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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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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淑瑁更加想不到,当小公主从咲贵妃处获悉萍儿与薛浩之事,她便在暗中将薛浩推荐给了凤栖梧,将来一定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芳菲那边不光给冯淑瑁吹了枕边风,还与齐昌会的其他眼线联手,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知道冯淑瑁这两日会有大动作,便及时汇报给凤栖梧,栖梧再传讯薛浩,让他在今夜收网捕鱼。
薛浩用剑柄在货箱外壁敲了几下,看得冯淑瑁心里直发毛,他假笑着解释:“都是署里要用的东西,没问题的。”
“打开看看。”薛浩压根不理会他,吩咐手下禁军。
冯淑瑁一下慌了神:“你这是……”
“冯大人,宫中近日总有财物失窃,想必你听说了吧?”
薛浩有意思地瞄他,冯淑瑁明显一怔。
“原本不打紧,不过昨儿刑部审案,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这码子事儿。”薛浩煞有介事隐射起了紫涵的案子,“传到了皇上耳中,那问题就严重了。”
说着,侍卫们已经把箱子打开了,薛浩冲冯淑瑁一笑:“你放心,小的只是检查一下,检查完了就放你过去,不会弄坏的。”
冯淑瑁无言以对,站在一旁,心里不停打鼓。
“呼,满满一车呢?”薛浩假装很惊叹的样子,抬起头,“冯大人,最近宫里头要办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多贡品?”
冯淑瑁额头都在冒汗,却仍要强颜欢笑:“礼部文书上罗列这么多宝物,我也是照单办事,哪里能管那么多呢?”
“那大人把礼部文书拿过来,我照着清点一下。”薛浩拿拿放放,顺势说道。
冯淑瑁的心猛烈一跳,笑容僵硬:“真不巧,文书我今夜没带在身上,还在署里呢。”
“这样啊?”薛浩看起来不以为意,“那就请大人回去取下文书,再来与我核验吧。”
冯淑瑁大感不妙,薛浩方才说皇帝已经警觉,那冯淑瑁就能想到如今正在风口上,是不宜“运货”的,便想将这车珍品先放回去。
“那这些货……”
他刚一出手,薛浩便很干脆地将箱盖扣下,险些夹到冯淑瑁的手。
“货你留在这,什么时候取来文书,什么时候拿走货。”薛浩态度坚决,也不改客气,“放心,我们知道分寸,货在我们手里会很安全。”
冯淑瑁结结实实地懵住了,他无可奈何,转身往回走,心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薛浩在身后,望着他心事重重走远的身影,不禁笑了。
他还颇有意味地提醒他:“冯大人,如果明日你还不能送来文书,那我就只好先把货交给礼部,请尚书大人代为查验了。”
这话对冯淑瑁,更是晴天霹雳。
如果让礼部知道,这事就真的兜不住了,可……可礼部的文书是需要皇帝盖印的,又如何能轻易弄来?
敏妃从三弟口中听说此事,气得从榻上窜起来,指着冯淑瑁厉声痛骂:“冤孽啊!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怎么能做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来!”
冯淑瑁慌得连声音都变了:“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眼看着祸闯大了,如今只能来求姐姐,此事千万不可让大哥知道啊!”
敏妃冷笑:“哼,你还知道害怕大哥?”
“大哥若是知道弟弟做了这些,一定会打死我的!”
看着他那副惨相,敏妃都不想说话。
冯淑瑁拉扯她的手,不住哀求:“姐姐,整个家里你对我最好了,你就帮帮我这次吧!我保证,这次一定戒赌,以后再也不敢了!姐姐……”
敏妃听得既头疼,又心疼,狠狠挣脱了他:“你这个没出息的,闯这么大的祸,还得本宫给你收拾烂摊子!”
冯淑瑁战战兢兢:“现在那些珍品被银汉门侍卫扣着,您得赶紧想想办法,不然就要被送到礼部了,到时礼部再一闹,没准皇上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敏妃也怔住了,心烦意乱地踱起步来。
◇◆◇◆◇◆◇◆◇◆
翌日大早,兰莹便如约随幽梦入宫,向咲贵妃请安。
咲贵妃让她们起身,然后对幽梦说道:“今日刑部会派人去案发现场,重新勘查取证,幽梦,你去过去看看,兴许会有新发现。”
幽梦有点顾虑:“那兰莹……”
“兰莹就留在我这,母妃会照顾她的。”
幽梦也不好反驳,与兰莹互看了一眼。
“是,儿臣这就过去。”
刑部探员在事发的假山丛附近查找,原本并没有什么收获,但幽梦提了一嘴:“如果这里并非第一案发地呢?”
探员神色一惊,她有道:“或者,卢氏被凶手强行拖到了此处?”
被她这么一提醒,探员带人扩大范围,终于在湖边一处,之前一直被忽视的地方,发现草木有被人踩折的痕迹。
探员和幽梦蹲在草旁,幽梦伸手揭开了那片塌陷的密草,一片脚印清晰呈现,幽梦惊喜地睁大了眸子,这便是她要的,终于出现了。
话分两头,乔装打扮的梁大夫在一次外出时,被祁妙的手下祁麟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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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沉24┇着了人家道了!(2K+)
敏妃嘴上再如何痛骂自己的三弟,也不会真不去管他,毕竟这不是他一个的事,闹大了,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倒霉。她只能拿出一大笔钱,先送到守门禁军侍卫统领钱岩锴手上,由他出面,将昨晚的那批“货”先取回。钱岩锴虽然不如薛浩那么得人心,但毕竟官大一级,他收了敏妃的好处,轻而易举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不过敏妃很清楚,只是眼前的麻烦暂时被消除,被冯淑瑁卖掉的那上百件珍品,才是真正的心头大患,必须尽快寻回来才行,不然礼部什么时候查下来,国宝失窃,三弟终究逃不掉一死。
冯淑瑁听了姐姐的话,将自己黑市的朋友约到撷芳楼面谈,之前那些宝物都是托他们卖出去的,现在他想再拜托他们,把那些宝物一件一件全买回来,价格好商量。这可让那些黑市朋友犯难了。
他们在屋里密谈,芳菲小心翼翼躲在门外偷听。
听完了,她上楼进了一间上好的雅室,凤栖梧正在里面品酒。芳菲笑吟吟地上前,亲昵附在他耳边,把方才探听来的情报尽数相告。
◇◆◇◆◇◆◇◆◇◆
幽梦离开仪鸾殿后,兰莹迫切想知道辛夷姑姑回宫没有。
“贵妃娘娘……”
她刚张口要问,咲贵妃便微微抬手,阻止了她。
“兰莹,本宫要你今日来,是想告诉你。”
在兰莹殷切的目光中,咲贵妃从容自若,唇边漾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辛夷姑姑,不能替你婶娘作证。”
闻声,兰莹瞳孔睁大,呆若木鸡。
而之后咲贵妃与她说的一番话,更是让她的心情混乱,犹如经历一场天翻地覆。
幽梦回来之后,脸上仿佛沾着喜气,兴致高涨,她送兰莹出宫,在路上问她:“怎么样?母妃将辛夷姑姑接回来没?”
兰莹心不在焉:“没有……不,应该快回来了……”
幽梦看她支支吾吾,不免觉得奇怪:“你怎么了?”
兰莹惶然抬眸,笑得勉强:“没什么,我是太担心我婶娘了。”
幽梦信以为真,笑意温暖:“别担心,我已经发现了很有价值的新线索,你婶娘一定会洗刷冤屈的。”
“真的?”
“只要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一切都会变好的。”幽梦已是胸有成竹,真挚握兰莹手,“相信我。”
兰莹望着她,虽然点头,可眼底愁云还是难以消散。
◇◆◇◆◇◆◇◆◇◆
冯淑瑁心急火燎地前往景福宫见敏妃,告诉她一个坏消息:“不好了姐姐,我那些朋友说,那些珍宝一流进黑市,就被人花高价给买走了!”
“你说什么?”敏妃难以置信,“一件都不剩吗?”
“我让我那些黑市朋友都去打听过了,无论是哪家的商铺,我的那批货都出奇地好卖,眼下一件也追不回来。”
“被谁买走了!”
“他们也问不出来,反正是说对方财大气粗的,在黑道上很有背景的架势。”
“这都是算计好的。”敏妃越想越糟糕,回头愤恨地指他又甩手,“你着了人家道了!”
冯淑瑁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姐姐,是谁要害咱们啊?”
这个敏妃暂且不能断定,只是感觉到幕后之人力量强大,已经不是她一人之力可以招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事恐怕瞒不住了,走,你随我去见大哥。”
“不!姐姐……”冯淑瑁吓破了胆,跪下来拉住敏妃,“我不能去见大哥,他饶不了我的……”
“大哥要你死,本宫尚且能劝。皇上要你死……本宫还能做什么!”敏妃怒火彻底爆发,狠狠甩开他的手,将他甩趴在地上,此刻冯淑瑁狼狈得像只得了瘟病的狗。
敏妃带冯淑瑁去了那坐隐秘茶室,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兄长冯淑瑥,冯淑瑥听后雷霆震怒,他随手抄起一张圆凳就想往冯淑瑁的头上砸,他骂骂咧咧,要砸死这个混账东西。
敏妃死死拉住了冯淑瑥的胳膊,看一眼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弟,虽然心里也恨,但不能真眼睁睁看兄长砸死了他。
“兄长,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咱们得想法子,把国宝的事给解决了!”
冯淑瑥手捧圆凳怔了片刻,终是缓缓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狠狠地冲冯淑瑁踢了一脚,冯淑瑁吃痛地捂着腿呜呜叫唤。
冯淑瑥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面如冰山:“那人冲着咱们来,既然有心将国宝买走,想必是不会还了。”
敏妃忧心道:“兄长,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国宝失窃是重罪,他想看咱们在这件事上栽跟头,我们必须在对手行动前先发制人。”
冯淑瑥心思叵测地推敲一番,负手踱着步,忽而站定,眉头紧紧蹙着。
“为今只有破釜沉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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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幽梦在颐心殿里陪父皇用膳,忽然听闻急报,说宝库署的一座角楼走水,幸好被附近巡察的侍卫及时发现,将火势扑灭,未等其蔓延酿成大祸。
皇帝心神不悦,令礼部尚书处理完毕,亲自来向他复命。
礼部尚书荀适来后,先是将情形说了一遍:“署内国宝大多皆完好,请陛下放心。”
皇帝眼神透着狐疑:“火势因何引起?”
自从行宫神祠遭遇过大火,皇帝就对火灾尤其敏感。
荀适说道:“近来天干物燥,看起来像是老鼠碰倒了蜡烛,点燃了附近的木架,不过具体缘由,微臣会命人查清的。”
皇帝又问:“哪些珍宝被烧毁了?”
荀适让内侍打开面前的一口箱子:“宝库署已将略有损坏的珍宝都呈报上来了,就在这。”
皇帝目光落下,本无意细看,可不料幽梦好奇地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件,放在手里把玩:“咦?这个黄釉墨彩的蓬莱瓶……看着好眼熟啊。”
皇帝笑她:“这是前朝年间的古董了,还是孤品,你在哪见到的?”
“就在集市的一家古董店里啊。”幽梦眼神比珍珠还真地望他,“当时我见他们拿出来拍卖,还非说是真品,童叟无欺,如今真品早就在咱们宫里了,父皇你说稀奇不稀奇?”
听罢,皇帝脸色无端地变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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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沉25┇拿出你的本事,让他临幸于你(3K+)
皇帝审阅礼部呈递的奏疏,被传召而来的宝库署监丞冯淑瑁,此刻正是提心吊胆,他匍匐跪地,已是入了九月的天,殿内寒气森森,他却感到后背衣裳全被汗浸透了。沉默许久之后,皇帝开口:“冯监丞,你……”
“陛下,微臣知罪!求陛下饶命……”不等皇帝发落,冯淑瑁就自觉主动地往地上一趴,犹如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皇帝倒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一怔,浅浅一笑,带上几分滑稽:“卿怎么如惊弓之鸟一般?朕并不打算追究宝库署走水一事。”
冯淑瑁木愣地抬起头:“啊?”
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本以为皇帝已经知道宝库署丢失大量国宝的事,要拿他知罪来了,可皇帝的脸色却很平常,并没有他预想得那么愤怒。
“礼部尚书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天干物燥,火势纯属意外,不关你们的事。”皇帝说着,垂目望一眼奏疏,“所幸发现得及时,火情很快就控制住了,未对署里的国宝造成太大影响。”
冯淑瑁张口结舌,急忙随机应变,万分虔诚地伏地一拜:“天恩浩荡,全是陛下的洪福庇佑,宝库署才能化险为夷。”
皇帝没理会他拍的马屁,自顾道:“不过细究起来,宝库署内亦有失察之过,其中损毁的珍宝姑且尚能修补,失火的角楼也需重修,这笔费用,就从你们宝库署的奉银里扣除,冯监丞可又异议?”
这对冯淑瑁来说已是天大的惊喜,他不敢奢求太多,忙拱手道:“不,微臣叩谢陛下不罚之恩,一切全凭陛下圣裁!”
皇帝满意地点头:“嗯。”然后便让他下去了。
冯淑瑁走出大殿,一路上都在感念老天保佑,庆幸皇帝真是一位开明的仁君。
深夜,冯府。冯淑瑥听闻宫里的消息,却有些坐立难安。
原本他打算制造一场大火,将那些被替换的赝品销毁,虽然事后皇帝追责,三弟冯淑瑁一定会丢了官帽,但总比东窗事发丢了性命强。
可他没想到宫中侍卫的反应会如此迅速,这把火根本就没有烧起来。好在皇帝并未深究,没让礼部借此事由查验宝库,不然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心中愤懑难平,不禁一掌闷闷地拍在座椅扶手上,这时他最得力的手下进来了。
“大人,那批国宝有消息了。”
冯淑瑥冷眸不抬:“查到买主是何方神圣了?”
“对方主动联络,但不曾透露买主身份,只是送来一封信,约大人您明日到这个地方一叙,谈比好买卖。”
说着,手下将信函递上。
“怕大人您不信,来人还带来其中一件‘小玩意儿’,就在这,说是送您的见面礼。”
冯淑瑥冷漠瞄一眼他手里的那件国宝珍品,启信看后,眉头凝成阴暗的深壑。
◇◆◇◆◇◆◇◆◇◆
转眼到了皇帝期限的最后一日,祁府之内,“阴谋三人组”共进午膳,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芳菲那边探到,冯淑瑁这两日一直在托人四处打听那批国宝的下落,能想到放火去烧宝库署,看来他身后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坐不住了。”栖梧笑得坏透了,但却十分地招人喜欢。
祁妙颇有修养地停下筷子,顺着他的话道:“我已经约了冯尚书出来喝下午茶,就在今日,聊聊赎回国宝的细节。”
整个事态都在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着,幽梦甘心欢欣鼓舞:“那我要提前恭喜祁爷了,你可以大赚一笔了。”
栖梧每次都非要和她坐同一张矮桌吃饭,方便调戏:“那小丫头你那边有什么进展?”
幽梦顺手将筷子抵在唇角,像在思考:“我和刑部探子在复查现场,发现一个新的脚印,验过以后,基本上可以断定是个男人。”
栖梧噗嗤一声笑了:“那可没准儿,在宫里比男人更多的,是太监。”
幽梦窘然一愣,撇撇嘴:“好吧,我不该把他们混为一谈。”
“严府开棺验尸的事呢?”祁妙不苟言笑。
被他一提醒,幽梦把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菜匆忙咽下:“对,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个,若瑜给我来消息了,说严宗正已经筹备好的仪式,会在今夜开棺。”
祁妙和凤栖梧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加深,幽梦顿时有些没底,转侧问栖梧:“没问题吧?”
那妖孽的脸跟变戏法似的,瞬间展颜:“我办事,你放心。”
◇◆◇◆◇◆◇◆◇◆
祁妙名下的一座茶楼,今日被他一人包场,密会被安排在最高档的一间茶室里。
冯淑瑥不动声色看着刚点好的香茶,对祁妙开出的天价条件付之冷笑。
“天下人都知道祁王孙会做生意,可没想到,祁王孙做生意的手段,真是超乎想象的毒辣。”
被他讽刺后,祁妙泰然自若:“我是个商人,自然最看重利益。”
被冯淑瑁偷出宫的那上百件国宝,此刻被井然有序,存放在五个大箱子里,敞开了放在中央空地上,冯淑瑥视线可及。
冯淑瑥收回了目光,幽幽渡到祁妙脸上:“可祁王孙的要价高得离谱,是你买回去的十倍都不止,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些。”
“国宝在我手上,一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懂得待价而沽。”祁妙单手握杯,手指颇有意思地在杯壁摩挲,“比起令弟的命,这个价还高么?”
“你太高估他了,他根本不值这个价。”
“是么?”祁妙忍笑,“那么不知道尚书大人您的命,敏妃娘娘的命,加上整个冯氏一族的命,还值不值呢?”
冯淑瑥声色渐寒:“祁王孙,你是成心要与我过不去了?”
祁妙淡然如初:“不,我只是在做生意。”
“三倍的价格,我可以接受。”
“每个生意对象,我只给一次机会,绝不讨价还价,这是我做生意的原则。”
祁妙冷如霜雪,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冯淑瑥陷入沉默。
“冯尚书如果觉得不划算,完全可以终止交易,我会把所有的国宝都上交给皇上。”
冯淑瑥冷眸一凛,心弦顷刻见绷紧。
“物归原主,分文不收。”祁妙嘴角轻斜,闲适喝茶,“相信皇上一定会好好记得我这个人情。”
◇◆◇◆◇◆◇◆◇◆
上官将军府。
兰莹将自己锁在闺房里,独坐案前,烛火忽明忽暗,她望着案上的一枚符节,心乱如麻。
“辛夷姑姑,不能替你婶娘作证。”昨日咲贵妃如是对她说。
“娘娘……”
咲贵妃不想听她的恳求之言:“本宫知道你救婶娘心切,但本宫,也甚能体谅辛夷的顾虑。”
兰莹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打沉到谷底,难道咲贵妃是故意支开幽梦,就为了和她说这些?
“一来,即便她出面,证明事发当日曾于浣衣署外见过你婶娘,也未必就能洗清她的嫌疑。不在当初立即站出来作证,反而等过去几日才说,会有串供之嫌。”
兰莹刚想辩解,咲贵妃又出声将她堵回。
“二来,辛夷这次帮了你婶娘,必然会得罪其他有权势的主子,她将来如何在宫中立足?”
兰莹心寒地垂下脸,像朵枯萎的花:“原来,是姑姑想明哲保身……”
她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地暗讽,明哲保身的是咲贵妃。
“兰莹,一直以来,本宫都很看重你,想要栽培你。”咲贵妃扬起美目,意味深长地望着远处,“本宫多希望,你能去东宫侍奉太子啊,可惜,你连第一关都没过得去。”
听她一声叹息,兰莹负罪地伏低:“是兰莹资质蠢笨,辜负了娘娘的厚望……求娘娘责罚兰莹,莫因此事难为我婶娘。”
“你认为本宫是因为你选秀失败,迁怒你婶娘,所以才拦着辛夷姑姑不帮你们么?”
兰莹哽咽不语,她确是以为咲贵妃这次袖手旁观,是有心在惩罚她。
“别这么幼稚,你应该去想的是,如何从此事吸取教训。”咲贵妃端详她,眼神精明得如要穿透她的心,“皇后当然会阻拦你进东宫的脚步,这是可想而知的,难道她拦你,你就放弃了?”
“可皇后娘娘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既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又是后宫之主,兰莹实在不知,该如何越过她这座难关。”
“想进东宫,光靠运气是不行的,要学会智取。”
“求娘娘明示。”
“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
兰莹抬眼,等着咲贵妃说下去。
“倘若这次你能抓住,事成之后,本宫不仅会让辛夷姑姑出面作证,还会拿出比她证词更有力的证据,保你婶娘无罪释放。”
兰莹彻底呆住,感受到了巨大的阴谋,咲贵妃之所以假装不帮她,原来是要欲擒故纵。
给出的报酬越诱人,那她将要提出的条件就会越可怕。
她嘴唇在不安地颤抖:“娘娘想让兰莹怎么做?”
“太子这两日都在西郊督建城墙,住在那里的皇家别馆,这是随行宫人相同的符节。”说着,咲贵妃取出一物,“你拿着它,可以自由出入别馆。”
“您要我私自去见太子?”
“不只是见一面这么简单,你得拿出你的本事,让他临幸于你。”
兰莹震惊得,仿佛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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