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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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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桂将出门时,若瑜赶忙将她叫住:“银桂,你来,我问你点事儿。”

    银桂顺从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她:“二小姐,您想问什么?”

    若瑜将手札铺开,随手翻给她看:“我看了我娘临终前的诊病手札,她这些年都是习惯找长寿堂的宋大夫看诊,怎么后来就突然换了医馆?”

    “这个奴婢倒不大清楚,往日都是丹桂姐姐陪大夫人出府,请大夫、抓药这种事,也都是丹桂姐亲自去办的。”银桂认真琢磨着,“不过,奴婢好像听丹桂姐提起过,那一阵宋大夫家中有事,得好些日子不在洛阳,大夫人便让丹桂姐去打听新大夫。”

    “丹桂……”若瑜念着名字,回想起人来,“她回乡了是吧?你去问问,丹桂家乡在哪?我想接她过来,仔细问问她。”

    银桂下意识回头望身后,确定门窗都关着,胆子便大了:“二小姐,以前三夫人掌家,奴婢不敢乱说话,如今三夫人不在了,奴婢觉得,有些事儿还是告诉您的好。”

    看她那神色,严若瑜不禁紧张起来。

    银桂将实情道破:“其实丹桂姐根本没有回乡,她一直都在洛阳,只是躲着不敢出来。”

    若瑜奇怪:“她为何要躲?”

    “详尽的她没和奴婢多说,只说是得罪了三夫人,三夫人一直派人想把她揪出来,她说要是落到了三夫人手上,铁定没命。”银桂俯身凑近,压低了声音,“奴婢猜测,与大夫人有关。”

    若瑜心里那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有没有办法找到丹桂?”

    “原先奴婢知道她住哪,偶尔也去看看她,可前几日奴婢去,她就不在老地方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丹桂被抓走得太突然,什么讯息也没留下,这几日都被祁妙手下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了,那日在街上拦了严宗正的轿子,事后还是被秘密带回了祁妙的别院。

    若瑜心烦意乱,低头盯着手札,母亲生前最后看诊的那家延年堂,总像根刺扎在眼睛里。

    ◇◆◇◆◇◆◇◆◇◆

    紫涵入狱当夜,咲贵妃从皇帝那请到了恩典,准许兰莹在幽梦陪同下,去刑部大牢探视紫涵,刑部会在第二日正式审理此案。

    来到紫涵的囚室之外,狱卒还没打开牢门,隔着栅栏,兰莹就等不及呼唤婶娘。

    紫涵看到兰莹也激动,等门打开了,幽梦给狱卒丰厚的打点,让他们暂且回避。

    两人进入囚室,此时的紫涵已经换上囚服,披发脱簪,不由分说地和兰莹抱在一起,给彼此慰藉。

    幽梦看着虽然动容,但还是要提醒兰莹:“我们时间不多,要尽快问完。”

    兰莹点着头放开紫涵,忧心忡忡地问道:“婶娘,你快告诉我,今日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在那里?你的玉簪又是怎么回事?”

    兰莹一连串问出来,让满肚子话想说的紫涵一时不知该从哪开始讲起了,长长叹了口气,兰莹不胜焦急:“婶娘,你说话呀!”

    幽梦看她们纠结的,先安抚兰莹的情绪,再对紫涵说道:“上官夫人,你好好想想,不要遗漏任何细节,你说得越详尽,越利于我们查清真相。”

    紫涵深切对视幽梦,渐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她才开口。


………………………………

【四】月将沉18┇步步为营设下的杀局(2K+)

    “事发之时,我本在毓秀宫向贵妃娘娘请安,娘娘留我叙了会家常,后来我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想回琼琳苑等你。”紫涵握紧兰莹的手,两人挨近地坐在监狱石床上,“当我从毓秀宫出来,路过那片湖畔,我突然发现头上的翡翠簪子不见了……”

    依据紫涵的回忆,她最先想到的是自己不慎将簪子掉落在路上了,于是她又回头沿着来时的方向一路找回去。

    “我分外留心草丛与石缝之间,我找到一个岔口,看到地上散落着一些彩色碎石。”

    “彩色碎石?”幽梦眉心一蹙,察觉到几分古怪。

    “就像女子的珠宝首饰被扯断了掉下来的,一看就是很名贵的那种。”紫涵认真看着她说道。

    “上官夫人你接着说。”

    “当时我觉得很奇怪,脚就不由自主走上那条岔路,沿碎石珠粒散落的轨迹走下去……”

    小路走到尽头,紫涵猝然看到地上躺着一支翡翠簪子,簪尖染血。因为认出是自己的私物,她不多想便拾起来,对于簪上的血迹一头雾水。

    她握着玉簪四处看,看到一处有滴落的血迹,她便小心翼翼循着血迹走去,来到一片假山丛,卢氏就趴在那一块大石头上,血还在不停地流下石壁。

    起初那女子脸朝下低伏,紫涵并未看出那是卢氏,也是出于一股热心肠,她疾步上前想看个仔细,兴许人还有救。

    只是走近了一瞧竟然是卢氏,紫涵心里更加疑惑,伸手往她脖颈上一探,身上还有余温,只是已经没有脉搏了。

    紫涵骇然大惊,还未及作出反应,就在这时,敏妃手下那几个太监找了过来,看到此时景象,什么也不问,就大喊大叫地说紫涵是杀人凶手,紫涵想辩解,但他们很快叫来了附近的侍卫,夺走紫涵手里带血的玉簪,紫涵深知自己处于皇宫,一旦和宫人侍卫起冲突,只会让事情更难以收场。

    紫涵沮丧地低下头:“之后你们就来了,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幽梦眼珠瞥去一旁,颇有心思地低语:“敏妃的人怎么会来得那么及时?跟算好的一样。”

    兰莹听出玄妙,愕然转面:“幽梦,你是说……”

    幽梦用眼神暗示她看破不说破:“我想一定是有人布下一个缜密的杀局,让你婶娘一步一步沦陷进去,最终成为一只替罪羊。”

    “可我婶娘与敏妃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婶娘?”兰莹实在费解,“还有,要对一个官员正妻下如此狠手,敏妃有什么非杀不可的动机么?”

    “她有。”

    幽梦笃定地道出,对面的兰莹和紫涵都各自一惊。

    幽梦安抚她们:“我暗中调查过敏妃,她和严夫人的关系远比外人想象得要复杂,但还有些证据尚未掌握,我不想再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所以暂时不便对你们透露。”

    兰莹身子发紧,迫切握紧她的手:“幽梦,倘若真像你说的,敏妃是幕后黑手,你一定要帮我!”

    “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管到底。”幽梦安定她的心神,再转回正视紫涵,“上官夫人,明日刑部提审本案,你就照实说,不必害怕。”

    紫涵目色尚带忧虑,听了她的话,不禁郑重点头。

    幽梦推测起明日场景:“之后刑部尚书会押你上殿面圣,上官将军、严宗正都会在场,我父皇英明决断,不会单凭他们一面之词就给你定罪的。”

    兰莹也鼓励紫涵:“是啊婶娘,有叔父在,他定会在尽全力帮你辩护。”

    紫涵不胜感激:“小公主,这次多谢你为我们奔走了。”

    幽梦淡笑:“别这么说,冲我和兰莹的交情,我不可能看着你和上官家有事。”

    她心里很清楚若想帮助上官夫人脱罪,就必须找到敏妃的罪证,她和栖梧、祁妙那边要抓紧了。

    ◇◆◇◆◇◆◇◆◇◆

    翌日,太初宫德阳殿,皇帝威严端坐在金龙宝座之上,刑部尚书亲自提审慕容紫涵,将人带上正殿。

    皇后与贵妃同在一旁听审,原本后宫是无法参与前朝政务的,但考虑到案情特殊,不仅发生在后宫,更与后宫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皇帝便为皇后和咲贵妃特设了坐席。

    御阶下,宗正严益道跪地呈上一纸诉状,一副肝肠寸断的悲愤表情:“陛下,臣要状告巡防营统领上官啸武,他纵妻行凶,残忍杀害臣妻室,罪恶昭彰天理难容,求陛下圣裁!”

    上官啸武亦单膝跪在紫涵身边,沉着抱拳:“陛下,臣相信自己的妻子,她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臣和紫涵愿意配合刑部调查,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皇帝看过刑部尚书递上的文书,面色深沉:“上官夫人这份供词,疑点众多啊。”

    紫涵万般恳切:“陛下,臣妇敢以性命担保,供词所言绝无半点虚假!”

    皇帝不做声,皇后颔首提醒:“陛下,刑部已经命仵作查验过死者伤口,证明凶器确实是慕容氏的那支玉簪。”

    “但上官夫人也已交代,那支玉簪在案发之前就已丢失,可见盗走玉簪的人才是真凶。”咲贵妃几乎不留缝隙地补充,惹得皇后横她一眼。

    “无论如何,这带血的玉簪总归是在她手中被发现的,她洗脱不了嫌疑。”皇后傲然冷笑,“玉簪丢失,完全可以是她狡辩的托辞。”

    皇帝冷目扫向阶下:“刑部尚书,说说你的看法呢?”

    刑部尚书费岑垂首道:“回禀皇上,据上官夫人供述,她为了寻找丢失的玉簪,曾试图折返宫苑,但经微臣勘查路线,上官夫人并不会经过案发地。”

    “对啊,慕容氏最终可是在尸体边上被人发现的,而且还拿着玉簪,这不是自相矛盾么?”皇后眼尾上挑,朝紫涵抛去一抹狐疑。

    紫涵两手握紧,抵在胸前:“臣妇说过了,是因为看到地上有破碎散落的首饰,臣妇心中疑惑,便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回玉簪。”

    “碰运气?”皇帝眼锋凌厉锁住她的视线,“你凭何认定地上散落的首饰中会有玉簪?”

    紫涵正视龙颜,想到幽梦劝她在皇帝面前不要害怕,她撑着底气:“因为……臣妇听到宫中近来有些不好的传闻,有宫人会趁主子不备,盗窃贵重的珠宝首饰,私自运出宫外变卖,臣妇以为地上那些碎宝石便是窃贼仓促中留下的,而臣妇的玉簪或许也是被他们偷了……”

    皇帝脸色更深了:“皇后,贵妃,后宫是否当真出现此鸡鸣狗盗之事?”

    问题被抛来,皇后自然是要抢先表态:“回陛下,确有此事。圣驾前往伊川行宫避暑期间,宜宁宫的斓婕妤就曾指使宫人夹带宝物出宫,被掖庭卫抓了个现行,后经刑察司审问,斓婕妤对于自己罪行也都招认了。”

    “所以皇后娘娘从重发落了斓婕妤。”咲贵妃说话无缝衔接,眼底平静无波,“施杖刑五十,刑后斓婕妤重伤不治,病死狱中。”

    皇后不安地一怔,皇帝已然斜过来一双冷眸,凝定住后妃二人的方向,很显然,他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斓婕妤之死,宫中不曾深究过,但深埋其中的隐情,竟要随着官眷杀人一案而被挖出?

    【祝大家新年快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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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沉19┇三日期限(4K+)

    (提示:不要遗漏第18节哦)

    预感到咲贵妃想翻旧账,皇后当即黑脸:“妃嫔作奸犯科,本宫不过严惩其以正后宫风纪,对此贵妃有何异议?”

    咲贵妃不骄不躁,甚至略带浅笑:“娘娘的权威与决断,臣妾不敢质疑,只是听闻斓婕妤生前尚有苦衷,娘娘不等圣驾回銮,便以雷霆之势处置妃嫔,是否太过于心急了些?”

    “陛下你听听,贵妃说的这叫什么话?”皇后气不过,抬首找皇帝去评理,“一口一个质问,难道臣妾这后宫之首,如今已是形同虚设,就连惩处低等嫔御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咲贵妃眉目微垂,始终是那么沉定如水的模样:“皇后娘娘,今日是审问严夫人命案,还是言归正传吧。”

    “莫名其妙,还不是你非要拿斓婕妤出来说事儿?”

    “娘娘记错了,斓婕妤是您先提起的。”

    “……”

    皇后被堵了好一口恶气,皇帝面容冷峻,警告意味地假咳一声:“先审案,其余诸事容后再议。”

    刑部尚书费岑适时进言:“陛下,此案还有一处疑点。”

    “说。”

    “严夫人死前有过一段挣扎的迹象,脖子上亦有多处刺伤,可见并非在无意中被人用利器一招致命。严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若想在瞬息之间将其制服,寻常妇人的力气恐怕很难办到,但微臣调查过,上官夫人是习武之身。”说着,费岑余光睇向紫涵。

    上官啸武镇定道:“陛下,内子习武多是为了防身,不至危险关头,绝不会轻易动武。”

    皇后语气中暗藏轻蔑:“上官将军,你偏袒自己的妻子,当然会这么说了。”

    皇帝继续问话:“那么从案发现场的痕迹,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费岑答:“微臣在尸体周围仔细查验过,除了第一时刻赶到的太监和侍卫,通过比对一一排除,就只剩下严夫人和上官夫人的脚印。”

    上官啸武从容地转过视线:“费大人,希望你深思熟虑再回答,现场是否存在被人刻意破坏的可能?”

    “这个……”费岑面露迟疑,抬眼向圣上请示,“微臣不敢断言,凶案现场十分混乱,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皇帝稍作沉默:“刑部尚书听旨。”

    费岑旋即撩袍跪拜。

    “朕给你三日期限,彻查本案,缉拿真凶。”

    费岑微怔,莫敢疑议:“臣领旨。”

    皇帝又沉色道:“其间如有牵涉后宫,可请皇后与贵妃协助。”

    “臣妾遵旨。”皇后和咲贵妃不约而同颔首,眼底各怀心思。

    ◇◆◇◆◇◆◇◆◇◆

    夜晚,一辆马车停在茶楼门外,车上走下一个穿深色斗篷的女子,她被一群侍从引进茶楼,进入一间隐秘的茶室。室外有十几个精壮侍卫把守,周围遍布生人勿近的气息。

    茶室内,一个身穿松青玄纹袍服的男人负手站着,背影自带高人一等的气势,而他的静默又给这间屋子增添一丝诡异和深沉。

    “兄长这么着急约我出宫相见,有何事商议?”

    女子走到身后,放下斗篷帽子,那张冷艳的容貌属于一个人——敏妃。

    男人转身,脸色浓重如墨:“为兄不在洛阳这几月,你和金婵都做了什么!”

    金婵,便是卢氏的闺名。

    敏妃不屑地挑唇:“做什么?妹妹好生在宫里待着,她在严府做她的贵妇,还能做什么?”

    “那她怎么好端端地死了?还死在宫里!”

    敏妃只是冷笑,见她这一副“谁知道呢”,懒得去管的态度,冯淑瑥怒火中烧:“淑玥,你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不与为兄商量就做决定,可知快刀斩乱麻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敏妃笑意逐渐冰封,冷冷瞪住了他:“兄长,你是在怀疑我么?”

    冯淑瑥凝视她也透出狠劲:“你敢说她的死与你无关?”

    一抹阴冷的弧度自敏妃嘴角极缓慢地破开:“莫说她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她还活着,我也差不多忍她忍到头了!”

    她在兄长面前无所顾忌地暴露自己的杀念,令冯淑瑥气血上涌,转身刚想训斥她,却又被敏妃用更强的气势堵回去:“你知道么,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竟然敢拿你和冯氏的命脉威胁我!”

    冯淑瑥怔愕着启唇,欲言又止。

    “你不相信么?”敏妃心寒地笑出声,表情比哭还难看,“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都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好兄长,你竟然还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难不成,你对她还有感情?”

    “我是觉得你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冯淑瑥气得拂袖。

    “她那种卑劣又愚蠢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敏妃冲他的背影质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我看来,死了倒也好。”

    敏妃着实窝火,若不是卢氏和自己的兄长有染,便不会被严府大房撞破奸情,再而便不会被严宗正怀疑,这一切麻烦都是她惹起来的,还连累他们冯家兄妹不停给她擦屁股。想到这,敏妃就恨得咬牙。

    冯淑瑥看着如此心狠手辣的妹妹,怎能不去怀疑:“不是你做的,那到底又是谁?”

    “我怎么知道!”敏妃的火气比他还大,“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成天在外面得罪人,谁晓得哪天就被人收拾了!”

    冯淑瑥逼自己安静下来,踱步去椅子那坐下,良久又道:“我从费岑那打听过,眼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上官啸武的妻子。”

    “没准就是慕容氏干的,谁让金婵惹了她?”敏妃兀自揣度,“倘若不是,让上官家背这锅也好,反正皇后和丞相左右也不待见他们。”

    “为兄是担心事情没这么简单。”冯淑瑥忧心忡忡地看地上,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此人又在谋算什么?是否想对我们冯家不利?”

    “现在知道害怕了?”敏妃反唇相讥,“你搂着人家快活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妹妹讽刺他的话是如此露骨,冯淑瑥脸色铁青地扭过头,深觉无地自容。

    “我早就提醒过兄长,当断则断,和金婵保持这种关系,迟早毁了你的前程!”

    敏妃扬声痛斥以后,便不想再多待,径自开门出去了。

    站在走廊上,她才记得将斗篷帽子重新戴上。

    然她从屋里出来的过程,皆被尽头假装茶客的祁麟收入眼底。

    祁麟立在高楼,望着敏妃乘马车离去,他旋即返回祁府。

    祁妙正和一帮宾客赴酒局,祁麟走到身边,倾身对祁妙耳语。祁妙握着酒樽停滞,知悉情况后,俊目闪耀一轮精光。

    ◇◆◇◆◇◆◇◆◇◆

    这日晌午,严若瑜在银桂的陪同下来到集市,照着手札上记述的地址,多番打听才终于找到地方,可眼前悬挂的招牌却是一家面馆。

    她俩站在门前踟蹰不决,店小二上来献殷勤:“两位姑娘,这是要吃面?”

    严若瑜迷茫地瞅着招牌:“这里不该是家医馆么?叫延年堂?”

    “那家医馆?”小二一阵干笑,“早关了!”

    “关了?”严若瑜心里大惊,“那坐馆的大夫去哪了?”

    “这咱们就不知道了,可能搬到别家铺面,也可能不在洛阳了,要不您再去别处打听打听?”

    幽梦乘坐的马车刚好经过,她透过车窗看到严若瑜神情沮丧地从面馆走出来,立马留了个心眼:“停车。”

    车夫将车停在路边,摆好脚凳,供她走下。

    “若瑜?”

    严若瑜抬头,迎上幽梦那张明媚笑颜,不禁怔了一怔。

    幽梦却很自然:“这么巧能在这里遇上,你是出来逛街的?”

    “我原本是来这找家医馆,可惜已经搬走了。”严若瑜回头看了看面馆大门,怅然若失。

    幽梦随之瞥一眼,心里有了眉目:“你不舒服么?不如跟我回府,我让御医给你瞧瞧。”

    严若瑜赶紧推辞:“不,我是来找人的……”

    幽梦走近一步,亲切地端着她手臂:“若瑜,你似乎有心事啊?”

    严若瑜低头纠结了一会,终而抬起恳切的双眸:“小公主,你在洛阳朋友多,消息也来得快,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原来在这的一家延年堂,里面坐诊的梁大夫,他如今是何去向?”

    幽梦装作困惑:“你为何急着找一个大夫?”

    严若瑜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娘临终前最后为她诊病的就是这个梁大夫,有些情况我不明白,所以想问问他。”

    幽梦有种正中下怀之感,神秘一笑:“这个梁大夫在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对你有帮助。”

    严若瑜不明所以地愣在当场。

    ◇◆◇◆◇◆◇◆◇◆

    幽梦用自己的坐乘,将严若瑜和银桂主仆带到祁妙的那座小园楼,看守的侍卫都已经认得幽梦,她在这里可以任意进出。

    打开一间房门,幽梦先行进屋,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客人笑道:“进来吧。”

    银桂扶着严若瑜走进,严若瑜还未从对陌生环境的好奇里缓过神,却听银桂惊奇叫出声:“丹桂姐!”

    “银桂?”丹桂迎声瞧过去,目光再一转,“二小姐!”

    “丹桂!”

    严若瑜恍如梦醒,快步跑上去,将丹桂仔细瞧了又瞧,才确定是她,主仆三人得以相认,激动得抱在一起。

    良久后,严若瑜放开她:“丹桂,你怎么会在这?”

    丹桂一言难尽地望向幽梦,严若瑜回眸,越看越觉得幽梦神秘:“小公主……”

    “若瑜,我知道这一切会让你很不可思议,之后我会慢慢解释。”幽梦从容不迫地笑着,“你们放心好了,有什么话尽管说,这里很安全。”

    之后,幽梦便简单将救下丹桂的事告诉严若瑜,不过对于整件阴谋的最大黑手,冯氏兄妹的调查进展,她并未透露太多。毕竟她知道严若瑜性子急躁,知道太多内情她定会沉不住气,反而怀里大事。

    银桂抹着眼泪,心里实在高兴:“丹桂姐,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二小姐正想找你。”

    丹桂噙满泪,又感动又愧疚:“二小姐,奴婢辜负大夫人重托,不能在身边侍奉你,原谅奴婢不辞而别,为了不让三夫人抓住,这一年奴婢东躲西藏……”

    “你不必再怕她了。”严若瑜依稀冷笑,“她已经死了。”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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