暖意划上心间,如果没有张璃若,和木头一起的生活,或许,也充满了惬意,没有算计,没有尘嚣。

    燕喃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秋天也是个发春的季节?

    似小偷似的东张西望,左面的厢房,木头不在;院子的桂花树旁,木头不在……

    “小姐……”丫鬟在身后突然的一声叫唤,吓得燕喃心脏似漏了拍子,被空气噎得气息不匀。

    丫鬟惶恐道:“小姐,你是在找少爷吗?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让您醒来就用膳,有您最爱吃的煮鲜笋,吃过饭可以散步消消食,也可以到竹林找沐心、可可玩,二狼神也在竹林里。”

    嗷,燕喃哪里顾得上吃饭,如狼般的冲进了竹林,决定和“二狼神”合体,一起欺负小白兔可可了。

    夕阳西下,一抹残阳尽染,燕喃脸上如同这残阳,忧色渐重。

    而沐斌迟迟没有回来,更加重了燕喃的疑虑。

    拖得不能再拖之时,沐斌终于进了院子,一见燕喃,登时换上一幅欢喜的模样,将可可抱在了怀里,可可亲昵的叫了声:“嗲!”

    好嘛,将爹叫成嗲 ,也只有沐可可这天下第一人了。

    沐斌一直教可可叫他叔叔,小妮子却是越大越狡猾,偶尔叫了声爹爹,沐斌喜笑颜开的模样刺激了小丫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改也不肯改过来了。

    见沐斌眉宇间的一抹忧色,燕喃将可可抱给了奶娘,遣退了众人,才忧心道:“怎么了,是不是王世子的事情不好解决?”

    沐斌则叹口气,愧疚的看向燕喃道:“王世子、孝宁大君和忠宁大君,朝鲜的三个王室都牵扯入了这场谋算之中,皇圣孙今天召开了幕僚会,差点儿刀兵相见,呼声最高的是要将三人全部问斩,彰显国威。”

    “你的想法呢?”燕喃眼睛不敢与沐斌深遂的眼睛对视,躲闪着目光、侧着身子问道。

    “于公,最佳的处理方法就是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于私,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足惜。”沐斌神色冷凛道,一想起燕喃险些命丧黄泉,少年就想当场杀了李提。

    不过,此时被关的李提也好不了多少,因为,沐斌不慎身受“重伤”,封闭枯血蛉的手腕“不小心”划破了,血液又“恰好”滴在了他所喝的膳食中,估计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能利用自己一身的武功嚣张跋扈了。

    看着沐斌狠戾的神情,与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燕喃扑哧一声笑了,见少年瞪向自己,才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国与国交往,不能等同儿戏。因为当权者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很可以会害死成千上万的人。你也不要考虑到我的感受,这点大局意识,我是懂的。”

    “好,听你的,顾大局,舍小利。可是,即使我方同意了,王世子却是非将韩艺林带回去不可,而皇帝陛下,对权妃念念不忘,岂会放了她。这个局,不好破啊。”少年感叹道。

    燕喃笑道:“你听没听过,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系铃的人,就是韩艺林。如果我没猜错,韩艺林是个多情之人,一方面,与李祜两情相悦、山盟海誓,另一方面却又与李提藕断丝连、欲迎还拒。到了大明朝,又对沐小将军暗送秋波、在水一方。”

    少年一听,登时红胀了脸,燕喃不再逗弄于他,接着说道:“有一个比你更不不愿意韩艺林回到朝鲜,就是李祹。韩艺林回去,虽然能引起王世子和孝宁大君的罅隙,坐收渔翁之力,但却同样,李芳远会嗔责于他办事不力,明皇也会降罪于他出尔返耳,甚至刀兵相见。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不会让韩艺林回去的,哪怕将她变成死尸,也会留给明皇。这是李祹的死穴,弄好了,他还能被太子系所用。”

    少年登时茅塞顿开,李祹的死穴最是好解,因为,像他一样苦心经营想要上位的人比比皆是,只要答应扶持他上位,他便会奔走相助,竭尽全力。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帮朱瞻基,这次就权当是给他的甜头吧,也好提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见燕喃与沐心依依不舍的道别,沐斌似打定了心中的主意。

    在方不正小神医的“帮助”下,第五日,朱棣如期见到了他魂迁梦绕的美人,连跳三级 ,直接晋升为韩美人,当晚就验明了正身,宠幸了去。

    王世子和孝宁大君偷偷返回了朝鲜,忠宁大君李祹在皇太孙的陪同下,游览了附近的山山水水,彼此的感情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升温。

    向明皇辞行之时,李祹更是对皇太孙赞誉有嘉,并表示朝鲜定会永世臣服于皇帝陛下,孝忠于圣孙殿下。

    至此,朱棣对李祹印象颇嘉,为他以后登上王世子并最终成为朝鲜王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朱棣对皇太孙的爱重也加重了两分,大理寺的事务处理也划给了朱瞻基。

    沉迷于韩美人温柔乡的朱棣从未想过,他的枕边人,己经成功被收入了皇太孙的麾下,成了一只听耳犬,亲手奉上这只听耳犬的,是他准备扶持上位的朝鲜忠宁大君李祹。

    朝鲜使团一行,最终获利的竟是朱瞻基和李祹。

    风头更胜从前的朱瞻基,大手把持着大理寺,在他的始作俑下,成功找齐了陈瑛贪污、构陷、杀人等罪名,一代酷吏陈瑛,汉王系的强力支持者,至此走到了人生尽头。

    陈府,财产被充公,男丁被充军,女眷被打入奴籍发卖。

    户部奴籍司是负责将官眷载入奴籍并负责发卖的地方。

    天还未亮,奴籍司就开始了一天的经营,女子们按姿色和等级,成批的摆上台子,等着人叫号买卖。

    这种官家家眷被发卖之时,前来买人的,大多是商贾之人和青楼之人。

    商贾之人地位低下,但从不缺少银钱。平时被官员压制的敢怒不敢言,现在买了官家女儿回去当妾室,充分满足自己的反抗心理。也愿意买曾经的官家婢女当丫头,大家出来的婢子,懂规矩,能充门面。

    青楼来买人,无外乎是打着都察御史家眷的噱头,吸引恩客去一亲芳泽罢了。
………………………………

第二百零七章  陈府被发卖

    只见一个清丽丰腴的青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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