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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传奇:华都幽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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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意识到自己过激,今晚她这一前一后的态度确实太反常了,唯恐小崩子胡乱揣测她,便收口作出一抹淡然:“算了,暂且留下吧,闲来无事听听琵琶也好。”

    小崩子立马大喜:“奴才就知道,那位公子是合您心意的。”

    幽梦懒得解释,白他一眼:“他们每个人的出身,你都仔细着些,千万别让一些不干不净的人混进来,明白么?”

    小崩子知道她在暗指什么:“公主放心,奴才会为您明察暗访,保证他们的底子比白纸还干净。”

    幽梦点了点头:“嗯,你去帮我办件事。”

    小崩子勾出一丝坏笑试探道:“公主是要请苏稚公子前来一叙?”

    “当然不是。”她冷声驳斥那没正经的,端得一脸郑重其事,“其实今晚我叫你来,并非是为苏稚。”

    “那是为何?”

    她抬起右手,那根白锦缎裁制的发带悬于手指。

    “公主您这是……”

    “你拿着这个,去檀奴苑。”她把发带递给他,沉下眼神和语气,“替我想个合适的由头,问明这是谁的东西,带他过来见我。”
………………………………

【一】惊鸿影15┇李代桃僵(1更)

    小崩子拿在手里,横竖瞅不出个名堂:“公主怎么突然对一个发带感兴趣?”

    幽梦瞥他一记冷眼:“别多问,快去。”

    “诺。”小崩子不敢耽搁,小跑出了楼去。

    正因凤栖梧提醒过她一句话:“万一这位‘杏花神’,就是你的三千美男之一呢?”与她所想不谋而合,她不容许这件事悬在心上成为疑点,她要查出早上杏林里那个男人是谁,以此洞察下去,或许就能解释当她抚摩在他脸上,那阵诡异的熟悉感。

    至于苏稚……

    在得知他就是那位在洛阳风月场名声大噪的“苏乐师”后,她沉下心推敲起前因后果:初见那晚,我们一直隔着房门交谈,未曾见过彼此相貌。而我也是隐姓埋名地去和乐坊人打交道,按说他是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刚才我以公主姿态戏弄他,他其实全当我是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不会将我和那天女扮男装的客人想到一块去的。

    那眼下的情况就是,我知他是苏乐师,他却不知我是“知音人”?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窗户纸,我该不该去捅破它呢?

    幽梦自然是遏制不住想见他的冲动,想让他知道自己就是当晚在门外听他弹曲的“知音”,也想拿着丝帕告诉他,她很喜欢这支曲子,一直想要当面谢谢他,可天意弄人啊。

    彼此这兜兜转转,像是应了一场天注定的缘分才会相遇,而本该很美好的第一面,竟被自己的无知给破坏了。想到这她突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

    此刻心乱如麻,实在不宜与他贸然相认,但关于“杏花神”的事,方才靠近苏稚时,她也曾有心留意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是那种香,或许可以排除了。

    她倦意而缓慢地坐回身去,勉强按捺心绪,静待结果。

    ◇◆◇◆◇◆◇◆◇◆◇

    苏稚抱着琵琶回到寝居,见大伙都聚在院子里,不知出了何事。

    人群中间传出小崩子的声音:“奴才这么晚来,怕是打扰各位公子休息了。只因奴才奉公主之命,特来找一个人。”

    苏稚缓步走上前,静观事态发展。

    小崩子道:“今儿公主在园子里丢了根簪子,不知是否被哪位公子给拾去了?”

    “府上这么多人,谁都可以捡到,怎么偏偏来问我们?”

    “公主是怀疑我们偷窃么?”

    面首们纷纷质疑,小崩子淡定从襟中抽出发带,扬于手中:“这是公主发现遗留在那的东西,请诸位公子看看,这是男子之物,难道不是从你们身上掉出来的?互相认一认,可有觉得眼熟的?”

    视线聚焦在他手里的发带上,苏稚目光一怔。

    “奴才奉劝各位公子,该是谁的就站出来,当面把话说清楚,公主是不会怪罪的。”小崩子扬高了声调,“可如果没人承认,一旦等公主查了出来,滋味儿可就不好受了。”

    “公公,这发带是我的。”

    一个沉毅的男声划破众人,苏稚错愕抬眸,见映虹从人群走出,对小崩子客气笑道:“可我并没有捡到公主的簪子。”

    小崩子犹疑打量他:“映虹公子,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你的?”

    映虹泰然自若:“确是小生不假,今早在拂杏园,小生也曾见过公主,还与她说了几句话。”

    周遭一片哗然。

    “既然如此……”小崩子见他气定神闲,不像是在说谎,而又再无他人出面承认,他便信了,“那就劳驾公子随我走一趟了。”

    直到映虹被带走,众面首七嘴八舌地议论揣测,才刚入府就被怀疑成小偷,他们都为映虹的前途堪忧,而只有苏稚眼中密布的愁云,似乎与他们都不一样。
………………………………

【一】惊鸿影16┇仿佛要把自己往他胸口送去(2更毕)

    幽梦在殿中等得有些久了,百无聊赖发着呆,攥在手里的拂菻折扇随她性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案面。

    小崩子便在这时回来,复命道:“公主,您要的人,奴才给您带来了。”

    幽梦迫切抬头,目光落在他身后进来的映虹脸上,顿生惊疑:“怎么是你?”

    映虹随小崩子远远站在门口,眼神无辜:“公主……映虹真的没有见过您的簪子,望公主明察!”

    “簪子?”

    幽梦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地瞟向小崩子,小崩子搪塞地干笑两声:“哦,簪子的事已经不重要了,你人到了就行。”

    说罢他走至跟前,把发带呈上还给主子:“公主,您看这……?”

    幽梦看了一眼,又轻瞥映虹:“这发带是你的?”

    映虹垂首恭顺道:“回公主,是小生的。”

    幽梦令小崩子:“你先下去吧。”

    “诺。”

    眼下殿里只剩他们二人,幽梦将发带拿在手里把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却满满都是试探:“既然这是你的发带,我想你应该知道,本公主究竟为何找你吧?”

    映虹暗自斟酌:“因为……小生今早也去了拂杏园。”

    幽梦回忆着早上见他时的样子,他的确是穿白衣,头发也是散开状,种种细节与该有的情形倒是吻合,可她的直觉有些不明缘由,就是觉得不是他。

    她眸色清淡:“我的确见过你,可这并不能证明,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公主是想找什么人呢?”

    “我并没有看清楚。”

    “可当时园子里就只有公主和小生两个人在。”

    “是么?”幽梦看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那你当时为何躲着本公主?”

    他被问得蓦然一怔。

    “既有心逃走,又为何半路停下来等本公主追上,再见你时你那么若无其事。”她语速如破阵之曲由缓转疾,拔高了音调,句句掷地有声,“这前后判若两人,自相矛盾,你又如何解释?”

    映虹不敢看她,眼神慌乱闪烁。“小生……小生该死!”他支支吾吾闷声跪地,“求公主饶恕映虹的大不敬之罪……”

    幽梦冷眼望他此举:“你如何不敬?从实招来。”

    他说:“小生一早便在园中,偶见公主游园赏花,一时情不自禁,只想上前和公主说上几句话,却机缘巧合,误将公主抱在怀中……”

    幽梦暗暗吃惊,望他的眉眼愈发紧蹙。

    “当时公主问我是谁,我不敢说,因为我毕竟冒犯了您金尊玉贵的娇体,我怕说出来会被公主惩罚……”

    “真是你……”幽梦怔怔自语,那样与男子紧密相贴的画面难免叫人令人羞臊,面颊不禁生出一丝燥热。

    他竟能将当时的情景道出,若非亲历,又岂能描述得这般详尽?

    “后来小生怕公主摘了面纱认出我,这才心慌而逃。”他说得极是小心,余光不时去试探她,“可公主追来,我自知逃不出去,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企图将此事蒙混过去……”

    沉默许久,幽梦深深吸了口气:“你起来吧。”

    映虹虽然起身,却是双手交垂,低眉顺眼地伫着,不敢多言,幽梦便也站起,轻举莲步踱向他去。

    “你刚才,说出那么多顾虑?”她走至映虹身前,迫近而直接地仰视他低垂的眉目,“你很怕我么?”

    “怕公主是自然的,这种怕是出于对您心存敬畏,因为您的高贵,可望而不可及。”他的脸上漾起一丝好看的红晕,犹含浅笑,“但其实……映虹内心是爱您的。”

    “爱?”这在她看来可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出口的字眼,幽梦饶有兴趣地玩味道,“什么样的爱?”

    “有美一人,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他轻缓抬起长睫,瞳孔里柔波缱绻,“映虹对您,正是这种发乎于肺腑的爱,公主您一定懂的。”

    幽梦抿着嘴唇不置可否,笑里愈发透出邪气,倾身缓缓凑向他,忽而覆掌勾住他的肩膀。

    “公主……”

    映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出格举动惊到了,而她接下去的动作更是大胆,双脚一踮,仿佛是要把自己整个人往他胸口上送去。

    就在映虹以为她会这样热切柔媚,亲吻自己侧脸时,她的嘴唇却在他颈畔停住了,只不过轻轻一嗅,眼底瞬息万变,她心里就有了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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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鸿影17┇你…想为我侍寝?(1更)

    “你好香啊……”幽梦作沉醉貌,将温热的吐息撒在他袒露的锁骨上,令他觉得奇痒难当,“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香料?”

    映虹自然也很享受这暧昧的氛围。“这是用山檀配鲜桃花调制而成的香,叫……”只见他眼尾柔美轻颤,似在清浅地朝她暗送秋波,“花间露。”

    幽梦沉目而笑,心下分寸笃定,却未在脸上表露任何:“你平日,都是用这种香么?”

    “我是个专一的人,多年来只用这一种香。”映虹已然放松下来,进而语气中飘出淡淡的轻佻,“不知公主喜欢这个气味儿么?”

    她斜眸相视,恍如一朵罂粟魅惑笑着:“喜欢极了。”

    说罢她便将他放开,转身走回,映虹想她竟是如此若即若离的小妖精,恐怕是有意这样欲擒故纵地撩拨他?他怕错过这绝佳的时机,便急忙甜声唤道:“公主,夜已深,不如就让映虹……伺候您安寝了吧?”

    幽梦脚步凝滞,听懂这言下之意,心下一个冷笑,并不急着表态,而是从容走回座椅坐下。

    她坐姿娇美,身段凹成诱人的曲线,扬起剪水双瞳望着他,轻柔勾了勾手:“你过来。”

    映虹顺从地走上前,模样乖觉地跪在膝下:“公主……”

    幽梦顺手拾起案上的拂菻香扇,用扇柄就近轻挑起他的下巴,笑意撩人:“你……很想侍寝?”

    他面带羞色,如盛放的桃花,灼灼动人:“自从进了风华园的门,就是公主的人了,岂会不想得到公主的宠眷?”

    幽梦抽回扇去,笑色不减:“心急什么?你在面首之中如此出众,还怕本公主冷落了你么?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他旋儿露出抑郁之色:“只怕是公主嫌映虹身份卑贱,不配为公主侍寝……”

    “胡说。”幽梦故作宠溺地嗔他,轻抚他的面颊,“你既是我亲自挑选进来的人,自然是我喜欢的,又岂会嫌弃呢?”

    她这一抚对男人有惊人的杀伤力,顿如星火将他心头摇曳的野草瞬息点燃

    “公主!”他不能自已,猛倾身将她拥住,言辞愈发浓烈,“只怪公主魅力太大,从见您第一眼,我就被您深深吸引住了!莫说是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克制对您的爱意,请公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尽心尽力地服侍您……”

    幽梦闭住眼,心生抵触想挣脱,却深知冷静对待,从心里震慑他才是明智之举。

    “并非我不愿让你侍寝,而是凡事都有规矩。面首在我府上,要守我这的规矩,我身为公主,也要守皇室的规矩。”她保持镇定,扬着纤长的玉颈,傲慢里透着威严,“宫里有一套礼法,是我不得不遵从的。”

    映虹恍惚失了力气,颓然地将她放开:“公主的意思,是必须将完璧之身待到新婚之夜,留给将来的驸马?”

    她心思暗转:“是,也不是。”

    对着映虹急切想求知的目光,她正襟危坐。

    “我想你知道我与其他公主不同,我有独一无二的郡君头衔。”她郑重其事道,“在我大幽王爵之中,郡君地位等同于诸侯亲王,他日我承袭爵位,便是一方国主。”

    他目露虔诚:“映虹明白。”

    “不,你明白得还不够。”她冷然否决,“我虽是女儿身,可我享有王爵,在我的领地就有绝对的权势。即便驸马是我的夫君,也必须屈居在我之下,对我称臣。”

    她眼中深意盎然,如寒潭之水不可估量。

    “将来在封地郡国是如此,眼下在我的公主府里也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我,任何时候,任何事。”便在这时,她冷透的眼眸锋芒毕露,“包括夺去我的贞洁。”

    这话好似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胸口,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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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鸿影18┇我心里,一直很想见你(2更毕)

    “初夜这种事嘛……尽管那是必经之礼,但总归是要见血,某种意义上也是对我身体的侵害,是对我郡君地位的僭越,大逆之罪。”幽梦说着,把手搭在他的肩头,示意他放轻松,“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忌讳,礼制上是不会让驸马与我共度初夜的,而是会在婚礼前挑选一位年轻精健的男子,由他指引我完成生命里第一次男女之间的试炼。”

    映虹凝固成一座石像,只觉得肩膀上那只手充满邪力,仿佛要生出长长的利爪嵌入他的皮肉。

    “这个于我而言特别的男人,我们管他叫‘御内选侍’,人选由我来定,自然是从檀奴苑里物色了,我找你们入府栽培,也正是出于此番考虑。”幽梦微俯身,脸缓缓凑近,直视他的双眼,“可他毕竟是伤过我身子的人,他的存在又会令驸马觉得不光彩,所以在完成他的使命之后,他会在婚前被秘密处死。”

    听闻这末尾的一句,口吻虽不严厉,甚至透出一丝微弱的笑意,却叫映虹触目惊心,此刻他面已苍白,毫无血色。

    “映虹,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有意吓唬你,我只是不忍心瞒你,让你早些知道真相。”她柔润的纤手又抚摩在他的面颊,“你想要做那个……牺牲自己,成全我初夜的御内选侍么?”

    此刻他已心神大乱,崩溃伏于她面前:“公主……映虹是真心想要长伴公主身边,即便是做牛做马……”

    幽梦轻轻一笑。“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不想为了一时的欢好,而把你送到绝路上去呀。”他被托着下巴重新抬起头来,见她目色怜爱,声甜娇媚,“你这么美好的一个男人,要是死了,那不是太可惜了么?”

    他身子有些颤栗,翕动嘴唇:“公主对映虹的恩宠,映虹永生铭记,惟愿鞍前马后侍奉公主!”

    她唇角上扬,笑得更加妖冶。“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只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尤其别让檀奴苑里的其他人知道,否则谁都不愿意来当这个御内选侍,要出乱子的。”她故意睁着天真无辜的大眼凝视他,“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不好?”

    他沉沉点头:“公主放心,映虹一定会守口如瓶。”

    “那就最好不过了。”幽梦惬意收回手去,眼眸微垂,“你是个聪明人,想摸准我的脾气不难,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想要留在我身边长长久久地伺候,必须谨记一点。”

    她看似柔声软语,却叫映虹听得后背发凉。

    “我啊,最不喜欢别人欺骗我,否则,后果是会很严重的。”四目相对,方知她秋水清寒,“记住了么?”

    映虹规规矩矩地点头,半点不敢再轻浮于她。

    “至于这根发带……”幽梦将它绕弄指尖,“就送给本公主做个纪念吧。”

    映虹眼含愁云,他本是擅弄风情的,在勾引女人这件事上还从未失过手,只怪他之前看公主年少,想来正是女子清纯懵懂的年纪,便以为她好骗,如今惊觉她心性不浅,手腕阴狠,才知最初自己掉以轻心,的确是太过小看她了。

    ◇◆◇◆◇◆◇◆◇◆◇

    风和日丽,幽梦漫步在回廊里,忽然间前方远远走着一个男人,身影令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乐师!”她矢口一唤,提裙小跑地向他追去,直到顺手一把搭在了胳膊上,轻扯他的衣袖,“你别走,我有要和你说。”

    他停下了,转过身恭顺地与她行礼,却显得淡漠疏离。

    幽梦窘迫抿了抿唇,怯生生地垂眸望他:“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空灵乐坊的时候,有天夜里,一个陌生女子去你房门外听你弹琵琶?”

    他迟疑着缓慢平身,带着满眼的不确信和她对视。

    “那人便是我。”她生怕吓着他,所以压低了声,说得轻如细雨,“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想见你,可惜总没机会……”

    她拿眼尾试探地看过去,见他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自己。

    “还有……昨夜在檀奴苑是我不对……”她摒弃身份悬殊,低着头,怯弱而诚恳地向他道歉,“我不该言语讥讽你,请你原谅我。”

    他长久伫着不动,望她的那双明眸,安静如一片深海,能让人随时沦陷。
………………………………

【一】惊鸿影19┇说白了,他并不喜欢眼前的自己(1更)

    “你……”幽梦微抬眼帘,怯怯偷觑他,“你对我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张犹如冰封雪覆的容颜,本已好看到了极致,又因为失语而显得异常沉默,使他本能透出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四目相对着,这样平静地看她有一会,他突然回避似地转过脸,那表情仿佛弃置一切的淡然,她吐露的消息再重要,他只当没听到。

    “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幽梦不堪他这样冷落,情急之下拿出那张边角绣杏花的帕子,径自递入他眼底,“你看,这张丝帕可以证明我没有骗你!”

    他眼神浅浅一怔,从那丝帕划向了她,她也在恳切地等他回应:“这是灵修姑娘亲自交到我手上的,乐谱是苏乐师所作,没错吧?”

    幽梦见他眉眼微蹙,从她说出实情至此,看不到他有一星半点的惊喜,那样温温淡淡的情绪最是折磨人了。她便读懂他心里的纠结,他不是不信,而是在介怀,说白了,他并不喜欢眼前的自己。

    “请你入府不是我的本意,我事先压根就不知道你来了这里,我……我并没有想过要轻贱你。”幽梦慌乱解释着,却觉得自己嘴巴变得好笨,不管说什么都像在越描越黑,不禁在心底暗为自己着急,“昨晚只是一场误会,我不认识你,才会那样对你……”

    这时,他轻轻从她指尖抽走了丝帕,幽梦刚一抬头,竟见他垂眸攥着丝帕两边,“哗啦”一声――

    “哎?不要……”

    幽梦惊惶一呼,却未能阻止那丝帕在他双手交错的力道下撕成两半,而他眸里洒下的目光,依旧是一片沉静如水的淡漠……

    幽梦看着一记心痛,就这么打个战栗醒了过来,她恍惚看了看,正是半夜不知几时,她侧睡在榻上,双臂屈放枕畔,顿时紧张坐起来就去看掌心,丝帕还在,完好如初。

    所幸刚才的一幕,只是个梦。

    她原是躺着手握丝帕,翻来覆去地看乐谱想心事,也不知怎么就睡着的。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苏乐师这道心结堵在那,都快堵成魔障了。

    这梦发得突然,又那么真实,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预兆,苏稚……会不会真的和梦里一样冷漠无情?

    她握紧丝帕藏入胸口,心想着:我留给他的印象一定很糟吧?灵修说他性子清高,对那些自恃权贵就轻薄亵渎他的人深恶痛绝,而我一定也被归为了那种人。

    这时与他说穿真相,他也许并不会高兴,因为我可能颠覆了他的想象,会让他大失所望,甚至觉得自己有眼无珠,竟然会把这种女人当知音,以致自生厌弃之感?可别又落得……变成第二个梅自寒。

    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所以告诫自己,这次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小心翼翼处理与他的关系。

    眼下她需要冷静下来,先暗地里观察他一阵子,顺便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适应这里的环境,适应她这个公主,直到渐渐对她改观,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倘若他对她也能心存好感,撑得起他们坦诚相待,那时再把真相告诉他不迟。

    ◇◆◇◆◇◆◇◆◇◆◇

    翌日早间,听着屋外的嬉笑声,苏稚将门打开一条微缝,看过去,正对东廊映虹的那间厢房。他的窗户开着,可看见邻屋几个面首都在他房中,围着映虹谈笑风生,像是说着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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