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魂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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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韩晓离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因为他看见商琉璃的怀里，就躺着满脸是血的墨问君，商琉璃前胸的一大片血渍，全是来自昏迷不醒的墨问君。

　　　　“问君…”！看到“奄奄一息”的墨问君，韩晓离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不过现在的他还算冷静，“我们先把墨问君抬出去吧，万一大巴车起火了，那我们就真的活不成了”。

　　　　商琉璃的泪水好像是打开的水龙头，眼泪一直不停的往外冒。以前她没有及时阻止肖咪咪，就觉得自己愧对她，如果墨问君今天为她而死，恐怕商琉璃的一生都不会安宁。

　　　　看到伤心落泪的商琉璃，韩晓离的眼睛一软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更厉害了。两个人虽然都在哭，但是他们手上也没闲着。

　　　　除了他们，车上似乎还有其他人活着。在韩晓离二人之前，已经有人尝试着爬离受损严重的大巴车。

　　　　韩晓离精神一恍惚，当他搭上墨问君的手臂时，发现那家伙好像在笑。纳闷的他想要再次确认的一下的时候，正好看见墨问君竟睁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

　　　　由于商琉璃抬的是墨问君的双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墨问君“突然醒来”，韩晓离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想起商琉璃胸前的那片血渍，难怪看起来如此“规整”。原来是这个装死的家伙，借机在少女的柔软之处揩油的结果。

　　　　想到这里韩晓离就觉得自己的泪水流的有些冤，他心想：“你小子一个劲的吃人家豆腐，害的老子还为你留下了马尿。真是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的韩晓离，看到挣扎着想要起来的几个同学，因为没有人帮忙，又急于脱离破败不堪的大巴车。努力了半天，却没有挪动半米，韩晓离的眼珠子滴流一转，似是有了计较。

　　　　“嘭”！他故意表现的有些力不从心，手上一滑，张太一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这个举动，可把商琉璃吓坏了。“重伤”在身的墨问君，如果再摔这么一下子，铁定玩完。

　　　　当然这些都是商琉璃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在墨问君摔倒地上的刹那，他忽然发出“哎呦”一声，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速度之快不得不令人怀疑他身上的伤是不是假的。

　　　　“韩晓离你个王八蛋，就不能好好……”。墨问君一开口，就发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令他后脊发凉。他都忘了，自己之前还是一名“重伤”病患，现在倒好全露馅了。

　　　　心虚的他想要回头向商琉璃解释一下，却感觉有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他。抱住墨问君的，自然是梨花带雨的商琉璃。

　　　　“你没事，太好了”！虽然很生气墨问君欺骗自己，但是商琉璃的感情却是真挚的。抱完墨问君后，商琉璃又退了回去，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让墨问君面对自己。

　　　　“啪”！韩晓离和墨问君都蒙了，刚才还你侬我侬的商琉璃，此刻又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母夜叉。一巴掌打的两人，也是云里雾里的。

　　　　“混蛋，如果你下次还敢骗我，我就杀了你”。商琉璃惨笑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潇洒的向着车外走去。

　　　　“真是女…女中豪杰啊”！韩晓离刚说完，就感觉到墨问君来者不善的目光。

　　　　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他早就想好了理由。所以韩晓离决定还是先发制人。

　　　　“看我干什么！现在大巴车随时有可能起火，你不想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浪费人力。难道你真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同学尸骨无存才高兴吗？真没想到…”。

　　　　墨问君怎么也没发现，韩晓离的口才已是棒极。相较于集市双手叉腰，撒泼骂街的泼妇，要好上许多。因为他是在讲道理，自然不怕墨问君挑出毛病来。

　　　　其实数落墨问君的同时，他也没有闲着。韩晓离是紧着还活着的同学施救的。至于尸体，等活人全部救完了，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倒是可以拖出来掩埋。

　　　　商琉璃站在车外照顾伤员的时候，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着环顾周围，想要找出几个要好之人的灵魂。

　　　　可是找了半天，她却没有看到任何一只疑似鬼魂的存在。出现这种状况，商琉璃在心中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的眼睛复原了”？

　　　　实则她却不知道，人死之后，就算是要形成鬼魂，也还需要一段时间。即便是能够形成鬼魂，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在阳间逗留，最多超不过七天的时间。

　　　　包括墨问君三人，全班还有另外四个人活着。其中一人还是墨问君的老熟人，那个到处欺凌弱小的周子豪。

　　　　自从被墨问君扇了一耳光，这段日子周子豪也老实了不少。只是每次看墨问君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散发着仇恨的光芒。

　　　　周子豪和墨问君一样，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其实并没有伤筋动骨。倒是有个叫做张涵涵的女生，伤的似乎很重，不过勉强能够行动。

　　　　至于另外两个一直在帮忙的男生，一个是班上的班长，名字叫做武礼。另一人和韩晓离一样，是来自外省的住校生。

　　　　“刘长佳，你快过来帮我把他们抬出去啊”。韩晓离隔着公交车的窗户，隔着窗户喊到。

　　　　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哭泣的家伙，就是那个住校生。看到他现在的窝囊样，韩晓离就忍不住想要呵斥两句，因为他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刘莽死掉之后，他们班现在一共是三十六人，加上刘鑫和大巴司机在内，就是三十八人。除了他们活着的七人，本应该剩下三十一具尸体才对。

　　　　可是数来数去，就只有三十人。为了确认人数，墨问君又去大巴中找了一遍，除了捡回来两条胳膊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难道是在大巴下坠的时候，被甩了出去”？墨问君分析道。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周子豪这次表现的十分安静。他的眼睛时不时撇在忙碌的墨问君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是刘老师不见了”。

　　　　“刘老师”！听到失踪的是刘鑫，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不同的神色。武礼二人和张涵涵并排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发起了呆。

　　　　商琉璃和韩晓离，却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而沉默不语的周子豪，一直冷漠的盯着众人，当听到刘鑫失踪了，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替死之人！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为了害一人，反而葬送了三十多条性命”。

　　　　把所有的尸体救出来后，墨问君也没有闲着。也许还有人活着，只是因为昏迷被他们忽略过去也说不定。所以墨问君一直在排查尸体，而且非常仔细。

　　　　当翻到大巴司机时，墨问君想要把他的身体搬正。没想到司机的尸体骨碌一滚，从他的口袋里滑落出一张薄薄的黄色纸人，纸人的身上用朱砂歪歪扭扭的写着，“薛宝，一九八零年生，享年三十八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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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反常的周子豪

　　　　手里拿着黄色的纸人，墨问君痛心疾首的喊道：“薛宝！这种人真该死”。

　　　　商琉璃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墨问君咬牙切齿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众人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所以都围了过去。

　　　　“怎么了”？商琉璃关切的问道。

　　　　“呵呵…我们的运气还真好，你们看，是替死之术”。墨问君无奈的惨笑道，他以前听师傅提到过关于邪术的事情，其中就有这“替死之术”。

　　　　替死之术，顾名思义就是找个替死鬼代将死之人受死，而受术者也会因此逃过一劫，延长十年的寿命。

　　　　“世上真有这样的邪术”！听了墨问君对“替死之术”的描述，所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也就只有周子豪，似乎是被车祸吓到了。一脸麻木的看了众人一眼，回身捡起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铁锹，默默的挖起坑来。

　　　　“周子豪，你在干什么”。武礼最先注意到了周子豪的动作，本能的惊呼出声。

　　　　细想下来，周子豪前后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幸运的躲过一劫，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与他平时的表现十分的不符。

　　　　“他不会是在挖坟墓吧”！韩晓离夸张的睁大了眼睛，他认识的周子豪可没有那么好心，如果有一天周子豪真的学好了，韩晓离肯定会吓一跳。

　　　　看到周子豪在为死者挖坟，韩晓离的内心深处只觉得有上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我们也去帮忙吧，大家都找找看散落在附近的行李，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人带求生工具”。墨问君拍了拍手掌，清脆的响声像是拥有魔力一般，震散了车祸之后的阴霾。

　　　　大巴车并没有和电影里演的那样发生爆炸，几个人翻找了所有的行礼，并将他们分门别类。像食物、帐篷、打火机、小刀、小铁锹等能够用到的野外求生必备品，和少量的衣物拿了出来。

　　　　墨问君他们最后只找到了四把铁锹，正好四个男生人手一把。只剩下商琉璃与张涵涵二人，再周边转悠着，说是熟悉一下环境。

　　　　一直在“辛勤耕耘”的周子豪，并没有理会过来帮忙的几人。只是埋头苦干，连额头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擦。地上的泥土似乎是跟他有仇一样，一铁锹下去都能看到他的手腕在震。

　　　　“这小子似乎心里有事啊”！墨问君看到现在的周子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强烈的厌恶感。

　　　　“周子豪，我们来帮你”！武礼自说自话的带着韩晓离等人，加入了“挖墓”大军。这一动手墨问君就发现有些不对了。

　　　　五个男生中就属他的素质最好，别人一个小时能挖好的坑，他自己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完成。可是当他抬头去看周子豪的时候，他的速度依然没有减缓。

　　　　周子豪的挖坑速度，自然是赶不上墨问君的。不过自打他动手的那一刻，墨问君就发现周子豪如同机器一样，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就好像他永远也不会累一样。

　　　　武礼他们只挖了两三个坑，就开始怨天尤人的叫苦不迭，可是周子豪这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即使被铁球磨破了手皮，挖坑的节奏依然没变。

　　　　“周子豪，坑已经够了”！完成最后一个坑，韩晓离竟生出了一股久违的成就感，只见“意气风发”的他站起来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说道。

　　　　“唉！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跟你说话呢”！自打认识了墨问君，韩晓离的胆子也是越来越肥。发展到现在，就连班上的恶霸周子豪都敢数落了。

　　　　听到韩晓离居然用这种口气和周子豪说话，武礼和刘长佳都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周子豪的反应，也并没有令他们失望。正在劳作的周子豪呼的一下站起来，涨红着脖子将铁锹用力的摔在地上，被弹起来飞出去好远。

　　　　“有种你再说一句试试”！这是周子豪自打出车祸以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因为韩晓离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双腿像是装了马达一样，几乎是下意识的来到了周子豪身边。

　　　　此时相较于其他人，他和周子豪离的最近。大概只有五六米的样子，所以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周子豪的双眼像是野兽一样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这个家伙给一览无余。

　　　　最可怕的是，韩晓离真实的感受到了杀气。周子豪的眼睛，像是深渊一样拥有了魔力，虽说眼中的红光一闪而逝，但还是被韩晓离给捕捉到了。

　　　　那股份阴冷和血腥的感觉，把他吓的形象全无。一个踉跄坐在地上，韩晓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藏到了墨问君的身后。

　　　　墨问君上前一步，将韩晓离完全护在身后。“周子豪，请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这个时候发生冲突合适吗”？

　　　　也不等周子豪开口，墨问君又转头对着韩晓离说道：“还有你，干嘛要去激怒别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能好好说吗”？

　　　　“就是嘛！大家都是同学，现在又是难友。何必自己人找自己人晦气嘛”！

　　　　“就是，墨问君说的对。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应该不计前嫌的共度难关才对”。

　　　　墨问君明明看到，武礼和刘长佳两个家伙，看到自己站出来保护韩晓离的时候，眼生中焕发出异样的神采。现在看见打不起来了，又调转风向当起了事佬来。

　　　　像北山这种地方，地处偏僻。有大巴车窜出公路，往往都是过了黄金救援时间，或者遇难者失联时间过长，通过警方的多方打探才能找到出车祸的地方。

　　　　每每当警察和搜救人员找到坠落山谷的大巴车时，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光了。

　　　　周子豪虽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主，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各人恩怨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

　　　　“哼！要不是看在武礼的份上，今天定然要你们好看”！大家都知道，周子豪是打不过墨问君的，那也是公认的事实。

　　　　只不过他们从周子豪自信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出强装镇定或者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嫌疑。就好像他发的愿，一定能够兑现似的。

　　　　“切…装什么装，少了刘莽那个狗腿子，你也只不过是个弱不经风的富二代罢了”。韩晓离嘴上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着，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虫。包括离他最近的墨问君在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风波一过，他们几个活着的人，才想起来还有一地的尸体需要处理。如果放任他们不理，说不定没等到救援赶来，这些同学的尸体早就被路过的小动物给分食了。

　　　　毕竟是死者为大，有矛盾归有矛盾，对于安葬死者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懈怠。也多亏了武礼和刘长佳二人，卖力的“左右逢源”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要不然他们几人还不知该怎么相处呢。

　　　　处理完尸体之后，车祸现场出现了三十个排列整齐的小土堆。剩下的时间他们也没有闲着，墨问君将收集好的东西，分门别类装了满满五大包，分发给各人，这些东西就是他们走出森林的未来保障。

　　　　没过多一会儿，出去查探情况的两个女孩回来了。看她们两个灰头土脸的样子，墨问君就知道肯定是无功而返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下来，墨问君不得不考虑要在野外露宿一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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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话

　　　　同学们带来的都是“傻瓜帐篷”，因为这种帐篷便于携带而且搭建简单，广受众多驴友喜爱。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经不起大风的“摧残”。

　　　　墨问君在搭建自己帐篷的同时，也负责为两个女孩挑了两件粉色的帐篷。应两个女孩子的强烈要求，墨问君几人把营地建在了，离车祸地点十公里左右的一小片空地上。

　　　　作为炎黄中学的学霸们，除了墨问君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基本上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墨问君就成了这支临时组建队伍的主心骨。

　　　　“现在留下一人守营地，其他人一起出去捡柴火。大家都记住了，捡柴火的时候要尽量选一些较干的树枝”。

　　　　干树枝比较容易燃烧，生起的火焰也不容易熄灭。为了应对即将降临的黑夜，首先需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燃烧的火源，有了火源，森林里的野兽才不敢靠近营地。

　　　　回来的时候，每个人基本上都是满载而归。特别是墨问君，背上夸张的背了“一座小山”。

　　　　其他人纷纷露出了倾佩之色外，又伸手鄙视了一翻。早知道墨问君如此能干，他们还费那么大劲干嘛，捡柴火的事他一个人明明可以干得来。

　　　　实际上墨问君哪里是指望他们捡柴火，只是刚刚遭逢大难，人一停下来难免会胡思乱想。捡柴火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分散注意力罢了。

　　　　班上大部分男生都会偷偷抽烟，墨问君甚至在一个人的包里，发现了十几个不同款式的打火机，很显然此人对打火机情有独钟。所以才收集了那么多。

　　　　墨问君找到一些干树叶，一部分放在架起的柴火堆下面，另一部分散在了上面。

　　　　他引火的动作十分老练，只用了一次就成功了。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韩晓离对墨问君的崇拜又开始泛滥起来。

　　　　“问君，你以前是不是参加过类似的野外生存集训营啊”？

　　　　墨问君笑着摇了摇头，他哪里参加过什么野外生存训练营啊，当年他励志要成为一名度魂使，师傅为了磨砺自己的性子。把他一个人丢在深山老林长达一个月之久。

　　　　当时他的身上只有一把手指长短的小钢刀，即便如此，墨问君利用师傅教自己的一些常识，一个人走出了森林。

　　　　什么靠着树木的走向，太阳和北极星的方位，来判断方向。钻木取火，第一次打猎，都是在这次历练中学会的。

　　　　“算是吧”！跟着师傅学艺的那段时间，枯燥又乏味，但是他十分享受那种自虐式的生活。师傅留给自己的记忆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每次见到他二叔墨风，肌肉就会跟着颤抖一样。

　　　　潜移默化中，墨问君慢慢的把这种自虐倾向，成功的发展成了爱好。这些事对于别人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是对于他来说确是珍贵的回忆，他也不打算和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经历。

　　　　一句“算是吧”，多少有些敷衍的味道。要是放在以前，韩晓离肯定会不依不饶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是经历过这次车祸以后，令他明白一个道理：“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一个痛快嘛！没必要委屈了自己，去取悦别人吧”！

　　　　月上树梢，虫鸣夜静。映照着火光的人脸，总是看起来那么扭曲，墨问君无所事事的拨弄着篝火，思绪早都飘到了九霄云外。

　　　　万魂大阵像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墨问君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莫名的烦躁。惆怅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扰乱心扉。

　　　　长夜漫漫，为了保持体力，五个男生轮流当起了夜哨。每个人站一个半小时的岗，正好可以熬到天亮。

　　　　再次为篝火加了一把柴，似是惹得其它已经烧着的柴火“不高兴了”，连续好几根都跳了起来，火星顺着气焰高涨的火苗，轻飘飘的升到了高空，直至不见。

　　　　“谁”！墨问君站的是第三班哨，前半夜刚睡着，又被人给叫了起来。着实有些倒霉，即便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墨问君谨慎的站起来望向身后。

　　　　“是我，问君”！

　　　　“琉璃？你不睡觉跑出来干嘛？乖乖回去睡觉吧，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

　　　　墨问君心想，是不是自己上哨的时候，无意间吵醒了旁边帐篷的商琉璃，同时也暗恨自己太过粗心，扰了美人的清梦。

　　　　“在帐篷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所以想要出来透透气”。商琉璃没有理会墨问君的请求，看似自言自语的解释不由分说，三步并作两步的坐在了墨问君的位置上。

　　　　“夜里凉，别冻着了”！见商琉璃双手环抱着胳膊，墨问君很自然的褪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墨问君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篝火的热量，披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尤其是在这阴冷潮湿的深山老林中，它的作用无异于沙漠中的水源。

　　　　墨问君碰到商琉璃肩膀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商琉璃的这个小动作，令墨问君误以为女孩子体质较弱，可能会比较怕冷。

　　　　“外套给了我，你怎么办？真是个傻瓜”。

　　　　今天晚上的商琉璃有些奇怪，说起话来特别温柔，同时又有些许惆怅。

　　　　“琉璃，你没事吧”。墨问君关切的问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商琉璃转过头白了墨问君一眼，借着篝火的光芒，墨问君被那张百看不厌的精致脸庞再次惊艳了，此时的商琉璃美的风情万种，清新脱俗。

　　　　商琉璃的目光随即又变的柔和起来，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倒是你的伤，不要紧吧”。

　　　　“已经无碍了，只是蹭破了眉角的血管罢了”。墨问君很自然的顺势坐在商琉璃的身边，空出来的那半边空地，就好像是商琉璃特意留给他的。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商琉璃看都没看墨问君一眼，只是怔怔的望着燃烧的火苗。

　　　　“嗯？哦”！墨问君稍稍一愣，便明白了商琉璃的意思。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有时候甚至不用多话，只需要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心中所想。

　　　　“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怕了，怕你死了，怕我们此生不再相见”。

　　　　商琉璃苦笑着摇了摇头，“人生苦短，不必要的矜持也许会让你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你说是吧”。

　　　　“琉璃，我…”。

　　　　商琉璃突然伸出自己的食指，挡在了墨问君的嘴唇上，“不要说话，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感受着递到唇边的食指，墨问君的内心开始变得燥热起来。躺在胸膛的心脏，不争气的快要跳了出来。

　　　　“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你，是上天对我的馈赠。谢谢你，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