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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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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梦点头说好,漓风朝烤鹿架走去,挑选烤得最好,肉质最嫩且精瘦的部位,吩咐侍者切下。

    幽梦目光含笑地望着他,不觉幽寂走至身旁,低声道:“小皇妹,我有话跟你说。”

    幽梦一瞬变得冷若冰霜:“那就在这说吧。”

    幽寂瞥了瞥四周,压着一股怒火,强行拉着她手臂将她拽走,这一幕刚好被漓风看到了,他端着两碟烤鹿肉愣在那,望着那对奇怪的兄妹,莫名感到忧虑。

    幽梦被幽寂拽到一座帐篷后面,她冷冷甩开他的手:“皇兄,你这么做于礼不合,让人看到要说闲话的。”

    幽寂不管那些,语气急迫地问她:“小皇妹,是不是连你也觉得,今日在围场,是皇兄害你马上遇险?”

    幽梦脸撇向一旁,不愿看他:“皇兄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我当然明白!”幽寂说得斩钉截铁,“我绝对没有害你,我敢对天发誓,如果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会……”

    “够了皇兄。”幽梦漠然打住,“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我们二人的马都被人动过手脚,这是事实。”

    幽寂心头隐隐作痛:“你半点都不肯信我?白玉骢是父皇赐给我的,可我对今日之事毫不知情。”

    幽梦牵起不冷不热的笑:“真相到底如何,自会有星宿和世子帮我查明,还我一个公道。皇兄若与此事无关,他们必然不会冤枉皇兄。”

    “世子?”幽寂凄凉地苦笑一声,“你我一起长大,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却如此信任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外人?”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驸马。”幽梦抬起头,冷淡却坚定地望着他,“将来他毕竟会成为我的夫君,我不信他,还能信谁?”

    幽寂觉得一阵讽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只是在逢场作戏,维护这场体面的联姻罢了。”

    幽梦眼神微动,大义凛然地上前一步,不甘示弱直视他道:“说得好,那我为何愿意维护这场联姻?”

    幽寂像是被她那股底气震慑住,不禁一时语塞。

    幽梦的眼神冷冽如刀:“因为即使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会害我,但你身后的那些吃人恶鬼,他们大权在握,你去问问他们,肯不肯给我好日子过?”

    幽寂彻底怔住,幽梦已懒得再和他废话,冷傲似雪地转身而去。

    ◇◆◇◆◇◆◇◆◇◆

    回到篝火地,幽梦挨着漓风席地而坐,漓风见她脸色不太好:“公主?”

    幽梦一扫愁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眉宇间顷刻变得神采飞扬:“怎么了?”

    漓风知道她有心事,但不去追问,递上一盘烤肉:“公主,我取来了刚烤好的鹿肉,你尝尝?”

    幽梦余光瞥见幽寂也回到人群中,正在往他们这里看,她便故意将手搭在漓风臂上,柔情似水地探过身去,偎近了他道:“世子,我懒得动手,你喂我吧?”

    漓风兀自一怔,瞳孔微微睁大地望着她,幽梦抿了抿唇,愈显娇憨之态:“世子,人家要你喂。”

    漓风意会这又是到了“配合”时间,他只好用筷子夹起一块鹿肉,当着众人面喂到她唇边,她娇滴滴地靠在他身上,一边稍稍用手遮掩,一边将肉吃下。

    星宿在旁边吃着肉,被他俩这突然的甜蜜举动弄得目瞪口呆,旁人见了也都十分艳羡。

    只有幽寂,在斜对面望着她故意和沐世子做出的恩爱样,心中十分窝火。

    幽梦嚼着那块肉,有些烫口,她不由捂着嘴抽气,却吃得津津有味:“嗯,这鹿肉肉质酥嫩,有好有嚼劲……”

    漓风被她可爱的吃相逗乐,极柔和地舒展眉眼,眼底似映着漫天星河:“公主若是喜欢,那边还有很多,我再去拿。”

    幽梦拉住他起身的动作:“先不急,你陪我在这边吃边聊。”

    她这般撒娇,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漓风便又坐了回去,幽梦半个身子都靠在漓风身上,二人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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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倚危亭62┇你做过最刺激、最疯狂的事是什么(1更 2000+)

    坊间一直传闻小公主是撩汉高手,今儿星宿真是大开眼界,白天在狩猎时就觉得他俩关系突飞猛进,就算是做戏,这也做得太真实了。星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吃着嘴里的肉,嘴角饶有兴致地翘起。

    幽寂心里长满了刺,他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冷着脸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幽梦见他走得那么坚决,眼角因得意而微斜上扬,羽睫牵动一抹冷艳。

    后来众人吃饱喝足,有些人散了,回各自营帐安歇。还有些人依旧没有倦意,而且湖边凉快,他们就围坐在篝火旁聊天。

    “唔,真没劲,不如我们聊点有趣的事吧?”幽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姑娘,在她脸上扬起一丝兴奋,“我们每人说上一件,自己曾经做过的,现在想来既疯狂又刺激的事,怎么样?”

    幽梦握着漓风一片袖角,垂眸抚摩上面的绣纹当作消遣,索然无味地说道:“不怎么样,谁愿意说出自己的黑历史,给别人当笑料的?”

    幽然闷闷地撅嘴:“也就是图个乐子,可以不用说得很详尽,点到即止嘛,这样还能给别人留有想象余地。”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响应她,幽然好生尴尬。

    “好吧,既然是我提议的,那我就先作表率。”她仰首清了清声,用实力来暖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悄悄溜进了御书房,不小心打碎了父皇书案那只名贵的青花瓷笔洗,然后父皇进来了,我吓得立马躲进旁边一只大木箱里。父皇没看到我,不知是谁打碎了笔洗,就罚了当值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被就地打了二十板子,疼得哇哇叫,我在木箱里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她说得绘声绘色,幽梦忍俊不禁,幽然自拍胸口,万分庆幸地感叹:“当时啊,我就躲在箱子里发抖,那心跳扑通扑通,简直要飞出去了,能逃过父皇一顿责罚,现在想想还真是刺激。”

    坐在她身旁不远的姬幽珲饮下一杯酒,把玩着空杯轻笑:“呵,当了猴子还沾沾自喜呢。”

    幽然奇怪地转过脸去:“哎?六皇兄,你什么意思啊?”

    幽梦笑道:“他的意思就是说,其实父皇那日已经知道是你做的,也知道你躲在箱中,只是给你面子,不把你揪出来。”

    幽然愣住:“他怎么知道啊?”

    “你想啊,那么名贵的青花笔洗,若他真以为是小太监将它打碎,又岂会只打二十板子这么轻松?”幽梦说得头头是道,“当时念你年幼,父皇自是舍不得打你,而心里的震慑比身体的教训更有用,他有意在书房惩罚那小太监,就是故意打给你听,杀鸡给猴看,否则你怎么会将这事牢牢记在心里呢?”

    幽然终于被幽梦给点醒了,懵怔道:“哦……竟然会是这样?”

    “可惜七妹你太笨了,竟然过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父皇知道了肯定很失望。”幽珲故作无奈地摇摇头。

    幽然被讽刺了自然不服气:“那六哥你聪明?你也说两件你的光荣事迹来听听啊,我就不信你长这么大都风平浪静,一点刺激都没有的。”

    幽珲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说到疯狂又刺激的事,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抢走别人的东西,更疯狂、更刺激呢?”

    说这话时,他脑海里便浮现出,他与太子在林中激烈逐鹿的画面。

    幽梦、漓风和星宿望着他,直觉他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特别是别人有,你没有的,你把它抢到手,这种刺激,比你本身就拥有它,来得爽快多了。”

    “可是你抢走了别人的东西,别人也会将它抢回去,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星宿平静地问道。

    幽珲肆意笑开,闭目沉醉了一会,然后慢慢睁开眼道:“那自然是要把对方彻底击垮,让他没有本事再和你争,那才叫赢啊。”

    星宿收回目光,轻声自嘲:“恕在下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刺激。”

    “那什么事才能让星宿觉得刺激呢?”幽然笑吟吟地望她。

    星宿余光有趣地滑了过去:“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浴血杀敌,算不算很刺激?”

    这种感觉可是她们这些娇贵的金枝玉叶,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幽然窘然笑着:“是刺激,可是不够疯狂。”

    星宿笑了笑:“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会疯狂的人。”

    幽然探究地瞧她,幽梦便附和道:“你看星宿也知道她很冷静,遇事总能沉得住气。”

    “那你呢九皇妹?”

    幽然陡然将视线转向她,幽梦不禁一愣。

    “你做过最刺激、最疯狂的事是什么呀?”幽然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脸,满眼期待地看她。

    幽梦眼帘低垂,怅然失神,鬼使神差就想到老君山的那个雨夜——

    临水而建的水榭,水中开满红莲,灯笼微弱而魅惑的光芒。那个强势的男人,撕开她湿透的衣裳,翻云覆雨,攻陷她所有的防备,先是给她痛苦,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她带至欢愉顶峰。之后还睡在她身后,揽住光洁无物的她,在耳边说着情话等天亮……

    想到那些情景,幽梦脸上泛起羞色,她情不自禁低下头:“有次我心情不好,就独自跑进山林,被一场大雨困在一座水榭里……”

    幽然睁大眼:“一个人?”

    幽梦微怔:“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啊?”

    “记不太清了,就这半年里吧。”

    “然后呢,你在里面做甚?”幽然不满足地追问道。

    漓风看出幽梦神色不自然:“睡觉,等雨停啊。”

    幽然大失所望地抱怨:“啊?什么嘛,一点都不刺激。”

    幽梦斜眼觑她:“我一个女子在山林过夜,又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怎么能不害怕?同样的处境换你亲自去试试,就知道有多刺激了……”

    她自然是不能将真实情形给说破的,但那一夜的经历,绝对能称得上是她有生以来,最疯狂、最刺激的事了。

    漓风听出这故事隐藏了最精华的部分,不过他不愿意为了满足好奇心,去触犯别人的底线,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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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倚危亭63┇天空海阔,自有相见之日(2更 2000+)

    漓风听出这故事隐藏了最精华的部分,不过他不愿意为了满足好奇心,去触犯别人的底线,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深重:“女子孤身一人待在野外还是太危险了,公主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冒险。”

    幽梦笑意清浅,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世子说的是,以后我不会再这么任性了。”

    幽然望着这对赏心悦目的人儿,只要看他俩同彼此说话,总能给旁人吃了蜜似的甜腻感,她忍不住打趣:“下次心情再不好,去哪散心都行,只要有世子妹夫陪着就好,妹夫这么体贴,把九皇妹捧在手心里,什么糟糕的心情都没有啦!”

    幽梦暗地白她一眼,漓风扯出一丝牵强的微笑:“公主说笑了。”

    幽然那双乌亮的眼珠在漓风身上流转起来:“哎?我倒是很好奇呀,像世子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循规蹈矩的人,有没有曾经做过一些刺激又疯狂的事呢?”

    幽梦侧眸朝漓风望去,唇边隐隐含笑:“我也好奇。”

    漓风与幽梦相视一眼,转目望向夜空,渐渐沉入回忆:“我在大理认识了一位朋友,我常与她在深夜蒙面出行,假装自己是侠客,隐姓埋名,劫富济贫。”

    他的目光柔和安宁,像一片叶,悠悠地落在湖面上,心虚便随着叶下的涟漪,一圈圈地漾开。

    不记得从何时开始,大理城中开始有富贵人家频遭失窃,漓风蛰伏多日,想亲手抓住这个贼。

    直到某天夜里,他将小贼逮了个正着,可定睛一看,大为震惊:“荞荞?”

    他二话不说要将她带离这是非之地,荞荞倔强地不肯走:“哎呀你拦着我做什么?你不觉得我是在做好事么?”

    她竟然又这个癖好,漓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就当你是在做好事,可你为什么总是挑汉人下手呢?你和我们汉人有多大仇?”

    荞荞一脸人畜无害地说:“没仇呀。”

    漓风语塞,故意装出的严肃表情堪称失败典范:“没仇你还这样,简直太霸道了。”

    “我偷汉人的钱,因为汉人看起来很富有呀!”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富有的就一定是坏人吗?”漓风拧着眉头,眼神示意她先好好打量一下他,再来回答这个问题。

    “唔……也不一定……”荞荞沉吟着想了想,“可他们有钱,拿点出来给穷人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又饿不死。”

    明明理屈了却还要强词夺理,漓风也是对她无话可说了,他手指戳了她脑门一下:“你看看你,就算要劫富济贫,也不知道低调点,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

    荞荞疑惑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没明白他的意思。

    翌日,漓风穿着一身夜行衣来见她,并也带给她一套夜行衣,让她换上。后来他俩就蒙着面,开始了行侠仗义的生涯。

    他们会趁夜深人静,潜入当地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财主家中,麻溜地偷取财宝,带至贫民住处,有时在屋顶上揭开瓦片丢下去,有时在矮矮的土墙外扔进去,总之就因地制宜,变着花样把财宝送给穷人。就连鸡窝里的老母鸡,突然哪天都能“孵出”金元宝。

    穷人惊奇地拾起宝贝,十分珍惜地捂在心口,感激涕零谢天谢地,连声道是才神仙了,而财神派来的那两位金童玉女正躲在墙头,暗自偷着乐。

    荞荞动手拿钱,漓风就给她望风、打掩护。逃离时荞荞偶尔会功夫不到家,墙太高,一把没跳过去,半个身子狼狈地挂在墙上,漓风望见她笨拙却可爱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迅疾出手拉她一把。久而久之,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荞荞不止一次地问他:“这种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啦,你干吗每次都要陪我一起呢?”

    他总是不以为然:“有趣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不想那些穷人口中赞颂的好名声都被你一个人占去了。”

    其实他不曾告诉她,他无数个黑夜不辞辛劳地跟着她,不光是为了做善事,更是为了保护她。

    谁又能想到,堂堂沐王府的世子,大理这座城的少城主,最初立志要抓住窃贼,后来竟被这小贼的侠气给感染了,以致“弃明投暗”,和她一起当了梁上君子,真乃千古奇谭。

    漓风只是简略地讲述往事,并未挑明故事里的主角,却已让周围那几个听众都被深深吸引住了。

    幽然两眼发光:“这么有趣?”

    幽梦注意到漓风回忆时神情投入,瞳孔中不自觉释放出温柔的光泽,她亦随之淡雅地微笑:“听起来,这还真不像是世子会做的事啊。”

    漓风怔然回过神,对上幽梦的目光,有一种猝不及防的忧虑,好像做错了什么,不知如何遮掩。

    幽梦依然平静而从容:“你的那位朋友,现在还在大理坚守着你们那份道义信仰,劫富济贫么?”

    在她和善的注视下,他心虚安定下来:“不,她先我一步离开大理了,半年来与我音讯断绝。”

    幽梦心里有所意会,深意道:“天空海阔,自有相见之日。”

    ◇◆◇◆◇◆◇◆◇◆

    幽梦回帐后,听了谷雨的劝,服下一碗舒眠汤,终于有了睡意,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谷雨待她睡安稳了,从药箱里取了一瓶药,将冬至拉到帐篷外小声说道:“我险些忘了件要紧事,冬至,你将这白玉活血膏给世子送去,是主子交代的。”

    冬至惊讶:“世子怎么了?”

    “白天在猎场,世子不顾安危将公主救下马,摔在地上的时候不当心,右手胳膊想是磕到了石头。”谷雨眼中流露不胜的心疼,“他手臂上的伤口肿着,可他怕声张出去惹沐王妃担心,又忙着奉旨查案,便一直忍着疼,表面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是公主方才在湖边烤肉时坐他身边,不慎间碰到了他的伤处,这才知道的。”

    冬至听了更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虽说不严重,但毕竟是救咱们主子才受的伤,公主自然过意不去。”谷雨将药瓶塞她手里,握紧她的手关照,“你将这活血化瘀的良药交给世子,叮嘱他时常敷用。小心着些,尽量别被人看到。”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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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倚危亭64┇今晚先放过你,有空再找你算账(渊梦小甜甜 2K+)

    冬至走后,谷雨刚转身要进帐,忽听得有人在后面唤她:“谷雨姐姐。”

    谷雨回头,见是清河公主的贴身婢女墨菊,两位主子感情好,身边的女使关系自然也不差,谷雨莞尔一笑:“是墨菊啊?怎么还不服侍你家主子休息?”

    “我们公主已经睡了。”墨菊笑容乖巧地走上前,拉住谷雨手道,“遇见姐姐真是太好了,我那做了两件绣品,可总觉得不满意。都说谷雨姐姐心灵手巧,女红也是一等一的出色,还望姐姐能为我指点一二。”

    谷雨踟蹰地回望一眼身后的帐篷,幽梦独自在里头熟睡,事前饮了舒眠汤,想来一时半刻的不会醒,而且冬至去沐世子那送药,不多会也会回来了。如此,她便放下了心:“好,我随你去看看吧。”

    “太好了!”

    墨菊欣喜,迫不及待地挽着谷雨去她住处。

    二人刚离开,一个黑影蓦然出现在帐门外,速度快得如同瞬移,在没有任何人察觉下,他从容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此人穿着侍卫的服饰,先是在幽梦床沿站了一会,静静凝视她甜美的睡相,缓缓抬手,一张人皮面具被撕扯下来,那身平凡的装束下,却带着一张惊艳尘寰的面孔。

    长睫微垂,遮掩一双俊逸的眼瞳,映着微弱的灯火,有一丝清冷的温柔。

    幽梦面朝他侧卧,猎场发生的事让她心神紧张,加之陌生环境让她认床的毛病犯了,她到了很晚都睡不着,谷雨没法子,才煮了舒眠汤给她喝,她的疲惫被药效催发出来,不似人正常入睡,她这会睡得极沉,药效退去之前,除非用些刻意的办法,否则一般的动静唤不醒她。

    她身上的薄被是掀开的,定是在熟睡翻身时不自觉的行为,他缓步上前,倾身为这任性的孩子将被子盖好。

    他知道她不耐热,夜里有掀被子的习惯,看看,这才刚盖上,她就又皱着眉头又想掀开了,是他强行摁住,不准她动,她才渐渐安生了。

    他在床沿坐住,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将一粒褐色的小药丸在指尖碾碎,喂入她嘴里,可以缓解她受惊后紧张的心神。

    幽梦虽然沉浸梦乡,感官还是在的,她觉得舌尖一阵苦涩,本能就想找水喝,可她偏生又醒不过来,怎么办呢?她就只能在梦里找水喝。

    梦境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能根据幽梦潜意识里的需求,营造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在梦里,她正渴得不行,抬头便瞧见眼前是一条长廊,顶上挂着茂密葡萄藤,碧绿的浓荫里垂下一串串深紫浅绿的葡萄,令她看着眼馋不已,这简直就是沙漠里的绿洲。

    她急切伸出手,顺着藤蔓往上摸……现实中,她毫无自知地,翻身抱住苏稚脖颈,又顺势摸到了他脸颊上,她还以为自己摸的是串葡萄。

    苏稚平静俯视着怀中人,眼底掠过一丝疑惑,很快便知道她在做梦,一动不动,故意放任她作怪的手。

    梦境里,她抱着那串葡萄,其中一颗如珠似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她实在忍不住,直接将嘴凑上去——

    而现实里苏稚淡定地望着她,她就那般迷迷糊糊地,闭着双眼,脸递近了过来。樱桃小嘴翘出一个诱人的唇形,将要沾上他唇瓣时,他自由自主往后避了一避,想好好观察她。

    梦里的幽梦可纳闷了,怎么这葡萄眼看就要到嘴了,还会自己跑?

    她气恼地和自己较上劲:哼,坏葡萄,你不让我吃到,我就偏要吃到你!

    现实中她再度凑来,娇蛮地一口噙住苏稚双唇,苏稚微微一怔,这次没有移开。

    终于吃到葡萄了,幽梦好开心,便用嘴唇沿着那颗葡萄厮磨吮舐。

    苏稚眯眸俯视她这放肆又窕逗的举动,眼神浮出宠溺的邪笑,心道:这小色女,究竟在做什么好梦呢?

    幽梦在梦里觉得这葡萄软软的,凉凉的,可是葡萄皮好有韧劲儿,磨了半天也咬不开。

    苏稚看她如此贪恋,粘着自己的嘴唇翻来覆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薄唇浅勾,妥协似地张口,大开城门地迎接她,唇舌交会。

    他一边主动地吻她,一边难以遏制心底的甜蜜:好了好了,满足你。

    幽梦虽然在本能地回应他,可梦里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还很迷茫:好奇怪啊,这葡萄虽然水分充足,口感柔软,却怎么一点有不甜呢……

    苏稚如果知道她梦里把自己的嘴唇当普通,不知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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