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准了。”

    她顺口道:“父皇觉得他会去哪呢?”

    父亲略有踟蹰:“这……毕竟是太傅的私事,朕怎么好过问呢?”

    她缄口低下头,难掩失落。

    “幽梦,你和太傅……”父亲想关怀却又觉得不好开口,“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她浅声否定:“儿臣与太傅没事,不劳父皇操心。”

    姬舜微笑:“没事就好,你们一个是朕心爱的女儿,一个是朕亲信的臣子,朕自然希望你们都好。”父亲的话是一语双关的,她听得出来。

    幽梦收敛了回忆,心情更加抑郁了。如今找遍宫廷,却不见那人踪迹,看来,他是在有心回避自己啊……

    冬至性子敦厚内敛,不像立夏活泼嬉闹,不比寒露灵巧解意,也不如谷雨那般体贴,终日地嘘寒问暖,却自有她的沉稳和心细。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陪主子走了一路,本不想扰乱她的思绪,只是想起一事不得不提:“公主,咱们一会出了宫,要去趟陆离馆吧?”

    幽梦恍在梦中,有口无心地嘟哝一句:“去那做什么?”

    “公主您忘了?”冬至提醒她,“日前您在陆离馆买了一幅画,不,是一位公子买下送你的。您惊叹画师的才华,便与馆主定于五日后,约见那位叫叶羽的公子,可不就是今日啊?”
………………………………

【十】锦瑟怨36┇慕容兀自寻味起这个叶羽

    仿佛脑子被雷劈了一下,幽梦顿然清醒过来:“是啊……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都怪这些日子烦心事给闹的,险些连那么重要的约定都错过了。

    冬至问道:“那奴婢这就陪公主回府更衣?”

    想到先回府再去的话,折腾一气怕是不早了,总不能叫人家画师久等。何况这会心情欠佳,她也实在懒得去换男装了,疲倦地摇摇头:“不必了,直接去吧。”

    “那兰姑娘……”冬至想要不要把兰莹也一块带去。

    幽梦想了想,顾及兰莹那性子不喜欢抛头露面,觉得她应是不愿去那种全是男人的场合的,便说:“你去打发人备辆车,单独先送兰莹回府吧。”

    “好。”

    “叶公子,这是您那幅巫山云梦图售出的二百两银子,您收好。”陆离馆馆主笑呵呵地将一枚银锭子递上。

    “我的画果真卖掉了?”漓风不胜欣喜地接过,这是他有生以来不以王世子之名,而是自食其力赚得的第一桶金,犹有些不可置信。

    “银子可是货真价实地在公子手中了,我又怎么会骗你呢?”馆主笑容可掬,“说来我也没有想到公子的画竟如此好卖,挂出的第一天就被伯乐看中了,您的画作可是当天墨宝的售价榜首。”

    这是极大的肯定,漓风听了喜出望外:“不知是什么样的贵人买走了我的画?”

    馆主捋了捋思绪道:“其实,看中你画的有两位,也是像您这样风度翩翩、器宇不凡的公子,不过由其中一位买下,转手送给另外一位。最终得到画的那位公子,他自称姓楚,留名南柯公子。”

    漓风沉静,却寻思不出线索:“冒昧请问馆主,这位南柯公子是什么来历?”

    馆主面露窘色:“惭愧惭愧,只因那位公子也是第一次来我们儒馆,并不相熟,也未曾在市井听闻此人名声,关于他的身份,在下也是知之甚少。”

    漓风体谅地点点头,暗觉可惜。

    馆主又道:“不过南柯公子对您似乎也很感兴趣,特地让我今日见了公子,代为传话,请公子务必多留片刻,他自会赶来相见。”

    “他要见我?”

    “在下看得出来,他对您的画情有独钟,非常仰慕您的才华。”

    漓风得知自己画技如此受人青睐,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期待:“也好,我今日正得空,便在此等等吧。”

    他也很想会会那位神秘的“伯乐”,说不定会成为志气相投、相见恨晚的知己。

    馆主笑着拱手,客气地邀他上座,二人便谈笑风生地往楼上雅座走去,谁也不曾注意楼下厅堂云集的宾客之中,在那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孤身坐着一个人,夜渊不,此刻应该算是“慕容湮月”。

    他看似悠闲地斟茶自饮,不与任何人闲谈,可从沐漓风进来的那一刻,他冷澈的目光便暗暗落在那个穿绿衣的男人身上了。

    从馆主的言行里,他能确定他就是那幅巫山云梦图的画师叶羽,但在这之前,封狼带给他的消息远不止这些。

    似将一切了然于心,慕容品茶,兀自寻味起这个叶羽,竟然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般寻常的文人墨客,关于他的身份背景,可是相当的有来历呢。

    马车驶过市集,幽梦百无聊赖地坐着,随手撩开了车帘朝外看,恰好见路边一个三五岁的小女孩儿,一只手被父亲牵着,一只手拿着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爹爹爹爹,今日拾花记的饼饵好甜……”小丫头忽然抱住她爹软语哝哝地撒娇,“什么桃花酥,甜得掉牙了,又没有梅花酥香,我不喜欢……我要吃梅花酥!”

    她爹宠溺摸着她的脑袋:“傻孩子,这世上的花都是应着时令而开,如今已是四月,哪里还有梅花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沉沉落在幽梦耳中,恍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梅花香自苦寒来,一月初开,三月凋败。

    一夕之变,一念之间。

    吉光片羽,沧海桑田。

    她忽又怀念起与他在溪亭梅林初见的光景,雪泥鸿爪浮上心头,恍然如昨……还有那场美入极致的邂逅,于山野幽园,细雨春寒,梅香酒冽,花开时节恰逢君

    她忽地灵光一闪,矢口大叫:“停车!”

    马车很快停下了,冬至不解其意:“怎么了公主?”

    “我们不去陆离馆了。”幽梦心谷已乱,肃然命令车夫,“出城,去翠屏汤沐,那附近有座梅园。”

    “公主,这个时辰您要去翠屏山?回来恐怕天都黑了。”冬至觉得不妥,“况且你与馆主约定好了,叶羽公子怕是也来了,总不能叫人空等……”

    幽梦手心攥在胸口,目光笃定:“我暂且顾不得其他,心之所向,我必须去梅园!”
………………………………

【十】锦瑟怨37┇这世上,多的是露水情缘

    时近黄昏,日渐西斜,马车停在一座淡黄的院墙外,幽梦下了车踱至门庭,苦苦追寻的答案已近在咫尺,蓦然又情怯,止步不前,只能仰首空叹。

    霞光深处,青瓦墙头,只见枯枝,不见梅影。

    院内飘出琴声,起承转合,曲意委婉已抚过半阕

    霏霏脉脉,不是不多情,金帐暖,玉堂深,却怪音尘杳。

    幽梦屏息神凝,心弦随它凛然大动:正是那支蓦山溪!

    昔曾以花笺寄词,被他夹在书页间,她岂能不识此曲?

    天公谪下,暂落红尘道。颜色自还怜……

    丝弦本是凉物,却依稀在那人指下有了温度,她驻足在槛外听,一如被那琴声吹散了心魂,耳中便只听得宫商起落,似幽幽悲鸣,扯痛柔肠。

    冰心谁诉,但吹入梅花,明月地,白云阶,相照天寒好。

    琴音止,像是一阵风吹得门徐徐打开了,抚琴人始料未及,迎着开启的院门抬起眼帘,一道丽影伫于庭前,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二月里那个雨天,她也是这样毫无预料地出现,红裙如火,灿若晚霞。

    她并不急着走入,而是深情款款地和他对视,仿佛阔别多年后的重逢,掺杂着一丝欣慰,只是不自禁地就泪覆眼眸,眼里的他,如隔一川烟雨……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仍会去找他,有些话我还未曾告诉他。”午后在颐心殿,临走时她对父亲表达了决心。

    父亲沉默半晌,不急于规劝,只殷切注视着她的眼睛:“幽梦,你还记得儿时,父皇给你讲过蜘蛛寻露的故事?”

    她深思一阵:“儿臣记得。”

    那是在她不谙世事的孩提之年,她难得见殿宇檐下有蜘蛛,正吐丝结网,她指着蛛网问父皇何故如此,父皇将她抱在膝上,与她讲起一个关于蜘蛛的故事:有只蜘蛛结网自栖,一日,清风把一滴露水吹落网上,晶莹剔透,蜘蛛见之欢喜,露又被风吹走,触之不及。

    “幽梦,世间多得是露水之缘,若是找不回,那就别再找了。”父亲讳莫如深,“如果被清风吹走是甘露的本意,找不到,就是他不愿回来。”

    她好像完全听懂了父亲的意思,深深吸了口气。“儿臣记住了,多谢父皇点化。”她跪下拜别,“可有些事就连父皇也帮不了我,儿臣总要学着去面对,了结它,给自己一个释怀的理由。”

    是她用知难而不退的勇气,最终说服了父亲,使他点下了威严的龙首。

    此刻她凝望眼前伴琴而坐的男人,比起梅林初见,他依旧仙颜胜雪,着一袭恍如隔世的清冷,凌绝于天地之间。

    她还记得自己初来梅园,早梅开时,他就在那里同样的位置,檐下露台玄关处坐着,素手纤纤,挽袖弄勺酿清酒,也是这样错愕不及的眼神望着她。

    “抱歉梅郎,我总是这样不合时宜地闯入,不与你商量,令你讨厌,可这是我的选择,即便你此生再也不会见我。”

    她亦如那日迈入门槛,沿着梅花落尽已荒芜的青石小道,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他冷冽的眸光必然静若深海,否则又怎能掩藏住,他的心起波澜。

    她便那样走近,似一段安静的回忆,来时满地斜阳,南风微凉。

    沐漓风在陆离馆中等了一个多时辰,终是不见人来。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不禁问起身旁为他添茶的馆主:“你确定南柯公子约见的是今日么?”

    馆主也是颇为尴尬:“确是今日,可为何迟迟不来……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漓风沉下心:“言而有信是君子之道,我再等等,但愿他不会负约。”
………………………………

【十】锦瑟怨38┇我想你了…跟我回去吧

    幽梦径自走到梅自寒身旁,跪坐下来,陪他赏着天边的云霞。她望得如痴如醉,唇边凝着笑意,许久才说话。

    “我第一次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记得那时正逢梅花佳期,园里群梅怒放,白若雪,红似血,馥郁繁华,如临仙尘。”她满目神往,自言自语,“那天你就坐在梅花深处,我看见你,便如同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好运气”

    很难想象在激烈的争吵之后,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说话,虽然他只是静默听着,面色如水,寡淡无味。

    “我至今仍觉得那是上天注定,馈赠给我们的缘分,也是我下定决心去纠缠你的开始。”

    她转过脸将柔情缱绻的目光递向他,而他像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可如今梅花都凋零殆尽了”她放目扫过哪些光秃秃地梅树,映衬她此刻凄清的心境,“想不到这里在失去了梅花作景之后,竟是这般荒凉。”

    他依旧无话,时间又在彼此的沉默中逝去一段。

    她费了好些力才寻到新的话头:“梅花败了,你也不会再酿梅花酒了吧?”

    “会。”他回答得极是无心,“我每年都习惯留一些晒干封存的梅花备用。”

    她勉强地挤出笑容:“也对啊,若是贮存得宜,干花也是能保留香味的。”

    “干花虽也能制酒,却已不再是当初的味道了。”

    他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在她心上划下一道冰冷刺骨的长痕。

    “梅郎,我想你了”她低头声音卑微而柔弱,像个在长辈面前认错讨好的孩子,“跟我回去吧”

    他坚持不回头看她:“回何处去?”

    “回到二三月里,梅花开得最好的时候。”她抬起泛红的双眼,“如果还能再往,那就回到你我初见之时”

    “公主说笑了。”他冷声相悖,“四季花令有序,岂有梅开二度之时?”

    “怎么没有?”她笃定争辩,“民间自古就有二度梅之说!”

    “那也只是传闻,非亲眼所见,就不值得相信。”

    她戛然闭口,是啊,他就是个只相信自己一双眼睛,就能判定是非对错的人,有理也说不通。

    可是这人,怎么就冷得不像真的?她双眸噙泪望着他,试探的手缓缓朝他侧颜伸去:“我们当真再也回不去了?”

    指尖迫近他脸庞时,被他的手一把握住,她凛然一怔,他眸色凝霜:“回去,结果也是一样,不会变的。”

    “好”她的心滑落谷底,“你说过不喜欢任何谎言,想必梅郎也绝不会说谎,那就请如实回答我。”

    此时他终于转侧眼眸,俯落向她。

    “在你心里,可有幽梦一席之地?”她仰望他不偏不移,“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分毫?”

    他冷冷相视,凝结了半晌的唇开启了一条缝:“没有。”

    幽梦忽地颓败,坚守至此的眼泪在那二字落地的一瞬,终于冲破了束缚落下来。手被他握着,却被他与生俱来的寒意感染,顷刻传遍了全身

    沐漓风终于有些坐不住,步履消遣地走下楼,在周边悬挂的墨宝前随意看看,以此来打发时间。

    他是个性子极好的男人,其实久等无妨,可如果他的“伯乐”,是个将承诺轻易抛却之人,那就未免太让他失望了。

    看罢了一圈字画,他回身时不经意地望去一处,也不知怎的,就和坐在那的慕容湮月对视上了。

    面对这突然的交集,慕容湮月表现得从容不迫,微笑着向他颔首致了个意,沐漓风也抿唇还了一笑,倒也没兴致上前结交,便又走向别处去了。

    慕容收回视线,淡然喝茶,唇边凝笑:看来,你等的人不曾来赴约啊?真是可惜了。

    他自然是知道他在等谁,买画的那天他就已料到那个“楚公子”会设法约见画师叶羽,故才特意交代封狼前去打探,未雨绸缪,他要比小公主更早知道叶羽是何方神圣,出于细作的敏锐嗅觉,公主所感兴趣的,极有可能就是她日后会去来往的,而这些人的底子,在他这里必须都像无杂的泉水,看得清清楚楚才行。

    今早封狼突然向他汇报:“公子,属下得到消息,这个叶羽不是真名,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沐王府的嫡出世子,沐漓风。”

    他心一凛,眉峰浅蹙:“千真万确?”

    封狼确定道:“经过属下再三核实,不敢有误。”

    叶羽沐漓风?

    两个名字合二为一,被他玩味其间,也忽然令他想起了一些事:国宴之夜,由他一手制造的京城烟花暴乱,人群里曾冲出来一个年轻男人想要追赶他,后来被自己移形换影的步法给摆脱了。

    他记得那人的长相,正是今日所见的叶羽,无巧不成书。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饮下一口茶。那夜未曾与他交锋,没准以后还有机会。

    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

【十】锦瑟怨39┇情中至苦:求不得,已失去(1更)

    梅园,黄昏渐暗的光线里,一双手仍相缠定格。

    “你敢不敢发誓?”幽梦兀自流泪,却撑起一股莫名的底气,“发下一个毒誓证明你没有说谎?”

    他几乎毫不犹豫:“我梅自寒所言如有一句不实,我将终生寂苦,永世不得解脱。”

    她惨笑着抽回手。“一定会应验的,因为你在说谎……”她试图撕开他那张冷漠的外表,“你若不爱我,怎会留下我写给你的《蓦山溪》词,珍藏在《尚书》里?……你又怎会千方百计,避我于这世外梅园,独自在此抚奏《蓦山溪》?”

    梅自寒再缄其口,如同未闻。

    “答不出了么?”她得意冷笑着,“冰心谁诉,但吹入梅花……谁怀着这颗‘冰心’谁心里清楚!”

    他淡然转眸来看她:“纵然臣对公主有爱,也绝非公主所想之爱,所求之爱。”

    她不忍听下去地扭头闭紧双眼。

    “曾经我们是师生,我对你的确是过于期待了,但以后不会再有了。”

    泪水刮得脸颊生疼,她麻木睁眼:“你一定要对我做得如此绝情……”

    他浅浅吸了口气:“这梅园我已打算转手出去,以后公主也不必再来了。”说罢便起身而去。

    “梅郎!……”

    她呼唤一声追下台阶,猛一个冲劲地将他抱住,胳膊顺势屈成一圈,像绳环勾住他的臂膀,而将身子紧紧贴靠在他的背上。

    “你别走……”他怔住,听她在背后呜咽哭诉,“不要让我逼自己去忘记你……”

    他眉心狠狠一蹙,这样的话换作是一个意志不坚的男人听到,恐怕早已沦陷下去,融化成水了。可他不是别人,他是梅自寒。

    “你今日这一走,我便不会再爱你,来年梅花再美都无关了,然而我可能……”她贪恋吸取着他身上那种久违的,令她心醉又心碎的清幽梅香,哪怕泪水沾湿了他背后的衣裳,也顾不得了,“可能要用尽我的余生来忘记你……”

    “公主一往情深,奈何错负真心,终非吾所爱。”

    他沉沉瞬了瞬不堪负荷的眉目,抬手反握住扣在他肩上的纤手,力道由浅入深,直到掰开那道枷锁,他冷然离去,背上那片醒目的水迹渐行渐远,任由她在身后哭成个泪人。

    其实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结果了,知道她今日带不回他,永远也带不回了……

    她泪眼朦胧,对他的背影恋恋不舍,掌心的余温转眼消散,带不走他青衫上一片泪光。

    生世若飞花,既有相逢,便会有散场。离合悲欢,何必断肠?

    她稍稍收住一些眼泪。其实,那只蜘蛛的故事有后文,只是当时念她年纪小,父皇没有说下去,但是今天父皇告诉她了:

    露水被风吹走后,蜘蛛不甘,来世托生名门闺秀,欲嫁露水状元郎,奈何佳人有情,状元无意,状元更被皇帝赐婚,与公主结为金玉良缘,蛛儿抑郁成疾,溘然长逝,临终方才顿悟,于是放了手,随他去罢。

    此时她就像那只蛛儿,纵然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可往往郁结心头,被人视作最珍贵的,便是“求不得”和“已失去”。

    放了吧,放了也好。

    多少无奈与彷徨,都在那一别之后,终无须再费心思量,终不再问今夕何夕,去路苍茫。

    枯尽的梅花树下,她颓然半沉,蹲在斜阳晚风里,眼泪划过嘴角,化作一抹苦笑。

    与他相识这一场,只当浮生如梦,梦如霜。

    ◇◆◇◆◇◆◇◆◇◆◇

    夜渊刚进极乐天东苑,就见瑟瑟从墙边窜了出来,仿佛是故意守在这等他的一样。

    他淡淡扫她一眼,语温冰冷:“你又想干什么?”
………………………………

【十】锦瑟怨40┇碧纱帐内,她们只穿一件轻纱薄衫(2更毕)

    瑟瑟眉目深切,看起来不胜忧心:“渊,你信我一次,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

    以为她又像前几次一样想接近自己,心性肤浅又盲目花痴的女子向来令他厌恶,夜渊黑着脸,甚觉无聊地转头就想绕道走。

    瑟瑟连忙阻拦,纠结万般地道出:“我真的是来好心提醒你提防我干娘,如果她给你吃什么、喝什么,你都千万要当心!”

    他敏感斜视,正要揣度她话里的含义,这时走来一个侍女,令瑟瑟欲言又止。

    侍女屈膝福了福:“公子,花容夫人有事相谈,公子回府后请先沐浴更衣。”

    夜渊短促一滞,又将狐疑的目光投向瑟瑟,大概是在推敲这对母女,一前一后地找他,心机重重的,究竟是想唱哪出鸿门宴?

    本来还想解释的,可干娘心腹在这,瑟瑟已是无法再多言了。她脑海里丞相给干娘那包药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虽然这么做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但从小在这里长大,极乐天的手段她也不是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不听话,或者闯了祸,最后被这的牛鬼蛇神弄得缺胳膊断腿,死无全尸?

    她实在害怕以夜渊这种孤傲又嚣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格,会得罪这里的权贵,担心他们会下毒来害他……

    夜渊就这么静静看她,从她焦虑的眼神能看出很多讯息,不过他此刻倒也无意深究,面覆霜雪地随那侍女走了。

    “今夜请公子在此处歇息。”

    沐浴罢,侍女将夜渊领进一间宽敞的屋室,他没来过这里,不由得放目往两边游走,但见室内陈设颇为香艳,墙上挂满各式美人图,几案摆放的也都是些白玉雕的美人像,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无不妖娆撩人,泛着迷幻的光泽。四周壁灯也皆笼上一层紫色纱罩,灯火将室内渲染出一片幽暗诡魅的格调。

    尽处是一张被帘幔遮蔽的床榻,看上去很大,足够容纳十人有余,云雾似的纱帐里隐约透出几个人影。

    花容夫人立于床前,唇边悬一丝诡秘笑容,见夜渊走近,与他说道:“公子连日于府上修习试炼,费神且辛劳。我极乐天府为公子准备了一份奖励,极是丰厚,以作为你圆满通关的嘉勉,请公子笑纳。”随后便给丫鬟们使了眼色,她们伸手将纱幔挽起,挂去两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