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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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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正是早梅时节,雨水叮咚敲打青瓦,他目光呆滞地望着不期而至的她,心里冷不丁地颤了一抹感应,原以为钦天监那些占星问卜的本事皆是故弄玄虚,可他忽然艳羡起了林逋。

    羡他

    白发青衫,苍头玄鹤,花前尊酒。

    问梅花与我,是谁瘦绝,正风雨、年时候。2

    至于幽梦那时为何会来?原是她刚随皇室迁住洛阳,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又充满强烈的探知欲。那天她出宫本是慕名寻访山里一座温泉汤沐,终不敌多变的山间气候,不想竟在半路遭逢微雨。她牵马仓促沿着山路走,却不经意地,被一阵极馥郁的清香所吸引,她循着渐浓的花香一路寻觅,终于抵达一户淡黄的墙院外。

    青瓦墙头上探出几枝白梅,她想她找到了香气的源头。

    注释:

    1林逋:北宋诗人,隐居西湖孤山,终生不仕不娶,惟喜植梅养鹤,自谓“以梅为妻,以鹤为子”,人称“梅妻鹤子”。

    2出自宋何梦桂词水龙吟和何逢原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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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春闺深27┇梅花清酒玲珑心

    以前她在宫里所见的梅花也香,却也只是淡淡的香,比不过那些娇艳的玫瑰和牡丹国色天香。她从来不知道梅花可以香得这样清冽,仿佛香入了三魂七魄,令人如痴如醉。

    原来只有置身山野,梅花才能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天性来。

    走至石阶门庭,她举目默念门匾题字:

    梅园。

    她暗自猜想,堪配此名的,想必墙里一定种着许多她不曾见过的稀世佳梅吧?会是怎样一番旖旎风光?

    如此她倒要好生开开眼界了,于是信手推开

    本以为会被满园的梅花涨得迷醉双眸,可见到的却是两排仙姿傲然的白梅相拥着一条青石小道,带着她视线蔓延向尽头,她终无法预料,那座雅致竹馆的屋檐下面,竟然坐着一人,绝世而幽独。

    梅自寒。

    梅自寒梅自寒在心里默念了千遍万遍,她想这是天定的缘分,要让她和他邂逅在这斜风细雨识梅香的好时节,这让她几欲欣喜得不知所措。

    “我只是偶然路过想进来避一避雨,想不到竟也会在这里遇见太傅?”她按捺就要怒放的心花,环顾赏着白梅,面上一抹流霞,“此处梅园也是你的府邸?”

    梅自寒跪坐在蒲团上,一时也忘了行礼,纹丝不动地回答:“这是我一位挚友的故居。”

    “哦”她沉吟,太开心而不知看去哪里。

    “他知道我喜爱梅花,走后便将这座园子留给我。”梅自寒只是极平常地回答,没有特别的情绪,“我闲暇时便来此替他照料。”

    幽梦沿青石小路走近,眸光清亮地望他手中:“你这是在做什么?”

    “梅花清酒。”他说。

    幽梦语笑嫣然地惊叹:“本来我只知太傅是学识渊博的大文豪,却不知你私下,原来也有如此别致的雅趣。”

    他不言不笑,只淡淡低下头搅弄手里的汤匙,碗中的琼浆玉液泛着清透的光泽。

    “你能教我么?”幽梦像猫儿似地躬去了他的身侧,举目恳求道,“我也想学做这种酒。”

    梅自寒稍稍抬了眼皮,她这样的不拘小节反倒放松了他的戒备,从那一刻,他暂时地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他把她当作求知心切的寻常少女,教她认着木几上那些盛在小方碟中的各式辅料,她学着他的手法,按他教的顺序一一放入碗中研磨捣碎,最后投入瓷盅清酒,像他那样用汤匙来回搅拌,阖盖用炭火煨上一会,最后滤出渣滓留下清液,自斟一碗撒上三两梅瓣,大功告成。

    她端着亲手调制的佳酿,在他注视下俯面去闻,闭眸而笑:“嗯,确有一丝梅花的香气,超凡脱俗。”

    “我要做的东西,一定是很特别的,能让他看到就想起一段有我的回忆。”她采梅时曾那样夸下海口。

    而他指尖拈着白瓷小碗,清澈的酒水波光潋滟,飘着轻盈的梅花香瓣,梅自寒伫立在翰林院书房的夕阳光景里,已经这般看它良久。

    心似梅花冷香凝。

    早知她有这颗玲珑心思,那日又何必教会她调制这种酒,此刻喝与不喝都枉然,犹如作茧自缚。

    恰似心有灵犀地,低头漫行于林荫小道上的幽梦,也正神游那一场花事,回味她在梅园竹馆品过的一碗酒,丝丝缕缕,动人心肠。
………………………………

【四】春闺深28┇他是我命定的劫

    “寒露”她忽然停下脚步,轻得像喃喃自语,“你说,他会喝那酒么?”

    寒露会心一笑:“为什么不会呢,公主?”

    她目光清郁地望向一旁,莫名的心慌,叫她乱了分寸:“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一种感觉”

    “公主,有时奴婢觉得,您是太在意梅太傅了。”寒露走上近前,语重心长地问她,“可您是否想过,这样用心良苦地对他,甚至放轻了自己,忘记了您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真的值得么?”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幽梦闭了闭眼眸,眼底更添一丝惆怅,“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

    “就像公主您自己说的,您是公主,他是太傅,东宫和咱们势不两立,这是有目共睹的。”到底是旁观者清,寒露句句都说到了要害,“且不说太傅对公主能否拿出同等的心意,即便他也心属公主,可公主觉得以他的性格,他能不顾东宫的身份立场,全心全意爱护你,襄助你么?”

    幽梦的眉心渐渐紧蹙:“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为你从不敢去想。”

    幽梦被她一针见血地怔住。

    “太傅的身份太特殊了,首先他是一个男子。”寒露笃定地说着,“奴婢可以这样讲,当一个男子面对的是公主您这样一位楚楚动人,情意绵绵的女子,很难有不动心的。”

    这话叫幽梦听得心头温暖,仿佛柔软得要化成水。

    “可他又不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他还是朝廷重臣,太子之师。只要太子在位一天,他就势必会辅佐太子。”寒露加重了语气,“比起公主怀揣的这颗儿女情长,他心里所担负的,可就要太多了一旦他被重重压力束缚,让他进退两难,他对公主的感情,自然就复杂了。”

    这正是自己焦虑不安的地方,幽梦颓然看她:“连你也觉得,我和他看起来很不相配,是这样么?”

    寒露摇头:“不是不相配,而是殊途。”

    “殊途”幽梦无力叹息,“是啊,我也知道自己和他也许很难走到一起,只是每当我看到他,我的眼睛就像被蒙蔽了一样,我看不到很久以后的将来会怎么样。”

    寒露欲言又止,流露满眼疼惜:“公主,您陷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这终归是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我也不明白为何会那么在意他。”幽梦凄然苦笑,“就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这么患得患失,他是我命定的劫,我躲不过”

    还忆当时酒罢,雨后初晴,天光甚好。

    “雨停了。”她笑若暖阳,掩着抹羞怯看他,“我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你这的梅花么?”

    他点头:“公主请便。”

    “你不为我指引么?”她面若桃花,娇羞可爱。

    迎来他异样的目光,她垂落含笑的眉眼:“你这园子这样大,万一我迷路了怎么办?”

    他瞬了瞬眉睫,不说一字,起了身,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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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春闺深29┇喜欢梅花更喜欢你

    沉默走过许久,幽梦恍然一抬眼,欢快地跑去梅树下:“这一片梅花好香啊!而且它的香味和刚才那些似乎不一样呢!”

    “这些是寒山凝碧。”他看花,不看她,“是绿梅中最稀有和珍贵的品种。”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幽梦扶着一串花枝,婉转念来,“难怪文人墨客爱极了梅花,它的确与众不同。”1

    梅自寒脸上依旧是亦无风雨亦无晴的淡泊:“想不到公主也喜欢梅花。”

    “为何想不到?”她话中有话,“难道这么美好的花儿,还不给我喜欢的权利?”

    梅自寒兀自走了两步:“梅是苦寒之花,心境高远,沾不得尘世喧嚣,碰不得富贵奢靡。”

    “你是说我欣赏不来它的品性,是在附庸风雅么?”幽梦不知他是否听懂,是否也故意如她那般一语双关。

    他轻道:“不,孤傲者离群,清冷不近人心,公主受不住这般清寒。”

    “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喜欢梅花,也喜欢”她走近,欲语还羞,“像梅花一般的人”

    他不由被她望得怔住,因为在她柔波缱绻的眼底,蕴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确信,他不惧任何,却畏惧她这样真挚的眼神。

    蓦地,梅林里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幽梦好奇使然地走进去,见是几个丫鬟在那玩耍。其中一个用丝绢蒙着眼,四周站着其他三五个丫头,看着她原地打转。幽梦知道这是宫里的宫女们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叫作“瞎子认人”,她小时候也常玩。

    她一时兴起便也蹑手蹑脚地跑了上去,恰好被那个蒙眼的丫头一把抱住,丫头的手便在她脸上摸索起来,从她的五官推测其人:“你是翠儿?”

    幽梦古灵精怪地捏着嗓子,故意学着男人粗声粗气地说话:“我不是翠儿,我是梅太傅。”

    不远处的梅自寒见她这样顽皮,眼神幽幽一扬,却也没说什么。

    那丫头受了惊吓地摘下丝绢,才知被人戏弄,身边包括幽梦在内所有的女孩都捧腹笑得不能自已,就连梅自寒亦有些被笑声感染,脸上的冰雪似有微弱的消融迹象。

    那丫头怯生生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只是一个迷路的傻瓜,被这里的梅花吸引而来。”幽梦含沙射影地笑着,悄悄向梅自寒飞去清浅的一眼,“若是无人看守,或许我更愿意当一个采花贼,偷去这里最好看的花儿。”

    丫头们被她戏谑的玩笑逗乐,却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梅自寒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向远,可就连他自己也未察觉,自他转身的一瞬,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本不该有的弧度。

    回忆在此处定格。

    梅自寒的手恍惚不听使唤,端起碗,将香醇的美酒送入唇齿,流进咽喉,她酿的酒极好,清冽甘醇,只是那多出来的一丝味道始终萦绕舌尖,挥之不去

    注释:

    1出自宋王安石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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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春闺深30┇眉间心上许君欢颜

    “她若要来,即便你关上门,也阻挡不住她闯入的脚步。”伫立梅花树下,连风里似乎都回荡着蓝无垠的那些话,“等到她来了,你便能明白了。”

    梅自寒陷入深深的迷惘中,他暗自垂眸望向手中,含在手心里是一朵粉色的梅花。

    他向来是偏爱白梅和绿梅的,红梅其次,粉梅让他觉得无知和俗气,所以不喜。

    可此时,他却忽然觉得粉梅越看越精致了,似乎有一种其他梅花所没有的气质。那些粉梅开在白梅丛中好像也不那么碍眼了,反而有种参差错落、层次分明,相得益彰的美感。

    似乎也很衬她。

    “你居然不声不响,一个人待在这,叫我好找。”和那些丫头们玩尽兴了,幽梦低头绕过花枝,走来他的身后。

    他尚出神,静默不语。幽梦尴尬地四处望望,忽然觉得被花海环绕的景象似曾相识,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梅自寒惊回神:“笑什么?”她好像总是那么爱笑,每次在他面前,仿佛无缘无故地就能笑出来。

    她低头莞尔:“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梅自寒想了想,道:“公主摔倒在崇明殿,因为害怕被众人嘲笑而不敢起身。”可他并不觉得那件事有多好笑。

    幽梦抿着嘴唇,摇摇头:“其实,我比太傅见我更早,就见过太傅了”

    梅自寒微微一怔。

    “那年你应邀入宫,拜会我长皇兄于上林苑,鸿儒雅集。”

    幽梦敛了笑色,梅自寒安静聆听。

    “那个雪后的黄昏,我便是这样隔着万千梅海,偷偷地看着你。”说来幽梦亦是羞涩,“当时你在临溪的凉亭里抚琴,奏一曲满庭芳”

    梅自寒旋儿转过脸来,惊讶于她的细腻入微,每一个细节,她都能记得这样深刻。

    “满庭芳华十五阕,君寄瑶琴簪梅篇。”幽梦抬起眼眸,与他目光交会,“那首曲子我到现在都还记着。”

    梅自寒望着她,心弦上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轻颤。

    “玉镜台边试看,相宜是、浅笑轻颦。”她吟诵那首词,目光变得更深,“君知否,寿阳额上,不似鬓边春。”

    他早已忘言,她却低眉怅然道:“同是公主,寿阳只将梅花点在额头,我却将梅花印在心头”1

    梅自寒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缓缓抬起了手,将手里那朵粉梅簪在她的发髻一端。

    她眉眼一滞,万不曾想到,他会对她有此一举,直叫她受宠若惊。

    她不敢相信地抬眼看向他,然而更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在他唇边看到一丝淡淡的,若有似无,却很温柔的笑意。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似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

    那一刻她也笑了,笑眼里倒映着他的面容,倒映着落花如雨。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2

    曲中“簪梅”正是要化作此景,才有了情韵。

    第四章完

    注释:

    1寿阳公主:南朝宋武帝之女。

    2出自古诗十九首的迢迢牵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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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弦上说相思,无物结同心1┇和亲大计

    “父皇,咱们什么时候去春猎呀?我都等不及了!”

    是夜,幽梦兴高采烈迈进颐心殿,皇帝退了朝常会在此休憩,这次却叫她撞见公孙易安也在,他正站在月牙桌旁和皇帝说着话。

    幽梦窘迫地低头:“呀竟不知父皇和公孙爷爷在这里商议正事,父皇恕罪,儿臣这就告退。”

    被她这一打岔,姬舜并不恼怒,只是舒了口气:“算了,来就来了,朕和你太保爷爷探讨半天也没个结果,不如先放一放了。”

    “父皇怎么看上去一脸不快?”幽梦关切地走上去,亲昵扶着父亲的肩头,轻摇团扇为他送风拂愁,“在为何事心烦呢?”

    公孙易安和颜悦色:“公主有所不知,陛下正是在为金国提出的和亲之事困扰。”

    “和亲?”幽梦倒吸一口凉气,垂眸黯然道,“果然传言不虚,父皇真的要在我们姐妹之中挑选一位,远嫁漠北啊”

    姬舜瞥她一眼,轻然一笑:“以讹传讹,无稽之谈。”

    幽梦歪着脑袋小心打量他:“看父皇方才脸色这样严肃,莫不是犹豫着想把儿臣送去大草原,随那群胡虏去看风吹草低见牛羊吧?”

    姬舜被她那副懵懂又惶恐的表情逗得哑然失笑。

    幽梦茫然不解,父亲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让她不安。

    “父皇,原谅女儿胸无大志,同是公主,却比不得昭君、文成之辈。”她便拽着姬舜的袖角撒娇道,“我可不愿慷慨出塞换来个青史留名,给后人去歌功颂德”

    公孙易安也是笑呵呵地捋着白胡子:“公主您可真会说笑,您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是他最心爱的女儿,陛下岂能舍得割去自己的心头肉?”

    “那若是嫁其他公主宗姬,父皇也未必舍得呀。”幽梦偷偷瞄了瞄自己那自顾自笑的父亲,“我是心头肉,难道手心手背就不是肉了?”

    “也不知公主是从哪里听来的误传?”公孙易安笑道,“虽然北方游牧民族多凶悍,历朝历代也多有公主前往和亲之例,但我大幽现下国富民盛,兵强马壮,不比前朝的昏庸软弱,是足以震慑胡人部落的。”

    “那这和亲”

    公孙易安接着说:“这次金人提出的和亲并非请求我皇室嫁女,而是以友邦之姿献上自己的诚意,他们带来了本国的鸣鹿公主,欲嫁与我皇室结姻。”

    原来是金国自己送上门来了,想巴结大幽。

    “鸣鹿公主?”幽梦好奇,“是什么样的公主啊?”

    公孙易安答:“据来使描述,这位公主是金国汗王膝下第七位女儿,比公主您大上一岁,被草原部落誉为日出时第一缕明艳的朝霞,大金第一美人。”

    “说得这样传神,我倒是想见见了。”幽梦眨着灵动的眼眸,藏着一丝玩味的坏笑,“不知那金国的汗王和公主,可曾相中我们哪位皇子呢?”

    姬舜别有用意地侧眸一笑:“你猜猜。”

    “自然是我的长皇兄了。”幽梦轻柔地给父皇捶肩,“皇兄贵为皇储,金国公主嫁过来,可就是咱们大幽的太子妃了。”

    将来再顺理成章成为大幽的皇后?嗯,真是好大一步棋啊!
………………………………

【五】弦上思2┇金国第一美人

    “呃”公孙易安尴尬地一顿,“金国使臣转达他们汗王的意思是,恳请陛下纳鸣鹿公主为妃。”

    “噗”幽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金国人胃口也真是大得狠,连我的长皇兄,堂堂一国储君都看不上,一口就想钓住我的父皇啦?”

    姬舜面露窘色,公孙易安化解难堪地笑笑:“这不正是陛下头疼的地方嘛?”

    “哦?父皇怎么会为一件天大的好事犯愁?”幽梦忍俊不禁,眼神投向姬舜,“父皇可曾见过那位鸣鹿公主?是否当真如金国人说的那般青春貌美?可别是夸夸其谈。”

    “陛下倒还不曾见过,不过人已经随金国来使安置在洛阳驿馆中了,随时等候陛下传召。”公孙易安道。

    “父皇,您后宫有三千佳丽,又岂会住不下一个金国美人?”幽梦煞有介事地说着,“况且父皇忙于国事,近些年把心思几乎全放在了东都上面,掐指算算,父皇好像已经有五年没有选秀了?”

    姬舜看着古灵精怪的女儿,知道她话里有话,故意不作回应。

    “御膳房做尽天下山珍海味,只怕父皇吃久了也会腻的,难免想要尝个新鲜吧?”幽梦倾下身,直接倚在了姬舜背上,在他耳边巧笑倩兮,“许久不见新人充实掖庭,如今正好有这么一位风华绝代的公主到来,这不是从天而降的美事么?”

    “丫头越发刁钻和肆无忌惮了,这玩笑都开到父皇头上来了?”姬舜斜给她一个宠溺的白眼,“没大没小。”

    “怎么?”幽梦得了便宜还卖乖,“听父皇的口气,您并不愿意收下这位鸣鹿公主啊?”

    “公主,陛下不愿自有他不愿的道理。”公孙易安看着这对父女也是颇觉得有趣,“试想这个在年纪上可作为您的姐姐,可与陛下以父女相称的女子,却成了您的新庶母,恐怕就连皇后和咲妃娘娘心里都是会不痛快的。”

    “也是啊,父皇若是又添了新宠,后宫的妃嫔们可都又要伤心好一阵呢。”幽梦蹙起眉头,依依起身暗自思量,“皇后那里就不是幽梦能说上话的,不过母妃这里嘛,幽梦倒是能替父皇多加抚慰,开导劝解。母妃那么善解人意的性格,她定是不会埋怨父皇的。”

    “幽梦你的心性就是单纯,小孩子眼光。”姬舜瘪瘪嘴,拿她没有办法,“你当这只是简单的家事,妻妾之间不睦,朕从中调和调和便能解决,而再无其他后顾之忧了?”

    幽梦作得纳闷:“不是家事,难道还是国事么?”她当然乐意自己在父亲眼中永远是那么天真无邪的模样。

    “公主,您不身处政界,自然看不到政事中的尔虞我诈。”公孙易安的笑容尚在,话里却多了几分认真,“如果金国以献女之名,妄图在陛下枕边安插一根眼线,吹吹枕边风,又或者,他们想效仿勾践灭吴时采纳范蠡所用的美人计,献上越女西施,让陛下沉湎美色荒于朝政,后果不堪设想啊”
………………………………

【五】弦上思3┇如果他敢,就是通敌

    “原来父皇是不放心她的身份”幽梦意会地点点头,“也对,胡人生性狡猾得很,谁能保证他们这次究竟是纯粹示好,还是居心叵测呢?”

    姬舜和公孙易安皆是默认。

    “若是真把这样危险的女人留在后宫,指不定要怎么兴风作浪,搅得宫中鸡犬不宁呢。”幽梦心有余悸地扶住姬舜,“果然还是父皇深谋远虑,懂得未雨绸缪。”

    “但是金国做足了面子,陛下又不好明着拒绝,否则落下话柄,说我大幽目中无人,他日金国若想在北境作乱也有了底气。”公孙易安说出了困扰皇帝的难题,“数年前经与辽国一战,北疆才总算有所安稳,这个时候陛下可不想再腹背受敌。”

    幽梦眼中灵光一转,说道:“父皇,儿臣能问您几个问题么?”

    姬舜怡然自得地望着她:“当然。”

    幽梦鼓足了一口气,问道:“第一,若是父皇欣然接受金国这片诚意,金国自是无话可说,此言可有理?”

    姬舜点头:“有理。”

    幽梦再道:“第二,既是金国献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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