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2001-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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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刘子一刚想婉拒，但是小美女早就转身跑开了，“谢了！”刘子一只好朝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了坐在他前桌的这个小美女的名字：“叶颖！”一个书包里总是装满了各色零食的小姑娘，高理分科的时候，他们还做了两年的同窗，加上初年，一共五年的青春时光。坐在她的身边，他们这群小伙伴们可没少大饱口福。

　　　　大学时候小姑娘考的是艺校，但是多年以后他到底还是失去了她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继续她演员的梦想，还是湮没尽娱乐圈的人山人海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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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3　童趣

　　　　（）　　公开课，无论你想不想上，最后还是会准时开始的。

　　　　“哎，子一，你说那些教育厅来的领导为什么来我们班听课啊？”安丰用语书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地问道，“为什么不去一班、二班？他们不是一直自诩自己是重点班吗？”

　　　　他们这一届的初一一共有六个班，是按照入学考试的成绩划分的，尤其是一二两个班汇集了大多数的“精英”。按理说，领导视察，到一二班听课是最好的。但是，谁让这一次的领队是一个思想开放的长者，喜欢年轻老师的课呢？汪峰作为初部最年轻的一位班主任，自然受到了人家的亲自点将。

　　　　“管他呢？怎么，你紧张？”刘子一笑道，这次公开课他曾经经历过，他和安丰坐在班级的倒数第二排，身后十几把椅子，全部都是各级领导，两个少年当时可是如坐针毡，一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那时候的定力怎么那么强。

　　　　“我……我紧张什么？”安丰急道，“我只是怕到时候老班点我名，我回答不出问题就糟了。”

　　　　“放心，汪老师不会随便喊我们回答问题的，恐怕他自己比我们还要小心谨慎。”刘子一说道。

　　　　“真得？”安丰到底年少，并不懂得成人的心理。

　　　　“瞧好吧！”刘子一低下头，不再理会疑神疑鬼的同桌。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其实，想来，除了“学霸”，这也是很大一部分国学生的通病吧？

　　　　不过，他虽然是重生者，但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预料到的。汪峰真得如他猜测得那样，不会随意点人回答问题？

　　　　“别说话，老师们过来了！”刘子一眼角的余光已经发现了后门人影攒动。

　　　　“哗啦啦！”

　　　　当班主任汪峰走进教室的时候，在他们身后也传来了一阵椅子撞动的声响。十多名领导依次落座，课堂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起立！”杨羽喊道。

　　　　“老师好！”同学们喊道。

　　　　“同学们好！”汪峰笑着点点头。

　　　　“坐下！”杨羽的声音再次响起，同学们一齐坐下。

　　　　“大家把课本翻到第5课，今天我们继续《童趣》的学习。”

　　　　重生后，刘子一难得没有开小差，按照汪峰的吩咐，翻开课本。

　　　　“好了，有哪位同学愿意把这篇章朗读一下？”因为前面有过交代，课也学习过，在汪峰看来应该有不少学生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实际情况却出乎他的预料，主动举的同学并不多，而且都是班上学习靠前的几位，其自然有杨羽，不过他可不想一上来就把自己的“王牌”用掉，后面还有不少的问题需要他们帮忙解决呢。

　　　　汪峰朝台下看了一圈，忽然眼睛一亮：“刘子一，你起来给大家读一遍。”

　　　　嗯？

　　　　刘子一一愣，自己没举啊！他和汪峰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汪峰应该看了学习委员那份课背诵情况的名单，每一篇要求背诵的课，学习委员和各小组的组长都会记录下完成背诵人的名字。上周汪峰布置下课背诵的任务，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写作计划，刘子一第一时间就完成了。

　　　　早知道低调一点就好了！不过，他本来对汪峰印象就很好，初一下学期更是在他的提议下做过一年多的班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之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

　　　　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昂首观之，项为之强。又留蚊于素帐，徐喷以烟，使之冲烟而飞鸣，作青云白鹤观，果如鹤唳云端，为之怡然称快……”刘子一的声音不大，但是吐字清晰，抑扬顿挫，作为一名听众你能够感受到其一抹淡淡的真情流露。

　　　　《童趣》，他们这代人初入学后所学第一篇言，清代大豪沈复的作品。以刘子一后世的经历，他完全是站在创作者的角度朗读的，自然和学生时代的感悟有很大的出入。沈复童年所经历的奇妙，正是他们这代人慢慢缺失的乐趣：乡土蜕变，人类逐渐远离自然的美好，哪还有什么虫鸣、蛙叫，你有多久没有见到群星璀璨？没事躲在空调房里玩着电脑，哪还会去管外面的世界是否风和日丽？快餐化的社交活动，也逐渐让孩子们失去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国人的创造力一代不如一代了。

　　　　于是，对于这篇《童趣》，刘子一不仅一直钟爱，如今读起来更有一种常人难得的体验。哦，不，与其说他在读，不如说他是在朗诵，书本放在课桌上，他没有看一眼。

　　　　“好，非常棒！”汪峰带头为刘子一鼓起掌来，刘子一没回头，但是在他的身后也响起了掌声。显然，刘子一的表现不仅出乎汪峰的意料，也没有让其他听众失望。

　　　　其实，以刘子一后来的经验看来，这言不要说背诵了，就是通读起来一般都会些磕磕绊绊；唯独这少年时代，就算再拗口的言他都能流利的朗读和背诵。他记得，后来大学念的系，因为课程的安排，间断了一两年，然后再拾起言的阅读都有些困难了。

　　　　“刘子一同学，你能大致说一下这篇章的意思吗？”汪峰显然对他有更多的期待。

　　　　刘子一点点头，从容地将章的大意复述了一遍。

　　　　这堂公开课，对于汪峰和其他同学来说，可能都有或多或少的特殊意义，但是对刘子一而言，他完全是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的。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种超然和从容的心态，反而让汪峰和其他同学对他的关注又增添了几分。就连他身边的同桌安丰，都不禁向他比了一个大拇哥。

　　　　看来自己好像又出风头了！刘子一脑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回答完汪峰的提问，刘子一安然坐下。显然，即便刘子一再出色，汪峰也不好再主动点他名了。

　　　　当然，刘子一本来就没有继续表现的打算，回答问题的任务自然有杨羽一帮学霸完成。不过，偶尔他的目光和汪峰的眼神交汇，其的鼓励和期盼他心知肚明，却装作默然不知，让这位年轻的班主任稍显挫败和失望。

　　　　对此，刘子一自己也有些无可奈何，他已经不能用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来继续自己的人生了，尤其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难道还要抢着回答问题，为了得到老师的称赞，同学的羡慕而获得那一丝幼稚的虚荣？

　　　　算了吧，童年和童趣，他真得要和他们说一声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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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4　与我无关911

　　　　（）　　“子一，走了，吃早饭了！”

　　　　周二，早读的下课铃声刚刚响起，安丰就将刘子一从座位上拽起。

　　　　“等会！”刘子一下五除二将完成的稿整理好，塞进了书包里。因为周末并没有如预想那样进行《绣春刀》的创作，虽说他现在暂不缺钱，但是这毕竟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部作品，他还是非常上心的。

　　　　“快点！”安丰再次催促了两声。

　　　　“行了，走吧！”

　　　　两个少年并肩走出了教室。

　　　　秀城学占地超过千平，学校的大食堂位于校园的西北角，从鹿鸣山走山间小道过去，也需要五六分钟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安丰着急的原因。否则，去迟了不仅要排队，到时候座位都很难抢到。

　　　　“糟了，我饭票忘拿了！”路程过半，安丰摸了摸口袋叫道，“我回去拿！”

　　　　“不用了，我有多带。”刘子一从口袋掏出一把红红绿绿的小塑胶卡片，宽2厘米，长4厘米，这就是他初时代使用的饭票。上面标注着2两、半斤、一斤等重量单位，实际上和2角、5角、1元是等价的。这样的饭票只要他还在学校食堂吃饭，就还得使用年，直到后来他升入高部，才换做磁卡。这也算他少年时代的一大特色吧。

　　　　因为挣了25万，虽然大钱全部被父母“没收”了，但是他的口袋里却多了好几百块钱，当然为了这几百元钱他不得不请动祖父，从父母那里好说歹说让他们“还”给他的。这不，昨天入校他就兑换了几十张不同面值的饭票。也不知道是重生的缘故，还是重新捡起来“八极拳”，他的食量与日俱增，比起铁熊那个壮小伙也差不了多少了。

　　　　“谢了，回去还你！”安丰接过刘子一递过来的饭票，讪讪笑道。本来是他催促刘子一赶快走的，没想到差点因为自己的冒失耽误事。

　　　　“行了，小事一桩！”刘子一摆摆说道。

　　　　两个人紧赶慢赶，来到食堂的时候人还是有些多了，到底初部在鹿鸣山上，可没有山下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跑得快。

　　　　“子一，这边！”刘子一打完早餐，就见安丰抢到了一张四人的餐桌，同桌的竟然还有叶颖那个小美女和她的同桌，一个长相清秀，有些婴儿肥的小姑娘，名字刘子一依然没能想起来。

　　　　“你们好！”刘子一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叶颖和吴亚娜两人也没找到位置，刚好叫他们一起坐！”安丰笑道，显然短短的几天他已经和班里的同学，尤其是身边的几位很熟悉了。

　　　　“你好，刘子一！”两个女孩子的性格都不是很外向，说话的声音也甚是温柔。

　　　　“哇，子一，你最近也太能吃了吧！”安丰看着刘子一餐盘上一碗稀饭、两个包子、两个馒头、一碟咸菜、两根油条、一个鸡蛋，嘴巴张得老大。一旁两个小姑娘也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对于她们来说一个馒头都要吃半天了。当然，此时的馒头不是后世那种小馒头，个头大得很，一般的小女生，一个也就顶饱了。

　　　　刘子一笑了笑，不以为意：“还行吧！”对他来说，这些东西最多也就是个分饱，总共也不到两斤饭票，此时的物价可是便宜得很。要不是怕吓到其他人，他还能吃下一份。

　　　　“你牛！”安丰表示心服口服，两个小姑娘也笑得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我告非，你们快看！”

　　　　用餐间，安丰突然指着头顶上的电视叫起来，继而越来越多的嘈杂声响起，间还夹扎着几道欢呼声和鼓掌声。

　　　　“911！”

　　　　屏幕上巨大的新闻标题，终于惊醒了沉醉在美食的刘子一。他刚想要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关我毛事啊！于是，继续消灭起他眼前的早餐。

　　　　2001年9月11日上午，两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客分别撞向美国纽约世界贸易心一号楼和世界贸易心二号楼，两座建筑在遭到攻击后相继倒塌，世界贸易心其余5座建筑物也受震而坍塌损毁；9时许，另一架被劫持的客撞向位于美国hsd的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五角大楼局部结构损坏并坍塌。

　　　　这是刘子一对于这件事情的所有记忆，新闻里面也有详细的介绍。

　　　　这件事情是纽约当地时间9时发生的，bj时间也已深，而那个时候他们这群十四岁的初生也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即使后续的报道铺天盖地，但是于他们而言好像还是太远。这时的他们，还不懂什么国际政治，更看不清什么国际形势。可能面对这样一个新闻，也只是非常片面的认为肯定是“美帝国主义得罪人了”，末了最多加上一句“活该”！

　　　　这不，旁边几名高部的师兄就说出了很多普通国人的心声：

　　　　“你美国佬不是牛1吗？倒霉了吧？”

　　　　“干得漂亮，美帝天天干这个干那个，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炸我驻南使馆、撞我南海战，恶人自有恶人磨！”

　　　　……

　　　　在刚经历过驻南使馆被炸、南海撞事件后，相信大多数的国人都会对美帝恨之入骨，认为911事件是恶有恶报的体现，最初得知消息时可能没有一个普通的国老百姓会在第一时间“圣母心”发作的。这怪不得国人，也绝非是国人无情，而是一种压抑的释放，你怎能强迫一个人去爱一个上一秒还和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刘子一，你说美国人都是坏人吗？电视里说，他们死了好多人啊！”

　　　　安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刘子一专心对付自己的早餐；叶颖这个小美人也好奇地看着新闻报道，一脸的迷茫；可不知为何，看上去更加内向的吴亚娜突然开口问道，而且询问的对象还是表面上看起来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的刘子一。

　　　　“你问我？”刘子一咽下口里的馒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温和的少女，如果不是重生，他可能都很难从记忆之摘选出她的样貌了。对于少女此时的心思，他的确有些始料未及。

　　　　吴亚娜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感觉眼前少年和同龄人有些不一样。

　　　　是啊，美国人都是坏人吗？即便有着未来的眼光，比他们多了近二十年的阅历，但是他能够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吗？不说别的，那些罹难者也不都是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吗？更别说更多的经历者一直持续十多年的心理创伤和身体疾病了。

　　　　有些事情不是刘子一能够说得清楚的，到底，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局外人罢了！

　　　　刘子一耸耸肩：“我没去过美国，你这个问题倒是难倒我了。不过我知道，好人坏人不是用国家来区分的，而是看他们做了什么事情。而且，人类很复杂，有时候做了好事的未必就是一个好人；做了坏事的也未必是个坏人……”刘子一打住了话头，他发现自己说得有些太深奥了，竟然变成了一个哲学问题，“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可能等我们长大一些，书读得多一些就能知道了！”刘子一笑着打了个哈哈。

　　　　小姑娘似懂非懂，不过她脸上也挂起了微笑，不知是因为刘子一为她解了惑，还是因为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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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　投稿

　　　　（）　　“911”的事情，像一阵风，不管外面闹得如何天翻地覆，在他们这座学校园里，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刘子一身边便很少有人提及了。以至于，多年以后，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在当时看过相关的新闻。

　　　　校园生活波澜不惊，除了英语老师会经常向刘子一提问之外，他在课堂上也成了汪峰重点关注的对象，这让他不得不放缓了《绣春刀》的创作，直到这周快结束的时候，才完成万多字。不过，作为前期的投稿，已经足够了。

　　　　秀城学是寄宿式学校，但是只要你真想出去，还是能找到会的。周五的午，刘子一便乘着没人注意，偷摸着从侧门出了校园。

　　　　此时的秀城还很小，四车道还没有变成八车道，两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法桐。风一吹，能看到有满天的绒絮在空飞舞。秀城学偏离城市心，不远处有一条铁道蜿蜒而过，入眼也见不到什么高楼大厦，最高的只有旁边一栋四层高的百货大楼。墙体已经灰白，单位也没有了继续装修的打算，约莫也只有两年的光景，它就要进入历史的尘埃了。

　　　　“小一！”刘子一刚迈过校门口那座石桥，便看到被一个清亮的声音叫住了。

　　　　“樊凡姑姑！”刘子一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卖店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扎着一个大马尾，相貌并不出众，但是气质甚是温和，给人以非常容易相处的感觉。

　　　　“小一，过来！”樊凡对他喊道。

　　　　刘子一笑了笑，这个女生是他小姑的同学兼闺蜜，两家人同在一个村上，关系一直很好。而且，若不是他那叔不着调，樊凡差点成了他的小婶子。不过现在更好，他那叔可不是什么好家伙，那两个活宝，以后还有得闹！

　　　　“阿姑！”刘子一走近了再次喊道。

　　　　“乖，阿姑请你吃雪糕！”

　　　　这家小卖店是樊凡自家的，虽然开张没两年，但是距离学校近，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更重要的是，开这家小店的时候，樊凡征求过刘子一的意见。她是除了祖父以外，少有的没把刘子一当做小孩看待的人。只是刘子一一直没有搞明白，自己小时候挺早慧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竟然逐渐走向了平庸？也许是家庭的变故？社会的繁杂？又或许他终甘于平庸？一次又一次与遇擦肩而过了吧！

　　　　“不了！”刘子一推辞道。

　　　　“得，上了学和阿姑还客气上了？”樊凡佯装生气道。

　　　　刘子一无奈，只好接过她的雪糕：“谢谢阿姑！”

　　　　“这就对了嘛！”樊凡说道，“其实阿姑是有事想要问你，还以为要等到明天你放假了再说，没想到刚才往外面瞟了一眼，竟看见你从学校里走了出来。你不会是逃学了吧？”

　　　　樊凡一惊一乍，刘子一没有在自己是不是逃学这个话题上过多解释：“阿姑，你有事找我？”

　　　　“嗯！”樊凡说道，“我听你小姑说，要大家跟着一起参与主题公园建设，还要参股，是你的建议？”

　　　　刘子一点点头，原来是这个事情。

　　　　“靠谱么？”樊凡问道。

　　　　刘子一回答道：“放心，阿姑！保证亏不了大家的。再说，这建主题公园，工程那么大，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乡亲们去外面打工，还不如留下来自己建设家园，离家又近，钱又不少得，还省去了一来一回的路费。你说靠谱不靠谱？”

　　　　樊凡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我听你的。回去我就和我爸妈他们商量，再把我哥从深圳喊回来。”

　　　　“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们考虑清楚了再决定！”刘子一说道，他可不希望这个阿姑一时冲动，临了再后悔。

　　　　“嗯！”樊凡点点头，卖房卖地可是一件大事，他们确实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阿姑，我去趟邮局，你这儿没事我就先走了！”刘子一说道。

　　　　“哎，你这小子，你可不能逃学啊！”樊凡见刘子一走远，连忙追上前几步说道。

　　　　“阿姑，放心，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去！”刘子一笑着朝樊凡招了招，这个阿姑对他倒是比他小姑还要亲，不过絮叨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这个臭小子！”樊凡朝着刘子一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过，好像过完一个暑假又长高了不少，而且越来越像个大人了！”樊凡若有所思。

　　　　……

　　　　秀城学的对面就有一个邮政分局，网络还不普及的年代，书信依旧是人与人交流的重要方式。他还记得，初有一段时间流行笔友，班上有好多同学都往天南海北寄过信。

　　　　“你好，姐姐，寄封挂号信！”刘子一走进邮局，约莫只有十几平米的办事厅，两个窗口，一个负责收发信件，一个负责存取汇款，后面有扇门，刘子一记得是一个存放包裹的小仓库。

　　　　“嗯？”柜台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胖乎乎的，长得有些可爱，或许是因为工作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听过有人喊她姐姐，便抬起头，眼神透着一股好奇与疑惑，“你说你要寄挂号信？”

　　　　刘子一点点头，实际上他是想说寄快递了，但是这时候邮政局虽然开通了快递业务，但是办理起来比较麻烦，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十几张信纸挂号信已经足够了。

　　　　问清楚了刘子一寄挂号信的目的，加上那声“姐姐”的称呼，胖乎乎的年轻女子对刘子一也变得热情起来。

　　　　“给你一个大信封。对了，你是秀城学的学生吧？上高了？”女子问道。

　　　　“初！”刘子一回答道，他虽然身形有些消瘦，但是个头在这个年纪已经不算矮了，由于重生的缘故，更加多了几分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和稳重。

　　　　“真厉害，初生能写这么多稿件可不容易！”女子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刘子一笑了笑，对于人家的夸奖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谦逊：“就是试一试，也不一定能够发表！”

　　　　“那也很不错了，这么多字，我可写不了！”女子也笑着说道。

　　　　刘子一将稿件塞进信封，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今古传奇》的收件地址，并且按要求付费。同时，他在稿件的最后留下了一个开头的数字，那不是电话号码，也不是号码。而是一个名为“小灵通”的玩意儿，此时在他们这座山城，别说了，电话依然没能完全普及，“小灵通”也是个稀罕的玩意儿。为了这个和差不多的家伙，他可是又花了两百多块钱，当然没有让父母知道，户主还是用的祖父的名字。

　　　　走出邮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巧的“小灵通”，嘴上撇出一抹笑意：“先将就这用吧！”这一回的投稿，他用的是学校的地址，到时候他自己和对方直接联系，稿费就不会上交了。头上有些闲钱，办起事来也就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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