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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门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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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p;&;bp;&;bp;&;bp;“太子是光明磊落之人,我为何不信。”杨幼禾不经意听他这样问,皱眉偏头问他。

    &;bp;&;bp;&;bp;&;bp;祁渊带了些怔怔,像是要说什么,却仍是笑着叹息一声:“罢了,是我不够光明磊落。”说完却仍旧立刻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来:“不过我这个人怪的很,别人苦心费力般让我做什么,我偏不做,别人不让我做的,我却定要试一试深浅。”

    &;bp;&;bp;&;bp;&;bp;他将手里的酒杯端详着,似乎不再看面前的女子:“十一,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bp;&;bp;&;bp;&;bp;杨幼禾几乎被他这样的话气的吐血,却又听见他说的“十一”二字,此人果真脑子有病,她想。

    &;bp;&;bp;&;bp;&;bp;携了含画走出醉安阁,也不知自己为何每次非要和他较劲,当真是奇怪得很。

    &;bp;&;bp;&;bp;&;bp;待二人走远了,才见楼上的窗户边现出祁渊的人来,手中执杯酒,望着杨幼禾离开的方向,像是极为寞寞般一饮而尽。

    &;bp;&;bp;&;bp;&;bp;杨幼禾将含画手里捧着的东西悉数接到手中:“你现在就回去罢,还有,不要告诉母亲他们你见过我,就说彤姐姐是让你替她说话绣图,别的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bp;&;bp;&;bp;&;bp;“姑娘――”含画悲允般将她看了一眼,却见她脸上不似之前的迷茫惶惑,倒像是成为了一个可以决算千里之外的谋士,满眼的坚定执着。突然就放下心来,姑娘,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bp;&;bp;&;bp;&;bp;此一别,不知还会不会再相见。

    &;bp;&;bp;&;bp;&;bp;杨幼禾将牌子从守宫门的侍卫前举了起来,却见那人神色微微一变,向着旁边站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顷刻间就被二人给擒住。

    &;bp;&;bp;&;bp;&;bp;她心中一跳,仍旧镇定下来问道:“二位可是有什么误会。”

    &;bp;&;bp;&;bp;&;bp;“拿了东宫牌子出入的宫人,皆是要被带到殿前问话的。”那侍卫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任她再怎么开口,也不回答了。

    &;bp;&;bp;&;bp;&;bp;杨幼禾被二人压着往东宫走,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bp;&;bp;&;bp;&;bp;东宫的出入宫门的牌子并不是谁都有的,只有焦氏和六姐姐持有,又是今日里进出皇宫的宫人,杨幼禾苦笑一声,是奔着自己来的没错了。

    &;bp;&;bp;&;bp;&;bp;可是为什么呢?杨幼禾跪在东宫殿外,远远见着一个人款款而来,脸上的笑意像是三月的寒冰,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bp;&;bp;&;bp;&;bp;“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这么快意。”

    &;bp;&;bp;&;bp;&;bp;杨妙彤笑着,这些日子来丧子的阴霾好像皆不算什么,低下头来望着她:“我本来不想对你出手的,但你知道的太多了,多到让太子刮目,多到让我惶恐。”

    &;bp;&;bp;&;bp;&;bp;太子皱着眉从殿内出来,脸色极为阴沉的将她扫视一番,旁边站着一个御医模样的老头,沉吟道:“确是是送过来的绣图的问题,丝线被断肠草的水泡过。”

    &;bp;&;bp;&;bp;&;bp;杨幼禾张了张嘴,觉得可笑异常,还没说话,就见杨妙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哭的梨花带雨:“太子爷,是我教妹无方,让她做下这种错事,还请太子爷念在她一心护姐,为了我们那可怜的孩子份上,饶她一命――”

    &;bp;&;bp;&;bp;&;bp;杨幼禾瞠目结舌般听她说着,面上就有了讽刺而隐忍般的凛冽笑意:“六姐姐,那幅图是我绣给你的。”

    &;bp;&;bp;&;bp;&;bp;“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么?”杨妙彤的脸上似乎含着悲切和失望,深深的将她望了一眼:“是我有错在先,让你绣了这幅图替我出口气,用多子石榴图让害我流产的焦姐姐能心生愧疚,哪里知道你竟然胆大包天,竟然借着我的手想要杀人。”

    &;bp;&;bp;&;bp;&;bp;说罢就重重的朝着太子磕了几个头:“是我的错,不该存这样的心思。”

    &;bp;&;bp;&;bp;&;bp;太子面色晦暗,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五十四章 决绝

    &;bp;&;bp;&;bp;&;bp;杨幼禾叹喟一声,幽幽的面向哭的几乎昏厥的柔弱女子:“六姐姐竟这般自信,会以为我为了你去杀一个不相干的人。”

    &;bp;&;bp;&;bp;&;bp;杨妙彤望着她的眼里隐隐有了些怨毒,却立即被泪水冲的模糊起来:“我怎么知道你和她没有什么别的积怨,幼禾妹妹,你太糊涂了。”

    &;bp;&;bp;&;bp;&;bp;杨幼禾心中冷笑,她敬重的六姐姐,她以为会一辈子与诗词为伍的清和女子,竟然在此时也让她生出从未认识过的错觉。

    &;bp;&;bp;&;bp;&;bp;“那请姐姐说说,我在怜南宫当差许久,来东宫也又几日,凭我低微的身份,哪里弄来的断肠草?”

    &;bp;&;bp;&;bp;&;bp;“定是你和别人串通好的,叫你那名唤含画的丫头送进来的。”杨妙彤咬牙厉声对祁皓道:“我的丫头胧翠可以证明这幅图是他们主仆二人绣完的。”

    &;bp;&;bp;&;bp;&;bp;杨幼禾轻哦一声:“那么这毒又是如何从绣图到口内的?”

    &;bp;&;bp;&;bp;&;bp;却是跪在杨妙彤一旁的胧翠轻声道:“太子嫔每日都有吃花生核桃的习惯,定是那时候带了毒送入口中。”

    &;bp;&;bp;&;bp;&;bp;杨幼禾微微抬起头睇了一眼那个柔弱的、曾经被自己好心救过的女子,几乎要冷笑出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早就安排好了,还恰逢含画被送入宫,恰逢宋嘉言出了东宫,。

    &;bp;&;bp;&;bp;&;bp;若是他在,必能三言两语就问出破绽,可是他不在。

    &;bp;&;bp;&;bp;&;bp;杨幼禾将手指握的紧了一些,若是表哥,他会怎么做呢?却又惊觉,他定不会随意给别人留下这样的机会,一切都是自己过于好心和天真了一些,小心再小心,也不知杨妙彤宁可自己担上善妒,对焦氏充满恨意的名声,也要一箭双雕,杀了焦氏,除掉自己。

    &;bp;&;bp;&;bp;&;bp;她飞速的转动着脑子里所能串联的一切,她必须自保,她还不能这么死,不能死!

    &;bp;&;bp;&;bp;&;bp;她倏而抬眼:“殿下,可否让奴婢看看太子嫔的尸体?”

    &;bp;&;bp;&;bp;&;bp;杨幼禾跪在榻前,眼前躺着的女子形容可怖,双目充血赤红,仿若死不瞑目,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塌下的被褥,双腿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弯曲着,仿佛死前受了极大的苦楚,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几粒剥开没有来得及吃下去的核桃。

    &;bp;&;bp;&;bp;&;bp;她站起来,看着一旁的石榴图若有所思,又手指轻轻拂过自己几日来的心血,第一次的绣线是看着绣衣司送来的,只有第二批的绣线是经过胧翠的手,但也距离绣图完成没有多少。

    &;bp;&;bp;&;bp;&;bp;“核桃呢?”她手指了指桌上的几粒,那御医立刻开口:“已经试过了,并没有异样。”

    &;bp;&;bp;&;bp;&;bp;杨幼禾已猜到,并不失望,望着那幅绣图微微失神,还是没能好好保护自己啊,皇宫之内,谁又能为她说一句公道之言。

    &;bp;&;bp;&;bp;&;bp;“若是轻微的量会如何?”她转头面向那白发渐生的御医。

    &;bp;&;bp;&;bp;&;bp;“腹痛不止,呕吐,四肢麻痹,严重时可昏厥。”

    &;bp;&;bp;&;bp;&;bp;“还有救吗。”她似乎轻叹了一声。

    &;bp;&;bp;&;bp;&;bp;“若是在一个时辰内服下解药,便再无大碍。”

    &;bp;&;bp;&;bp;&;bp;杨幼禾浅浅点头,转向面着太子:“太子嫔什么时候接到这幅绣图,何时吃了花生,又何时毒发身亡?”

    &;bp;&;bp;&;bp;&;bp;太子不解的望了眼她,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神情,向着焦氏旁抽泣的小宫女道:“如实说来便是。”

    &;bp;&;bp;&;bp;&;bp;小宫女怯怯般垂下头去,抿唇开口:“是一个多时辰前接到绣图,不久便要奴婢剥了花生核桃吃,中间不会超过半刻钟,太子嫔还极为生气的叫奴婢将这幅图扔掉――”

    &;bp;&;bp;&;bp;&;bp;杨幼禾微微颔首,那么说她身亡的这段时间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bp;&;bp;&;bp;&;bp;她缓步向前,浅浅笑着,带着胸有成竹般的气度。

    &;bp;&;bp;&;bp;&;bp;众人正极为不解,就看她轻笑着将绣图拿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搓捻了几下,像是极为不在意般随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点心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旋即送入口中。

    &;bp;&;bp;&;bp;&;bp;太子骇然:“你这是――”

    &;bp;&;bp;&;bp;&;bp;“既然我百口莫辩,不如让结果分出假象与事实。”杨幼禾轻轻笑着,像是带着决然般的神色,却又那么坚定而自信:“太子嫔既然在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不如让大家看看,我是否能活过这一个时辰。”

    &;bp;&;bp;&;bp;&;bp;她的眼里灼灼的光几乎让杨妙彤有片刻的惊慌和害怕,那笑容似乎带着不在意生死般的从容和力量,几乎霎时间就让她败下阵来。

    &;bp;&;bp;&;bp;&;bp;何等的勇气。

    &;bp;&;bp;&;bp;&;bp;太子眼里闪烁,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带着种恍然神情微微点了点头。

    &;bp;&;bp;&;bp;&;bp;杨幼禾一步步走到彤姐儿面前,看着那个曾经美好的、与如今如出一辙的容颜。轻轻俯身在她耳边道:“她死了,你该满意了吧,要记住,做人不能太贪心。”

    &;bp;&;bp;&;bp;&;bp;杨妙彤骇然般瞪大眼睛,又听她几乎幽幽的同时说了一句:“更何况,这个孩子是怎么没有的,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bp;&;bp;&;bp;&;bp;这句话如同惊雷般让她定在原地,她怎么知道?她怎么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的,对,她不可能知道,几乎瞬间乱了方寸,拂了袖尖叫出声:“你胡说――”

    &;bp;&;bp;&;bp;&;bp;此言一出,却是看见杨幼禾面上戏谑,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般的神情。

    &;bp;&;bp;&;bp;&;bp;原来她不知道。杨妙彤颓然般靠在胧翠怀中,哪个只会在人群里遥望,只会独善其身的女子还是长大了。

    &;bp;&;bp;&;bp;&;bp;“若我未死,说明并非是绣图的缘故,太子嫔只吃了花生,说明她有先吃花生的习惯,至于真正的毒药,应该是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bp;&;bp;&;bp;&;bp;杨幼禾说完这些,面色一变,却是骤然跪坐在地上,腹部开始一寸寸绞痛了起来,像是有只无形的手霸道而又不容置喙撕扯着她每一处神经,痛,她脸色开始苍白,额头的汗水顺着脖颈划入衣服中,真痛啊,她的双手撑在地上,那么焦氏死前也是这样痛苦的么?原来这就是痛不欲生的死法么?她咬着唇,有些微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那种痛苦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而更加清晰起来,顺着她的内脏一点点游移在四肢百骸,一刻,两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她想要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却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bp;&;bp;&;bp;&;bp;太子微微蹙眉,伸出手将她扶到榻前坐下,杨幼禾已看不清是谁,只是微微颔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一个时辰有余了――”

    &;bp;&;bp;&;bp;&;bp;“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解药给她!”

    &;bp;&;bp;&;bp;&;bp;她只来得及听见这一句,就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

第五十五章 误伤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在昏迷中似乎听到男子疼惜般的叹喟,旋即便有人往他嘴里放进了一个冰凉的药丸,入口慢慢化开时,只觉得通体都舒畅起来,腹部残存的疼痛感也舒缓了许多。

    少恒。

    那人摸着她额头的手像是顿了一顿,立即像被烫了一般的抽开。

    杨幼禾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攥在手中紧紧的不愿放开,好像是极大的依靠与慰帖。

    “别走。”

    那男子好像闻言果真不再动弹,顺着她的意思坐在床边。她在沉睡之时,也感觉到他那幽幽而眷恋的目光始终盘旋在自己的眉眼。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怔怔般低头,手中只不过攥着被子的一角,她苦笑一声,若是宋嘉言,还不如不让他看见的好,没有回来,她才能安心些。

    她缓缓起身,只觉得昨日的痛楚犹如隔世,周身竟未有半点不适,只不过有些轻微的失力。

    “你醒了。”祁皓俊逸温和的眉眼像是带着极为妥帖的笑意:“如你所言,绣图上的毒药量微乎其微,不足以致死。”

    杨幼禾微微笑着回应他:“多谢太子成全。”

    祁皓微微挑眉,带着赞许般的口气:“天下就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胸襟与气魄,本王差点担心失去一员良将。”他顿了顿,像是带着些惋惜:“如果不是宋嘉言,本王还真想将你纳来做侧妃。”

    杨幼禾轻笑:“太子说笑了,这世上比奴婢果敢善谋之人不在少数,比奴婢忠诚,赤子之心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只不过千里马还需伯乐来识,我只不过恰好撞到了这张网。”

    太子微微挑眉,仿佛听见什么趣事般笑的爽朗:“那本王就是撒网之人咯?”杨幼禾微微点头,带着悠远的神色:“太子殿下是储君,自然有着非比常人的气度,让人臣服,我撞到的网,是不得不撞的当局之网,挣不脱,跳不出,只能苟且活着,保全性命。”

    太子微微沉吟片刻,终究是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好一个当局之网。”

    杨幼禾却是苦笑一声:“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为了你而奋不顾身,即使头破血流,即使坠入深渊,也要同你并肩作战。”

    她缓缓摇头,像是极骇然这样开口,不顾祁皓的沉吟,问道:“殿下欲将此事如何?”

    “明日就是怀阳接你回宫的日子。”祁皓这样开口:“你一定也不希望少恒知道此事。”

    “我知道了。”

    杨幼禾睫毛微动:“不管殿下原意为何,奴婢都该谢你不将此事说出去。”

    太子轻叹,难得的与她解释道:“焦氏那里,我会说是她因为得了失心疯自己骇死了,你姐姐,她还有用——”

    “殿下无需解释,我与她之间,早就没有半分干系了,亲情也好,仇恨也罢,我心中的彤姐姐早就死了。”

    死在那个出嫁的漫天血红。

    沈唤云探头探脑般笑吟吟的看她出来,立刻挥手道:“幼禾姐姐,我在这里。”

    话未说完,就见她身后跟着一个俊朗的男子,正沉吟着看向自己。

    她顿了一顿,不见哪个宫里有这样好看的太监,将杨幼禾的手扯过小跑了几步偷偷开口:“幼禾姐姐,他是东宫里当值的太监?可是太子身边的人,长得这么好看。”

    杨幼禾讶然般微微张口,这个迷糊鬼竟连祁皓也不认识,也不知道那日的晚宴在做些什么,好笑般回头觑了觑祁皓,见他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神色,心知他定然听到了,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解释,拉了她的手往怜南宫去。

    “公主这几日在做什么?”

    “也没做什么,只是昨日里与皇后娘娘有些不愉快,回来时摔了好几个瓶子。”杨幼禾睫毛微微一动,又听她开口:“姐姐在东宫里可好,我怎么见你有些倦色?”

    “没什么,只不过是没睡好。”她瞧了瞧沈唤云娇憨如同花骨朵般的侧脸,轻轻将她的手牵起来:“真好,你还在。”

    “姐姐,我自然在啦,要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你厌我也好,觉得我烦人也罢,总归不许丢下我。”

    她笑的极为欢快,浅浅哼唱着曲子。

    祁皓站在假山石后,望着两人去的方向微微沉吟。

    “太子殿下,宋公子回来了了——”

    乍然闻人来报,渐渐收回目光:“人也带回来了?”

    “是。”

    祁皓抿了唇,阔步向着寝宫处走去,希望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料。

    ————

    杨幼禾伸出手去接漫天散下来的雪花,宫中的日子竟是格外的快,转眼又是要过年了。

    “幼禾姑姑。”阿椒从廊下急急的奔过来,这样唤她。

    “何事?”她皱眉将手伸入袖中,难得见这个腼腆的小丫头这样失态。

    “公主殿下不愿穿衣,正在殿内赤足跳舞呢。”杨幼禾一惊,虽说殿内地龙极暖,却也架不住怀阳这样糟蹋自己。

    “快带我去。”

    杨幼禾推门进去时,就见怀阳挥动手中的长鞭,周围的宫人惶惊般跪了一圈,却谁也不敢上前劝阻她。

    她依旧着着明黄色的纱衣,像是夏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长长而乌黑的发垂到脚踝,随着身体的转动而跳跃起来。

    那样明艳绝色的脸上像是带着极大地厌恶,一次次的将手中的长鞭挥舞到四周的榻上,桌山,瓶子上,瓷瓶应声而碎,撒了一地。

    又绮跪在地上,语气里含着极为隐忍的怜惜和痛楚:“殿下,歇歇罢,您这样,皇后娘娘会难过的——”

    怀阳在听极皇后二字时,像是蓦地被掐极痛处,一鞭挥在又绮身边:“难过不好吗,难过了,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存在,不是吗?”

    又绮匍匐在地上,方才的一鞭好像抽在了背上,令她几乎微微发颤。

    杨幼禾静静看着她失态般的发泄着心中的惶恐和怒气,像个孩子般的任性,叹了一口气,觑了眼地上碎裂的花瓶和首饰衣裳,怀阳白皙的双足绕着那些碎片起舞着,稍有偏差就会刺进她的脚底。

    她缓步向前。

    “不许过来。”怀阳蓦然看见她,大叫起来:“不许过来,你听见没有。”

    那长鞭擦着她的眼前划过,落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心惊的撞击声。

    杨幼禾看着怀阳慌乱的眼睛,缓缓伸出手:“殿下,过来——”

    “不——”

    怀阳躲闪般退后两步,将手中的鞭子在她身边抽的啪啪作响:“你不许过来啊。”

    她像极了无助的孩子,被杨幼禾逼得节节败退。

    “听话——”杨幼禾还未说完,就看见怀阳的长鞭向着自己打来,不偏不倚,落在了伸出去的掌心中。

    “啪。”
………………………………

第五十六章 虚妄

    杨幼禾的掌心微微缩了缩,可是像是没有痛觉般依然伸向怀阳,她眼里带着浅浅怜惜般的雾气:“听话,怀阳。”

    怀阳,听话。

    像极了元帝的口气。

    她叫她,怀阳。

    怀阳蓦然间放声痛哭,将鞭子甩开,扑进杨幼禾的怀里。

    她轻轻环住怀阳,向着又绮使了歉意的神色,又绮睫毛微微颤了颤,起身带着众人退出了大殿。

    她的手指若有若无般轻轻抚着怀阳纤细的背:“没事了。”

    怀阳扯着杨幼禾的衣襟啜泣着,仿佛平日里那个张扬而古怪冰冷的女子回到了幼时爱哭鼻子的时候,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他,她们都知道我喜欢的是他,还要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为什么,难道血浓于水的亲情都抵不过一个冰冷无情的身份?”

    怀阳的眼里像珠子一样啪嗒落到杨幼禾掌心,将鞭子打过的地方灼的发烫。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为公主,也左右不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感情和性命?”

    她将怀阳紧紧搂在怀中,像极了极了姜氏幼时哄自己入睡的情景。

    “殿下,睡一觉罢,醒来什么都会好的。”杨幼禾心中酸涩,瞬被皇后调派到边关的事情她还是知晓了,元帝却也是默许了。

    谁都认为怀阳是将感情错付,却谁也不会想到怀阳是将瞬当做活下去的稻草和依靠,在深宫的急流中紧紧握住才不至于被溺到水底。

    元帝对怀阳的疼爱是真的,可是身为帝王,无论如何也成全不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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