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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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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独自落在书斋里的梅自寒,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脸上依旧是踏雪无痕的平静,他理所当然地,顺手拿起先前压在她臂下,他原本想看的那张,眼底终于起了波澜,神光微动,竟见纸上写着――

    “梅自寒,没心肝!”

    ◇◆◇◆◇◆◇◆◇◆◇

    当日傍晚,梅自寒又给幽梦讲完了《谷梁传》里记载鲁襄公的三十一年经文,依旧让她抄写熟读,自己却专心编撰书稿,并无去意。

    幽梦试探地将目光递过去:“不是都下学了么?太傅怎么还不回去啊?”

    梅自寒执笔蘸了蘸墨,轻描淡写道:“今夜臣在这里著书,顺便监督公主背书,以免你偷懒。”

    幽梦忍笑撇撇嘴,小声地自言自语:“装模作样,想陪我就直说嘛,我又不会拒绝……”

    梅自寒顿住,一记冷冽的目光投来,幽梦戛然闭口,假装什么都没说过,一脸无辜地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兰莹深觉气氛微妙,便识趣笑笑:“那我去让厨房准备两份晚膳,给你们送来。”

    她找了合适理由离场,留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

    这是他们第一次共进晚膳,气氛本该是安静而美妙的,可幽梦面对这么个俊逸若仙的男人,哪还有心思吃饭?她也是毫无避忌,直勾勾地盯着梅自寒儒雅的吃相看,他不管是夹菜,还是拈着调羹低头喝汤,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叫她赏心悦目。

    半晌无话的梅自寒被她看得也不拘谨,只是摆出平淡无味的口吻:“读书不认真,怎么连吃饭都这么心不在焉?”

    她愣愣回神,理直气壮地调笑:“谁让太傅这么秀色可餐?”

    梅自寒瞥她,面如冰山。
………………………………

【九】南柯怅49┇他千万般不好,可她喜欢,就足以推翻一切

    也许是早已习惯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冷漠,幽梦倒也无所畏惧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大言不惭起来:“看着太傅,我还能多吃下几口饭呢。”

    他淡淡放下碗筷,拿帛巾擦手,优雅地掖了掖嘴唇:“别贫嘴了,早些吃好早些背完,也好早些回房休息,为师可不想看你今夜再留这打地铺。”

    提这一茬又使她想起早晨之事来,她垂眸泛起羞色:“太傅……早上在我旁边做什么?”

    他顿了顿,不苟言笑:“检查你抄得认不认真。”

    “哦……”这么义正辞严说得好像蛮有道理?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瘪起嘴笑容却有些坏,“检查需要靠那么近么?”

    面对她得寸进尺的发问,梅自寒故作淡然:“不靠近了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心肝?”

    “……”幽梦一时语塞,蓦然想起自己凌晨时昏昏欲睡,神志不清下在纸上写过什么,怕不是被他看到了?这……

    她羞愧难当,便也不敢再与他耍嘴皮子,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后来,她就时而抄,时而读,直到深夜。

    而梅自寒则是低头写着自己的书稿,心无旁骛,他当真是不管在哪都沉得下心来。只是难为了幽梦一边背书,还要一边分心,明明是自己心猿意马,却还要每每装作无心,不经意地偷窥他,生怕被他偶然抬头时逮个正着。

    “我脸上有字么?”他一直感受到她的目光,却早习以为常,纵然与她说话仍不停笔。

    幽梦像犯了错被长辈抓住的小孩,低眸不语,却听梅自寒冷若冰霜:“心无杂念,好好读书。”

    可幽梦哪里管得住自己的眼睛,好似上瘾一般,每过一会就想去偷看他,只是每次他都毫无反应,幽梦心想这男人怎能有如此强大的定力,偏只知道在那写啊写啊,丝毫不见他抬头看自己一眼,如同当她是空气,不存在一般。

    纵然心里有团火焰,可哪堪这样冷落?幽梦渐渐凉了心,失望中又暗暗生起气来,倒也分不清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

    他沉静如石,冰冷如雪,总是这样不解风情。

    可他千般不好,万般的讨厌,她喜欢他,只这一点就推翻了全部。

    说到底还不是自己没出息么?只能认了这份自讨苦吃的活该。

    亥正二刻,幽梦有些撑不住,捂嘴打了个呵欠。

    梅自寒显然是听见了,垂眸执笔像是漠不关心地与空气说话:“会背了么?”

    幽梦听到他声音顿时提了几分精神:“会了!”

    “那就合上书,背一遍我听。”梅自寒蘸墨,淡声淡语,“背完就可以去睡了。”

    幽梦照做,把书反扣案上,念道:“经,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传,继正即立,正也……”

    前面她背得还算流畅,可她偏不是什么安分之人,一边背一边还要不时地瞄两眼梅自寒,他写书全神贯注,暗想他一心不可二用,没准只是做样子在听,其实根本没用心听她背得如何,后面有几篇背得不算很熟,那应该能糊弄过关了。

    她便这样美滋滋地盘算着,偷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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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南柯怅50┇他脸颊微热,耳根都红了

    她背至襄公二十四年。“经,大饥。传,五谷不升谓之大饥,一谷不升谓之嗛,二谷不升谓之饥,三谷不升谓之馑。四谷不升谓之康,五谷不升谓之大侵。大侵之礼,君食不兼味……”思绪突然卡壳,她反复咀嚼却想不起后文,“食不兼味……”

    “台榭。”梅自寒笔未停,漠然点她二字。

    “唔!”幽梦恍然大悟,思绪涌来,接着背道,“台榭不涂,弛侯,廷道不除,百官布而不制,鬼神祷而不祀,此大侵之礼也。”

    如此便真是服了梅自寒,居然能做到手写、耳闻两不误,他是比别人多长了颗心还是怎么滴?可就算是多一颗心,也该更加善体人意才是,怎又这般冷漠无情?

    幽梦丧气一叹,只能认真背下去,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经,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幽梦念到襄公三十年,“传,取卒之日加之灾上者,见以灾卒也。其见以灾卒奈何?伯姬之舍失火……”

    梅自寒笔尖蓦地凝滞,不自觉抬起了双眸,望着她陷入沉思。

    这处记载的是鲁宣公之女,宋共公之妻伯姬。传道授业时他曾向幽梦讲述过她的典故:

    婚礼典制中不论女方贵贱,男方除非天子,否则必须是要亲自迎亲的,诸侯王也不例外。而伯姬出嫁时,宋共公竟不亲迎,因而触怒伯姬,拒与宋共公同寝,直到宋国请来鲁国大夫当说客,才劝得伯姬与宋共公完婚。婚后十年,宋共公亡,伯姬始寡。至晚年,一夜宫室大火,宫人欲救伯姬出宫避火,伯姬年迈却仍坚守礼教,认为傅母不在身边,女子就不能在夜里出屋。她不顾宫人多次劝救,始终不肯出宫,于是抱守礼教而亡于火中,其贞烈被当时列国诸侯所传颂。

    那会幽梦听完就皱了眉:“这伯姬是不是傻?出嫁时我还挺佩服她那股子桀骜不屈的傲气,怎么人老了,到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反倒迂腐了?”

    他冷眸训诫:“对先贤要心存敬畏,不可胡言妄语。”

    她不服气:“本来就是嘛,她执念礼教上说的那些死话,也不视情况而变通,把自己活活烧死在大火里,这多不值呀?”

    梅自寒缄默,看似是不愿搭理她,心中却有微动。

    “你们这些君子啊、大男人啊,都称赞她忠贞守礼,可礼教束人心、缚人行,其本义难道就是要人读死书、认死理么?这分明是对礼教的曲解嘛!”幽梦也不顾他的反应自说自话,“我看她,就是个被礼教束缚蒙了心,走火入魔的傻女人啊……真是可悲。”

    她不知,自己一时不平,随性议论几句,字字都敲打在他心上。

    敢在他面前反驳和质疑儒学的礼教,在他教过的学生里,她是头一个。

    如今她在专注背诵着:“遂逮于火而死,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她专心起来的样子很自信,衬得她更美丽动人了。

    她身上有一种特质,是深埋在血液里蠢蠢欲动的叛逆,让他总觉得她不安分。

    此刻梅自寒清楚看到了这一点,忽然感到很矛盾,她的叛逆带着韧劲,是于他所信奉的儒家礼义所不容的,可却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也着实吸引了他,要他出手压抑她这难得而魅力的天性,他竟又莫名地,于心不忍。

    “经,十有一月,莒人弑其君密州。”幽梦大功告成,笑脸骄傲一昂,“我背好啦!我棒不棒?快夸我!”

    正是出神的梅自寒经不住与她猝不及防的对视,心跳竟快了一拍,别扭地转过脸去,他也意识到自己心虚发慌得太过明显了,不由得脸颊微热,耳根都红了。
………………………………

【九】南柯怅51┇漓风小哥哥复出了

    “太傅?”幽梦见他这神情古怪,从未有过,顿觉不解,“你怎么啦?”

    他垂着脸,呼吸有些乱了分寸,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背完了?回去睡吧。”其实她后面背的,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幽梦茫然:“那你呢?”

    他口吻清淡:“我还不困,再写一会。”

    “哦……”幽梦沉吟,带着满心困惑离开了书斋。

    梅自寒岿然静坐着,烛火在他微蹙的眉目中掩映出浮光掠影,凝衔住一片不明的心躁。

    ◇◆◇◆◇◆◇◆◇◆◇

    数日后一早,沐漓风来到客栈,一眼便看见孟银尘拿着把蒲扇在那扇炉火煎药,他主动上前打招呼:“银尘,宝墨伤好些了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好那么快?”银尘对他有些爱理不理,“还躺屋里歇着呐。”

    漓风道:“我上去看看他。”说罢就转身进了客栈。

    银尘一脸瞧不上地瘪嘴嘟哝:“无事献殷勤。”手里蒲扇被重重挥了两下,火苗蹭地一窜。

    “说谁无事献殷勤呢?”

    一个黑影盖住银尘,他眯着眼抬头,只见那是个大眼灵气,鼻梁高挺,五官颇有异域风情的俊美少年。

    “哎呀溯溯!”银尘高兴得一把蹦起来,“真的是你啊溯溯!”

    其实,这位叫肃溯的“少年”和宝墨有着相同的嗜好,那就是女扮男装。

    “你怎么突然就来啦?嘿嘿,你想不想我?”银尘厚颜无耻地就往人身上靠,客栈人来人往的也不注意影响,肃溯还穿着男装呢,就不怕被人当作断袖。

    “滚!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少给我像狗皮膏药似地贴上来。”肃溯翻着白眼嫌弃得不行,“宝墨呢?”

    银尘没占着便宜还碰了一鼻子灰,装作满不在乎:“宝墨在屋里。”

    她在屋里,那你怎么在这?肃溯带着好奇瞄过去,瞅瞅他手里的蒲扇和火炉上的药罐。“哎呦我的天,我还是难得见你个二狗子这么勤快呢!”她劈头盖脸就一顿调侃,“这药煎你喝啊?有什么毛病啊?脑袋被门夹了,还是缺胳膊断腿了?”

    银尘拧起眉头给她一种想杀人的眼神:“你看看你,咱们好歹是哥们,你就不能指望我点好了?这药啊,是煎给我家宝墨喝的!”

    肃溯当即粗暴揪住他衣襟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药!”

    银尘尴尬地想掰开她的手,无奈道:“她前些日子在这得罪了人,让人抓住毒打了一顿,可伤得不轻,躺了好几天了……”

    “你这人怎么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好!要你何用!”肃溯狠狠甩开他,“废物!不跟你说了!”

    “哎哎哎?”银尘望着她抛下自己跑进客栈,觉得自己像个受气包,简直欲哭无泪,“溯溯!溯溯溯溯……我委屈……”

    ◇◆◇◆◇◆◇◆◇◆◇

    坐在床头的宝墨正试着抬脚举臂舒展筋骨,忽然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本以为是银尘送药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对,二师兄向来没规矩惯了,肯定是直接推门进的,哪会这么耐心又有礼貌地敲门?
………………………………

【九】南柯怅52┇我是不是很惹人讨厌?

    “谁啊?”她问了一声。

    门外响起清润的男声:“我是漓风。”

    宝墨心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惊喜,勉强撑起身子缓缓挪动到门边,为他开了门。

    “你能下床走动了么?”漓风满眼疑惑,又有点担心,“刚才我问银尘,他说你还只能躺着的。”

    “你听他胡说。”宝墨在他面前是拘谨的,低头虚弱道,“他没事就爱小题大做,我早好差不多了……”

    说着就要转身往回走,负伤的身子压得脚底一个不稳,漓风赶忙扶住:“你看你,明明没好还要逞强。”

    宝墨被他扶着怪不好意思,便一句话也不说。

    漓风将她扶到就近的椅上坐着,从襟怀里拿出个青瓷做的小圆罐子,说道:“我从驿馆拿来了上好的金疮药,是用我们云南特产的苗药炼成的,专治跌打损伤,我们王府的士兵受伤都是用它。”

    宝墨不善言辞,简单说了声:“多谢。”

    “玉绍在存善堂照顾伤民,银尘在楼下煎药,两个师兄都顾不上你。”沐漓风看她这样行动不便颇觉心疼,“要不你去那坐着,我来帮你上药?”

    “呃……”宝墨顿时发慌,“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就好,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这有什么?”漓风不以为意地笑着,“我是玉绍的朋友,照顾他师弟是应该的,再说咱们也都是男人,没什么忌讳,你先把衣服脱了吧。”说着就要上前“帮忙”。

    “不不!真的不用了……”宝墨连忙推开,刻意躲避着他,“你的药我留着,等晚上睡前我自己会擦,沐兄好意我心领了……”

    走上楼梯的肃溯恰好到来,见门没关实,门缝里一个男人似乎在对宝墨动手动脚,正想冲上去教训,可从对话中觉得情况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决定先在外面观望观望。

    “那你背上的伤怎么办?总得有人帮你一把吧?”沐漓风不解宝墨这拘束扭捏的反应,“这药越早用伤口好得越快,来……”

    宝墨被逼急了口气一重:“哎呀我都说了不用了!你好烦呀……”

    漓风蓦然僵住,好不尴尬。

    肃溯见机推门而入:“敷药这种事我来就好!我来就好……就好就好……”嬉皮笑脸说着便从沐漓风手中抢走了药罐。

    漓风狐疑望着这突然闯入的少年:“你是……?”

    “我是他朋友啊!”肃溯走过去一把亲热地揽住宝墨肩头,“好朋友!”

    漓风见他们如此亲密无间,不像自己这般生分,意会地点头:“那好吧,给宝墨换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肃溯手轻轻一挥,神情自然得好像他在这就是多余。

    漓风自是一愣:怎么?这难道是下逐客令了么?

    ◇◆◇◆◇◆◇◆◇◆◇

    院中银尘一肚子郁闷,使劲扇着炉火发泄,一抬头不禁瞧见沐漓风灰着脸从客栈走出来,看起来心事重重。

    “噫,世子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银尘悠哉悠哉地给自己扇起风来。

    “我在想一个问题。”漓风抬起忧虑的眉眼看银尘,“我看上去很惹人讨厌么?”
………………………………

【九】南柯怅53┇漓风:我不断袖

    银尘微妙地愣了愣,他向来对这些长得比他帅的贵族公子很没好感,在他看来,他们有钱有势,就会装腔作势。

    “的确是有那么点啦。”他油滑笑道,“不过是什么让堂堂王世子有了这样的觉悟?”

    漓风轻轻摇头:“我不明白,怎么我去给宝墨送药,他就一脸不待见我的样子?”

    银尘低头从药罐里撇出一小口汤药:“你是不是说错话了?”说着端起来想尝尝那药的火候。

    “没有啊,我只是一番好意,让他把衣服脱了,我好给他上药。”

    “噗”银尘一口老血,把刚喝进嘴里的药喷了出来,“你真这么说了?”

    漓风木讷地看着他:“嗯,可他扭扭捏捏不同意,后来他朋友到了,就把我赶出来了。”

    银尘拿绢子擦擦嘴站起来,走到漓风身边挥着扇子瞎比划:“你看看,要你好心过头,也不管人家和你熟不熟就热脸贴冷屁股,找不痛快了不是?”

    漓风垂眸,细思银尘这句,话粗理不粗,好像确实是自己冒昧了。

    “像你这种衣冠楚楚、出身高贵,自以为风流倜傥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公子哥儿,我可见多了。”银尘眯起邪笑的小眼神,摇着蒲扇就觉得自己化身成了诸葛亮,为无知的凡愚指点迷津,“咱宝墨可不傻,你这么殷勤很容易被当成是居心不良、另有所图的。”

    “银尘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漓风侧目反驳,“且不说宝墨是玉绍的师弟,也算是我的朋友,他一无名二无利,又是个男人,我不断袖,就不会垂涎他的美色,那我图他什么?”

    他这义正辞严说的……银尘心里发笑,原来这家伙是真傻啊?

    “现在我和你也说不清楚,反正早晚有天你会明白的。”

    他扇子一甩扭头走人,又回去煎他的药了,徒留漓风百思不得其解。

    趁着为宝墨上药,肃溯听她自述完了她前些日子的英雄事迹。

    “你看你这伤的……身上哪还有半点好?”轻揉宝墨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肃溯看着心疼,也怒火中烧,“那恶棍也太仗势欺人了!竟让手下对你拳打脚踢伤得这么重,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别冲动!”宝墨重重握住肩头肃溯的手,“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相府的确不好惹,我都已经吃过亏了,你别再去闯祸。”

    肃溯被劝后好好想了想,为了平复怒意而转移话题:“刚才那个绿衣服的男人是谁啊?和你拉拉扯扯的。”

    宝墨愣了愣,道:“他是我大师兄刚认识的好朋友,那天丞相生的那小王八蛋把我吊在集市上,他在最危险的时候救过我一命。”

    “这么英勇?那他岂不是也得罪那王八公子了?”

    “他是云南王的儿子。”宝墨轻轻一笑,“堂堂沐王府的世子,两家势力在朝廷上旗鼓相当,倒也不怕得罪……”

    肃溯震惊,顺手一巴掌拍她背上:“天!他是传说中高富帅啊!”

    宝墨吃痛一哼:“你轻点……”

    肃溯赶忙给她揉揉,愧疚道:“抱歉抱歉,我一激动就下手重了……”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宝墨疼得龇牙咧嘴,也懒得说她了。
………………………………

【九】南柯怅54┇他将披风偷偷穿在了她的身上

    “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但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肃溯暗自琢磨,歪头望望她,“哎?你打算告诉他么?”

    一提到漓风,宝墨百感交集,欲说还休地垂下头去。

    肃溯看不懂她那微妙的神情:“我就随便问问,你怎么脸红了?”

    宝墨极力掩饰着,连说“没有”将她敷衍过去。

    ◇◆◇◆◇◆◇◆◇◆◇

    有了前几日的经历,幽梦在博闻书斋里挑灯夜战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要她夜里温习,梅自寒就会留下来著书,当然理由也不外乎是为了监督她,让她背书时有疑惑可以及时向他请教之类,至于有没有其他什么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在他那张水波不兴、负雪万年的冰脸上,是不会给人看出任何线索的。

    是夜梅自寒写得投入,耳边渐渐听不到幽梦的背书声,以为她背完了正在默书,也就没分心去看她。直到他摘录完一卷典籍,觉得肩周酸疼,一边给自己揉着舒张筋骨,一边不经意地抬眼――

    这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可叫他五味杂陈,那个丫头,她又伏在案上睡着了!

    早知道她会偷懒,这下被他逮着了吧?他拉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脸色,无奈起身,顺路从身旁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披风。

    幽梦已经睡得梦里不知身是客,丝毫不觉梅自寒到了身边,一袭烟灰色毛领斗篷被轻轻覆盖在她的背上。

    “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呓语喃喃,梅自寒听得发怔,侧眸凝视她睡貌许久,内心颇感滑稽,想不到她居然在梦里都在背着《谷梁传》。

    他极轻盈地发出一丝笑的音节,起身阖上门出去了。

    不扰人清梦,也算是一种“成人之美”吧。

    独睡至三更,胳膊被磕得发麻而使幽梦苏醒过来,睁开眼的一瞬,她发觉自己的脸正埋在一团软软的毛絮里,惺忪睡眼渐将事物看清,才知是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披风,宽大的,是男子的样式。

    她凛然一怔抬起身来,摸着披风毛领子柔软的质地,用真实的触觉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而那清清浅浅的梅花幽香一丝一缕地袭来,她再也无法否认这披风的主人是谁。

    她和着加快的心跳,由此浮想联翩,想着他亲手将披风盖在她背上时那满眼温存的神态……

    她两腮绯红,笑醉其间不能自已,又不由得拉住领口,使披风更加贴紧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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