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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想恋你(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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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影响我,之前交的那些男朋友,就算背叛我或分手了,我都不是太难过。可是,你竟然能让我无法专心工作,让我想二十四小时都跟你粘在一起,让我变得懒惰,让我丧失冲刺事业的野心,很恐怖,因为我知道这么迷恋一个人下场,有可能是粉身碎骨一无所有,我失败过,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又闯出一番成绩,遇上你,我觉得很恐怖,因为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我没办法坚定的做我自己……所以我才会那么机车,没给你好脸色又常闹情绪,其实我——”
第15章(2)
“嘘。”他要她住口。
她抬起脸,看见他悲伤的眼神。
他伸出手,热烫的手臂横到她颈后,将她揽近,他吮去她唇畔的奶油渍,然后退开一点,深情地看着她,又贴近她,这次,覆住她嘴唇,热情地吻了她好久,好久……紧紧搂抱她,亲吻她,两人的身体亲昵热烈地缠抱在一起。
季英鹏带郑文雯回家,和她热烈做爱,像没有未来那样激情地占有她的身体,直到她很满足很愉快地睡去了,他才抚着她的发,静静欣赏她柔美的睡容。
她一睡沉了,又开始打呼。
他掐住她鼻子,看她皱起眉头,发出更大的呼噜声。
他微笑,又难过地眼眶泛红。
才三个多月吗?是吗?他们才认识三个多月?但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她?
她绝不是他伤心沮丧时一个疗伤的替代品,更不是报复罗佩馨的工具。
季英鹏走出房间,打电话给罗佩馨,说出决定——
“好,我原谅你。因为你是安琪的母亲,你可以回来,想照顾女儿,我也会把安琪接回来跟你一起住。”
“……英鹏?”罗佩馨激动啜泣。“谢谢你……谢谢你。我真的好想她,我她爱你,谢谢你原谅我——”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尽快跟我把离婚手续办完。”
“不是说原谅我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我承认我没办法对你狠心,我会搬出去,房子让给你跟女儿,如果你对我感到抱歉,我们就好好一起照顾女儿长大,不需要补偿我,补偿女儿就行了。离婚后,我会把你当成朋友,一个我会关心但不可能去爱的朋友。请你不要再对我要求更多,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真的不能挽回?”
“我拜托你……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拜托你放了我……”
“真的不行吗?”
“我很爱她,我有很爱很爱的女人,放过我……就像当初你求我成全你跟李卓纬,拜托你……好好活着,然后祝福我,好吗?”
“好……”罗佩馨泣不成声,“好……我会祝福……我会,谢谢你……”
季英鹏挂上电话,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心情复杂。郑文雯在他房里睡着,他觉得好幸福,然而告别了与前妻多年的情感,难免惆怅,去年初他们跟女儿还享用了丰盛的年夜饭,谁能想到现在的局面?
人如果盲目的被感情拖着走,真的很可怕。
他想起郑文雯先前在车内的告白,她说怕太喜欢他,怕深深坠入爱里,最后输得彻底。他前妻不就这样的下场吗?但是,季英鹏有信心他跟郑文雯会很幸福,她在车上的告白,激动地陈述对他的情感,那焦急的模样真可爱,深深感动他。
因为她的信任,他绝不会辜负她。他要用一生证明,她没有信错人。就如同她选择投入地去爱他,拿出她所有的勇气,撇下她过去的阴影,他也要卸下过往的包袱,他也愿意再相信一个人,相信她值得被好好疼爱。
季英鹏回到床上,将郑文雯揽进怀里,铁了吻她的额头,微笑地搂着她入眠。
外面,天色转暗,远处雷声响起,下雨了,天空阴霾,白昼转瞬间像黑夜,空气冰冷潮湿,可是听着雨声,侧身环抱她,她柔软的背脊贴在他身前,他们一起窝藏在暖呼呼的被褥里。这雨声,外面的雷响跟风雨,却让他们更好眠。
他多么感谢,有她在。
他们睡到傍晚才醒。
季英鹏开了暖气,他们赖在雪白柔软的大床铺,季英鹏打着赤膊,只穿着一条棉质的灰色运动裤,他背着床头坐着,长腿伸直在脚踝处交叠。大腿上,有个女人当枕头躺,在他腿上滚来滚去。
女人身上只缠着一条白色大浴巾,卷发磨蹭着他的腿,软软绵绵的,很舒服。
她手里握着个电灯的开关,不停地按开关,教房间忽暗忽亮的。
“好性感的灯。”郑文雯赞叹。
那盏性感的灯,就站在床边茶几上头,小巧可爱。
它有着白色灯罩,灯罩贴了鹅黄色的蕾丝布纹,当灯被点亮时,蕾丝花纹就会妖袅地浮现眼前,展露它慵懒性感的风情。灯罩边缘还有季英鹏的签名,以及一条龙的图腾。
郑文雯玩着它。“真好看,你好厉害啊。”他说这个灯是做给她的,她好喜欢,感觉好像凝视这盏灯,就能写出很多浪漫的爱情剧呢。
季英鹏拨弄她松软的发,喜欢指尖埋进她发堆里的柔软触感。
“以后你忙着写剧本又说不能跟我见面时,我就派这盏灯监视你,如果你跑去跟别人约会,我会知道的。”
郑文雯哈哈大笑。“最好是。”她翻身,爬到他身上,捧起他的脸,眼色晶亮的看着他。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还跟别人约会呢?别人会做闻得壶给我吗?别人会做灯吗?别人有你这么帅吗?身材有你这么好吗?”她故意戳他戳他硬实的胸膛,又掐掐他身上的肌肉。
他抓住她的手警告:“不要乱摸。”
“干么,我的男人我不能摸吗?不只可以摸,还可以亲……”她吻他胸口。
他大笑,因为怕痒,赶快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对我的女人乱来喽?”
“喂……”她笑嘻嘻地说:“今天的‘扣打’已经用完了喔,不准再来。”她已经全身酸痛。“我还要回去改剧本咧,饶了我吧。”
“那么……吻吻脸可以吧?”他微笑问。
“这个当然可以啊,来,给你吻啊?”凑脸过去。
他吻了,又说:“吻吻额头可以吧?”
“额头?嗯,可以啊。”
他吻了额头。
“我还想吻吻嘴,这可以吧?”
“这当然可以啊,亲爱的。”
他吻了,不过这一吻,吻很久,吻到她软绵绵,身体灼热,下腹紧绷,感觉体内有一汪泉水也跟着汹涌到沸腾了。
“唔,可以了可以了……”她微弱地抗议,推他的胸膛。
但他还舍不得放开,他身体也跟她一样灼热紧绷,皮肤很热,他解开她的浴巾,大手覆住她的身体,他吻她的锁骨,热烫的吮吻来到她柔软的胸部……这煽情的吮吻已经不能停止了。
她的手腕被他扣住了,她只能很没志气地软绵绵求饶。
“可以了吧?唉,可以了啦……喂……你这样……人家又要兴奋了啦……喂?”
她那没杀伤力的求饶只延续了一分钟。
之后,那盏灯被她关掉……
不管了。
她投降,再一次和他狂野的纠缠。没办法,谁教他让她这么兴奋呢?
他又一次,亲昵缓慢的,更深入的停在她身体里,贪婪地感受着在她的柔润里与她磨蹭的亢奋滋味,如搅乱暖热的海洋,在她体内热烫的涨潮,让至大的喜悦一次比一次高涨,在紧紧的拥抱与颤抖中,完全的淹没他们……
第16章(1)
直到深夜,季英鹏才送郑文雯回家。在车上,季英鹏提起找房子的事。
“我打算搬离现在的地方。”
“那你要住哪?我家不行喔。”她立刻坦率道,就怕他跟之前那些男人一样想住进她的地方,那样她工作很不方便。
季英鹏怔住,讶然失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我知道你很重视自己的空间,但你这样快的表明立场,真让人伤心。”
“唉呦——”她讨好地抱住他右臂,脸在他臂上蹭啊蹭地。“别这样嘛,你知道我没恶意,我也很想整天跟你粘在一起,但是啊我发现只要你在,我就不能专心工作,这样太可怕了,偶尔住当然也是可以的,你现在的地方不好吗?干么搬?”他家很宽敞,全是原木装潢过的,看得出当初很用心布置过。
“我希望住在离你近一点的地方,你帮我留意看看有没有租屋的资讯,qunliao颖制作,暂时我会住在工作室,等找到房子再搬过去。”他把房子让给前妻住,不想跟罗佩馨同在一屋檐下,避免再有感情上的纠葛,也怕引起郑文雯不必要的误会,而且……那房子有太多跟前妻的往事,他觉得很沉重,他想跟郑文雯展开新生活。
到郑文雯住处了。
车子停妥,他们手牵手上楼。
郑文雯抱着灯,拿钥匙开门,跟他告别。
“你回去吧,我再打电话给你。”玩够了,也尽兴了,确认了彼此的情意,她可以安心写剧本了。
“是是是,我很快就闪人,我先看你平安进去。”
她哈哈笑。“是喔,真委屈你了。”推开铁门,郑文雯尖叫。“妈?”
郑妈妈就站在门内等她,看见女儿跟那男人一起回来,那男人还亲密地牵着女儿的手,她冲上来扬手甩了郑文雯一耳光。
郑文雯被打得眼冒金星,摔跌地上,灯也摔在地上。
“你做什么?”季英鹏咆哮,挡在郑文雯面前,瞪着她妈。“伯母?”
“阿雯,你进来。”
“妈……”郑文雯捂着肿胀的面孔。“你干么啦,就算我又谈恋爱了,也没必要打人吧?”
“你还有脸讲?”郑妈妈心碎,瞪着女儿。“你忘了当初你爸是怎么对我们的吗?为了外面的狐狸精逼我离婚,抛弃我跟你,这些痛你都忘了吗?现在你也要当那种女人吗?如果是这样,我干脆打死你。”
“妈你在说什么啦,他是离婚了,可是我也离过婚,这有什么不行?”
“离婚?哼。”郑妈妈瞪着季英鹏,“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确实要跟我老婆离婚,但是——”
“身份证拿出来。”郑妈妈咆哮
季英鹏犹豫,郑妈妈冲过去抽出他放在裤子口袋的皮夹,搜出身份证,看了一眼,摔在女儿脸上。
“看清楚,人家有老婆的,你这个笨蛋,你被玩弄了。”
郑文雯拿起身份证,配偶栏确定写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罗佩馨。她瞬间面无血色,整个人发抖,狠狠地发抖。
“我会解释。”季英鹏跟郑文雯说。
“解释什么?”郑妈妈冷笑。“你倒是解释看看,让我女儿成为第三者是什么居心?卑鄙下流,嘴巴说着老婆的不是,又一边勾引外面的女人是吗?”
季英鹏蹲下来,恳求地看着郑文雯。“你一定要相信我,听我说,其实是……”
“你走开……”她握紧拳头,浑身因愤怒而绷紧。
“你听我说——”
“你这个卑鄙的男人,我快吐了,我叫你走开。”她吼。
“你觉得我卑鄙?”季英鹏心脏仿佛被利刃剖穿,他凝视郑文雯愤怒的眼睛。
“不只是卑鄙,还下流,有老婆还招惹我,装得可怜兮兮,原来都在演戏,看起来冠冕堂皇,原来这么阴险。”
呵,他点点头,笑了,痛心地说:“就这么不信任我?”判他死刑,判得这么容易?连给个辩解的机会都不肯,这就是她对他的感情?口里说着要信任他,很喜欢他,结果一发生事情,马上唾弃他,这就是她给他的爱?
“你还不走?”郑文雯大叫,扯着喉咙吼:“你走——”
郑妈妈瞪着季英鹏,“要不要我也赏你一耳光?”
“我会走。”季英鹏下楼。
他回到国内,突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怔在驾驶座,看着被雨水洗礼后黑得发亮的柏油路面,他迟迟没有发动车子,他敞开车窗,任冷风灌入冰冻身体,拥抱过她的身躯逐渐冰冷,原本热烫雀跃的心,现在狠狠刺痛着。
他不敢发动汽车,仿佛一旦启程,就再也不能回到这里。
伯母那一巴掌打得好狠,季英鹏好痛,好像那是打在他的脸面上,而郑文雯憎恨的眼光像利刃,被她那样愤恨的目光盯住,他很想死。
这百口莫辩的痛。
泪在目眶中沸腾,视线模糊,只剩灯影幢幢。
好冤枉,他觉得好冤枉。
为什么把他当成那种玩弄女人又背叛妻子的下三滥?他像这样的人吗?郑文雯对他的信心不过如此,他当然可以理解她的愤怒,但他气她连让他解释的机会也不给,还骂他卑鄙阴险。
他是付出真心真意。
对前妻,对郑文雯,他都是全心投入的那个人,甘心付出,承担责任,他对爱的想法就是给予对方最好的照顾,所以即使和前妻决裂也做不到太绝,所以为了郑文雯好,即使被前妻伤害,伤痕累累,仍全心去爱她,处处为她设想。
现在,这算什么?
负心的人是前妻,他却被当成负心汉?
被妻子逼着要离婚,最后关头却被前妻耽搁的人,是他啊。他做错了什么?这会不会太荒谬了?
想到自己荒谬的处境,他笑了,眼泪跟着淌下,他受不了,太难受了,趴在方向盘痛哭。
很好。
他受够了,他再也不要爱情了,太可笑了,从此不需要任何女人,不需要爱也不希罕被爱,假如爱总是这样伤他痛他,他决心抛弃,他不爱了,为何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受害者?他是这样在给出爱,真心真意,却落得这下场,他累了,不再爱人。
摔坏的灯像死掉的树躺在角落,奄奄一息。
郑文雯的左脸被那一巴掌打肿,嘴唇都破了,可见妈有多气,但是现在,妈妈又拿了冰块,用毛巾包好,丢给她敷脸。
郑妈妈倔着脸说:“很痛也是活该,是你自找的,知道吗?”
“我不痛。”郑文雯说,跟心痛比,这又算什么?
她茫然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整个人像消了气的气球,虚弱无力,像被掏空。她把冰块丢一边去,双手抱着膝盖,不看妈妈,只是空洞的凝视屋外黑暗天空。
她听妈妈说:“希望有打醒你,如果你再——”
“我不会。”想不到那样让她感动的男人,这么卑鄙,骗她离婚了,结果根本还在婚姻里,不敢相信,那样深情的眼眸,藏着天大的谎言,他耍了她,玩弄她,跟过去那些烂男人有什么差别?比他们更可恶,都一样的……
她紧咬嘴唇,拒绝为季英鹏哭泣,不哭,不准哭。
郑妈妈说:“我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我没办法再相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你也爱,你就这么缺男人吗?没男人会死吗?要不是被我发现了,你不知道还要被人家骗到什么地步?还是你觉得无所谓?嘎?你觉得当第三者破坏人家的婚姻也无所谓?”
“随便……”郑文雯有气无力。
“什么随便?”
“妈要住下来就住下来,随便。”
“什么随便?如果你要作践自己,妈可以不理,反正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反正你爸也抛弃我,我无所谓,我不需要你们——”
“真没意思……”郑文雯懒洋洋地说。“活着……真没意思。”
这种丧气话,教郑母怔住,她看女儿颓丧地软靠着墙,槁木死灰的模样,忽然惊心,女儿该不会想不开吧?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女儿左脸红肿,看起来很惨。
“活着真没意思?你这样说太让妈妈伤心了,没有男人,你还有妈妈啊,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不好吗?干么一直让那些臭男人骗?”怕女儿想不开,郑妈妈软化口气。
“对,妈说得对。”郑文雯懒得辩解,什么都好,她好累,没有力气了。
“至少我不会害自己的女儿。”
“是啊。”郑文雯苦笑,她还有爱她的妈妈,但是,没有了心荡神驰的拥抱,没有了相依相偎的喜悦,更没有了让血液沸腾的兴奋和心悸,也没有了被心爱的人凝视的心满意足的感动,被强壮臂弯揽入怀里的悸动,再也不会心跳加速,也不会发疯的想念谁,更不会有任何期待,期待谁来个关心的电话,或一、两句哄她开心的情话,睡着时枕着某人胸怀,细数他的心跳,挨在一起皮肤发烫的温暖……
这些都没有了。
她就像花朵逐日憔悴干枯,这样叫幸福吗?
她的爱情没有了,她眷恋的对象远离了,她伤痕累累,却连眼泪都要死忍,然后听妈妈说以后两人可以相依为命,她感动吗?
不。
真实的感受不是感动,是恐怖。
心像破了大洞,冷风都吹得透。
为什么?季英鹏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绝望?好恨他。
她现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什么事都做不了,连动都不想动。一切是那么无聊绝望,一切都让她心烦,而她连提起力气去辩解或申诉都懒了。
后来妈又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她只是呆望天空,不断想着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不是因为太美好了,所以她才会傻傻的被骗?真的,太美好了,她从未经历过那样澎湃的热情,那样喜悦到骨头都酥麻的爱情,那么体贴的男人,然后,突然间……没有了……
仿佛被带到云端上,突然间摔得粉身碎骨。
她的身体跟不上现实,她虚软无力,好冷,她想留住季英鹏在她体内的感受,那样没有距离而心满意足的时刻,她受不了此刻横在面前的现实,太可怕了,她渴望时间倒退,她不能置身这里,这里太空洞,太冰冷,太沮丧绝望,动弹不得。
季英鹏回家,在罗佩馨跟女儿住进来前,打包好日用品,收拾房间时,看着下午才跟郑文雯缠绵过的床铺,一阵锥心痛,几乎要撕裂他。他卸下床罩枕头套,换上新的床具。
东西收妥,载到工作室。
他把折叠床打平,放好睡袋。
抽完一根香烟,捻熄,回床上躺好。
第16章(2)
午夜里的商业大楼,安静到可以听见空调的运转声,下雨了,雨丝袅袅地攀着玻璃窗,描绘出繁复图腾,季英鹏空洞的凝视着,隔着马路,对面大楼,几扇窗,亮着惨白的日光灯,在暗黑的雨夜里看起来格外凄冷。
他又想到郑文雯唾弃他的表情……很好,他也不希罕个不信任他,不了解他的女人,分开得好,这没什么,难道他季英鹏没郑文雯会死吗?像这种反复无常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连他的心意都不懂的女人有什么希罕?
他一遍又一遍的细数郑文雯的缺点。
这女人一旦工作就忘了男朋友的存在,男人都要配合她的编剧生涯,真难搞,关心她还会被嫌烦,自己写不好剧本,怪罪是被他影响。
还有,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冷得像冰块,很难讨好,还有,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芯片规矩,对了,她提案没过,还迁怒他们的爱情哪,啧啧啧,真差劲。
一个女人,没有女人样,赶稿时又烟又酒的真邋遢,对了,睡觉时还很会打呼,没气质,发飙时像野马一样,什么难听话都会飙出来。还有她那个恐怖的妈妈,不讲道理,粗野暴力,还好,万幸啊,差点就让那种人当他岳母了,真会起鸡皮疙瘩。
像这种麻烦的女人,他伤心个屁?分手分得好。
他花了整夜去想郑文雯的缺点,最后的结论是……离开是对的,是对的,非常正确,太好了,说不定这是老天善意的安排,他差点又爱错女人了,这根本是福报了,要庆祝才对。
季英鹏掀开被子,深吸口气,是啊,沮丧个屁啊,应该庆祝才对。
打开冰箱,扭开香槟,倒了满满一杯,拆了零食,摆上,坐在书桌前,举杯,遥敬黑夜。
感谢神,差点他就误入歧途又爱错人。
赞。
大口啜饮,抹抹嘴,真舒畅,没事,他很好,他好极了,没有郑文雯太棒了。
商业大楼的空气特别冰冷,玻璃帷幕阻挡了新鲜空气,这间工作室也没有种满花草的阳台。
这是傅紫琳的工作室,正进行编剧会议。
她向写手们介绍新成员——
“各位,这位黑子小姐以后要加入我们的编剧行列,让我们鼓掌欢迎她。对了……”她不忘得意的补充道:“黑子以前是在郑文雯那边学编剧的,不过呢,显然是没学到什么,所以希望到我这里学习,来,请坐,桌上的咖啡跟茶都可以喝……自己来。”
傅紫琳很殷勤地揽着黑子,坐在她身边位置。
“好,现在我们一起来讨论第三集的剧本,黑子你可以先看看前两集的剧本,之后再加入讨论……”
傅紫琳打开笔记电脑,叫写手们发表意见,先做好剧情分场,讨论正热烈。
黑子啜着咖啡,默默阅读剧本。
大家推剧情推得很顺利,讨论激烈……
傅紫琳问黑子:“怎样?看完了吗?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发表喔。”傅紫琳的编剧政策就是大家努力想梗,她再参与一点意见,最后全让写手去写。
“嗯,我的想法就是——”黑子发表:“我认为……啊……”她的手拨倒咖啡,水花四溅,淹没傅紫琳的电脑键盘。
“搞什么?”傅紫琳尖叫。
黑子边笑边收拾,假情假意地抽面纸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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